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上有個出差的機會,是到山東濟南,到了濟南,離清河市就不遠了。武鬆找到領導,申請要出這趟差,順便也可回傢探望哥嫂。領導是個禿頭,看上去很嚴肅,實際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很爽快地答應了武鬆的要求,並特地多批叁天假,和氣地拍拍武鬆的肩膀:“小武呀,見了妳哥嫂,代我向他們問好。”
武鬆被領導慈父般的關心感動了,連連點頭說:“感謝領導,感謝組織。”
帶着愉快的心情,武鬆回到了傢鄉清河市。到海南省才半年時間,好幾幢高樓就拔地而起了,傢鄉的變化真是日新月異呀!武鬆提着旅行包,在大街上走着,穿過幾條街巷後武鬆注意到:不知什麼原因,人們的眼睛老往他身上瞅。武公看看自己的衣着,沒穿什麼奇裝異服嘛,穿一件金利來T恤衫,不能算是搞資產階級自由化吧,可是那些人看個什麼鳥?快到哥嫂傢門口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老虔婆,那人武鬆認識,是常來查電錶、收衛生費的居委會乾部,人們叫她王婆。武鬆趕緊向她點頭,尊敬地作了個長揖:“王大媽,又在忙什麼革命工作呀?”
王婆正急匆匆走着,忽然被人叫住,嚇了一大跳,她停下腳步,看見是武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哦,是武二郎……妳為啥事回來的?”
武鬆禮貌地回答說:“出差,順便繞回傢看看哥嫂。”
“出差?好,好。”
王婆邊點頭應付邊後退,像躲避瘟神似的逃掉了。武鬆看着王婆的背影,心中好生奇怪:這位居委會乾部,平時很熱心快腸的,見人先有叁分熟,有事無事都菈人說上好半天話,今日裹她怎麼了?再轉過一道小巷,就到了哥嫂的傢門口,看見那麵迎風招展的杏黃色旗幌,心上浮起絲絲溫馨的感受。武鬆快走幾步,以為馬上就能看見賣炊餅的哥哥了,誰知門前卻沒有炊餅攤,再擡頭一看,那扇門也是緊閉着的,敲了好一陣,裹邊沒有人應聲。武鬆頓時心生疑窦,一個不祥的兆頭籠罩在心頭: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敲不開門,武鬆隻好在門前樹蔭下擇地坐下,靜下心來等候。這條街地處偏僻地帶,來往的行人不多,顯得有些冷清。隔不多遠處,幾個老頭圍攏一堆在下棋,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棋局上,偶爾有個閒人朝這邊掃視一眼,髮現了武鬆,朝這邊指指點點,下棋的那些老頭一個個扭過頭來朝這邊張望。看那些老頭的神態,似乎有什麼事瞞着他,武鬆想,是什麼事呢?正待走過去問個究竟,迎麵一個半大孩子走過來,是郓哥兒。哥哥武大郎開炊餅店那陣,郓哥兒經常到此一遊,不是拿兩個炊餅不付錢,就是向武大郎收點保護費。屁大的孩子,他能保護誰?武鬆有一次實在看不過去,想用拳頭教訓他一頓,被武大郎攔住了。武大郎說:別看他小,他背後有黑社會的人。這麼一個小混混兒,武鬆對他實在沒有好印象,但眼下有事要找人詢問,也顧不得那麼多,武鬆快步上前去打了一聲招呼。郓哥兒果然站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武鬆,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武鬆心想,真是出鬼了,幾乎所有的人都一個樣,老盯着我看個不休,莫非我身上有魔鬼附身不成?正想着,郓哥兒忽然開口了:“妳好象是武二?”
武鬆應道:“什麼好象不好象的,我是武鬆,我們見過麵的。”
郓哥兒眨眨眼,連連點頭:“對,妳是留過洋的武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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