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江南的中心地帶——金陵,秦素雅被傢族中人接了回去,雖有無盡的不舍和遺憾但卻敵不過現實的無奈。
龍輝由於身份敏感不方便露麵,隻能暗中看着佳人遠去的背景。
“龍公子,按照行程來估算,明天就要抵達海港。”
崔蝶站在龍輝身後淡然道,“素雅妹子的事還是暫且按下吧,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洗脫你的罪名。”
崔蝶雖然神態平靜,但目光之中卻隱隱帶着一絲異樣。
龍輝點頭道:“崔小姐說的是,龍某曉得。”
想到血海深仇、不白之冤龍輝頓時抖擻精神,壓下心中的兒女私情。
楚江彙入東海,崔傢船艦——破浪號順着水路駛入東海海港,將船艦停泊好,進行充分的補給與維修。
東海海港處於江南叁十六郡中的淩海郡,乃中原最大港口,千百名工人在此搬運貨物,港口停泊了上百艘船隻,雖是如此,崔傢那艘龐大的船艦依舊十分醒目,這當朝第一世傢所造的海船,天下間除了皇傢之外誰能與之相比。
補給的這段時間,船艦上出現了不少陌生麵口,但他們有一部分人事穿着崔傢的服飾,有一部分人的卻是另一種服侍,想必是崔蝶夫傢的人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這些人都是歩態沉穩,目光深邃,呼吸悠長,顯然身經百戦的高手。
當日在楚江中被趙元濤這麼一鬧,崔蝶為了加強戒備,便抽調崔韓兩傢的數名高手前來護航。
岸上傳來整齊的腳歩,一隊約有一百多人的兵馬快歩朝這邊跑來。
為首的一名將領高聲喊道:“不知船上是崔傢的哪位貴人,還請出來說話。”
崔傢子弟見來者不善,都紛紛按住腰間佩劍,目光如電,緊盯來人,畢竟有趙元濤的前車之鑒,使得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妾身奉傢父之命出海營運一批貨物,不知將軍有何指教。”
崔蝶腳歩娉婷,緩緩走到甲闆之上,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道。
她不問那名將領的名號,隻是簡單直接詢問對方的目的,看似客氣,實際上根本不將這小小將領放在眼裡。
那名將領雖沒見過崔蝶,但卻知道崔傢有個十分厲害的女子,而且這名女子還是韓傢的兒媳。
將領不是笨人,心念急轉之下已然猜出對方身份,拱手道:“崔小姐,在下淩海郡神風營都護——張昊,前幾日接到朝廷密令,要搜捕欽犯。”
張昊也是明白人,他見崔蝶出現在崔傢船艦之中,便不會稱呼她為韓夫人。
崔蝶柳眉一揚,厲聲道:“張都護你的意思是說我崔傢窩藏欽犯了!”
崔蝶語氣雷厲風行,言語中不禁提了張昊的官位,更提到崔傢二字,意思便是“你小小一個都護也敢在崔傢麵前放肆!”
張昊不卑不亢道:“崔小姐,下官是奉朝廷之命,聖上禦旨,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張昊搬出朝廷與皇上,一般人早就乖乖妥協了。
誰知崔蝶生於豪門,對這種恐嚇的小伎倆早就了然在胸,冷笑道:“張都護,皇上可曾命你專門搜查我崔傢船艦,或者你又十足的證據證明欽犯便藏於船上?”
張昊被她這麼一問頓時啞口無言,這消息乃從趙元濤處得知。
當日趙元濤吃了個悶虧,就在便着手調查龍輝的身份,得知這少年乃全國通緝犯時,便通知淩海郡神風營的張昊,着他來搜查一番,能抓到崔蝶的小辮子固然最好,就算失敗也可以叫她煩心一番,以解心中不快。
這張昊平日與趙元濤私交不淺,且好大喜功,得知這麼一個立功的機會,馬上點上一百精兵,朝碼頭奔來。
張昊暗定心神道:“崔小姐見諒,不久前有人向下官舉報那欽犯潛入崔傢船艦,所以便來此搜查,崔傢乃當朝第一世傢,怎會知法犯法,但是有時難免疏於防範,讓賊人鑽了空子也說不定。”
張昊言語一轉,把自己說成一番好心,更把崔蝶方才扣在他頭上的帽子推得一乾二淨。
崔蝶忖道:“這張昊真不愧是老兵條子的弟子,雖然隻是個外圍弟子,但這份膽識和談吐着實不俗,若讓他再繼續說下去恐怕會出什麼亂子。而且他受到的消息極有可能是趙元濤透露的,再拖下去唯恐夜長夢多。”
崔蝶柳眉一揚,計上心頭。
“我崔蝶雖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會讓一個賊子隨便前入船艦之中,再說我崔傢子弟雖然不是什麼精銳,也不至於膿包至此。”
崔蝶冷笑道,“張都護這般說話莫不是小看我崔傢子弟!”
伫立於甲闆之上的眾多武士紛紛對張昊怒目相視。
張昊雖是修為不俗,但此刻也是冷汗直冒,乾笑一聲道:“下官絕無此意。”
崔蝶冷哼一聲道:“久聞張都護乃有一身驚人技藝,妾身不才願討教都護高招。以一招為限,若妾身僥幸得勝,此事便不勞都護費心!”崔蝶簡單直接地挑戦張昊,意思很明確:一招定勝負,你要是贏了你就上船搜查,你若是輸了便乖乖給我滾蛋!大庭廣眾下,麵對一介女流的挑戦,張昊若是不應戦無論是江湖地位還是軍中威信都會受到極大影響。“那下官便領教崔小姐之高招。”
張昊氣守意,意聚神,神納精,麵對這崔傢大小姐他絲毫不敢大意。
崔蝶也不下船,玉立與甲闆之上,臉上掛着慵懶之態,竟增添叁分嫵媚之情。
隻見她玉手一甩,便是一片赤紅色,張昊久經沙場,本能之下猛地使了個一個懶驢打滾。
當他站起來之時,發現方才所站之處盡是密密麻麻的小針空。
原來崔蝶那一揮掌,發出細如牛毛的赤火真氣,這氣猶如繡花針一般威勢,聲勢弱小,若不仔細應對根本察覺不到,若非張昊拿在戦場上磨練出來的本能反應,恐怕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昊不住冷汗直冒,自知今日難以討好,便乾笑一聲:“崔小姐武藝高強,巾帼不讓須眉,下官佩服。”
說罷便帶隊離去。
崔蝶暗道:“這張昊十有八九是受趙元濤挑撥,不能再拖延了,要馬上出海!”
一念至此,崔蝶盡顯巾帼之色,果斷下令,水手們調動有度,不出一刻便揚帆出海。
首次出海,龍輝甚是興奮,聽着碧波海水波拍撃船舷的聲音,對着那神秘的大海有着無比憧憬,於是乎走到甲闆之上,隻見眼前一片蒼茫,碧波連天,一股磅礴大氣迎麵撲來,那個男兒看到如此情景會不心生豪情?龍輝不由自主地道:“萬古雲雷動千秋風雪葬。迎浪笑紅塵無垠海無量。浮如雲煙去世事更蒼茫。放眼一浩瀚驚天意氣昂!”
“好詩!”
一把悅耳女聲響起,隻見崔蝶俏立於桅杆之上,一身绛紅衣裙迎着海風飄動,猶如出塵天女。
龍輝暗叫一聲慚愧,他哪有這般文采,要不是懷中絲絹的幫忙,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佳句。
崔蝶從桅杆上緩緩落下,其輕功之高明令龍輝嘆服。
崔蝶道:“我曾聽素雅提起龍公子有超凡文采,起初還不信,如今聽到公子之佳作,着實令妾身嘆服。”
龍輝道:“崔小姐謬讚了,龍某微末之能,怎堪如小姐耳目。倒是小姐的那身驚人絕技叫人佩服不已。”
崔蝶微微一笑道:“妾身這點功夫在江湖中實在拿不出手,若龍公子不棄,咱們切磋一番如何。”
龍輝知道崔蝶這是在以切磋為名來變相指點他武功,當即擺了個架勢,道:“還望崔小姐手下留情。”
他知道崔蝶武功極高,所以也不客氣,祭起追魂爪,率先出招。
隻見崔蝶朱唇含笑,雲袖翻湧,玉掌輕舒,淩空劃出一道柔勁,淩烈無匹的追魂爪竟在一個照麵被封了下來。
龍輝雖驚但卻未亂,追魂再變,化出無盡爪影,鋪天蓋地而來,招招連環,取人要害,着實狠毒之極。
崔蝶秀眉一揚,勁貫衣袖,使出以柔蘊剛之法,勁氣柔中帶剛,仿佛織出一張大網,將漫天爪影盡數收納。
龍輝苦笑道:“崔小姐技藝驚人,龍某着實佩服。”
崔蝶笑道:“公子過獎了,妾身這點小花招若是遇上,那些招式樸實不華的高手,隻怕難以招架。”
她看似謙虛實則是暗中提點龍輝,龍輝也是聰明人,從丹田內抽出幾分烈火真氣,順勢使出道門絕學“真武神通拳”。
真武神通拳與大梵聖印一般乃是大巧不工,至剛至大的招數,龍輝當日與無幻交手暗中記下這一招,此刻使出雖然隻得其行不得其神,但有烈火真氣配合,倒是威力不俗。
崔蝶略一驚詫,但依舊不該神色,暗中運起寒冰真氣,揮灑雲袖,盡泄強勢拳勁。
龍輝一撃未能得手,竟又祭起“大梵聖印”,同樣也隻是有個架勢,但是佛道兩門絕技一同使出,威力幾何倍增,不出片刻便打破崔蝶防守。
崔蝶立即變招,以詭異身法避重就輕,顫抖同時,不由感慨萬分:“佛道兩門雖然同為正道棟梁,但教義始終有所出入,武學之上更是分歧不小,想不到龍公子初學武藝竟能將兩派之武技信手拈來。”
常年習武之人,對武道已有各自的頓悟,叁教發展至今,同樣也有了各自的道義,但卻因此形成了隔膜,難以接受其他之道,而龍輝初學武技,心中一片空白,才不管他什麼相生相克,想用什麼武功就用什麼武功,便是如此機緣巧合之下,使出了如此驚艷之技。
兩種至剛至陽的招式配合灼熱陽剛的烈火真氣,威力甚大,就連崔蝶也漸感壓力,叫她始終不相信眼前之人隻是初涉武學。
崔蝶此刻不由生起爭勝之心,雙掌翻飛,使出火雲掌,玉掌揮灑之際竟是紅雲湧動。
崔蝶心高氣傲,不想以內力取勝,將功力壓制到龍輝的層次,着重較量招式,一時間火雲掌使得淋漓盡致。
龍輝突然間有了種錯覺,崔蝶的一雙手掌仿佛不是肉長的,而是用白潔無限的玉石打造一般,過招之際,不時觸及少婦的玉掌,那股柔軟滑膩的觸覺使得龍輝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日之情形。
龍輝心緒不寧,招式頓時露出破綻,崔蝶窺準機會,一掌拍在龍輝胸口,龍輝隻覺得氣息一窒,氣悶難受,立時敗陣。
崔蝶點到即止,負手伫立,不再逼迫。
龍輝吐了口濁氣,才緩過勁來道:“多謝崔小姐手下留情,龍某拜服。”
崔蝶搖頭道:“龍公子不拘一格,招式如天馬行空,妾身着實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轟隆——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隨即海風逐漸淩烈,實乃暴風雨來臨之前兆。
崔蝶秀眉一皺,心中疑惑頓生,她負責傢族的海上貿易,常年出海對於海上的天氣預測也算是行傢。
“如今這個季節本應是風平浪靜,天氣怎會如此?”
崔蝶雖然疑惑,但她依舊臨危不亂,立即傳令吩咐眾人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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