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棄當上法醫的時候,別州一直采用的是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兩樣的槍決刑。
文革開始以後的一天,這種行刑方法才突然之間被取代了。
自文革開始以後,公、檢、法被砸爛,特刑隊也自然被解散了,可劉棄似乎沒有受什麼影響,因為別州的死刑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隻不過審判者變成了造反派、軍管會和革命委員會而已。刑場還是那個刑場,行刑的人變了,但不管是誰殺人,法醫總是不可以少的,劉棄自然也不會丟了飯碗。
別州原本不過是個小州城,解放後因為附近發現了大鐵礦,所以輕重工業便迅速興起,加上別州的地處交通要衝,所以很快發展成了一個相當規模的中等城市。
那還是文攻武衛剛開始叫響的時候,鋼鐵廠的一個“戦鬥隊”的遊行隊伍在城裡同紡織廠的另一派碰上了。由於見解不同,所以開始了大規模的辯論。辯論後來發展成互相謾罵,然後又開始拳腳相加。紡織廠的一派事先有所準備,織布梭等器械一通亂飛,鋼鐵廠一方當即便一死數傷。
不久,鋼鐵廠的援兵趕到,這才扭轉了敗局。紡織廠的女工們可沒想到對方手裡竟然有槍,馬上四散奔逃,戦鬥呈一邊倒的勢態。紡織女工們這次死傷慘重,造反隊的四十幾個核心人物退到紡織廠一座辦公樓上,拆了桌椅作了最後的抵抗,然後便“不幸被捕”了。
劉棄被鋼鐵廠的造反派“叫”了去進行法醫鑒定。他們先用一輛破吉普把他菈到鋼鐵廠,在被造反派佔領的大禮堂裡見到了那些年輕的女工。
由於她們拒絕向“革命派”投降,拒絕供出“殺害鋼鐵工人的兇手”,所以全被判了死刑。他們先菈出了其中的十幾個態度特別堅決的姑娘,用繩子反綁了押上兩輛卡車,並叫劉棄上了後麵的破吉普,然後開向刑場。
一般情況下,法醫的鑒定錶是由執行人帶來的,法醫鑒定結束後,再交執行人帶回去交給法院歸檔。這幫造反派可不懂這些,還以為劉棄自己會準備好一切呢。等到了刑場,他們才想起向劉棄詢問行刑的具體程序。
老實說,雖然劉棄對這些女造反派沒有什麼好印象,但她們畢竟不過是一幫無知的小女人,也不合適就給槍斃啦。可他又實在不敢明着同鋼鐵廠的“戦鬥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唱反調,便說沒有法律規定的鑒定錶格則鑒定是無效的,不能行刑。
來刑場的這幫人除了一個叁十來歲的矮個子外,全都是十七、八,二十歲上下的毛頭小子,屁也不懂一個,倒會強詞奪理。領頭的那個什麼“糾察隊長”一聽便瞪起了眼睛:“什麼他媽的法律?現在是砸爛公、檢、法,懂不懂?把法都砸爛了,還什麼效不效的。要錶格不是嗎?這裡有的是紙,畫一個樣子給我們瞧瞧,然後大傢幫着畫不就得了嗎?”
劉棄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得按照記憶手畫了一張鑒定錶給他。那小子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懂,便一條條問劉棄:“這體錶檢查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檢查身體錶麵有沒有損傷,是不是在關押期間挨過打,體罰犯人是不允許的。”
“噢,這個就用不着查了,現在興文攻武衛,哪有不打敵人的,這一條取消。”
“好吧。”劉棄隻能老老實實照辦,剛提筆要劃掉那一欄,那“糾察隊長”
忽然想起來什麼:“等等,這體錶檢查都查哪兒啊?”
“全身所有的錶麵都查。”
“全身?”他追問道。
“全身。”
“那好,留着這一條吧。下麵這個內科檢查查什麼?”
“檢查內臟看有沒有什麼病。”
“內臟都在肚子裡,怎麼查呀?”
“用手按壓腹部,如果哪個臟器有問題就會很硬,可以感覺出來。”
“反正是他媽的要死,還管那有病沒病,這一條取消。下麵這個呐?外陰這一欄裡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看他不過也就十幾歲,可能還真不懂,可劉棄還真不好回答:“這外陰部就是外生殖器。”
“什麼外什麼器,外陰我都不懂,還外什麼器,乾脆告訴我是什麼地方吧。”
“就是這兒。”劉棄指指他的褲襠部位。
“就是雞巴呀,早說呀,這他媽查什麼?免了。哎!不對,她們都是女的,沒有雞巴,還查什麼?”他忽然又來了興趣。
“女人有女人的東西要查。”
“那不是要脫……脫褲子?”他咽了一口口水。
“是。”
“給你一個大男人看?”
“我是法醫,乾的就是這個工作。”
“嘿!他媽的,你行啊。每回槍斃女人你都來脫她們的褲子看褲襠,那不是職業小流氓嗎?”他實在有些嫉妒。
“糾察隊長。”那個叁十來歲的矮個子忽然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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