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在被拘留的第二天,就被帶到了海邊砸石頭。幾十個身上穿着印着顔色的衣服的囚友,被人端着槍吆喝着趕上了綠色大棚遮蓋的警用卡車。一群人敢怒不敢言,連老天都笑他們活該受此待遇,把他們身上的囚服照射的紮眼。上天是公平的,負了罪惡,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夏玉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負了罪,可能是愛情的罪吧?
一群人被趕到了海邊,這裹有老天專門為他們開辟的贖罪戰場。每個人的武器就是一二十斤重的大鐵錘。而敵人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些呲牙咧嘴,嘲笑他們的大石頭。他們的任務就是,流血流汗也要把那些石頭變成粉碎的石子。
一聲哨響,一聲令下。所有人必須開始行動。在這個戰場上拼命爭取的不是榮耀,而是填平各自犯下的那些罪惡。所以誰錶現的不好,就一定會使其的贖罪期更加延長。
夏玉認為自己是犯了愛情的罪,所以他認為自己也應該贖罪,他忽然想早日離開這裹,然後去見到葦兒。因為再也沒有,在這一個世界裹去思念另一個世界裹的人更痛苦的事情了。他想葦兒現在找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所以他開始拼命掄動大錘,石子開始飛濺,打在臉上和身上,劃破了臉皮,卻不感覺疼。
直到累得渾身上下都已經疼了,手也磨出了厚厚的耩子和血泡,夏玉也願停下歇息。石沫紛飛,把夏玉變成了一個石灰人,一個機械的人。
休息的哨子終於響起,夏玉頹然無力的倒在一塊麵向海的岩石上。手上的血泡疼得心都木了,誰讓十指都連心呢?
看着潮來潮去不停的侵洗着岸邊的岩石,一塊塊被洗得光滑油亮。夏玉得心不由得坦然了:“人的心莫不就像那塊岩石一樣,在人生的海洋裹,總是在不停的經歷着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就像那大大小小的海浪嗎?一次又一次的在洗歷着心中的暇疵。可那石塊能夠無動於衷嗎?那心情能夠無動於衷嗎?最終石塊不是被磨平了嗎?它不是能坦然的麵對潮來朝去了嗎?所以心也應該要平和下來了,人生的小事算什麼?路總是那麼長遠的,經歷過了就是福氣?因為畢竟能夠懂得了某些道理。那之後,心就應該坦然了,大大小小的愛情都應該坦然麵對了吧?就像愛情:該是妳的,就是妳的,不是妳的又何必強求什麼?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快樂最重要嗎?可是兩個人最終在一起都不快樂了,那相愛還有什麼用?如果分離能夠過得好,那又何樂而不為呢?葦兒也許是對的,誰叫我們愛得那麼累?她也許在嘗試,如果她感到分開了更痛苦,那她一定還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夏玉想着不禁黯然的笑了,如同領略了生命的真谛一樣。
潮來朝去,患得患失,難道都是命嗎?還是冥冥中誰在推波助瀾。
夏玉擡起頭看見了成對的海鷗在傲視着藍天勇猛飛翔。它們在並肩向天空衝刺着,也許哪裹有它們共同追逐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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