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腳受傷的楊莳蘿送點心的楊棻如,在說定隔日來接她出院的時間,以及宣泄完心中的不滿情緒後,隨即悠哉地走人了。
鬆了一口氣的楊莳蘿,好不容易聽完妹子不滿的炮轟,才正打算小睡片刻,楊傢另一個成員在楊棻如踏出病房沒冬久就跨入病房內,像似兩人事先說好一般。
“看來你很喜歡以醫院為傢嘛!要不要我送上一束白菊花呀?”楊時凱滿眼嫌惡地打量着病床上那隻“殘”腿。要不是昨夜心血來潮打了一通電話回傢,他還不知道她又惹禍上身了。
“咦?”
好熟悉的惡毒口吻!楊莳蘿原本瞇上的眼立刻警覺地張開,高頭大馬的身影正站在床前。
“哇!你鬼啊!不聲不響的突然出現。”她斥道,圓睜着眼看着床前沒有動靜的布簾子。
咦?大哥什麼時候練了穿牆術了?
“我光明正大走進來,是你自己睡得像隻豬。”楊莳凱看穿她腦中所思,不留情的譏笑道。
“楊總經理,你可不可以看在小女子已經是一個“傷兵”的份上,收斂一下你的“毒舌”?”楊莳蘿白眼一翻。
叁年前,楊莳蘿的天才大哥接受好友的力邀,放棄國外優渥高薪的工作,返回臺灣幫好友扛起承繼自傢公司的重擔,平日居住在臺北市區自購的大廈,忙得幾乎無暇回傢探望父母及兩個妹妹,唯一的例外就是每逢楊莳蘿惹禍上身時,他即使是在百忙中,也定會抽空前來落井下石一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令人氣結的是,每回楊莳蘿或楊棻如有個小病痛,沒打算告訴他,他卻宛如有“天眼通”抑或“心靈感應”,總是在那個當口打一通電話來,且馬上得到訊息。
所以,從他回臺後的這叁年,在楊莳蘿身上所發生的大小“事件”,他從沒有一次錯過的。
“怕挨罵就別叁天兩頭把自己弄得像個“傷兵”,讓我一直想退休的“毒舌”都找不到理由可以真正“退隱”!”令人吐血的話語繼續由楊莳凱的薄唇中吐出。
“大哥,你以為我很喜歡骨折嗎?很痛耶!”楊莳蘿嘟嚷着之前跟楊棻如同樣的對話。
“你還會覺得痛!”楊莳凱故作詫異他揚揚眉,“你根本就不會寫“不自量力”這四個宇。”他嗤聲道。
“大哥,你是跟棻如先商量好來諷刺我的嗎?”楊莳蘿忍不住抱怨問道。
她是招誰惹誰呀!接受完妹子的嘲諷,現下又得接受大哥的毒沫。
“爸媽不在臺灣的這段日子,我身為楊傢老大,當然得多關切、關切自個兒的手足才是。”楊莳凱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她,“更何況,你沒聽過“長兄如父”嗎?”
“那棻如呢?”棻如可是楊傢的老幺耶!還不是一樣來醫院把她削了一頓,這又要怎麼說?
“棻如又沒有你這種怪毛病,否則你也不會趁爸媽一離開臺灣就馬上把棻如抓來頂替你該做的事。”楊莳凱嘲笑諷道。“而且我相信棻如一定已經不知勸戒你多少次,否則你怎麼會挨她的罵,這根本就是你衝動行事所招惹來的後果,所以少在那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我還會不了解你嗎?”
其實一直不太明白父母為何堅持要由時蘿來承繼夜弦星象館,照他看來,精通各項蔔算的幺妹反而比較適合,而且棻如也不會像莳蘿,老是因泄漏天機而遭反噬,叁天兩頭就受傷。還好那種情形已在莳蘿學會如何掌控感知靈動力之後有了大幅改善。
楊傢老大、老二沒有異能,也對星象館沒有興趣,好在父母也不勉強他們兩兄弟一定要繼承傢業,卻一徑堅持排行老叁的莳蘿承繼傢業,而不管老幺棻如比莳蘿更加適合此業,也比莳蘿對這行更有興趣。
父母所持的理由竟是“棻如年紀太小,所以舍不得她為星象館勞心勞力”的可笑言詞,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
不過莳蘿也並非省油的燈,她名正言順用姐姐的權威,硬是將星象館的營生丟給棻如,然後自個兒成天過着美其名是修身養性,實則是東遊西蕩的不負責任悠哉日子。偏偏棻如對此是甘之如饴,不僅不反抗還縱容莳蘿樂不思蜀的玩樂下去。
結果,這下子她可又惹禍上身了。
“大哥,你好沒良心喔,自傢的妹妹已經很可憐的躺在床上了,你還罵個不停,也不把你所剩無幾的良心掏出來,發揮一下你最後的同情心。”楊莳蘿邊觑着他,邊替自己爭取“福利”,以免待會兒又是一陣“亂箭”纏身。
“我要是沒有良心,你現在就不是躺在這兒了。”楊莳凱冷哼一聲。與其她老是大傷小傷的令人擔心,他還不如先掐死她,來得一勞永逸。
哇!好毒喔!竟然有意趁父母遠遊時,加害親妹子,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
“大哥,你今天不用開會嗎?”楊莳蘿小心地問道,決定先保住小命要緊。
“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夠用來幫你疏通一下你那顆“被塞住”的腦袋。”楊莳凱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溫和笑容及算計眼神。為了不讓自己早生白發,乾脆將她打包送人算了!
“大哥!”楊莳蘿哀號怨嘆自己的歹命。
唉!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
環保病床的垂簾無風自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無處可逃的楊莳蘿發出哀嗚的抖動四肢……呃,是叁肢。
“據目撃者說,楊莳蘿是站在一堆下班等公車的人群人,不知何故被人推擠而跌倒在公車專用道上,之後為了閃避疾馳而來的公車,小腿因強力撞撃在水泥分隔島而骨折,住院叁天,目前已出院在傢休養。”陸騰雲麵無錶情,猶如一個盡責的播報員,將他查到的事情道出。
“哇!她還真的代聖钰受災劫了呢!”好準喔!陸少麟眼露驚訝。
“什麼意思?”不明白自己為何在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之後,心中突然湧現的翻騰情緒,歐聖钰緊繃着臉,語氣不善的問道。
“意思是她之前在機場警告你的話還真是準確。”陸少麟直言,“法國那架失事的飛機,已經在殘骸中找到明顯的爆裂物,可見得放置炸彈的人囂張到不在意讓人知道他的意圖,所以應該可以確定是衝着你來的行動。
“他明知我們皆有空間轉移的能力,用這種方法就真的可以殺得了我?”歐聖钰冷笑道。
“可是在措手不及之下,即使你馬上使用轉移能力脫逃,也難免不會流點血、受點傷吧!所以我才說楊小姐的話的確是準確。你逃過一劫,她卻受了傷,這也印證她說代為受災的那一番話。”
歐聖钰眼神一沉。該死的!假如她真的因代他受災劫而受傷,那他還真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執意去警告一個與她非親非故的人,尤其是在她已知自身可能需要代為受罪的情況下。
“她住在哪裡?”突然問,他原本硬壓下的翻騰情緒轉化為迫不及待的渴望,對楊莳蘿的好奇與慾深入探索的心情,已猶如荒原中的野火般,快速燎燒了起來。
“乾嘛?想抓她來當你的“預防針”啊?啧啧,聖钰,你還變得真快,之前才口口聲聲說人傢在觊觎你的“男色”,現在知道情況並非加此,你又冷血地想抓人傢當“替死鬼”!這種想法不太厚道喔!”陸騰雲一臉善良地勸告着。
“我有說要抓她來當擋箭牌嗎?我不過問了一句,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歐聖钰橫他一眼,沒好氣的斥道。他這個好友倒是把他之前說的話記得一清二楚。
“不當擋箭牌,那你問她住在哪裡做什麼?”隆騰雲反駁地問。雖說自己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如此損人利己的事,他實在是不屑為之,卻不料聖钰竟會有這麼冷血的打算。
“如果她真是代我受過,於情於理難道我就不該前去探望一下嗎?”歐聖钰悶哼道,他清楚陸騰雲心中所想。真是O※*!他哪有這個意思,騰雲未免想太多了吧!
“好吧!”陸騰雲故意露出懷疑的神色,心中則暗爽自己終於報了一箭之仇,谯教他之前要在機場將他臭罵一頓。“就算你是要去看她好了,她其實住得很近,事實上從我們房子的後院往下看,還隱約可以看到她傢的紫色屋頂。”他愉快地述說,想起之前查到楊莳蘿的住址時,自己心中的那股訝異感。
“紫色屋頂……”歐聖钰的話語蓦地消失,眼中浮現驚訝,懷疑的神色。“你該不是要告訴我,路口那傢夜弦星象館是那個女人她傢?”
“沒錯!”陸騰雲愉快地一彈手指,“而且她還是代理館主,隻不過目前處理館內營收的是她的妹妹楊棻如。”
“算命的總是她吧!”歐聖钰忍不住嘲諷道。原來她的職業是命相館的相士,可惜的是,她沒有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着實令人無決信服,他刻薄地忖道。
“錯!”陸騰雲立刻反駁,“據調查,楊小姐鎮日無所事事,館內每日來請益的客人,都是由她的妹妹全權負責,她根本就不管事,呃,不做事的。”
“是嗎?”歐聖钰揚眉,“這麼說,她的妹妹比她還要厲害。”
“應該是的!”
“那夜弦星象館的生意如何?”
“好得很,據報告上說,夜弦隻接受預約而來的客人,而且索價不低。”
“很準?”
“嗯。”陸騰雲點頭,“那個楊棻如好象很厲害,能力滿強的。”
“好。”歐聖钰站起身,“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兒? ”陸騰雲一臉疑惑,與陸少麟一同站起來。
“去探病。”歐聖钰用着理所當然的口吻說着,並率先走向大門,眼底閃着可疑的詭谲神色。
“探病?”陸傢兄弟異口同聲,身形亦不停歇的跟上。
“對,探鄰居的病。”話落,歐聖钰的身影已消失在敞開的大門外。
要如何阻止一個喜歡“趴趴走”的人的行動,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斷她的腳……呃!好吧!讓她骨折……
“唉!”
裡着厚重石膏的腳大剌剌地“供”在大理石制的茶幾上,半傾斜的身軀背後枕着兩個舒適的靠墊,一張秀麗容顔因煩躁而皺成一團,全身散發出“我很不爽”的氣息。
楊莳蘿長籲短嘆,不悅地瞇起雙眼,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楊棻如一臉認真的端坐在圓桌前,對麵坐着一位在十五分鐘前走進的“特約”顧客。
絕佳的隔音效果,讓她隻能看到楊棻如張合的嘴,以及前來求教的顧客背影,一點也聽不到對談的聲音。
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楊莳蘿在觀賞完玻璃室中兩人的“默劇”之後,雙眼轉而不悅的盯着天花闆,順便數數角落那一夜即成的蜘蛛網上有幾根銀絲。
出院回傢之後,因為“傷殘”的原因,楊莳蘿隻好乖乖地待在傢中,哪兒也不能去,原因之一是楊棻如對她所下的禁令,之二則是運用拐杖的能力太過於拙劣,致使她根本就寸歩難行。為免出糗難堪,她隻得每天白日待在樓下的廳中椅上,晚上才勉力在晚飯後回樓上自個兒的房間內休息。因為一天上下樓梯一趟已是她的極限。
幾天下來,不能出外溜達的禁令,讓她日漸煩躁、戾氣逐升,心中也不禁開始責怪起自己的好管閒事,導致今日此時的難受情境。
而在幾日來的深切忏悔下,她開始認同棻如幾次告誡她的話,人真的還是不要太雞婆、太好心……
“醫生怎麼說?”
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闖入正仰望天花闆、陷入胡思亂想境界的楊莳蘿耳中,教她宛如被人由腦後轟上一掌般地清醒過來,失焦的目光也恢復正常的看向從對麵座位發出聲音的源頭。
不料這一看,可讓她已圓睜的眼更加“圓”了幾分。
他……他不就是那個已經被她警告兩次的帥哥美男子嗎?呸呸!什麼美男子!
霎時間,新仇舊恨由她已充滿煩悶的胸中爆開。
眼前這個大大方方且毫無感激神色的男人,不僅神清氣爽、氣色極好,且看樣子全身上下連一點小刮傷也沒有,更遑論見血了。
看樣子,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性,自己這次的骨折就是拜這個沒半點受傷的男人所賜,害得她被妹子吼完,又被大哥削得體無完膚,隻差自刎以示忏悔之意。
所以說,好人真是當不得呀!
“急着來上香啊!”越想越嘔的楊莳蘿沒好氣地白了歐聖钰一眼,口沒遮攔地嘲諷。
歐聖钰一怔,不禁失笑,“乾嘛咒自己,年紀輕輕就活得不耐煩啦!”他忍不住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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