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前沒有洗澡,上麵還沾着最後性交時的汙迹吧。瑩瑩叉開雙腿坐在床上,沾了經血的精液慢慢從股間慢慢流出的樣子,畫麵鮮明而殘忍。這世界總會有些事情很殘忍,沒有誰能永遠逃避。
瑩瑩以前是很愛乾淨的,從來都不願意把經血染到我們的床上。偶爾一滴落上了床單,必定馬上扔掉。
我輕輕菈扯小翠的頭發,把她的頭菈起來再按下去。這個小婊子技術不是很好,已經有幾次用牙齒刮疼了我的小弟弟,照她這個技術水平,再弄兩個小時也不一定能讓我發泄出來。我等不及,我他媽此刻心裡很壓抑。
小翠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悲鳴,我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目光沈沈地望着窗外,滿眼都是瑩瑩側着對我的身影。
車到假日酒店之前,我已經先爽到了,頭靠在後座上大口喘息。
小翠嗚噎着吞咽下口中的東西,怕弄臟了我的衣服。然後,從隨身的包裡取出紙巾,一手托了小弟弟,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她擦拭的動作,有幾分像我的老婆。
“覺得很委屈?”低頭看看小翠,她臉上掛滿淚珠。
“是嗆出來的眼淚。”小翠把擦淨了的小弟放回原處,幫我把菈鏈鎖好,仰着頭望我:“您現在可不可以打個電話?求您……”
“我看過一篇文章。說,妓女這一行,最珍貴,便是親吻,你可以射殺她全部自尊,卻無法藉着她的形體希冀到半分溫存。”街燈掠過小翠的嘴角,淡淡口紅早已狼藉,我總覺得有一點紅色是沾了瑩瑩流出的紅。“裡麵的那個小姐我很心動,總想如果能得到她一吻該是怎樣的一種消魂。”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親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小翠猶豫着望我:“剛吞了那些東西,您不怕臟?”
我閉上眼睛呼吸,再不管小翠滿麵悽惶。慢慢地,小翠偎進懷抱,香吻貼上來,吻過我的嘴角,落入唇中。我用力抱她,其實我已經等她很久。
擁抱了也很久,吻到車子停下來,司機師傅說:“兩位,假日酒店到了。”
我放開小翠,對她說:“記住,下次和人親吻不要哭,你弄濕了我的臉。”
小翠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陳總,這次不是我哭,是您自己的眼淚。”
酒店有我四成股份,常年備有房間供我使用,隻是我很少來,因為結婚。進去房間,小翠殷勤侍候我脫去外衣,拿了掛進壁櫥,以往回傢,瑩瑩常常這樣照顧我。
拿起電話撥了王濤的號碼:“喂,告訴小黑,今天的事情算了。”王濤在電話那端苦笑:“操!”
放下電話問小翠洗不洗澡,小翠臉上竟然有一絲羞澀。
我脫了衣服進去浴室,徑直開了淋浴衝洗,滌淨了身上的浴液,看見小翠徘徊在門口,衣服仍不肯除去,望着我裸體的眼光,好像也在躲躲閃閃。
“你不會告我你沒有看見男人洗澡的樣子吧?”
“今天是第一次。”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女吧?”
小翠猶豫着說:“我說是,您會相信嗎?”
老實說我根本不信,這年頭,二十一歲還是處女,已經讓人匪夷所思。更何況,還是個做了近一年、從容着模樣對我說出“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的小姐。
可是她的神情,竟讓我多少有些無法確定。
“你知不知道我碰過多少處女?我隻用手指碰碰,就能夠鑒定出來。”
小翠平靜了一下神態:“那我就放心了。您知道嗎,每一個女孩第一次把自己呈獻給別人,無論對方是什麼人,都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個處女。”
我淡淡地問:“包括嫖客?”
小翠低下頭,低聲說:“我無意冒犯您,不想惹您生氣。但我真的是第一次出臺,一點經驗都沒有,如果做得不好,請您原諒我。”
“處女出臺,臺費應該很貴吧,說來聽聽,看我嫖不嫖得起。”
“曾經有人出過五千。”
“那應該是他不識貨。我給你一萬,如果你真的還是處女。”
小翠很久沒有說話。我笑笑,“看來我也不怎麼識貨,說說你想要多少,看我是不是嫖得起。”
小翠說:“如果能夠不賣,多少錢我都不要。”
我感覺喉嚨被什麼噎了一下。“賣不賣,沒有誰勉強你,你不願意,現在就走。”
小翠擡起頭,小心地望了我一眼,對我說:“陳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您給我叁千好了。”
我輕輕地笑:“這個價錢,是想討我喜歡,還是想讓我同情?”
小翠說:“已經把自己明碼標價了,我還敢奢求討誰去喜歡?明碼標價的東西,又怎麼說的着同情。叁千大概是我一個月最低收入,做了這一次,我想休息一個月。”
我拿過毛巾裡了身體:“洗乾淨點,我出去外麵等你。”
應該是等了很久,我躺在床上,聽浴室裡水流嘩嘩的響,腦子裡一片空白。
小翠終於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肩上,走到我的床前,低了頭不敢看我,有一绺頭發滑過肩頭,遮住了她的鎖骨。我輕輕呼吸,眼神有些迷離,覺得那兩根鎖骨很美。
她身上裡了條白色的毛巾,看不見乳房,但可以看見輪廓,曲線柔和飽滿,應該是一雙美乳。我曾細細地把弄過,尖尖的乳頭,圓圓的弧度。隻是當時我注意力轉在別處,忘記用心欣賞。
小翠輕輕問我:“要不要我把毛巾解開?”
原來是自己出神,已經待望了很久。聽見小翠說話我回過神來,卻忘記回答她。
小翠說:“頭發還是濕的,我想等做愛時候才解去毛巾,我……有些不習慣裸體。但是如果您喜歡,現在解開也可以。”
想了很久,我說:“一萬。”
小翠有些不解,狐疑的望着我。
“一萬買你是不是處女,如果你是,我不碰你,你白拿一萬明天去我公司上班,月薪五千,條件是忘記所有那些做小姐的規矩。如果你不是,我仍然給你一萬,但要叫十個男人來輪姦你。”
小翠愣住,眼睛一閃一閃放光:“您……不會騙我?”
“人都有兩麵,善惡隻在一念之間,做好人做壞人有時候自己很難控制。”
小翠問:“怎麼證明?”
我淡淡地說:“我做的事情就可以證明,騙不騙你,相信很快就得出可以結論。”
小翠臉色有些微紅:“我是說……您不碰我,怎麼證明我是處女?”
我笑笑。“碰還是要碰,但不是做愛,而是體檢,我說過,我用手指碰一下就可以鑒定出你是不是處女。”
小翠低下頭,很久才說:“陳總,我會一輩子都感激你。”
“來之前我已經很欣賞你處理事情的能力,現在聽你說自己仍是處女,我更敬佩你的品質。那次招聘競然會漏掉你,我想是我做錯了決定。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小翠說:“我真的很感激,我會永遠記得,一輩子。”
她解開毛巾,不帶有一絲猶豫:“怎麼檢查,您告訴我。”
我一動不動望着她,感覺有些暈眩。性慾總是在支配男人的大腦吧,一瞬間我的陽具竟然已經高高擡起。眼前的裸體美得竟然如此精致,不知道上帝需要猶豫多長的時間,才能狠下心制造這樣一份精美。
兩處渾圓的圓錐弧線,越發突出肩頭鎖骨的嫵媚,胸腹間隱隱呈現的一排肋骨,支撐出纖細柔和的腰身,緊並的一雙腿,幾乎筆直到了無暇,整個身體如玉質般均勻,看不出多了瘦弱,也看不見少了豐滿。
小翠的全身通體都是潔白的。通常的說法是,這種天生白虎的女人不吉利,會給碰過她的男人帶去厄運。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很向往傳說中的白虎,常常感嘆自己沒有機會碰到。
原來美根本沒有邊界,看見之後才懂得欣賞。
很久,我把目光轉向別處,心裡充滿沮喪。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在小翠解下毛巾之前說出那樣一番話。
小翠輕聲問我:“您怎麼了?”
我苦笑:“我後悔了,行不行!”
小翠的臉一下子羞成了紅色。我叫她過來,分開腿躺在床上,慢慢鑒定了很久。
鑒別處女其實很簡單,我伸出手指輕輕一碰,已經知道了答案。那一秒鐘碰觸,我畢竟修煉了很多年。很久,隻因為我不舍得那麼快離開。
小翠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緊閉着眼睛不怎麼敢看我,我的手慢慢在她陰戶間遊走,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她小腹的肌肉將開始顫抖,而她的股間,會流出清冽的泉水。
有一種美,是讓人想要去強姦的,有人說那叫完美。
告訴小翠起來,讓她穿好衣服,自己躺在床上,狠狠地抽煙。
我問:“你為什麼給自己起了小翠這個名字?”
小翠說:“我叫的是憔悴的那個悴字,隻是太多聽見的人弄不明白。”
“小悴!”
我沈思了很久:“聽說有一種悴鳥,鳴叫的聲音很美麗,隻是當它鳴叫的時候,每叫一聲就會脫落一片漂亮的羽毛,像在做一場風花雪月的秀。所有聽過它叫聲的那些人,回來都說感到很唏噓。我最近不喜歡唏噓這個詞,你把小悴這個名字忘了吧。”
我問小悴:“還記不記得得去公司的路?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司等你。”
小悴說:“謝謝。”
“你走吧,我想睡覺了。”
小悴走去門口,我閉上眼睛開始後悔,想以前我曾經食言過無數次了,為什麼不可以再多食言一次?多美的一隻鳥,就這樣被自己放飛了。
等了很久卻沒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
張開眼睛看見小悴在門口處正回頭望着我。她甜甜地對我一笑:“你的東西我會幫你好好保管,想要的時候您告訴我,我隨時還給您。”
我有些迷惑:“我的什麼東西?”
小悴的臉色有一點绯紅,交叉了雙手在小腹上按了按,輕聲說:“這個。”
她打開門跑出去,我愣了很久才明白過來。
等我追出門口,走廊裡已看不見小悴的影子。
小樣說得挺好聽,我現在就想要,人呢?
有一道坎我始終都邁不過去。
某天我對着鏡子,看着鏡子裡從小看到大的一張麵孔,我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瞭解麵鏡子裡的這個人,真實的背麵究竟是什麼樣子。或者說,我無法瞭解真實的自己,心裡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王濤勸我,還是回去看看瑩瑩,他說瑩瑩的樣子,現在很憔悴。
我說是他不懂。
很多人都不懂,因為他們根本不瞭解真相。
打過電話給瑩瑩,我說了一個字“喂”,瑩瑩一個字都沒說。然後我們兩個人都長久的沈默,聽不見在電話的那一端瑩瑩呼吸的聲音,但我知道她在聽。
不知道最後是誰先掛斷了電話,還是某一個人電池先沒了電。
梅姨打過電話給我,她說了一個“喂”字,這次是我一個字沒有說。
王濤去開發區任了所長,我對他說要好好乾,他說他知道,警察應該是什麼樣子他比我清楚。
然後所有人都沈默了下來。
每隔兩天王濤會去看瑩瑩一次,回來告訴我瑩瑩的情況,後來他就隻說一聲去過了,我也就知道,一切還是老樣子。
我每天去公司,坐在電腦前打空當接龍,晚上回酒店睡覺。很多事情都懶得問,有些文件都交給玉兒去處理了,玉兒的工作能力很強,來公司不到一個月所有的工作都做得得心應手,一個月之後我加了她的薪水。
沒有人知道在做我的助理之前,玉兒曾經做過小姐。
童真找我談過兩次提議,如何菈近我和員工之間的距離,她談得很認真,我聽得很嚴肅,隨後就把她送來的計劃書扔進垃圾筒裡,當天就隨着所有的垃圾被清理了。
媽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要我回傢吃頓飯,我說我很忙,媽在那邊把電話都摔了兩個,我還是沒有回去過一次。
有時候我會想看瑩瑩寫的那些東西。想過兩次就不再想,瑩瑩說有些事情,到我們兩個都老了的那天,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等到老的時候再看吧。反正一個人老,比兩個人一起會老得快一點。
下午財叔來了,跟我談Z縣萬畝瓜果蔬菜示範園的專案。
財叔跟我認識他的時候樣子一點都沒變,笑容和善,聽他說話就像是一個年歲不大的長輩在跟自己聊傢常。
我一直很尊重財叔,因為我知道,所有不尊重他的人都不會有太好的日子可以享受。
整整兩個小時,我們都在說着跟那個專案完全無關的話。
財叔稱讚剛認識我的時候,我還是個毛頭孩子,轉眼幾年,就長成了一棵棟梁之材,他日前途無可限量。
我笑,其實我知道,在他麵前我永遠都是個毛頭孩子。
“我接觸過很多官傢子弟,大多是隻知道囂張不懂得收斂。剛見你的時候,我對朋友說,陳重這小子,叁年之內肯定會栽大跟頭,勢必要連累到他父親。這都四、五年過去了,不僅兄弟你越來越風光,聽說陳市長不久還要任市委書記。”
財叔說:“我是走眼了,但多了個朋友。你知道嗎,這年頭好一點的朋友越來越難交了。”
“能被財叔當成朋友,是我的榮幸。”我提起Z縣的萬畝瓜果蔬菜示範園:“聽說有人在爭這個專案,不知道是財叔想要,就沒放在心上。其實財叔打個電話給我,我早退出了。”
財叔開心地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陳重,我沒看錯人。不說了,那塊地算你兩成股份。”
我說:“財叔的生意我絕對不敢插手,如果財叔有心關照,介紹點客戶買幾套我們公司開發的軟體,我就感激不盡了。”
財叔考慮了一下:“我是沒辦法,抽不出身了,你能不沾這一行最好。你這最貴的軟體我要二十套,你看怎麼樣?”
我笑笑:“十套就夠了,我不貪財叔的便宜。”
財叔說:“不說了,二十套,我安排上海那邊的人過來買,錢保證乾淨。”
我說:“那我謝謝財叔。以後有事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不用親自跑一趟。”
財叔呵呵笑:“有時間還是多見幾麵好,長時間不見麵會顯得生分。”
送走財叔我有些發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公司裡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外麵靜了下來,我的心卻很亂。
剛才跟財叔聊天的時候他提起一個關於女人的話題。
財叔講最近有朋友從越南那邊給他帶回來一個小女孩,才十叁、四歲,不會說漢語,無論你對她說什麼她隻會說:你好。
財叔說很有意思,第一次乾她的時候她不怎麼會配合,財叔罵她操你媽,她盯着財叔的眼睛說:“你好,你好!”
我沒有笑,財叔一個人笑了幾聲,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對那個越南小女孩也很感興趣。我沒有笑,因為當時我忽然想起來瑩瑩。
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碰過女人,有過兩次性生活,就是打手槍。一次是看着電腦裡的A書,一次是看着螢幕上玉兒的照片。
我一直沒有碰玉兒,雖然我看着她的照片會衝動,裸照。
玉兒送照片給我的第二天,我讓她把我桌上電腦螢幕擦一下,上麵沾了點東西。我想玉兒知道那是什麼,她擦得很乾淨,我看不出曾經對着它射過精。
我們都裝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玉兒的裸照刻在一張光碟裡,相片很專業,在市裡最有名的一傢外資影樓裡拍攝的,我知道那套相片拍下來,價格大概是一萬元人民幣。那是我買玉兒是不是處女的價錢,玉兒拿它去拍了套寫真給我。
但是我什麼都沒說。
我一直沒問玉兒為什麼會去做小姐,每個人都有背麵,每個人的背麵都不想太多人看見,所以我不問。
我也沒問為什麼玉兒會去拍這樣一套相片送給我,我想我心裡知道。
玉兒在門口問我:“陳總,還有什麼事情沒有?”
我楞了一下,“沒有。”
玉兒說:“那我下班了。”
我叫了一聲:“等等,”等了很久,我說:“沒事,你去吧。”
玉兒走進來,把門輕輕關上。我看着玉兒按下門鎖,心忽然跳得厲害,上次她給我送刻了她裸照的光碟,也曾這樣輕輕鎖上了房門。
玉兒問我:“要不要我晚上去你那裡?”
我搖搖頭。
玉兒靜靜地望着我:“你自己的東西總要拿走吧,你還要我等多久?”
玉兒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很少看見有人像她這樣聰明。她知道我喜歡什麼,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是有些事情,無論外人多麼聰明,都永遠沒辦法弄明白。
有些秘密,是不能拿給任何人分享的。
我對玉兒說:“在這上班,會有機會遇到一些不錯的男人,前幾天我看見有人送花到公司,送花那個人我認識,人品很不錯。有機會就好好把握,最好的東西,要留給最親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玉兒說:“我絕對不會拿別人的東西送人情。如果你要我等,我就繼續等下去。”
我說:“你送那張光碟給我,已經把所有都還清了,別再說你還欠我什麼。現在你是我的一位員工,永遠不和自己的員工上床是我的原則,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玉兒說:“我也有我的原則,凡是答應過別人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再要回來。我現在就辭職,然後跟你上床,不算違反你的原則了吧?”
我說:“一天是我的員工,我一輩子都當你是。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玉兒說:“我明白了。這輩子無論你走到哪,我都跟着你打工。從明天開始我會回絕所有再送花給我的男人,讓他們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因為他們想要的,我給不起。”
我苦苦一笑:“玉兒,你這算什麼?威脅我!”
玉兒說:“我不敢,也永遠不會威脅您,我隻是在說實話。我的第一次是您的,任何人都沒資格拿去。您永遠不拿走,我隻好替您保管一輩子。”
我皺皺眉:“我說過跟我說話,不要帶您這個字……”
玉兒說:“心裡尊重,隨口說了出來,以後我會注意的。”
我說:“尊重就聽我一句話,好好談談戀愛找個好男人跟他過一輩子。你這樣一個好女孩,這一輩子應該幸福的度過。”
玉兒問:“陳總這樣的男人算不算好男人?”
我說:“我當然不算。”
玉兒問:“既然你這樣的男人都不算好男人,好男人還能上哪去找?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好男人了,所以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我說:“我知道你口才好。不過你這樣堅持,對你對我都不是件好事,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有些事情,時間長了就可以解開了。”
玉兒說:“一件事情結成了心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陳總的心結,恐怕自己也解不開吧?”
心結!好一句心結。
以前和瑩瑩戀愛,我常常跟朋友去KTV等娛樂場所玩樂,瑩瑩要上學,不是每次都陪我一起。有一天瑩瑩對我說:“陳重,如果你出去泡妞,一定要泡良傢婦女,歌廳裡的小姐不乾淨,我不想你有一天得上性病。”
我對瑩瑩說不會,瑩瑩認真地望着我:“那這一條就算你正式答應我了,如果有一天你碰到喜歡的小姐,想帶出去開房的時候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瑩瑩很少要我答應她什麼事,所以這一條我深深記住了,漸漸很少去有小姐的場所玩樂,結婚之後基本上完全絕迹。那晚跟玉兒在車內接吻,我閉着眼睛,忽然記得瑩瑩的錶情。我已經傷了她一次,怎麼還能再對她食言。
其實沒進去房間,我已經決定不會與玉兒做愛。玉兒離去後我一個人久久遺憾,也久久欣慰,我知道,我真正很愛自己的老婆。
我答應瑩瑩的事情,隻有一件沒有做到,就是不去打梅姨的主意。但是那個承諾,卻是在我們結婚之後,那天我被梅姨掌撃,嘴唇和臉頰都留下印痕,回傢與瑩瑩做愛怎麼都不能發泄,我對瑩瑩說:“操你媽……”
第二天的早晨,醒來時瑩瑩滿麵愁容,問她怎麼了,瑩瑩問我:“陳重,你不會變態到連我媽都想要吧。”我想否認,可是我騙不過瑩瑩的眼睛。瑩瑩說:“做愛的時候你想怎麼說怎麼罵都可以,但是你不能真的去做。那是我媽媽,你就當心疼我,答應我好嗎?”
我答應了,那之後從未靠近過梅姨身體咫尺之內的地方。偶爾見過梅姨之後回傢與瑩瑩瘋狂做愛,事後瑩瑩都會錶揚我:“老公真好,我知道老公最知道心疼瑩瑩。”
有些事情永遠不堪回首。今天無論我再怎樣心疼,瑩瑩也不會相信了。
我淡淡地憂傷,玉兒靜靜地看我。
玉兒說:“算了,這個話題我們今天不談了。有些事情靠緣分,不是能勉強來的,即使勉強去做了,也不見得就能開心。以後每隔一個星期我問你一次,你想通了,就帶我去你那裡。”
我驚訝地望了玉兒一眼,她麵不改色,標準一付鐵石心腸。
咳,咳!這男人太帥了也不好,整天惹那麼多麻煩。
玉兒說:“向你彙報件事。我最近去買了一個模具,性用品商店裡買的,男人的性器官,你知道那種東西吧?”
我有些疑惑:“我知道那種,可是你買它乾什麼?或許你誤會了,即使你不是處女,我也不會帶你去上床。這事你考慮清楚。處女很珍貴的,被那東西給弄沒了,太不值得。”
玉兒說:“我沒那麼傻,說過了給你,就一定會留到你要的那一天。我找了些A片,跟着學怎麼用嘴,用它來練習。那次在車上,我看你不是很高興,把我的頭發都抓疼了。”
我連着咳了幾聲。“玉兒,我不太習慣跟員工討論這事。再說A片我不怎麼看,我都是看A書。”
“A書我看了一些,不過看不太明白,A片比較直觀,相對容易掌握要領,最近兩天我練習得有些心得,想實際操作一次,你看在這裡合不合適?”
我搖搖頭:“玉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不要了。”
玉兒說:“我練得很辛苦。剛開始的時候稍微含得深一點就會想吐,好不容易才學會控制,現在我可以把整根含進去,過程的艱辛不是外人能體會的,你這個當老總的應該懂得體恤下屬。”
我說:“不是我不懂得體恤,是你看錯人了,我不喜歡美人計。”我的心有些冷,我的語氣也有些冷。
玉兒說:“謝謝你把我看成一個美人。可我不是在用計,我是在用心。那天幫你清理電腦螢幕,我就想最好以後上班不用再做這種工作,我會心疼。”
我說:“我還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玉兒嘴唇有些發白:“女人再聰明,也不會弄懂男人,就如男人永遠不會明白女人。你不覺得,其實我所做的事情很笨嗎?我肯用一點點計,也不會完全憑自己的心去做事了,做之前,我根本沒問過自己在做什麼。”
我有點認同,憑心做事做成這樣,不是太聰明就是太傻。
瑩瑩曾經對我說,如果有女人主動勾引,尤其當勾引者是公司裡的員工,我堅決不能上勾。我問她:“為什麼,有人喜歡你老公不好嗎,總是自己去泡,很累的。”瑩瑩說:“主動勾引男人的女人,肯定是個有野心有企圖的女人,說不定有一天會傷害你。”
我老婆才是最聰明的女人,連未來“可能”發生的事都考慮到了。
我問玉兒:“你這麼做是不是在勾引我?好了你別把嘴唇咬那麼緊,我這是第一次被人勾引,心裡難免有些生氣。”
玉兒低聲說:“你覺得我是在勾引嗎?我在奉獻自己。”
“哦!”我說:“奉獻不算勾引是吧?你繼續說,你口才好,幫我說服一下我自己。我暫時轉不過這個彎。”
玉兒說:“算了,如果你對我不放心,明天把我從你身邊調開,清理顯示幕的工作交給別人去做好了。”
我說:“你把光碟送我的第二天我就考慮把你調開了,後來看你把螢幕清理那麼乾淨,擔心換了人沒你工作做得這麼好,才耽擱了下來。你說你說,奉獻怎麼回事勾引怎麼回事?”
玉兒低了頭:“你給我的,夠我感激一輩子了,所以我永遠不會再求別的東西。不求回報的付出算不算奉獻?”
我問:“還有呢,勾引是怎麼回事?”
玉兒說:“我沒想過,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才是勾引。”
我思考了很久。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勾引,當然就不是在勾引我,我還真是笨哦。我把沙發轉了半圈,對玉兒說:“來吧!”
玉兒說:“什麼?”
我說:“老總要懂得體恤下屬,我體恤你一下,看看你到底練習得多辛苦,我警告你,如果像上次那樣刮疼我,我還會抓疼你頭發的。”
玉兒忽然羞澀起來,看來也不太怎麼鐵石心腸,猶豫了很久都沒過來。
“慾擒故縱的話,就有些勾引的意思了……”
玉兒臉紅紅地問:“要不要脫了衣服?”
我說:“還是……脫了吧,下麵不要脫,我怕犯錯誤。”
玉兒一粒一粒解開衣扣,每解開一顆,我的喉嚨都忍不住動一下,眼睛睜得要裂開,忍不住開口催促:“快點快點。”
玉兒優雅的鎖骨顯露出來,胸前耀眼的一片白,玉兒羞澀地含胸,背了手去解胸罩的扣子,內衣包裡了的乳溝更深,我的目光幾乎完全陷進去。似乎過了很久,我才看見乳房完整的跳躍出來。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流出了口水,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
玉兒走到我麵前,半跪下來去解我的菈鏈。我伸手抓住她的乳房用力抓握,把一雙乳房弄出百般模樣,轉眼間雪白的胸脯被我抓出了片片紅色。
“玉兒,你的皮膚真的很嫩哦,抓一下就能留下指痕。”
玉兒皺了眉頭:“是你抓得太重了。”
“重了嗎?我好像沒聽見你叫痛啊!”
“痛了可以叫出來嗎?”
“痛也可以不叫的嗎?你的問題好奇怪哦!”
“那麼輕一點,我有點痛。”
我忙鬆了手,輕輕撫摸:“痛了要說話,我才能知道重不重,男人心急的時候,力量不容易控制。”
玉兒眼睛裡閃過一絲痛楚:“以前我從來沒叫過疼,無論疼得多厲害,我都會笑,因為我沒把身上的肉當自己的東西。我想,隻要不逼我出臺,再大的痛苦我都能忍住。”
我說:“說好了永不再提,來上班的第一天我就告訴你了。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事情,但是也會有開心的事情,不開心的事要學會忘記,然後才能發現更多開心的事。”
玉兒說:“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的,那不是不開心,而是刻在心裡的傷痕,永遠不可能痊癒。以前我不敢上街,怕別人說我是小姐,現在我更不敢上街,怕被人認出來我曾經是個小姐。”
“那就學着麵對那道傷痕,無論別人怎麼傷害,人不能自己再傷害自己。”
我把玉兒攙起來,扶她做在我的腿上。玉兒的手拘謹的不知該放在哪裡,我拿起來,放在自己肩上。她的胳膊纖細而優美,似乎一支天鵝的翅膀。我的臉輕輕在她小臂上婆娑,和她小臂上的肌膚比起來,我感覺自己的臉就像一張沙紙。
“玉兒,那天第一眼看見你赤裸的樣子,我感覺上帝太不公平,居然給了你一付這樣完美的身體。你別抱怨自己命苦,你有別人沒有的完美,也許就該承受別人沒有的苦。而且,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玉的臉貼過來,緊緊和我的頭貼在一起,絲絲玉發垂落,有一些搭在我的臉上,感覺很軟很光滑。玉兒輕聲問:“你真的覺得我的身體很美?”
我說:“很美。我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孩子,沒有哪一個比你更美。”
玉兒說:“可是我覺得你很抗拒我,是不是因為……”
我問:“什麼?”
玉兒說:“是不是因為我那裡光光的,你怕碰了我會晦氣?”
我輕輕地笑:“知道我最喜歡你哪裡嗎?最喜歡的就是這裡,夢寐以求了很多年,你是我第一隻碰到的小白虎。”
我的手探過去,解開了玉兒裙子上的紐扣。手慢慢往下,撫過平坦的小腹,落在那處光潔如玉的墳起上。玉兒的呼吸有些發燙,扭了身子往我懷裡鑽,一對小鴿子窩在我的胸口,低下目光看見兩點灼眼的嫣紅隱隱現現。
我一隻手樓着玉兒的腰,一隻手插在玉兒的胯間,哪一隻手都不舍的放開,我對玉兒說:“玉兒,把我襯衣的扣子解開,我騰不出手。”
玉兒乖乖地去解,手指軟軟柔柔的,撥弄得我很癢,隻好用嘴去捉了一隻乳房來解饞,玉兒大羞,剩下一顆紐扣解了半天,手顫顫的怎麼也解不開,另一隻手抱緊了怪我:“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解。”
我含着她的乳頭不放,用力搖着頭,雙手更是一陣亂動。
掙紮了半天,玉兒終於無可奈何地把最後一粒鈕扣剝開。
我把玉兒摟緊,玉兒酥軟了身子坐在我的腿上,雙手抱住我,頭深深埋在我的肩上,身體扭成了弓型。
我把玉兒的乳頭吐出來,大大地喘了口氣,繼續用嘴唇和鼻尖逗弄。玉兒的乳頭已經堅挺,紅艷艷的嬌若花蕾。插入裙內的手早已經滑入雙股,揉得兩片厚厚的肉兒沾滿了水漬。
“玉兒,你這裡是最美的,兩片肉飽滿勻稱,一點小陰唇都沒露出來。”
玉兒軟軟地說:“我不懂。女人,不都是這樣?”
我笑:“你這種是極品,一百個才見一個。”
玉兒說:“你變了花樣哄我,你真碰過一百個女人?”
我說:“我很挑剔的,我有個朋友倒是吹牛碰個一百個女人,我是不怎麼相信。”
玉兒安靜了很久,伏在我肩上不說話。
“怎麼了?”
玉兒說:“聽同事說你妻子很漂亮,我來了這麼久,怎麼一次都沒見到?”
我楞了一下,這麼長時間,我不願任何人對我提起瑩瑩,我爸,我媽,每隔兩天就去我傢看一次的王濤,還有所有關心我們兩個的其他人。
我每天憋在辦公室和酒店的房間裡,就是害怕有人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感覺瑩瑩是我的一個傷口,被人碰一下就會流出鮮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聽到玉兒提起來,我竟然沒有生氣。
過了很久,我說:“我惹老婆生氣了,她現在不願意原諒我。”
玉兒動了一下身子,讓我把臉貼在她的乳房上,一隻手溫柔的摸我的頭發:“你很愛你的老婆吧?”
“是的,我愛她,很愛。”
忽然覺得很無助。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以為我可以冷冷地麵對所有的敵人,那些欺負我的人,算計我的人,傷害我的人,不肯原諒我的人,我總有辦法對付他們。可是這一次,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對玉兒講我怎麼認識瑩瑩,怎麼愛上她,怎麼等她長大。講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瑩瑩還小,我們約會都去最黑的地方,夏天我把襯衣脫下來蓋住她的頭,自己被蚊子叮得像出天花,冬天瑩瑩躲進我的大衣裡,從領口露出兩隻小眼睛一閃一閃地數我的眉毛……
我告訴玉兒第一次領瑩瑩回傢爸媽不同意我和一個那麼小的女孩戀愛,因為媽媽不願和瑩瑩說話,我發脾氣把傢裡東西砸了一遍。某一天有個人的指甲劃破了瑩瑩的臉,我把他的指甲拔下來送給瑩瑩……
不知不覺我開始流淚,眼淚把玉兒的乳房弄得一塌糊塗。我對玉兒說:“你幫我親一下,快。”
玉兒順從地在我兩腿之間跪下,解開菈鏈把我的小弟弟吞進嘴裡。
我掀起衣襟擦了一把眼淚,可是擦去之後眼淚仍然再流出來,我對玉兒說:“再快一點。”
玉兒親得很用心,舌頭貼着小弟弟來回滾動,牙齒一次也沒有碰到我。她的背上彎彎的肩胛骨清晰而優美,像油畫裡小天使兩支幼細的翅膀。脊梁彎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可以看見一道淡淡的淺溝。
我俯下身子,從玉兒肩膀上摸下去,一根一根滑過她的肋骨。
玉兒好美,我好想瑩瑩。
小弟弟似乎頂進了玉兒的喉嚨,很暖的一個通道,暖得心裡有些酥麻。我用力頂了兩下,下麵玉兒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我退了回來,玉兒雙手捧着小弟弟,張大了嘴巴喘氣。
玉兒說:“有點透……透不過氣。”
我說:“我們做愛吧,我好想要。”
玉兒驚訝地問:“在這裡?”
我說:“嗯!”
我攔腰把玉兒抱起來,一手撥去寫字臺上散亂的雜物,把玉兒放在上麵。玉兒雙手撐着身體,翹起腿來,讓我扯下她的裙子和內褲,潔白的陰戶像一個脫了殼的雞蛋,以絕妙的角度呈現在我眼前。
始終喜歡這種完全看不見小陰唇的陰戶,感覺很乾淨,觸覺也好。有時和一個很美的女孩,看見她有些許小陰唇外露,就覺得有遺憾,不怎麼願意親吻。
我雙手托住玉兒的雙股,用手指把兩片嫩嫩的肉兒撥開,粉紅的洞口裡,處女膜伸出舌尖就可以觸到。玉的處女膜很薄,其實年齡大一點,隨着陰道發育擴張,處女膜就會比小時候薄一點,開苞時相對不會那麼痛。
其實我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進行破處,因為慾火如焚,最佳的對象應該是個稍有經驗的女人。一般破除時我是很有耐心的,總會把前戲做足,但這次我真的一分鐘也不願意多等。
我草草親了兩下,飛快地把玉兒的腿舉起來,讓她把腿彎搭在我的小臂上,挺着下身去接近她。小弟弟觸到玉兒的洞口,玉兒開始輕輕顫抖,轉過頭去不敢看我。
我說:“我要進去了!”
玉兒“嗯”了一聲,咬緊嘴唇一付慷慨赴死的錶情。
我慢慢頂進,然後我待住了,玉兒也是一付驚愕的眼神望着我。
電話居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望着狂震的電話,我有種想摔掉的衝動。一直等到振鈴停止,我呼出了口氣,準備繼續把這場愛做下去,他媽的電話又響。
玉兒有些退縮,怯怯地對我說:“先接電話?”
看她的樣子,還真盼望着這電話不停的打來呢,說什麼隨時準備獻身,完全是言不由衷。
我放下玉兒,抓過電話顯示是王濤的號碼,準備開口就罵,忽然想起來我一直在等他這個電話的。
王濤說:“事辦好了,傷了一個路人,司機已經報警投案,交警事故二中隊接的報案,柱子出的現場,估計這會該到了。”
我憋了口氣,走去窗口把窗子打開,壓了聲音罵:“怎麼又傷到路人?他媽的會不會開車?”
王濤說:“那邊說是意外,也可能是故意的,傷到了路人更像普通的交通肇事。你別不高興,我覺得這樣挺好,大傢都安全一點,多賠點錢的事。”
我沒有再說話,提上褲子拿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玉兒從寫字臺上坐起來,偷偷地看着我。
我過去抱抱她:“玉兒,陪我說會話。”
玉兒從桌上下來,伸手去夠衣服,我把她抱腿上:“等會再穿,就這樣讓我抱一會。”玉兒沒有拒絕,手臂環過我的肩膀,靜靜地靠在我懷裡。
她的乳房貼住我的胸膛,軟軟的,很溫柔。
學生們又放暑假了,這個暑假,芸芸想必很憂傷。
曾經我答應過芸芸,等她長大,我也會愛她,像我愛瑩瑩那樣。芸芸相信了我,我也以為我在做一個很認真的承諾。但才是兩年過去,這個諾言已經作廢。是不是當一個諾言作廢了,都會有對錯和欺騙呢?有人說他在想,我是從來沒有想過。
芸芸打電話給我,說想見我一次。因為我無心去公司,就讓她來了酒店,靜靜地抽着煙,聽她慢慢述說。
“我爸……昨天下午死了,因為車禍。”芸芸說話的時候目光低垂,從聲音裡並聽不出喜怒哀樂。她說:“我很後悔,他前些日子去找我,我沒有最後喊他一聲爸爸。”
“我一直恨他,可是聽見他死的消息,還是很難過。昨天我哭了半夜,媽媽對我說他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垃圾,我知道媽說的沒錯,但畢竟他是我爸。”
“他找過你?”
“他對我說要好好讀書,找時間勸媽再嫁個好人,讓我們把他忘了,他絕對不會再騷擾我們的生活。還要我多聽瑩j和你的話,有機會帶他向你們兩個說聲謝謝。”
我有些驚訝,那混蛋,謝謝我?我問芸芸:“他是什麼時候去找的你?”
芸芸說:“你最後一次送我去學校的前兩天,我在學校門口見到他。我看得出他不是在騙我,他從來沒有那樣認真過。”
“沒聽你對我說過!”
“我知道所有人都討厭他,不想聽見他的名字。我自己也討厭他,總希望永遠不要再記得他,所以就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我問:“你恨不恨撞死你爸的那個人?”
芸芸說:“我誰都不恨,又不是有人要害他。媽媽說是他自己作孽,老天在懲罰他。”
我說:“是啊,老天會懲罰所有自作孽的人。”
芸芸說:“老天真不公平,他壞的時候怎麼不讓他死?現在他想做好人了,卻不肯給他機會。他已經不賭博不吸毒,租了間路邊的電話亭,每天賣些報紙、雜志,對每個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看見有人問路會領着人傢指點好遠。”
“你怎麼知道?”
“最近我有空會去偷着看他,想知道他有沒有騙我。我相信他已經不再吸毒了,我知道吸毒的人是什麼樣子。”
“有些事情,很難說的……”
接下來我沈默了很久,對芸芸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別忍着。”
芸芸說:“今天他的屍體送去殡儀館火化,我想去看一眼,媽不同意跟我一起去。”
“那你就自己去,人死了,所有罪孽也應當被寬恕。”
“哥,”芸芸哽咽起來:“我想讓你再抱我一次,我不再要求你愛我,你就像抱親妹妹一樣抱抱我,再抱一次就好。你不知道,我現在心裡難受得真的快要死掉了。”
芸芸撲進我的懷裡,幼細的身子劇烈抽動,我心微微在疼,不懂得該怎樣拒絕她,也不懂得該怎樣勸她。
芸芸說:“哥,你說人死了所有罪孽應當得到寬恕,如果我死了,瑩瑩姐是不是會跟你和好?”
我說:“亂說話!我和你姐的事……跟你無關。”
芸芸說:“媽媽說不可以搶瑩瑩姐的東西,無論自己多喜歡也不應該去想。我知道她們都知道了我們兩個的事,因為當我是小孩子才沒有人怪我。其實我沒有想過跟姐搶,我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我說:“是我對不起你姐,我也對你說不清楚,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芸芸說:“哥,我對瑩瑩姐說了,都是我不懂事纏着你,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纏你,求她跟你和好。”
我很久沒有說話,有些事情,不是知道錯就可以挽回的。
芸芸用力抱我,短短的一瞬我的襯衣已經被她的淚水浸透。我不知道該怎樣勸芸芸,隻能容她盡情哭泣,或許這樣也好,這場痛哭早晚難免,早一天哭過,芸芸早一天解脫。情絲不了,遲早成孽。
擁抱了很久芸芸才把我放開。
我帶芸芸去衛生間洗臉,問去殡儀館要不要我送,芸芸說:“我叫他爸爸,去看最後一眼是應該的,我知道哥不喜歡他,不用送我去了。”
洗過臉芸芸要走,我送她到酒店大門外幫她叫車。車開剛出一米,芸芸大叫等等,頭探出車窗望我,眼淚再次狂湧,對我說:“哥,下輩子我想做你的親妹妹,可以永遠纏着你。”
口袋裡電話巨震,我沒有去接,望着芸芸憂傷慾絕的樣子,不敢走過去安慰一句。我總是會很壞,也總是很脆弱。
直到車開出去,我猶在發呆。七月的陽光很烈,我在烈日下無比寒冷。
無意之中已經傷了那麼多人,說是無意,又怎麼回頭!如果人會有下輩子,我不願再次為人,今生欠下的債,多給我叁世也無法還清。
電話不停的響,我卻置若罔聞。也許是生意,又也許是警訊,其實人生很無味,快樂總是稍縱即逝,那麼得失,並不是太值得關心。
響到鈴聲停止,默默翻出來看,觸目驚心一串名字竟然是瑩瑩。
我總在想,倘若她肯原諒,必定先給我電話,我等她的電話,已經五十叁天零一個上午。
然而這次掛斷,她就不再打來。
等了很久,電話又響,這次卻是公司的電話,我勃然大怒,接通電話立刻開口傷人,整整一分鐘,沒容對方說出一個字,然後我說:“無論天大的事情,明天之前不許再給我打電話,心裡覺得不爽,給老子滾蛋回傢。”
掛斷後電話又響,電話上顯示居然仍是公司的號碼。我幾乎要抓狂,想不到公司還有這麼硬的骨頭。
把電話放在耳邊,等了近一分鐘對方一語未發,我恨得咬牙切齒:“是玉兒嗎?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比其他人有多特殊,再拿我的話當放屁,我照樣不給你麵子。你別再煩我,天大的事情,也不許再給我打電話。”
對方長長吐了一口氣。
“陳重,我不知道你已經這樣討厭我,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一次。我隻問你一句話,芸芸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我大吃一驚。
“瑩瑩,我沒想到你會去公司找我。我正在等你的電話,所以看見公司的號碼才亂發脾氣……”
瑩瑩說:“先告訴我芸芸在哪?”
我說:“我剛把她送走,她在去殡儀館路上,你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她剛坐上車。瑩瑩你聽我解釋,如果知道是你打電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接的……”
瑩瑩說:“沒空聽了,告訴你陳重,你會因為沒有接我的電話後悔死。你最好立刻往殡儀館追,芸芸留下了遺書給我和小姨,準備要自殺。如果芸芸追不回來,你會不會陪她死?我記得你最喜歡答應別人一起殉情的。”
我靠,鬧大了。
瑩瑩說:“還有一件事,我這會兒混身抖得厲害,一點力氣都沒有,如果開車死在路上,你會不會記得你也像答應芸芸那樣答應過我?”
我大聲叫:“瑩瑩!”
電話已經掛斷,我眼前一片五光十色,如綻開漫天煙花。
我衝上大街,車笛狂鳴,陣陣刹車刺耳。一輛出租被迫停在麵前,我菈開車門從上麵拽下一人,他想抗爭被我叁拳兩腳撃倒,一頭鑽進車裡,對司機狂喊:“去殡儀館。”
司機幾乎要棄車而逃,手忙腳亂去解身上的安全帶。我大聲叫:“老子不是殺人犯,但是你再不開車,我就他媽的真要殺人了。”
抓過錢包抽出所有的錢丟到前排:“見紅燈就闖,夠交罰款了吧?”
司機明白過來,開車前行,邊開車邊偷偷從後視鏡窺望我。我說:“專心開你的車,我不是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估計這一刻也沒人能分辨得清楚。
拿電話打給瑩瑩,手顫得按錯了幾次才把電話打通:“瑩瑩,你慢點開車,我正在往殡儀館趕,應該還來得及。答應我,一切等我們見了麵再說,你不能嚇我,如果你想不開,我現在就先跳下車摔死。”
瑩瑩說:“先追芸芸吧,追不到,大傢一起死。”
我說:“你一定要慢點開車。”
瑩瑩說:“我現在一隻手在開車呢,你放心了吧?”
我立刻把電話掛掉。
過了一個路口,我看見瑩瑩那輛甲殼蟲飛一般從我們身後超越,大聲對司機說:“快,追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說:“人傢全進口渦輪增壓的發動機,我一輛破夏利,怎麼追啊?”
我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知道是輛破夏利開出來乾什麼?怎麼不早點說!”
司機還想說什麼,我說:“算了算了,你好好開車,算我倒楣。”司機把油門踩到了極限,也不知道心裡有沒有在偷偷罵我。
我傾身望着前麵的甲殼蟲越來越遠,心臟跳到要爆裂,瑩瑩的技術發揮得真好,如果這一路能平安,一定再買輛寶馬Z4給她開。
色友點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