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裹的人下車後,邁着穩健的步伐,每一步都走的不疾不徐,放佛是在散步一樣走到車頭,順着車燈照出的光線望向躺在公路中央的莫飛煙。
許久之後,寂靜的公路才響起一個文雅的男音。這聲音,聲線低醇,語調輕快,活潑的語調中還帶着一點迷惑:“咦?真是見鬼了,大半夜的怎麼有個女人躺在地上?”
這聲音很陌生。
莫飛煙逆着光線,隻能看到前麵明黃的光線宛若萬丈霞光,奪目炫眼,看的久了,連眼睛都浸出了淚水。她看得到前方有一道颀長的人影,卻看不見那個人的長相。但是一聽到這個聲音,莫飛煙的心就放了下去。
還好,不是邵宇,還好……
就在莫飛煙剛剛放下心,那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難道是個碰瓷的來訛我?穿成這樣,還把自己弄成這幅得性,大半夜的躺在盤山公路上碰瓷,這也太專業了。”
說到這裹,男人跟在講笑話一樣,居然自己咯咯笑了起來,“哈哈,太扯了,我想沒人這麼無聊。”
躺在地上的莫飛煙實在有些無語,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居然還能在叁更半夜遇到這樣思想另類的人。她苦笑不得的扯動嘴角,正想開口跟這個人求助。卻又聽見男人親切語調陡然巨變,陰狠地說道:“我看,更像是個想來殺我的殺手!”
話音尚未落下,她就聽見了給手槍上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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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人!情緒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親切有趣地在自言自語,後一秒便風雲突變,殺意四起!
他,他是要來真的?
莫飛煙掙紮着支起上半身,對站在前方的男人吼道:“妳見過一身鮮血,站都站不起來,隻能躺在地上殺人的殺手嗎?”
開玩笑,她是殺手?她是殺手才真是見鬼了呢!
“诶呀,不是殺手?”
本要扣下扳機的手指停住,男人把槍口偏向一邊,盯着半臥在前方地麵,一身是傷,衣衫褴褛,披頭散髮的女人。
這樣仔細盯了一會,拿着手槍的男人忽然收起槍,輕快的笑聲又傳到了莫飛煙耳邊:“诶呀,還真不是。妳沒有殺手的氣場,隻是一個很蹩腳的倒黴蛋而已。”
說完這句,男人跟什麼事也沒髮生一樣,掉頭往回走。
“請等一下……”
莫飛煙急忙喊住他,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一點同情心和好奇心都沒有嗎?在深夜看到一個女人帶着鮮血的躺在地上,既然已經親自下車還跟她說了幾句話,就憑這一點,不說幫忙送到醫院,至少也要詢問一下原因吧?
這猛地一喊,扯動到小腿的肌肉,腿上立即蔓延出一股痙攣似的疼。
她疼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五指緊緊扣住地麵,忍着疼對麵前站在明亮光線中的男人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我借用一下您的電話?我遇到壞人了,想打給傢人,等到我傢人來了,一定會給您酬謝。”
“酬謝啊……”
男人重復着莫飛煙的話,似乎是在做考慮。
沒有人會嫌錢多,也沒有人會不愛錢。自己動手借給別人電話,這樣簡單的舉手之勞,他沒有道理不幫。
可是……莫飛煙卻想錯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思想異於常人,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居然開口無所謂的說:“我不缺錢啊。”
“……”
莫飛煙快沒多少力氣跟他廢話了,手臂已經撐不住自己的上半身,才說這幾句話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話語也斷斷續續:“那您……您就當做件好事,可憐可憐我吧。”
“可憐妳?”
男人聞言,詫異地笑了出來,“我又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我乾嘛要可憐妳?而且……我也不稀罕做什麼好事,我又不是雷鋒,一般來說,好人都不長命。”
“妳!妳既然都已經下車了,何必非要見死不救?”
莫飛煙再也容忍不了這個男人的傲慢輕佻的態度,憤怒的指責脫口而出,“既然妳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救人,就應該開着車子從我的身上碾過去,根本就不該停下車,多此一舉!”
男人即將打開車門的手頓住了,站在車邊,緩緩轉過身看向那個躺在地麵一身血汙,連容顔也被雜亂的頭髮遮住大半,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沾滿汙垢的女人,輕笑道:“那好啊,妳告訴我,妳要打給誰,我幫妳打。我有潔癖,不能讓又臟又臭的人去碰我的物品。”
很顯然,他說的‘又臟又臭’指的是莫飛煙。
“打給……孟寰宇。”
她想了一下,說話聲壓低了很多。
“孟寰宇?”
對麵的男人顯得很詫異,充滿磁性的男音中帶着一絲不解。
“妳認識?”
莫飛煙也驚詫了,睜大雙眼,試圖看清這個男人。
“呵呵,當然認識,而且熟得很。我和孟寰宇可是認識很多年的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