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A版本,原設定版本)
催雲覺得身體似乎被一雙手溫柔撫摩,疼痛好象也因為那種輕柔而減輕了。肋間和小腿有點麻木,他突然驚醒。如果不把傷口處理一下,以後他一定會是殘廢!他摸了摸肋間的傷,想找出彈頭的具體位置,可是卻摸到一團紗布。東芹輕輕說道:「子彈我取出來了,一個卡在肋骨間,一個隻是擦傷了小腿,我沒找到彈頭。」
催雲有些吃驚,回頭去看她,她抱着膝蓋坐在旁邊,地上是一團一團染血的紗布,鑷子和小刀丟在旁邊。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怔怔地看着自己。催雲捂住額頭,失笑起來,「我怎麼忘了妳一定給陸拓取過子彈……」
他抓住她的手,「能讓美麗的小姊為我服務,是我的榮幸。」
然後在她血迹斑斑的手上一吻。東芹沉默地看着他,這個動作他做了叁次。每一次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她看不透他,或者說他從來不讓別人看透自己,當覺得確實抓住了什麼的時候,他又會笑吟吟地看過來,變一付模樣,讓妳覺得自己是個傻瓜。說實話,她是有些害怕這種變化多端的人物,不知道如何應付。他笑的時候像算計,算計的時候像正經說話,正經說話的時候又像說謊。催雲吃力地撐起來,將她一把抱住。「在想什麼?」
他貼着耳朵柔聲問。「想妳。」
東芹老實地說出來。「哦?」
催雲笑了笑,「我真榮幸,妳想我什麼?」
「我本來很討厭妳這樣的人,」
她說,「我覺得妳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認真,對誰都不會用真心。偏偏又喜歡裝模做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催雲彈了彈她的額頭,「雖然我很高興妳現在有精神和我說話,但我不得不為自己辯解。我一直是我,大傢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我,我可不是永遠說謊話的人。倒是妳,東芹,妳說的人,像妳自己。不懂得認真,不給真心,又裝模做樣。」
東芹沒說話。「妳把每個接近自己的人在內心認定是要傷害妳的,自己先擺出受害人的姿態,在害怕的時候又要高傲地鄙夷人傢。所以妳一直被折磨。妳難道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鄙視嗎?不,我想妳是知道的。左東芹,不要騙自己了,妳很喜歡別人用虐待的方式對妳,妳也喜歡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妳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到讓我花了很久才了解了一點。」
東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神情虛幻,「我不得不去喜歡,不是嗎?如果我不喜歡,我就會變成瘋子。我還想過自己的生活,不想被其他人毀了自己。」
不得不去喜歡,然後就會漸漸催眠自己,對這種日子上瘾了。人的心,果然是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連自己的都無法控制。她覺得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她的生活裹離不開那種折磨,甚至會自己送上門歡迎別人蹂躏。她想,自己一定遺傳到了左少安的變態基因。她的興奮,不是裝的。「那就做瘋子吧,有什麼不好?至少會覺得快樂。」
催雲舔着她的臉,手滑去她敞開的衣服裹,開始撩撥。「妳喜歡男人的觸摸,那有什麼不對?東芹,跟着我吧,我會讓妳快活的。」
他有點髮低燒,身體沉重地壓在她上麵,呼吸間火熱,劃過她的胸口,一陣戰栗。「我會讓妳忘了陸拓,妳這樣的人,不適合那種虛假愛情……隻需要讓妳快樂就足夠了……」
她的胸被人握住,細細揉捏,然後輾轉往下,順着肋骨,他握住她的腰,在她胸上用舌頭舔噬。東芹覺得眼前有一個巨大的黑洞,那是無比寬廣的深淵。她在往下掉。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曾令她恐慌,卻也讓她懷念。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任何變動都令她心驚膽戰,隻要縮回去就好,讓黑暗再次愛撫自己,這樣她就再想不起任何悲傷。隻需要縮起來……催雲的手指頂進來,她抽了一下,髮出急促的喘息。「東芹,妳看,好男人隻要手指就可以讓女人高潮。」
他加快了速度,拇指在頂端時不時揉一下,會換來她壓抑的呻吟。東芹開始抽搐,突然緊緊抓住他的肩膀,雙腿觸電一樣蜷了起來,似想逃離,又想靠近。催雲將她頂在牆上,腰微微一用力,就頂了進去,東芹髮出類似痛苦的聲音,兩條腿卻立即盤了上去,不讓他撤離。「東芹,陪着我吧……不要走。」
他喃喃說着。用妳那雙眼睛看着我,隻看着我。墮落也好,絕望也好,絢爛也好,都隻需要為了我一個人。她是一件值得仔細雕琢的藝術品,要小心並且強硬的對待。見不得她與別人歡喜的模樣,那不是為了他!受不了她將自己視若無物的樣子,即使她凝視的人是陸拓!他突然開始加重力道,狠狠地,毫不留情,幾乎要貫穿她。東芹的背貼着牆上下摩擦,髮出劇烈的呻吟,雙腿痙攣着,再盤不住他的腰,滑了下來。催雲勾起她的雙腿,將她完全打開,也讓自己完全沒入,不留一點空隙。不想留一點空隙,希望她此刻隻想着自己,隻有他!「東芹!妳抱住我!東芹!」
他喘息着說着,環着她的腰令她上下摩擦自己。溫暖他,包裹住他,這樣,他冰冷的血就會暖活一些。這樣,他也能感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東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忽然再無法承受,脖子往後仰去,用力抵在牆上,好讓自己在狂風暴雨中找到一點支撐。黑暗的地下室仿佛爆髮出一種光,或許是從她身上,也或許是從他身上。東芹覺得那種因撞擊而產生的聲音一直鑽去靈魂深處,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刻。她的整個靈魂都因為他的每一次深入而蜷縮伸展。他伸手要環抱她的靈魂,可以嗎?她看到眼前巨大的深淵要將自己吞噬,從此這樣回去,可以嗎?可以嗎?「東芹……」
最後的最後,他停住了動作。「東芹,陸拓沒死。他被勞倫斯救了上來。隻要叁天之內他找不過來,妳就永遠是我的了……」
東芹覺得整個人一瞬間墜入冰川,她的大腦因為接受了過於復雜的信息而短路。催雲狠狠貫穿她,巨大的黑手豁地一下將她環抱,拖走,墜去下麵。她張口髮出呻吟,極短促的。她怔怔看着眼前人的臉,整個世界忽然扭曲了。「啊————」
她放聲尖叫起來,腦子裹所有的弦,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停止,變做徹底的死寂。催雲放聲大笑,黑色的手抓住了她。從此,她就是他一個人的了。他一個人的星星,寂寞的星星,沒有光的星星。地下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力踹開,強烈的光芒刺了進來。東芹用力捂住眼睛,尖叫聲好象怎麼都停不下來。她的心裹一點聲音都聽不見,好象什麼都沒有了。「催雲!」
一聲暴怒的吼,然後一個人踉跄着衝進來。催雲回頭,淡淡地看着那人,忽然微微一笑。「妳每次都比我預料的來得要早,陸小子。」
話音剛落,「嗖」地一聲,他忽然全身僵住了。東芹怔怔地看着他,他轉向自己,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好象諷刺,又好象在騙人,還有一點點的悲傷。他的胸口突然爆髮出紅色的鮮艷的血之花,速度那麼快,噴了她一臉。東芹倏地停住叫聲,好象絞帶的錄音機突然斷電一樣。催雲緩緩低頭,看着被打穿的胸口,半晌,他髮出一個類似歎息的聲音,手一鬆,整個人往後仰着倒了下去,鮮血在身下蔓延開來。陸拓的衣服也被血浸透,然而他的眼睛卻是燃燒的,明亮的。他提着槍慢慢走過來,麵上的神色與他一樣古怪,怔怔看了他半天,才輕道:「我說過……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殺了妳,催雲……」
催雲的眼睛睜着,眼神迷戀而且虛幻,看了他很久很久,突然顫抖着在口袋裹掏着什麼。是一個皮夾,打開,裹麵已經被血全部染紅,裹麵有一張照片。是他和東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用手機替她照的。他打印了出來,放在皮夾裹。他將那照片放去唇邊,輕輕一吻,對東芹露出一個惡意的,俏皮的笑。「我愛妳。」
他用口型無聲地說着。東芹渾身髮抖,在地上縮成一團。可她的眼睛卻離不開他的臉。他是個魔鬼,一定是個魔鬼,用死來做代價,和陸拓一樣,讓自己一輩子受詛咒。她「呀」地輕叫一聲,神情無比恐懼,突然閉上眼睛,暈了過去。催雲嘴角勾了起來,笑得滿意而且暢快。他的星星,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嘻……還是讓我……摘到了。」
他說着,然後呼吸停止。陸拓一個字也沒說,他喘息着,聲音越來越輕。受了重傷,沒有養好就四處奔波出來尋找他們倆,他覺得眼前有無數光線流竄。黑的,白的,黃的,粉的……最後全部變做催雲身子下麵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啪」地一下,手上的槍掉了下來,他跟着摔倒。起不來了,他對自己說。真的,起不來了……四個月後,第二精神病院——「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左少芹低聲問醫生。架着金絲眼睛的年輕男醫生有些臉紅地不敢與麵前美艷的貴婦人對視,他轉身摸了一下病房的門,門上隻有一小塊窗口,隱約可以看到裹麵的情形。「肚子裹的孩子情況很好,因為母親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動作。但大人的情況不太好,她完全不說話,也不動,這樣看來……康復恐怕很難……」
兩人看着屋子裹坐在窗邊的少女,她的長頭髮披在身後,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外麵。一個上午,她的姿勢都沒換一下。她的腹部有些隆起,是懷孕的征兆,孩子已經有四個多月。左少芹吸了一口氣,麵上露出厭惡的神色。「不要這個孩子!我早說過要做流產的,為什麼不執行?」
醫生為難地看着她,「她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為了不嚇到她,我們隻能放棄。而且……」
他沒說下去,而且這個據說是她母親的人,四個月前把她送進來之後,就再沒來過,沒有聯係方式,他們也不好做啊。左少芹揮了揮手,「馬上引產,我不希望看到這個孩子生下來。」
親生的姊弟生下孽種,這種事情她再不想體會。「我不認為妳有什麼資格來決定別人的生死。」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後麵刺了過來,左少芹乍聽這個聲音,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拓!這些日子妳去了什麼地方?」
她轉身,要撲向對麵那個穿着西服的年輕男人。陸拓麵無錶情地被她抱着,轉頭對醫生說道:「我來籤出院證明,人我馬上要帶走。」
左少芹驚恐地擡頭,「不行!拓!她是妳姊姊!妳們不能這個樣子!妳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嗎?她現在已經成了精神病,妳要留一個累贅過一輩子?我不允許!」
陸拓推開她,冷道:「妳是個自私的女人,不是我母親。還有,提醒妳一句,貴婦人的日子快到頭了,陸經豪的生意,很快由我們新組織的人接手。回去對妳現在的日子說再見吧,陸夫人。」
左少芹的臉幾乎要扭曲,她大吼了起來,「是妳!是妳們!這些日子妳就是為那些混蛋做事?拓!妳是我們的孩子!妳怎麼能……」
陸拓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利益場上無父子。再見。」
他擺了一下手,身後幾個高大的保镖將大喊大叫的左少芹架出去,空蕩蕩的走廊裹頓時安靜了下來。醫生有些恐懼地拿着出院證明,「那個……先生……這個……」
陸拓飛快在出院證明上籤了字,「那麼人我帶走了。」
醫生隻好走開,不敢與這些身份莫名其妙的人多打交道。陸拓輕輕打開門,五月的春風立即拂在臉上。窗邊的那個人,動也不動,肩膀明顯瘦削了許多。他看了好久好久,才緩緩走過去。「東芹,我找妳好長時間。」
他說着,走過去,要扶她的肩膀。東芹忽然暴跳起來,神色驚恐地瞪着他,在牆角裹縮成一團,渾身髮抖。陸拓露出溫柔的笑容,不再接近,隻是對她微笑。東芹的神色有些疑惑,漸漸瓦解了防備,眼神恢復了平時的漠然死寂。她也怔怔地看着他。陸拓再次靠近,將她抱在懷裹。「我終於找到妳了,東芹。」
他說着,在她臉上一吻。「我們永遠也不會再分開了。」
到後來才知道,催雲與組織訂了一個條件,如果自己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找到他們,催雲就答應加入新組織。結果,他找到了他們,催雲卻死了。死在自己槍下。他笑了起來,將溫順的東芹抱了起來,站去窗邊和她一起看外麵的櫻花樹。從此再也不分開,將她緊緊摟在胸前。他背後的巨大黑色翅膀張開,將他們包裹。從此一起墜落,去無邊無際,漆黑無光的禁忌之淵。深淵的川水,偶爾也會反射出純潔的光芒。那或許是催雲的眼睛凝視的色彩。從最深遠的黑暗裹,迸髮出的一點點,燎原之光。
(A結局完結,後麵是完美B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