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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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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作者:意如洗
第十五章 老闆死了

焉容麵帶笑意回了裙香樓,一進房間,忙把布料拿出來往錦兒身上比量,“這是棉布的,又吸汗又舒服,顔色清淡不紮眼,好不好看?”

錦兒不勝感激,臉上盡是驚喜,連連用力點頭:“好看,好看,謝謝小姐!”

焉容低頭笑了笑,問:“你會不會裁衣服?縫的時候注意做大點,不用給我省料子,你小姐不差這幾個錢。”

“都聽小姐的,到時候你給我量尺寸。”

“好啊,我還能教你幾樣針法,再繡上圖樣上去。”焉容笑吟吟地將布料擱在她手上,“放好吧,今天太晚了,咱們明天做衣服。”

“哎。”錦兒連忙接過攬在懷裡,眉頭一皺,臉上劃過一絲痛苦的錶情。

焉容眸子一亮,忙問:“怎麼了?”

“沒、沒事。”錦兒連忙搖頭,慌亂地往後退過一歩。

焉容斂起笑來,一伸手抓住錦兒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的衣袖掀開,細嫩的胳膊上一條青紫的傷痕赫然映入眼中。“怎麼回事?”焉容冷聲問道。

“不小心碰的。”錦兒低着頭,不敢看焉容一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快說,誰乾的?”焉容語氣驟然加重,這麼明顯的傷痕,怎麼碰能碰到手臂內側?

錦兒眼圈一紅,反手握住焉容的手腕,“小姐,你答應我,你聽了之後可千萬不要找她算賬,她會打死我的。”

焉容點點頭,心底發涼,隱隱猜到是誰了。

“劉媽說你給她的鑰匙打不開門,問我要真的鑰匙,我不給,她就掐我,最後我隻能說我沒有,鑰匙在你的身上,她就讓我趁着你睡着的時候偷給她,我不答應,她就接着打,嗚嗚嗚……”錦兒一邊說,一邊哭。

“該死的!”焉容氣得咬牙切齒,手指不知覺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後來呢?”

“後來墨然姑娘過去找她,見我受罰,幫我說了幾句求情的話,這才免了一番皮肉折磨。”

墨然?焉容心念一動,稍稍舒了一口氣,這才放緩了語氣,溫和道:“你明天把鑰匙給她吧。”

“小姐不要!錦兒就是明天再挨一頓打也無所謂,你攢錢不容易,可不能白白送給她。”錦兒攥緊她的手掌,眼裡滿是淚水,“大不了我一直躲在屋子裡不出去,好不好?”

“給她吧,我的錢多半都存在外頭,隻有點零頭才放在屋子裡,她便是拿走也沒有幾個子兒。”焉容有些悻悻,看來又得麻煩蕭可铮了,雖然不想跟他扯得太緊,但除了依靠他,她已經別無他法了。

錦兒隻好點點頭,麵有不忍之色,小聲道:“對不起。”

“傻孩子。”焉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要記着,千萬不要為了錢財委屈自己,什麼挨打受罰都會傷了身子,不值得。”

錦兒心中存了幾分疑惑,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望向焉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心疼。此時此刻,她這樣安慰自己,卻毫無說服力,小姐啊小姐,你若是不為錢財,又怎麼會委身於男子身下婉轉承歡?

世人皆有萬般無奈,有可忍,有不可忍。焉容為了脫身,寧可選擇先苦後甜的法子。自由已經是青樓女子們無法奢求的東西,她卻願意為了自由,忍受一切的不可忍。

第二日在焉容的勸說之下,錦兒隻好將鑰匙給了劉媽,自此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一日焉容下樓,碰巧遇上前來探班的大老闆孫祿,她閃躲不及,被他強逼到角落裡。孫祿一臉憤然地瞪着她,手指按在她的眉間,“死丫頭,你給我等着!”

焉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縮,顫顫地問:“大老闆說什麼?”

“呸!”孫祿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你給我裝什麼糊塗,你敢說上回不是你去跟那婆娘通風報信?”

“什、什麼意思?”

“哼,你就是個傻子,跟着爺吃香的喝辣的,何苦跟着那個婆娘菈皮條?哈,她是離死不遠了,敢打爺!”孫祿揮着手臂,一身酒氣迎麵撲來,焉容惡心地連忙屏住呼吸,眼睛往旁處閃躲,不想與他猥瑣的麵孔相對。

焉容眸光一轉,驚見昏暗角落裡菈着一張長臉的劉媽,兩腿叉立,肚子上的贅肉隨着呼吸一起一伏。

“大老闆,劉媽……”焉容小聲提醒道。

孫祿往角落裡掃了一眼,沉悶地“哼”了一聲,一擡身子上了樓。焉容驚魂甫定,垂着眸子走到劉媽身旁,小聲道:“大老闆剛才說你離死不遠了……”

“我都聽到了。”劉媽冷着臉應了一句,氣息還有些顫亂,“還想讓我死?”

焉容打了個冷顫,偷眼看她嚴肅陰冷的麵容,不禁小腿發抖,趕緊鞠了鞠身子,尋了個借口跑回房間,一開門鑽進去便將門反鎖,自己靠在門上大喘氣,沒錯,她就是要挑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加深兩人之間的誤會,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沒有良心的狗,所以最好窩裡反,狗咬狗,一嘴毛。

第二日天色未亮,外頭就傳來尖叫聲、狗吠聲,人聲嘈雜,喧鬧不止,焉容突然被驚醒,連忙將錦兒搖了起來,兩個人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靜等着。錦兒好奇心重,眨着大眼睛同焉容懇求:“小姐,我去看看吧?”

焉容搖搖頭,“別去。”外頭亂成這個樣子,不安全。

錦兒點點頭,繃直了身子坐在床上,眼睛時不時地瞄向門外,突然轉過頭來,問:“死人了?”

焉容一驚:“什麼?”

錦兒臉上顯出幾分慌亂,“我剛剛聽見外頭說死人了!”

“沒事,不怕。”焉容沉着嗓音安撫她,心中卻跟着亂了起來,外頭動靜那麼大,說不定死人是真的,那死的究竟會是誰?焉容突然想到前日的事情,想起孫祿和劉媽說過的話,心裡如墜千斤巨石,壓得她萬分不安。

天終於亮了,嘈雜聲還沒有消下去,有一陣子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又鬧哄起來了。焉容推斷怕是來了官府的人,現在已經走了,便大着膽子,和錦兒一同出了門,過去敲衣纏香的屋子。

衣纏香也早已醒了,收拾妥當,兩眼無神地站在屋子裡,一見焉容和錦兒過來,便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

“衣纏香,你知道外頭怎麼了?”

衣纏香冷笑一聲,“這麼大的動靜你們主僕二人也能安睡到天亮?”

焉容聽得她話裡的嘲諷,笑道:“是啊,我們倆都是膽小怕事的人,哪裡敢出去看,你快說,究竟怎麼了?”

“大老闆快天亮的時候死了。”衣纏香淡淡道。

“什麼?”錦兒瞪大了眼睛,大老闆才回來幾天的功夫,怎麼就死了呢?

焉容默不作聲,心中已經猜到了一半,昨天一事也差不多猜到了個大概,不是劉媽死,就是孫祿死,如果一個行兇殺人,一個死了,那裙香樓豈不是沒有人管了?太好了,自己就能恢復自由身了!“究竟是怎麼死的呀?”

“摔死的,一頭搶到地上,當場腦漿子都濺出來了。”衣纏香用手絹掩着自己的嘴唇,一臉的嫌惡。

焉容皺了皺眉,“跟劉媽無關?”

“不知道,今個一早屍體被衙門拖走了,連劉媽也被押走了,不過……”衣纏香頓了頓,道:“你也別高興太早,不管有關無關,劉媽鐵定能毫發無損地出來的。”

焉容一時失落,心又墜到了谷底,菈着錦兒回了房間趕緊把房門鎖好,自己則坐在床上反復念“阿瀰陀佛”,焉容是長大以來頭一回經歷過人死在自己的附近,心中難免害怕,又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挑撥,導致兩人的衝突激化,免不了惶恐不安,孫祿雖說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但總歸是人命一條呀。

“小姐,你念什麼阿瀰陀佛,那種人就是個畜生,你應該詛咒他掉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錦兒雖然害怕,卻麵上恨恨,孫祿就是死有餘辜,沒有必要為他傷心禱告。

焉容咬了咬唇,“我想叫他來世當個好人,現在念幾句佛號,說不定他的冤魂就不能回來找我們了。”

“說的也是。”錦兒點點頭,煞有介事地盤起腿來,豎起手掌,做出數佛珠的模樣。

焉容也未看她,自己靜下心來,眸子裡劃過一絲微光,連忙扯了錦兒的袖子,催促道:“快,收拾收拾,這個時候外頭正亂,我們趕緊跑吧!”

錦兒一個激動,趕緊跳下床收拾東西,不過一會兩個包袱已經收拾出來,兩人一人抱了一個,偷偷溜下樓,一路往後院跑去。

剛剛見到後院的門,還未待邁過去,就聽前方傳來一陣打罵、哭鬧聲,焉容身子往前一探,看見張大嘴手持棍子用力猛掄一位姑娘,口中還不停罵着:“你個小賤蹄子,趁着你大老闆死了就想跑是不是?爺爺告訴你,媽媽回來饒不了你!我就專門在這裡守着,跑一個活捉一個!打死她!”

焉容嚇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石頭路上灑開了殷紅的鮮血,那女子乾瘦的身子被踢得四處翻滾,口中不停往外湧血,五官已經被血掩蓋得看不見了。

錦兒一陣着急,趕緊將她往後拽了一把,焉容這才從驚懼中反應過來,抓着錦兒的手躲進一處假山裡,碰巧,洞裡還藏着一位姑娘,她渾身瑟瑟發抖,臉上掛滿了淚水。

“墨然?”竟然是她?那,那個被打的人就是袖蘭?

“是我。”墨然的後背緊緊地貼在石頭上,擡手抹了抹眼淚,低聲哭道:“我和袖蘭約好了一起跑,剛到門口我的鞋跑掉了,便回去撿鞋,她一個人往前跑,被張大嘴抓住了……”

焉容悲痛慾絕,輕輕撫着她乾瘦的脊背,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她們二人一同從淮州過來,他鄉作伴,情分非同一般,別說是墨然,便是自己,心中也萬分痛惜,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即便是不會死,活下來也沒有什麼好日子了。焉容心想,還是死了好,免得帶着傷殘繼續活着,更加受罪。

她突然慶幸起自己剛剛念過的佛號,也許就是耽誤的那會功夫,沒有讓自己做那個逃跑的第一人,否則,她就是如今袖蘭的命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色友點評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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