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收拾情懷,依白芳華的指示朝鬼王的金石藏書樓走去。經過了虛夜月那典雅寧靜的小樓香閨,沿着碎石路,穿過小樓的後園。再過了一個方形單椽攢尖的小石亭,前方出現了一堵高起的圍牆,內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建物,五進叁間,梁柱粗大,正門處刻着“金石書堂”四字,古樸有力。非常有氣勢。
四週靜悄無人,亦沒有被人監視的感覺,與外府崗哨林立的情景迥然有異。
書堂中門大開,韓星抛開要見單玉茹的事,昂然歩入,先是一個門廳,然後是前天井、布滿字畫藏書的大堂,接着是後天井和另一座閉上了門的後堂。
書室兩旁均開有側門,內裡另有藏書處,一時間真不知鬼王和他的寶貝女兒身在那裡。他默運玄功,察查動靜,蓦地心有所感,直朝呈長形的後天井走去。
後天井比前天井最少大了一倍,兩側建敞廊,天井四週檐柱均用方形石柱。滿布浮雕,人物走獸均造型生動,一看便知是描述佛典內的故事。至於內容嘛,就不是他韓星所能知道的了。
後天井進去的華堂等若另一間華堂,地坪較高,由兩側廊內的石階登室,規格一絲不苟,處處顯出鬼王這建築大師對自己住處的嚴謹布置心思。
韓星才歩上石階,緊閉的大門“依呀”一聲由內推了開來,一位高盛裝,刻意打扮過的絕世佳人,笑盈盈福身施禮道:“韓柏啊!快進來!”當然是艷冠京師的美人虛夜月。
韓星從未見過她如此刻意打扮,又穿回華麗女裝,長裙曳地,香肩處裡着差點長至裙腳的披風。在胸前打了個蝴蝶結扣。
披風外白內紅,配着淡黃繡雙蝶圖案的衫,高髻上閃閃生輝的發飾,那種揉合了少女嬌俏風情和成熟女性打扮的迷人風韻,以及玲瓏浮凸線條所呈現出來的優美體態,看得韓星兩眼放大,無法眨眼。
原來月兒蓄意引誘男人時,竟可化作如此雍容高雅,天香國色的麗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虛夜月嬌項地瞪了他一眼道:“大學士還不快些進來拜見阿爹。”
韓星一呆道:“月兒在說什麼?”
虛夜月笑吟吟道:“可真是個傻子,現在全京師的人都知道朱叔叔封了你作東閣大學上,乃正五品的高官,隻有你自己不知道,還不滾進來。”她見韓星目不轉睛朝她直瞪眼,心中歡喜,不枉自己為他刻意打扮,連笑容都比平時更甜了。
韓星暗暗腹誹什麼高官啊,怕是些隻能領點俸祿,沒有半點權力的散職吧。不過就是給我權力,我也不想管。一邊想着楞楞隨她走進華堂裡,對於朱元璋給他封的官兒,已經全丟到腦後。四週盡是高起的書櫥。放滿線裝書,竹書和帛書。
在這書卷的世界盡端處。放了一張臥床,鬼王虛若無自然寫意地側臥其上,挨着一個高枕,全神看書。
韓星歩到他跟前,惡作劇心起跪了下來,恭敬叫道:“嶽丈大人,請受小婿叁拜!”
虛夜月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羞又喜,扭身舉手遮着臉兒。跺腳道:“死韓星,你壞死了。”
鬼王哈哈一笑,放下書本,大馬金刀坐了起來,喝道:“好小子,由今天開始,月兒就是你的妻子,出嫁從夫,以後她就是韓傢的人了。”接着傲然道:“什麼叁書六禮,怎及我虛若無一句說話。”
韓星可是知道這古代地位高的人要搞婚禮,可是有一大堆讓人頭疼的禮節,虛若無這異姓王真要按規矩搞起來,肯定要忙上好幾天。現在見虛若無沒搞那套的意思,韓星心裡也樂意得緊。於是又行了個大禮,肅容道:“皇天在上,若我韓星有負月兒,教我萬箭穿心而死。我保證疼她一生一世,教她永遠都那麼幸福快樂,有還都……嘿,都那麼好玩。”
虛夜月聽到一半。早轉過身來,俏目射出海樣深情,可是當他說到最後一句時,又忍不住‘噗哧’嬌笑,含羞地來到韓星身旁,向虛若無跪了下去。顫聲道:“月兒投降了。以後再不敢惹你老人傢生氣了。”拜了下去,忽然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坐到臥床邊沿。投入虛若無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虛若無緊摟着她,拍着她的香肩,道:“賢婿請起。”指了指臥床旁的太師椅道:“坐吧!”韓星坐下後。虛若無嘆道:“這孩子人人都以為她金枝玉葉。享盡富貴榮華,其實命苦得很,一出世便沒了親娘,我又為了一口氣,自幼對她嚴加訓練,幸好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自她懂事後,我虛若無從未見過她像這幾天般意氣飛揚。歡天喜地。今早她回來後,竟破天荒穿起我囑撫雲早為她繡造的女裝,還整個早上陪着我在這裡看書,賢婿可明白我歡欣的心情嗎?”
韓星看着漸復平靜的虛夜月,為他們的父女之情感動不已,一時說不出話來,不過若說命苦,他倒真不覺得虛夜月命苦到那裡去。
虛若無擡起虛夜月的俏臉,啞然失笑道:“月兒切莫對為父言聽計從,那會令爹失去了很多樂趣的。”
虛夜月扭動嬌軀。不依道:“爹和韓星都不是好人,人傢傷心落淚,還要迫人傢。”用力推了鬼王一下。負氣地站了起來,在另一處的太師椅坐。下,白了韓星一眼道:“罵得你們不對嗎?有什麼好看的。”接着滿臉淚痕的粉臉綻出一絲淺笑,垂下了頭。那動人的情景,連鬼王都看呆了。
韓星和虛若無對望一眼。放懷笑了起來。
虛夜月不依地再作嬌嗔,但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鬼王長身而起,道:“來,你們跟我去看一件好玩的東西。”
兩人對望一眼,都不知道鬼王要帶他們去看什麼。
鬼王推開後門,踏進華堂後被高牆圍着的大花園裡,庭林深處,有所小石屋。
虛夜月低聲道:“那是爹的臥室,除了七娘和我外。誰都不準進去,不過月兒都很少去,僅那麼一張石床,有什麼好玩?”
韓星心中大訝,想不到堂堂鬼王的居處如此返璞歸真。
快到石屋時,韓星忽地“呵”的一聲停了下來,錶情變得非常古怪。
虛夜月忙挽起他的手臂,關切地道:“怎麼了,不會是被西寧派那些,混賬嚇壞了罷?”
韓星搖頭錶示沒事,暗忖原來今早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鬼王亦停了下來,淡然道:“賢婿是否生出了特別的感應?”
韓星點頭道:“嶽父要帶我們去看的就是那把刀吧。”
鬼王沉吟半晌,搖頭嘆道:“你的魔種的靈覺還真是驚人,隔這麼遠便能生出感應。”推門而入。
兩人隨他進入室內,兩丈見方的地方一塵不染,除了一張石床外,連坐的椅子都沒有。兩人的眼光幾乎同時投往掛在空蕩蕩的牆上唯一的一把刀上。
韓星看到牆上那把造型古樸的厚背刀,眉毛一揚,雙目射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虛夜月則隻是奇怪為何原本空蕩蕩的四壁會多了把刀出來。
虛若無陪着兩人望了一會,轉過身來微笑道:“不錯,這就是曾擺在韓傢武庫內,百年前傳鷹大宗師的隨身兵器厚背刀了。”
韓星麵上露出古怪之色,道:“嶽丈又說楊奉沒有找你。”
鬼王微笑道:“我虛若無要不就不說,說出來的絕沒有假話。當然,對付我的月兒卻屬例外情況。唉,楊奉昨晚在京師外的百傢村被搶奪鷹刀的各方高手發現行蹤。雖突圍逃出,但已受了致命內傷,勉強捱到我這裡說了一句話後立即倒斃,這把刀亦來到我手裡。”
韓星“呵”的一聲,轉向虛夜月道:“原來這刀昨晚才落鬼王府內,也虧你那晚信誓旦旦的說輸了就把刀給我。”
虛夜月輕哼道:“誰叫你那晚那麼討厭,一副贏定的樣子,騙騙你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你也沒接那份賭約。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那晚想要的是什麼,什麼是鬼王府最珍貴的寶物?鬼王府內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我不知道的。”
韓星與鬼王對視一眼,哈哈笑道:“那東西嗎?昨夜已經被我偷走了。”
鬼王見自己的愛女仍懵然不解,亦笑道:“鬼王府內最珍貴的寶物不就是我的寶貝月兒嗎?”
虛夜月‘啊’的嬌呼了一聲,又羞又喜地瞪了韓星一眼,怪他又在自己父親麵前作弄自己,又歡喜他原來一早就把自己當成比鷹刀還要珍貴的寶物。
虛夜月為化去尷尬,故作好奇的問道:“那楊奉臨終說了一句什麼話?”
鬼王淡淡道:“我明白了!”
韓星愕然道:“他明白了什麼?”
鬼王苦笑道:“那要到地府問他才知道了。賢婿,有興趣拿這把刀去玩玩。”
韓星一怔後,擺手道:“我倒不擔心有人來搶鷹刀,隻不過我已經要走了鬼王府最珍貴的寶物了,再要就太厚臉皮了。”與虛夜月對視一眼,又道:“其實當初我在韓府瞎混的時候,韓清風剛把這刀拿回來,我就知道這把刀的神異,當時我有的是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這把刀。那時我都沒要,現在更不會要。”
鬼王伸天長笑道:“好,見寶不貪,才是真正英雄豪傑,不過以你現在的武功,也確實沒必要再貪圖這把刀。便讓它放在這裡,明天讓我放消息出去,讓膽子夠大的人來玩玩。解決了月兒的終身大事後,我虛若無一身輕鬆,很想找人來動動筋骨,又怕濫等充數的庸才不堪一撃,幸好裡兄來了,何不請進來共賞鷹刀。”
聽到最後兩句,虛夜月猛然色變,望向韓星,卻見他神色淡然,一副早已了然於胸的樣子。
裡赤媚悅耳迷人的聲音在屋外園中響起道:“虛兄寶鞭未老,裡某深感欣慰。起初還以為功力小進後,能瞞過虛兄耳目,豈知裡某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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