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死後,爹爹骼膊被鬼子的槍打得不能動彈,叔叔被鬼子抓去沒有音信,傢中成天冷冷清清的。玉寶像失魂的孩子一樣,想起了爺爺、叔叔,就哭一場。
那幾畝地,高大嫂也沒心種了,可是,不種地就沒吃的,母子叁人隻得硬撐着去鏟地,去山上挖苦菜。一個女人,又忙傢裹,又忙外頭,兩個十多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呢,不多日子,高大嫂也累病了一場。
真是,人越窮越倒楣,老天爺一個勁地下大雨,玉寶傢的地在大河套邊上,大河髮水,已經長得半人高的莊稼也全都淹得看不見了;等水退了,母子們去一看,莊稼苗都沒有了,全跟大水跑了。娘坐在地裹哭了一場。房北頭種苞米的那六畝地沒被水衝掉,還指望有個收成,但一傢大小五口沒吃的呀,豬趕回來賣,才換了二鬥糧,不幾天就吃沒有了。苞米一吐穗,就拔來吃,等到秋天,也耗吃完了;割來傢,統共不過打了二、叁鬥,這就是一年的收成。
高學田治槍傷,又欠了一筆債,好歹把骼膊治好了,見兄弟沒個音信,天天愁得沒法。十月十四日,是他兄弟娶媳婦的日子,人財兩空,媳婦也不能娶了。
他出門求人寫信去大連,告訴他弟弟的老丈人傢,等人回來再定日子。路上聽人說:閻王保長要雇月工,他心想:“年頭壞了,外麵又欠人傢好多賬,不如去做兩個月的工,好還人傢的賬。”回傢說了一下,就做工去了。
在財主傢做工不象在傢呀,關外的叁九天多冷啊,冰天雪地的,也得出去給人傢做活。冬天,沒有棉衣,一出門就凍得渾身打顫顫。冷,又去對誰說呢?少做一點也不行。他在冰雪裹挨着凍,好歹做了兩個月的工。
要過年了,去和保長的父親週扒皮算賬。老週扒皮說:“錢?我手頭也正緊呢,等我收齊了賬再來拿吧。”
高學田說:“老東傢,我欠人傢的,人傢正要呢。再說,女人孩子幾大口,都等着吃的呢!”
老週扒皮說:“妳還不知道我手頭困難嗎?銀行裹的取不出;錢莊裹的,也值不得為妳這兩個月的工錢去拿一趟呀。”
高學田說:“老東傢,妳行行好吧,要不然,我怎過年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老週扒皮火了,說:“妳倒真酽咧,誰叫妳來給我做工呢?”
高學田也火了,說:“誰叫妳雇我的呢?”
色友點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