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秦玉濤就直奔柳樹崗。
他和村裡的段大叔說好了要搭他的車去山裡傢訪。班上的一個學生已經一個禮拜沒來上學了。秦玉濤知道她傢裡母親去世,沒人打理。她父親估計是要她辍學了,他得去瞧瞧。
段遠山遠遠地看見秦玉濤小跑着過來,那身樸素的白衣黑褲穿在他身上不知怎麼的特別紮眼,讓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粘上去。
他想起叁年前,秦玉濤剛來白澤小學當老師那會兒着實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白澤村是個苦地方,地處偏遠,交通不便。前兩年才通了電,接了電話。村裡人祖祖輩輩種田打獵,哪見過長得那麼俊俏的男人。所以,那陣子,整村的人都偷偷地來看過這個男老師。
他長得好,人又斯文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城裡頭出來的,不少人都猜他在村裡呆不長久。但誰知道這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男人卻在這裡一呆就呆了叁年。
叁年裡,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都給他介紹過對象,但秦玉濤都笑着回絕了。段遠山想啊,這秦老師大概是看不上村裡的姑娘。看他這模樣生的,跟電影明星似的,哪傢的閨女配得上啊。
“秦老師啊,咱們先去村口接個人。”等秦玉濤坐上牛車,張遠山開口,“我大侄子今天從部隊裡回來。”
“部隊?是當兵的啊,”秦玉濤好奇地問,“是放假了嗎?”
“是退伍了。”說起自己的大侄子,段遠山滿是自豪,“不是我吹,秦老師,這村裡也就你可以和我那大侄子比比,你是文狀元,他就是武狀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秦玉濤被段遠山的話惹笑了,漂亮的眉毛一揚,那唇就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從沒聽您說過他,當兵幾年了。”
段遠山甩着鞭子:“秦老師你是叁年前來的,當然不知道!那小子都五年沒回傢了!我妹子成天念叨他,老是任務任務的,娘都不要了!嘿,說實在的,今個兒去,我都怕不認識那小子了!”
也就顛簸了一會兒,牛車就到了村口。張望了一陣子,秦玉濤忽然指着遠處樹上的一個黑影道:“是那個人嗎?”
他的話音未落,樹上的黑影一晃就已經利落地跳下,兩個紮着小辮的孩子歡呼着跑過去。
艷陽下,秦玉濤隻瞧見一個筆挺的側影。男人正把手上的風筝遞給跳躍着的孩子。
“虎子!”
秦玉濤聽見段遠山激動地喊了一聲,那人扭了頭。
一瞬間,秦玉濤隻瞧見一雙漆黑的眸子朝自己看來。那純粹的顔色讓他心頭一慌,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
“舅爺。”過了一會兒,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秦玉濤不知怎的被驚地立刻擡頭。
“你好。”秦玉濤看見對方朝自己友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說不出的好看。
“你好。”秦玉濤趕緊也笑了一下,搞不清楚自己在慌什麼。
“臭小子,終於知道回傢了啊!”段遠山習慣性地想往他頭上狠拍一下,但青年的身高讓他放棄了,“切,沒留神居然長那麼高了,軍隊裡都吃的是什麼啊。”
青年嘻嘻笑着跳上了牛車,秦玉濤想幫他把包裡拿上來,可包裡的重量卻差點讓他掉下車。
“我來吧。”男人輕鬆地接過包裡,看着他,“你是?”
“這是學校的秦老師,要去王大海傢傢訪。這是我大侄子段衡,你叫他虎子把。我說虎子你包袱裡都裝了些啥呀,你舅爺就這一輛牛車,可別給我壓壞喽。”段遠山甩開鞭子讓車子動起來,突然的顛簸讓秦玉濤的身體往前一傾──“小心。”一隻手掌有力地貼在了秦玉濤的腰際,讓他止住了傾倒的勢頭,還來不及道謝,又一個顛簸就讓秦玉濤一頭紮進了青年的懷裡。
“哼,臭小子又埋汰你舅爺,小心我抽你!”
甩了個響鞭,段遠山越發胡鬧起來。
“舅爺……”青年頭痛地呻吟了一聲,然後放棄了似的對懷裡低着頭的人說,“秦老師你抓着我點,我舅爺一高興就喜歡‘飙車'。”
秦玉濤幾無可聞地嗯了一聲,雙手聽話地扯住青年的衣袖。
顛簸了一路,叁個人終於進了山。到了王大海傢門口,段遠山把秦玉濤放了下來。
“要走的時候,秦老師來跟我說一聲就成。”
秦玉濤看着段遠山的車裡離開,心裡有種異樣的不舍。但是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敲開了王大海傢的門。
王大海今年四十出頭,去年剛死了老婆。他那短命的婆娘和他結婚十幾年,就給他生了個丫頭片子。為這事,王大海沒少埋怨過自己的老婆。許是受不了丈夫長年累月的怨氣,王傢嫂子去年年底得了肺病死了。而王傢沒了女人打理,立刻弄的是一團糟。王大海對着淩亂的院子,忽然覺得女兒的書是不能再讀下去了。
他是村裡頭有名的刺兒頭,人長得是虎背熊腰,村裡頭的人都有點怕他,更何況是他那內向的女兒。因此小丫頭啥都不敢反抗立刻就辍了學在傢張羅傢事。
“你把這瓶酒都喝乾了我就讓丫頭回去讀書!”
秦玉濤看着玻璃瓶裡無色的液體,他知道這是一瓶高度白酒。這個男人在故意刁難他,讓他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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