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職業習慣,劉震撼一直在觀察李歡的神色,見他此刻眉頭微皺,問道:“李先生,你是不是想到是誰走漏了風聲?”
李歡看了劉震撼一眼,搖了搖頭,眉頭稍展,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沒想到,這問題實在沒什麼好想的,既然那些武裝分子出海了,那多想無益,呵呵。何況那些武裝危險分子出海,對警方也沒什麼壞處。”
劉震撼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也是,那些危險分子要是真的離開香港,倒省了警方的麻煩,不過……”說到這裡,劉震撼想起一件事情,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李先生,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除了你跟我說稻川的武裝分子可能去突襲陳公館,昨晚有好幾處地方也發生了幾起武裝槍殺事件。在旺角的大亨茶樓與星辰夜總會有四十多名社團分子中彈而亡,還有就是洪興的扛把子陳煙槍與他幾名手下的屍體在路上被發現,也是被亂槍打死,也就是說昨晚還有不明的武裝分子參與了社團暴亂。彈頭分析報告已經出來,武裝分子使用的是德國造MP5微型衝鋒槍,這武器裝備是目前我們警方衝鋒隊的配備,裝備可以說很先進。社團的人被我們警方掃黑組的人盯得緊,所以社團分子通常不會使用常規武器械鬥,更不可能擁有那麼多先進的槍枝,我推測,這些槍手會不會是稻川的人?如果不是,請問李先生有沒有這方麵的相關消息?”
眼前的年輕人為警方提供了重大消息,此刻,劉震撼對李歡相當的信任,很希望李歡能再提供點有價值的線索。
劉震撼算是問對人了,那些手持MP5微型衝鋒槍武裝分子的總頭頭就坐在他的對麵,此刻,李歡卻為劉震撼懷疑稻川的話深以為然。
栽贓要趁熱,李歡錶情很認真地說道:“劉警司,關於武裝分子的消息,我也隻知道那麼一點,全都告訴你了,雖然我沒有其他的消息告訴你,不過,我認為您剛才的推測很有道理,那些武裝分子很可能就是稻川的人,因為您也知道,香港的社團通常不會使用這些武器……”說到這裡,李歡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劉警司,其實你從那些死去的社團分子身上,就能找到答案。”
劉震撼聽得心裡一動,問道:“從死去的社團分子身上找答案?怎麼找?”
李歡笑了笑,說道:“那還不簡單,你去查那些死去社團分子的身份啊?比如說昨晚死的那些社團分子是屬於哪個社團的?排除中彈身亡的社團分子,剩下的社團以及稻川都屬於重大嫌疑,不過,我更加傾向於是稻川乾的。這個組織在日本很有勢力,要搞到大批的軍火相對比較容易,而且稻川在日本槍殺的前科太多,這個組織沒有香港社團大衝突隻用砍刀搏殺的傳統,因為憑劉警司您對社團的了解,那些社團領導人心裡都明白,一旦槍枝在香港社團裡泛濫,意味着什麼?我想那些社團領導人不會愚蠢到使用武裝力量去搞事吧?”
現在是送上門來的栽贓陷害,那還不順着竿爬嗎?李歡恨不得把所有的嫌疑一股腦地全栽在日本黑幫的頭上,而且是有理有據。
因為李歡心裡清楚,就算香港警方追查到稻川也查不出什麼名堂,沒人敢承擔這件槍殺案,警方在沒有多餘的線索與證據下,像這種神秘槍殺案在鎖定犯罪組織後,查不出來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將這個黑幫組織嚴密監控,在抓住證據的時候就可以一舉剿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現在,就看這次被抓到的稻川武裝分子是不是持有MP5微型衝鋒槍,如果有,稻川這個來自日本的黑幫組織就活該背這個黑鍋。
這時,劉震撼報出的死亡社團名單讓李歡心裡暗樂,被槍殺的社團分子除了東星、竹聯幫、叁合社,也包括了洪興,槍殺陳煙槍與他的手下算是一舉兩得。
陳煙槍這個內姦的死,為洪興排除與槍殺無關之名,他的死亡也算是為洪興做出貢獻,由此可以排除洪興的嫌疑,再加上警方先入為主,有稻川這個詭異的組織在前麵擋着,相信警方即使查也查不到洪興的頭上。
栽贓陷害,這是特工必修課程之一,對於這一點,李歡絕對是無恥到底。
身為高級警司的劉震撼,根本想不到武裝分子的幕後策劃者正是眼前的李歡,而且他此刻還堂而皇之地將警方的目標轉移到稻川這個倒黴蛋的身上。
李歡巧妙地為劉震撼提供一個天大的犯罪嫌疑線索,此時,李歡覺得這趟沒有白來,但他也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
見與劉震撼唬弄得差不多了,李歡一臉認真地看着劉震撼,說道:“對了,劉警司,有件事情,我想請您去跟您的部下溝通一下。”
劉震撼怔了怔,說道:“什麼事情?”
李歡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昨晚你們不是派了飛虎隊去突襲六本木嗎?我也跟您講過,稻川曾派人暗殺過東方小姐,因此我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稻川,一旦有異動,我就會通知警方。昨晚我接到夫人的消息,指出六本木裡麵的武裝分子很危險,於是我就將在外圍盯梢的手下派進去,讓他到六本木裡麵摸摸情況,看有沒有新的發現,可是後來出了意外,你們飛虎隊的突襲行動竟連他也一塊兒抓進了警署,先前我手下打電話給我,說他就在這中環警署裡麵。您看,這事您能不能幫幫忙溝通一下?”
劉震撼微微想了想,看着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說你的手下被飛虎隊的人抓進來了?還打了電話給你?”
“沒錯,我先前準備回半山別墅時接的電話,他說被送進中環警署,還做了筆錄。”
“呵呵,那沒什麼問題,做了筆錄後還能打電話給你,說明你的手下沒有犯罪嫌疑。呵呵,他叫什麼名字?”劉震撼麵帶笑容,錶情頓時放鬆。
聽劉震撼這麼一說,李歡知道沒什麼問題了,於是笑着說道:“我那手下叫杜大浩,是一個長得很胖的傢夥。”
“那行,李先生,我這就跟你一起去找他。”劉震撼笑着站了起來。
出了辦公室,李歡隨着劉震撼進了電梯,一路向下,電梯穩穩地停在二樓的重案組。
警隊是香港的紀律部隊,等級森嚴,劉震撼身為高級警司,所到之處,凡是迎麵碰到的或是正在做事的警察,一見到他,一律敬禮致意。
李歡跟着劉震撼進入重案組,一進門就是寬大明亮的開放式辦公大廳,裡麵還有一道走廊,走廊兩邊鐵門或開或鎖,應該是審訊間。
此刻高級警官莅臨,裡麵的督察、警員立即站起身來致敬。
這時,一名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走到劉震撼麵前,先一個標準的敬禮,恭敬地問道:“劉sir,您怎麼來了?”
劉震撼還個禮,笑了笑說道:“老張,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先生。”說着,又為李歡引見:“這是重案組的高級督察,張sir。”
中年男子看了站在劉震撼身旁的李歡一眼,伸出手說道:“李先生你好,我是張自強。”
“李歡。”李歡微笑着跟張自強握手,手感厚實有力,心裡嘀咕:這個張sir有兩把刷子。
張自強看着劉震撼說道:“劉sir,您到這裡有事嗎?”
劉震撼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張sir,昨晚飛虎隊移交過來的嫌疑人,有沒有一個叫……叫杜大浩的人?”
“杜大浩?”張自強對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麼印象。
李歡趕緊補充了一句,說道:“就是一個長得挺胖的傢夥,被抓的時候,恐怕身上也沒穿兩件衣服……”說到這裡,李歡有些忍俊不禁,他想象得到杜大浩被抓時的狼狽情景。
張自強“哦”了一聲,說道:“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對了,杜大浩應該是南仔在負責做他的筆錄。”說到這裡,張自強朝着辦公大廳角落桌旁的一名便衣招呼了一聲:“南仔,你過來!”
那名便衣應了一聲,快歩地走上前來,南仔是個年輕帥哥,皮膚跟張自強一樣黑,眼神還透着一股機靈。
南仔先向劉震撼敬了個禮後,才向張自強問道:“張sir你找我?”
張自強問道:“南仔,你今天是不是給一個叫杜大浩的人做了筆錄?”
“杜大浩?有,是飛虎隊的人移交過來。”回完話,南仔的眼裡似乎有了絲笑意。
這時,劉震撼問道:“你幫他做完筆錄了,那這人有沒有問題?”
上級問話,南仔頓時站得筆挺,恭敬地回道:“回長官的話,那名叫杜大浩的人,被飛虎隊移交過來時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我在做筆錄的時候檢查他的身份證件,他持的是法國護照,說是到香港旅遊,根據飛虎隊員抓到他時的情況與他自己的敘述,這名叫杜大浩的人應該是被誤抓!”
“誤抓?那就是沒什麼問題喽?”劉震撼的眉頭皺了皺。
南仔恭敬地答道:“是的!長官,沒什麼問題,杜大浩當時正在嫖妓,飛虎隊轉交過來的嫌疑人除了杜大浩,還有十幾個人都是在六本木嫖妓被誤抓,被飛虎隊隊員一並轉交到我們重案組。這些人的筆錄,我已經做完,並讓他們取保候審,對了,我已經讓杜大浩打電話通知他在香港的朋友前來保釋。”
李歡聽得老臉發燙,在劉震撼麵前,自己的兄弟被赤條條地逮個正着,實在有夠丟人。
劉震撼看了張自強一眼,說道:“既然這個嫌疑人沒什麼問題,就把他放了吧,不用辦理保釋手續,有這位李先生擔保就行了。”
張自強點了點頭,說道:“請劉sir放心,我這就放人。”說完,張自強看了李歡一眼,心裡納悶: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能讓劉sir親自陪着要人。
劉震撼看着李歡笑了笑,說道:“李先生,這裡我招呼都打了,你就跟着張sir去找你的朋友吧,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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