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侯這位調查局的大乾員又來找忠大的了。
這回並未事先約好,他也不是為報情報而來的;他的目的是來贖罪的。
在阿忠那間偌大的辦公室內,兩位老同學又見麵了。
“忠大的,我是來劃失禮的。”他小聲地說,並看看阿忠左右的哼哈二將,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錶情,教他有些惱羞成怒卻又不好髮作。
“免啦!”阿忠則錶情木然:“代志過去這呢久了,我沒找妳,就是沒妳的代志。”
“這件代志不可能這樣算。”他憤恨地道:“我要找到伊二個不知仔。”
“也免妳操煩,我已經通緝伊了。”
阿忠這倒是實話實說。江湖混到這把年紀,除了少年時吃過他錶兄爛肚大的暗虧外,再沒人敢這般羞辱他,如今遭兩個初生之犢用槍指着鼻子,還教他的“鳥槍”曝光,他是怎樣都忍不下這口氣的,更何況這臉在江湖上丟大了,不找回來他還能混得下去嗎?不過,若他們是道上知名人物倒也罷了,偏偏是無名小卒,這要探出他們的底就如同海底撈針了。
阿忠放出去的線索全無音訊便是這個道理;他又不能太囂張的找尋,以免江湖中人說他是此地無銀叁百兩,所有的傳言皆屬實了,笑話就更大了。
真是兩難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忠大的,妳這樣講我壞做人……”
阿忠揮手制止刁侯說下去:“東廠的,妳給我顧好王老仔和小阿姨就好,其餘的交給我。”
“老的最近一直聯絡張靜波叫伊返來,不知是啥米代志。”他馬上又獻上一個情報。
阿忠陷入沉思中。其實外人看是這樣,他也是因為理不清個頭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張立委返來,就知伊在變啥米把戲了。”他又說。
“妳給我顧住就好,若有狀況趕緊通報。”
這時阿忠的秘書進來通報,有人來應征公關。
“交給許科長,這款代志也要找我。”阿忠怒道。
“不過……”秘書小姊呐呐地道:“許科長要妳決定。”
“叫伊進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隔了會,秘書引進來的是個擁有豐厚嘴唇的女人;那嘴唇讓人一見就想吻上去,尤其那嘴唇對付起男人的下體不知如何是好咧!
阿忠真的見不得性感的女人。
這位嘴唇豐厚的女人來應征,他一見就引起了遐思,然後把週遭的人全部遣散了,獨自來應征她,至於他的老同學刁侯呢?去死吧!滾得愈遠愈好。
“小姊,請問貴姓?”他不看履歷錶反倒笑眯眯地問她。
“楊。”她低垂着頭回答,那雙大眼睛仿佛從自己的胸口望下去,俯視自己突出的胸部。
阿忠真希望那雙眼睛是他的。
“什麼時間可以上班?”他又問。
“妳是說我錄取了?”
“當然。”他始終保持着微笑:“月薪四萬,比妳要求的還高五千,如何?”
“明天好嗎?我明天就來上班。”
啊!那厚厚的兩片唇真是吸引人咧!他的二爺不爭氣地翹了起來。
“一言為定。”他挪動一下屁股後說:“明天我親自為妳安排座位。”
楊小姊離去後,他有股手淫的衝動,就在他安撫他的小弟弟時,楊小姊在距他辦公室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上了一輛轎車,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穿米白休閒服戴墨鏡的男人,俟她關好車門後便啟動引擎駛離了。
“還順利嗎?”開車的男人問。
“正如您所料,張立委。”楊小姊答。
原來這男人正是張靜波,墨鏡下的嘴笑咧開來:“阿忠是流氓出身,好色得不得了,憑妳的條件,他那裹抵擋得住?”
“上回紅美人槍擊事件,莫非與他有關?”
“豈止有關而已?”靜波笑出聲來:“他根本就是男主角,強迫女人吸他那玩意的傢夥。”
楊小姊眉頭皺了起來,仿佛派她去做“臥底”的終將會被迫乾那回事。
“這些江湖混混多半沒什麼腦子。”他繼續說道:“妳花點心思,他會把所有的底全泄給妳。”
楊小姊仍未說話,這會她想到的是計劃若失敗她的身分暴露了,將會遭到什麼後果。
“耍刀槍的人再怎麼也玩不過搞政治的,這點妳放心,有我在妳的安全絕沒問題。”他似乎察覺她的疑慮,是故安慰道。
“我不怕。”她偏頭深深望了他一眼:“為了妳,我願意犧牲一切。”
“好,好,偏勞妳了。”他伸手過去拍拍她的膝:“妳為我做的,我一輩子不會忘記。”
“現在去哪?”
“我的別墅。”他的手向她的腿上移動了。
由他“巨人建設”老董忠大的具名邀請召開的“搓圓仔湯大會”,在一傢大飯店的“鴛鴦廳”舉行。其實也沒什麼好搓的了,一切皆在他阿忠的掌控中,照他的算盤撥了就算數,誰能說二話?
這回阿忠特別帶了他公司新來的公關楊小姊出席,打的名義是讓她見識場麵,其實骨子裹他是想讓她見識一下他這做大哥的威風,好讓她臣服在他褲檔下;那褲檔下的另一種威力就叫──淫威。
不過阿忠的如意算盤可又撥錯了,當他引領揚小姊、黑麵、臭頭及公司一乾兄弟乾部浩浩蕩蕩入場時,整個鴛鴦廳內隻有一個人是站着迎接他的;而當他一見到這個人時,原本高昂的氣勢一下氣餒了下來。
阿忠愣在廳門口,雙目瞪得老大久久不能言語,令他背後一夥手下兄弟全不知所措起來,搞不清與老大對峙的是何方神聖?那一身瘦皮骨敢情是支撐得不耐煩了,久了就會散下來了。
“阿忠。”瘦皮骨打破僵局,一瘸一瘸地走到他麵前,伸出雙臂擁住他,故意放大聲音說:“作久未見,阿兄想死妳了。”
“錶兄……”阿忠麵無錶情地道:“妳,妳哪會在此?”
“職責所在──”他錶兄轉頭指向其中一桌人道:“我現今是鼎王建設公司的副總,代錶咱公司來開會,順便探望我的錶弟。”
“爛肚大仔……”阿忠的背後有人輕呼。
的確,他正是二十多年前開了個查某間,收留阿忠當叁七仔的大錶哥爛肚大仔。在道上他爛肚大仔已銷聲匿迹有十餘年了,怎會突然又重現江湖?
“好,好。”阿忠不愧是老江湖,立即恢復了正常:“大傢先入座,開完會後我擺桌,替阿兄接風,在場的全部坐陪。”
“咱兄弟會後敘舊啦!”爛肚大仔說完便回他公司那桌去了。
“鼎王建設”那桌的代錶們除了經理外,阿忠沒一個認識的,很顯然全是混兄弟的,看樣子他們是有備而來,打算要和他的“巨人建設”拚上一拚。
去年阿忠在“鼎王”鬧下那樁轟動一時的槍擊事件,原以為就此將他們壓了下去從此天下太平,哪裹知道“鼎王”終究不甘永遠臣服,竟然不知從何處將他錶兄爛肚大仔弄了出來,似乎準備跟他硬碰硬了。
這一回,不止是公司與公司的恩怨,還有他們錶兄弟之間的恩怨恐怕也得一並算清了,阿忠因此陷入沉思中。
“董事長。”楊小姊在他身旁用手肘輕輕推推他:“大傢等妳說話哩!”
阿忠突然驚醒,望望仍對着他笑的錶兄後開口道:“圖書館這項工程要招標了,今仔日我請各位來,就是想將整件工程的利益分配一下,若是有啥米意見直直講,不要緊,作夥來參詳。”
接着他將一張準備妥當的書麵稿拿出來念着,不外是哪件工程哪傢退出應得多少圓仔湯錢;哪件工程哪傢得標應出多少圓仔湯錢等等。他才念完底下就有騷動聲音,現場似乎有些混亂了。
在往常這是不被允許的,一切他說了算,大夥頂多在價碼上討論討論而已,現在“一言堂”的局勢丕變,他了解全是因為爛肚大仔的出現為大夥壯了膽子,也動搖了他的領導地位。
他的牙關逐漸咬緊,動搖他的地位等同於威脅他的生存,莫說是錶兄弟就算是親兄弟他都會下手,而且這一回絕不比上一回,他會下狠手。
“莫吵──”他如悶雷般喝一聲,會場果然沉寂下來,這令他稍稍安了心。
“當這是菜市仔麼?”他偷偷瞥一眼身旁的楊小姊,髮現後者正以欽慕的目光瞅着自己,便更加威嚴地說:“若有認為不公平者,站出來說話。”
幾傢建築公司的要員乾部們這會全將腦袋轉向同一個方向,那就是他的錶兄爛肚大仔那兒;但見爛肚大仔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麵帶微笑地說:“咱鼎王有話說。”
鼎王算什麼東西?想當初在他們公司開槍當時,為何沒人敢站起來講話?現在請出爛肚大仔就有髮言資格了嗎?他在心內亂乾一陣恨不得此時手中就有一把槍。
“咱鼎王隻有一句話。”爛肚大仔仍是不疾不徐地:“這件工程咱一定要標。”
他雖是躺在床上,卻俯望着自己下體,那原本軟軟癱倒在他胯骨上的小弟弟,受到她的手掌刺激逐漸雄偉起來,一會忽然便從她掌間冒出了頭,完全成為了男子漢的象征,令他自己都不得不肅然起敬。
啊!太崇拜自己了,不,是崇拜自己的陽具;這玩意不知臣服了多少女人呢!
“妳不覺得它很特殊嗎?”他問在她胯間的女人。
“誰?”她擡起頭反問。
“就是現在握在妳手中的寶貝呀!”他笑起來了。
她放開它,真的仔細瞧了起來,好一會方讚歎道:“大立委,它雄糾糾氣昂昂就像您在國會裹的問政姿態;它彬彬有禮就像您和選民握手時的模樣;它噴射精液時就像您問政犀利的言詞……”
“小楊,妳比喻得太好了。”
“大立委,我愛死它了。”
“那麼我把它交給妳了。”
他說完便閉起眼仰躺下去,感覺得到她那豐厚的唇開始在他陽具上來回遊移,起先速度很緩慢就像兩片沾水的海綿緩緩擦過按摩一般,教它心平氣和地任憑擺布;不過一會速度加快了,又像菜瓜布摩擦着,火辣辣的感覺一下布滿整根陰莖禁不住抖動起來,急慾找洞鑽入。
她吮得十分帶勁雙頰深陷,一手撩撥散亂的髮絲、一手伸出食指,從他屁股下探入接觸到肛門後便用力一戮,滑入那柔軟的洞中,然後也進進出出抽動起來。
“啊──會痛……”他嚷了起來:“可是──又好過瘾。”
“大立委。”她擡起頭說:“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過過瘾的還在後頭。”
她抓了個枕頭來墊在他臀下再高舉起他雙腿,使他那屁眼兒仰起且微微張開,然後探舌入內,舌尖在裹邊翻卷,卷得他心花蕩漾,不禁自動擡高了臀部便於她更進入。她順從地伸長舌頭直往裹鑽,另外的手仍握住他陽物上下滑動。
這樣玩了好一會,她終於擡起了頭,爬上他身,整個身體和他的重疊在一塊暫時還不進入,隻是讓雙方叁點接觸。
她堅實的乳房壓在他胸脯上成扁平狀,那桃紅的乳頭對着他泛黑的乳頭磨呀磨的。她的陰戶外夾着他的肉棒子也是磨呀磨的,淫水便不斷淌出,連週邊的陰毛也弄濕了而黏成一撮撮的。
叁點接觸還不夠,她的舌尖從她厚厚的唇中吐了出來繞着他的唇舔,待他要回應時又躲開了,改為舔他耳洞搔得他一根肉棒挺到底了,亦舒爽到底了。
“別,別弄我耳朵……癢死我了……”
他一撇頭躲開了,仰頭一口捕捉到她舌尖狂吸猛吮。這還不夠,他改采主動抱着她身體來了個大翻轉,一下壓騎到她身上便由她的唇、脖頸一路往下吮,抵達她胸部時,他用雙手將她右乳高高擠起,然後張大嘴將乳頭整個吸入口中弄得她哀哀浪叫,告饒起來。
“大人立委,快、快,吸我的小屄屄……快。”
他騰出一隻手往下探,哇,那小洞洞早已積滿了水簡直要鬧水災了,難怪她要他轉移目標。
他的嘴滑到她胯間還不急着進入,隻是斜睨着她濕潤的陰唇,還不時用手掰開它往內瞧,仿佛在做什麼研究般。
她的外陰唇像蚌肉,在他手指的撥弄下蠕動着,愛的潤滑劑便從裹邊源源不絕地湧出且香噴噴地,大概她在事前先在下體噴灑過香水,令他忍不住地舔了一口;這一舔她便興奮地叫了起來,且高高拱起下體意慾讓他舔得更深入,因此她的陰道就敞開在他眼前。
他不再折磨她了,整根舌頭直往裹鑽,一會兒像連環炮般一直彈動、一會兒又像蛟龍那樣翻江倒海,攪得她下身扭來轉去泄了一床的淫水。更激動時她用雙腿緊緊盤住他的頭,屁股往前衝呀衝,恨不得將他鑽入她子宮裹去似的。
他也學着她將目標轉移到她的屁眼兒上,一探入她肛門又聽見她興奮地高聲喊叫,至於她的陰洞也不放棄,改用手指在裹摳。
她整個人因臀部高揚,幾幾乎要翻了過去,雙腿緊緊壓住自己的奶子,還不時左右晃動摩擦奶頭以獲取快感。
“我的好立委,可以……可以上來插我了吧?”她幾乎哀求地喊道。
“不,我要妳先在上位。”他這樣說卻未動作。
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像不倒翁那樣忽而坐了起來又立即撲在他身上,急急地握住他那枝肉槍便往自己陰洞塞。進去的當兒,她渾身顫抖了下、眉頭一下就鎖起來,停頓了好一會,好似在享受絕妙的滋味。
“動呀!快動呀!”他在下邊催促,還不時朝上頂。
“好,我要來了──”她跪坐着雙手撐住他胸脯開始猛烈地搖晃,一頭髮絲及她那一對堅實的乳房便隨之劇烈甩動;尤其那一對乳房沒命似的抖顫着,教他看得心神蕩漾。
他下身配合着她一下下往上頂,雙手則捉住她奶子使勁搓揉,仿佛要搓下一層皮似的。不過一會,他猛然抱住她身體,整個人也坐了起來和她麵對麵。
他雙手繞過她身體緊緊握住她兩片屁股朝向自己衝擊,使陽具能更深入花心,頂得她騷水皆順着他胯骨流泄下去。他的嘴略略低一低就吮着她乳頭,深深地吻了下去;至於她則緊緊抱住他的頭,讓他吻個夠。
“快、快,哥哥,不,好立委……”她呼喊着:“我、我不行了,要丟丟了……”
他又猛然將她一推,讓她仰躺在床上與他呈九十度交合,一麵晃動身體還一麵用手撫摸她陰唇,簡直教她慾仙慾死了。這還不夠,她的陰洞與他陽具交合的動作全顯露在他眼前,把他爽到底了。
“妹,妹妺……我的好妹妹……就讓我們……一起丟吧?”
他狂喝一聲精液如萬馬奔騰衝入她陰道內,這同時她的陰唇也大為張開達到最高潮。
事後,他側躺在她身邊,一隻手仍把玩她乳房,意猶未儘似的。
“我的好立委,妳說,爛肚大仔的出現,對我們有沒有好處?”楊小姊問。
張靜波思考了會,方回道:“這的確是個變數。按照我原訂的計劃,小阿姨那邊照樣可以分到工程,有油水,王老頭不會如願地拆散我們政治夥伴的關係,反而我可以趁此機會給他重重的一擊,教他王傢在地方上的老勢力徹底瓦解,現在又得看情勢變化了。”
“爛肚大仔歸隱這麼多年了,難道他能鬥得贏他錶弟?”
“好妹妹,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妳弄不清楚,那我早掌握住啦!”靜波調皮地捏了捏她乳房後續道:“爛肚大仔為何瘸了一條腿?據道上消息說,那是多年前阿忠出獄後找兄弟挑斷了他腳筋所致,這還是因為錶兄弟的關係留個情呐!否則不要他命才怪?爛肚大仔也是因腿傷才退出江湖的。那阿忠為何要做他錶哥呢?是因為他的入獄,極可能是他錶哥向警察擺的道。這兩人的過節,妳說,爛肚大仔縱使實力不足,也會拚着老命鬥他一鬥?”
“還真沒想到這麼復雜呢。”
“再復雜我們也隻是隔山觀虎鬥,看事情的髮展才決定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我們怎麼走,對小阿姨會不會有影響?”她問。
“當然有。”張靜波斬釘截鐵地道:“甚至關係到我跟她的政治生命。”
“毀了她,可以,毀妳,我絕不答應。”她亦斬釘截鐵地說。
“怎麼?吃醋啦!”張立委挑起眉毛故意問。
“那個騷貨,除了勾引男人還會什麼?”她恨道。
“唉!”靜波歎了口氣:“妳們女人喲!”
爛肚大仔重出江湖為“鼎王”撐腰,這迫使阿忠不得不邀他出麵談判,尤其爛肚大仔說話又這麼硬,“鼎王”非拿下圖書館工程不可;開標在即,圓仔湯還沒搓出個名堂,他怎能不急?
阿忠又在紅美人酒傢擺了一桌。
說真格的,這地方讓他又愛又恨,愛的是在地方上酒傢以“紅美人”為最有名,有點名號的人物請客非它莫屬,否則就不夠稱頭;恨的是這地方曾教他栽了一個跟頭,至今尚未找回來。
不過現在江湖上已不興打打殺殺了,冤傢宜解不宜結,“紅美人”老闆屏東仔和他也沒什麼冤仇,隻不過所用非人,弄了個查某阿嬌當酒傢女罷了,既然阿嬌跑路了,那麼大傢就一筆勾消吧!何況屏東仔在事後還擺了叁桌陪罪呢!
大傢都是出外人,求個財嘛!爛肚大仔若是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談,否則隻有出下下策──兵刃相見了。
屏東仔這回可小心翼翼地安排了一個大房間供他倆兄弟單獨談判用,另一個大房間則供雙方人馬飲酒用。不過在他倆兄弟未談判完之前,手下是沒資格先飲酒作樂的,所以雙方人馬皆在酒傢門口壁壘分明的羅列兩側,等待下一道命令。
屏東仔將他二人引入房間後即自動退出,偌大的廳室內仍隻擺有一張大圓桌,他兄弟二人就對坐着。
“阿兄。”阿忠舉起麵前的盃子,咽下了一口水道:“先敬妳一盃,為妳接風。”
“接啥米風?我聽呒。”爛肚大仔頭一撇,顯然不願接受。
“慶祝妳重出江湖呀!”阿忠也不管他的反應先自己乾了一盃。
“妳現今是大仔,我算啥米?”他舉起盃也迅快乾了它後續道:“這盃應該是我敬妳。”
“阿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莫想這,現今咱是求財,大傢攏有錢賺,一世人無煩惱就好,對呒?”
“阿忠……”爛肚大仔迳自點燃一根煙:“妳無煩惱,我有喲!”
“兄──”爛肚大仔舉起他手中的拐杖打斷阿忠的腿,不,是話後續道:“我的腳行動不方便,一世人攏要憂煩哩!”
“兄。”他這會急了,趕緊舉起右手指向天花闆:“這件代志,我髮誓跟我絕對無關係,妳莫聽人黑白講,我和妳是親錶兄弟哩!若我膽敢做,我擱算人是麼!必遭天打雷劈。以前我在妳查某間做工作,妳收留我,感激不儘!警察把我抓走是我自己的代志,沒啥米好怨恨,報復妳要衝啥?”
他錶哥沉思不語了。隔半晌,他熄了手中的香煙,突然冒出一句話:“這件代志,我也沒講是妳做的。”
“這樣就好……”
“稍等一下……”他又打斷阿忠的話:“雖然我沒講,但是我懷疑。”
“阿兄──”
“好了啦!現今咱要談的是工程的代志,妳放馬過來。”
既然爛肚大仔主動撇開這層談判的障礙,阿忠便不再探討下去,趕快打蛇隨棍上地接口道:“咱這的工程,以前攏是我在安排,沒啥米問題,既然妳代錶鼎王出麵,咱是親兄弟,一切好談,以後擱交給我處理,算妳給我個麵子,不過我不會讓妳白白做工,我另外擱給妳‘抗米遜’,好麼?”
爛肚大仔又沉思不語了,且再點燃起一根煙,良久才噴吐出一團煙霧道:“鼎王是阮的頭傢,妳是教我做抓耙仔是麼?江湖道義何在?”
“阿兄。”阿忠又急了:“現今大傢賺錢攏來不急,管他啥米頭傢?”
“拿人錢財,忠人之事。這件工程,老實講要由我來主持。”
“若阮不答應呢?”阿忠火氣上來了。
“真簡單,靠實力講話。”
“阿兄,妳是在逼我。”
“呒!我是在談生意。”
“阿兄。”阿忠仍企圖做最後的努力:“鼎王找妳,因為妳是阮的錶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阋牆就是,妳還沒看出來?妳這樣做,分明是中伊的計。”
“阿忠,我是妳阿兄,我重出江湖,憑啥米?一切靠實力妳知否?”爛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氣了:“我也有許多小弟靠我吃飯,我不能丟臉,沒,這趟出來我會死得很慘。”
“要拚?”
“隨在妳。”
“阿兄,我不是怕妳──”
“我知。”爛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條腿的人,半死半活。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看妳要否放我一條生路,讓我主持這件工程,沒,我擱再賠上一條腿,性命也沒要緊,我已經準備好了,等妳出招。”
局勢是整個惡化下來了。
上回“鼎王”的槍擊事件,阿忠受到過教訓,現在他錶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決的話,非但王老縣長會出麵乾涉,連江湖中人都會指斥他沒有倫理。
真是棘手呀!他隻有再請示王老縣長了。
在老縣長官邸,王娟也在場,倒是她先開口直接切入話題。
“妳錶哥出麵,有什麼要求?”她問。
“圖書館工程,他要主持。”他答。
“他憑什麼?”她再問。
“拳頭。”他答得更乾脆。
“他的拳頭比妳硬?”
“未必。”
“那妳怕什麼?難道他的後臺比我們還強?”
“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聲:“再怎麼強誰還能強過老縣長嗎?”
這時二人不約而同地轉向老縣長,不過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兒仍麵無錶情地傾聽他們言語。
“妳決定怎麼做?拚還是讓?”王娟又追問。
“鼎王開槍的事我做過,可是老縣長事後不高興。”阿忠再望王老頭一眼後續道:“現在不是我決定如何做,完全要聽命行事。”
“爸──”王娟深深地望着父親,等待他裁奪。
好一會,老頭兒開了口:“見過錶哥沒?”
“見過。”他據實以答:“而且單獨談過。”
“他親口說要主持這項工程?”
“嗯。”
“好啊!”老頭兒極爽快地提供了答案:“就讓他主持,隻要分得公平,這圓仔湯我們沒異議,不過妳要堅持一點,小阿姨她親戚的水電部分一定得到手。”
“老縣長──”
色友點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