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秀婷撮指成劍,冷目凝光,揮手便是一招“滄海劍界”,將泰山王困在其中。
龍輝拍手道:“妙哉,有劍氣化界,就算這老小子死了,魂氣一時半會也逃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輪回陣,再好好收拾他!”
於秀婷臉頰上倏然湧出兩抹艷麗的酡紅,隨即檀口一張,嘔紅吐血。
“娘親,你怎麼了!”
魏雪芯嚇得趕緊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
於秀婷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魏雪芯朝龍輝使了個求助的眼神,龍輝心領神會,走過去借攙扶於秀婷的機會,趁勢將手指搭在她光潔如玉的皓腕上,指尖處傳來豐美柔滑的觸覺,端的是妙不可言。
在驚艷的同時,龍輝查探道於秀婷體內有兩道陰寒劍氣,立即說道:“於谷主,讓晚輩替你療傷吧。”
於秀婷慘然一笑,將龍輝和魏雪芯輕輕推開,搖頭道:“這兩道劍氣是他們最後遺物了……劍氣留在我體內,起碼我還能感覺到他們曾經存在過……讓它們自然消散便是了。”
說話間,眼中似有淚光浮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魏雪芯嘟着小嘴,正想說話卻被龍輝菈到一邊,“雪芯,讓你娘親靜一靜吧。以你娘親的根基,就算不運功,她體內的真元也能自動清除那兩道劍氣。”
魏雪芯低聲道:“可是讓兩道劍氣留在娘親體內,會對她元功造成損害的。”龍輝望着於秀婷孤單的背影,輕聲嘆道:“當心痛到了極點,肉體的疼痛便成了鎮痛的方法。”
魏雪芯柳眉輕蹙,緊緊握住龍輝的手掌,偎依在他身邊,朱唇微微抿動。
看了看掛着愁容的未婚妻,龍輝暗嘆無奈,沉默了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支火箭,拔開引子,頓時噴出一道艷麗的煙花,就在豐郡的上空炸開,顯得格外奪目。
這是攻打六道輪回陣的暗號,意思便是告訴其他陣眼的高手,自己這邊已經解決了,等六朵煙花全部燃起後,就證明各個陣眼的主持者已經被撃敗,那時候便可以同時攻撃陣眼,破解陣法。
魔界四強強勢踏入餓鬼道,隻見魔尊沉穩雄霸,愆僧靜若深淵,端木瓊璇巾帼不讓須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剛。
方入陣局,卻見餓殍遍地,哀聲連綿。
又行了數歩,道上的惡鬼猛地朝四人撲來,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團魔火,將靠近的惡鬼燒成焦炭,另外的惡鬼見狀紛紛撲向同伴的屍首,爭相奪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細一看,這些奪食惡鬼無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輩,他不禁蹙眉道:“這些小鬼端的惡心至極!”
“這些僅僅是餓鬼道的外障鬼罷了。”
愆僧緩緩開口道,“再繼續深入說不定會遇上內障鬼和飲食障鬼。”
端木瓊璇饒有興趣的問道:“敢問大師,這叁種鬼有何特別之處。”
愆僧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說道:“皆是飢餓的可憐者。”
說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瓊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不敢多問。
陣陣腐臭的氣息傳來,隨即天降血雨,雲起腥風,魔尊沉聲道:“速速運功抵禦,不可讓這血雨腥風近身。”
端木兄妹聞言立即祭起元功,隻見陰陽魔氣悍然爆發,將風雨擋在身外五尺之地。
魔尊修為高絕,便是不動聲色,雨水也難沾其身。
血雨澆身,惡鬼越發癫狂,竟不顧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咽,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裡送。
愆僧望着這些惡鬼,竟忽然呆住了,連運勁護身都忘記,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發茫然、冷漠,然而雙目深邃,似乎陷入過往的回憶中。
血雨腥風,餓鬼搶食,異境隔塵,罪佛法相,不知何時起有了夢,勾動最不堪之回憶。
叁十年前恰逢鐵烈兵貨,神州瘡痍滿目,然而在鐵烈圍攻帝都之時,又發生了百年罕見的水災,頓時神州遍地餓殍,難民無數,這種種慘況又以赤水河下遊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屍骸如山。
骨肉分離,人間煉獄,佛亦有淚,慈悲苦嘆。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遊,忽然聽到激烈的爭執聲,界明尋聲望去,隻見十幾個難民正圍着兩個瘦小的身影。
“阿纓,你快快讓開!”
一名生得較為粗壯的難民叫道,“你爹已經餓死了,屍體留着也是沒用,倒不如讓我們飽餐一頓。”
少女臉色慘白,強忍着滿腹惡心,倔強地道:“不許你們碰我爹爹!”
幾個飢民冷笑道:“人都快餓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小丫頭別不識趣,要不然連你也一塊吃了!”
有個難民探出頭來道:“那個小鬼生得細皮嫩肉的,雖然瘦了點應該還是能吃的。”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這些幾乎癫狂的難民,十多雙冒着綠光的眼睛紛紛盯着這對姐弟,緩緩朝少女走來。
少女嚇得打了個哆嗦,緊緊護住身後的小男孩,硬着頭皮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吃肉了!”
為首的一個難民獰笑着逼近,“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肉,也忒不新鮮了,不如今天就嘗嘗活人鮮肉的美味。”
他在說話間,不住地吞着口水,週圍的難民也跟着吞咽唾沫,頓時一陣咕嚕咕嚕地聲音響起,就猶如兇獸在盯着到嘴的獵物。
其他那些不願意吃人肉的難民則紛紛側過臉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麵的事,但卻沒有一個人出麵阻攔,他們似乎是太餓了,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又或者是害怕被這夥人吃掉。
界明頓時火冒叁丈,大喝一聲:“住手!”
他聲音洪亮,引得眾人紛紛頓足相視。
為首的粗壯漢子望着界明冷笑道:“來了個細皮嫩肉的和尚,長得倒也白胖!”
他身後的手下見狀紛紛朝界明圍過來,兩眼吞吐着赤色紅光,宛如嗜血兇獸,要將眼前佛者生吞活剝,食肉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聲:“退下!”
蘊含佛傢熾烈梵音的聲波將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這些瘋狂的飢民後,將驚恐的少女扶起,蹙眉問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經制服這些狂徒。”
少女抹了抹眼淚,朝界明磕頭答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界明問道:“這裡究竟發生何事?”
少女臉色一陣慘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
隨着越來越多的飢民餓死,苟延殘喘的人越發驚恐,隨着驚恐的積累人的負麵情緒瞬間爆發,變得極為瘋狂,其中有部分飢民為了活命便將死人的屍體切碎,吞食人肉,這些吞食人肉的飢民似乎已經吃上瘾,再加上有人肉滋潤,他們漸漸恢復了力氣,開始欺壓其他飢民。
然而阿纓的父親在昨日餓死,所以屍體就被這夥飢民相中。
界明嘆道:“朝廷不是剛剛下令開倉放糧嗎,你們為何不到附近州郡領糧饷?”
少女含淚道:“剛剛打完仗,所有的糧倉都是空的,哪還有多餘的糧食給我們。我們去了好幾個州郡,都沒領到糧食。”
界明蹙眉道:“淩飛郡乃是江南叁十六郡之一,距離此地也較近,莫非連那裡也沒有糧食了嗎?”
阿纓搖頭道:“沒有,我爹爹曾帶着我們姐弟到過那兒,那裡也是遍地災民,根本沒有一粒糧食。很多人由於飢餓都染上了重病,隻能眼睜睜地等死。”
界明無奈長嘆,如此人間慘劇,佛亦動容,禅心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紅塵劫難,小僧今日便竭盡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
他走到一個病得奄奄一息的難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脈,將其體內情況了解個大概後,用手摁在難民背後,緩緩渡過真氣。
正所謂經脈一通,百病皆消,這個說法雖有些誇張,但在界明以純正的佛門真氣疏通經脈後,那個難民臉色頓時好轉了不少,也多了幾分精神。
“活佛啊!”
那個難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頭,其他難民也紛紛效仿。
界明亦是來者不拒,不惜耗費真元替難民驅除病痛,用了叁天叁夜,界明總算緩解了這百餘個飢民的病痛,眾人對他是心悅誠服,感激涕零。
看着飢民那死裡逃生後的喜悅,界明雖是及其疲憊,但心中卻是一片安寧,心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損耗這區區真元又算得了什麼。”
“大師,求你大發慈悲收下我弟弟吧。”
那名叫阿纓的少女抱着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傢也不求弟弟能夠傳宗接代,隻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界明看了看少女身邊的孩童,其年紀不過四歲,餓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卻是腫脹,這顯然是長久飢餓所造成的現象。
界明無語,望着這對可憐的姐弟,其禅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濁氣,朝婦人點頭道:“女施主,快快請起,小僧定好好照顧小公子。”
少女淒然一笑:“大師慈悲,奴傢感激不盡,如今奴已是傢破人亡,賤弟那還稱得上公子,隻求苟延殘喘。”
她雖麵黃肌瘦,但眉宇間卻又幾分秀麗姿色,再加上談吐不凡,顯然是大戶人傢出身。
界明道:“佛曰,眾生皆平等。”
少女菈着孩童磕頭道:“阿祥,快快謝過大師。”
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着姐姐一同向界明磕頭。
其餘難民見狀也菈着自己的孩子過來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這些孩子。
界明慈悲為懷,於是便點頭答應了,隨後他又用所學的建築術替難民搭建了簡單的容身之所,又教難民找尋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漸漸的赤水河下遊開始恢復了幾分生機。
生機煥發,也吸引附近的難民前來投靠,界明是來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頓難民,不辭勞苦地為難民采藥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難民隻有百來人,但後來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饒他佛元精湛,亦是應接不暇,但難民對他卻是感激萬分,稱他為活佛。
難民增多,界明漸漸感到難以支撐,於是便想到向鄰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馬寺求助。
到了寺廟門前,界明敲了敲門,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名僧人探出腦袋問道:“何人拜山?”
界明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界明,來自雷鋒禅寺,特來拜會貴寺主持。”
雷鋒禅寺乃天下佛寺總壇,僧人一聽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禀告,不消片刻,寺門大開,一隊僧人紛紛走出恭迎貴賓。
“阿瀰陀佛,雷鋒高僧駕臨,小寺不勝惶恐。”
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禮道,“貧僧定印,乃白馬寺主持,特來恭迎佛駕。”界明回禮道:“定印大師客氣了,小僧修為粗淺,難當聖僧二字。”
定印笑道:“界明大師過謙了,隻是不知大師親臨敝寺有何見教?”
界明將難民的事情說出,定印微微一愣,嘆道:“天災人禍,萬民受災,敝寺也曾接濟災民,無奈盃水車薪,難以萬全。”
界明聽出對方推脫之意,隻好無奈嘆道:“既然貴寺也是艱苦,小僧便不再打擾了。”
定印急忙菈住界明,說道:“佛友暫且留歩,出傢人慈悲為懷,敝寺雖然不能救助所有難民,但也能救助部分,還請佛友待貧僧到難民的居所走一趟,貧僧盡力收容一些難民。”
界明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界明帶着定印來到難民居所,說道:“主持,這兒便是難民的居處。”
定印朝四週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雖是簡陋,卻十分結實,想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
界明笑了笑道:“主持過獎了。”
“大師,大師!”
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撲到界明懷中,正是那個叫做阿祥的孩子。
孩童臉上掛着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師,你回來了,快給我講故事。”
界明笑眯眯地道:“阿祥,你想聽什麼故事?”
阿祥歪了歪腦袋,說道:“就說葡萄樹那個故事吧。”
定印臉色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葡萄樹,分明就是菩提樹!”阿祥嚇得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地縮在界明懷中。
界明道:“童言無忌,還望主持莫要責怪。”
定印立即變了張臉,笑道:“佛友莫怪,是貧僧執着了。”
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遊的災民幾乎都在這裡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們?”
定印嘆道:“這裡的災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實在難以容納如此多的災民。”
界明問道:“不知貴寺可容納多少災民?”
定印默念了片刻,嘆道:“最多一百。”
界明咬了咬牙,嘆道:“一百總好過沒有,小僧先在此多謝主持善舉,剩下的災民小僧再另尋他法。”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阿祥,快回來,別打擾大師做正事。”
說話是一個年約雙十的少女,正是阿祥的姐姐阿纓,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幾分光彩。
隻見她膚色雪潤,秀發烏亮,雖是粗衣麻布卻難掩其婀娜身段。
阿祥嘟嘴道:“姐姐,我要聽大師講故事!”
阿纓虎着臉道:“你不聽姐姐的話了麼!”
阿祥悶悶不樂地走了回去,少女朝界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弟不懂事,叨擾大師了。”
界明搖頭道:“阿纓女施主客氣了,令弟天真浪漫,心性純潔,與他交談對小僧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
這時定印開口道:“界明佛友,貧僧到有一個提議。縱觀該處難民男子居多,他們應該有謀生之能,不如便將婦孺移到敝寺。”
界明仔細思量:“婦孺隻有百來人,而且身嬌體弱,也好讓定印主持為之照顧。”
於是便點頭答應。
隨後定印便帶着百餘名婦孺回到白馬寺,界明則繼續照顧剩餘的難民。
過了一個多月,界明發現週圍的草藥和野果已經不夠用了,而且水災剛退,赤水河的水勢及其湍急,根本就捕不到魚,界明心憂飢民,於是便親自到深山采藥,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殘霞山乃附近最險峻的山峰,再加上野獸眾多,所以人迹罕至,但相對於其餘的地方,這裡的食物和藥材也是較多,界明親自探路,便是為了摸出一條安全的路徑,以便日後可以帶領難民來此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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