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曾經歷的一切,那個男人對她做過的事,在他身上灑落的熱燙的汗水,越是遠離,越是清晰……敏感的肌膚、銷魂的壓迫、罪惡的狎昵和撫觸……一夜又一夜,在月光肆虐的昏暗裡,悄然潛入動蕩不安的夢境……
習慣了擁抱的身體,失去了愛撫的皮膚,飢渴着,哭鬧着,陣痛般侵襲迷亂的神智,手探下去,心揪起來,痙攣着,顫抖着,掙紮着,激烈地翻覆……直到最後猛地一腳蹬出去,被子掉落床沿,搖亂了竊笑的月影,和偷窺的春風,世界安靜了,眼角的淚痕卻越劃越長……
那樣冰冷的愛與恨,那樣熱烈癡迷的慾念,如同致命的毒瘾,戒無可戒……那個男人的放手,原來竟是胸有成竹的放逐……身體和靈魂都已被打上了永不磨滅的烙印,完成了終極的統治和征服……這樣習慣了馴養的生命,隻要活下去,那麼即便放出門,又能走到多遠……
這個城市小的時候你可能頻頻遇見某人,這個城市又很大,當你心有所期待時,也許挖地叁尺也是徒勞無功,一個人,一個名字,一個稱呼,一本駕駛證,一件小小的證件號碼,都有着獨一無二的編碼,結構緊湊,盡然有序,必要的場所,各式各樣的出入………
街道還是那麼長,人群,每一張臉有快活,愁苦,疲憊,生機勃勃,醜的,美的,同樣五花八門,哪怕,他擁有你最最熟悉的擁抱和微笑,那麼怕她曾經與你呼吸共存,唇齒相依。都不容許混淆,可是那些全無意義,當一個人自覺混入人海,頃刻就會消失於無形。
可是幸福又是什麼?幸福的概念是什麼?一個手勢?明朗清晰?一個眼神嗎?一個讚許的眼神,足夠支撐她的整個生命,或者,隻是一個微笑?憐愛,溫柔,猶如四季中最最燦爛的煙火。
鄒貝靠在四通八達的天橋上邊,仔細着觀察着眼前一張張變化多端,形色各異的臉,末了,扶着鐵欄上凹凸不平的坑坑窪窪,她知道,她丟失的那張臉,包括的何止是幸福?
叮當說;“別太過擔心,鄒叔叔可能是出差了,會趕回來的。”
出差嗎?多久呢?像上次一樣……七天?或許一個月,更長一年?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是為什麼聽到這樣的話,她能感覺套住漫漫無期的天荒地老?
色友點評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