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陳方率領部下頂住了鐵烈輪番的強攻,無論是喪屍也好,狼人也罷,恒軍戦士用血肉之軀一次又一次地打退異族妖孽,也留下了不少熱血男兒的性命,一萬五千名士兵如今已經減員四千多人,神火營的彈藥已經消耗殆盡,弓弩營的箭矢也僅剩叁成,但為了能給朔風軍民爭取更多的時間,陳方緊咬牙關硬撐,不讓鐵烈輕越雷池。
一名軍醫疾歩走來,神色緊張,低聲道:“大人,有幾個受傷的兄弟不太妥。”
陳方眉頭一皺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親兵道:“叁天前有好幾個兄弟被喪屍咬傷,他們的傷口一直流着黑血,屬下替他們敷藥後也沒有好轉的迹象,而且傷口週圍的皮膚變得越來越黑,還發出一股腐屍的臭味。”
陳方點了點頭,帶着幾名親兵朝傷兵營走去。
剛一走進營帳之內,便聞到一股腐臭惡心的氣味,陳方在傷兵營走了一圈後,發現每個被喪屍所傷的士兵,綁帶滲出黑色的液體,身上的繃帶就猶如從臭水溝裡撈出來一樣汙垢,而且每個人雙眼緊閉,滿口胡話。
陳方的臉色越發陰沉,召來了幾個軍醫問道:“這些弟兄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軍醫道:“自從那晚與喪屍一戦後,這些受傷的兄弟就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傷口先是變黑,之後就散發出惡臭……”
陳方皺眉道:“我要知道這些兄弟究竟是怎麼了?還有沒有救!”
幾名軍醫麵麵相觑,最後一名年紀較老的軍醫低聲道:“依照老夫的經驗,這些弟兄很有可能是中了屍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陳方道:“那該如何救治?”
老軍醫嘆道:“老夫也試過用傳統的糯米拔毒法,但沒有太大的效果。”
陳方道:“如果任由屍毒發展下去,這些弟兄們會不會變成喪屍般的怪物?”
老軍醫道:“可能性相當大……”
陳方眉頭一揚,沉聲道:“傳令下去,把死去弟兄的屍體就地焚燒,再者調來叁百士兵守住此地,如若有異狀格殺勿論!”
咚咚——戦鼓再響!陳方疾歩如飛立即趕回前線,隻見遠處陣地塵土飛揚,顯然敵軍再次發動攻撃。
“所有人立即給我集合,進入備戦狀態!”
隨着陳方的軍令下達,五大歩兵營再次結成堅不可摧的歩兵方陣。
望着一望無際的沙塵,陳方已感此戦迢迢,這一次鐵烈用來攻堅的兵力少說也有五萬人以上,看來鐵烈大汗是下定決心要一舉拔掉這顆釘子。
陳方大喝一聲:“火炮伺候,給我狠狠地打!”
此戦事關恒軍阻撃之成敗,一定要先聲奪人,陳方這個時候也不再節省彈藥,一聲令下,五門火炮同時開火,一時間雷霆萬鈞,炮如雷鳴。
倏然,前方泛起陣陣青光,五門火炮被盡數擋下,鐵烈大軍竟然無一傷亡,雄壯的騎兵浩浩蕩蕩地朝恒軍陣地奔來。
陳方仔細一看,竟見鐵烈大軍之前有一百多名身披青銅甲胄騎兵,那身青銅甲胄泛着奪目青芒,青芒交彙成似真似幻的光牆。
威力最大火炮毫無效果,恒軍士氣已然低落,陳方暗叫不妙,大喝一聲:“火炮手給我接着打,我就不信打不碎那層綠龜殼!”
上膛,瞄準——五門神武大炮再次齊聲怒吼,如同九天落雷般的炮彈再次朝鐵烈大軍轟撃,青銅甲胄此刻大放豪光,在大軍的前方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迅猛的炮彈爆炸後也僅僅使光牆泛起如同水麵波紋般的漣漪,未損一員敵軍。
看到這般情形,陳方卻是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這道青色光牆在第二輪的炮撃中竟微微地顫抖,於是揮舞令旗喝道:“炮彈上膛,給我再打!”
青銅甲胄雖能抗住炮彈的轟撃,但身着甲胄的士兵始終是血肉之軀,爆炸時產生的震動使得他們身形不穩,陳方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命令炮手繼續開火,連續兩輪的密集炮火打下,那些身着青銅甲胄的鐵烈士兵再也支撐不住,被炮彈的餘震掀得人仰馬翻,本因牢不可破的防線出現了缺口,青芒光牆頓時潰散。
陳方窺準機會,再命炮手繼續開火,炮彈毫不留情地朝鐵烈大軍砸落,仿佛要出一口惡氣,把剛才的憋屈狠狠地發泄出來。
火光大盛,炮聲隆隆,鐵烈敵軍尚未來得及慘叫就被炸得支離破碎,那些沒被正麵打中的鐵烈士兵卻被飛濺的彈片射入體內,非死即傷。
五萬多人的部隊密集成團,這一輪轟撃造成的損傷不可小視,鐵烈的氣勢被恒軍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彼消彼長,恒軍氣勢如虹,騎兵隊已經開始磨拳檫腳,胯下戦馬不斷發出興奮地嘶鳴,陳方知道此刻軍心可用,氣勢可乘,當即下令:“騎兵列隊,給我衝散敵軍陣型。”
隨着軍令的下達,恒軍騎兵紛紛策馬衝鋒,朝着慌亂的鐵烈衝鋒掩殺而去。
雖然經過多次戦鬥的減員,此刻恒軍騎兵隻有叁千多人,但每次他們的出戦都會大獲全勝,殺得鐵烈那所謂的天生的騎軍大敗而虧,所以這股騎兵早就形成了一種心理上的優勢。
麵對兵力數倍於自己的鐵烈騎軍,恒軍騎兵毫不畏懼,猶如一柄尖刀直插敵軍心臟,硬生生地將軍容整齊的鐵烈軍分割成了兩半,隨即恒軍騎兵再變,化整為零,在敵陣中穿插跑動,猶如數把解牛刀般將龐大的鐵烈騎軍打得七零八落。
鐵烈騎軍的將領不斷地吆喝怒吼,命令各級軍官收攏本部人馬,進行局部的協同作戦,對抗恒軍的分割戦術。
但無奈已是先機,陣型潰散,他們的頑抗並沒有起到多大效果,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叁千恒軍在自己陣中殺進殺出。
恒軍雖是佔據上風,但經過多日的激戦,這些騎兵早就已是人疲馬倦,如今也僅僅憑着一股悍勇之氣支撐,若給鐵烈緩過神來,這叁千人馬還不夠對方塞牙縫。
陳方不敢貪功,見好便收,趁着鐵烈尚未回過神來,鳴金收兵。
看着恒軍撤離自己陣營,鐵烈將領豈能咽得下這口氣,叽裡咕嚕地大叫着,命令大軍逼上勢要吃掉這叁千恒騎。
看着且戦且退的騎兵,陳方下令道:“打旗語,通知騎兵把敵軍引過來!”
恒軍旗手揮舞令旗,叁千恒騎心領神會,不再理會身後追兵,全力策馬狂飙,不消多時便菈開了四百多歩的距離。
但是經過這一輪疾奔,戦馬腳力已開始不支,速度漸漸變慢。
就在此時,旗語再變,恒騎紛紛朝兩翼散開,將身後的追兵盡數暴露在炮口之下。
“打!”
陳方一聲令下,五門火炮同時開火,追在恒騎身後的鐵烈騎兵化作炮灰。
陳方看着遠處地麵上的數十個大坑,不禁思忖道:“這一戦下來,少說也乾掉一萬左右的敵軍了吧,我就不信你這些蠻子還有膽子打下去。”
果真如陳方所料,攻過來的敵軍已是調轉陣型,垂頭喪氣地撤退。
以一萬五千人將數十萬鐵烈大軍擋在此地,並在多番戦鬥中殲敵數萬,如此輝煌的戦績本應值得慶賀,但陳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鐵烈人口本來就不多,此番出征幾乎結集了舉國之力,但連番大戦下來損失了五萬多人,按理來說他們早該知難而退,或者改變進攻路線,但是他們偏偏沒這樣做,似乎鐵了心要跟我們在這裡死耗下去。莫非在他們看來追上撤退的朔風軍民比什麼都重要嗎?”
當日陳方接到鐵如山的軍令,了解到一些撤退的內情:鐵烈軍中藏有一件足以輕易毀滅朔風城的兇器,但由於某些原因沒能及時使用。
虓勍督帥得知此事後,果斷命令軍民撤離,以免遭到毀滅性的打撃,盡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實施堅壁清野的戦術,將所有力量彙聚於鐵壁關內,再與鐵烈進行大決戦。
但鐵烈豈會任由到嘴的肥肉逃脫,於是派兵狙撃撤退的恒軍,要將他們困在城內,以便一舉殲滅。
鐵烈大汗也十分清楚,若任由這二十多萬軍民與鐵壁關內的雄兵會師一處,將對鐵烈南下的戦略目標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朔風城的撤退。
陳方望着遠遁的敵軍心想道:“這些青銅甲士莫非就是鐵烈的底牌之一,被我們逼得沒法子了,才肯亮出來?如今的鐵烈已經不再是常人了,絲毫不能大意。還有那朵妖雲究竟有何種功效……”
想到這裡陳方擡起頭來望了鐵烈大營上空的那朵血紅色的噬魂妖雲,隻覺得那朵妖雲所籠罩的範圍似乎更大了,顔色也變深了,由原本的血紅色變成了紅褐色。
陳方無奈嘆道:“從開戦到現在雙方死的人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吧,這幾萬亡魂都成了這妖雲的養料了。”
“大人,敵軍似乎又有動靜了!”
陳方還沒來得及下令打掃戦場,便聽聞士兵的呼聲,於是趕往陣前一看,隻見十五名獨角巨人推着叁架龐大的戦車緩緩朝着邊駛來,每架戦車皆由青銅所制,做成猙獰可怖的怪獸形狀,每架戦車皆由五名獨角巨人推動,輪軸滾動時發出咔咔的聲響,猶如野獸的低吼,戦車後邊則跟隨着大約兩萬多的騎兵。
陳方咬牙道:“管你來得是什麼,我一律開炮把你們炸成肉泥!”
下令神火營的炮手準備火炮,隻待敵人一進入射程範圍之內便開火。
叁千歩,兩千五百歩……兩千歩……隻要他們再往前多走五百歩,便進入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內,陳方目光冷峻,來犯之敵。
青銅戦車停在兩千歩之外,陣陣青綠異光由獸頭口中發出,隨即彙聚成一團濃鬱的光暈,似乎正在積蓄着某種神奇的力量。
倏然,青芒大盛,叁道異光如同閃電般劃過戦場,陳方頓覺耳膜鼓脹,頭昏慾裂,整個人被一股磅礴巨力掀翻,撞得五臟六腑幾乎擰成一團,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過了半響,陳方才算恢復了一些神志,待他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擺放神武大炮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叁個大坑,五門神武大炮化作廢鐵,而殘存的鐵塊上通紅一片,就像是剛鍛煉出來的烘爐鐵,散發着焦臭灼熱的氣息。
而諸多炮手仿佛人間蒸發般原地消失了,在仔細看去,地上隻有零零散散的斷肢殘骸,而且皆是一片焦黑。
陳方強忍傷痛站立而起,倏然又見叁道青光疾射而來,所落之處便是大軍駐紮之處,隻見山丘之上冒起叁團詭異光球,待到塵埃散去,整個山丘竟被消去大半,歩兵傷亡慘重,地上除了遺留着一些斷肢外,幾乎不留痕迹。
目測估算,損失最少也有四千。
殘餘的恒軍在這一刹已是六神無主,呆呆地看着那叁個大坑,眼睛毫無神采,一片灰暗,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前方鐵烈眾軍猛然大喝,紛紛化作妖狼形態朝着恒軍奔殺而來。
風水輪流轉,此刻恒軍陣型大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禦,很快便被妖狼殺得潰敗。
哀嚎慘叫,血肉橫飛,恒軍士兵頓時陷入修羅煉獄,慘遭妖狼屠戮。
“該死!”
陳方怒喝一聲,抽出血鑄刀挺身迎敵,雖是人弱力微,卻憑一股血勇硬抗異族妖兵。
血鑄刀仿佛感受到陳方的決意,綻放出淩厲紅光,猶如血殺戦神,力抗妖魔邪軍。
血鑄刀鋒橫劈豎削,狼妖非死即傷,很快陳方就拼着一股熱血從敵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陳方剛衝出重圍,卻看到自己昔日的手足同袍慘遭妖狼屠戮。
一名士兵被妖狼一爪挖出心臟,放入口中嚼了幾下便吞下肚子;一名士兵被狼人削掉半邊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一名士兵被妖狼咬破喉嚨,血如泉湧……看着同袍慘烈死狀,陳方怒火中燒,持刀殺入戦圈。
在這個純粹肉搏的時刻,一切謀略戦術皆毫無作用,隻有憑着本能反應和血勇兇悍在殘酷的搏殺中生存。
陳方連殺數名妖狼,忽然頭皮一陣發麻,不由打了個寒戦——身經百戦的他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是死亡逼近的感覺。
陳方當下不做多想,使了個一個懶驢打滾往地上一翻,避過身後奪命長槍。
“懶驢打滾”這一類的招數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甚是不雅,但是在戦場之上往往是這種簡單而又不雅招式往往卻是最有效的。
陳方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柄彎刀,揮手便朝身後持槍妖狼甩去,狠狠地劈在其麵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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