煞域平定後,朝廷按照楊烨的提議裁軍減員,願意退役的士兵便發一筆豐厚的遣散費,要繼續留軍的士兵則調到那些受災嚴重的郡縣協助重建。
其中西域所調遣的人是最多的,朝廷也給士兵們豐厚的待遇——隻要願意來西域,封賜百畝土地,土地當然是取自西域,反正這裡早已沒有人煙,土地要多少就有多少;對於遷徙到西域的民眾則可免稅二十年,若在二十年中不幸早死,剩餘的時間則加到子孫身上;對於商賈則可免除五成商稅,時效五年。
對於西域遷徙的事,河東裴傢也給予了不少支持,同時儒宗也着手幫助百姓,孟轲派遣各壇弟子到民間協助,更下令書院廣收門徒,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即可傳道授業,也能讓那些去參與修建勞作的大人少了沒人照顧孩子的擔憂。
忙了大半日,孟轲回到自傢庭院,卻見素荷珺柔笑迎上,嬌妻溫婉的笑容倒是叫他心頭聚暖,一掃疲倦。
素荷珺捧過熱茶,道:“夫君,辛苦了,潤潤嗓子吧!”
孟轲答謝道:“多謝夫人。”
抿了一口茶,週身立感溫潤。
素荷珺問道:“這些日子,百姓們可安定下來了?”
孟轲嘆道:“幾十萬人,哪能這麼快安定下來!”
素荷珺道:“夫君不必擔憂,過些時日,百姓便能安居下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孟轲道:“但願日後神州再無兵燹!”
素荷珺轉移話題道:“夫君,這些天來,其他地方又是一個什麼光景呢?”
孟轲道:“孔丘師弟躬身親為,蓋了一個草廬,收下叁千孤兒為門徒,悉心授課,講經傳道。道門修者則領受鴻鈞掌教法令,以通天方術改換地勢,變動地氣,使得土地更加肥沃,方便民眾耕種;也有道者施展移山神通,替民眾遷徙道路掃清險峻。”
素荷珺道:“夫君,這些日子你忙裡忙外的,不如妾身陪你到外邊走走。”
孟轲道:“也好。”
用過晚飯後,夫婦二人挽手出門,此刻已是月上梢頭,繁星點綴。
勞作了一整天,百姓們已經就寢休息。
走過一間草廬時,卻見一道人影正在挑燈夜讀,孟轲透過燭火看清那人麵容,竟是靳紫衣。
這些日子,靳紫衣一直都未出現,孟轲倒是有些奇怪,如今路過他的草廬便慾探訪一番。
孟轲敲了敲門:“靳師叔,子輿偶然路過,特來拜訪。”
靳紫衣忙開門相應:“不知教主和夫人到來,靳某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草廬內甚是簡單,隻有一張書桌和一張床鋪,以及一個茶幾。
由於沒有椅子,叁人則跪坐在蒲團上,靳紫衣替二人各斟一盃清茶,問道:“不知教主到訪有何指教。”
孟轲道:“多日來未見師叔,子輿有些想念,所以順路來探望,不知師叔這些天來都忙些什麼?”
靳紫衣道:“不過是在研究一些古籍罷了。”
孟轲朝書案望去,隻見上邊果然堆了好幾冊竹簡,確實是年代久遠的古籍。
孟轲笑道:“久聞師叔喜讀書,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靳紫衣道:“教主過獎了,靳某資質愚鈍,隻能以勤補拙了。”
孟轲道:“師叔說笑了。”
靳紫衣道:“教主,吾想請辭卸下教務。”
孟轲不由吃了一驚:“師叔,您這雲漢院主當得好好的,為何要卸下教務?”靳紫衣道:“以往吾太過貪戀權勢,誤被小人利用,現今也該靜下心來好好反省了。”
孟轲道:“師叔,往事已矣,那個時候誰都有錯,豈能將責任都放在您肩上。”
靳紫衣拱手道:“吾意已決,還望教主玉全。”
孟轲嘆了一聲,無奈地道:“既然如此,子輿也不好勉強,隻是不知師叔何時離開,子輿也好召集門下替師叔辭行。”
靳紫衣道:“今夜便走,畢竟現在正是困難時期,吾不去提災民效力而抽身離去已是慚愧,若再驚動他人那便更加不妥,還請教主一切從簡,讓靳紫衣靜靜離去。”
孟轲想了想,道:“那便依師叔玉意。”
拜別孟轲後,靳紫衣將書案上的幾本古籍放入行囊,其中一本上邊寫着這麼幾行字:“舍去半身,化丹離體,凝元聚火,續點命燈!”
出了草廬,靳紫衣擡頭仰望星空,隻見群星閃爍間似有血光凝聚,兇兆已至,忖道:“時間恐怕已經不多……需盡快修成續命紫陽丹!”
離了西域,靳紫衣轉路朝南,走了叁日,抵達南州,此地位於神州南部,氣候潮熱,蚊蟲甚多,但物產卻是豐富,多有鮮美瓜果之食,尤其是南嶺一帶,盛產龍眼荔枝等鮮果,果肉鮮美,果核細小,汁水充沛,乃朝廷專屬貢品之一。
靳紫衣途徑南嶺的一個名為河村的村子,他走到一傢茶店,要了一碗清茶,隨口問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們這裡附近是否有一座火山?”
店小二見他儀態不凡,不敢怠慢,便如實回答:“客官,我從小在這兒長大,卻未曾聽聞過有什麼火山!”
靳紫衣道:“哦,原來如此,那有勞了!”
他對答彬彬有禮,儒雅風度讓人心生好感,店小二不由說道:“客官,請稍後,這事我去問一下掌櫃,他是村子的老人,或許知道一些什麼。”
過了片刻,店小二領着一個年長老者走來,老人朝靳紫衣做了個輯:“客人遠來,老朽有禮了!”
其談吐不凡,不似普通村民。
靳紫衣也忙起身還禮:“老人傢客氣了。”
老者坐下,問道:“村子雖常有外人路過,但卻沒一人有客人這般風度,老朽冒昧請問客人貴姓?”
靳紫衣道:“在下姓靳,不知老人傢如何稱呼?”
老人道:“老朽姓薛,曾是秀才,可惜多番科考不上榜。”
說起昔日往事,老人頗為感慨。
靳紫衣道:“薛老,靳某想請教一下,附近可有火山?”
薛老道:“南方山脈眾多,倒是沒見過什麼火山,要是真有這種兇險之地,村落也不會如此平靜。”
靳紫衣道:“說的也是,但靳某尋的這座火山如今應該已經沉寂了,並不會噴射熔岩禍害一方,隻是想請教薛老,村子中是否有過關於這方麵的傳說?”
薛老蹙眉沉思了半響,道:“村子中倒是有過一個頗為古老的傳說,隻是不知道是否合乎客人的要求。”
靳紫衣道:“靳某洗耳恭聽,還請薛老賜教。”
薛老說道:“傳說在千百年前,這兒大地忽生缺口,地火翻湧而出,燒得生靈塗炭,千裡赤地,爾後天降神迹,落星石堵住地缺之口,萬物才得以延續。”
靳紫衣追問道:“老丈可知星石遺址?”
薛老道:“往南約七十裡,有一座石頂山,因山頂有一顆百尺巨石而得名,傳聞此石便是從天而降。”
靳紫衣道:“多謝老丈指點。”
這時村口外響起敲鑼打鼓聲,靳紫衣施展神念往村外掃去,見到一支官傢隊伍,高頭駿馬,八擡大轎,禮樂齊奏,甚是喜慶。
不一會,一個村民驚喜萬分地跑過來對薛老說道:“薛老大爺,您孫子當了大官,來接您去享福了!”
薛老臉驚喜道:“這是真的嗎?”
村民道:“是真的,您孫子帶了好多人回來,又有士兵,又有駿馬,還有八擡大轎等着您上去呢!”
薛老喜悅無比:“好啊,樂兒總算有出息了……客人,老朽得去見孫兒,您……”
轉頭望去,卻不見了靳紫衣蹤影。
靳紫衣得知遺址後已經離開,而且他神念探知來者竟是薛樂,他不願過多和外人接觸,於是便悄聲離開。
按照薛老的指示,靳紫衣抵達了石頂山。
靳紫衣默運神念,透過山脈,果真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地火熱氣。
靳紫衣暗忖道:“千百年過去了,火氣依舊沛然,若無這顆巨石堵住,恐怕方圓千裡已成焦土,想來此地定是傳說中的烈焰神山!”
相傳叁千年前,神州南部因地脈變動而引發地火外湧,形成一座烈焰神山,後叁教以大法力引天穹星石降落,堵住地火缺口。
“傳說之地,火氣充沛,正是吾煉制續命丹氣之佳所!”
此地因為具備的充盈火氣,故而似火性功體修者的最佳修煉場所。
靳紫衣登上山峰,卻感熱氣撲麵而來,定神一看,隻見封山星石竟出現了一個缺口,令得他暗吃一驚:“究竟是何人先一歩進去了?”
他輕歩踏入,山洞內一片暗紅,熱氣環繞,顯然地火歷經千年仍舊不滅。
倏然,一股勁風夾雜着熱浪撲麵而來,五指利爪朝靳紫衣麵門罩下,一旦抓實,勢必頭裂腦碎,當場斃命。
領受聖旨後,元鼎率領懸燈懸壺二徒登天,穿越重重雲海,直抵天外星穹。
星穹中的環境極為惡劣,人置身其中有種輕飄飄的感覺,無從受力,甚是難受不適,兼之無氣可換,冷熱交替,更有天外異能暗傷元氣,常人若無保護而入立斃當場,所以也就有了登天難之說。
但元鼎師徒都已是超凡脫俗之輩,稍運神通便抵消了星穹的諸般傷害,閒庭信歩地在宇外邁歩。
懸燈問道:“師尊,天外環境如此惡劣,為何還要在此建造道場?”
元鼎道:“天外環境雖然不適常人,但道宮可充分吸納星靈之力,對於修道大有裨益。而且天外傳道,亦能增添吾道恩威!”
二徒點頭稱是。
元鼎領二徒暫時在一顆孤星上落腳,雙目環視着四週星辰,掐算方位,準備選一處靈氣充沛之地建造道宮。
倏然四週星體開始迅速轉動,恰如怒海漩渦,如雲如霧元鼎師徒竟被旋轉的星體圍在中央,而星體旋轉時也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結界,元鼎認得此陣來歷,心中暗凜:“天穹妙法,星雲結界?”
二懸臉色先是一沉,大喝道:“何方妖孽,膽敢驚擾天師道駕!”
話音方落,數道燦白炎光直射而來,元鼎縱身一晃,擋在二徒跟前,揮動袖袍,卸開炎光,臉色肅沉,不可思議地道:“光明業火?”
“哈哈!”
熟悉的狂笑傳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在繁星拱護之下緩歩走來,竟是滄釋天。
元鼎震驚無比,也就在此時,滄釋天隨手一推,打出裡着星力的火勁。
元鼎舉掌抵擋,確實是光明業火和天穹妙法這兩大絕學的內力。
元鼎左掌吐雷罡,崩碎火勁,同時右掌生火反撃對方。
按理來說,在天外異界的風火之能是難以施展,但元鼎根基渾厚,以破虛之力強破異界限制,一掌掃出的火勁足以焚毀這四方星體。
早先布置的星雲結界卻是因地利加持,牢不可摧,元鼎的雷火內力並未泄露,繼續被封在陣內。
元鼎心中明了,此乃一種不死不休之陣,唯有一方倒下才可出去。
“滄釋天!”
元鼎眼神一斂,祭出衍陽鋒,遙指眼前強敵道:“既然你還苟活存世,那就由道爺斷爾殘命!”
說話間,內力已經蒸騰而出,刀鋒朱芒大盛,宛若赤霞橫貫星海。
滄釋天嘿嘿冷笑道:“朕命在天,雜毛道焉敢逆天。”
其神態張狂,並無以往的沉穩冷靜。
元鼎暗覺奇怪,揮刀劈出一記刀氣遠攻以作試探,滄釋天掄掌打出炎氣抵禦,然而相拼之下,滄釋天竟微退半歩。
這點微弱的差別讓元鼎瞧出異樣,忖道:“滄釋天的功體不全!得知對手力弱後,元鼎踏出歩罡,揮刀搶攻,衍陽綻放,鎮邪驅魔。滄釋天肩膀微抖,手臂猛地一擡,掌風掀業火,正是一招火蜃手,以快敏之勢迎上神刀。元鼎刀式一沉,施力重壓,化了一招”驚雷初響“,雷勁由刀鋒吐出,震碎火蜃手的炎氣,同時連消帶打,朝滄釋天的脖頸削去。
滄釋天旋身而動,炎氣如飓風龍卷,正是一招天火牆,擋住了元鼎刀鋒。
元鼎叫道:“守得好,不愧是邪神,再接吾一刀!”
說罷內勁再催,凝出無數雷球,隨着他刀刃一轉,雷球湧向滄釋天。
天火牆繼續旋轉,炎氣龍卷更劇,硬擋雷球群攻,然而元鼎的刀氣越來越烈,所化雷球也隨之聚生,如同連珠炮般砸向天火牆,正是焚天雷罡中的絕式——萬雷罡氣!密集的雷球罡氣不斷轟撃,天火牆再難堅守,立即崩解,元鼎揮刀再取,這回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滄釋天運轉星河太極圖抵禦,禦開刀氣,但元鼎猛招未盡,一刀劈開太極氣團。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兩名弟子的慘叫,元鼎心神受到影響,刀勢為之慢了半寸,滄釋天也趁着這個機會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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