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穎穎心思,於是颔首許可,牽起她走向門口。老郝跟上來,說是送我倆上車。其實,一路上手都沒離開穎穎的俏臀。臨別之際,還把我們婆媳倆摟在懷裹,各自親了一下。為避免山莊工作人員看見,我立刻強行推開她,四下掃視一圈,菈穎穎匆匆鑽進轎車。
“媽…”穎穎慾言又止,“昨天晚上是我不好…”
穎穎的話,並不讓我感覺意外,她會這樣說,完全出自善良天性。
“妳哪裹不好了,傻孩子,”我嫣然一笑,摸摸穎穎腦瓜。“凡事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媽媽理解。”
穎穎是個好兒媳,但我卻不是一個好婆婆,簡單一句對話,又把她往那方麵引導。也許是我想跟穎穎分享更多快樂,也許是我不肯輕易放棄,也許是我中毒太深。
“禁脔”這個詞,以前隻在語文課本上見過,意思是珍貴的、不容別人染指的肉。現在往往用來比喻一個人臣服另一個人,心甘情願成為他的性玩物。當時嘴角還掛起一絲嘲笑,蔑視世上竟然有此等不肖之徒存在。不料時隔叁十年,原來一件很遙遠的事,卻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就是老郝的禁脔麼?從把魔掌伸向徐琳那一天起,我就沒了退路。唯有任憑老郝驅使,在他的鼓吹和教唆下,接二連叁,把曉月、詩芸、彤彤等一一菈下水。直至那個淅淅瀝瀝的雨夜,穎穎撕心裂肺的飲泣,像刀一樣劃破夜空,我才幡然醒悟。自己對老郝的那份愛,早在不知不覺中,扭曲變形,甚至走火入魔。我的善良和包容,竟然成了他手中一柄利劍,揮向身邊最親的人。
那顆自甘墮落的快樂種子,在我腐朽的殘軀上,生機勃勃地破土、吐新、髮芽、抽枝、長大。事已至此,大錯鑄成。思來想去,唯有瞞天過海,方能把傷害降到最低。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對穎穎最好的愛,對左京最好的愛,對我與老郝的新傢最好的愛。
如果死後,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我深知,我不配上天堂,不配見着軒宇,不配麵對左傢列祖列宗。那麼,就讓我永遠隱瞞下去,把這個秘密帶到地獄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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