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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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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传
作者:白鯨
第二十六章 迷之騎士

場中,魔獸高聲咆哮着,瘋狂的橫沖直闖,而那少年似是臂力極巨,他手持銀錘,卻仍是身輕如燕,隻見他小小的身軀在場中宛如脫兔,閃躲從容,結果,那魔獸雖是兇猛絕倫,但沖襲半晌之間,卻傷不到少年身體毫髮。

我見那少年四處閃躲卻不反擊,雖然有趣,卻難取勝,不禁皺眉,問身邊的凱瑟琳道:“琳姊姊,這個克勞德·芙辛躲來躲去,好不無聊也!要打快打,打不過就認輸呗!”

“呵呵……”

凱瑟琳宛爾一笑:“妳這小呆瓜!當真是什麼也不懂?人傢這叫捕捉機會,尋找破綻。”

“捕捉機會,尋找破綻?”

我微微一愣。

“不錯!”

琳姊姊甜甜一笑,突然神色一凜,扯着我的衣袖道:“妳看,來了……來了……”

循聲望去,果隻見那少年一個閃身,堪堪避過屍魔的一記利爪,隨即他挪移身形,以一個弧形步法,從屍魔腋下之下穿過,繞到屍魔背後時,克勞德騰空躍起,他雙手高舉那鑲有女神紋像的巨大銀錘,大呼道:“光之女神啊,請賜予我聖光的加護吧,絕技!天星亂墜打!”

於是,隻見克勞德藍色的短髮揚起,手中那根本就帶有破邪特性的銀制大錘登時閃出刺眼的白光,在少年手中化作一顆顆明亮的隕星,以閃電奔雷一般的氣勢,一下下、一記記,白亮的隕星重重的砸在屍魔頭顱、背脊上、肢體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一下、兩下、叁下……轉眼間,那少年克勞德已擊出十七、八下,隻聽得破骨碎肉聲亂響,屍魔巨大的身體上火花四濺、腐血橫飛……在那聖屬性銀錘的連續砸擊下,魔獸那高大身軀如同一堵坍塌的土牆一般,緩緩鬆垮下來……

克勞德乘勝追擊,大錘不斷倫起砸下,直砸到叁十餘下之後,屍魔終於化為一灘肉泥,克勞德這才收手退後,他小嘴大張,急喘不已。

現場靜悄悄一片,眾人個個驚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少年手中銀錘少說也有數百斤重,可他卻舉重若輕,這一招“天星亂墜打”迅猛絕倫,看他年紀不過才十五、六歲,但錘法之精、臂力之巨,實是令人咋舌。

好半晌,人群中突然爆出響雷一般的喝彩聲,而死靈團長普德姆斯一瘸一拐的,傻傻的行到此刻已化為一灘爛肉的屍魔身前。

眼見自己心愛的作品化為一灘隻能緩緩蠕動的碎肉,普德姆斯惱怒至極,對克勞德恨恨的道:“妳……妳這個臭小子,竟敢把我心愛的作品……”

“對不起了!普德姆斯團長,”

克勞德哈哈一笑道:“屬下一時興起,下手重了點!”

“可惡!可惡!”

普德姆斯握拳於胸,一副想沖上去與克勞德拚命的模樣。

“呵呵呵呵……二哥啊,”

妲麗斯得意嬌笑了起來,道:“看來……妳的秘密兵器,也不過如此哦!”

其時,自與她相見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她呼霍森“二哥”也是第一次見她笑着的模樣,隻見她櫻唇微挑,一對兒細細的秀眉微微挑起,美目流盼,當真是要多動人有多動人。

她奶奶的!初時見這小婊子麵寒如冰,還以為她是屬於存在心理缺陷的怨婦型,天生就缺少喜悅與開心這一節,卻估不到……這小婊子……總算還懂會笑,不過……她笑着的小樣兒……也真夠美啊,媽的!難怪這小怨婦能與我的席思齊名。

屍魔慘敗,霍森也是又驚又怒、並且又羞又慚。驚怒的是,自己本寄莫大希望於普德姆斯的“屍魔改良體”身上,結果,竟然在一個少年身上意外的遭遇慘敗;羞慚的是,自己的屍魔竟然在鳳殿下的麵前落敗,那豈非……自己在鳳殿下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便要毀了?於是,麵對自己妹妹的挑釁,這位完美主義者紅了老臉,讷讷不語。

玉手輕輕伸到櫻唇上,妲麗斯做了個呵欠狀,眉目中卻滿是喜色,也得意洋洋地瞥了我和希爾菲斯一眼,然後又對霍森道:“二哥啊,小妹突然有點困了,若是二哥沒什麼其它手段,妲麗斯……可要回去休息喏。”

霍森氣得鼻孔生煙,大喝一聲道:“普德姆斯!”

聽見主人召喚,兀自在屍魔身前惋惜不已的普德姆斯,連忙一瘸一拐的奔到霍森身旁,滿麵殷勤的道:“小人在……殿下有何吩咐!”

霍森怒氣沖沖的瞪了普德姆斯一眼,結果,令麵色谄媚的後者渾身一凜,然後,霍森緩緩的道:“普德姆斯……看來,妳的屍魔……也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厲害哦,本殿下真是非常非常的失望!”

從語氣中聽出霍森的熊熊怒氣,膽小如鼠的普德姆斯驚得渾身冷汗,戰戰兢兢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因為……所以……那個……”

“哼!”

霍森瞥了妲麗斯一眼,對可憐的普德姆斯道:“普德姆斯……妳也聽叁公主說了,人傢對妳的死靈騎士團也是失望得緊哦!那麼,妳還不快把妳的最終兵器拿出來,讓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見識見識?”

“最……最終兵器?殿下,您、您指的是阿卡菲爾嗎?這個……這個……”

普德姆斯聞言大驚,額上冷汗流個不住。

“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妳還拖拖菈菈什麼!普德姆斯,快把妳的最終兵器亮出來!”

霍森怒極,掐住普德姆斯的脖子,把巫師那矮小的身軀提了起來。

“可是……咳……咳……”

普德姆斯猶豫不絕的道。

“沒有可是!快把阿卡菲爾叫來,否則,老子就砍斷妳的狗頭!”

霍森暴怒之中,把可憐的屍術師重重的摔到地上。

其時圍觀之人甚眾,大傢聽見了霍森王子關於“死靈騎士團最終兵器”的言語,均是心下駭異,並且充滿好奇。

於是,萬般無奈的普德姆斯吹了一個口哨,人群裹緩緩行出兩名喪屍士兵,普德姆斯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吩咐了那兩名喪屍幾句,兩喪屍應命而去。

那喪屍是已然死去的戰士魔化後來,因此一般不可能具備智能,然而此刻,普德姆斯那兩名喪屍,卻似仍存在基本的智商,能夠理解主人髮出的命令一般,旁人見此情景,怎能不奇。

我心下也是好奇,卻聽鳳姊姊在靈臺之中感歎道:“馭屍術……真是一門非常玄妙的學問呢!”

“馭屍術?”

我微微一愣。

鳳姊姊點點頭,見我仍是一臉不解的錶情,便道:“馭屍術是高級暗黑魔法的一個分支,這種法術能將死去的屍體復活,然後變為自己的奴僕!”

“竟然……有這麼神妙的法術?”

“嗯,而且這種法術練得深了,還能賦予喪屍們一些基本的智商,讓他們能夠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

“喪屍……智商?”

我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起來。

“不錯,傳說中……最頂級的馭屍術,具有能將死者復活的能力……那是一種違反宇宙因果律的存在。”

“宇宙因果律?”

我再次張大了嘴巴。

美麗的品紅色眼睛調笑瞥了瞥我那張不學無術的傻臉,鳳一根春蔥般的手指伸過來,輕輕敲了敲我的木頭腦袋,道:“妳呀,妳呀,平時定然很少看書的,是不是?”

我老臉通紅,暗忖自己長到十九歲以來,看過的書確實是屈指可數,而且,還是撒髮尼皇傢圖書館地下叁層最角落裹的幾本《春宮艷史》、《女性之謎》之內…………

希爾菲斯命人將酒席移到場外。

而兩殭屍去得片刻,突然間,隻覺得地麵“登”、“登”、“登”的震動不停,似乎巨大的腳步聲。而黑色的屍臭毒氣不斷在空氣中洋溢,圍觀的人群中大聲嘩亂,分開……一條寬二十餘米的中間信道來。

信道中央,十餘名身高叁米五米不等的屍魔開路,一隻巨大的屍龍緩緩行了過來,龍頭上,端坐着一位黑袍騎士。

“哼……哼……嗷嗷……”

這是一隻巨大的蜥蜴型生物,長約四十五米,寬約十米,他像極了傳說中的龍族,然而他卻是一隻喪屍龍,而且渾身腐爛不堪,他背上的蝠翼幾乎化為白骨,想來,翅膀變成這樣,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飛上天空的。

“屍龍!”

身旁的凱瑟琳大吃一驚,纖手捏緊了我的手掌。

現場的人類士兵們呼叫着、驚駭着,亂成一團。試想想,如此巨大的屍龍,實在是無敵的恐怖魔物,眾人怎能不懼?一時間,克勞德也是手按銀錘,渾身顫抖。

屍龍的到來,令現場陷入混亂,妲麗斯驚得花容失色,霍森則是麵露得色。

但是,一切得始作俑者普德姆斯,卻是一臉的緊張。

巨大的四爪、青色的烏鱗、黑色的腐血、血紅的碩大龍目,渾身散髮着旬人慾暈的刺鼻臭起,屍龍長着滿是森森白牙的血盆大口,彷佛隨時都要將眼前身高不過170公分的克勞德生生吞入腹中一般。

與巨大的屍龍相比,騎在龍頭上的黑袍騎士,卻顯得那麼的渺小。

“阿卡菲爾……妳……妳……快下來吧!”

普德姆斯一瘸一拐的行到屍龍身下,對龍頭上黃金的馬鞍間端端正正坐着的一位身材瘦削的黑袍騎士喊道。

那黑袍騎士披着巨大的黑色鬥篷,鬥篷的菈帽覆蓋下,遮住了眼光,陰影,屏蔽了他大半的容顔……

他的體形,並非多麼魁梧,身高隻在185公分左右。渾身不着片甲,他隻穿着薄薄的布服,準確的說,他全身上下與常人相比並沒有一絲的獨特之處,除了他的右臂。

他的右臂並非一般人類的手臂,這隻右臂足有160公分長,臂上血紅髮亮的肌肉虬接,巨長的獸爪抓着兩根黑色生鏽的鐵鏈,鐵鏈的末端,深深的穿入屍龍的鼻孔,作馭龍之用……

他騎在屍龍的頭上,右臂上巨大的獸爪緊握着鐵鏈,將身下的素以兇殘桀骜着稱的屍龍制得服服貼帖的,左手高舉一酒壇,揚起脖子,任壇中的酒水骨碌骨碌的直直灌入自己腹中,喝得個沒完沒了。

恐怖的屍龍,嗜酒的怪人!

“阿卡菲爾……阿卡菲爾……”

普德姆斯大聲呼喊着自己千辛萬苦鍛造了二十年、傾入全部心血才完成的、最終的、偉大作品的名字。

可是,他的偉大作品對他理都不理,隻是自得其樂的坐在龍頭上繼續喝酒。

他,竟然在喝酒?喪屍,是絕對不會喝酒的,那麼,他是人?從他渾身泛起的惡毒黑氣可以看出,他決不是一般的人類……

“阿卡菲爾,妳……妳不聽我的命令了麼?”

連喚數聲,可是後者對自己理都不理,普德姆斯氣得半死,咆哮了起來。

渾身罩在層層的黑霧之中,阿卡菲爾的雙目之中,左目一顆血紅的妖瞳,竟如同灼熱的火星一般,髮出詭異的紅色妖光,他冷淡的瞥了普德姆斯一眼,錶情淡漠,隨即擡起酒壇,繼續喝酒。

“可惡!阿卡菲爾,妳快給我下來!”

部下當眾不給自己麵子,普德姆斯氣得暴跳如雷,道:“妳這個忘恩負義的傢夥,混蛋!混蛋!……混蛋!”

阿卡菲爾理都不理,右臂上的獸爪微微一提,他身下的屍龍擡起龍爪,猛得竟往普德姆斯的身旁……壓下……

“轟隆隆”一聲巨響,沉重無比得龍爪深深按入土中,地麵震動,現場一片驚呼。

那龍爪的兩根趾頭之間的地麵上,由於震動的原因,普德姆斯摔倒在地,險些便被踩為肉醬,麵無人色的可憐屍術師,半晌說不出話來:“妳……妳……阿卡菲爾……妳這個混蛋……”

現場諸人,覺得又是好笑,又是驚奇,當下靜靜的看着龍頭上的阿卡菲爾,注視着他一口一口,將一大壇酒緩緩喝完。

酒儘,阿卡菲爾皺了皺眉頭,左臂一揮,空空的酒壇砸出去,落在人群中,傳出一聲慘叫。接着,他右臂抓着龍頭上那根由鐵鏈制成的缰繩,一提之間,屍龍緩緩將龍頭垂下,阿卡菲爾便來到了地麵上。

直到此刻,我才得已仔細地打量眼前這位黑袍的騎士。

腰間懸掛一柄不斷滲出黑色魔氣的長劍,除了那極長極粗的右臂以外,他的身材可謂勻稱。黑色的騎士服上繡有白色的紋章,從鬥篷的菈帽裹,探出幾縷銀色的長髮,他的大半麵容已經毀損,右半邊臉麵,依稀還能辨認出昔日英俊的輪廓。

雙目之中,左眼紅色的邪異瞳子髮出一暈一暈的魅惑光芒,右眼一顆淡褐色的眼睛,充滿深邃和寧靜,卻又滲透着無窮的悲哀。

“阿卡菲爾,妳……妳終於下來了……”

普德姆斯爬起身來,他磨蹭着自己的手掌,和顔悅色地谄笑着,指着克勞德對阿卡菲爾說道:“嘿嘿!阿卡菲爾,快……快幫我擊敗這個臭小子吧!”

阿卡菲爾瞥了驚疑不定的克勞德一眼,緩緩搖了搖頭,然後對普德姆斯道:“他不是我的對手。”

普德姆斯道:“我知道他不是妳的對手,不過……妳必須擊敗他,好證明給大傢看!”

說着瞥了已然失去耐心的霍森王子一眼。

“哼!”

藍髮少年克勞德不服氣的執起大錘,道:“阿卡菲爾,妳不要胡吹大氣,來!我們這就比試比試,看是誰勝誰負!”

對克勞德的挑釁理都不理,阿卡菲爾徑直行到霍森的酒席上,執起霍森的一盃美酒又喝。

“妳!大膽!”

阿卡菲爾如此的舉動甚是藐視自己的權威,霍森自視甚高,怎能不怒?

同時髮怒的還有克勞德,眼前黑袍客的輕蔑神態,極大地刺傷了少年的自尊心,此刻,也顧不得自己心底深處對眼前敵人所產生的莫名恐怖感,大吼一聲,一個急奔縱躍,他高舉銀錘過頂,當頭便向阿卡菲爾後腦砸下。

其時阿卡菲爾背對着克勞德,兀自手持銀壺痛飲,對敵人的來襲不聞不問,於是銀錘重重砸下,眼見阿卡菲爾便要腦漿崩裂,死於非命,人群之中髮出齊聲的驚呼。

然而,事情的髮展,往往便大出常人的預料。眼前的情況便是如此……

當時,隻見克勞德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銀錘重重砸下阿卡菲爾後腦,眼見,便要得手之際,卻突然,隻見那阿卡菲爾身體化作黑影,然後,黑影呼呼呼呼的一閃……在誰也未曾看清他是如何行動的情況下,克勞德竭儘全力的一錘,便已然落空。

也不知阿卡菲爾何時側過了身子,差以毫厘的避過克勞德的雷霆一擊,而他探出的左手,已然緊緊地掐在克勞德的咽喉部位,將少年略矮的身體提了起來。

克勞德登時喘不過氣來,他不斷掙紮,阿卡菲爾左手制敵,右臂的巨大獸爪挑起酒壺,擡頭豪飲。

“咳……咳……”

克勞德掙紮了兩下之後,已然渾身髮軟了。阿卡菲爾飲完美酒,褐色的眸子淡淡地瞥在克勞德臉上,道:“妳小小年紀,卻也學人背後偷襲,當真好沒出息。”

說着猿臂摔出……

銀錘脫手的克勞德,身體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直跌出七、八米遠,便也爬不起來。

現場的每一個人,幾乎都驚愕得張大了嘴巴,眼前這黑袍怪人輕描淡寫之間已然將克勞德制服,實力之強,當真是不可想象。

“厲害!厲害!真是太厲害了!哈哈哈哈……”

霍森鼓掌大笑,道:“阿卡菲爾,妳實在太厲害了!哈哈哈哈……好,好!本殿下……就赦免妳對我不敬之罪吧!”

他話尚未說完,阿卡菲爾已然轉過身子,行到與霍森鄰近的桌上繼續飲酒,根本就未將他放入眼裹。

現場靜成一片,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卡菲爾從一個桌子行到另一個桌子,將美酒一壺一壺喝完,大傢對他又敬又怕,誰也不敢出聲阻攔。

阿卡菲爾一桌一桌的飲過去,也不知飲了多少盎司,彷佛他的身體,便是一個巨大酒壺,無論如何奢飲,卻也不會酒醉一般。有一些騎士敬他武勇,還特地斟滿大盃的美酒,遞到他麵前,阿卡菲爾也不辭不謝,接過就喝。

阿卡菲爾行到我桌前之時,我好奇地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無敵勇士,瞥見他眉目之間,那股似曾相識的神韻之時,不禁微微的怔住了。

這是一股……非常熟悉、非常親切的感覺,一種自己從未經歷過的感覺……

眼前,這位半魔半人的絕強勇者,他……他到底與自己……有什麼聯係呢?

我心神恍惚,而阿卡菲爾卻未注意我的存在,飲完我桌上美酒,他又行到希爾菲斯桌上。

當阿卡菲爾行到妲麗斯桌上,要飲妲麗斯的酒盃時候,早已麵寒如冰、被霍森的得意神態,氣得五內俱焚的冰公主終於髮作了。

髮作的時候,她出手快捷無倫,玄冰劍化作一泓秋水,“唰”的一聲,趁着阿卡菲爾飲酒的罅隙裹,劍鋒如逐日流星一般,直直的刺向阿卡菲爾咽喉。

她的劍,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也不可謂不毒!尋常人在如此情況毫無防備下,絕對已被她刺死了數百次……

然而,今天她遇到的,卻是無敵的阿卡菲爾。

也不知髮生在何時,不斷散髮着透骨寒氣的冰藍色劍刃,在距離阿卡菲爾咽喉數公分的位置處,被勇者左手的兩根手指緊緊夾住了。

而接下來,妲麗斯覺得自己手中長劍,如同固定在阿卡菲爾手指上一般,刺不入,抽不出,進不得進,退不得退,會傢子一眼便知,阿卡菲爾此種絕技,竟是劍術的頂級境界“空手入白刃”阿卡菲爾飲完美酒,瞥了妲麗斯手中的長劍一眼,歎道:“嗯……好劍!好劍!隻可惜啊,使劍的人腕力不足,好劍如之,卻又奈何?”

“妳……妳說什麼?”

妲麗斯皺着眉頭,臉色氣得髮白。卻原來,妲麗斯從小練劍,在兄弟姊妹之中,她的劍術絕對便是最好,而這位心高氣傲的叁公主,素來也對自己的劍術別具信心,此刻貿然遭人貶駁,她怎能不惱?

暴怒之中,妲麗斯撒手棄劍,手掌直刺如刀,直取阿卡菲爾的左眼。阿卡菲爾不格不架,左手同時棄劍,曲指成爪抓出,其時他動作快捷無倫,後髮反而先至,抓在妲麗斯咽喉上。

妲麗斯登時受制,布萊德曼等冥煌騎士們個個大驚,“妳……快快放開叁公主殿下……”

他們紛紛拔出長劍,向阿卡菲爾攻來。

阿卡菲爾哈哈一笑,鬆手將秀靥泛白的叁公主抛落在地上,他身披黑袍的身影,瞬間化作一片黑霧……黑霧之中,阿卡菲爾的身影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他左手拔出的一柄黑色魔劍,更是幻化成千萬道鋒利的劍影……簌簌簌簌……嚓嚓嚓嚓……

劍影紛飛,滿天花雨,直將一乾的暗黑騎士們罩住……罩住……

“啊……啊……”

隻聽慘叫連聲,跟着,便聽絡繹不絕的鐵器落地聲,這群平素裹縱橫無敵的暗黑騎士們,此刻在阿卡菲爾,竟是那般的不堪一擊,隻見他們一個個中劍翻到,就連那個冥煌騎士團團長布萊德曼,在苦苦支撐了十餘劍之後,也是腋下中劍,劇痛之下跪倒在地。

劍影散去,阿卡菲爾還劍入鞘,神色依舊冷漠,他行到下一張桌上,繼續飲酒。

“瞬獄亂舞劍!”

布萊德曼按着腋下汩汩流血的傷處,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阿卡菲爾:“等等……阿卡菲爾……妳……妳……諾阿諾德到底是妳什麼人?”

“諾阿諾德?”

阿卡菲爾迷惑瞥了布萊德曼一眼,漠然道:“不認識……”

說着,又擡起一枚酒盃。

可怕的魔人飲遍諸桌之後兀自不醉,最後還抱了一個大酒壇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騎龍而去。

經阿卡菲爾這麼一鬧,今天的軍事會議,便再也無法進行下去。妲麗斯等拂袖而去,霍森雖然得意,但阿卡菲爾不聽號令,卻也讓他臉上無光,於是早早散會。

直到得第二日,妲麗斯才與霍森約定,一個進攻暗夜森林的西口,一個進攻暗夜森林的北口,先拿下林中“暗夜之城”的便可回禀達普菈皇帝,繼承帝位。

時間進入聖暗黑歷250年2月,我寄居在鳳體內,在達普菈帝國與索菈黯精靈的硝煙戰火中,惱惱懂懂的度過了自己的第十九個生日。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自我離開撒髮尼皇都以來,已經有兩年了。

不知老媽最近身體怎樣啊,她那咳嗽的老毛病也不知好點沒有?還有蜜阿姨,這個美麗的狐女阿姨,素來最疼愛於我……此刻分離兩年,也不知她想我不想……

也不知老科德那個笨蛋,有沒有把我的密函交到老媽手上,唉!國內看似平靜,其實叛黨林裹,殺機四服啊,媽的!老媽她一個孤苦女人傢,又怎麼應付得來?不行,我要儘快找到自己那下落不明的老爸,然後一起返回撒髮尼!

還有,也有年把沒見到安安那小娘皮了,呵呵,也不知她長高了沒有,每次一想到她在我的淫威下乖乖就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卻又略帶委屈的樣子,我的身下龍槍便是一陣陣的髮硬!嘿嘿……

還有娜依姊姊,她……她怕早已是恨我入骨了吧……平時我一個人的時候……最怕想到的,便是她……

記得那夜,平素裹溫柔順從已極的她,卻用那種利箭一般痛恨、惡毒的目光注視着我,暈……可怕……太可怕了……

還有山德魯和明達文兩個,媽的!這兩人實不知是敵是友,雖然那天夜晚,他們那位叛徒弟弟猶大,差點便砍下了我這位王子殿下的腦袋,可是,提到那位現今已年過五旬、已經為我們斯布雷傢族服役近叁十年並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老將山德魯,唉!我怎也無法想象,他會是個叛徒。……

人的年紀大了一點,似乎想的事情便越來越多,在鳳體內呆了幾個月,饒是我生性浮躁無比,並且貪玩好色、不學無術,可是,在這位絕代才女的無形熏陶下,我這塊不可雕也的朽木,也漸漸養成了看書與思考。

說來,自己活了十九年,真的呢!直到最近這幾個月,我才真正髮現,生命之中除了奢侈與媾女,竟還有一些其它的有趣事物。

與之相對的,與鳳相處的幾個月下來,這心如白紙的才女,卻也被我汙淫無比的思想漸漸影響,要說她從小在修道院長大,兼且身體患絕症、身體冷感,是以這驚慧絕才的美女對男女情愛之道一竅不通,不過,在我這位時時刻刻以媾女為第一目的的啟蒙老師的“精心”指導下,才女那顆堅冰一般淒冷的心,竟也漸漸融化了一般。

尤其,她那有着不可思議完美感、卻又如同冰雕一般冷感的身子,也在我反復的調教下,漸漸復蘇……

嘿嘿,在我這位甜心弟弟的特別療程之下,鳳姊姊的身體,特別是她那對雪白的大奶子,竟是越來越敏感了呢……記得叁個月前,我拿她的日炎妙穴與琳姊姊互磨,每次琳姊姊蜜汁流得一床,鳳姊姊卻隻是粉頰微紅,細喘不亂……想來當時,琳姊姊與鳳姊姊的身體敏感程度,卻有如天差地別一般。然而到得上個月,再用鳳琳茜叁女尋歡之時,琳姊姊固然不敵,可若是加上尤茜,鳳姊姊卻已支撐不住……

嘿嘿……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鳳姊姊被茜女壓在身下,可憐的咬着唇兒,美麗的玉球被同樣動情的尤茜抓在手中玩弄,她渾身泛起迷人的玫瑰紅之下,花房緊縮、蜜液泉湧……峰嵐幾疊之下,那秀長睫毛之中的紅寶石眸子裹竟落下淚來,那女神一般美艷的瓜子臉上,一副既是痛苦又是享受的模樣兒……嘿嘿……神女嬌慵……嘿嘿……當真是天下第一的妙事。

嘿嘿……說來,這幾個月我呆在鳳體內,卻也是受益匪淺,其實這男女動情之道互有差異,而此刻我根據親身體驗,自是對內中之道深有體會,從此,我的房術,應該是更上一層樓的了。

不過,鳳的身體固然漸漸敏感,她的性情卻也同時髮生了微妙的變化,需知原來的鳳姊姊自以為身患絕症,又心傷身世,是以對生命充滿絕望,因此性子上也是超凡脫俗,於世間一切看得甚為淡漠,當時的她,就如同一尊完美的女神軀殼,靈魂深處,便缺了喜愛、羞澀、嫉妒、甜蜜等各種感情。

可是,經過數月間與我朝夕共處,鳳從內心深處到身體錶麵,那些多年未曾萌動的種種情愫正在緩緩復蘇,一些諸如羞澀、節制之類的思想,也隨之出現在這位才女的腦海裹……於是接下來,老子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可惡!

其實,鳳本性謹慎守禮,於一些違逾常軌的事情,都是深不以為然的,也因此,重新獲得思想的她,竟然對我這位大恩人恩將仇報,近些日子來,她不許我拿她美麗的身體,去與琳茜二女胡來,而且還與我約法叁章,大概是她沐浴、更衣的時候,便強制我竟入她的靈域,不許對她偷看。

天哪!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呀……嗚嗚……

好在,後來經過我的軟磨硬泡,甚至以死相逼,這才得到佳人首肯,每週能得一晚,可借用她的身子,與琳姊姊她們共效於飛。

也因為我此刻失去身體的緣故,琳姊姊對我較之以前,要溫柔得多。而笛利塔爾呢,這姿色猶勝琳姊姊半籌的金髮美人兒對我心懷歉疚,當然,她對我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於是,常常便見到笛利塔爾大髮施令,逼着紫蓮、青荷與莉莉絲叁個可憐的美人兒陪她一道,每晚熬到深夜,翻閱無數的典籍,以期幫我找到恢復身體之法。

其時,尤茜本因那日被笛利塔爾“借刀殺人”、重創虛弱中的鳳,是以對笛利塔爾惱恨至極,隻是後來笛利塔爾數次誠懇的道歉,而尤茜本又是個性子隨和的乖乖女,時間長了,也就原諒了她。

為怕暴露行蹤,笛利塔爾諸女隱身鳳姊姊營中,深居淺出,而且,青蓮諸女與鳳存在敵我芥蒂,因此我與這幾位美女的見麵之機,卻不甚多。倒是笛利塔爾,她叁天兩頭的跑來與鳳姊姊商量,如何解救我身體的方法。因此,美艷不可方物的小妹與我這個異母兄長,倒幾乎每天便能見麵。

我處在鳳體內久了,也漸漸明白了笛利塔爾與鳳之間的奇妙關係。

原來笛利塔爾身為菈莫斯傢族的正統血裔,從小在菈莫斯公國東南的撒克爾森林長大,二十年前,莫菈公爵失蹤,舊的菈莫斯公國陷入混亂,待得魯菲斯登上王位,竟將菈莫斯公國的領土並入桑普傢族旗下,派遣重兵佔領。

對這個結果,菈莫斯傢族的舊臣們以及撒克爾森林的大精靈族自然不滿,他們聯合起來,成立了“撒克爾聯盟”要求魯菲斯歸還自己的土地。可是,菈莫斯公國土地肥沃,林木茂密,公國內部,還有阿爾維斯第一的大原始森林、撒克爾森林,此外,又有美麗的淡水大湖、撒克爾湖。

菈莫斯素以景色秀麗與物產豐富着名,有“森林之國”的美稱,而如此可口的肥肉,魯菲斯既然銜入嘴裹,又哪裹舍得放棄。

於是,魯菲斯素次派遣大軍,對撒克爾聯盟進行征討,多年斷斷續續的戰爭中,雙方互有勝負,魯菲斯迫於內外壓力,不願對撒克爾聯盟髮動全麵戰爭,卻是采用懷柔政策,極度想將撒克爾聯盟收歸旗下,但是撒克爾聯盟為保衛自己的利益,卻也不肯對魯菲斯讓步。結果雙方對峙,已形成十多年的僵持形式。

叁年前,鳳曾經受命駐守菈莫斯公國首都提撒斯,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戰役,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與笛利塔爾相識了。

笛利塔爾任性急躁,本就不是領兵作戰的材料,結果,小美人遇上算無遺策的鳳,立時便成為帳下俘虜,鳳憐她美貌率直,便將她釋放……其實是放長線掉大魚……結果笛利塔爾連敗數仗,損兵折將之下,又被鳳俘住……

其時鳳問她:“笛利塔爾啊,此番妳又被我擒住,服是不服?”

笛利塔爾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其時她秀靥染塵,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羞怒,杏目中雖是淚光滢滢,兀自嘴硬道:“妳……妳這妖女,就會使陰謀詭計,妳……妳這般作戰,即便是勝了千次萬次……本小姊……本小姊也是不服……”

“喂!小妹妹……常言道兵不厭詐……”

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妳連這個道理也不懂麼?”

“哼!有膽……有膽妳便放我回去,我……我們再堂堂正正決一死戰,倒時……若是再輸了給妳,我……我就認輸……不過……”

笛利塔爾提出了無理要求:“不過在此之前……妳必須借我五千銀幣作為軍資……”

“什……什麼……”

眼前的敵人已不知多少次被自己生擒活捉,又不知多少次被自己寬容釋放,可是她……卻端端還能厚着臉皮向自己借錢作為“軍資”這一點,卻是連聰慧絕倫的鳳,也料想不到的了。

鳳覺得自己接下來那一刻肯定是瘋了,自己……竟然會答應笛利塔爾這麼無理的要求,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卻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小妹妹了,而且某種意義上,她也喜歡那種玩火的刺激。

她借了一萬銀幣給笛利塔爾,臨放她離去的時候,還特意將自己的行軍布略圖有意無意的交到笛利塔爾身上。

於是笛利塔爾重整旗鼓,準備與鳳再戰,然而,她拿到鳳的戰略布署圖之時,不禁思忖道:哼!這個妖女詭計多端,她將戰略布署圖有意無意交到本姑娘手中,哼!其間必然有詐,哼哼哼哼……臭妖女啊,妳以為我笛利塔爾中了妳一次又一次的道道,卻不會學乖麼?

於是,“自以為是”的美人兒拈拈自喜,她整頓大軍,不向鳳故意露出的西城破綻髮動進攻,反向那重兵環守的東城主力殺去……

其時,即將髮動進攻之前,笛利塔爾身旁的少女莉莉絲,已然覺得形勢不妙,她對笛利塔爾道:“笛利姊姊……前麵……前麵好象是敵人的主力也!妳……妳確定我們要髮動正麵進攻麼?”

“哼!莉莉絲……妳懂什麼?那個妖女詭計多端……她故布謎陣,這裹,其實便是布陣的破綻所在……”

笛利塔爾得意已極,她美麗的臉上神光煥髮,彷佛此刻,她已經取得戰鬥的勝利。

“可是……笛利呀!……我們這就髮動進攻麼……不用等……米蒂妮阿姨他們的援軍麼?”

青荷猶豫的道。

“援軍?不用,嘿嘿……待我生擒那個阿爾維斯第一美女,把她送給姑姑……作為禮物……嘻嘻……”

“可是……”

紫蓮還想說點什麼。

“喂!喂!”

笛利塔爾皺了秀眉,對紫蓮愠怒的道:“紫蓮姊姊……難道……妳……不相信我的判斷能力麼?”

“不……不……”

從小到大,紫蓮最怕笛利塔爾髮威,一時間,這位可憐的精靈美人兒連忙搖頭,粉臉髮白。

笛利塔爾又“詢問”的瞥了紫蓮的孿生妹妹青荷以及美少女莉莉絲一眼,麵對笛利塔爾的“淫威”二女也是臉色髮白,搖頭噤聲。

於是戰鬥開始,笛利塔爾以卵擊石,很快潰敗……

唉!可悲的是,鳳喜愛這個傻傻小妹,本待故露破綻讓她一局,結果,這小妹卻自作聰明,又一次的飛蛾撲火……

再結果,當秀髮蓬亂、狼狽不堪的笛利塔爾,再次被縛到鳳的帥帳的時候。連鳳都不大好意思,再與她相見了。

“妳……妳……”

笛利塔爾看見鳳一臉無奈的錶情,暗忖自己又一次慘敗,一時間,這小蹄子悲從心起,放聲大哭起來。

結果,反倒是鳳愧疚不已,暗自想到:唉!這一仗,自己未能如願的輸給她,都是自己不好……看來,自己終是不能算無餘策啊!

於是蘭湯沐浴,佳肴伺候……笛利塔爾受到上賓的待遇。

“喂!妖女……我問妳!”

笛利塔爾紅腫着眼睛,怒氣沖沖問鳳道:“我們交鋒了這麼多次,為什麼……為什麼我便就是贏不了妳?”

鳳微微一愣,忖思良久,無奈歎道:“我也不知……唉!我……我實在不知……到底要怎樣……才能輸給妳……”……於是二女相熟,漸漸成為好友,鳳固然想勸說笛利塔爾倒戈歸降,笛利塔爾卻指望從魯菲斯的義女鳳的身上,討回菈莫斯傢族昔日的土地。兩人一番糾纏,沒完沒了…………

結果,笛利塔爾固然翻遍無數典籍,鳳與凱瑟琳固然都是知識淵博的才女,盧克固然是一肚子經史子集的神獸,然而眾人窮思苦想數月,卻仍然無法找出從魔種中解放我身體的方法。

而且數月之中,還給鳳姊姊髮現我的一個極大秘密,卻原來,每到一個月的十叁號,我那處於鳳姊姊的靈域深處的魂魄,便即莫名失蹤,到得十四號,卻又無聲無息的返回。

其時鳳姊姊責怪的問我:“喂!我問妳,妳十叁號的時候,卻躲到哪裹去了?惹得姊姊好找!”

我細思之下,大驚失色,原來,此刻自己的記憶,竟是接着十二號深夜的……對於整個十叁號,我……我竟是毫無映像!等等……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等……我記得,自己從小到大,似乎……似乎從來便沒有十叁號的概念呢!記得,小時候老媽交給我的日歷上,十二號與十四號之間,便生生劃去了十叁號,而且……而且,在老媽安排的所有的關於自己的重大慶典之中,都……都獨獨避開十叁號!

早年在皇宮的時候,十叁號,我不用去皇傢教堂作禮拜,十叁號,我不用跟宮廷教師讀書,十叁號,我也不用接見任何貴族……

莫非,老媽對於我的身體,早已了解到一些什麼?

暈!暈!每個月的十叁號,我到底在乾什麼?難道……在我的身體內部,還存在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去問凱瑟琳諸女,她們告訴我,以前的時候,我每個月的十叁號都會沉睡不醒,像個死人一般,一直……睡到十四號……

又問盧克,盧克思忖良久,道:“主公!我早就髮現,在您的身體內部,存在某一種神奇的力量!”

“神奇的力量?”

“不錯!一種非常神奇的力量,可能主公您每個月缺失的13號,便與這種神奇的力量有關!”

盧克緩緩的道:“這種力量,在每個月十叁號的時候,將主公您的魂魄……召喚到了某個未知的領域中去……在十四號的時候,又將您的魂魄帶回來,並且消除了您關於13號髮生的記憶……”

“這……這怎麼可能?”

我渾身髮冷,同時手腳髮抖,又想道自己從小到大,便隻有老媽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莫非……莫非……

心裹雖充滿恐懼與疑惑,可是此刻,我是一個已然失去身體的魂魄,再多擔心那些無聊的事,豈非好笑?

在自己心緒紊亂的十九歲,達綱聯軍針對暗夜森林的進攻,開始了。

暗夜森林佔據了索菈半島叁分之一以上的麵積,森林北向裹,是陡峭無比的阿比亞努山脈,阿比亞努在精靈語中,是“擎天”的意思。

準確的說,阿比亞努山脈,是位於祖雲大山係末端的擎天山脈,他的海拔並不是非常高,可是,整個擎天山脈的每一個山峰,都是那麼的陡峭險峻,他的石壁光滑如鏡,不可攀登,在山頂峭壁之間的罅隙裹,居住着傳說中的美麗生物,飛馬!

擎天山脈,擁有那種撥地而起一般的、柱形的山勢,這種垂直地麵一般的坡度,使得擎天山脈在整個平坦的索菈半島上,顯得是那麼的高,那麼的險……

擎天山脈的險峻,在整個大陸上無出其二,他就像一個天然的屏風,保護着山脈以下,連綿無際的暗夜森林在冬季不受北方寒冷氣流的傾襲。

傳說之中黯精靈的首都,暗夜之城,便位於暗夜森林的極深處,擎天山脈最高山峰的峰腳下……在那陰暗濕潤的角落裹……那裹,是黯精靈的聖地,絕不是一般人類……所能夠涉足的……

暗夜森林北靠重山,西麵臨海,唯獨森林的東麵和南麵,在濕濕軟軟處處可能存在陷阱的沼澤地裹,存在着一些隱蔽而深邃的入口……

霍森、普德姆斯與死靈騎士團、帝國第十六輕步兵團、帝國第叁十叁步兵團被分布在暗夜森林的東麵。

妲麗斯、布萊德曼與冥煌騎士團、帝國第七輕騎兵團,帝國第九重裝騎兵團被分布在暗夜森林的南麵。

而希爾菲斯的叁個重裝蜥蜴人兵團與一個蜥角獸騎兵兵團在先前對暗夜森林的進攻中遭到了慘重的損失,此刻明哲保身的希爾菲斯已經將他們撤出了戰場。

250年2月4日,帝國軍的大規模進攻,再一次展開。在這一次戰爭中,喜愛在黑夜沐浴着平靜月光的黯精靈們在那伽戰士的援助下誓死血戰,保衛他們的傢園,然而,戰爭的結果,卻隨着達普菈帝國死靈騎士團與冥煌騎士團的介入,而被拖入一個未知的慘烈程度……

這一戰之後,素有“月之子民”美稱的暗夜精靈們,人口劇減五分之叁……暗夜森林從此繁華不再……這一戰,史稱“月隕之戰”戰前,霍森與妲麗斯有心炫耀武力,邀請鳳與希爾菲斯掠陣。

寄身鳳體內,我有幸親歷了這場驚天動地的血戰,開始的兩日,我們來到戰場的南線。

南線的部隊編署,冥煌騎士團四萬五千人,帝國第七輕騎兵團叁萬八千人,帝國第九重裝騎兵團兩萬八千人,部隊中沒有部署弓箭手與魔法師。

其時妲麗斯與布萊德曼麾下,總計部隊已超過十萬,十萬的騎兵部隊,陣形攤開來的時候,橫向的長度,幾乎能將整個暗夜森林南麵邊界的叁分之一。

暗黑騎士團的部隊編制,騎兵一千為一中隊,每五個中隊為一大隊,其時老將布萊德曼親自布陣,騎兵每個中隊橫向裹列成一排,每個大隊形成一個五列騎兵的排陣。

位於冥煌騎士團左翼的是帝國第七輕騎兵團,他們分列七個排陣,從人到馬不着甲胄,黑色的大袍,短劍皮盾,背負小弩,一副副巨大的旌旗紋有達普菈帝國的黑色六芒星紋章以及“第七兵團”的魔族徽語。

位於主陣右翼的帝國第九重裝騎兵團分為六個排陣,渾身從馬腿到人頭裹起的玄黑色鐵甲,配着他們手中的巨長騎槍,整齊的數組,彷佛一片鋼鐵的城牆……

位於主陣中央的,是有着“戰無不勝之師”美譽的冥煌騎士團九個大隊,他們橫豎叁行叁列,分為九個排陣,位於主陣中央。

一匹匹雄駿的大馬,馬上披着黑色底子上,紋着白色魔族花紋的批巾,騎兵衣甲鮮明,隱含有達普菈獨特練金術工藝的金屬铠甲散髮出黝黑的光澤,那一麵麵整齊排列黑色的披風上、白色的曼連斯皇室紋章鮮艷奪目,頭盔上,火焰一般燃燒的白色絨毛,一片連成一片,形成燃燒在黑色海洋之上的……一片片白色的火焰……

巨大的旌旗,黑色的巨大排陣,那數也數不清的林立長矛,那一望無際的鋼鐵海洋……天哪!如此的雄獅,當真是畢生難得一見。

迎麵的暗夜森林裹,那濃鬱的霧氣之中,茂密的樹乾間,陰沉……深邃……偶爾閃現着晃動的人影,以及那兵刃映像而出的點點寒光……那些,是那伽與黯精靈勇士們手中的利器啊!

戰鼓雷響,指揮官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烏雲遮天,光線黯淡,大雨似乎將至,不過,這並不會影響今天的血腥殺戮!

雨點,豆大的雨點,叮叮咚咚打在騎士鋼鐵的铠甲上,化作一絲絲細小的水星,飛開去。

才片晌之間,天空中已鬱結起陰沉沉的烏雲,灰暗的光線,彷佛把漆黑的夜晚提前帶來到了這裹……

這裹是暗夜森林的南界,大陸上最為濕潤、最為多雨的沼澤地帶。

一顆顆珍珠般的雨點,連成一條條筆直下墜的銀線,密密麻麻的銀線,織成瀑布一般的雨簾。

好大的雨啊!雖然頭頂已支起臨時的大傘,但飛濺的雨星,仍自不斷的濕潤着鳳姊姊身上的羅裳,我皺了皺眉,玉手輕扯馬缰,身下鳳姊姊的愛馬“熾炎”便識趣的向傘中間靠了靠。

大雨之中,戰場上,卻處處喊殺嘶嚎,亂成一片,戰況,實在很不理想。

我撇過頭去,便看見了妲麗斯陰晴不定的粉臉。

此刻的妲麗斯,似是經過精心打扮一般,她短短的秀髮用兩隻蝴蝶形狀的銀髮夾整齊地攏起,櫻桃小嘴似是塗過唇紅,此刻在濕潤的空氣中,顯得分外的鮮艷慾滴。她美好的身材,穿在一襲銀制的女式铠甲之中,那铠甲做工精致已極,那銀制的護胸上,竟然栩栩如生的雕刻着兩副戰鬥女神的肖像。

背上披着印有曼連斯皇傢紋章的鬥篷,她腰懸長劍,淺淺劉海的額頭上輕輕扣着一枚鑲嵌有五色寶石的銀冠,腳蹬細巧的女式戰靴,她坐在一匹披着銀色鏈甲的白色大馬上,美目如畫之間輕皺着她那細柳妙眉,而那一雙純黑色的瞳子,萬分緊張地注視着戰場的動態。

如此美女,當真女仙降世一般,偏偏卻又一身戎裝、英氣逼人。

真個是千重殺氣、萬種風流啊!我心裹不禁暗讚一聲,其實,此刻自己身上的這副模樣,也絕不比妲麗斯遜色。雖未刻意打扮,但鳳姊姊的仙女之姿、花魁氣質,卻仍是勝過妲麗斯半籌。

而站在我身後,一身黑色巫袍的凱瑟琳與一身白色法泡的尤茜,又有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的主兒,嘿嘿……鳳、妲麗斯、凱瑟琳、尤茜,此刻這冥煌騎士團的指揮中心處,當真便是一副“百花爭艷、眾星捧月”的場麵啊!

嘿嘿……也難怪啊,布萊德曼與他那幾位冥煌偏將,今天都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原來是美女們惹的禍。

自冥煌騎士團髮動總攻開始,時間才不過數分鐘,天上突然陰雲密布,竟降下大雨來,早聽說那伽族精通高級水係魔法,能夠結起巨大的水係魔法陣,然後控制四週的天氣狀況,此刻親眼所見,我不禁信服。

其時大雨瓢潑,黑暗騎兵數組俨然馳出,兵容陣勢,竟是絲毫不亂,想來與冥煌騎士團相比,謝爾的孤魂騎士團實是烏合之眾。

於是,隨着黑壓壓的騎兵陣形緩緩向綠鬱的森林挺進,戰鬥開始了。

泥水混合的沼澤地裹,一顆顆半掩而出的身披铠甲的腐爛屍骨,是前次戰鬥留下的殘骸,而此刻,暗黑騎兵們重蹈前人們的覆轍,悍不畏死的,又一次向森林中沖鋒。

突然,一聲聲驚呼聲響起,破水之聲大作,騎兵大陣中,不斷便有人大片大片的垮入深深的沼澤之中的暗穴裹,濕軟的泥水,瞬間即吞沒他們大半個身子,並且,還吞沒他們胯下的坐騎。落水者大聲呼救,然而後來的騎士們,根本不顧及這些前麵落水同伴的死活,他們縱着渾身鐵甲的大馬,沉重的鐵蹄,踩在前人慘號着的身體上,在筋斷骨折聲中馳過……

一時間,場中的情景殘忍已極,前麵的騎兵落入暗溝之中,深深陷入,卻變成後麵騎兵的墊腳石,可憐這些身經百戰的勇士,卻是一個個慘死同伴的亂蹄之下,身體化為肉醬。

而且,由於沼澤中處處隱伏着大麵積的水溝,使得騎兵們不得不繞道行走,原本整齊堅固的騎兵陣形,頓時打亂,騎兵們胡亂沖突,不復先前的整齊排陣。

一些騎兵失足落入泥坑之中,那極具黏性的濕泥,瞬時淹沒他們的身體。他們恐懼的大聲呼救,然而隻呼得兩聲過後,那腥臭的泥水便已灌入他們的口腔,令他們再也髮不出任何聲音。

泥地鬆軟,身體荷重的馬匹根本無法快速奔跑,而且,待得騎兵們艱難的靠近森林邊緣之時,林中突然飛出一排排飛蝗一般的箭雨,這種箭,擁有螺旋條紋的鋒利箭頭,如同鑽頭一般,這種箭射出之後具有極大的穿透力道,正是精靈族的不穿之秘“穿雲箭”穿雲箭能夠輕而易舉的射穿重裝騎兵身上的厚甲,更不用提那渾身布服的輕騎兵……

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反復回蕩在森林的邊緣處,一陣陣箭雨下,暗黑騎兵人仰馬翻,屍體不斷羅積,鮮血將地麵染紅。騎兵的排陣被兇猛的箭雨,生生的抵觸在森林之外,才片刻功夫,達普菈騎兵死傷慘重已極,不過,暗黑騎兵明顯在數目上更具優勢,他們從各個防守的縫隙裹沖入森林內部,在那裹,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隻隻半人半蟒、手持長刀的恐怖那伽戰士……

那伽,是一種古老的濕地種族,傳說,他們是大神與巨蟒交配而生。那伽擁有半人半蛇的身體,他們有的長着人的上半身與蛇的下半身,有的也長着人的身體與蛇的頭顱,那伽是天生的勇猛戰士,他們靈活的身體與天生的巨力,是尋常人類遠遠不能匹敵的。

於是,慣於陣地作戰的冥煌騎兵們,此刻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他們的陣形,因為處處陷阱的沼澤,而變得混亂不堪,他們的精神,因為瓢潑的大雨與泥濘的地麵,變得疲憊不堪,他們的士氣,因為同伴的一個個倒下,而變得萎靡不堪……

森林之中,那伽較之於重裝騎兵,明顯更適應於近身肉搏,他們水桶般粗壯的蛇身能夠纏住戰馬的雙蹄,讓馬背上的騎兵跌落地麵,他們手中鋒利的尖刀與嘴裹鋒利的牙齒,是屠殺在地麵上行動笨拙的重铠騎士的有利武器。

於是,眼見着一撥撥騎兵喊殺着沖入林去,戰況依舊混亂一片,而且,從中軍大帳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見達普菈軍的勝利曙光。

不過,冥煌騎士團始終不虧“戰無不勝之師”的稱號,儘管左翼的第七騎兵團在黯精靈的利箭中傷亡慘重,幾乎潰散,右翼的第九重裝騎兵團由於沼澤地的緣故,仍有大半的部隊停留在森林外側,但是,位於騎陣中線的冥煌騎士團,似乎已經突破敵人正麵的防線,大聲嘶喊之中,他們頭盔頂上白色的絨毛,便就一片片的沖入森林的深處,而原本守衛在森林邊緣的敵軍部隊,似乎也已撤回密林深處……

“真不愧是冥煌騎士團啊!”

我不禁一喜,靈域中對鳳姊姊感歎道:“看來這一仗,妲麗斯要獲勝了呢……”

“是麼?……有這麼簡單麼?”

鳳姊姊搖頭笑着,“不過……索菈傢的黯精靈,可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哦?”

鳳姊姊品紅色的美目瞥了滿臉好奇的我一眼,道:“剛才冥煌騎士團能夠突破黯精靈的防線,全憑着一時之勇,所謂強弩之末的道理,妳總該懂的吧!菈姆紮。”

“強……強弩之末?”

我老臉一紅,根本不懂。

“嘻嘻……”

鳳姊姊鑿了我腦門一下,道:“強弩之末,意思是鋒利的羽箭射到最後的時候,也會變得虛軟無力……此刻,冥煌騎士團一鼓作氣突破敵人的防線,再而衰,叁而竭……那個時候,就是黯精靈反擊的時機了。”

“哦!”

我點點頭。

其時冥煌騎士團剛剛殺入暗夜森林,我心底下就隱隱覺得不大對頭,因為帝國軍方麵,左翼的第七輕騎兵團在黯精靈的箭雨下幾乎潰散,右翼的第九重騎兵團困於沼澤泥地,被菈在中線的冥煌騎士團身後,因此,此時長驅直入的冥煌騎士團,便如同深深插入女子蜜穴同一根長長的陽具,他奶奶的!所謂窮寇莫追,媾女不可太過“單刀直入”嘿嘿……這個道理……老子還是懂的。

媾女的時候且不可太過心急,太過心急、早早深入的話,是很容易早泄的!

此刻,冥煌騎士團孤軍深入,隻怕……遲早要被森林中埋伏已久的黯精靈伏兵,從左右兩向,向女子穴道壁夾擠肉棒那般一夾,暈!嘿嘿……嘿嘿……可憐的冥煌騎士團啊,妳固然強悍堅挺,隻怕……隻怕到時候……也要早泄的了!

主陣之中,戰鼓雷響,此刻中軍大帳所在的高坡上,頭頂金冠的妲麗斯笑靥如花,神情已是愉悅已極,而她身旁的老將布萊德曼,卻是愁眉深鎖。

“怎樣?……阿爾維斯的鳳殿下啊……妳可曾見到我們達普菈的雄獅了麼?嘻嘻……隻要有冥煌騎士團在,達普菈帝國……便是不可戰勝的!”

妲麗斯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一眼,這個小氣至極的女人,在姿容上她感覺到自己始終勝不過鳳姊姊,於是,她便想從其它角度在鳳姊姊身上找一點優越感。

對於妲麗斯的炫耀,鳳姊姊隻是回以微微一笑,並不多說。

“妲麗斯殿下……依老臣看……形勢……有點不對勁啊!殿下啊……老臣請殿下下令,立刻將冥煌騎士團撤回來,我們……我們須得從長計議……”

布萊德曼突然麵色驚惶的道。

“妳……妳胡說什麼?”

妲麗斯微微一愣,隨即美目火怒。

“殿下,冥煌騎士團孤軍深入……隻怕……”

布萊德曼額流冷汗,道。

“妳……妳老糊塗了麼?我軍已佔據優勢,勝利就在眼前,妳……妳卻在胡說些什麼?”

妲麗斯瞥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罵布萊德曼道。妲麗斯感到布萊德曼這個老傢夥當真可恨至極,竟然在鳳的麵前掉自己麵子。

“殿下……請殿下叁思,……莫要中了敵人誘敵深入之計啊!”

素知這位女公主的惡毒性子,布萊德曼竟仍是單膝跪倒,冒死谏言。

一雙絕世美好的細細眉兒微微一皺,妲麗斯火氣上腦,纖手,已按在自己那柄屠殺過無數部下的玄冰劍劍柄上,險些就要拔出來砍人。

“布萊德曼伯爵……請不要高估……妲麗斯的忍耐能力,好麼?”

妲麗斯非常難得的忍住了自己的殺意,她麵罩寒霜,冷冷的瞪視着布萊德曼。

“殿……殿下……”

布萊德曼滿臉無奈。

妲麗斯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對布萊德曼身旁那員副將叫道:“傅立葉斯,傳本宮命令下去,全軍繼續進攻,隻許進不許退,若有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可……可是……”

副官傅立葉斯跪在妲麗斯麵前,他猶豫的瞥了布萊德曼一眼,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什麼?”

妲麗斯白煞的臉上,泛起淡淡笑意。

“可是……”

傅立葉斯擡起頭來,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隻見妲麗斯手腕一動,一個冰冷的光弧劃過傅立葉斯的頸子,接着,傅立葉斯那顆已然化為堅冰的頭顱,已然被斬落下來,跌在地麵上。

轉眼間傅立葉斯身首異處,旁觀眾人大驚。眼見妲麗斯如此奢殺,身後的尤茜早嚇得花容慘淡,她躲到凱瑟琳身後去,一雙小手緊緊捏着凱瑟琳的玉手,凱瑟琳瞥了尤茜一眼,她猶豫了下子,這才反轉手掌,握住尤茜澀澀髮抖的小手。

小婊子突然髮彪,動手便即殺人,性情之惡毒,當真絕無僅有。其時我也嚇得屁滾尿流,當下躲到靈域中去,讓鳳姊姊控制自己的身體。

“傅立葉斯!”

布萊德曼大喊一聲,望着傅立葉斯無頭的屍體,布萊德曼老眼中淚光閃現,其實這傅立葉斯,素為布萊德曼的心腹愛將,此刻他言語間稍稍頂撞妲麗斯,便即被殺,而且身首異處,布萊德曼心中痛如刀絞。

當下,那惡毒的小婊子又喊來一名副官,令他傳令,那副官見到叁公主的兇狠手段,早被嚇得魂飛魄散,連聲應是而去。

接下來,布萊德曼心中又是傷痛又是失望,靜立小婊子身後不再言語,而那小婊子殺人之後,反是麵綻春花,一股洋洋得意的風情,讓人看了極其不爽。

“這個小婊子……出手真是惡毒啊!媽的!她奶奶的!小婊子!”

靈域中,我不禁罵了起來。

雖見我罵個不停,平素極其反感臟話與俗語的鳳姊姊此刻卻也不對我追究,她淡淡的歎了聲,道:“……似她這般的濫殺忠臣,隻怕……人心思變啊!”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重新聚集的帝國第七兵團與帝國第九兵團,黑壓壓的騎群形成兩個大大的圓形,聳擁在形如一長長梭子般的冥煌騎士團身後,緩緩向森林深處插入……暈!不是我思想淫亵啊,嘿嘿……眼前這叁個兵團的陣形,冥煌騎士團行如一尖尖的杆狀,第七兵團與第九兵團擁簇為兩個圓團狀貼在杆的末端,他媽媽個頭的,當真……當真像足了那個東西!

“哈哈哈哈……”

靈域之中,我大笑了起來。

“嗯?……”

鳳瞥了我一眼,秀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

“姊姊……妳說達普菈軍目前的陣形……像不像……我那個東西啊?……”

我色迷迷的調戲鳳姊姊道。

“哪個東西?”

鳳姊姊微微一愣。

其時靈域之中,我和鳳姊姊素來是半透明狀裸身相對,互相都有點習以為常的樣子,不過,當我得意洋洋的,再次在鳳姊姊麵前提起自己那根靈體半透明狀的邪惡肥龍的時候,鳳姊姊能不俏臉飛紅,那才有怪了。

其實鳳姊姊隻是身體冷感思想單純罷了,可是她博學多才,閱遍叢書,因此於男人的身體特征自然是有所了解的了,此刻我一擡起龍槍,這絕世才女立時恍然大悟。

“妳……妳……妳呀!真不知妳腦子裹,整天在想些什麼?”

鳳姊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跺了跺足,不再理我。

現實之中,鳳姊姊瞥着暗黑聯軍的詭異陣形,一時間羞得麵如紅玉,又不禁輕笑了起來。

其時已被我挑起春情,現實之中本就美絕人寰的鳳,此刻更是秀臉流紅,美目漣波,那種驚世絕俗的風情,立時,令四週的將領們神為之奪,唉!不過可惜的是,神女動情的樣子,此刻的我,卻是沒得瞧了。

媽的!結果果然不出鳳姊姊所料,達軍的雞巴陣形深深插入森林深處之後,竟被復雜的地形困住,已是不得寸進,而密林之中,潛伏在高高樹枝上的黯精靈狙擊手,不斷用精準的羽箭,射死冥煌騎兵之中的隊長、大隊長等諸如指揮官之類,又由於林中茂密無比,加之索菈半島常年天陰,林中光線黯淡已極,冥煌騎兵目不視物,因此,便被具有夜視能力的那伽與暗夜精靈們一個、一個的獵殺。

冥煌騎士團之中,騎士擔當着小隊騎兵指揮官的角色,並起到了指揮部隊協調作戰的作用,然而此刻,一個個冥煌騎士死在了黯精靈精準的穿雲箭下,那深深殺入暗夜森林的冥煌騎士們,漸漸陷入混亂的無指揮狀態。

本以為勝利已近在咫尺,卻哪知冥煌騎士團殺入暗夜森林之後,嘶喊之聲絡繹不絕,戰局卻是毫無進展,良久,妲麗斯不禁急躁起來。……

與此同時,密林深處黯精靈與那伽的最強聯軍,已經蓄勢待髮了。

黯精靈的皇城,由數千株碩大無比的萬年古樹,組成的玄妙城堡之前,萬餘的黯精靈犀角獸精銳騎兵、萬餘的重弓狙擊部隊、五千飛馬騎兵部隊與萬餘的那伽部隊靜靜棲息着,空中飄揚着白底黃紋的新月旗幟,部隊之間的空地上,立着叁名渾身薄甲、容貌嬌美的女將。

叁女將之中,卻又兩名是黯精靈,一名那伽。

這兩名雌性黯精靈,都長着蛋白色的長髮,咖啡色的細膩肌膚,散髮出柔亮剔透的光澤,均是容貌嫵媚的尤物。

其中,年紀較長的那位髮質帶卷,她鴨蛋臉上,右頰上帶有一道細細傷口,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睛配着她一身的厚铠,顯現出一股剽悍的女武士味道。

而年紀較小的那隻黯精靈卻是生得極美,一雙水汪汪的鳳目,晶瑩的瑤鼻,豐滿的身子上裹着緊身的黑色戰袍,還有那精致的輕型銀甲,尤其一頭蛋白的頭髮微微盤起,頭頂上,卻戴有一頂白玉的王冠。

而那隻那伽,卻是貌美如花,她有着近似人形的身體,黑色的長髮,手臂、眼角等隱秘角落長着厚厚的蛇鱗,她有着金黃的眼睛,極富輪廓感的臉頰上,有着黑色的嘴唇與黑色的天然眼影,肌膚甚白。

那卷髮黯精靈美女與那伽美女,分別行到年輕的黯精靈女王身前,行禮道:“溫蒂陛下,部隊……已經準備好了!”

“辛苦妳們了,傑西卡姊姊,還有愛瓦阿姨……”

美貌的溫蒂女王溫柔的笑了笑,頭頂玉冠的她,一雙雙汪汪的大眼睛,靜靜的環視了麾下的數萬大軍,然後輕移蓮步,便已緩緩的登上了由四隻飛馬駕馭的白銀戰車。

“索菈的女兒們……”

溫蒂緩緩舉起手來,她的聲音清脆而甜美,緩緩道:“邪惡的達普菈人侵入了我們的土地……他們妄想奪走我們美麗的森林、妄想奴役我們的人民,勇士們,拿起妳們手中的武器吧!為索菈而戰,為自由而戰,讓我沒告訴那些達普菈人,這個索菈半島……絕不是他們可以亵渎的聖地!”

“為自由而戰!”

“為索菈而戰!”

戰士們高舉長長的兵刃,齊聲歡呼,由於黯精靈與那伽均是母係氏族社會,因此,此刻的索菈聯軍戰士之中,竟也是女性偏多。

溫蒂微微一笑,她擁有仙子般的美貌,卻又自帶着女王的威嚴。

這時,一位中年的黯精靈美婦,領着兩名英俊的黯精靈男子,緩緩行到溫蒂麵前,那美婦將手中一把鑲嵌着十餘枚綠色寶石的亮晶晶的銀刀遞到溫蒂手中。

“媽……媽媽……這是……”

溫蒂微微一愣。

“這是月亮之刀,是月亮女神賜給我們黯精靈的聖物,溫蒂啊,就用這把神聖之刃,來守護這片寧靜的森林吧!”

美婦緩緩說道。

“……”

溫蒂緩緩接過母親手中長長的月亮之刀,一時間,銀白色的晶瑩光氣,陣陣環繞着她窈窕的身體,更襯得她姿容美絕、飄然若仙……

“溫蒂陛下萬歲!”

四週的戰士們,目睹如此情景,均高聲大呼出來。

溫蒂立於戰車之上,卻被那兩個秀目含淚的黯精靈美男子扯住了衣袖,道:“溫蒂陛下,您……您一定要小心啊!嗚嗚嗚嗚……”

溫蒂微微一笑,捏了二男的秀臉一把,道:“好寶貝,莫哭莫哭,待我殺退外敵,再回來慢慢疼妳們……”

二男不禁羞澀,臉色髮紅。

溫蒂咯咯嬌笑,駕着飛馬戰車高高騰空而起。

“為女王陛下而戰!”

黯精靈女將傑西卡騎到一隻厚重的犀角獸背上,手持由萬年古樹制成的樹母之槍,高呼連聲。“為女王陛下而戰!”

眾犀角獸騎兵齊聲呼喊,奔馳而出。

而那伽族長愛瓦髮出一聲低低的吼叫,她下身一雙潔白肥美的腿,便髮生奇異的形變,兩腿漸漸合二為一,並且不斷伸長……伸長……肌膚錶麵長出綠色的鱗片,在愛瓦的帶領下,那伽戰士們紛紛變身成那伽戰鬥形態,一隻隻半蛇半人的恐怖戰士,便迅速向密林深處絲絲遊去…………

進退不能的冥煌騎士團,如同一條卡在蜜穴中的陽痿細莖,在失去了大半的騎士指揮官之後,重铠騎士們亂成一片,與四週不斷而來的遊擊部隊形成膠着狀態。但是,隨着森林深處的聲聲清脆的號角聲傳來……密密麻麻的鋒利羽箭,再次形成狂風暴雨一般的箭勢,一片一片的,便射入混亂的重铠騎士人群之中……

人喊馬嘶……身經百戰的暗黑騎士們紛紛落馬,伴隨而來的,左右兩翼的茂密枝乾中,爬出一隻又一隻手持利刃的那伽勇士,她們,將冥煌騎士團孤軍深入的莖杆陣勢,從中央處生生卡斷。

與此同時,迎麵而來的,大批大批極適應於濕地作戰的黯精靈犀角獸騎兵,更給了疲憊不堪的冥煌騎士們以致命的迎頭痛擊。

一時間,整個森林開始沸騰了起來,嘶叫聲中,大片大片的白色飛馬部隊,從森林中呼嘯而飛出,如同一群群美麗的白色天鵝……天鵝們繞到敵陣後方,他們手中的投槍與短弩,對那些泥足深陷、已成為活靶子一般的重裝騎兵、以及那些防禦力極低的輕騎兵們展開了瘋狂的屠戮。

陷入了混亂的達普菈軍,前軍踉跄後退,後軍遭遇飛馬的突襲,又向前方潰敗,一時間前後軍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昔日裹稱雄無數戰場的冥煌騎士團,此刻幾乎變成為被屠戮的對象。

可憐的冥煌騎士團、可憐的達普菈聯軍,由於指揮者的無能,令他們陷入了歇斯底裹的地獄……最先潰敗的是帝國第九輕騎兵團,他們防禦力最弱、逃跑也最快,緊接着,暗綠色的大森林邊緣處,達軍的左、中、右叁條峰線,徹底的潰爛了……

起先,曾經如同巨長龍莖、雄起插入森林深處的冥煌騎士團,此刻已然如同一根早泄過後的陽具,它死蛇一般軟沓沓的甩出來……徹底的潰散了……

兵敗如山倒,敗兵鋪天蓋地而來,被身後的索軍瘋狂屠殺,死屍遍野,血流如河。

“頂住……臨陣脫逃者死……”

妲麗斯騎在馬上,手中玄冰劍四處亂砍,瞬間已砍死數十名逃兵,然而達普菈大軍敗勢已成,妲麗斯又哪能力挽狂瀾?

“叁殿下,我們快走!”

索菈大軍已然殺近,布萊德曼手持長劍,護住妲麗斯撤退,而鳳姊姊、凱瑟琳諸女也馳馬逃遁。然而索菈的飛馬迅捷無倫,我們才奔出數百米,便已有數十隻飛馬騎兵,從四麵八方向我們包抄而來。

那些飛馬騎兵大多身着輕皮護甲,他們盤旋在四週空中,卻用擲矛、短弩向我們攻來,飛馬速度快極,一時間想擺脫追兵已不可能,眾人且戰且走,所幸妲麗斯身旁幾名近衛騎士都是暗黑騎士中的佼佼者,身手甚強,一番厮殺之下,斬翻數隻飛馬,卻也有兩名近衛騎士中箭落馬。

不久,後方追來一輛白銀的飛馬戰車,車上一位美貌女子手持神刀,英姿勃髮、美貌若仙,正是黯精靈女王溫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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