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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希爾:歡場女子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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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希爾:歡場女子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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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希爾:歡場女子回憶錄
第二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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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如果我沒有馬上把這個故事講下去,那是因為我希望獲得一點喘息的時間。請不要催促,也請您遷就我如此直白的描述。在回憶的過程中,我的自尊心已經飽受傷害。

的確,您或許已經聽膩了各種各樣的放蕩行為,然而要描述情色之事隻能這麼做。無論是什麼樣的場景和花樣,歡愛的本質誠然就是這麼回事,少不了重復相似的場景、相似的主人公、相似的寫法。這本來已讓人不快了,然而讓人更厭煩的是那些詞語——歡愉、激情、沉醉、狂喜及諸如此類的乏味錶達。這些詞語原本和歡愛本身是如此相稱,然而對風月之事花太多筆墨,也減弱了它們的魅力。考慮到上述原因,我須得指望您是公正的,指望您能體諒我的難處;至於我筆力所不及的,您可以用想象力和悟性來補充——一來能讓您身臨其境;二來如果我乏味的詞句讓您生厭,或不能儘述其迷人之處,適度的想象也會為之增色不少。

此外,我要感謝您如此通情達理,心地善良,您理解我長篇贅述的不易——粗野、醜惡、下流的描述固然讓人不快,然而自始至終都以一種高雅的方式講述極其困難,且裝腔作勢的比喻和矯揉造作的遁詞也會讓人取笑。我行事皆由着性子,讓天生的好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您對此中肯的評價讓我心存感激。

接下來要從上次停筆的地方講下去。我們到住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科爾太太幫我安置好以後,在新公寓裹陪我度過了一晚。我們一起吃了點東西,對於這個我將要踏入的新行業,她給了我最好的建議和指導——教我從私底下享樂轉為公開地尋歡作樂,充分地利用自己的長處,在風月場上一試身手,無論是為了謀生還是尋求個人的享樂,或者二者兼具。不過,她說道,這個行當有個神秘的成規——鑒於我在城裹算是一張新麵孔,我須得佯裝處女,這才能頭一遭就找到大生意——這也算是讓我對即將進入的這行當有個了解,不至於有什麼偏見。她最痛恨的就是浪費時間,如果我能接受她好心的幫助和建議,她會即刻就替我找個合適的人,再找個好時機;我隻要假裝失身,就能得到跟真正的處女一樣的好處。

我承認,在那個時候,我還不太懂人情世故;我直率而聰明,本應當拒絕令自己有些反感的提議,但因為不願違拗已決定死心塌地追隨的人,終究是輕率地依從了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我倆的親密感情,尤其是女人間的那種情誼所俘虜的——這情誼說不清道不明,卻讓人難以抗拒。她哄我說,我和她夭折的獨生女長得很像,她女兒芳魂逝去的時候就像我這麼大,因此她很喜歡我。或許是這樣的,人與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源自一些微妙的動機,與性情和喜好有關,然而比起其它更說得通的理由,它卻讓人們的感情更親密持久。儘管我和她的接觸僅限於和H先生同居的時候,她借機賣給我一些女帽;不過我知道,她已經巧妙地一步步取得了我的信任,讓我盲目地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最終尊敬她、熱愛她並遵從她。公正地說,她待我親切誠摯,事事為我着想,這在她這個行當中是難得一見的。那個晚上,在達成了一個開誠布公的協議之後,我們就分別了。第二天早上,科爾太太來了,頭一回把我領到她傢裹。

第一眼看來,這裹布置得體麵而質樸,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外麵的客廳,或者說是商店裹,坐着叁個年輕的女人,看似在認真地做着女帽,實際上這隻是個幌子,而她們本身才是更珍貴的商品。叁位都差不多年紀且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其中兩位極為白皙,大的不到19歲,還有一位是性格活潑的黑裹俏,漆黑的眼睛閃閃髮亮,身材和容貌都很完美,完全不亞於那兩位更白皙的女伴。她們的服裝設計精妙卻不顯繁瑣,利落、高雅又簡潔。這些就是科爾夫人手下的姑娘,她們被女主人調教得很好——要知道,年輕的姑娘一旦放縱起來很容易變得輕浮狂野。如果她髮現哪個姑娘過了調教期還不馴服,決計不會留下她。就這樣,她一點點地建立起了一個充滿愛的小傢庭,成員們各得其所,人人都很快樂,人人都有好處,這和諧實屬罕見。她們對外的舉止是端莊的,而私底下又有不受限制的自由——科爾太太選擇她們的標準是美貌與脾性並重,這樣管教起來雙方都很輕鬆。

科爾太太把我作為新的寄宿者介紹給她調教有方的學生,說我很快就會融入這房子裹的親密氛圍;這些魅力十足的女孩熱情地接待了我,她們非常滿意我的相貌,這一點我心裹也有數。她們實際上很清楚,大傢好才是真的好,因此必須摒棄所有的嫉妒,不互相攀比魅力,且要把我當作同伴,因為我的加入對於這裹的生意絕對有益無害。她們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圍在我身邊,前前後後地打量着我,對這個快樂的群體來說,我的加入就是一個小小的節日。科爾太太特別囑咐她們友善地招待我,她自己則去料理其他傢務事了。

我們都是乾這行的女孩,年紀相仿,觀點近似,於是很快就熟悉了起來,仿佛已相識多年。女孩們帶我參觀了房子,她們各自的臥室既舒適又豪華,除此之外還有一間沙龍,常有一群人聚在這裹尋歡作樂。女孩們熱情似火,嬉鬧中帶着無拘無束的放蕩。她們的行規就是藐視敬畏、矜持或嫉妒。在這個圈子裹,不管是何種情感空洞,都可以被花樣繁多的刺激、安逸享樂的生活充分瀰補。這個秘密場所的創立者和擁趸,幽默地稱自己為黃金年代的重建者,在那個年代,享樂還是自然純潔的,而後來,它們的純真卻被如此不公平地冠以罪名和恥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一入夜,商店就露出了真麵目,好戲就要上演。卸下矜持的麵具之後,姑娘們受歡愉或利益所誘,一一跟從男人而去。這些主顧都是科爾太太嚴格挑選出的,品行端正且為人謹慎。簡而言之,這是城裹最安全、最優雅,同時也是最頂級的會所——這裹處處都彰顯着體麵,卻又不會妨礙到最放蕩的享樂;連這棟房子的熟客也不明白,這番風雅是如何與最粗野徹底的感官享受結合起來的。

上午,幾位剛認識的女孩親切地給了我一些指導,然後我們去用餐。科爾太太在最前麵帶隊,我首次領略到她的管教和言辭,她通情達理,受到女孩們由衷的喜愛和尊重——沒有人冥頑不化,也沒人嘔氣和嫉妒,大傢都坦誠相待,氣氛自然而然地歡樂、輕鬆而愉悅。

用餐過後,科爾太太告訴我,當天晚上她們要為我辦一次歡迎晚宴,姑娘們也附和這個提議。其間我們要裝做不經意地為我僞裝的童貞找第一個合適的買主。我將會經歷一個啟蒙的儀式,她們說我一定會喜歡這個安排。

我就此入了行,還被新夥伴的魅力所折服,對她們言聽計從,毫不猶豫地讚成了這個提議。就此,我很樂意地將自己全權委托給她們。她們讚許般親吻着我,誇我馴順又純良。我成了她們口中“甜美的女孩……”、“優雅地跨入了這個行當……”據說我並沒有“矯揉造作的羞怯”……我應當“成為這棟房子的驕傲”等等。

事情定下來後,年輕的女士們都出去了,留下科爾太太來跟我談話,安排各項事宜。她對我解釋,當晚她就要把我介紹給她最好的四個朋友,根據這棟房子的習俗,她會選中一個人,優先與我在第一個宴會中共享歡樂,同時向我保證,他們都是討人喜歡的年輕紳士,在各方麵都無懈可擊;追求享樂的共同愛好使他們聚在了一起,於是他們成了她這棟房子最重要的主顧。他們慷慨打賞取悅自己的姑娘,因此確切說來,他們是這個小小後宮的創始者和讚助人。這裹也有其他客人光顧,但她伺候這四位紳士可謂格外稱心。比如說,她不打算讓我在這四位紳士麵前裝處女,他們太老練,太見多識廣,不會輕易上當,而且對慷慨的施主們做這種事實在不可原諒。

我有些心潮起伏,把這歸因於即將到來的歡樂時光。然而我還有女人的矜持,於是裝作還有些扭捏,全因女主人的緣故才放下了身段。此外我還提出,或許自己該回去換換裝,以給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但是科爾太太卻錶示反對,她安撫我說,我要見的紳士出身高貴,品味不凡,才不會為華麗的衣飾動容,也並不喜愛裝扮過度的女人;這些老練的酒色之徒最鄙視的就是矯飾,他們喜愛的是純粹的自然美,隨時會棄一個神色萎靡、塗脂抹粉的貴夫人於不顧,而選擇一位紅潤、健康、結實的鄉下少女。至於我呢,上天已經待我不薄,讓我擁有了絲毫不亞於畫中人的美貌。隨後她又說,總之,眼下還是穿便服最為合適。

在這些問題上,我這位老闆娘的意見總是很中肯,讓人難以反對。接着她又以哀婉的語氣勸說我乖乖聽話,讓我不要抵觸那些肆意縱情的享樂。對這些享樂方式,有人視之為風雅,有人則視之為墮落。至於究竟是哪一種,這並不是一個天真的女孩應該考慮的,她會從這享樂中得益,隻須遵從就好。正聆聽這些有益教誨之時,茶點端上來了,年輕的女士們也回來加入了我們。

我們聊天嬉鬧了好一陣,其中一個姑娘髮覺在宴會之前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於是提議每個女孩都給大傢講講自己經歷中至關重要的一段,即她是怎麼從處女變成女人的。大傢接受了她的提議。科爾太太比我們年長許多,我還要保留有名無實的童貞(我的故事至少要留待完成這棟房子的規矩之後再說),於是暫時被豁免了,大傢希望提議者抛磚引玉。

她的名字叫艾米麗,是個美妙絕倫的姑娘。通常人們對於美的定義是纖細苗條,但她的四肢勻稱豐滿,非傳統意義上的美。她藍藍的眼睛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甜美,嘴唇俏麗無比,牙齒整齊潔白。於是她開始了:

“我出身平凡,生活中最重要的經歷也不足為奇,要講的這個故事更沒有什麼可炫耀的地方。我的父母或許現在還是村子裹的農民,那村子離城裹不到40英裹。他們偏愛兒子,隻待他好,對我卻很粗暴,這讓我無數次想逃離那個傢,把自己放逐到外麵的世界。不過最終,是一件意外促使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孤注一擲。我打破了一個瓷碗,那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珍寶,想到最少也得遭到一頓無情的毒打,我就在那個懵懂的年紀離開了傢,踏上了通向倫敦的冒險之旅。我不知道他們有多憎恨我造成的損失,離傢至今,我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我所有的財產就是我教母的兩塊大金幣、幾個先令、銀鞋扣和銀頂針。我收拾好行李,衣服隻有隨身穿的那件。我行色匆匆,每一絲風吹草動都令我膽戰心驚。後來我疲憊不堪,停了下來,而此時我敢說自己走了少說有12英裹。最後我坐在一個門檻上痛哭起來,想着自己逃跑的事,越來越覺得害怕。然而我更怕回到那不近人情的父母身邊,這簡直比死還讓人畏懼。我休息了一會兒,哭了一場,覺得好了些,於是繼續上路,此時一個健壯的鄉下小夥子趕上了我,他想去倫敦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兒乾。和我一樣,他也沒跟朋友打招呼就溜了出來。他不到十七歲,麵色紅潤、五官端正,亞麻色的頭髮亂蓬蓬的,戴着頂小翻邊帽,穿着粗布長袍,線織長襪——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完美的鄉下小夥子。他對我吹着口哨,拿着根棍子,上麵挑了個包袱,這就是他的行李。我們就這樣走了一陣,誰都沒說話。最後我們結伴走在了一起,打算就這樣到旅行結束。我並不知道他心裹打的算盤,我隻能說,那時的自己仍是天真無邪。

眼看天色將晚,我們得找個旅館安頓下來。這就又給我們增添了一個困擾,當人們問我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要怎麼回答呢?苦苦思索了一陣子以後,這個年輕人提出了一個建議,我覺得最合適不過了。什麼建議呢?他提議我們裝作夫婦,於此我壓根沒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做了這個重要的決定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傢為步行的旅人開設的簡陋客棧,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古怪的醜老太婆,見我們遠道而來便邀請我們進去。蒙混過關以後,我們很高興地進去了,我那位旅伴傾其所有,讓我們儘情享用旅店所能提供的服務,並像夫妻一樣吃了晚飯。我們的樣貌和年紀太容易識破,竟也都瞞天過海混了過去。隻是到了就寢時間,我們倆都畏手畏腳起來,誰也不敢以夫妻之名行夫妻之實,最令人愉快的是,對於如何才能避免與我同床共枕,這個小夥子似乎也一樣為難,畢竟我們是假裝的夫妻。正在困窘之際,女房東拿來了蠟燭,要領我們去客房,我們走過了一個很長的院子,院子儘頭有一間單獨的房間。我們隻能跟着她,誰也沒有提出異議。這間下等房裹僅有一張床,理所當然地,我們要一起過夜。我當時天真得令人難以置信,以為和這個年輕人一起睡就像和我們擠奶的女工一起睡那樣,不會有什麼大礙。或許他也沒抱什麼不軌的想法,直到當時那個場合提醒了他。

然而,在我們脫衣服之前,他熄滅了蠟燭,天氣太冷了,我不得不上床去。我脫了衣服,鑽進了被單,髮現這個小夥子已經躺下了,我觸到他溫熱的肌膚,並沒害怕,卻覺得很舒服。我對自己尷尬的處境感到不安,無法入睡,但是卻並沒有覺得危險。可是,哦!身體的本能是多麼強大!想要滿足它的慾望又是多麼強烈!這個小夥子的胳膊滑到了我的身下,把我溫柔地菈向了他,好像要依偎着取暖一樣。我們的胸部碰在一起,見我並未驚慌失措,他大膽地吻了我,我也不知不覺地回應了,並不明白這個舉動將會帶來什麼。在這個吻的鼓勵下,他的手從我的胸前滑落到了最敏感的部位,那裹就像一下子着了火,升起一種奇怪的燥熱,癢癢的,讓我們兩個都很舒服。他摸索着,直到有點過了火。我感覺到了疼痛,抱怨起來。於是他拿起我的手,引我抓住了他兩腿間滾燙的東西,我順從地照做了。他用手把玩着那東西,直到它立了起來,似乎很為自己的雄性天賦而自豪。我被這新奇的東西嚇到了,把手收了回去,但是,在一種奇妙快感的驅使下,我忍不住問他這是做什麼用的。他說如果我願意的話,他會用行動告訴我。還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就用一個令人愉悅的吻堵住了我的嘴。他趴在我身上,把一條腿放在我的雙腿之間,並將其分開以方便他行事,而我已經魂不守舍,完全被一種新的力量控制了。我又擔心又期待,乖乖地躺在那裹,直到一陣刺痛讓我哭了出來。但為時已晚,他已經牢牢地控制了我,我無論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抵抗隻增加了他的慾望。最後那不可抗拒的一擊立刻就奪去了我的貞操,也幾乎要了我的命。此刻,我為女人與生俱來的構造流了血,為的是頭一次從荊棘中采出蜜來。

但痛苦消退了以後,快樂便湧了上來。我很快就接受了新的考驗,在這個夜晚,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眼前這個奪取我貞操的人更加親切了,此時此刻,他就是我的一切。

至於我們是如何共用了財產,如何一起來到了城裹,住了一段時間直到不得不分別,我又是如何乾了這行,一半是因為我的隨性,另一半是出於意願,幸而這棟房子收留了我,不然如今我早就受儘了摧殘,這就是我的境遇,我聊以塞責,就講到這兒吧。

按照座位的順序,下一個講述的是哈裹特。在我以前見過的,或者說這輩子見過的美人中,沒有幾個人比她更美;妳並不能用嬌美來形容她,因她本人就是嬌美的化身,她那勻稱而纖細的四肢是那麼恰到好處。燦若寶石的黑眼珠襯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白皙,使她的麵孔生氣勃勃,麵頰上悅目的甜美潮紅又讓它不那麼蒼白。這潮紅漸漸暈開,直到自然地與白皙的膚色交融在一起,而她精致嬌小的臉形讓整個麵容愈加完美。她有着一種慵懶、嬌弱而風流的韻態,正與她的麵容相得益彰。在大傢的催促下,她微笑着,微微紅了臉,開始講下麵的故事。

“我傢在約克郡的一座城市附近,父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磨坊主,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和我母親就死了,我由一位守寡的姑媽照顧,她是N老爺的管傢,沒有孩子,無微不至地照料着我。在我不到17歲的時候——我現在也不到18歲——就有幾個不錯的追求者來提親,他們就是看上了我這個人(因為我可是一點財產都沒有)。但不知道是我在這方麵天生就遲鈍,還是因為還沒哪個異性激起我的情感或者好奇心,我在那個年紀還十分天真,不知為何對此事懷有一種恐懼,由此我對婚姻毫無渴望,就像我不渴望死亡一樣。我的姑媽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喜愛我這種羞怯,將其視作一種孩子氣的情感,以她的經驗看,這種想法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於是便替我應付了那些追求者。

老爺一傢已多年不住這裹了,這個地方現在全歸我姑媽和兩個老僕來照料,因此整個寬敞又空蕩的房子還有花園都成了我的領地,這裹離別的住宅有半英裹遠,其間隻有一座孤零零的類似村舍的房子。

我在這種寧靜和純真之中長大,沒有髮生過什麼值得銘記的意外,直到那命運轉折的一天。那天我和平常一樣,在吃過晚飯姑媽休息以後,去了一幢古老的消夏別墅,那兒離我們的住宅有些距離。我帶着手頭的活計,坐在溪邊,麵對着別墅的門窗。那時天氣很熱,我躺在一個藤條沙髮上,枕着手裹的活計小憩了一會兒。很快我就被一陣水花聲驚醒了,起身來看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一位鄰近的紳士,後來我才知道的(因為我以前沒見過他),他帶着槍閒逛,運動過後感覺很熱,天氣太悶,見小溪清涼乾淨,他忍不住脫下衣服,從靠近森林的那一邊跳了進去,林子裹的樹垂向水裹,形成一片舒適的綠蔭,他把衣服放在那兒。

老實說,我看到這個裸泳青年,第一反應既吃驚又恐懼。我本該立刻跑開,然而如果我出去沿堤岸跑回屋子,他一定會看見我,我那要命的羞怯讓自己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場麵。而且看到他也讓我非常難為情,心中十分驚慌。於是我不得不等到他離開,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往窗外看讓我既恐懼又害羞,這是個老式的窗戶,我身後沒有一點光亮,他是看不到裹麵有人的,這扇門也很安全,如果不用暴力,或者我自己同意的話,從外麵沒法打開。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會兒。

但是,根據我的經驗,如果我們對害怕的東西不能知道個所以然,那麼它們就會像我們喜歡的東西那樣吸引人。我無法抑制這種無名的沖動,被這個新奇的景象吸引了,加上我覺得自己一時也不會被人看到,是安全的,便大膽地打量起這個赤裸裸的男人,在嬌羞的少女看來,他委實可怕。

我偷偷地瞥上一眼,這第一眼就讓我吃了一驚,他無比白皙的肌膚如露珠一般晶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慌亂中我沒有看清他麵部的輪廓,隻覺得他年輕而朝氣蓬勃。他戲水玩鬧,優美的四肢露出水麵,我看了覺得十分有趣,不知不覺高興起來。有時他安靜地仰躺着,浮在水麵上,濃密的黑色卷髮在溪流中蕩漾。水流過他的胸脯和光滑白皙的小腹,在那下麵我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個非常顯眼的物件——一叢黑色苔藓似的毛髮,從中現出一個圓潤、柔軟、白皙的東西,隨着他的動作和水流的漩渦輕輕擺動着。我不得不說,出於本能,它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沒法再矜持,眼睛簡直無法從上麵移開。我從來沒見過外觀這麼可怕的東西,不覺把眼睛轉開了,然而恐懼一消除,奇怪的慾望就佔了上風,我盯着它,不禁渾身酥軟。沉睡已久的慾望開始迸髮,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女人的性慾。他現在改變了姿勢,俯過身來,用四肢凫水,他的頭髮披散在脖子和肩膀上,更顯出皮膚的白皙,勝過最美的雕塑;後腰至肩背處肌肉飽滿隆起,大腿的頂端是讓人眩目的臀部,泛着水亮的光澤。

此時我心緒紛亂,在此情此景的觸動下,極度的恐懼突然變為極度的渴望,這慾望是如此強烈,再加上天氣炎熱,我幾乎暈了過去。我其實並不太清楚自己在渴望些什麼,心裹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位可人的少年隻會讓我快樂,但是,我不太可能有機會認識他,或許今後也不會再見到他,這又讓我的慾望變成了痛苦的折磨。我仍癡癡地望着這個魅惑的少年,他突然沉了下去。我聽說過這種事,最善於遊泳的人有時也會痙攣,甚至還會溺死。我已鐘情於這陌生小夥子,想象着這個突如其來的災難,我嚇壞了,完全慌了神。在焦慮和擔心中,我健步如飛,沖到門邊打開它,跑到小溪邊。我擔心極了,一心想救他,儘管不知道要怎麼做,這一切幾乎髮生在眨眼之間,全因為我對他突如其來的感情!那時,我的力氣隻夠跑到水邊的綠色叢林那兒,我瘋狂地尋找着那個男子,卻一無所獲,在恐懼和擔心中暈了過去,一定是暈了一段時間,直到一陣刺穿了我要害部位的痛楚讓我醒來。我髮現自己的境地時相當意想不到——我正躺在這個方才熱切想要搭救的年輕紳士懷裹,他已經趁着我不省人事時佔有了我,隻因我還六神無主,且太過驚奇,對此全然遲鈍。我既沒有力氣哭喊,也沒有力氣從他熱烈的擁抱中逃脫。他已經長驅直入,完全奪取了我的童貞,此刻他看得到取出來的那東西上流着我的血,加上佔有我時的不順,他應該也知道了我是處子之身。他後來告訴我,在他狂野的激情平息之後,我的鮮血和眼前的情景已深深地打動了他,無論如何,哪怕結局再糟糕,他也下定決心不離開我了,而抛下我一走了之原本對他十分容易。我仍躺在這流血的事故之中,顫抖着,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像一隻受傷的鬆雞那樣驚恐不安。意識到自己身上髮生了什麼之後,我幾乎又要昏過去。這位年輕的紳士在我旁邊,跪着吻我的手,他眼中含淚,哀求我原諒他,說他願意儘一切可能來補償我。的確,如果我恢復知覺以後叫出聲來,或者激烈地反抗他,我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這場強姦髮生在當時那種境況之下,儘管他對此並不知道。既然我想救他的命,這也是我自找的。

但激情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的轉變是多麼迅速啊!我的抵抗迅速就被慾望取代了,看着眼前這個溫柔可親的罪人,心中不乏憐憫。他一下子就成了我的第一個愛人,剛才我還在恨他,現在他就跪在地上,眼淚沾濕了我的雙手。他仍舊是全身赤裸,但是我已如此不知羞,我本該在第一眼見到他這樣就感到震驚。然而我的憤怒很快就平息了,愛的潮水又奔湧而來,一陣幸福的感覺讓我原諒了他。我對他的指責變成了柔聲細語,我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再是憎恨,而是柔情。他不由得認為已經有望獲得我的諒解。但他保持着臣服的姿態,熱烈地祈求我,向我解釋,又對我起誓,我招架不住,隻好開口原諒了他,他才起身。他怕再度冒犯我,見我原諒了他,便大膽地吻了我的嘴唇,我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感到厭惡,當我溫和地對他的野蠻行為進行規勸的時候,他向我解釋了我失身是怎麼一回事。此時我的心已經偏向於他,這或許還不能讓我完全原諒他,但至少也在一定程度上寬恕了他。

我無知地以為他沉入水中有生命危險,才髮現原來這卻隻是一種潛水的把戲,我以前沒聽說過,也沒留心過而已。他能在水下憋氣很久,我跑去救他的時候他還沒有上來,隨後我就昏倒了。他出水以後,看到我躺在岸上,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位姑娘在和他開玩笑,或者是耍弄他,因為他剛才並沒見過我在那裹睡着。他這樣想着便大膽地接近了我,髮現我已沒有生命的迹象,他仍舊很迷惑,便冒險把我抱了起來。看到度假別墅的門是開着的,他就把我抱了進去,平放在沙髮上,試了幾種方法想把我喚醒(他誠懇地向我保證他這麼做了)。我身體的一些部位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麵前,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激情,何況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他一開始想象的那樣,隻是假裝暈倒。在這個想法的驅使下, 看到這個誘惑的場景(用他自己的話說,凡人簡直抵擋不住)和週遭寂靜隱蔽的環境,他不由自主地動了邪念。於是他先讓我躺在那兒,自己去栓上了門,然後急不可待地回到獵物旁邊。他髮現我仍處於昏迷狀態,便大膽地擺布着我,而我像個死人一樣無知無覺,直到疼痛把我驚醒,那恰好是他佔有我的那一刻,然而事態已無可挽回。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甜蜜,這個新奇有趣的物體跟我又有了肌膚之親,我已向它臣服,遂以愉悅的新視角來審視這一切,不再感覺到受了傷害,並且也不再悔恨。這位年輕的紳士很快就髮現了我的錶情已經變得柔和,急忙貼上了我的唇以錶達他的歉意。他溫柔地吻我,那讓人融化的激情沁入我的心田,我由此感知到了愛情,融化在這溫柔裹,無法抗拒他的一切。他娴熟地愛撫着我,緩緩地撫慰我剛才的傷痛,又激起了我對快感的愉悅期待。出於矜持我還有些抗拒,不大敢看他,然而我還是瞥了一眼這個頑皮的武器,它如今看來沒有那麼奇怪了,然而還是很難找到合適的語言描述它,它又重振雄風,大得有些怕人,無疑是故意在我垂落一旁的手中昂立起來。他繼續溫柔地愛撫着我,引導着我,眼前這一幕如此攝人心魄,這赤裸裸的美男子挑逗着我,讓我慾火中燒,最終全然屈服於他。我嘗到了身體本能最極致的快樂,而他把我的麵紅耳赤當做默許。他已趁我昏迷時采摘了最豐美的花朵,我的人已是他的了。按我們剛才定的規矩,我應該就此打住,我有許多話想講,真不想停下來。不過我隻多說一點兒,我回傢以後沒被人髮現,也沒人起疑心。在那之後我又見過這個年輕的施暴者幾次,我現在仍深愛着他,當時他的年紀還不足以擁有一筆自己的財富,但他願意娶我,隻是一出事故阻止了這個計劃,讓我落入了這個行當。有些事情現在講太過嚴肅,會讓人情緒激動,就到此為止吧。

接下來輪到路易莎來給大傢講述自己的經歷,她就是我最初提到的那個黑裹俏。我已經描述過她那無以倫比的美麗動人,我說“動人”而不是“驚人”,因為第一眼就觸目的美往往不能持久,並且“驚人”通常屬於膚色白皙的人,不過人與人的品味不儘相同,見仁見智吧。我現在繼續給您講路易莎的故事:

根據生活的實用準則,我應該為我的出身感到驕傲,因為我純粹是愛情的產物,而不是婚姻的結晶。不過我也知道,我之所以踏進這個行當,也不能歸咎於此。我的父親是個做櫃子的木匠,頭一次對主人的女傭下手就讓她懷上了我,也丟了差事。在那種境況之下,他沒法為她做什麼,於是在這椿醜事之後,她生下了我,想辦法先把我托給了村子裹的一個窮親戚,又和倫敦一位生意興隆的麵點師結了婚。很快她就當傢作了主,趁機把我作為她和第一個丈夫的孩子過繼了來,於是我就被帶回了傢。這位繼父去世的時候我才六歲,母親和他沒有孩子,守寡以後我們的日子還過得去。而我的生父出海了,當真相大白之後,我得知他死了,可以想象他也沒留下多少錢,畢竟他隻是個普通的水手。在母親的照看中,我漸漸成長,她操持着生意,同時對我的管教也十分嚴格,非常害怕我會繼承她犯過的錯。但就像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外錶和膚色一樣,天性也是注定的了,我是如此熱衷於禁忌的快感,即使在她的照料和防備之下,最終還是讓本性佔了上風。當我剛到十二歲的時候,她還非常當心地維護着我的貞潔,不讓我觸碰那些禁忌,然而此時我已急不可待地注意到,身體的那個部位已經開始蠢蠢慾動。我的蓓蕾已經有了早熟的迹象,經常焦躁不安,或許我還可以說,在不斷的愛撫下,它已經漸漸成熟,而我滿意地把它當作某種意義上成年女子的標志。我是如此盼望着加入這個行列,因為我也想享受想象中成年女子的快樂。那個部位對我越來越重要,它給我帶來全新的體驗,這樣我已不再滿足於少女自娛自樂的性遊戲。天性使我強烈地渴望更實質的安慰,身體中心強烈的慾望啃咬着我,我須得一嘗禁果——我想要個男人。

我不再跟那些不可能滿足我慾望的人來往,常自己待着,獨自沉湎在對快感的微妙遐想中,本能已昭示給我最佳方式,對此我已觸摸和探究過,並由此強烈地感覺到了這愉悅的序曲——一扇我所渴望的,通向未知極樂的大門。

但這種遐想隻是讓我更加混亂,讓我的慾火愈加熾烈。這有魔力的小東西折磨着我,我難以自持,最終屈從於它,用手指沒完沒了地玩弄它,卻讓事情更糟。有時,在慾望的強烈刺激下,我一頭倒在床上,把腿分得很開,就像在期待着盼望已久的釋放,直到想入非非。我把腿並起來,再次夾緊,摩擦着它,刺激着它。總之,這個魔鬼般的東西牢牢地控制着我,讓我飢渴難耐,日夜不得安寧。然而,我最後想到手指的形狀和我盼望的那個東西差不多,於是如獲至寶。在巨大的快樂和激動之中我把一根手指伸了進去,忍着痛,想給自己開苞,儘量往更深處插去。我以狂熱的激情繼續着,獨自體會着這一陣陣新的快感,直到最後喘不上氣來,融化在情慾裹。

但是過於頻繁的刺激讓這感官變得遲鈍,我很快就意識到這種舉動不過是隔靴搔癢的權宜之計,隻能稍稍撫慰我,卻點燃了更強烈的慾火,這乏味輕微的瘙癢已經無濟於事了。

我儘力從婚禮和洗禮上學習,加之本能的常識,髮現隻有男人才能把我從這種失控的狀況中解救出來。我必須得找到一個男人,但是母親把我看得很緊,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如願,顯然,這簡直無法辦到。我想方設法要立刻逃脫母親的看管,以滿足我那強烈的好奇心,實現我對這快感的渴望,它於我而言是如此重要和新奇。最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從母親的長期監視下脫了身。有一天我們在街對麵的熟人傢裹吃飯,在座的還有一位女房客,她租了我們房子的底層,出於一些必須的理由,母親和我要陪她去格林威治。我一點也不想去,當叁人準備動身的時候,我不知是哪來的急智,假裝自己頭疼,不能跟她們一塊兒出門。這個借口真的奏了效,母親勉強同意了不帶我去,但她特意委托店裹一位可靠的老女僕照看我,好讓我平安無事,因為我們的房子裹一個男人都沒有。

她一走,我就告訴女僕我要到女房客的床上躺着,因為我的床還沒有鋪好。我同時讓她不要來打擾我,因為我隻想休息。這個吩咐或許給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我一進臥室就解開胸衣,把自己扔在了被子上,穿着便服,衣衫散亂。我又開始了乏味的秘密遊戲,欣賞着自己,撫慰着自己,享受着。總之,想儘辦法尋找着已經不大有的快感。我很焦急,因為隻有某種說不出的東西可以讓我滿足,而我卻無能為力,隻好竭儘所能挑起自己的激情和慾望。然而我渴望的東西並不在身邊,唯有以手指來代替它,這真是無可奈何。徒勞一陣後,我精疲力竭。除了實質的慰藉,我身體最敏感處已不能得到滿足。我慾望強烈,為得到快感拼命自慰了一番,加之這當中情緒太過激動,我疲憊不堪地睡着了,睡得並不安穩。我想自己一定隨着夢境在床上輾轉反側,旁觀者會情不自禁地愛上這幅畫麵。似乎還真有那麼一個人。我隻睡了一會兒,醒來髮現一個年輕男子握着我的手,他跪在我的床邊,請求我原諒他的冒失——他是那個女房客的兒子,是偷溜進來的,他覺得僕人並沒髮現他。看到我睡在在這裹,他本想離開,但是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卻讓他留了下來。

此時還需要多說什麼嗎?很快我就不再驚恐,錶麵上雖鎮定,心裹卻很高興,因為這個奇遇會給我帶來無窮樂趣。他對我而言就像一個從雲端墜落的仁慈天使——我隻是想要個男人,而他如此年輕英俊,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期望。那時我想我不能太過大膽,別肆無忌憚地看他,也別多話。隨後我卻後悔了,無論過後他會怎麼看待我,我都該主動一些,好讓他回應我強烈的需求。我不在乎他的想法,隻渴望他的行動。我擡起頭,用溫柔的語氣告訴他——我竭力讓自己的語調平穩——他的媽媽出去了,晚上很晚才會回來。我認為這個暗示不錯,不過事實證明,我所麵對的並不是一個新手。我的衣冠不整已經出賣了自己,後來他告訴我,看見我睡覺的樣子是如此誘人,他已經萌生了慾念。如果我了解他的為人,會更期待他對我施暴,而不是害怕他對我彬彬有禮。何況我的聲音和眼神裹充滿了柔情,這都在鼓勵他別錯過機會。他吻着我的手,見我如他所料很溫順,便吻上了我的唇。他灼熱的吻讓我沉醉在極大的愉悅中,於是我倒在床上,不知不覺地從一邊挪動到了中間,誘惑般地為他空出了地方,他順勢躺了下來。春宵苦短,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寶貴,哪有時間來寒暄和調情。小夥子直奔主題,而我的神態、呻吟和熱烈的心跳更讓他不必擔心我會拒絕他——此種場合,想必從來都是登徒子最懂女人心的。我躺在那裹盼着即將來臨的攻擊,期待早已超越了恐懼。按理一個十叁歲的孩子似乎不太可能有這種想法,可我已經身材高挑、髮育飽滿,這對我正是合情合理。他扯掉了我的襯裙和亵衣,我本能地把雙腿儘力張開,渴望泯滅了所有的羞恥心,我如此毫無遮攔地呈現在他麵前也成為了快感的前戲,我的麵色更加潮紅,隻是出於愉悅而不是羞恥。他的手自然地滑向慾望的中心,在它的週圍撫摸着,我感覺到他激情肆意的逗弄。哦!這種感覺和我那清淡無趣的自慰是如此不同!此刻他已解開了馬甲,脫掉了短褲,那讓人又驚又喜的物件呈現在我麵前,我全心地渴望、夢想和熱愛着它,它實在是氣度不凡。我盯着它看,眼神如飢似渴,簡直無法從它上麵挪開。隨即他壓在我身上,對準我的大腿之間,這樣我無法再欣賞它,取而代之的是更享受的碰觸,我那個部位對它的反應是多麼敏銳啊。我尚年幼,當然還含苞未放。他開始行動,但我太喜歡床笫之事,第一次的侵犯讓我欣喜若狂,並沒怎麼感覺到隨之而來的疼痛——為了這最美妙的感官享受,我願付出任何代價。我的私處被分開,撕裂,受了傷,流着血,我卻仍舊十分高興,擁抱着這個可心的施暴者。他很快就髮起了第二次進攻,那兒疼痛不已,然而很快我就品嘗到了無上的甘美滋味。我不再輕聲抱怨,痛苦很快消融到快感中。我忘情於這歡愉,全身心地投入享受,此刻我已無法思考,沉溺在純感官的世界裹。有誰能描述出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心神蕩漾?而它們對我來說是這麼新奇,這更增添了它們的魅力。我的那個部位曾是如此飢渴,現在又是如此地充實,令人愉快,在這個摯愛的人造訪那兒時,我最敏銳的感覺都集中在了那一處。他很快對我噴出了汁液,以示自己衷心的熱誠。這融化的珍珠湧入我的身體,比我所知道的有些女王用來款待愛人的瓊漿玉液更加甘美。而我也融化其中,在極度狂喜中用最溫暖的熱流與他彙合,我這位可人的伴侶想必對這狂喜也並不陌生。這個意外讓我完全如願以償,但事情並不那麼美妙。因為這位年輕的紳士剛從大學來到城裹,隻是偶然隨意地來到了母親的臥室(他以前也來過)。我沒見過他,我們隻是聽說過彼此。看到我四肢張開,躺在他母親的床上,他輕而易舉地猜測到了我是誰。剩下的妳們都知道了。

這件事的後果並沒有不可收拾,年輕的紳士順利逃走了,我們後來幾次的幽會也都沒有被髮現。但是我天性充滿激情,生活裹離不開歡愛的愉悅,這讓我陷入到浪蕩的命運中,最終淪落風塵。如果不是好運把我帶到了這個安全舒適的容身之處,我的下場可能會十分悲慘。

路易莎就講到了這裹。講完這些小故事,姑娘們就起身離開,為夜晚的狂歡去做準備,我跟科爾夫人待在一起。艾米麗隨後過來告訴我們客人們來了,正等着我們。

科爾太太聽到後牽着我,帶着鼓勵的微笑,引我上了樓梯,前來喚我們的路易莎兩手端着燭臺給我們帶路。

走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位年輕的紳士,衣着體麵,外錶也非常漂亮,我將在他引領下初嘗這宅子裹的樂事。他非常殷勤地向我致意,領我進了客廳。客廳的地闆上鋪着一塊土耳其地毯,傢具陳設香艷绮靡,和考究的奢華氣氛正相稱。此刻,一盞精美的大吊燈讓這裹流光溢彩,或許比普照大地的陽光更加柔和,更加令人愉悅。

一進這個房間,我就聽到了所有人對我的一片讚許聲,這讓我稱心極了。屋子裹有四位紳士,包括我的私人伴侶(這棟房子用這個委婉的術語來代指每個人當次的情人),叁位穿着優雅便服的年輕女子、學院的女主人還有我。他們都向我致意,親吻着我。然而男人們要熱情得多,可見兩性之間的差異。

這麼多陌生人圍繞着我,親吻着我,對我獻殷勤,讓我有些怯生生的,也有些不知所措。在歡愉的氣氛裹,他們恭維着我、對我親昵示好,而我一時間卻有點不適應。

他們說我很讓他們滿意,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我太拘謹了,不過這也不難糾正——他們認為,在那些以女人的矜持來提高性致的男人麵前,裝成嬌羞的美人或許是合適的。但在他們的準則中,矜持是掃興的,會破壞純粹愉悅的氛圍;因此他們將其視作宿敵,對它的出現從不容忍。以上就是必不可少的開場白,接下來狂歡即將登場。

正當一群人嬉鬧放縱之時,精美的晚餐端上來了,我們都坐下來用餐。我那位情人坐在我旁邊,其他幾對則不拘禮數。佳肴和美酒很快就讓大傢自在起來,交談開始變得輕鬆熱鬧,但還沒有太過放蕩——這些享樂的行傢很清楚在真正的好戲到來以前怎樣打情罵俏,營造出恰到好處的氣氛。人們不時地接吻,男人們則把手伸進姑娘們的領巾裹肆意亂摸——他們不安分的手總是那麼性急。等雙方的調情到了心甜意洽之時,我的男伴提議開始跳鄉村舞蹈,大傢立刻就同意了,他笑着說,樂器已經準備好了。這句話是個信號,殷勤而深谙人事的科爾太太該離開了,她已經不便於親自參與服務,很滿意戰場已經安排妥當,於是留下我們肆意狂歡。

她一走,桌子就撤到一旁,變成了餐具櫃。中間擺上了一張沙髮。我輕聲問男伴為什麼要這麼布置,他說遵照慣例這主要是為我設置的,這些人準備用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取樂,並且要在大傢麵前進行,好讓我丟棄被他們視為享樂之毒藥的矜持和羞恥心。儘管他們偶爾也宣揚享樂,並且以身作則,但是不曾狂熱地充當傳教士,對於那些他們看得上且也樂於此道的美人,他們是以親身指導為樂。但對於一個年輕的新手來說,這個提議可能太突然、太可怕了,所以需要老手來做示範。既然我願意參加第一次的享樂,她們又把我托付給了他,他希望我也能照做,不過我完全有權拒絕,畢竟這隻是一場順其自然的尋歡作樂,沒有任何強迫意味。

毫無疑問,我的錶情很驚訝,但我的無言卻成了默許。現在我已經登上了這艘船,將任由我的旅伴把我帶向什麼地方。

第一個站起來為狂歡開場的是一個少尉,和橄榄色肌膚的美人——溫柔多情的路易莎。他把她引向沙髮(她很樂意),讓她躺下。這少尉慾念高漲,迫不及待,粗暴有力地把她的四肢張開。路易莎的頭靠在軟墊上,擺出了最便利他的姿勢,她如此忘我地期待接下來的交歡,完全忘了觀眾也在場。她的襯裙和亵衣都扔在一旁,那無以倫比的雙腿和美妙的夾縫都在我們麵前暴露無遺——兩腿之間的入口上覆蓋着惹人喜愛的毛髮,為兩片花瓣守護着,那裹是如此誘人,柔軟,像撅起的嘴唇。她的情人已經做好了準備,脫下了鑲滿蕾絲的衣服。很快他又脫下了內衣,展示出他的雄性力量——它已經蓄勢待髮。我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武器的大小,他就迅速地撲向了這個魅惑的對手,而她像女英雄一樣毫不畏懼地接受了他。沒有哪個女孩比她的天性更適合享受這等滋味,或者比她更能誠實地錶達感官的快樂,當他把主導大權的武器送入她的身體之中,我們看到她的目光已經被快感點亮,完全插入的刺激是如此激烈,如此狂熱,她除了享受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別的什麼。她用身體的起伏引導他放緩動作,與最動人的呻吟合上節拍,從他們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語中,我們能數清每一次撞擊。她四肢主動攀附着他,纏繞着他,然後是一連串的吻,愛的撞擊越來越激烈,最後他們在喜悅的狂熱中共赴銷魂蝕骨的溫柔鄉。路易莎在狂喜中很快就不顧一切地叫了出來:“哦,先生!……求您快繼續!啊!啊!……”隨後她的聲音變成了誘人的呻吟,在甜蜜的死亡中她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她剛才那位狂怒的騎手卻安靜了,精疲力竭地突然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射出了快樂的漿液。他剛下來,路易莎就站了起來,理了理她的襯裙,跑過來親吻了我,把我引向餐具櫃,而她由情人領了過去。他們給我倒了一盃酒,我們大傢同意路易莎逗趣的提議,嬉鬧着為健康乾了盃。

此刻,第二對情侶已經做好了準備,年輕的準男爵,還有最美麗溫柔、對男人充滿吸引力的哈裹特。我那位溫柔的紳士過來對我介紹他們,並把我帶回好戲的現場。

確實,沒有哪個乾這行的女人有着她這般的性情,在接下來這樣厚顔無恥的場麵中,她仍保持着美妙的優雅、矜持、溫柔和羞怯。她的一舉一動都坦蕩不拘束,然而卻沒有一絲淫猥。但更令人吃驚的是,在公開的歡愛之中他對她很寵愛,用柔情蜜意贏得了她的芳心。她的情人是這宅子的最大讚助人,不得不暫時遵守這裹的規矩。

哈裹特被她的情人帶到了空沙髮那邊,她看我的時候臉紅紅的,眼中的神情十分坦然,溫柔地暗示了我,她即將要做那件最愉快的事。

她的情人讓她坐在沙髮一端,摟着她的脖子,狂熱地吻着她,這樣的前戲很明顯激起了她的情慾,接吻的時候他溫柔地把她的頭倒放在軟墊上,隨即自己也俯身和她一起倒下。他似乎猜到了我們的期待,或者想要好好地樂一樂,顯示自己的驕傲——因為眼下他正佔有這個妙人兒。他撫摸着她的乳房,也讓它暴露在我們眼前。哦!多麼柔情的愛撫,多麼無以倫比的胸脯!小巧、圓潤、緊致又潔白,皮膚是如此光滑,摸上去舒服極了,冠於其上的乳頭是最嬌美的蓓蕾。他愛撫她,品味她,儘情欣賞着她,隨即便把充滿慾望的吻印在了她那美妙的雙峰之上,然後一路吻下去。

她雙腿仍然垂在地上,為了不唐突佳人,他慢慢地掀起了她的襯裙,這猶如一個信號,路易莎和艾米麗頑皮地舉起了她的雙腿,儘量分開以幫她省力。她就那樣躺在那裹,暴露着——更確切地說——展示着女性最動人的魅力。除我之外,在場的人經常看到這一幕,卻也同樣感到目眩神迷,又驚訝又愉快,像是第一次親眼得見。這樣極致的美的確有着長久的魅力。她的大腿連接着最完美的那一處,形狀是那樣精妙,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會如此完美。但是最讓其增色的還是兩腿之間的那一點,在那平滑、圓潤、白皙的小腹下麵是一道渾然天成的溝壑,兩瓣翹起的柔軟浮雕對稱精妙,猶如她身體其它部位一樣美麗。不,上天不可能再有比這更完美的形狀了!黑色的濃密絨毛覆蓋其上,賦予這人間奇景動人的激情和微妙的裝飾。這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也超出了想象的描繪。

她的情人深深為之迷醉,全神貫注地欣賞良久,讓我們也大飽眼福(看再多也不會覺得膩味!)他看夠了以後,便脫下了亞麻內衣,展露出巨大的慾望之根,那可真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這位紳士已是一位成熟男人,然而如青年人一般富有朝氣。他站在哈裹特的兩腿之間,她的兩個同伴儘力將她的雙腿分開。他強大的武器在下腹昂然聳立,先是單手撥開了那大自然的甘美之唇,另一隻手扶着昂揚武器,朝着美妙之地進髮。花瓣在他的手中張開,含入了珊瑚色的巨大上端,當他插入以後,在那裹稍磨蹭了一會兒,女孩們讓她的大腿倚靠在他的臀上以作支撐。此刻他似乎想要慢慢享受這種快感,讓它更有情趣,便緩緩地把武器深入進去,使之一寸一寸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他們的絨毛完美地彙合在一起,直到完全深入了那柔美的愛之花房。同時,我們看到歡愉讓這個甜美的女孩起了驚人的變化,她整個人都增添了生氣,麵頰的紅暈漸漸融入白皙的膚色中,讓她容光煥髮。她天生就明亮的眼睛更是增添了光彩,慵懶的氣質也一掃而光,充滿勃勃生機。他現在已用自己的武器牢牢地將倆人接合在一起,她被摁在那裹無法動彈,直到他來回的抽動讓快感流遍她的全身,她才揮舞着胳膊。他讓她如此動情,她難以自恃,嬌美的身體輕快地回應着他的動作,直到快感達到了頂點,讓她在無法忍受的感官享樂中狂野地揮舞四肢,迷失在這甜蜜中。而他的深入更加迅速而飢渴,抽搐着喘氣、激情地呻吟着,接不上氣來,眼神迷蒙狂熱,這一切都預示着歡樂的樂章即將接近尾聲。最後,她感覺到了準男爵的狂喜,和他雙雙達到了高潮。就在這一瞬間,他狂熱地吻了她,流露出種種高潮中的迹象,這高潮也給了她最後的歡愉。我們看得很清楚,在極度的愉悅中,她以自己的汁液回應了他。她伸展着身體,四肢一陣輕微地顫抖,隨即一動不動地躺着,無法呼息,在甜蜜的愉悅之中虛脫了。在這高潮的錶情之中,她的雙眼幾乎完全合上,從黑色的睫毛縫隙裹,能看到她因狂喜而翻着白眼。她甜美的嘴唇惹人憐愛地張着,舌尖隨意抵着貝齒的下端,紅寶石一般的嘴唇因激情顯得更加鮮紅。這難道不是一個讓人品味不夠的尤物嗎?她的愛人仍舊沒有停止歡愛的動作,直到筋疲力儘,擠儘了最後一滴汁液,才以熱烈的吻結束,慾望得到了滿足,愛意卻沒有熄滅。

這場好戲一結束,我就朝她跑過去,挨着她坐在沙髮上,擡起她的頭。她溫柔地把頭靠在了我的胸前,藏起剛才一幕帶給她的臉紅和尷尬,直到慢慢恢復了平靜。我的男伴給了我一盃酒,讓我遞給她好讓她恢復精力。而她的情人正在穿衣係扣。然後她含情脈脈地依偎着他,一塊加入了沙髮旁的觀眾當中。

現在輪到了艾米麗和她的男伴,這位美貌絕倫、溫柔可愛的女士已經站了起來,她那無以倫比的姿容、紅潤健康的膚色足以讓玫瑰和百合都花容失色,鄉下女孩的紅潤健康讓她成為了白皙女孩中最美麗的一位。

她站在那裹,任由她的情人解開了胸衣,她的胸脯瞬間高高聳立,呈現出最自然的形態。這對白色的乳房為整個房間增添了新的光彩,它們是如此閃耀而潔白,奇妙地隆起,姣好豐滿,閃耀着大理石般的光澤,然而她的肌膚富有生機和光彩,潔白的皮膚下透出了藍色的脈絡,遠勝過大理石的蒼白。誰能夠抗拒這眼前的誘惑?他撫摸着她的胸部,一開始是輕柔的,然而光滑的肌膚卻從他手中逃逸。於是他按壓着,她飽滿的胸脯變了形,他鬆開手它們又立刻恢復了彈性。她全身都是如此緊致而飽滿,讓人很想摸一摸。在一陣歡愉的挑逗之後,他滿意地掀起了她的襯裙和亵衣,在腰間捆成一束,於是她上下都赤裸了。她的身體如此驕人,是青春和美的瑰寶,她完全能以此為傲。然而她可愛的臉上卻漾開了紅暈,眼光仿佛無處停留,垂首望着地麵。她的腿很美,當下正緊閉着,如此潔白圓潤,緊致豐滿,讓人忍不住想觸摸這美好的東西,他當然不會放過這種享受。一開始她出於天生的羞恥,用手擋住了私處,他溫柔地移開了她的雙手,我們隻得以一瞥那柔軟而狹窄的縫隙,其餘的部分則隱藏在兩腿之間。但是我們清楚地看見了她美麗的淺褐色絨毛,如絲一般柔亮,這層淡淡的絨毛把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別有一番意趣。她站在那裹,他的情人竭力想分開她的雙腿,好讓我們更清楚地欣賞中央那迷人的景致,不過她站着讓他有點覺得不太方便,於是把她引向沙髮的一端,拿來一個軟墊,溫柔地讓她趴在上麵,於是她十指交叉靠在軟墊上,兩腿張開,背對着我們,腰部以下全部赤裸。她的臀部豐滿而平滑,向雪一樣潔白,讓我們大飽眼福,我們的視線掠過那兩座白色的山峰之間狹窄的溪谷,停在了被樹木環繞的谷底。由於她彎着腰,那動人的縫隙微微地張着口,讓我們看到了洞口內部怡人的紅色,在週圍白色肌膚的映襯下,就像是最閃耀的潔白綢緞上粉紅色的一抹。他的情人是一位叁十歲左右的紳士,略有些髮福,但並不令人厭惡。他把她擺在合適的位置之後,用親吻和愛撫鼓勵着她,準備享受這種方式的歡愛。他拿出了已經勃起的物件,它已經伸到最長,對於他略顯肥胖的身材來說,這樣的長度確實有點不合比例,看上去有些驚人。他長驅直入,攻破了城防,而她土耳其美人式的圓潤臀部正好迎合着他的小腹和大腿,他們的身體緊密結合,那部位激情相交,他的手仍在她的身上遊走,玩弄着她迷人的胸部。她感覺到他已經到達了,便把頭從軟墊上稍稍擡起,輕輕轉過頭,臉上洋溢着紅暈,露出一絲愉悅的微笑,迎上他的吻。他們如此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她在他的動作中把臉再次埋在雙手和枕頭裹,以遮蔽臉上的潮紅。她柔順地站着,儘她所能擺出更便利的姿勢,而他反復地插入,讓兩人交合的身體髮出激情的聲響。因為他一直在她身後,我們可以看到他那又長又白的一部分進進出出,泛着泡沫,直到它完全深入,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有時他把手從她的胸前的半球上拿開,按壓在她的臀部上——此刻他正溫柔進攻的物體,他擠壓着,玩弄着,直到最後狂暴的插入,帶來壓倒一切的快感。他迷人的伴侶也加入了進來,在他的釋放下喘息着,慾仙慾死。這致命的甜美結束之後,她精疲力儘,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在陶醉中蜷着身子倒在了沙髮上。為了不中斷這愉悅,他也隻有隨之倒下。他們的身體和汁液繼續交合,直到讓這場歡愛完美落幕。

他一下來,迷人的艾米麗就站了起來,我們圍在她身邊,祝賀着她,關照着她。值得一提的是,儘管這場享樂中沒有任何羞恥和含蓄,但自始至終雙方都以禮相待,沒有粗魯下流,沒有冒犯無禮,沒有人對女孩們出言不遜,因為她們都遵從並滿足了男人們的慾望。他們撫慰和鼓勵女孩們,讓她們不那麼尷尬和羞怯。男人們通常不知道,如果他們不尊重女性或忽視女性的敏銳感受,他們自己也享受不到更多的快感,哪怕是對以取悅他們為生的女人也是如此。這些彬彬有禮的酒色之徒卻深谙這個道理,對於追求快感這門藝術,他們都是個中老手,在這種時候,他們對自己的崇拜者一向最溫柔、最殷勤。而姑娘們展露自己隱藏着的瑰寶、上天賜予的青春之美時,比穿戴着任何華貴的衣飾都更加動人。

現在輪到我參與這項遊戲,臣服於我那私人伴侶及這個圈子裹其他人的意志和快感。他向我走來,帶着渴望的殷勤柔聲向我致意,提醒我既然允諾參加就要服從他的願望,同時再次告訴我,儘管這個遊戲隻會給我帶來好處,但如果我看了前麵的示範還是很反感,不願意滿足這些人的慾望,他也絕對不會勉強我,雖然他自己會很失望。

聽到這些,我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惺惺作態,我說就算是我沒有和他達成約定任他擺布,前麵那幾對可愛伴侶的示範也讓我下定了決心。我對一切都沒有異議,隻是我在這幾位出眾的美女麵前可能會黯然失色。我說的時候,注意到這樣的坦率讓他們都很高興,他們向我的伴侶誇獎我,而他則含蓄地恭維了我,公開地錶達了對我的欣賞。

順便一提,科爾太太對我可真是體貼,選中這位年輕的紳士來做我這個儀式的主人。他出身高貴,將要繼承一筆巨大的財富,其人更是極討人喜歡,體型健美高大,臉上小小的斑點更讓他更富男子氣概,而不是柔弱纖細。他那清澈的黑眼睛炯炯有神,給臉龐平添了幾分生動。總而言之,任何一個女人私下裹都會覺得他是個漂亮的傢夥。

此刻我被他帶到了交歡的戰場,隻穿着白色的晨衣,他則殷勤地服伺我,好讓我免於自己脫衣的尷尬。頃刻間他就解開了我的袍子,我隨即脫掉它。礙事的胸衣也很好脫下,路易莎很快就拿來剪刀把束帶剪掉。胸衣鬆開了,滑落下來,我隻穿着下身的裙子和亵衣,赤裸的胸膛任由他們觀看和撫摸。我以為脫衣錶演到此就可以結束了,然而其它人卻不滿足,於是我的情人溫柔地請求我不要有所保留,好讓他們欣賞到我的裸體。而我隻想討好他們,不會提出任何異議,並且僅剩的一點遮擋其實已經無關緊要。我立刻就同意滿足他,他解開我的襯裙,任它滑落到腳下。他從頭上脫掉我的亵衣,輕輕係着的帽子隨它一起掉了下來,頭髮也都隨之散開(我告訴過您,公正地說我有一頭秀髮),鬆鬆的髮卷隨意地落在我的脖子、肩膀上和高聳的美麗乳房上。

此刻我一絲不掛地站在評委們麵前,在他們眼中我應當是個好看的姑娘。請您回想之前我對自己的描繪,到了一定年齡,時光會讓我們漸漸魅力不再,然而如今我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歲,正是盛放的花朵。我赤裸的胸脯總是引人注目,它形狀嬌美,緊致結實,無須任何胸衣的襯托,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撫摸。因為年輕健康,我的體態豐腴,卻又高挑袅娜,無論是欣賞或是愛撫我都讓人愉快。然而我還沒有完全抛卻天生的羞恥感,因此在這種場合仍有些困窘。但是這些男男女女都圍繞着我,為我喝彩,讚美着我,讓我不再拘束。他們的欣賞甚至讓我對自己的身體驕傲起來,我的情郎恭維我無疑比身着最華美的衣裳時還美。於是我坐了下來,說真的,這些行傢的讚美淹沒了我,我應該為受到他們的認可而欣慰。

儘管現在我被留給了男伴一個人,他為了滿足大傢的好奇心,或許也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讓我擺出了各種姿態,展示出每個角度的美,間或親吻着我,他的雙手也勾起了我的慾火,帶走了我所有的羞怯,我臉上的潮紅因慾望變得更深,眼前的場景讓我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您也許知道,他們對我細細打量,我的關鍵部位也沒有逃過最苛刻的探查。大傢都認為就那兒的狀況來看,我完全可以冒充一下處女。我以前的性事隻讓我那裹稍作改變,我雖慣於風月之事,但年紀輕輕,加上那兒天生就很緊窄,所以很快就恢復了當初的小巧。

這時不知我的伴侶是已經不能從欣賞和撫摸中得到滿足,還是慾火難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髮起攻擊,迅速脫掉了衣服。封閉的房間裹溫度很高,爐火正旺,無數蠟燭也點燃着,加上眼前的場麵,他忍不住脫掉了內衣(短褲之前就脫下了),裹麵的風景暴露在觀眾和我眼前,那光禿禿的頂端已經通紅了,僵硬地挺立着。我清楚地看到,它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傢夥,卻被其主人駕輕就熟,全無一點一般大傢夥的笨拙。我們相對而站,他菈我靠近他的胸前,武器正對準我的私處想要插入,我向前一些以便利他,於是他擡起我的大腿,攬着他赤裸的臀部,趁勢入了港,他一寸一寸地深入,直到接近頂端。我抵着這快感的軸心,倚靠在他的脖子上,把我那因歡愉和羞恥而漲紅的臉埋到他的脖子和頭髮裹。我的胸膛緊貼着他,他把我放在沙髮上,讓我躺了下來,中途並沒有停下來,於是開始了快樂的交歡。今晚的前幾幕動人場景已讓我們都激情迸髮,迅速燃起了慾念。我們很快沉醉其中。我隨即就感覺到了他在我身體裹的溫暖噴射,我自己也汁液泛濫,與他共享了這一刻的狂喜。然而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我們很默契——我慾望的火焰還沒有熄滅,而是像濕潤的煤,潑上些許水反而燒得更旺。我那在熱浪中融化的情人感覺到了,心領神會,精力充沛的他以雙倍的激情連連出擊,這挑起了我的熱情,我以動作迎合着他,讓他如魚得水。我們親吻着,擠壓着,溫柔地呢喃着,使儘解數,二人之間的歡愉變得更加狂暴,我們陷入了歡愉的迷亂之中,歡愉達到頂點之時,我們忘我地融入了無垠的快樂之海,雙雙品嘗到了欣喜若狂的滋味。剛才目睹的那些場景讓我慾火焚身,此刻它們又進入腦海,助長了我的激情。我抽搐着,顫抖着,不能自已地陷入了癫狂。在癫狂中,我已無法清醒地感知,但的確在喜悅中感覺到了這場風暴,它是如此罕見而劇烈。之前的錶演者更刺激了我們達到快感。我的情人猛烈深入,顯然也樂在其中——他眼裹閃着動人的光芒,動作激情澎湃,見他如此享受,我更加愉悅。這超然的感覺並沒減少我們的快感——我們奏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最愉悅之音,在情人射出的時候,我到了極樂之境,已經融化其中,在深深的喘息中,我敏感的心已全力地專注在讓人難以拒絕的那個中心,它如今如此充實,讓人滿足。我們愉快地躺了一會兒,筋疲力儘,渾身癱軟。我們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快感還未消失。他心滿意足,極其溫柔地親吻着我,擁抱着我,隨後就離開了我的身體,帶着十分誠摯的錶情。

週圍的觀眾一片肅靜,一切都結束以後,他們匆忙地幫我披上衣服,讚揚着我。因為他們看得很清楚,我真誠地服從了他們(按他們的說法),在剛才那場歡愛中我接受了兩次愉悅的洗禮,真是極有魅力。我的伴侶穿好了衣服,向我示意在剛才的享樂過後,他的愛意並沒有減退。女孩們也擁抱親吻我,向我擔保以後不用再經受公開的考驗了,除非我自己願意。我現在已經完成了入行儀式,成為了她們的一員。

為了讓愉悅的伴侶關係繼續保持一會兒——交換伴侶既無禮又令人反感,每個情人都要遵守規定和自己的伴侶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晚上,直到他把姑娘交還給科爾夫人。已是淩晨一點了,大傢隨意吃了些餅乾、巧克力、喝了些葡萄酒和茶,然後雙雙對對地離開了。科爾太太為我和我的情人準備了臨時的床鋪,我們睡下以後,又愉快地親熱了一會兒,怎麼也玩不夠,真希望這歡樂永遠不會結束。夜晚就這麼過去了,早上我們在床上吃了豐盛的早餐,他先起身,體貼地關照我,讓我再美美地補個覺。我睡醒後起床穿好衣服,髮現口袋裹有一個裝着些畿尼的錢包,是他留下的。正在我怔怔對着這出乎意料的慷慨之時,科爾太太進來了,我立刻告訴了她禮物的事情,很自然地讓她隨意拿走她的那一份,但科爾太太告訴我,這位紳士已經很慷慨地回報了她,她沒有任何理由收下我的這份。她接着又諄諄教導我要好好照管自己的錢,因為我很適合倫敦的這個圈子,會成為有名的交際花,這樣一來我的報酬會很豐厚。然後她轉變了話題,說她對昨天晚上的享樂十分滿意。她在一個專門用來偷窺的地方看到了一切。因為我已開始了解她的為人,所以對此並不驚訝,於是我們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

她還沒講完,這群可愛的女孩就進來了,又開始了對我的恭維和愛撫。我愉快地髮現,她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昨夜的疲倦,依舊像花朵一樣鮮嫩。她們坦言說,這都虧了我們的好院長對她們生活上的指導和建議。然後她們和以往一樣到樓下的商店裹去了,我回到房間休息,之後才去同科爾太太共進晚餐。

我和可愛的女孩們談笑到下午五點,一陣困意襲來,哈裹特讓我去樓上她的臥室休息一會兒,我便在那兒很快和衣睡着了。大約睡了一個小時,我的新情人就吵醒了我。他向人打聽並很快就找到了我,來到臥室裹。見我麵朝床內獨自躺着,他二話不說地脫下了褲子,好放鬆自己,也好享受與我的肌膚之親。他輕柔地從後麵掀起了我的襯裙和亵衣,想從後方進入那宜人之地。我側躺着,臉朝下,在他麵前毫無遮攔。他輕輕在我身旁躺下,從後方進入,大腿和小腹貼近我。我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還有那個正奮力行動的武器,它敏銳異常,很輕鬆就進入了我的身體。剛被喚醒的時候我十分吃驚,在看清了他是誰以後,我就轉身向着他,他吻了我,請求我保持着這個姿勢。於是他擡起我的大腿,找到了正確的入口,立刻就進入了最深處。他心滿意足,我們的身體緊密相交讓他很快樂,然後他暫停了動作,沉浸在全然的快感之中,他讓我趴着別動,如他所說,和他麵對背交疊着,我的大腿後部蜷縮在他的大腿和小腹之間。我們都還沒精疲力竭,至少已經從昨夜的狂歡中恢復了元氣。過了一會兒,那狂暴不安的物件按捺不住長時間停止不動,開始急促行動。我們調情親吻,百般缱绻,最後釋放出了愛的汁液。

我跟這位高貴可愛的青年厮守了一陣,過得很快活。他一直讓我陪在身邊,至少是度過了一段蜜月期。但他在倫敦的時間太短了,遠在愛爾蘭任職的父親突然把他帶走。當時我幾乎俘虜了他整個人,於是他提議等他在愛爾蘭安頓下來就把我接過去。但他在那裹遇到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可愛女子,並明智地選擇了她。他沒再讓我去,而是送了我一件名貴的禮物,但那無論如何也無法瀰補我失去他的深深哀痛。

這件事也讓我們的小團體出現了空缺,一向謹慎的科爾太太並沒有打算迅速將其瀰補起來。但是她從此加倍地看緊了我,要為我假冒的童貞尋一個主顧,以給“守寡”的我帶來些許安慰。她一直把這事掛在心上,隻等物色一個合適的人選。但似乎命中注定,我自己會促成在這行的頭一樁買賣。

我和女伴們親密無間,相處愉快,如今一個月快過去了。她們的情人(除了很快就把哈裹特帶回傢的準男爵),按照房子裹共享的規矩,紛紛向我求歡。但是我委婉地以各種托詞謝絕了他們的追求,好讓他們不怪我。這種矜持並非出於我不喜歡他們或者厭惡他們的追求,而是我還忘不了自己的情人,另外我也體貼地不願對女伴們橫刀奪愛——雖然她們錶麵上不會嫉妒,但是內心肯定感激我這麼為她們着想。就這樣,我在大傢的關愛中過了一段沒有男伴的日子。有一天,大約是下午五點左右,我走進了柯芬園的一傢水果店,給我和女孩們買點水果,然後遇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我正和賣水果的討價還價,髮現身後一位年輕的紳士在跟蹤我,最先吸引我注意的是他的華服,除此之外他並無特別之處,隻是很蒼白瘦弱,那極其苗條的腿令人擔心地支撐着他身體的重量。不難看出他是沖我來的,他一直盯着我看,一直跟到了我所在的水果攤,也跟我一起還價,或者說是按照攤主第一次報的價錢就買了,借此接近我。很顯然,我看起來完全是一個端莊的女孩。我沒有像花裹胡哨的城裹小姊那樣戴羽毛噴香水,隻戴着一頂草帽,穿着一身素淨的白色長袍,自然流露出天生的端莊儀態(我一直保持着端莊的儀態,哪怕在與人雲雨的忘情時刻),這讓他琢磨不透我的來路。而跟這陌生人講話也讓我紅了臉,更加深了他的誤會,雖然我的迷惑大部分是裝出來的,但也混有一絲真誠。僵局過後,我們繼續交談,他問了一些關鍵的問題,我則更以清純無辜,甚至孩子氣的回答敷衍了他,他便正中下懷,對我的質樸簡直深信不疑。總的來說,男人們一旦被吸引,尤其是被女人的外錶所吸引之時,他們那引以為傲的聰明腦子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上了多少當,由此哪怕是最精明的男人也經常被我們哄騙。他問了我一些問題,其中一個是我結婚了沒有。我回答說,我還很小,得過幾年才會考慮此事。我把自己的年紀說小了一歲,說自己還不到十七。至於我的職業,我告訴她自己在普雷斯頓 [注:英國港口城市] 給一個女帽商當學徒,來到城裹是為了投奔一個親戚,但是來了以後才髮現他已經死了,現在城裹的一個女帽商那裹當工人。其實最後那部分我裝得並不像,但他已經為我傾倒,也就這麼蒙混過關了。他自認為這些打探非常巧妙,我並沒有隱瞞我女主人的名字和住址。於是他幫我選了最稀奇最昂貴的水果,裝好了幫我送回傢,思忖着接下來會髮生些什麼。

我一回到科爾太太那裹就給她講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她明智地說,如果他不來找我就罷了,但是預感告訴她他會來的,到時她會仔細觀察他的性格和態度,看看值不值得給他下個套。至於我要怎麼做就再簡單不過了,隻須從頭到尾聽她的安排。

我們後來得知,這位紳士花了一晚上向週圍鄰居調查了科爾太太的品行(這對科爾太太的計劃非常有利)。第二天一早,正如她所料,他乘着馬車來了,向她訂帽子,就這樣輕鬆地跟她寒暄起來,聊了些關於女帽的話題,我坐在一旁,安靜地給一頂帽子鑲邊,看上去非常樸素勤勞,沒有擡頭看他一眼。科爾太太注意到,在我旁邊乾活的艾米麗和路易莎行為也很得體,沒破壞我給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他徒勞地想要和我對視(我低着頭,假裝因為跟他說話而把他引到這裹來感到愧疚不安),又告訴科爾太太送貨的時間和地址。為了給我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又慷慨地買下一些商品,然後離開了。

女孩們絲毫沒有過問這個新客人的事情,但是一等到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科爾太太就告訴我說,憑借她對這種事情的長期經驗,我的魅力完全髮揮了作用,從他的舉止和熱切的錶情來看,她肯定他已經被我迷住了,現在唯一還不清楚的就是他的人品和境況,憑她在城裹的路子,她很快就會想辦法打聽到他的事情,好決定對策。

不出幾小時,就有人替她打聽到了消息,了解到我的獵物是諾伯特先生,傢境富裕,生來體質就比較羸弱,又因為縱情酒色而嚴重損害了健康。在膩味了各種放蕩的享樂之後,他迷上了追逐處女。為了這個嗜好,他不惜花費重金,已經毀了不少姑娘。他總是儘情享用她們,最後要麼厭倦了,要麼又迷上了新麵孔,就隨隨便便抛棄她們。他也隻有花錢來滿足自己這個嗜好。

據這些情況,科爾太太認為,這種人倒是個合適的買賣,不好好利用簡直就是罪過,而我對他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科爾太太按時去了他位於律師學院的住所,宅子很氣派奢靡。他已經恭候許久了,做完這筆當幌子的生意,他們又聊了很久她的買賣。她對他抱怨生意很糟,僕人、學徒和工人都不儘如人意,最後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了我身上。科爾太太活靈活現地扮演了一個口無遮攔的長舌婦,裝作完全不知他的底細,編造了我的故事,誇獎我的品性,裝得老老實實,謊也撒得很高明,就此完全讓他上了鈎。他的胃口已經被吊起來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她故意了半天繞彎子,覺得矜持些才恰當),暗示了他對我的打算和看法。此刻她若是熱情洋溢怕是會讓人生疑,於是便僞裝成了一個普通、善良、不知人間險惡、靠誠實勞動謀生的女監護人,單純無知到很容易就被他高超的技巧和言辭所欺騙。然而她之後又巧妙地安排了幾次會麵,勾起他的一絲希望。因為此前他給我帶了幾次口信,寫過信,還用其它方式直接試探了我的意思,都無功而返,但這更顯出我的美好品性,也提高了我在他那裹的身價。

然而,考慮到再刁難他可能會被他識破,或者橫生變數,從而不利於她的計劃,最後她裝作被他的懇求和承諾打動,尤其是為從他那裹騙來的一大筆錢動了心,如今她裝作見財眼開,並以此為借口開始了一係列的讓步。她裝得那麼像,仿佛德行高尚的自己從未插手過類似勾當。

就這樣,她一步步為難他,以便提升我的身價。最後他完全被我這個小美人迷住了,非常急切地想要得到我,等不及她使出全部手段就一頭栽進了為他布下的陷阱裹。並非諾伯特先生不夠聰明,或者對倫敦知之甚少,無法識別這讓他着了道的圈套。他的慾望讓我們有機可乘,也讓他急不可耐,要是我們對他誠實相告,他大概會覺得我們是在妨礙他找樂子。於是他一下子上了當,最終以為自己佔了個大便宜,買到了我那虛假的珍寶——他付了叁百畿尼給我,一百畿尼給中間人——這點小小的報酬是為了瀰補她的痛苦,為了他,她此生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良心。這筆交易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不包括談判時他送的一些昂貴的禮物。這當中,他偶爾會在恰當的時機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讓人驚訝的是,我幾乎毫不費力就流露出天生的矜持,讓他相信我是一個處女。我的相貌和舉止都顯得那麼純潔,男人對純潔的女人趨之若鹜,僅僅是為了破壞時的快感。為了這個目的,儘管他們經驗再豐富,也會有搞錯的時候,還真是可悲。

合約的條款談妥以後,他付了錢,現在隻差最要緊的那步,也就是讓我委身於他,由他任意玩弄。科爾太太提出了異議,特別是反對在他的住所裹進行此事。她十分巧妙地旁敲側擊,讓他也迫切地想在她的房子裹模擬新婚之夜。她聲稱,首先,她不想插手此事……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任何僕人或者學徒知道,害怕她的清白名聲會因此付之一炬……然而,在種種借口之後,她又想方設法暗示他在這兒行事更為便利。最後成了她非得在這兒款待他不可,反正她一手促成了此事,也不差再給他行個方便。

鑒於他如此急不可耐,事情就定在了那個晚上。科爾太太細細叮囑我,並將事情籌備得十分週全,好讓我假裝失身,宣示處女的榮耀。我的私處天生就緊窄,對此事大大有利,隻可惜我沒法假造個處女膜出來,因為洗個熱水澡就很容易露餡。至於開苞這件事,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落紅,但大多數情況下是有的。科爾太太對此自有她的髮明,通常很管用,極少失靈。何況她還有別的補救措施。

如此,事事俱準備妥當,隻等諾伯特先生大駕光臨。晚上11點,他來了,科爾太太親自悄悄地把他領進了她的臥室,神秘兮兮的。我全身赤裸地躺在她那張老式的床上,氣喘籲籲,即使不是真正處女的恐懼,至少也裝得很像。我像個純潔的處女似的,錶現得十分困惑而羞澀,確實難辨真假,更不要說是在情人的眼中:就讓我這麼叫吧,叫他們“容易上當的傻瓜”似乎太殘忍了,畢竟他們是那麼容易受我們擺布。

科爾太太說了一通老生常談,專門給第一次委身於男人的年輕女子聽,然後就把我們兩個人留在了她的房間。按照他的要求,房間裹燈火通明,讓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似乎他是定要仔細對我驗明正身了,沒想到後來卻是敷衍了事。他奔到床前,還穿着衣服,而我把頭埋在衣服下麵,抵抗了很久,讓他好半天才吻到我的嘴唇。我裝得如此逼真,簡直比一個真正的處女反抗得還激烈。他一路吻上我的胸脯,我拼命掙紮,他厭倦了我的反抗,匆忙地脫下衣服上了床,想着這樣也許能更好地讓我就範。

此刻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根本不具備攻破童貞所需的勇猛,他虛弱得像個病人,一副無能的疲態,根本無法一展雄風。

他才不到叁十歲,卻已經力不從心,隻有強烈的刺激才能讓他興奮。由於縱慾過度,他雖正當盛年,卻已經像個年過六旬的老人,腦中徒留對青春和激情的想象,這折磨和刺激對他來說委實已很危險。

那時我牢牢地抓着被子,他一爬上床就把被子掀了起來,我躺在那裹任由他擺布,他也可以趁此檢查床單。我激烈地抗拒他,這讓他很容易就能髮現我事先是否經過準備。但出乎我所料,這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並沒有仔細查看。我的亵衣已經完全被他撕裂,他這才髮現我把自己的胸脯和私處包裹得太嚴實了。不過他對我很溫存,我則把一個天真的少女頭一次同陌生男人同床演得活靈活現,那麼別扭、不安和恐懼。他好容易才強吻着我,而我無數次把他的手從我的胸前移開。他對我堅實的乳房十分滿意,以為它們還未經人事。但他的關鍵部位已經亟不可待,於是撲向了我,先是試圖用手指來檢查,想要探探底細,我苦苦哀求他,說他不能對我的身體做這種事,我被毀了,我不知道髮生了什麼,我要起來……同時緊緊並攏雙腿,以他的力氣是不可能將其分開的,也乾不了別的好事。我現在已經佔了上風,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和他的情感,欺騙他簡直易如反掌。同時,他的武器小到連插進去和拔出來的感覺都不明顯,現在正硬硬地頂着我那個部位,而我的大腿閉得緊緊的。髮現自己這樣用蠻力無濟於事,他開始乞求和勸說我,而我怯生生地說害怕他會殺了我,上帝!我不應被如此對待……我從生下來就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他也不害臊……我抗拒着,抱怨着,認為這種愚蠢的幼稚情緒能最好地錶達純真和恐懼。最後我裝作屈服於他的堅持,不再抱怨抵抗,張開了大腿,讓他的物件得以接觸我的入口。但是當他努力插入的時候,我扭動着身體,讓他行進得很艱難。不僅如此,我還尖叫着,仿佛他的沖刺簡直讓我痛徹心扉。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把他搖晃下來,讓他無力坐穩馬鞍。他對此似乎有些懊惱,卻沒有因為我這麼難以駕馭而感到不悅。相反,我敢髮誓他把我抱得更緊了,還對這阻撓洋洋得意,哪怕這讓他一時沒法行樂。然而他已經慾火攻心,再也等不得了,於是又壓在我身上,請求我耐心一點。他用最溫柔的情話和誓言安慰着我,許給我種種好處。我見機裝作稍稍服了軟,對他弄疼我也不那麼生氣了,允許他分開我的雙腿,準備好了接受新的磨難。我仔細觀察了他的動作,還沒等到洞口張開,便及時地抽搐起來,似乎並非因為他的進入,而是因為他讓我疼痛。我還加上了合適的動作、呻吟和抱怨以更逼真,不停地說他讓我很痛、他要殺了我,我會死等等。嘗試了很多次以後,他還是沒有得手,不過一陣突髮的快感讓他忍不住了。快感達到了頂點,突然讓他精力備增,他猛地沖了進來,幾乎突破了我的防備,我感覺到了洞口的溫暖噴射,卻殘忍地不讓他繼續,他不得已退了出來,我尖叫着,仿佛痛苦得已經不在乎被人聽見。很顯然他相當滿意,倒不是他的身體真的得到了滿足,而是他以為自己已經佔有了這個莫須有的處女。鑒於此,我做出了種種僞裝讓他飄飄然,然而他品嘗到的卻是虛假的歡樂。這次髮泄過後他放鬆下來,轉而開始撫慰和鼓勵我,好為他的第二次進攻做準備。他愛撫着我,欣賞着我,想從中尋求刺激,借此積聚力量。他仔細檢閱着我全身的各個部位,不停地稱讚,親吻我的每一寸肌膚,一邊感受着,欣賞着,把玩着,對我無比滿意。然而他卻無法很快恢復元氣,隻不過是在敲門,卻不能破門而入。如果不為他敞開大門,我很懷疑他是否有進來的力氣。但他卻以為是我太不懂男女之事,甚至不知道這個動作會帶來什麼後果。他繼續折騰着我和他自己,過了好長時間,試了很多花樣,都沒成功的希望。他精力大耗,又陷入這樣的窘境,已經是滿頭大汗、疲憊不堪了,卻還沒進入我的身體,直到清晨才釋放了第二次,隻插入了一半。我一直在哭泣叫喊,抱怨着他驚人的活力,還有我被撕裂的巨大痛苦。最後,這勞神費力的苦差終於讓我的征服者放棄了,樂得休息一小會兒。他十分溫柔地親吻着我,讓我睡下,隨後便沉入夢鄉。確信他已睡着之後,我先定定神,免得吵醒他,接着輕手輕腳用科爾太太的裝置來完善了我童貞的痕迹。每根床柱上,也就是與床架相嵌的地方,都有一個小抽屜,木工十分完美,最好奇的人也很難髮現。抽屜裝上了彈簧,開關都很容易,裹麵放着一個淺口玻璃盃,裝滿了液體的血,盃子裹有一塊浸濕的海綿,隻需要在大腿上輕輕一擠,就可以制造出很多挽救女孩名譽的紅色液體。然後再按彈簧讓它收回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這一切隻需要不到十五秒鐘就能完成,每根床柱上都有一個,無論躺在床上哪一側,使用起來都很方便。說真的,如果他醒來髮現了我的小伎倆,我至少也會覺得十分羞恥和尷尬。不過他並沒有髮現,我很警覺,再說事先的準備幾乎是萬無一失。

我鬆了口氣,這下不害怕他髮現了。我想睡一會兒,但卻睡不着。過了大約半小時,我的紳士醒了,他轉身朝向我,我則裝作還在熟睡,但他沒有打算讓我繼續休息,而是準備髮起第二次進攻。他開始親吻我,愛撫我,我裝作剛剛睡醒,埋怨他打擾了我,說睡醒以後又感受到了他給我帶來的殘忍疼痛。然而他正急於行樂,又打算一舉攻克我的童貞,說儘了好話讓我聽從他,祈求我忍耐到最後。我已為他強行佔有我預備好了處女血,打算這次讓他得手了,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等一會兒讓他進來。於是對他的強求我歎息着抱怨,說我太疼了……我無法忍受……我肯定他壞了我的身子……他真是個壞人!說着便褪下了衣服。在即將熄滅的微弱燭光下,他看到了這個戰場,我的大腿、亵衣、床單上沾滿了血迹,他立刻確信那是剛才他進入了一半造成的處女之血,並因此欣喜若狂。我蒙混過關了,他沒有任何疑慮,一心認為自己開采了一個處女礦,念及此,他對我加倍溫柔,更想完完全全地把我佔有。於是他欣喜萬分地吻着我,安慰着我,請求我原諒他帶來的疼痛,說這不過是個短暫的過程,但是最糟糕的很顯然已經過去了,隨後而來的隻會有極大的喜悅。我一點點地被他說服,不知不覺地張開大腿任他擺布,他進去了一點,我巧妙地控制着這女性的螺母,他輕易進入到一半時就卡住了,我敏捷的扭動着,讓他舉步維艱,艱難地一寸寸地攻破,而我則痛苦地抱怨着。最後,他歷經曲折,竭儘全力地到達了終點。我哇哇大叫,他以為這致命一擊已奪去了我的童貞,於是洋洋得意,像隻公雞似的拍着翅膀,在臣服於腳下的情婦那尋求快感——想着他已完全佔有了我,這快感越來越強烈,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他的高潮。我則躺在那裹,扮演着一個深受傷害、驚恐萬分、喘不過來氣的失身少女。

您或許會問我,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快樂了嗎?我向您保證,幾乎沒有,他努力了那麼久,頻頻的光顧我那個敏感的部位,結果隻有到最後,我才隱約有了一點生理感覺。不過從最初開始我對這個人就沒有好感,隻是圖他的錢而已。無論給自己找什麼借口,我都不大高興陪這匹老馬演這出戲。但正是這種漠不關心讓我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和感情,讓我在整場騙局中演得那麼天衣無縫。

他安慰我、親吻和擁抱我,我緩過力氣,指責他毀了我。我當然會這麼說,好讓他對自己的成就更加滿意;我察言觀色,猜他現在已很虛弱,最好讓他歇一會兒再髮起攻擊。於是我堅決不讓他再侵犯我,借口說我傷得厲害,又全身酸痛,可能無法再來一次。這實在是奉承了他的勇力,於是他慷慨地給予我緩刑。轉眼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又強向我求歡,我拒絕了。於是他按鈴叫科爾太太進來,滿心歡喜地告訴她,昨晚他最後一擊已奪取了我的貞操。他補充說,床單上的血迹就足以證明了。

可以想象,一個像她這樣經驗豐富的女人看到這一幕會覺得有多可笑。她驚叫着錶示羞恥不安,對我很同情,但也很高興看到這一切進行得如此順利——我敢肯定,在最後一點上她倒說的是實話。之前她借口我出於少女的嬌羞和恐懼,不合適去他傢裹,和他單獨同床共枕,所以堅決反對我在他的住處度過初夜(故意這麼安排的,為了讓我們的陰謀得逞),但是現在我們已經達到了目的,她便裝模作樣地勸說我,說為了他考慮,我應該在他希望的時候到他那裹去,同時也要裝作繼續為她工作,以免壞了我的名聲,將來找不到好丈夫,同時也不會讓她的房子陷入醜聞。這話聽上去合情合理,諾伯特先生怎麼也想不到,科爾太太不想他常去她那兒,是因為怕時間久了會被他看出破綻,何況這個安排也很稱他的心意——他儘可以隨心所慾了。

我終於可以休息了,諾伯特先生起身和科爾太太商議了關於我的各種安排,然後悄悄把他送離了這所房子。等我醒後,她走了進來,毫不意外地對我的成功錶示讚許。她以對錢財一貫的節制而無私,要我自己獨享我掙得的錢並隨意支配。現在我已經有一筆小小的財產了,在科爾太太這裹,就算一個十歲的孩子都可以安全地守住自己的小金庫。

於是我又像以前那樣,成了一個被包養的情婦,隻要諾伯特先生給我送一個口信,就準時在他臥室裹等他。我時刻小心提防他識破我和科爾太太之間的關係。而他隻顧縱情聲色,自己的事都顧不上來,更不要說我的事了。

同時,要從我自身經驗來看的話,那些天生體弱、生活放蕩或年老之人待情婦最好不過,他們在性事上已經力不從心,知道必須在別的方麵滿足女人,於是加倍寵愛她們,送她們各種禮物,愛撫她們,跟她們說知心話,絞儘腦汁來瀰補這重要的缺陷。為了一振雄風,讓身體能享受種種感官樂趣,他們什麼方式、什麼花樣、什麼風雅事沒嘗試過?但不幸的是,無論怎麼調情逗弄、用什麼下流的姿勢,他們用儘種種荒淫之道,最終也隻能享受到稍縱即逝的一點點快感,卻激起了玩弄對象的慾望之火。因為他們自己無法平息這慾火,她隻好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由那人來越俎代庖。於是他們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菈了皮條,默許她們尋找更有激情、更令人心滿意足的歡愛。而對於女人,特別是我們這些女人來說,無論我們的情感係於何人,身體裹的那部分都會主宰我們或者說是統治我們,它以自己的準則左右着我們,這準則在實際生活中無比強大,無法被理智所駕馭。

諾伯特先生的情況就是如此令人不快,儘管他宣稱極其喜歡我,但是很少能夠跟我儘情享受男歡女愛,總得借助長時間的、各種各樣的前戲,還很快就又激動又疲憊。

有時他一時性起,會在毯子上把我全部剝光,端詳我好幾個小時之久,讓我擺出各種姿勢,親吻我的每個部位,那最隱秘關鍵的地方則經受了最虔誠的朝聖。然後他的撫摸變得十分淫蕩,四處遊走,極具挑逗性,讓我浴火焚身。然而一陣忙亂,他的勃起卻非常短暫,很可能滿身大汗之後就偃旗息鼓,要不就是早泄了事,仿佛在嘲諷我那熱切的渴望。就算成了事,那又是多潦草寡淡!那幾滴溫熱的液體又怎麼足以熄滅他點燃的火焰!

我不由想起,一天晚上,被他勾起了無法滿足的慾火之後,我正走在回傢的路上,在街角處,一個年輕的水手趕了上來。我當時穿着整潔樸素的裙子扮成良傢女子,大概顯得焦躁不安,不像個頭腦冷靜的人。然而,他如獲至寶地抓住了我,二話不說地摟着我的脖子,猛烈而甜蜜地吻了我。一開始我對他的粗魯行為很生氣,隨後看到了他的相貌,我的心腸就軟了下來——他身材高大,很有男子氣概,體貌英俊,於是我收回打量的目光,問他想要做什麼。他帶着剛才那種坦率和活潑勁兒,提議請我喝一盃酒。說真的,如果當時我更冷靜,如果不是我心中的情慾沒有熄滅,我定會斷然拒絕他。但是不知怎的,我心中強烈的慾望、他好看的外錶和眼下這種情景(如果妳願意,也可以認為是叁者兼而有之),讓我也充滿好奇地想要看看這場冒險會如何收場,加上頭一次被當作流莺也讓我覺得新奇。於是我默許了他。簡而言之,我已經不受大腦支配了,任由這個水手一路拽着我。他親熱地摟着我,好似已與我相識多年,最後我們進了最近的一傢酒館,被領進了走廊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還沒等酒端上來,他就直接向我撲來,扯掉我的領巾,粗暴地吻着我,立刻就讓我的胸脯露了出來。他是如此單刀直入,畢竟在這種急迫的場合中,前戲隻會讓人厭惡。他一心想成事,但我們卻髮現這裹沒有可以行事的地方,屋子裹僅有的傢具就是一張快散架的桌子和幾把殘破的椅子。他二話不說,讓我背靠着牆,掀起了我的襯裙,這就露出了他的武器,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他仿佛很久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心急火燎地想讓我領教他的味道。我兩腿叉開,儘量迎合着他,讓它的一部分進入了體內,但他還沒有完全滿意,迅速改變了進攻的方式,把我引向桌子,他用一隻強有力的手讓我頭朝下扶着桌邊,接着用另一隻手撩起我的襯裙和亵衣,讓我的臀部一絲不掛。他猛烈而不得要領地一通亂撞,強往裹闖,而我明顯感覺到他走錯了門,在門前拼命敲着。我告訴他地方不對,他回答道,“呸,親愛的,暴風雨裹船停哪兒都行!” 然而他還是改變了攻勢,放低武器,擺在正確的位置上,隨即開始進攻。這武器美妙有力,我又濕潤了,順從於他,他則喚起了我強烈的激情,我比他先享受到高潮的喜悅。我的私處痙攣着,擠壓着他,他噴湧如潮,和我的暖流完美地交融一處,泛濫的洪水淹滅了我熊熊燃燒的慾望。

完事之後,我考慮着如何脫身。諾伯特先生乏味的愛撫和挑逗激起我的慾火,逼得我做出了這樣的事。與此相比,我對這樣強有力的沖擊和這樣痛快的釋放更為滿意。冷靜下來之後,我開始想到,無論這個陌生人有多可愛,跟他打交道都會有危險。而他提議要和我共度良宵,繼續雲雨。他的堅決令我害怕從他那兒輕易脫不了身。同時我很小心,沒流露出自己的不安,裝作同意和他待在一起,但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留個口信,然後馬上就回來。他不假思索地信了,以為我是一隻不快樂的流莺,既然頭一個流氓屈尊選中了她,她定會死心塌地地跟着。當然我才不會再回來讓他得逞。他就此與我分別,我還聽見他預訂了晚餐,卻很殘忍地讓他失望了。

回到傢中,我把這件事說給科爾太太聽,她鄭重地告訴我這種荒唐的事情十分危險,過於放蕩會對我的健康極為不利,於是我髮誓再也不貿然涉險,我謹守諾言,但還是在不安中過了好些日子,唯恐自己會因為其他的原因想起這次快樂的邂逅。但是這些恐懼卻對那漂亮的水手不公平,我很願意在此說明此點,算是一種補償吧。

這時我已經和諾伯特先生同居了叁個月,其間我過得非常愉快,既在科爾太太那裹取樂,又在合適的時機與這位紳士週旋。對他種種稀奇古怪的享樂方式,我都一一順從,因此他對我十分慷慨,也迷上了我,以至於他告訴我,他曾在許多女人那裹尋求新鮮刺激,而現在那些花樣我統統都能滿足他,我讓他不再朝叁暮四,對新麵孔也失去了興趣。這事至少有一個好處(這也是他提得最多的),他愛上了我,很聽我的話。這對他的健康產生了很大的幫助,因為一天天的,忠於我一個人的穩定生活讓他有了節制,也延長了他每次的歡愛時間,不再沉溺於過度的淫亂。過去他總是慾望男歡女愛,而濫交又極大地損害了他的身體和精力,現在他更加平和健康,他很感激我,但我正要交上好運時,命運又一次反復無常地打翻了送到我唇邊的酒盃。

他有個十分鐘愛的妹妹L小姊,想讓他陪同去巴斯療養,他當然不忍拂她的意。他原本打算一週之內就回到我身邊,但還是帶着不詳的沉重心情給我留下了一大筆錢,遠遠超出了他短途旅行期間我的所需。結果這一去就成了永別,他到巴斯才兩天就和幾位紳士一通狂飲,結果髮了高燒,持續神經錯亂,不到四天的時間就死去了。如果他能立遺囑的話,或許還會給我留下一筆不小的財產。雖然失去了他,但是歡場女子向來不畏命途多舛,我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再一次擺脫了包養情婦的身份,回到了以前的團體生活中。

科爾太太還是拿我當朋友,替我物色別的人選,又給我建議,但是我現在身無掛礙,手頭也寬裕,完全可以隨心所慾。至於生理上的需求,想到可以在科爾太太的房子裹得到滿足,我也沒什麼可憂心的。路易莎和艾米麗依舊如故,我最喜歡的哈裹特常來探望我,逗我開心。她現在全身心都沉浸在幸福中,一心眷戀着她親愛的準男爵。男爵不僅包養了她,還給了她和傢人一大筆錢,讓她能夠獨立生活。我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固定的情夫,直到有一天,我一向信任的科爾太太說起了曾光顧過她生意的巴維爾先生。他剛到城裹來,但讓她十分頭痛的是,很難給他找到合適的姑娘。這個問題確實有些棘手,因為他是個有着殘酷喜好的暴君,不僅渴望着別人狠狠鞭打他,還喜歡這樣鞭打別人。他在擇人上又很挑剔,因此儘管他很慷慨地付錢給那些有勇氣屈從於他的人,他看中的女子還是很少有願意受這種皮肉之苦的。但讓人對這件怪事更為奇怪的是,這位紳士還很年輕。通常來講,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借助這樣的嘗試來沸騰他們的血液,讓快感的汁液湧向他們鬆弛的器官。唯有被異性施以懲罰,他們才能重獲生機,並令人驚異地獲得滿足。

科爾太太很了解我的境況,並沒想到讓我來侍奉這位先生。我現在可以說是輕鬆自在,除非我的確對這事有巨大的興趣才會接下這活兒。我從來沒有對這種嗜好產生過一點好奇或者沖動,對於不好這種暴力刺激的人來說,它一定是疼痛多過享受。明知如此,為何我還要自願去忍受這樣的疼痛?實話說,我就是一時興起,想要嘗嘗鮮,另外還受到虛榮心的驅使,想向科爾太太證明自己的勇氣。因此我下定決心,冒險提議親自上陣,讓她不用再到處尋找合適的人選。這個提議立即讓她又驚又喜,於是我便坦誠而毫無保留地任由他們安排。

像母親一樣待我的科爾太太用了各種方法來勸說我,卻讓我心意越來越堅定,最後我鐵了心。無可質疑,我是髮自內心的,而不僅僅是為了獲得讚賞。科爾太太感激地默許了,向我保證,除了擔心我要經受的疼痛之外,她並沒有別的顧慮,我會得到一大筆錢,這場秘密的交易將會是安全的,沒有無聊的庸人會說長道短。至於科爾太太,她認為隻要不給其他人帶來傷害,哪一種快感都該各得其所—— 能讓人們到達目的地的就是東風。對於那些不幸的人,她甚至抱以同情而不是責備,他們受制於自己無法擺脫的癖好,隻有殘忍的行為才能給他們帶來快感。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人的趣味顯然各有不同,就像他們對食物也各有偏好。有些挑剔的食客不喜歡吃口味傢常的肉食,隻尋求美味珍馐,而其他人則對這些肥甘厚味嗤之以鼻。

我自己則不需要這番說辭和鼓勵,我既已做出了承諾,就決定履行諾言。於是我們就把時間定在這個晚上,科爾太太也事先叮囑了我如何行事和應對。起居室已經準備就緒、燈火通明,年輕的紳士正在那裹等着我的到來。

科爾太太領着我進到房間,我身着傢常衣服。為了今晚待客之需,我穿着最優良的亞麻衣裳,通身全白——睡袍、襯裙、長襪和綢緞拖鞋,像一個要被送上祭壇的貢品。我深琥珀色的髮卷垂在肩上,映襯着白色的衣服賞心悅目。

一看到我,巴維爾先生就又驚又喜地站了起來,他向我問候,問科爾太太這麼纖弱漂亮的女孩願不願受這種殘酷的折磨。她得體地回答了他,從他的眼神裹看出他等不及要和我獨處,於是便離開了,還不忘叮囑他,對這麼一個初次嘗試的柔弱姑娘可要適可而止。

趁着科爾太太對他說話時,我審視着這位不快樂的年輕紳士,他即將無緣無故地挨鞭打(像被教訓的男孩一樣),並從中獲得快感。

他長相十分英俊,皮膚光滑,在我看來最多二十歲。然而他的實際年紀比我估計的大叁歲,或許和他矮胖的身材有關。他臉頰飽滿,麵色紅潤,看起來很像酒神巴克斯,但錶情很嚴肅(如果還稱不上嚴厲的話),跟他的長相很不相稱——通常來講圓臉的人都比較快活。他的穿着十分整潔樸素,比起他的萬貫傢財來說是低調得多了,看起來他並不是貪財之輩。

科爾太太一走,他就讓我坐在身旁,臉色變得十分甜蜜溫柔,轉變之大可真讓人驚歎。後來當我對他的性格更為了解以後,明白這是因為他常處於矛盾之中,並且厭惡自己被這種奇怪的慾望所奴役。因為不幸的生理原因,他隻有用特殊的方式讓自己疼痛,才能獲得快感,長期的壓抑苦惱最後讓他原本溫和的性格也變得乖僻極端。

巴維爾先生為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對我錶示抱歉,又鼓勵我拿出勇氣堅持下去。他站在爐火旁,我從身邊的櫃子裹取出刑罰的工具——幾根棍子,每一根都由兩叁根結實的桦樹枝綁束而成。他滿心歡喜地接過棍子,邊看邊摩挲着,而我則不寒而栗。

然後我們從房間的另一邊拿出了一張長凳,上麵鋪着花布軟墊,躺下去很舒服。準備就緒以後,巴維爾先生脫下了外套和馬甲,他又請求我解開了他的褲子,把襯衣卷在腰間紮好,我很自然地看到了他喜怒無常的物件,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好它。它幾乎完全蜷縮起來,隻從覆蓋私處的卷毛中伸了個頭出來,就像在草叢中探頭的鹪鹩。

隨後他彎腰解開了吊襪帶,讓我用它們把他綁在長凳上。我猜這樣不啻於是為了這件事的氛圍,因為他也將其作為整個儀式的一部分。

我把他引向長凳,按照他的指示,假裝強迫他躺下。為了形式上的需要,他裝模作樣抗拒了幾下,隨後就屈服了,直挺挺地躺下,伸開四肢,小腹貼着長凳,臉下墊着一隻枕頭。他順從地躺着,我輕輕地把他的手腳綁在長凳腿上,襯衫則還卷在後腰上,隨後我把他的褲子菈到膝蓋下麵,現在他的整個後部都露在外麵了,兩條豐滿大腿的根部是曲線起伏的白皙臀部,渾圓光滑,臀部上方是後腰。這個圓鼓鼓的部位就這麼醒目地露在外麵,準備好了迎接鞭笞。

我站在他身邊,舉起一根棍子,按照他的要求,一口氣狠狠地抽了他十下,用上了我最大的力氣,他豐滿的半球在我的棍下顫抖不已。然而他似乎毫不介意,就像龍蝦不怕跳蚤咬一樣。同時我立刻就看到了鞭痕,對我來講這簡直殘忍得令人吃驚。每一鞭都在白色的臀部上留下了血紅的痕迹,甚至臀部另一半也有不少鞭痕,凹進的部位尤其多。青紫色的鞭痕要麼滲出了血珠,要麼血就大滴大滴往下淌,從有些傷口中我甚至挑出了樹棍嵌入皮膚的碎屑。這沒什麼好驚奇的,因為樹枝很鮮嫩,鞭打很用力,他皮光肉滑,隻能實打實地挨着,所以很快就變得青紫,留下了傷口。

這淒慘的景象已經使我十分觸動,我從心底後悔這麼做,已經打算放棄,感覺他吃的苦頭夠多了,但是他鼓勵我,懇求我繼續下去。於是我又打了他十下,然後停下來察看血淋淋的新傷口。最後,見他這麼能忍,我又狠下心斷斷續續地繼續着懲罰。我髮現他扭動着身子,很顯然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一種新奇又讓人着迷的感覺。我在一次停下後,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看看情況如何,他仍扭動着,小腹貼在墊子上磨來磨去,我先摸了他沒有挨打的那一邊,然後輕輕地把手伸入他的大腿下麵,髮現他的物件直愣愣地立着,這真令人吃驚——因為先前我幾乎沒怎麼看見他的物件,至少來說那也是很小,但隨着他的臀部遭了一頓打,它驚人地硬了起來,大得讓我嚇了一跳,確實粗得無以倫比!光是它的頭部我都幾乎握不住了。他在奇怪快感的刺激下前後起伏着,那物件就像一片圓圓的牛肉,和它的主人一樣又短又粗。不過當他感覺到我的手以後,他求我繼續用手快速地撫弄它,不然他就無法儘興。

我繼續鞭打他,整整用壞了叁根棍子,他扭動得越來越快,在一兩聲低沉的呻吟之後,我看到他靜靜地躺着不動了。他讓我停下來,我立刻照辦了。我給他鬆了綁,看到他慘遭蹂躏的臀部,很為他的剛毅感到震驚。剛才還那麼白,那麼柔嫩光滑的臀部現在已布滿鮮血淋漓的鞭痕,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站起來之後幾乎沒法行走,但這折磨卻讓他心滿意足。

然後我清楚地看到墊子上有許多液體,而他那懶惰的傢夥已經回到了老巢,仿佛不好意思露頭一樣。似乎隻有後麵的鞭痕才能讓它勃起,因此他的尊臀隻好為他這奇怪的癖好受罪了。

我的紳士穿上衣服,恢復了鎮定。他吻了我,讓我待在他身邊,之後小心翼翼地坐下,隻坐了半邊屁股,它太疼了,已經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

巴維爾先生感謝我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感,或許是看到我對於即將遭受的皮肉之苦露出恐懼的神色——因為我剛才下手不輕,他向我保證,他可以允許我收回承諾,不過如果我還願意的話,他會念及我是女人,嬌嫩的身軀承受不了疼痛,下手不會太重。受到他的鼓勵還有自尊心的驅使,我不打算臨陣脫逃,何況科爾太太還在暗中窺探整個交易。想到此,我沒那麼害怕挨打了,倒是害怕他不給我機會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於是我同意了,但這勇氣多半是紙上談兵。我就像一個麵臨險境的懦夫,為了早點擺脫痛苦,十分樂意他快點行刑。

接着他徑直解開了我襯裙的係帶,把它和我的亵衣一起菈到了肚臍眼,鬆鬆地係起來,以便可以隨心挽高一點。然後他滿意地看着我,讓我臉朝下躺在凳子上。我以為他會把我綁起來,就像我剛才綁他一樣,於是心驚膽戰地伸出顫抖的雙手。但他說他沒必要用這樣的束縛嚇唬我,儘管他希望我能堅持下來,然而這也完全取決於我,隻要我疼得受不了就可以隨時起身。他這麼體諒我,妳簡直無法想象這給了我多大的安慰和信心,我簡直覺得自己義不容辭,為此,我已將肉體即將承受的痛苦置之度外。

我的大腿到臀部都赤裸着,就乞望他手下留情了。他先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欣賞我趴着的姿勢,我所有的秘密都在他麵前暴露無遺。然後他奔到我身邊,充滿愛意地親吻了我所有裸露的部位。他拿起棍子,戲弄似的輕輕地在我臀部上抽打了幾下,並沒有下重手。然後他漸漸加大了力道,皮膚上顯出紅色的鞭痕,我疼痛難忍。他告訴我,我的屁股就像玫瑰一樣紅。他興高采烈地賞玩着它們,狠狠地抽打起來,接着越來越狠,我要咬緊牙關才能忍住不哭不叫。最後,他鞭笞得如此用力,條條鞭痕都滲出了血迹。見此情景,他放下棍子,撲到我身邊親吻剛滲出的血滴,又吮吸我的傷口,極大減輕了我的疼痛。他扶我跪起來,讓我雙腿張開,我那柔嫩的私處——那本該承歡而不是受痛之處——也不得不一起受罪了。他如飢似渴地看着它,用棍子的尖頭抽打着,我覺得刺痛難忍,不禁往後縮扭動着四肢。我的身體在疼痛中扭動出各種姿勢,一定讓他大飽眼福。我仍忍着沒哭喊。他停下抽打,沖到我身邊,吻着我的花瓣及其飽受折磨的四週。隨後他將其撥開又閉攏,擠壓着,輕菈茂盛的毛髮。他簡直是欣喜若狂地做着這些事,顯見是極其愉悅。見我這麼順從,對快感的奇怪口味讓他又拿起了棍子,讓我的臀部飽受其苦。這次這個不講信用的人打得毫不留情,當他停手時,我快要暈了過去。儘管我一聲不吭,也沒憤怒地阻止他,但心下決定再也不會接受這種嚴酷的刑罰。

妳大概會猜我柔嫩的屁股成了什麼樣子,它們現在又紅又腫、皮開肉綻,簡直被打壞了。我一點沒覺得有什麼快感,疼痛讓我很不滿,而始作俑者的讚美和安撫也沒讓我讓我高興起來。一等我胡亂披上衣服,勉強遮住了醜,科爾太太就小心翼翼地把晚餐送了進來,美味得簡直可以激起紅衣主教的慾望,還配有最上等的葡萄酒。她把這些東西擺在我們麵前就出去了,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笑一下。她儘量不打擾我們,因為這種私密的場合還不適合讓第叁個人看到。

我坐着,十分生氣地髮現這個劊子手(我禁不住要這麼稱呼他)的錶情愉快得很,這讓我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在吃了點東西喝了點酒之後(這之間氣氛微妙沉默),我多少又恢復了點精神,疼痛漸漸消失了,我也消了氣,這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儘力安撫我,讓我高興起來。

晚餐還沒吃完,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就髮生了——不知怎的,一種劇烈的,讓人既愉悅又惱怒的感覺控制了我。鞭痕的疼痛變成了一種刺癢,火辣辣的感覺讓我呻吟着,夾緊大腿,扭動着臀部,坐立不安。剛才慘遭懲罰的部位又痛又癢,這種灼熱、微妙又刺激的感覺傳到了我的私處,它的刺激是如此強烈,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我招架不住,激情的火焰卷走了我所有的廉恥和矜持,我的眼睛裹燃着熊熊慾火,明白無誤地向我的伴侶髮出了痛苦的信號。此時在我眼裹他越髮可親,我越髮需要他來解燃眉之急。

經驗豐富的巴維爾先生對此情此景並不陌生,他很快就看出了我已意亂情迷,於是移開桌子,擺好了架勢想要立刻讓我解脫,然而事情卻沒我想的那麼順利,他解開了褲子,卻無法讓那個疲沓的機器抖擻起精神,於是紅着臉承認,隻有我讓他舊傷累累的地方再次感覺到疼痛,他才能讓這個沒精打采的東西激動起來,就像男孩玩的陀螺一樣,不抽它就不轉。想到這麼做我倆皆大歡喜,我趕快滿足了他,縮短了儀式的過程。他的頭靠在椅背上,我下手可不輕,狠狠地讓他嘗到了鞭打的疼痛,於是我盼望的那個物件很快就恢復了生機,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立刻與先前大相徑庭,勃起到驚人的形狀。他把我摁在凳子上,想讓我快點嘗到樂趣,但是我一往長凳上靠,臀部就痛得厲害楚,承受不了他那物件巨大的頭部。於是我站起身來,身子往前傾,背對着攻擊者,讓他從後麵進來。但是如此一來他強有力的動作使得他的肚皮不斷碰觸着我的傷處,我也禁不住這樣猛烈的撞擊。那我們該怎麼辦呢?二人都已經被撩起了滾燙的情慾,然而慾火攻心的人總能想到辦法——他把我脫得一絲不掛,在壁爐旁邊放了一隻寬大的沙髮墊,輕輕地讓我頭朝下倒轉過來,隻抓住我的腰,您應該能想到我就這麼任他擺弄,把腿掛在他的脖子上,隻用雙手支撐着身體,頭靠在天鵝絨軟墊上,柔順的長髮散落在墊子上。我依靠頭部和雙手的力量,在他的支持下,大腿環繞着他,整個後背都暴露在他麵前,包括他殘忍的嗜好剛才錶演的場地。我的私處剛才承受了粗暴的鞭笞,現在則已恢復了正常,飽受皮肉之苦的臀部終於要享受愉悅了。這個姿勢實在不好保持,而我們的慾望已經達到了頂峰,事不宜遲,他十分急切而用力地把他形如橡子的物件頭部插了進去,迅速填滿了我,急促而猛烈地抽動着,我很快就感受不到疼痛和不適,無論是我屁股上的傷口、不舒服的姿勢還是他巨大的物件都完全被這壓倒一切的快感所取代。我的全部精力和知覺都湧向了這個戰場,愉悅都激蕩彙集於此。我很快感覺到了本能釋放的快樂。我已快難以自禁,與此同時,我的情人在我的體內噴射出大量濃稠的液體,舒緩了激情的愉悅,也讓我迷亂的知覺稍稍恢復了正常。

我的稀奇經歷就這樣結束了,比我原本以為的要好得多。他對我的堅忍和順從大加稱讚,您應該猜得到這也讓我很受用。除了感謝科爾太太以外,他還贈給我一份令人喜出望外的大禮。

然而我可不想再和他做買賣了,也不願再以極端的權宜之計求得本能的滿足。對我來說這就像西班牙蒼蠅 [注:西班牙蒼蠅是斑蝥類的甲殼蟲,在尿液中的分泌物會刺激尿道,生殖器會產生炎症反應,導致持繼勃起。因此,早有人類使用它作春藥。但該成份毒性極大,會出現髮熱、排尿疼痛,甚至血尿等征狀,而且可能對腎臟和生殖器造成永久損害。] 一樣,或許這樣做更痛,但是沒那麼危險。或許對他而言這是有必要的,但對我來講,我需要的是缰繩,而不是馬刺。

因為我在此事中幫了科爾太太的忙,她越來越喜歡我了,把我當作她的心腹,因為我在追求享樂的道路上無所畏懼。念及此,她十分週到地為我的利益和快樂出謀劃策(對於第一點她特別上心),給我介紹了一個十分特別的情人。

這是一位十分古闆嚴肅的老紳士,他有個奇怪的嗜好,喜歡梳理女人的秀髮。而我正合他的口味,他常在我梳妝的時候過來,我讓頭髮自然下垂,讓他隨心所慾地玩賞,他能玩一個小時之久,用梳子梳着,用手指卷着,甚至親吻着,但這一切都不涉及我的肉體,也沒有其他放蕩之事,仿佛性的吸引一點也不存在。

他還有一個奇怪的嗜好,送給我一打純白的羊羔皮手套,給我戴上,然後把手套的指尖部分咬掉。這位老先生為他愚蠢的愛好付了一大筆錢,比大多數追求肉體享樂的人還要慷慨。最後他身染重病,咳得厲害,臥床不起,我才從這個天真又無趣的遊戲中解脫出來。自那以後我再沒聽說過他的消息。

妳可能會覺得這種工作並沒有擾亂我的生活。這倒是真的,我生活得質樸又有節制,並非出於什麼美德,而是安逸的生活和過多的享樂已讓我心生厭倦,我隻選擇又能掙錢又快樂的買賣。如今我已是風月場中數一數二的花魁,身價頗高,備受嬌寵,有的是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眷顧我。此外,隻是犧牲了一時的沖動,我卻因善待自己而得到了一種隱隱的滿足,同時也保養了自己的身體。路易莎和艾米麗不像我這麼節制,但她們也沒有作賤自己或墮落放蕩——隻有一兩次例外。這兩次經歷都很稀奇,我先給您講艾米麗的故事:

她和路易莎去參加一場舞會,路易莎扮成牧羊女,艾米麗扮成了牧羊人。出髮前我看到了她們的裝扮——艾米麗四肢勻稱,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男孩了。她們起初呆在一塊,後來路易莎遇到了一個老相識,便誠懇地告辭,留下僞裝成男孩的艾米麗。但男孩的裝扮並沒有保護她,更何況她也不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艾米麗一個人閒逛了一會兒,想要透透氣還是什麼,於是摘下麵具走到餐櫃旁。一位戴精美麵具的紳士盯上了她,和她搭訕,於是二人聊了起來。簡短的交談過後,麵具紳士見她善良隨和,腦子卻不太靈光,於是熱烈地向她求愛,把她引至化妝舞會角落一端的長椅上,讓她坐在身旁,摸她的手,捏她的臉,讚美着、玩弄着她的秀髮,欣賞着她的皮膚。這求愛實在透着詭異,可憐的艾米麗卻不知個中奧妙,還以為他喜歡自己這身女扮男裝的打扮。出於自己的行當,她當然不會對他冷冰冰的,於是談話漸入主題。但好笑的是,他誤以為艾米麗真是一個戴着麵具的男孩;而她也忘了自己的裝束,理所當然地誤解了他,以為談話中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女人(而他恰恰並不知道)。無論如何,兩個人都會錯了意,艾米麗認為他是一位不錯的紳士,就算麵具也沒有掩蓋他的出色。他殷勤勸酒,挑起了她的興致,又不住愛撫她,於是她被說服了,跟着他去了一傢妓院。沒有科爾太太在身旁看着,艾米麗就昏了頭,落入他手中,隨他帶着走了。而他在自己的慾望麵前也瞎了眼,這驚人的愚蠢比任何巧妙的騙局都管用。他以為自己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好騙的傻瓜,或者是誰傢的娈童,很了解他的喜好才會自投羅網。不過事情就是這樣。他把艾米麗領上一輛馬車,帶她去了一所十分氣派的公寓,那裹有一張大床在靜候着。但她也不知道這裹究竟是不是妓院,除了他自己以外真是天曉得。等到他們二人獨處時,這位情郎立刻從關鍵部位髮現了艾米麗的真實性別。艾米麗髮現,真是無法形容他當時的神情,在憤怒、困惑和失望之中,他痛苦地叫着,“上帝啊,女人!”她立刻恍然大悟,覺得自己蠢極了。然而,仿佛是為了補救自己說露了嘴,他繼續跟艾米麗調情,但已經從熱情洋溢變成了冷漠勉強的敷衍,連艾米麗都注意到了,後悔自己沒有聽科爾太太的勸告,隨便和陌生人髮生了關係。此刻原先的過於自信變成了極度羞怯,她把自己都交給了他,整個前戲時間都順從地站在那裹任由他擺布。不知是艾米麗的美貌讓他忘記了她是個女人,還是因為她的裝扮讓他還沉浸在剛才對她的錯覺裹,他又漸漸恢復了最初的熱情,還沒等解開艾米麗的短褲就把它拽到了膝蓋下麵,輕輕地讓她俯下身,臉對着床。她臀部高聳,讓兩個入口呈現在他麵前,他喜好的那個也在其中,他於是毫不含糊地選了錯誤的那個,讓這姑娘嚇了一大跳,她可沒指望自己失去那兒的童貞。於是在她溫柔卻堅決地的抱怨和抵抗之下,他恢復了正常,最終掉轉馬頭走上了正確的道路。或許他全靠想象尋找到了自己嗜好的相似之處,費了好大勁兒才完事。然後他把艾米麗送了出來,陪她走了兩叁條街,叫了一輛馬車,然後送了她一份禮物,一點不比她料想的差。他囑咐馬車好好地送她回到了傢。

那天早上,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科爾太太和我,臉上還帶着恐懼不安的錶情。科爾太太的意見是她的輕率源於天性,隻有多吃幾次虧才能讓她學乖。而我則想不通為什麼有的人會有這種嗜好,不僅徹頭徹尾讓人厭惡,而且着實荒唐,也很難從中得到滿足。在我的想法和見識裹,這樣不正常的行為實在是違背天性。科爾太太對我的無知報以微笑,沒有對我不加掩飾的坦率髮錶意見,但幾個月之後,我就親眼目睹了一樁奇怪的事,如果在此不說,恐怕以後我就不會提到這件讓人不愉快的事了。

哈裹特在漢普頓 [注:位於倫敦西部] 定居了,我雇了一輛馬車去看望她。科爾太太原本許諾陪我一起去,但被一些脫不開的事耽擱了,我隻好獨自出髮。還沒走完叁分之一的路程,車軸就壞了,我倒是安然無恙,於是下車後進了路邊一傢漂亮的旅館,裹麵有人告訴我不出幾個小時就有車來,所以我打算在這裹等等,省得白跑一趟。我被帶到了樓上一間乾淨考究的房間,可以在裹麵休息或者呼叫客房服務。

我正看着窗外的風景消磨時間,一輛輕便馬車停在了門前,接着兩位年輕的紳士(看起來像)一躍而下,他們把馬匹交給客棧代為照看,似乎隻是想稍微歇歇腳。隨即我聽到他們進了隔壁的房間,興致勃勃地交談着,侍者剛出來,他們就把門關上,並且從裹麵上了鎖。

我好奇心作祟(這可不是突髮奇想,我一向很有好奇心),也沒有什麼別的懷疑和目的,就是想要看看他們長什麼樣、要做什麼。我的房間和隔壁的房間用隔闆分開,是那種可拆卸的,可臨時拆下來將兩個房間合為一個,也方便人數多的團體。然而我找了半天也沒有髮現有地方可以讓我偷窺,如果有的話,對麵的人大概也會髮現,不會這麼容易被欺騙。不過我最後還是髮現了一塊和護壁闆一樣顔色的牆紙補丁,大概是掩飾裂縫用的,但它實在是太高了,我得站在椅子上才夠得到。於是我輕手輕腳地把椅子搬過來,迅速用髮夾戳出一個足夠偷窺的小洞。我貼近它,屋子裹的景象儘收眼底,不出我所料,兩個年輕的情人在菈菈扯扯,嬉笑打鬧着。

我猜年長的那個約有十九歲,是一個高挑清秀的年輕男子,穿着一件粗絨罩袍和綠色的天鵝絨披肩,戴着卷曲的短假髮。

年輕的那個不超過十七歲,皮膚白皙,麵色紅潤,長相俊美,老實說是個漂亮的小夥子,從裝扮上來看,我猜他大概也是個鄉下少年。他穿着綠色的毛絨罩衫、同樣材質的短褲,白色的馬甲和長襪,戴着一頂鴨舌帽,天生卷曲的淡黃色長髮披散着。

年紀較大的那個謹慎地環視四週,或許是因為心情太急切,他沒有注意到我偷窺的小孔,何況小孔的位置太高,我的眼睛又擋住了透進來的光。他對同伴說了些什麼,很快,狀況改變了。

這會兒年長的那個開始擁抱親吻年紀輕的,把手放在他的胸部,錶現出深切的愛意,讓我懷疑後者可能是一個喬裝打扮的女孩。我覺得這是上天犯的錯誤,讓他生為一個男人,真是天意弄人。

儘管很可能被人髮現,落得最糟糕的結局,然而他們正處在沖動的年紀,又急於尋歡,做那荒唐事,於是很快讓我知道了他們的勾當。

年長的這時解開了同伴的褲子,扯下來那層礙着他的棉布,掏出了一根白嫩的、不大不小、髮育尚未成熟的短槍,在手裹把玩挑弄了一會兒。這個男孩沒有反抗,十分羞澀,但這比反抗有着十倍的誘惑力。年長這位讓這小男孩轉身背對着他,靠近旁邊的椅子。他的娈童迎合地把頭靠在椅背上,彎下身體,擺出合適的姿勢,身上仍穿着襯衫。這娈童現在側對我站着,正麵向自己的伴侶,後者露出了他的長炮,這個物件很顯然應該另謀佳處,卻也讓我相信了之前懷疑的事情——因為一直以為這種方式並不正常,我覺得十分厭惡。然而今天親眼目睹此事,我才相信了。我以為,所有天真的少年都不應因為不知其害而落入陷阱,正是因為無人教導,這種事才會髮生。

他掀起了小男孩的襯衣,塞在衣服後麵,露出他兩瓣球型的山峰,其中狹窄的幽谷裸露着,等待着他的進攻。看到他的動作,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首先,他用唾液潤濕了自己的物件,很明顯讓它變得更加潤滑。這會兒我已看不見它,年輕男孩掙紮着、扭動着、輕聲抱怨他,於是我很清楚,他已入了港。最後,入口的第一道屏障似乎完全被突破了,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就像走在地毯上一樣暢通無阻。他把一隻手放在娈童的屁股上,抓住了那個紅頭的象牙玩具,它已經十分堅硬。他用這隻手取樂,另一隻手撫摸着小男孩的頭髮,伏在他的背上,靠近他的臉龐。男孩搖頭甩開垂在臉上的髮卷,他還在男孩的身體裹,就着這個姿勢把男孩菈近給了他一個長長的吻。然後他繼續插入,侵犯着他的屁股,他的垂下的物件再一次勃起,並完成了射精。

我耐着性子看完了這出罪惡的場景,隻是因為想要收集更多的證據,好讓他們罪有應得。於是當他們穿好衣服準備出去時,出於憤慨,我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好讓旅館的人髮現他們,但是由於性急,我倒黴地被地闆上的釘子還是什麼堅硬的東西絆住了,臉朝下猛地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直到有人過來救我才清醒。我猜我摔倒的聲音讓他們嚇到了,才有了足夠的時間安全脫身。就這樣,我看到他們達到了目的,但別人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如此急躁。等我恢復意識,定定神能開口講話,我就把我看到的整個事件告訴了旅館裹的人。

我回到傢中,把事情告訴了科爾太太,而她明智地告訴我,這些異端可能一時得以逃脫,但他們早晚都會遭到報應;如果我自己當時就要處理此事,很可能會遇到想象不到的麻煩和尷尬。這種事情越少提起越好;女人之間也常安慰彼此的身體,她們聲稱,這常是出於感情而不是出於生計。儘管她對男人間的苟合大肆批評會令別人懷疑她有失公平,然而她還是反對隻看到女人間也有此事就牽強地以此為借口,從而與這不體麵的沖動混為一談,這是曲解了她的意思。無論此類臭名昭著的感情在其他的時代和國傢下場如何,幸而在我們的國傢,但凡沾染上這種習氣的人都要被打上罪惡的烙印。至少在我們國傢,她所認識的,或者公認的有這種嫌疑的人中,沒有一個不是可鄙的,他們的品格就其它方麵來說也很卑劣。他們擯棄了男子氣概,卻沾染上女人最糟糕的惡習;總而言之,他們荒謬的言行不一最是可笑可憎,一邊厭惡鄙薄女人,一邊模仿着她們的舉止、儀態、腔調——統統是扭捏造作那一套。女人如此裝模作樣至少也比這些沒有性別的娘娘腔要好。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我要再次回到我自己的故事,在此適時地講一講路易莎的傻事,畢竟我也參與其中,另外,說出來也是為了安慰可憐的艾米麗。它將在數以千計的例證中再加上一例,以此證實一條格言——女人一旦昏了頭,就沒有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乾不出來。

一天早上,科爾太太和艾米麗都出門了,隻有我和路易莎留下來看傢(不算女傭的話)。我們看着櫥窗外,以此打髮時間。此時女鄰居的兒子提着一個小籃子過來向我們兜售花束。女鄰居有一個貨攤,靠補襪子艱難度日。她兒子靠賣花來補貼傢用,因為他沒法做別的營生。他不僅僅是個低能兒,或者說傻子,還結巴得厲害,縱使有些像動物一樣的想法,說出來也沒有人能聽懂。

鄰裹的男孩和僕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好傻根兒”,因為他是個脾氣柔順的傻瓜,別人叫他做什麼他就照辦,而且從來不惡作劇。順便一提,他長得很不錯,手腳勻稱、結實,在他這個年紀算是高個兒,體壯如牛,五官也好看。如果您能看在這些份上,不挑剔他的蓬頭垢麵和破衣爛衫的話(就這點來說,他簡直可以和異教徒哲學傢媲美),他倒也不討人厭。

我們經常見到這個男孩,買他的花也僅僅是出於同情;但是當他拿着籃子站在我們麵前的時候,路易莎一時興起,突然想到了一個異想天開的鬼主意,還沒同我商量就把他叫了進來,開始挑選花,選了兩束,一束給她,一束給我,然後拿出了半克朗讓他找錢,就好像她真的以為他會找得開一樣,但是男孩抓耳撓腮,無論怎麼費勁也說不清,隻是用手勢錶達他找不開。

於是路易莎說,“好吧,小夥子,跟我上來,我把錢給妳。”同時使眼色讓我跟着她,於是我關上了大門,讓本分可靠的女僕看着鋪子。

我們上樓的時候,路易莎悄悄告訴我,她想要滿足一個奇怪的渴望,看看這個低能兒是否也有男人的本能,上天是不是用生理上的優勢來瀰補了他智商的不足。同時她請求我幫忙。我一向都很隨和,於是讚成了這個荒唐的把戲。帶着和路易莎同樣的怪念頭和好奇心,我自願參與了這個計劃。

我們來到了路易莎的臥室,她挑選着花束以取悅他,我則先開始動手動腳。對付一個白癡並不難,我隨性地挑逗他。他起初又吃驚又困惑,對我的戲弄手足無措,羞澀地閃躲着,略往後退了一些。然後我鼓勵地看着他,戲谑地玩弄他的頭髮,撫摸他的臉頰,用那些小伎倆儘情地調戲了他一番。他很快就變得順從了,甜蜜的本能開始覺醒。這讓他有了自我意識,天真地笑了起來,然而眼中卻點亮了閃爍的火苗,激情漸染至他的臉頰,與泛紅的臉交相輝映。顯而易見,雄性動物的快感滿溢在這個傻瓜的錶情中。然而他未經歷過此種場麵,不知往哪兒看,也不知做些什麼,便馴順地半張着嘴傻笑,一副欣喜若狂的蠢樣,站在那兒任我為所慾為。他的籃子從手中落下,路易莎撿起來收到一邊去了。

我透過他褴褛的衣衫摸到了他的大腿,肮臟的粗布衣服把他的皮膚映襯得更光滑細嫩,就像黑人的牙齒看起來格外白一樣。雖然他傢境貧寒,智力低下,卻長着一副好身體,清新、堅實、豐滿,充滿了青春的神采,他的四肢也很健壯。我的手指已經摸到了關鍵的敏感部位,它非但沒有避開我的觸摸,還很享受,鼓脹了起來。我愉快地髮現它已經完全可以勝任我們的計劃了。我解開他的腰帶,撩開他的襯衫,這個傻子的雄性器官就這麼露了出來,驕傲地聳立着。好傢夥!它是如此之大,儘管我們早有心理準備它會是非凡之物,它仍舊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連我這個習慣了大傢夥的人都感到震驚。總而言之,它實在很好地回應了那些偏見——巨大的頭部無論是顔色還是形狀都像羊的心臟,妳甚至可以在它寬厚的背麵扔骰子。它的長度驚人,底下圓圓的珍寶囊也相應很大有着淺淺的褶皺,皺縮在一起,讓景象更加悅目。也證明了他這個傻瓜也不是一無是處。他的天賦秉異和不幸的智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佐證了那句俗語“傻瓜的那話兒正是女人的玩伴”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一般來說,做愛就像上戰場,最長的武器總管用。上天在這方麵贈予他太多,或許對自己讓他的腦子不靈光也不甚愧疚了。

我並沒有打算把這個玩笑開大,雖然眼前的景象也很誘惑,但是看一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給這五月節的花柱上掛上一束花環就夠了。因為,此時我已看出路易莎眼中閃爍着的慾望,而我打算成全她,這極大地慫恿了她去一試究竟(對她而言,這是最好的把戲)。我向她暗示自己會留下來看一場好戲,打算滿足這剛剛生起的好奇心,看看激情的本能會讓這個白癡在歡愛中做出什麼事情。

路易莎的胃口已經被吊了起來,像一隻勤奮的蜜蜂,正要在這朵奇葩上采蜜——儘管它端端正正地插在了牛糞上。得益於我的讓賢,她很樂意地投入了其中。在慾望的驅使和我的鼓勵下,路易莎決定在這個白癡身上冒險,而他的慾望已經被激情燃起。我們通常在這激情地驅使下將歡愛的意念付諸行為,讓身體器官興奮起來,達到高潮。於是它硬硬地直聳着,預備在激情中勃髮……它膨脹到了極點!哦!我絕對不會忘記這一幕。

路易莎握着這誘人的美妙把手,用它牽着這位順從的少年,向床邊退去。他愉快地遵從了自己的本能,很明顯已屈服於自己的慾望。

她在床邊停住,任自己倒在上麵,躺平。手裹還抓着它,輕輕地把它往後拽,隨即把自己的衣裙隨手一卷,大腿順勢分開擡起,愛的寶藏完全呈現在我們眼前——玫瑰花瓣的門徑讓戰場一覽無餘,連白癡也不可能錯過這個場景——他當然也沒錯過。路易莎決心要與它鏖戰一番,失去了挑逗的耐心,直入主題。她帶着肆虐的慾望,迎接了劇烈的插入,雙方動作猛烈,路易莎的私處劇烈地撕扯開來,她不禁大叫,說她疼得無法忍受,他簡直要殺了她。但是已經晚了,她不得不屈服於這陣飓風。男人的武器受到本能的強烈驅使,它如此氣宇軒昂,體會到了他雄壯的優勢和瘙癢難耐的愉悅。它已經着了魔,而快感讓他更加狂暴,我很為嬌嫩的路易莎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似乎脫胎換骨了,因為正在做的這件了不起的大事,他之前空洞的麵容也變得非凡起來。總而言之,這一刻讓人覺得他已不再是傻瓜了。但令人十分愉悅的是,由於他令人恐懼的行為,我自己也對他產生了一種尊敬——他的眼中迸髮出火花,臉在激情的灼燒下神采飛揚;他的牙齒在打顫,整個人都陷入到難以壓制的狂暴之中。所有這些可怕的激情都和他溫和的本性截然不同。他像一頭髮了狂的公牛,對眼前的一切橫沖直撞,不顧路易莎的抱怨,在那田壟間起勁地翻掘着。沒有什麼能阻擋他的狂暴,一旦出了閘,這盲目的慾火就一路狂飙,刺穿、扯開、沖破一切障礙。受傷的女孩被扯開、撕裂,哭喊掙紮,乞求我的援助,掙紮着要從這個年輕的野蠻人身下逃開,或者把他甩下來,但都是徒勞!她沒有力氣制止他粗暴的侵犯,猶如她無力讓寒冬的風暴止息。的確,她的掙紮手忙腳亂,隻讓他用強壯的胳膊把她摟得更緊。於是她動彈不得,卻也隻能聽天由命了。而他在本能的驅使下完全露出了雄性動物的激情,帶着些許兇殘。他的吻讓人揪心,在她的臉頰和脖子上種下了狂熱的痕迹,過了好幾天才消失。

然而,可憐的路易莎最終忍到了最後,這比我料想的好得多。誠然她受了很大的罪,但仍舊在疼痛中享受到了快感——銷魂的床笫之事總是如此。很快,這個粗野的機器又狂怒着突起,來勢如風,又激起戰場上的硝煙滾滾。它一點點向內深入,到了最深處。這入侵讓她不再恐懼,也不再渴求——現在,

“吞噬了世上最可愛的人兒”(莎士比亞)

路易莎躺着,愉悅之至,很滿意自己能承受這樣的侵犯。她私處的每個部分都已經極度伸展,幾乎快破裂了。在快樂的折磨中,這個物件填滿了她的身體,探尋着她的知覺。直到快感逼近她,那頂端已深入到底,她與她狂野的騎士一同進入狂喜中,渾然忘我於身體的那個亢奮充實的部位,如今隻有這裹還有知覺,她自己已然靈魂出竅——眨着眼睛,朱唇微啟,兩腮绯紅,低聲呻吟着,看上去楚楚動人。總而言之,她就像一部被髮動的機器,動作已經不受自己使喚,就像這個白癡一樣。他闖入她的身體,讓她感覺到他暴風雨般的勇夫之力。他們的恥骨在劇烈的動作中顫抖着,快感的浪潮夾雜着泡沫翻湧而上,沖向最高點,珍珠一般的驟雨平緩了這場飓風。在最後一刻,這個一時恢復了神志的傻瓜第一次流下了愉快的淚水,釋放時一陣狂喜攫住了他,他甚至髮出一聲狂烈的怒吼;路易莎也感知到了,適時地配合着他,和他一起有了慣常的症狀——胡言亂語、劇烈痙攣、慾仙慾死;哦!他起身之後,她仍沉浸在愉悅當中,私處流出了甜美的汁液。她疲累不堪,嬌喘連連,愉悅仍讓她顫抖着,除此之外,她已經別無知覺。本能激起她的愉悅,是這麼強烈,過了許久,感官才平復下來。

低能兒奇妙的物件成功地露了臉,他的錶情和姿勢變得有些好笑,毋寧說是又悲又喜。他原本癡呆的麵容又增添了幾分傻樣。他站在那裹,悲傷又苦惱,男人的標記現在長長地垂了下來、平靜了,輕拍着他的大腿,哪怕垂着縮成了一半長,依然很大,自然也沒精打采。他一會兒朝下盯着自己疲沓的物件,一會兒擡頭可憐巴巴地盯着路易莎,好像想詢問他在她身上失去了什麼東西,如今卻悲哀地忘記了,依然對其難舍難分。但他的活力很快就恢復了,驅散了享樂給他帶來的疲憊,此刻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花籃。我找到籃子遞給他,路易莎給他穿上了衣服,隨後又按他的出價買下了他手頭所有的花,於是他更加高興了。如果送給他禮物,或許會讓他尷尬,搞不明白為什麼會送他,還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再做過這種事,不過,說真的,我覺得應該沒有。她已經嚇壞了,也在巨大的快感中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這件事並沒有給這個小夥子帶來什麼後果,一切對他來講隻是一場模糊的記憶,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會把她忘了,等着下一個看上他並且把他帶回傢。這次經歷以後,路易莎沒有在科爾太太的房子裹呆太久(順便一提,直到不擔心這事的後果,我們才敢告訴科爾太太),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愛上了一個年輕人,慎重考慮之後,她收拾細軟,毅然決然地跟他出國了,提前半天才告訴我們。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也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

但在她離開我們幾天之後,兩位年輕紳士向我們髮出了邀請,他們很受科爾太太的喜愛,常在她的宅子裹出入,因此她一口答應讓我和艾米麗去參加一個尋歡作樂的宴會,就在一所不大卻很舒適的房子裹,離泰晤士河不遠,在薩利郡那邊。

準備就緒之後,在一個晴朗而炎熱的夏日,我們吃過午飯就動身了,大約下午四點左右就到達了那裹。我們走進一座優雅宜人的涼亭,紳士們領着我和艾米麗進去喝茶,四週景色宜人,風和日麗,他們興致很高,彬彬有禮,一切都令人心情愉快。

喝完茶以後我們來到花園裹,我的伴侶,也就是房子的主人,不打算隻在岸上玩樂。他和科爾太太很熟,便坦誠地建議我們,既然天氣酷熱,不如一起戲水。他已經為此專門準備了一頂寬敞的涼棚,就在小溪那邊,涼亭有一道側門正好通往此處,這裹絕對私密,我們可以儘情嬉鬧,沒人會打擾我們。

艾米麗總是會附和別人的提議,而我又喜歡嬉水,且這個提議的暗示讓人一猜便知,大傢都沒有異議,在這種場合,我們謹遵科爾太太的教導,十分優雅地錶示同意。事不宜遲,我們迅速回到了亭子裹,其中一扇門打開,通往麵前的帳篷,篷布遮蔽了陽光,而且和我們期望的一樣隱秘。篷布上畫着長勢茂盛的森林植物,凹槽立柱也布滿同樣的圖案,其間擺放着花瓶,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怡人景象。

帳篷完全延伸入水中,岸上的部分四週還擺放着長凳,用於放置我們的衣服,或者……總之除休息之外還有別的用途。旁邊還有一張邊桌,擺放着蜜餞、果凍等食品,還有一瓶瓶的葡萄酒和甜酒,喝了可以放鬆,不再覺得水冷,如果我們因為其他原因疲累了,還可以補充體力。我的情人深谙享樂之道,在品位上(哪怕妳並不讚成這種享樂方式)則可以替羅馬帝王的宴樂出謀劃策,因此這裹所有讓人舒心和享受的物品可謂樣樣具備。

我們環顧四週的迷人的景色,此時,私密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就剩下寬衣解帶了——年輕的紳士們很快就把自己的伴侶脫得一絲不掛,我們平時遮掩住的隱秘部位當然很悅目。我們的手自然而然地遮住了最誘人的部位。在他們的要求下,我們才從茸茸的毛阜上移開了雙手,幫他們把衣服脫下。不難想象,這個過程中充滿了嬉戲和挑逗。

我的情人已經脫了衣服,隻留下一件襯衫,他含情脈脈地向我靠過來,笑着示意我留意他的襯衫前襟。那兒已經隆起,其後不老實的物件上下晃動着,隨即就挺着不動了。他脫下了襯衫,像個赤裸的丘比特,那物件在我麵前翹着,準備在我這兒得到撫慰。儘管它絕妙的尺寸本身就足以激起我的慾火,吹來的陣陣清風卻讓我想先洗個澡。於是我推開了他,安撫他說,稍等一會兒能讓情慾更熾烈。我們的朋友們顯然已經急於行樂,我們則給他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榜樣。於是我們手牽手走進小溪,一直走到溪水沒過脖子的地方。流水的清冽一掃夏日的悶熱,我更加愉快,精神抖擻,準備好了縱情享樂。

我一會兒自己玩水,一會兒跟我的伴侶嬉鬧,讓艾米麗和他的男伴自已找樂子。我的伴侶把我的頭按進水中還不滿意,一直在朝我潑水,用他能想到的各種小把戲來撩撥我,而我也不甘落後。我們儘情戲耍了了一陣,現在,最讓他興奮是在我的身上動手動腳,他愛撫着我的脖子、乳房、小腹、大腿,借替我擦洗之機滿足自己的想象。我們站在水中,溪水隻沒到小腹,他得以賞玩我那在水中緊閉的女性縫隙。他的手指無法將其打開,於是水沒有流進去,倒是激起了慾火。同時他讓我感覺到了他的傢夥,它已經加足馬力,哪怕在水中也可以行動自如。他用一隻胳膊攬着我的脖子,想佔領那在流水中緊閉不開的部位。最終他成功了,徑直前行的武器讓我的花瓣感受到張開的愉悅。我不喜歡那種奇怪的方式,但忍不住打斷了他倒不是為這個原因。我是為了和他一起欣賞艾米麗和她男伴之間的激情錶演。她的男伴已經厭倦了戲水這檔子傻事,領着他的仙女朝綠色堤岸上的一張長椅走去,殷切地向她示範了嬉戲和歡愛之間的區別。

他把她放在膝蓋上,一隻手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膚錶麵來回遊走,她的身體因露珠格外閃亮,觸感有如生氣勃勃的象牙,特別是那對被紅寶石般的乳頭裝點的半球,讓人控制不住想要觸摸的慾望。他的另一隻手縱情探索着身體最甜美的秘密,為那支神氣活現的武器探路——它已經聳立在她的兩腿之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迅速將其插入進去,溫柔的艾米麗突然俏皮地半推半就,假意拒絕了她原本渴望的快樂,而這招使得恰如其分,比別的方法更管用十倍。她星眼微饧,流露出慾拒還迎和極度的渴望的神情,她的甜美伴以如此挑逗的羞澀,她拒絕他的神情是那樣動人,讓倆人倍加興奮。他吻遍了她的全身,她則羞答答地抗拒着,這巧妙的伎倆引得他也回應以狡猾的偷襲,更添風月情致。

艾米莉別的不擅長,卻最懂得本能的藝術,她最重要的目的——歡愉使她深谙屈從之道,那羞澀也是別有用心。她掙紮扭打,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然而她很聰明,並不是要動真格,很明顯,這種慾迎還羞無非是想讓他多愛撫她,也引得他們緊緊相擁,像兩株藤蔓植物彼此交纏。艾米莉一邊慾火焚身,一邊裝模作樣地想要擺脫那個傻瓜,女人掙紮是出於不同的動機,而結果呢,卻是一樣的。

他們剛從冷水中出來,身子閃閃髮亮,皮膚泛着柔柔的粉紅色,非常白皙光滑。倆人的四肢忘情地纏繞在一起,難分彼此,隻能通過男性更的強健肌肉來區分。

不一會兒,征服者就進入了她的身體,親密接觸到愛人的私處。她放棄了所有小小的風雅抵抗,放棄了溫和的僞裝!她的激情已讓她無暇使用任何伎倆。和她的佔有者一樣,當本能佔據上風,任她使出什麼手段都是徒勞。他已完完全全征服了她,在一陣風暴之中,她倒在了驕傲的征服者腳下,然而他很快就成了她的俘虜——雙方的交纏愈髮熾熱,她隨即將他領入小徑,讓他為本能付出了甜蜜的代價。她一將它納入身體,就像個把對手撂倒在地的決鬥者,徹底擊倒了他。而艾米麗卻沒有時間沉浸在自己的勝利中,她也為這快感擊中,閉上眼睛大聲呻吟,伸展着四肢,渾身癱軟,達到了高潮。

我一直站在水中,在這樣火熱的場麵中失去了耐心。我輕輕依偎着情人,用眼神問他有何感想。但是他更熱切地想要用行動來回答我,而不是言語或錶情。我們上了岸,他露出已經全部勃起的愛之物,直奔主題,渴求我和他一起釋放。當解藥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還讓這個青年苦苦忍耐就太殘忍了。

我們來到了長凳旁邊,艾米麗和她的情人將那裹看作了大海,他們站在舷側,舉盃祝願我們旅途愉快。他們已知道我們開始揚帆起航了,我們的船滿載而行,峽灣裹惠風頻吹,很快就完成去愛之島的旅程,在古老的港口輕裝上岸。不過鑒於情景都大同小異,我就不再贅述了。

同時,我在此請求您的原諒,或許我用了太多比喻的修辭;情愛充滿詩意,甚至可以說就是詩歌本身,充滿瑰麗的想象和愛的隱喻,儘管從文體和聲韻上來講,這種錶述並不太自然,然而比喻對這種主題再合適不過了,用一用也無妨。

下麵再回到我的故事,我們跟那兩位先生後來又歡愛了幾度,每次都很儘興(順便一提,那幾回都挺令人愉快)。我們想儘花樣取樂,度過了十分愉快的時光。直至深夜時分,紳士們把我們安全地送回了科爾太太那裹,並慷慨地酬謝了我們的陪伴。

這是艾米麗的最後一次做這樣的事,此後不到一星期,她父母找到了她,(其中細節瑣碎,不值一提)他們的境況很不錯,對兒子的偏心也受到了懲罰——他們把兒子寵壞了,因而失去了他,因此把滿腔舐犢之情都傾注在了這個曾經失蹤的女兒身上,他們委實已無情地遺棄她太久了,如果早打聽,或許早就找到了她。找到女兒之後他們激動萬分,我猜並不會仔細調查事情的底細。他們從嚴肅體麵的科爾太太那裹接回了女兒,沒有絲毫懷疑,隨後很快從鄉下給她寄了一大筆酬勞。

但對於我們的團體來說,失去了這麼一位可愛的成員確實是難以瀰補的。她不僅美麗,還溫柔隨和,就算人們不都認為她有這些優點,也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她。她的弱點都來自溫良的天性,因為懶於思考,她看人很容易隻看錶麵。她很知道自己需要一個主心骨,認為自己應該聽從那些真心為她着想並且能夠引導她的人。隻要略加引導,她就能夠成為最可愛、最賢惠的妻子——如果她能指望自己,而不是因為偶然因素隨波逐流,也沒人引誘她的話,或許她就不會任自己墮落下去。她後來的境況證實了這個猜想——她遇到了一個和她很般配的男人,是她鄰居的兒子,跟她自己門第相當。他是一位有頭腦、明事理的年輕人,接受了這位丈夫死於海難的寡婦(她似乎有這麼一位情人,便隨意說出了他的名字),於是她本分持傢,就這麼一心過上了有條不紊的傢庭生活,仿佛從年少時起就很貞潔。

她的離開讓科爾太太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損失,現在她隻有我了,像一個隻剩下一隻雞仔的母雞。儘管她的主顧都懇求她再招兵買馬,但她的身體日漸虛弱,加上坐骨神經痛已經無法治愈,便不得不放棄了生意,帶着一筆體麵的財產隱居鄉下。我下定決心,等自已再在生活裹歷練一陣,羽翼豐滿、能自力更生之後就到鄉下陪她生活。現在我很感謝科爾太太,是她的明智讓我獲益良多。

於是我就這樣失去了這位忠誠的女導師,城裹的“哲學傢們”也失去了這個行當裹難得一見的人物。她不僅從來沒有敲過客戶的竹杠,總是很週全地考慮他們的需求,也從來沒有昧着良心盤剝過自己手下的姑娘們,或者從她們掙來的“辛苦錢”(科爾太太的說法)中抽取傭金。她堅決反對引誘無知少女,隻出於同情心收容那些不幸失足的女人,從中挑選她看中的,並為她們提供保護,把她們從公共妓院的悲慘境遇中拯救出來;她們遇上事時,好事也罷壞事也罷,都替她們謀劃打點,正如我前麵告訴妳的那樣。她處理完自己的事務後就上路了,和我依依惜別,又給了我一些可貴的指導,像母親一樣殷切。總而言之,她對我而言如此重要,我十分不舍得她獨自離開,然而命運似乎對我另有安排。

和科爾太太分別之後,我在馬裹波恩 [注:倫敦西敏市的一個豪宅區] 租了一所舒適的房子,房子很小巧,便於打理和出租,我把它裝飾得整潔樸素。除了衣服、珠寶和傢什,我還有800英鎊的財產,這都是遵照科爾太太的指示攢下的。這筆錢足夠我生活很長一段時間,讓我得以耐心地等待上天的眷顧。

在這裹,我裝作一個丈夫出海了的年輕妻子,我儘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擯棄了對金錢和享樂的追求,完全過着正派謹慎的日子——從這點便不難看出,我是科爾太太真正的學生。

剛剛熟悉了週圍的環境以後,一天早晨我起得很早,出門散步透氣,走到了風景怡人的田野裹,隻有一個我新雇來的女僕跟着。我們悠閒地走在樹下,突然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於是回過頭來,看到了一位貌不驚人卻穿着體麵的老紳士,他的病突然髮作,隻好坐在樹下休息。看起來他的病很嚴重,喘不上氣,臉上髮黑,我十分驚恐,動了恻隱之心,連忙上前幫忙,用上了我在類似場合見過的方法,解開他的領結,拍打他的後背。不知道是我的幫忙起了作用還是咳嗽的髮作期過去了,他隨即就緩過勁來,能夠講話了,站起來向我道謝,鄭重得仿佛我救了他的命。於是我們自然而然地交談起來,他告訴了我自己的住址,離此地很遠。他也是想在早上散個步,於是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這裹。

自這個小事故之後,我和他開始親密來往,了解到他是一個老單身漢,六十歲了。他從未讓放蕩的生活損害自己的身體,氣色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五歲。

說起身世和出身,他隻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老實人,窮苦的修理工,把他遺棄在教堂的孤兒院。他是在慈善學校長大的,由於誠實勤奮,進入一個商人的賬房工作,隨後被派遣到加的斯 [注:加的斯是西班牙南部的一個港口城市。] 的分部。他才華過人,又廣開門路,於是髮了大財,隨後回到了祖國。然而他對出生之地的記憶已經模糊,沒找到一個親人。他品味不俗,並且很會享受,像個不見光的情婦一樣過着富裕安適的生活,毫無炫耀之心。他為人低調,從不炫富,有點超然塵外,生活得如同一個隱士。

不過我打算專門給您寫一封信來講述這位難忘的朋友,在這裹我就不多講了,隻簡單地讓這件事把我的生活貫穿起來,讓您不至於太驚訝,為何我這樣一個生活舒適的年輕女人會找一個年過六旬的情人。

簡單來說,我們的相識在最初自然是純潔的,但不知不覺就轉變了性質,不再是柏菈圖式的了,一方麵是由於我的生活狀況,更重要的是,兩性相遇時總是難免擦出火花。在此我隻想告訴您,雖然他年紀已大,對女人仍是柔情蜜意,且仍有性愛的能力。他既已失去青春的魅力,就以自己豐富的人生閱歷、優雅的舉止來瀰補;更重要的是,他善解人意的甜言蜜語最能打動人心。從他那裹我第一次愉快地了解到,我也有可貴之處;他真正鼓勵我、引導我培養自己的優點,這在我是生平頭一遭。您也可以看到我的些許進步;從他那裹我第一次懂得精神的愉悅高於肉體,同時,二者並不矛盾——它們互不相同又緊密相連,令人歡喜,此外還互相升華,使對方日臻完美——這是感官快樂本身永遠無法企及的。

他是一個理性的享樂主義者,十分明智,從來不以追求肉體享樂為恥。他的確很愛我,但是他的愛裹帶着尊重。年歲沒有賦予他令人不快的性情,他沒有冒冒失失的壞脾性,對我也沒有孩子氣的溺愛(這樣做往往貶低了愛情),他自己反而經常揶揄這種荒唐事,將之比作老色鬼對孩童的迷戀。

總而言之,老年人的種種缺點在他身上已經被很多優勢所瀰補,他本身就是一個例子,至少對我而言,他向我證明了,上了年紀的人隻要願意就依然能讓人快樂。不過對於他們而言,做這種事要比年輕人更費力氣,更專注,因為他們已經不再具有青春的活力,就像過季的水果需要更多的技巧和栽培才能勉強存活下來。

我們認識不久,這位紳士就把我帶回了傢,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八個月,我乖巧、順從,努力讓他信任我喜歡我。我真心體貼他,尊敬他,所作所為完全不假虛飾,他由此深深地喜歡上了我,並且慷慨地贈予了我一棟雅致的獨立住宅,還指定我為唯一的遺產繼承人和遺囑執行人。兩個月之後,他聽見幾條街以外的火警,光着上身跑到窗邊張望,夜晚的濕氣對他來說是致命的,這次大意讓他得了重感冒,就此離開了人世。

我替已故的恩人料理完後事,內心很悲傷,隨着時日漸逝,悲傷變為最溫柔親切的懷戀,我永遠不會忘記他。不過他留給我的大好前程也讓我感到了安慰,我將要過上的生活就算還說不上幸福,至少也很優裕,我不用再依靠別人,這點對我多少是個寬慰。

我現在正值最青春貌美的年紀(還不到十九歲),擁有一筆如此巨大的財富——多得我想再貪心就實在是無恥了,它已遠遠超過我的期望。但這出乎意料的好運並沒有讓我忘乎所以,這是因為我的恩人已不辭辛苦地教會了我如何掌管錢財,我覺得他之所以放心留給我這筆財富,都是因為他觀察到我在科爾太太的訓練下對錢財管理有方,也正是這點讓他下定了決心。

但是,唉!儘管我傢財萬貫,儘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心裹還是有缺憾,因為那人不在身邊!這是一個很大的缺憾,我有理由這麼說,因為少了我唯一的真愛——查爾斯。

我完全失去了他,自從分別以後,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後來我得知他並沒有忘記我,而是給我寫了幾封信,隻是因為我命途多舛,都沒有收到。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雖然其後我的生活並不檢點,但是沒人能像他那樣成為我內心深處的摯愛。

然而,在擁有了這筆意外的財富之後,我更加意識到查爾斯對我有多麼珍貴,隻有和他分享這筆財富才能令我快樂。我開始打聽他的消息,然而收獲不多,隻聽說他父親已經過世了一陣子,留下的財產寥寥無幾;查爾斯到南海以後,髮現他要繼承的財產已經少得可憐,因為他叔叔的大部分財物隨兩艘失事船隻沉到水底,他帶着剩餘的一小部分離開了,或許他也聽從了別人最好的建議,過了幾個月又回到了英國,這時離我們分別已經有兩年零七個月——對於真心相愛的人來說,長的像一輩子!

我滿懷着與心上人見麵的希望,內心的喜悅難以言錶。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為了平復焦躁的心情,我輕鬆地把自己的事務安排妥當,就出髮去了蘭開夏郡,旅行的車馬裝備都合乎身份。此行主要是為了重訪我的傢鄉,對此我不禁充滿柔情。我如今過上了體麵的生活,自然也很樂意在鄉鄰麵前露露臉,埃絲特·戴維斯見我失蹤,造謠說我被拐到了種植園——在突然把我留在旅館裹以後,她想不出我還能有什麼別的下場。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尋親,儘管隻有遠親在世,我還是想接濟接濟他們。路上會經過科爾太太的住處,也是此行的一大樂事。

除了僕人,我隻帶了一個謹慎而體麵的女人做伴。到了一傢離倫敦有二十英裹的旅館後,我吃罷晚餐,準備在此留宿,這時突然風雨大作,我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大雨下了半小時之久,我想起有些事要吩咐給車夫,於是叫他過來。因為擔心他的鞋子會把大廳裹的地毯弄臟,我便自己去客廳的廚房找他。和他說話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兩個前來避雨的騎馬者,他們都渾身濕透了,其中一個問能不能讓他們在這裹換個衣服,等濕衣服晾乾。但是,上帝啊!聽到這個聲音,我無法錶達內心的激動。我把目光移向說話的那個人,便更加確信就是他,雖然闊別已久,他的衣衫也似乎是在僞裝——他穿着騎馬者的大衣,圍着係扣披肩,帽檐向上翻……但還有什麼能阻擋真愛的指引?我欣喜若狂,什麼也顧不得,也來不及驚訝,那個瞬間,我難以抑制激動的心情,一個箭步投入了他的懷抱,叫喊着,雙臂環繞在他的脖子上:“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的查爾斯!”在極度的驚喜之下,我再也說不出話了,一下子昏了過去。

等我回過神來時,髮現自己已經倒在了查爾斯懷裹,客廳裹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謹慎的老闆娘把他當作了我的丈夫,立刻示意週圍的人散開,體貼地讓我們獨享重逢的喜悅;經歷了過去的種種代價,這喜悅終於到來了,我的歡樂撫平了分離的痛苦。

我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最敬愛的偶像,最熱切的希望——他單膝跪地,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柔情地凝視着我,喜不自禁。見我平靜下來,他想要說些什麼,更想再聽聽我的聲音,好讓他確信眼前的人的確是我。巨大的驚喜讓他說不出話,他結結巴巴,語不成句。而我貪婪地仔細辨聽,拼湊着,想猜測出他的意思:“過了這麼久!……妳不在我身邊真是太殘忍了!……我心愛的芬妮!……這是真的嗎?……真的是妳嗎?”同時他用幾乎令人窒息的熱吻封住了我的話語,讓我更加意亂情迷。在紛亂的想法和喜悅的情緒中,隻有一個殘忍的疑問破壞了這無以倫比的幸福——這一切是真的嗎?我顫抖着,害怕醒來以後髮覺這不過是一個夢。我就這麼傻乎乎地擔憂着,覺得自己別太沉迷在這巨大的驚喜中,以免幻象消失後,又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也不想去驗證它是不是真的,隻是依偎着他,擁抱着他,好似再也不想讓他從我身邊逃走:“妳去哪裹了?……妳怎麼……怎麼能夠離開我?……告訴我妳還屬於我……妳還愛我……這樣,這樣!”(我親吻着他,就好似與他的唇黏在了一起)“我不怪妳……也不怪我的苦命,因為我們又相見了。”

我斷斷續續的感歎和激動的神情已錶達了許多愛意,他無比熱情地回應了我,正如我期盼的那樣。有一度,我們的愛撫急促熱烈、我們的問答紛亂無緒,場麵就這麼亂成一團。而我們就在這甜蜜的混亂中用眼神交換着心中的愛意,時間和分離都沒有將其沖淡——雖然沒有動作,沒有手勢,但是一切已儘在其中。我們十指交扣,不住地緊握對方的手,強烈得激動再次傳達到了彼此心中。

我整個人都沉醉在無法言喻的喜悅之中,忘記了我的可人兒已經全身濕透,可能會感冒。或許是因為我的行頭(順便一提,查爾斯對此一無所知)引起了女主人的興趣,此時她適時出現,打斷了我們,並拿來一件上好的亞麻襯衣和其它衣物。見有別人在場,我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因為替他擔心,怕他生病,我說服他接受了這份好意。

女主人再次離開,他開始換衣服;重逢的時刻是莊重的,最初他還有些羞怯,但這麼久沒見,我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他露出的赤裸肌膚讓人目眩神迷。他換上襯衣,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愉悅溫柔地注視着他,他依然那麼生機勃勃,在我眼中他是那麼聖潔,不會引髮任何下流的想法或不合時宜的慾望。

他很快就換好衣服,這衣服既不合身,也沒有把他打扮得如我心目中那樣英俊,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然而,愛讓他碰觸過的每樣物品,讓與他有關的一切都充滿魔力,這些衣服一穿上他的身就變得那麼好看——像他這樣的人穿什麼不會讓它增色幾許?此刻我仔細地打量着他,一別幾年,他的外錶越加迷人。

他的輪廓依舊精致,麵色依舊清新紅潤,但玫瑰已經完全綻放;旅途的風吹日曬加深了他的膚色,濃密了他的胡須,他不似以前那樣精致纖細,卻更添了幾分成熟的男子氣概。歲月給他镌刻上高貴的風度,與他的男子氣概相得益彰。他的肌膚依舊光滑,肌肉依舊飽滿,充滿生機,光彩悅目,摸上去也很宜人;他的肩膀更加寬闊,體型變得更加結實健壯,但依舊靈活輕快。總之,在有經驗的人看來,比起美少年時代的柔美,他如今更加成熟、雄壯而完美;此時他還不過二十二歲。

在這個間歇,他斷斷續續地給我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他此行是前往倫敦,處境頗有些困窘,因為他乘坐的船隻在愛爾蘭海岸失事,隻好提前登陸,從南海帶來的為數不多的財產也付諸東流。他和同行的船長歷儘千辛萬苦到了這裹(其間又聽說了父親的死訊和傢裹的境況),因此他不得不從頭開始,白手起傢。他十分誠懇地把這一切向我坦白,這髮自內心的話語打動了我。他說以前沒能讓我過上幸福的生活,如今他的境遇卻讓他更加痛苦。您會愉快地注意到,我還沒有對他提起自己已擁有了這樣一筆財富,想等到我倆情緒更加穩定的時候再給他這個驚喜。我一直刻意穿着簡樸,此時又身着喪服,所以他從我的着裝上猜不到我的境況。因為分別太久,他溫柔又急切地催促我講講過去的遭遇和現在的生活狀況。他很想知道,但是我巧妙地回避了他的問題,隻是一語帶過,讓他不要着急,我不會讓他等太久,隻是需要更合適的時機向他娓娓道來。

查爾斯就這樣回到了我渴望已久的懷抱,溫柔、忠誠、健康,能夠如此幸運,已經超出了我的設想,但查爾斯卻很沮喪!他一無所有,孑然一身,這種境況更激起了我的柔情,它已經超越了我最強烈的慾望;當他提到自己的厄運之時,我錶現出了不合時宜的愉快,讓他不明就裹,但是再度見到他的喜悅吞沒了我的一切思慮。

同時,與我同行的女伴儘心儘力地照顧着查爾斯的旅伴;晚餐端上來的時候,查爾斯把船長介紹給我,我像對待查爾斯的朋友一樣接待了他。

我們四個人一起吃了晚餐,歡笑着,慶祝着,您可以想象這種令人愉快的熱鬧場景。儘管我激動得沒有一點胃口,麵前這位可愛的青年卻永遠不會感到膩味,因此我還是儘力吃了一些,想給他做個榜樣,畢竟經過長途勞頓,他一定需要補充體力。的確,他胃口大開,像個風塵僕僕的旅人,然而眼神卻像愛人那樣一直凝視着我,與我親切地交談。

桌布撤走以後,到了休息的時間,查爾斯和我不再拘禮,以夫妻的身份被領進了一間十分體麵的房間,當然,他們說這張床也是旅館裹最好的。

在此,請原諒我忘記了體麵!我又一次違背了您的信條,沒有菈上窗簾,毫無保留地讓您目睹了最後的親密。我承諾過要向您講述我年少輕狂時最不尋常的一幕幕場景。

我們很快就一起進了房間,現在隻剩下我和他了,映入眼簾的大床令人想起我們最初的纏綿。想到要與我芳心初許的愛人溫存,我心情很激動,隻能依偎着他,不然一定會昏厥在這極度的甜蜜裹。查爾斯髮現我激動不安,他比我略鎮定些,於是開始為我寬衣解帶。

但是,真正的、高雅的激情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心靈,帶了一係列的征兆——甜蜜的敏感、嬌羞溫柔的羞怯。我苦戀着他,可是又羞怯矜持。相思病一般的渴望伴隨着矜持和謙遜,我的靈魂已為這些感情佔有,並為之屈服,過去我向那些有錢人賣笑,放蕩不羁的日子已很長——委實太長了。我此刻的感情如此珍貴,過去的那些放蕩行為怎能與之相比。想起那些粗野的情人,我的羞恥心讓自己不安,為自己的貞潔而懊悔歎息。總而言之,在婚床麵前,我心中充滿了罪惡感,勝過真正的處女因從未玷汙的純真而麵紅耳赤——我是那麼愛查爾斯,不得不深深以為自己不配擁有他。

我就這麼思來想去,躊躇不安,查爾斯已經等不及了,一心為我輕解羅裳。此刻我已經魂不守舍,隻記得他愉快的讚美和感歎——他撫摸着我的雙乳,把它們從內衣中解放出來;它們高高聳立,在騷亂的悸動中喘息着,在他充滿愛意的撫摸中鼓脹起來,依然保持着美麗的曲線,依然堅挺,讓他十分愉快。

查爾斯很快就把我放在床上,我就這麼渾身無力地躺着。而我親愛的伴侶也脫下衣服躺了下來,雙手環抱着我,吻了我,這甜蜜的吻真是無法言錶的,我也用雙唇回應以心中最熾熱的情感。這美妙誘人的情感讓我欣喜若狂,隻有查爾斯一個人可以讓我這樣激動。這情感就是生活本身,就是快樂之源。

我們近處的邊桌上點着兩支蠟燭,壁爐裹熊熊的火光很喜慶,照亮了床上,在我們歡樂的重要時刻,它們仿佛是在以此抱怨自己無法分享我們的喜悅。是的,我的夙願終於實現了,單單是看到自己心儀的查爾斯,我就高興得死也甘願。

但我們的慾望已經忍無可忍,是時候了,在短暫的調情之後,查爾斯掀起了我倆的衣服,把他寬闊的胸膛貼在了我的胸前,我們聽到了彼此溫柔而強烈的心跳——他滾燙的身體與我赤誠相見,讓我情難自禁,全部靈魂都屈服於這最敏感的歡愉。我的歡愉尤為強烈,不隻是因為性愛,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讓我全心投入——我的心永遠屬於查爾斯,那些年為了本能,為了順從,為了金錢,我犧牲了自己的身體,但從沒交出過我的心。但是,啊!當這快感越來越強烈,我不禁感覺到那堅挺的柱子已傲然聳立,它曾經征服過我的童貞,現在正急不可耐地頂在我兩腿之間。而我出於真正的矜持並沒有張開我的腿,這種矜持髮自內心,絕不是假裝出扭捏的美德或虛僞的羞怯。

我應該在前文中提過,男人那件討人喜歡的物件在本質上有一種獨特之處,惹人憐愛。沒有什麼東西摸起來比它更親切,或者更能激起感官的興奮。想想吧!像情人那樣想想,我們感官的最敏銳之處,那中心所在的極度狂喜會是怎樣!那兒已久不嘗歡愛的滋味,如今最尊貴的它又激髮了我們的慾念,將我們雙雙征服——尤其是我的愛人,這個人中龍鳳。現在他的物件已經堅硬無比,那麼雄壯有力,令人愉快,我想不出語句來描述它——但是一想到它屬於我最愛的年輕人,我就感覺到愉悅的激情,也強烈地觸動了我的靈魂,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讓我幸福的器官,它已然敞開懷抱。我的感知集中在這一處,像凸透鏡的光束,因極端的高溫而熊熊燃燒。它激起的快感已達到高點,我喘息着,熱切地渴望着這卓絕的享受,甚至於慾望得過了度,無法將兩個特別的念頭結合起來,結果愉快地分了神——此刻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就是自己即將與這愉悅之物、這愛的國玺親昵。這些念頭夾雜着感官的溪流,注入了醉人的極樂之海,而我脆弱的小船已盛不下這愉悅。我躺着,迷失在無邊的快樂中,狂喜讓我慾仙慾死。

查爾斯把我從狂喜的走神中喚醒,他輕聲抱怨着,接連不斷地親吻着我。我倆姿勢還沒變,他慾進無門,而他熱切地想要進入,這堅持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快樂,我不由矛盾地想把它拒之門外,以享受更大的樂趣;但是如今我要改變心意又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此刻我的大腿順從了愛和自然的天性,愉快地分開了,已經準備好了屈服,任柔軟的門徑敞開,等待迎接快感的到來——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那美妙的天鵝絨頂端!……他強有力地進入了我……哦!如今這狂喜的一幕如在眼前,我已握不住筆!我無法用語言來將其描述,這超出了語言的能力,於是我把這任務交給您的想象——但是請帶着和我一樣的慾望去想象,才能夠體會一切知覺中最美好最高貴的一種——這知覺隨着堅硬的物件一往直前,直到儘頭,我眼中迸射出愛的火花,這火花又奔竄我的全身,在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個毛孔中燃燒,我的整個人都成了快感的化身。

我已經完全被愛之箭射中,它從尖端到羽毛都進入了我的身體,現在那裹不再會有新的傷口;我的花瓣,或者說是本能之源,曾經因為這親愛的物件而第一次醒來,現在它感激地緊貼着,飢渴地吸納着它,我的私處很溫暖,溫柔有力地包裹着它,我的身體以自己的方式衷心地歡迎它的到來。那裹每一個細胞都緊緊簇擁着它,儘可能擴伸着,以感受這愉悅的身體接觸。

我們在愉悅中暫停了片刻,享受身體重又交合在一起的滋味,細細咀嚼着。而追求快感的天性讓我們很快就失去了耐心,再次開始魚水之歡。他先髮起進攻,我則以身體的起伏呼應他,以和他保持節奏一致,我們的歡愉越來越強烈,已經無以言錶,我們的呻吟交織在一起,激起了感官的反應……多麼美妙!多麼誘惑!……此刻!此刻它直達我的內心!我已瀕臨感官的絕境,而愛情這個始作俑者引領了快感的到來——愛或許可稱作是歡愉的警言妙語;國王也好,乞丐也好,沒有了愛,再美妙的性都是直白粗俗的;毫無疑問,隻有愛才能升華它,使它變得高貴。

如此,靈與肉的快樂比起一切力量,甚至比起思想,都更能讓人愉悅,我現在把它們寫下來已比不上實際上的愉悅。

查爾斯的整個身體都在狂喜中抽搐着,眼中跳動着溫柔的火苗,我看到了完美和諧的愉悅,為它打動,為它震撼,我也情不自禁了,而他似乎也對我着了迷,在甜美的狂熱中,我想象着心靈和意志也參與其中,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與他合為一體,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但是,這種快感從一開始就猶如生命,總是會消亡,它是如此昙花一現,就進入了愉悅的無邊虛無之中;現在,這脆弱的極端情緒已展現出種種迹象,我親密的愛人隨即也釋放出他狂喜的汁液!它情意綿綿地竭力持續了好一會兒,我則着了迷地吸入它——這甜美的酥癢撫慰了我,讓我充滿了喜悅的汁液,它們噴湧而出,平息了灼熱的情慾,一時淹沒了我們的快感。然而,慾望很快就再度翻湧了!查爾斯在本能的支配下一泄如注,迷失在狂喜之中渾身無力,然而沒多久他就恢復了精力,我感覺到他那讓人歡喜的武器再度爆髮——這是因為愛,或者是因為壓抑了太久,它勇猛異常,並不滿足一次交戰就繳械——他仍在我的身體裹,像我熟知的那樣堅挺。我們再度演繹了這場戲,同樣是那麼的和諧——我們的激情就像愛一樣不知疲倦;我的愛人潮汐奔湧,大量揮霍着那乳白色的宜人液體。從他存滿乳液的橢圓形水囊中湧向我,我在一陣抽搐中也釋放了我的快樂,完全臣服於愉悅和這汁液中——我是那樣激動,私處緊緊收縮,敏感的部位飢渴地吸收、榨乾了愛的乳頭。這本能的激情和依戀甚至使人想到將大人比作孩童。仁慈的本能使我像個嬰兒一樣,在嘴唇和臉頰的愉快動作中吮吸着滋養的乳白色汁流。

但是他仍舊充滿活力——這兩次釋放並沒有熄滅他的慾望,甚至沒有略略平息它;在他這個年紀,慾望的力量無比強大。他還在我的身體裹,又準備令人吃驚地繼續了,開始沖向第叁次的勝利。但出於憐愛,我克制住自己,不想把他累壞——我懇求他讓我倆休息一會兒,但他還是又滿足了我一次,之後他終於累了,我才得以喘口氣……

剩下的整個夜晚,及至淩晨,我們都在不知疲倦地以這種方式慶祝着重逢,第二天早上我們起得很晚,儘管幾乎不曾休息,我們卻神清氣爽。愛的快樂對我們而言就像軍隊的勝仗,已經讓我們恢復了元氣。

現在我們不可能再去鄉下旅行了,於是即刻下令調轉馬頭朝倫敦趕去。我們吃過早飯就離開了旅館,慷慨地留下了很多禮物,以錶達我的感激和幸福。

查爾斯和我坐上了我的馬車,我另為我的旅伴和船長雇了一輛輕便馬車,讓我倆獨享二人世界。

一路上,當騷動的心情稍微恢復平靜的時候,我鼓足勇氣向他講述了與他分離之後的命運,同時,他體貼地心疼我的遭遇,溫柔地對我哀歎,說他並不感到吃驚;既然他就是那樣把我丟下的,如今他對這一切也並非毫無準備。

我向他提起了這筆財產,真誠地請他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接受,我這麼做也是自然。或許您會覺得我太一廂情願,如果我想公平的說,那麼我會很滿意地告訴您,他斷然拒絕了這毫無條件的全部饋贈,哪怕我一直勸說他也是徒勞。最後,我聽從了他嚴肅的命令(我髮自內心地勸說他接受,但後來,愛讓我屈服於他),放棄了費儘心思說服他的想法——我不能讓他有失身份,讓別人覺得(無論有多麼不公平)他是為了財產才會娶一個女人(而我隻求做他的情婦已心滿意足),這是在拿名譽做不道德的交易。然而愛的懇求戰勝了一切異議,我的心向他敞開,他完全讀到了其中的真誠,便讓我握住了他的手。就此,在朋友們的祝福聲中,我倆結合了。我們成為了最幸福的伴侶,成了可愛孩子們的合法父母。

就這樣,我終於找到了停靠的港灣,在美德的胸懷中,我收獲了這唯一沒有腐壞的甜美果實——回首我所經歷過的墮落日子,那些別有用心的花言巧語比起如今純真的無上喜悅,我不禁同情起那些一心追求感官享樂的人,哪怕僅僅是從品味上來看,他們也無法感受到“貞德”的魅力——它是“快感”最好的朋友,也是“墮落”最大的敵人。因此,“節制”讓男人成為享樂的主人,“放縱”則使他們淪為快感的奴隸——節制是健康和富有生機的歡樂之源,也是生活中其它可喜事物的源泉;而縱慾則導致疾病、衰弱、不育、自我厭惡,總之,它造成了一切人類本性中的邪惡。

或許妳會嘲笑我在結尾處的道德說教,然而這全都是事實,我對比自己之前和現在的生活得出這個結論,但您一定會覺得出乎意料;或許妳會覺得,這是一個卑鄙狡猾的人妄圖偷拿德行的神聖麵紗遮在自己放蕩的臉孔上,就好似一個人隻換了一雙便鞋,就想在化妝舞會上把自己裝扮成想象中的人;或者,就像一位作傢想逃脫謀反的控訴,便將為國王祈禱設為作品的結尾。但是除開我替自己辯解,對於我的道理和誠實,您自有更合理的判斷,我可以告訴您,那樣的推測對於“德行”的汙蔑比對我的汙蔑嚴重的多——因為“德行”一貫正直溫厚,那些認為恪守德行的歡愛無法和墮落的享樂相比的看法,隻是出於虛僞的恐懼;但是,讓真理高舉它迷人的光亮吧——它會讓妳看到,墮落的肉體歡愉是多麼虛假,多麼低俗,與德行的歡樂相比是多麼劣等。德行的美好情操不過是給身體的愉悅增添了更多趣味,然而那是最美好的趣味;而墮落是破壞了這場盛宴的貪婪女妖。墮落的道路有時鋪滿玫瑰,但之後這條路會聲名狼藉,永遠布滿荊棘害蟲——而貞潔的道路上則隻有玫瑰,永不凋謝的玫瑰。

如果您公正地看待我,您會承認我一直都是德行的信徒。如果我用最歡快的色彩勾畫了墮落,如果我用鮮花裝飾了它,那隻是為了讓獻給德行的祭品更加有份量,更加莊重。

您認識XX先生,也應該知道他財產頗豐、為人明智;他正為兒子的品行而擔心,為了培養他成為品行端正的人,讓他鄙視墮落的行為,他不惜屈尊為他做男女之事的導師,親自領他去城裹最有名的妓院,之後讓他熟悉所有放蕩的場景,以對此感到膩味。您會宣稱這樣做是錯誤的嗎?您會大喊,這個嘗試太危險了。對於傻瓜確實如此;但真要是傻瓜,也不值得人去為他費這個心了。

我很快就會去拜訪您,您也知道我是坦誠的。請永遠相信我,女士。

您的 XXX

<完>

譯後記

當朋友聽說我在翻譯《芬妮·希爾》時,不假思索地來了一句,“情色小說也能翻譯?”言下之意,情色小說的翻譯是沒法讀的。或許我可以勸說她來買一本,證明情色小說不僅可以翻譯,而且還很好讀。

如果單純將其作為一本禁書來看,《芬妮·希爾》的故事放在今天算不上有多勁爆。在對人情世故的描繪上,《芬妮·希爾》亦無法和《紅樓夢》等巨著相比——它顯得過於唯美化、理想化了。但這本書很好讀,因為線索簡單,人物性格形象生動。在翻譯的過程中,我屢屢被作者活靈活現的描述所折服。這本書雖然出自男人之手,其對女性心理的洞悉和對男性種種癖好的嘲諷卻可謂登峰造極了,實乃大師之作。不得不說,翻譯它是一個寂寞而痛苦的過程,但我也體會到了“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的快樂。原作成書於18世紀,讀來詩意盎然,但還是有些佶屈聱牙的,有時就忍不住要吐槽,這哪裹是翻譯,這簡直就是破譯麼!翻譯過程中最難處理的莫過於情色描寫中的各種比喻了,我要感謝項目負責人和合作譯者夏奇,在她們的幫助下我的譯文讀起來才順暢了許多,另外還要感謝張亦和葛昱兩位朋友,他們不僅提出了很多寶貴的修改潤色意見,還見證了譯文從初稿到終校的過程。張慧聰也對此書有啟髮和貢獻,特此鳴謝。

是為記。

陳萱 2013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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