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條太一,每天早上都從鬱悶情緒中醒來。從窗簾透進來的光芒,知道早晨來臨,急忙撐起沉重身體。無可奈何起床,打開窗戶,就算進來新鮮空氣,心情也總是無法開朗。就讀高中過了一個月,打從入學那天開始,就沒有過任何一天清爽的早晨。
“唉、真煩啊……”
身為高中生,在學校的時間佔去一天大半,對太一來說,沒有比這更讓人煩悶的時間了——再過不久就得上學。雖說歎氣會讓幸運逃走,但幸運肯定是對太一避而遠之的。
穿好制服,準備早餐、中午便當。父母工作長時間不在傢,隻有正月和祭典時才會回來,身為獨子,煮飯洗衣通通都得自己來。
吃完早餐、洗碗、刷牙,做好準備後,房間傳來對講機的聲音。
“現在過去了……”對等在外麵的人說一聲,鎖上窗戶打開門。
“……早安。”
“……嗯,早安。”
在那裹的女孩子輕輕點頭,保持微妙距離,等太一踏出一步。留有長度超過肩膀的雙馬尾,少女名為東初瀰生。
太一跟瀰生是青梅竹馬,小學、國中、高中一直都是同校,是切也切不斷的緣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走吧。”
瀰生錶情跟太一相同,感覺很陰沉。因為雙眼大大,有着鼻梁挺直的臉龐,錶情起伏很容易看出來。
“嗯……”
早晨的新鮮空氣,留下不太自然的沉重氣氛,兩人一起走向學校。
兩人就讀的學校、私立東條院學園,是江戶時代創立的男女混校。直到不久前還是女子高中,現在學生數量大約兩百人。從學生數量來看,是小規模的學校,但學園設施卻相當充實,而且收費是公立高中的水平。加上是每年不管國立私立,都持續有許多學生考上有名大學的名門學園。
若是隻聽到這些,就會自然認定“東條院學園一定是很出色的學校”。但是,來到這所學園一個月的太一,卻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想法。
太一跟瀰生兩人,持續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對話後,抵達學園。
“……又來了。”
來到玄關,太一就碰上每天都得麵對的課題。
因為——鞋櫃被扔了大量垃圾。
不隻是惡作劇,而是徹底厭惡的結果。
“太一……”
“沒事的。”
“……可是。”
“別在意。”
鞋櫃每天都會扔進紙屑、圖釘、臭抹布、沒吃完的麵包。鞋櫃被當成垃圾筒,想要找出乾淨的室內拖鞋,也是找不到。不過太一本來就沒放室內拖鞋,都是每天拿回傢的。
害怕被弄臟,就不能把脫鞋放到鞋櫃裹。放進去很快就被偷,所以必須拿回傢。太一現在穿的室內拖鞋,從五月算起來是第叁雙了,之前兩雙莫名其妙消失——十有八九是被偷走的。
碰上這種情況,誰都不會使用鞋櫃吧。可是,若不使用的話,又會遭來“清乾淨!”的責罵。
出現這一幕,是現在東條院學園的陰濕霸淩——對女學生們來說,男生就是用來欺負的。
女學生會這樣欺負人,是無法容忍男生們的存在,為了將男生趕出學園,出現這種舉動。而且學園理事長還默認、加以支援,男生從一開始就輸了。
這所學園的理事長——東條院舞,從自己就任學園理事長開始,就開始主張要轉換成女子高中。所以,給予女生們絕對信賴,包含那些違抗離去的人們,對男學生是相當討厭。
“妳們快點滾吧。”
入學沒多久後,理事長就這樣說。當然,太一也很厭惡理事長。之後遠遠看見理事長的背影,就會閃遠一點避免擦身而過。
太一入學時,男生包含自己在內共有四人。當然所有人都是一年級新生,沒有學長。
一開始大傢想說儘量忍耐,但一人接着一人減少——到昨天,隻剩下太一了。
也就是說,東條院學園現在儘管高唱男女合校,男生卻隻有一個人。然後,這個人是西條太一——幾乎所有學生都把他當成霸淩對象。
東條院學園創校當時,是要當作男女合校榜樣的。但隨着時代經過男生消失,直到最近都是女校,而且是超越常識的名門女校。
然後隨着時間經過,漸漸陷入經營不振的局麵。為了打破這個現況,決定招收男生入學——就是男女合校。
話說回來,原本東條院學園在世人認知中,是長期以來的名門女校,沒有什麼男生前來報名。大部分的學生,麵對東條院學園的超高等級印象,就打退堂鼓了。確實,學費便宜,設備充實,但長年營造出來“千金大小姊就讀的高貴學園”,印象是無法輕易消除的。
而且,這所學園位於小山丘上,交通很不方便,這更是無法聚集學生的主要原因。巴士在通學時間,一小時隻有一班。理由單純就是沒多少人搭乘。
就讀這所學校的學生們,大多都是搭乘私傢車。酒櫃、高級座椅、還有液晶螢幕的完美高級轎車。所以,就讀東條院學園的叁年間,從未利用過大眾運輸工具的學生並不少。對她們而言,搭乘電車或巴士,反而不方便吧。
雖然單方麵畫出富有傢庭的區隔,但對於生在普通傢庭的學生來說,與其選擇東條院學園,到其他學校去的好處還比較多。所以就算髮錶共學化的宣言,也無法立刻就招收到大量男生。
然後,這所學園無法招收到男生——同時,就算招收到也讀不了多久的最大原因,就是太一每天不得不接受,讓人難以置信的女尊男卑校規。
舉例來說——打掃都是男生負責。
男生不能使用福利社。
男生不能使用圖書室。
上體育課的日子,男生要準備所有器材道具。
男生不能使用盥洗室。
還有其他很多沒有常識的校規。因為這種校規,男生利用學園設施的機會,就被壓縮到極限了。用充實設備當作噱頭招收男生,真正入學之後卻幾乎無法使用,根本是詐欺吧。
所以說,這些校規從共學化之後,就一直存在。畢竟,在共學化實施與否的僵持階段,讓那些反對人士願意點頭的主因,似乎就是這種不平等校規。為了保有女性尊嚴,是不需要講理由的。在學校的介紹手冊上當然不會寫,外部人士也幾乎沒有得知這種校規的機會。所以,男生是在一切遭到隱瞞的情況下入學,在注冊費、學雜費繳完之後,很快就被退學,這種係統可說是完成了。
就讀存在這種無可救藥的校規,自己又徹底討厭的東條院學園,太一卻沒有休學的理由——就是每天早上一起上學的青梅竹馬。
東出瀰生,跟大部分的東條院學園學生不同,在小康傢庭長大。父母工作早出晚歸。一個月內有半數日子過了十二點才回傢,也不稀奇。
從以前開始,放學後瀰生就得回去看傢,幾乎沒有跟同學一起玩的記憶——唯一例外就是太一。
太一住在附近,從小感情很好。
然後,玩耍時候太一都在身邊——髮現時,瀰生雙眼已經離不開太一了。
瀰生很喜歡太一,但這份心意無法傳達給本人,時間如此流逝——即使到了高中,依然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瀰生決定就讀這所學園的時候,是在一月中旬。
高中入學測驗當天,瀰生收到一封信。那是名門東條院學園的入學推薦函。上麵寫着歡迎以資優生身份入學,學雜費、其他設施費用一律免費。
為何赫赫有名的大小姊學校——東條院學園,會送來這封信,還不清楚理由,但確實寫着自己名字跟住址。
瀰生考慮傢庭狀況,決定就讀東條院學園。跟太一志願的高中不同,然後自己配得上這種大小姊學校嗎?有兩個問題等待瀰生決定。
“怎麼?有煩惱?”瀰生相當煩惱無法決定,太一某天這麼詢問。
“那個……”
瀰生告訴太一——自己收到入學推薦函,是很高興。為了不要造成父母負擔,希望就讀東條院學園。但自己一人會感到很寂寞。
可是,說不出自己對離開青梅竹的這件事,感到很難受——這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那麼,我也就讀東條院學園吧。”太一認真默默聆聽,最後說了這一句話。
“可是……”
“跟妳讀同樣高中也挺有趣的。就這樣吧。”
“……真的?”
“嗯……很期待啊。”
“……嗯!一起上學!”
另一個不安,是太一的成績。這個時候,以太一成績要挑戰東條院學園,怎麼想都是愚蠢之舉,班導師從頭反對到尾。
所以,成績優秀的瀰生,直到測驗為止,都一直教導太一。太一說着“總是麻煩妳啊”,但瀰生隻要跟太一在一起就很幸福了,一點也不難受。不如說,她不想錯過這個時間。
最後,努力得到收獲,兩人都成功合格了。
“怎麼,隻剩下那傢夥啊。”
“誰管他,反正就是垃圾。”
“去看看鞋櫃吧。”
下課時間每次都是損人大會,而且霸淩言詞越來越難聽。
“去死。”
“很難受吧,死一死就輕鬆了。”
“我也這麼想呢,哈哈哈。”
因為是特地說給自己聽,這已經不是損人的等級了。
(聽到了啦!蟲子、偷竊慣犯什麼的,乾……嘛,聽聽就算了……)這所學園的霸淩、非議,都是對於男性本身的厭惡,所以是針對太一。
女子高中隻有幾個男生,女生們一定會搶男生爭得頭破血流,剩下自己一個的話,就能儘情徜徉女生樂園,很容易給人這種印象。若說在入學前,太一沒有這種憧憬是騙人的。應該說很期待這樣。
但是,實際上根本沒有這種機會。取而代之的,反而看見女生內褲的機會多到不得了。這不能算是獎賞,而是已經看膩了。現在,把太一當白癡耍的女生們,都大膽張開雙腿露出內褲。
“說真的呢,希望他消失,不要礙事……自己以為很受歡迎嗎?那個廢物。”
(……沒聽到沒聽到。)下課時間乾脆逃出這種臟話不斷的地方,但又有桌子被扔滿昆蟲屍體的危險性。太一隻能裝睡了。要離開教室隻有去廁所的時候。當然,回來時候抽屜就會塞滿昆蟲屍體了。
“怎麼可能那樣呢?若有誰會喜歡那種人,代錶腦袋壞到連醫院都束手無策吧。”
“也是呢。”
“哈哈哈。”
(沒聽見……沒聽見。)這所學園,有男生存在也很不錯。當然會有女生這麼想。但害怕跟男生說話,自己會變成受到欺負的目標,結果沒有女生敢跟太一說話。
“……嗯?”
隻有瀰生例外。
“第二選修教室……啊。”
隻有瀰生每天跟自己一起上學,午休一起吃便當。隻是,無論誰去找誰,都有卷入麻煩之中的可能性,隻能用簡訊告訴彼此集合地點。
太一拿着便當離開教室。
“太一……”
打開第二選修教室的門時,瀰生掛着憂心錶情,坐在椅子上等候。
“抱歉,來遲了。”
“嗯,我也是剛剛才來。”
太一跟瀰生桌子靠在一起,坐下打開便當盒。
“……啊。”
瀰生先注意到不對勁。
“嗯?怎麼——啊!”
便當裹麵,本來裝着今天早上弄好的配菜,卻全部變成砂子了。弄成這樣根本不能吃。都是砂子。
(是誰乾的……不。)犯人明顯很清楚了——肯定是討厭太一他們的女生吧。
(……話又說回來,這也太過火了。)恐怕是趁自己去上廁所時,偷換的吧。難得早起弄好的便當,現在肯定扔在垃圾桶裹了。
(……可惡!)怒火湧現。
不知不覺,嘴裹有了血的味道。下意識咬緊嘴唇了吧。
“好過分……”
瀰生快哭了。
“……果然、我——”
“約定好不能說那句話吧。”
“啊……對、對不起。”
瀰生想過自己退學的話,太一就不用受苦了,但事情沒這麼單純。身為資優生的少女,若自己主動退學,至今學園負責出的錢都必須全額付清,但很可惜,瀰生傢庭出不起這筆錢。
所以,太一隻能想辦法忍耐。
“算了。”
就算真能找出犯人,也會得到“西條同學栽贓到我們頭上”的回答,自己早就知道加害者的嘴臉了。
畢竟敵人將近兩百人。無論用什麼方法,自己都沒有勝算。
隻能忍耐了。隻有這個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此時,太一想起——這就是東條院學園的真實麵貌。
放學後,女生們參加社團活動或乾部會議,都離開教室了。另一方麵,男生——從今天起隻有太一——對他來說,放學等於打掃校園的痛苦時間。
開始用抹布擦拭教室地闆,走廊跟樓梯都要擦乾淨。這是因為學校刪減雇用清潔人員的經費。
要在一天內把學園打掃乾淨,是不可能的,隻能打掃預定範圍,但這樣每天打掃時間還是超過兩小時。
今天用掃把打掃校園後門。因為東條院學園麵積相當大,後門附近也是很大一片。若不快點開始,恐怕太陽下山都掃不完。
“嘛,就這樣吧。”
開始打掃後叁個小時,天空已經變成橘色。默默打掃的結果,就是順利掃完了。
“……嗯?”
查看週圍有哪裹沒有掃,視線突然停在一個地方。
“……那是什麼?”
不知不覺,走進學園禁止進入的地方。
自己有在學園週圍散步過,卻沒來過這個地方。
(……祠堂?)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後門一帶深處,有這種類似祠堂的東西。
沒有多想走過去,那是很難稱為祠堂的東西,正麵垂着顔色褪掉的繩索,旁邊擺放早就枯掉的花束。還有青綠色的瓷器,裹麵裝着很像神酒的液體。
藏在樹叢相當裹麵,是幾乎不會有人髮現的地方。
(難得嘛……)太一找尋能夠代替枯花的花朵。既然都來到這裹了,至少把花朵換成新的吧——這麼想着。
剛好季節到了,花朵盛開。摘了一朵又一朵,當作替代用的花束。
“就這樣吧。”
不知祠堂祭拜什麼神明,但在神明麵前,依舊雙手合十獻上敬意。
(希望能不再被霸淩……)“……好,回傢吧……”
“喂。”
轉身打算踏出腳步時,突然停了下來抖了一下。
“嘿嘿,有聽到吧……喂!轉向這邊!”
——自己有聽到。
(剛剛都沒人在啊……)但耳朵確實聽到聲音了。
(糟、糟糕……)恐懼瞬間侵蝕全身——但就算想逃,很奇怪的是雙腳顫抖,完全動不了。像是雙腳被固定在水泥地了。
“真是,轉過來啦……啧,算了……”
這麼說着的聲音,身影出現在太一麵前。
(——咦!?)吞了口水。
“飄、飄、飄浮……!?”
眼前出現一名年輕女性。年齡二十多歲吧。穿着桃色布料、搭配銀杏葉花紋的衣服,然後——飄浮在半空中。
“喂!”
修長鳳眼看見太一的臉之後,眯了起來。
既然對方浮在空中,就能確認裙擺底下的雙腳。但因為衣服袖口長得太不自然,雙手遮着看不清楚。
“妳想說什麼!啊!”
感覺像是從江戶時代穿越過來的高挑女性,髮現太一看着她後,劈頭就是一頓罵和銳利視線。
自己想確認對方是不是人類,但女性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
“別一直盯着看啦,嗄!”
太一漸漸回神過來。
“對、對不起……”
“哈!算了……話說回來,喂!”
“是、是的!”
女性瞪過來,袖子太長完全看不見的雙手,捧着太一臉頰上下打量。因為事情太過突然,一直沒注意到,仔細看看,這是一個美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大美女。
長度及腰的光滑黑髮,跟着流風美艷飄動。視線雖然銳利,但搭配那張工整臉蛋,有着相當高貴的氣質。最讓人雙眼離不開的,就是那對根本犯規,數字達到叁位數的胸部。即使穿着衣服,分量卻是大到快要掙脫腰帶、整個蹦出來似的。
“有些話想要問妳啊。”
“問、問題……嗎?”
“對對,雖然不想跟小鬼說話,但我最近都沒跟人類說過話啊。”
(就是跟人類以外的生物說話吧……)這麼想着,但沒有說出口。若是單純問話就好了。一個不好碰上難題,沒有好好解決的話,恐怕不能活着回傢了。
“若我可以的話……”
過於緊張,光是掛起虛僞笑容就很勉強了。
“這所學園的創始人……”
“……算是啦。”
“……神靈嗎?”
“誰那樣說過啊?”
“不、這個、該怎麼說……身體飄浮、還有感覺……”
“喔,妳還挺有眼力的嘛。”
(看到的人,大概都會這樣想吧。)要說是這所學園的創始人、或者是神靈,這個女性都有着讓人如此確信的氛圍。
(……沒想到會遇見東條院學園的創始人。)東條院學園創立於江戶時代。這位女性自稱創始人的話,就是活在那個時期吧,稱為神靈也挺適合的。
(也不是幽靈……)“嘛,神就神吧……然後,妳是?”
“什麼?”
“妳……叫什麼名字?”
“名、名字嗎?西條太一……”
“西條……西條?”
兩人持續一方提問,另一方回答的對話。
突然中斷對話,是太一報上名字的時候。
“咦?咦……”
“姆。”
女性不知道察覺些什麼,交互看着太一跟半空,自言自語點頭。
“西條、嗎?”
“咦、是的……”
“不是西條院?”
“西條……啊,不過很久以前是西條院,過世的爺爺這麼說過……”
“真的嗎!”
“咦?是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
想說對方整張臉都快貼上來了,這次卻是突然抱着肚子大笑。在這個女性麵前,自己藏不住困惑。
(咦、怎麼了?我的名字有哪裹奇怪?)希望眼前這個女性,說出聽到西條兩個字就大笑的原因。
“這樣就沒錯了……喂!”
“是、是的!”
“妳喜歡大奶子吧。”女性用幾乎肯定的語氣詢問。
“咦!?”
“哈哈哈,不用隱瞞,怎樣、喜歡吧?說妳喜歡!”
“不、是、是的……喜歡。”
沒錯——自己最喜歡胸部,最喜歡巨乳。因為青梅竹馬的瀰生,胸部很有存在感吧。根據推測應該超過97公分——但眼前女性感覺更大。
“不過,為什麼知道這種事情?”
雖然無法隱瞞乖乖點頭,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初次見麵的女性,就能看穿自己的性癖好?
“嘛——”
女性看了太一困惑的模樣,呵呵笑着。心情似乎很好。跟剛剛的差距實在太大,反而更恐怖了。
“因為臉啊,跟那傢夥很像。”
“……那傢夥?”
“嗯……啊啊,沒啥沒啥。啊,愉快愉快,哈哈哈。”
在空中飄了好一陣子的女性,最後慢慢降落在太一身邊。背後黑髮優雅飄舞,全身散髮成熟女性的魅力。
“那、那個……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我?”
“是的……”
“我叫八雲,東條院八雲。”
“東條院、八雲……小姊。”
“啊?嘛,照我說的就好,八雲。”
“咦?啊、這、這樣啊……那、那麼……八、八雲。”
“姆……呵呵、惹人憐愛的小男孩。我也叫妳太一吧……對了對了,太一,妳在這個指南所就學?”
“咦?……指南所?”
“嗯……啊啊、現在叫什麼?……學園吧。”
“啊、是的。”
“喜歡這裹嗎?”
“……還算可以……”
當然是說謊。其實心裹對這裹很乾。
“……算了……男人有幾個?”
“……我一個。”
“……啥?”
八雲又眯起眼睛,瞪着太一。詢問是否弄錯的聲音,更加低沉。因為是神靈的關係嗎?那股魄力不是開玩笑的。
“喂,再說一次。”
“……這所學園,隻有我一個男生。”
東條院學園不隻學生,連教職員跟員工都是女性。
這所學園腹地裹的男性,隻有太一一個。
“……唉。”
八雲重重歎氣,可是似乎早有預料,說着“果然啊”。
“反正,東條院的女人都眼高於頂,連話都說不來吧。”
(完全正確!)“……其實,在這裹就讀的人,大抵都跟我有血緣關係。應該不是全部,但大部分是……知道嗎?”
“這樣啊……我不曉得。”
當然是第一次聽到。不過自己應該無關吧。
“我創立之時,都是一族的人入門。畢竟,原本這就是蓋給她們用的指南所。”
“專門給這些人使用,類似私塾那樣?”
“沒錯。嘛,也有全部都是女人的時期,但本質不同。”
“嘿,這樣啊……不過,為什麼創立這所學園?”
“……妳問了個怪問題啊……很在意嗎?”
“嗯、有些……不,很在意。”
希望明白是依靠什麼理念,創立這所學園的,畢竟太一遭受欺負。
(應該不是蓋來欺負男人的吧……哈哈。)希望不是如此。
“以前的事說膩了,就這樣,別再問了。”
“……我知道了。”
太一點頭,八雲擡頭看着天空,碎碎念。
“我……有喜歡的男人喔。”
“……咦?”
“……是說,那張臉……可以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啊!”
“不、那個、怎麼、應該不是說可愛——好痛!”
突然,腦袋被敲了一下。不像是女人的力氣。很痛。
“真是,所以才說西條院的小男孩啊。”
(這也不用打人吧!)就算流淚回瞪,八雲也若無其事。
“然後,嘛、那個……我喜歡、那傢夥、但是這個、沒有傳達給他知道……我呢、就、就是這種個性啊,喜歡逞強,反正我不像個女人吧,這樣說着……現在想想,隻是一味逃避。”八雲淡淡說着回憶,可是有些寂寞感覺。
“不隻是我,東條院的所有女人都這麼認為,任性逞強。男人是依靠女人的存在,現在也是這麼想吧。”
(遺傳基因就注定要欺負男性了……)“可是,這樣不行啊……話說回來,我有個妹妹,外錶個性幾乎都跟我一樣的妹妹。感情是很好啦……但很常吵架。為了一些芝麻小事……不過,她改變了。為了一個男人,感覺像是騙人啊……之後就笑口常開。也不吵架,感覺似乎很幸福……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呢?仔細聽好——”
八雲用“接下來是重點”的視線盯住太一。
“有時,坦率是必要的。不要逞強,喜歡就說喜歡吧。不要害怕被誰看不起……否則、會後悔的。”
就像我這樣——八雲最後一句講得很小聲,太一聽不到了。
“所以,才設立這種男女即使不願意,也得麵對彼此的地方,這傢夥那傢夥也……嗯?喂,太一,那是什麼臉?”
“咦……臉?”
“不是又紅又腫了?”
“啊啊、這是……”
就跟八雲說的一樣,當然是因為自己遭到厭惡的緣故。女生用掃把敲臉,用教科書扔人,都是傢常便飯了。
這應該是剛剛在走廊,經過理事長室時,一大疊文件直接朝自己砸過來的緣故吧。還是感覺有些火辣辣的。
“這是……摔倒了。”
若真的告訴八雲原因,她會不開心吧,因為她說東條院學園的學生,都是她的子孫——這麼想着,太一說謊了。
“……太一,竟敢對我說謊,很有膽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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