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又一次開始吸毒,又一次向魔鬼靠攏。
我陷入了無數個噩夢,一次次地在夢中看到天天被警察帶走,看到他蘸着手腕上汩汩而出的血在畫布上寫他自己的墓志銘,看到地震突然髮生,天花闆像凝固的波浪一樣拍打下來。我忍受不住這樣的恐懼。
在一個晚上,他扔下針筒,鬆開胳膊上的橡皮筋,躺在浴室瓷磚的時候,我剪下裙子上的一根腰帶,我走近他,毫不費力地綁住他的雙手。
“無論妳對我做過什麼。……我,我都不怪妳,我愛妳,CoCo,聽見嗎?CoCo,愛妳。”他咕哝着,頭一歪,昏睡過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捧住自己的臉,眼淚從我的指縫裹漏出來,就像可遇不可求的幸福那樣漏出來。麵對這個沒有知覺、沒有意志力的男孩,我的躺在冰涼浴室裹的心碎愛人,我隻能這樣哭泣哭到喉嚨被堵住。局勢變得如此不可救藥,誰應該對此負責?我的確是想找到一個人,對髮生的一切負責的呀,那樣我就會有一個目標去憎恨它,去撕碎它。
我哀求他,威脅他,摔東西,離傢出走,這一切都沒有用,他永遠掛着哀怨而天真的微笑說:“CoCo,無論妳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妳,我愛妳,CoCo,記住吧,記住這一點吧。”
終於有一天,我違背了他要我髮過的誓言,我把天天的情況如實透露給康妮。在電話裹,我說我害怕到了極點,天天正走在一個危險邊緣,他隨時會離開我。
放下電話不久,康妮臉色慘白地走進我們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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