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花抖擻,寒光披灑,映襯着着柳葉飛絮,籠罩着交錯剪影。
兩口名劍相互起舞,一者為天劍名器,一者乃龍血神兵,芊芊素手各持一劍,花容出塵,源自一脈,正是天劍谷的一雙仙子揮劍演武。
魏雪芯凝眉展臂,劍意亂而不散,看似無招實則式式相連,綿綿不絕,一朵劍花綻放,緊接而來便是花開遍野,銳氣如濤。
於秀婷讚道:“雪芯,你在誅仙劍陣中獲益良多。”
讚嘆之餘,她卻不敢大意,劍化無形,意走虛空,魏雪芯的劍氣瞬間便歸於虛無。
魏雪芯柳眉一斂,劍劃東西,足取方圓,瞬息縱身分化,竟在同一時間凝氣成形,散出九影,每一個影子皆是銳利劍氣。
“雪芯此劍名為九轉天痕,請娘親賜教!”
於秀婷不敢怠慢,劍心歸元,審敵虛實,龑霆劍巧妙一指,恰好抵在九影之空隙,滔滔劍意傾斜而出,九影瞬間消散,而於秀婷這一劍便是要逼魏雪芯九影合一,從而捕捉到她心中。
九影消散,魏雪芯真身浮現,同時劍意貴重,一劍刺下,便如海濤山洪、地火天雷,於秀婷淡然一笑,劍鋒輕輕一撥,恰好挑在劍意空隙之處,妙絕毫癫,令得魏雪芯的歸元一劍瞬息瓦解。
魏雪芯挽劍身後,吐了吐舌頭道:“娘親,看來我的劍法跟你比還是差得遠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於秀婷也收招,笑道:“傻丫頭,咱們母女剛才不過是以劍意和招式比較,根本沒用上任何內力,而且你那一招取自天地大勢,重在生死一瞬,咱們私下切磋,你自然無法全功而發,為娘才破的輕易,若真是生死對決,恐怕就是先天高手也不敢毫發無傷地借下此招。”
聽得母親讚賞,小劍仙心若釀蜜,笑靥如花。
於秀婷菈到她亭子中坐下,泡上一壺茶,說道:“來,雪芯,試一下這茶。”
魏雪芯望了一眼茶盃,隻聞清氣撲鼻,溫香之中帶着幾絲清爽,不由奇道:“這是什麼茶葉?怎麼被熱水一泡還能有股冰涼的氣息?”
於秀婷笑道:“這是雪葉花,生在冰雪之地,花開於春,葉長於冬,瑞雪覆蓋之後,葉子便會吸收冰雪精華,味涼氣清,可降燥火。”
魏雪芯又抿了一口,一股清涼從嗓子流遍全身,極為受用。
於秀婷隨口問道:“前端日子,龍輝認了國淵夫人為義母,雪芯你也就有了個婆婆,自古婆媳關係都是極為瑣屑,雪芯你可要留神一二。”
魏雪芯道:“娘親,沒事的,婆婆為人知書達理,溫婉和善,對我們這些兒媳婦都極好,咱們姐妹也極為敬重她。”
於秀婷笑了笑,不再多言。
魏雪芯望了望院子四週,雖然正值初夏,但卻有股莫名冷清,比起夫傢的熱鬧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她咬了咬唇道:“娘親……你這些年辛苦了。”
於秀婷笑道:“傻丫頭,娘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的,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魏雪芯臉頰湧上一股莫名殷紅,猶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氣,說道:“娘親,你,你找個伴吧……”
所完,耳根也嗖的一下塗上了一層胭脂,於秀婷美眸一瞪,好久回不過神來,幾個呼吸後,她也是雪靥生暈,心亂如麻,口舌乾燥。
母女兩腮泛丹霞,嬌艷無雙,便是天空驕陽也失了顔色。
於秀婷乾咳一聲,啐道:“你這丫頭,怎麼也學得你姐姐那般膽大妄為,連娘親也敢開玩笑。”
魏雪芯擡起頭道:“娘,我不是說笑,自從誅仙劍陣中與娘親劍意互通之後,雪芯是深刻體會到娘親這些年的苦楚……所以,所以,才想讓娘親找個伴……”
於秀婷紅着臉道:“傻丫頭,娘親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要改嫁談何容易,再說了,誰又合適為娘……”
魏雪芯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心想道:“娘親何其優秀,尋常男子豈能匹配,不說其他,起碼武功不能比娘親差太多。”
她小腦袋瓜立即將當世男子高手提了出來,試着一一跟母親匹配,天底下男子先天高手也就那麼幾個,邪神厲帝魔尊想都沒想,而淨塵和元鼎是出傢人,至於袁齊天這奇葩直接剔除,楊烨和宗逸逍兩人尚未婚配,各方麵都極為合適,但總覺得母親跟他們站在一起有種怪怪的感覺,再說這兩人也未必有這方麵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個人,芳心頓時大亂,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嚇得她茶盃都拿不穩,啪的一聲掉了在地。
於秀婷莞爾道:“你這丫頭,怎地這般失態,還愣着做什麼,快去開門呀,你夫君來接你回傢了!”
魏雪芯哦了一聲,紅着臉蛋跑去開門,隻見龍輝和白翎羽站在門外。
龍輝身着甲胄,白翎羽則身披華服鳳冠,帶簪插花,輕抹粉黛,蜜色的肌膚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嫵媚,盡顯公主儀容。
龍輝咦了一聲道:“雪芯,你的臉怎麼如此紅?”
魏雪芯道:“剛才跟娘親拆了幾招,還未回過氣來。”
龍輝笑道:“原來如此!對了,今晚請谷主到九雲山莊吃飯吧。”
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白翎羽搶着回答道:“他呀,今天佔了個大便宜,當然是滿臉笑容了。”
龍輝道:“哎,有話路上再說,我已經牽來一架馬車,雪芯,你快去請谷主,咱們邊走邊說。”
魏雪芯哦了一聲,回屋請母親出來,於秀婷也不多問,徑直上了馬車。
魏雪芯緊隨其後,白翎羽身着公主朝服,不便騎馬,也跟着上了馬車。
叁女同登上車,龍輝則在外邊騎馬護航,朝着九雲山莊而去。
車廂內,白翎羽將今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到了跟侯翔宇約定的日子,龍輝與白翎羽一大早便率軍列隊,在城門築起防線和儀仗隊,城牆上掛着紋金黃旗,地上鋪着一道一裡長的紅毯子,撒花焚香,載歌載舞,敲鑼打鼓,更有七匹駿馬菈車,叁十六名士兵持盾甲護駕,七十二名士兵穿錦袍引路,這般架勢正是大恒儲君的依仗。
遠方看見一輛騾車從小道駛來,駕車之人正是侯翔宇,龍輝手掌一擡,百人騎兵迅速衝了過去,將騾車團團護住,騎兵同時向騾車敬軍禮,齊聲喝道:“吾等奉龍將軍之命前來迎接王爺!”
說着便將騾車引到城門前。
侯翔宇見到龍輝擺出這般架勢,也是有些意外,龍輝和白翎羽親自上前,掀開車簾,說道:“晉王殿下,請下車,末將已經備好大禮恭敬殿下!”
車廂內響起一聲長嘆,一個麵色略顯蒼白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了下來,正是晉王。
晉王嘆道:“吾已是亡國之子,想不到還能得將軍這般禮遇,着實叫吾慚愧。”
龍輝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還活着,大恒便沒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着殿下能掃蕩姦佞,中興大恒!”
白翎羽說道:“晉王兄,如今大恒隻有你一個正統皇子,如今國難當頭,你更要振作,重新奪回咱們皇甫傢的天下啊!”
晉王嘆道:“皇妹教訓得是,是為兄糊塗了!”
龍輝引晉王入紅毯,晉王一見這個架勢,也是驚喜萬分,頗感意外。
但踏在紅毯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昔日費盡心思爭權奪利,也不過是為了這個儲君,如今得償所願,不由有些飄飄然。
進入金陵後,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滿地瘡痍,傷兵殘甲,着實慘烈,叫人不得不動容。
侯翔宇和晉王都露出一絲訝色,暗想龍麟軍也看來也是元氣大傷,恐怕指望不上了。
這時晉王蹙眉道:“昔日的繁華城池如今竟是這般慘狀!”
龍輝道:“哎,滄賊鵲巢鸠佔,蠱惑各路將領,不分日夜的攻打,整個江南已是一片戦火,民不聊生,城破傢散!”
侯翔宇也道:“滄賊害死多少軍民,來日必有報應!”
隨從也連連稱是。
入了軍營,龍輝請晉王上座,然後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則坐隨席,王公公也在場,他站在白翎羽身後,殷勤服侍。
龍輝命人上茶,說道:“殿下見諒,如今城內一片狼藉,實在騰不出什麼好地方來招呼殿下,隻能委屈殿下在這帳篷裡喝這麼一盃粗茶。”
晉王嘆道:“吾也不是當年那嬌生慣養的王爺,經過一場生死變故後,本王也看清了許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罷,粗茶淡飯也罷,到頭來不過一場空。若不是祖宗基業落在姦賊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門,了此殘生啦!”
侯翔宇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如今四方義士都在與滄賊拼命,殿下這番話豈不是寒了眾義士之心。”
晉王點頭道:“嶽父大人說的是,小婿受教了!”
龍輝微微一愣,笑道:“哦,原來殿下跟侯先生成了親傢,真是可喜可賀。”
晉王道:“承蒙嶽父不棄,將愛女許配給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來如此,不知何時小妹能一睹皇嫂儀容。”
晉王笑道:“來日方長,會有機會的。”
侯翔宇道:“龍將軍跟護國公主喜結連理,跟王爺也是一傢人了,必然會助王爺完成復國大業。”
龍輝點頭道:“侯先生說的甚是,隻要殿高舉正統大旗,再配合瑤映郡主揭穿滄賊麵目,復國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們已經安排瑤映郡主露麵,向世人揭穿滄釋天的真麵目,想必已經在朝廷各路大軍中引起了極大轟動,隻要王兄再一出麵,必然可以讓部分將領迷途知返。”
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們便商討以何種口號舉旗。”
龍輝道:“便以靖國難,清朝綱為旗號。”
侯翔宇道:“想不到將軍已經心有腹稿,真是有心。”
晉王笑道:“將軍乃父皇生前親封的驸馬,自是一傢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號已定,下一歩便是商討如何反攻玉京。”
龍輝眼珠一轉,露出一絲狡黠,起身道:“二位請這邊來。”
領着二人走到一張行軍圖前,指着上邊方位說道:“如今,末將的軍馬將滄釋天親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楊督帥也將河東軍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圍失去了兵力拱衛,滄釋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內的禦林軍。隻要殿下能引一支齊軍繞過重圍,直達玉京,帝都臣民眼見皇儲正統回歸,自然會敞開城門,迎納殿下。”
晉王蹙眉道:“如今四週皆是滄賊爪牙,小王又如何引軍直搗玉京?”
龍輝道:“王爺請寬心,小將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會替王爺將敵軍牽制在江南戦場,殿下隻需謹慎行軍,必然可直搗玉京。再說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繼現身,各路將帥也對日後皇位歸屬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並非想象中那麼大。”
晉王嘆道:“吾身邊沒有一兵一將,如何奇襲玉京?”
龍輝指着路觀圖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進,便是金川、西州、回城等地,那兒軍力雖然不多,但也是頗有精銳。而且楊督帥正是昔日西州節度使長子,督帥早已聯係了昔日舊將,隻等時機成熟便繞路襲殺玉京。”
這時侯翔宇開口道:“既然楊督帥已經安置好了一切,為何還不動手,西州到玉京雖然不是什麼近路,但上路崎岖,密林無數,正好可以掩蓋行軍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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