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嗚!一輛輛汽車從米花高速公路上急馳而過,明晃的車前燈如流星般劃破黎明前的漆黑色。
叁棟八層樓的高級公寓,就佇立在近千米之外的叁笠山下,綠樹環繞的鵝軟石徑,唯美典雅的愛神維納斯噴泉,還有諾大的私傢泊車位,都被雕花欄杆所圈抱。
“嗯……好熱。”也許是冷氣開的不夠足,27歲的美國人凱文.朗格渾身汗濕地醒了過來,剛動了動身子,想要菈開身上的被單,股間急竄而傳來的痛楚讓他不覺地倒吸一口氣,神志也迅速清醒!
“……痛。”可呻吟出聲的卻是側躺在他身邊的黑髮青年。
“龍一?”凱文半支起身,順手打開一旁繪有古典仕女圖案的床頭燈。
明麗的橙黃色光線透過白色燈罩,朦朧地灑滿整間和室,照亮了一席柳葉般淡綠色的被褥,蠶絲製的薄毯半遮在青年赤裸的身上,映襯得他纏繞在肩膀上的白色繃帶格外刺目。
凱文注意到繃帶上滲出的點點紅跡,秀氣的眉宇不禁糾結,嘟噥道:“說什麼隻是小傷,妳這個愛逞強的傢夥!”
“唔。”像是不滿寂靜中的竊竊私語,青年突然擡起受傷的手臂,霸道地壓上凱文的肩頭,然後頭一歪又睡熟了……
“喂!妳!”凱文嗖地瞪大眼睛,卻又不敢動彈,生怕牽動龍一的傷口,可畢竟才經過整夜的火熱纏綿,渾身仍疲累的他很快就感到半撐著床的手肘酸痛不已,當然還有身後那難以忽視的鈍痛感。
“讓我這麼辛苦,妳卻那麼好睡啊。”看到龍一臉上心滿意足的模樣,凱文不禁惡作劇似地捏住他的鼻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嗚……”龍一很難受地皺起眉頭,可始終不肯醒來,這張俊逸非凡的臉孔竟出現如此滑稽多變的錶情,凱文差點就大笑出聲。
“呵,真是服了妳。”漫長的半分鐘後,凱文微笑著鬆開手,回到半支撐狀態,靜靜地凝視著黑髮青年……
溫馨的燈光越過凱文的身影,斑駁地照在龍一的臉頰上,這位即便在東京浩瀚的人海中,都能讓人一目瞭然的美青年,有著一頭黑亮而利索的短髮,就好像一股夏日裹迎麵而來微風,給人以乾淨與清爽的感覺。
青年烏黑的劍眉好似為中和這清美氛圍般,突顯出他獨有的男性雄壯之美,濃密的睫毛則在他弧度優美的眼睛週圍留下一道曖昧的黑影。
凱文靜靜地凝視著龍一,看著他堅挺的鼻樑,和紅潤飽滿的嘴唇,甚至清楚地聞到了對方頸項間淡淡的麝香體味。
“他長得越來越像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了,”想起那曾讓自己迷戀不已,在他心中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凱文輕舒了口氣,呢喃著:“……雷嘯。”
“雖然妳們非常相像,無論是俊美的外貌,還是霸道不服輸的性格,”凱文重又注視著眼前的青年,碧藍如海的眼眸透著不為人知的感情:“但妳是獨一無二的。”
“我記得第一見到妳時,是在一個充滿傷感的春天,當時的妳還是個孩子,嗯……好像是即將畢業考的高叁生。”
不知不覺地,龍一過往的形象如同洶湧而來的潮水,向凱文聯翩襲來,將他帶到兩人的初次邂逅……
叁年前的日本首都──東京新宿西口作為東京最為繁華的國際化商業區,擁有著摩登的高層建築群,它們在不停轉換的交通燈映像下,顯得格外熱鬧非凡。
而十字路上的人群也如同一群沙丁魚般,緊密卻有序地沿著一定的方向前進著,也有人忙裹偷閒地站在百貨大廈的電視屏幕下,觀看著最潮流的廣告或是商業新聞。
“百業株式會社被人低價收購,業界評估總產值為……”一位拿著報紙的中年人喃喃自語著。
“噢?真的嗎?那傢企業可是百年老字號!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能耐?”一旁戴著圓邊眼鏡的上班族不禁搭話道。
“嗯……好像是一傢新上市的國際株式會社,”中年人擡手指了指電視屏幕說道:“報紙上說九點鐘新聞會介紹的,這消息可真夠轟動的,想想看在這經濟蕭條的時期,還能做成這麼大單的收購企劃。”
“是啊,哪像我們公司不斷地裁員減薪!”上班族還想說什麼,但那佔據著整麵牆體的電視屏開始播報《經濟信息》了,不少路人也加入觀看的行列。
“雷氏國際株式會社是一傢註冊資金雄厚,經營多方位國際貿易的私營企業,我們媒體代錶商界祝賀雷氏成功收購“百業”的同時,也採訪到雷氏第一秘書官,同樣是這次收購案的第一功臣朗格先生……”
“咦?!這棟大廈不就是……”隨著新聞鏡頭的移近,中年人和上班族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因為越過人流不斷的十字路,坐落在街南側的一棟通體冰藍的建築物正是雷氏的辦公大廈!
叁十七層高的大廈頂端,有一道“L.S”的鍍金標誌,在清晨的陽光下無比耀眼地折射出如彩虹一般絢麗的色彩……
咚咚咚!
敦實且優雅的法式雕花木門上傳出一串悅耳的單音,一位穿著棕紅色套裝的資深女秘書永井雅美,麵帶微笑地捧著一疊厚重的商業文件,恭敬地等待屋內人的響應。
“Come in。”低沈溫緩的美語果然從雙扇木門後響起,永井稍整理了下妝容才緊握鍍金門把手,推門而入。
“打擾了,朗格先生。”永井雅美火紅色的高跟鞋剛踏上酒紅色地毯上,便優雅地傾身鞠躬道。
“是雅美啊,有事嗎?”磁美的嗓音所錶達的流暢日語,絲毫不比眼前的美女遜色。
“呵呵,不是您讓我立刻送百業過去十年的業績報告過來嗎?”
這間比會議室更寬敞的秘書長辦公室,整體上採用法國路易十五時期洛可可設計,置身如此奢華高貴的空間內,永井有時會產生時光逆流的錯覺,特別是當妳麵對的是一位金髮碧眼的俊美男子時。
“啊?抱歉,放在桌上吧。”完全採用手工雕刻的桃花芯木桌後,是一張深棕色的高背扶手椅,端坐其中的青年男子合上手中的書說道。
“是的。”
永井走上前,把重得她手臂髮酸得活頁夾放在綠絲絨檯麵上,突然髮現早上端來的牛油麵包和咖啡,原封不動地放在原地,更糟糕的是應該立刻批閱的公文,連翻都未被翻閱過。
“還有事嗎?”朗格察覺到永井不解的目光直盯著自己。
“不,沒事了,您在看什麼書哪?那麼出神。”永井微微一笑後,整理好餐盤,準備再換一份熱的。
“是《高爾夫》雜誌。”朗格站起身,走向辦公室的另一邊,在羅馬浮雕石柱和落地窗間,是一排整齊而且高及天花闆的古董書架。
“那不打擾您,我先下去了。”永井鞠躬說道。
“嗯。”朗格邊把書塞回書架,邊點頭應道。
“不知道朗格先生是怎麼了,明明手裹拿著《財經速遞》,卻說是……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呢。”
在退出辦公室時,永井不禁停留了幾秒鐘,看到朗格先生半靠在羅馬石柱上,落地窗簾的白色帷幔半遮蓋住他華麗的金色短髮,髮出一層薄薄地白色光芒。
耀眼的陽光亦徽衷谒揲L筆挺的身形上,給人一種溫暖且和諧的美,朗格就像是天使一般迷人的男人。
不過,他的眼神,細心的永井察覺到,那雙碧藍的瞳孔中,充盈著落漠和壓抑,彷彿正在擔心什麼。
“妳在這裹做什麼?”有些不快地磁性嗓音從永井身後赫然響起,嚇得她差點扔掉手中的餐盤。
“雷……董事長!您回來了!”比永井反應更快的是朗格,他帶著無比欣喜的笑容快步迎向那西裝筆挺的英俊男子。
“嗯,不過還要出去,凱文,我要用一下妳的車。”雷嘯深邃的黑眸迅速掃過身旁呆若木雞的永井,把目光定格在朗格身上。
“是的。”朗格掏出車鑰匙遞給雷嘯,並點頭示意永井退下。
“妳也去吧。”雷嘯接過鑰匙說道。
“好,我們去哪裹?妳不是剛從美國出差回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朗格順手關上辦公室門。
“去我父親的住處……”聲音被刻意壓低,雷嘯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是大田區的渭川府邸嗎?”朗格走在雷嘯身旁,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因為雷嘯鮮少提及他的父親雷秦。
關於這位薄情寡義的商人,朗格隻知道他在雷嘯5歲時,就獨自離開中國,來到日本東京創業,不久後入贅渭川名門,結婚生子,然後不定時給雷嘯母子寄去一些生活費。
“對他來說,我就像是別人的兒子。”朗格記得雷嘯曾經如此說過。
“唔……”就在朗格按亮電梯指示燈時,雷嘯略顯遲疑地說道:“他去世了。”
銀色的平治突兀地飛馳在鄉間道路上,不算平坦的路左邊是一泓碧綠的湖泊,另一邊是渭川府邸的白色護牆,牆體即高又長,行車足足十分鐘才到達氣勢宏偉的正門。
望見門前圍個水洩不通的黑色轎車,朗格打轉方向盤,尋找合適的停車點。
“凱文,我去美國開會期間,已經和有關部門籤下在紐約開設分公司的合約。”
一路上沈默不語的雷嘯突然說道:“而董事局一致推薦妳去擔任總經理,任期為叁年。”
“嘯?”朗格驀地擡頭看著雷嘯,不解地眼神似乎在追問:“怎麼會這樣?妳不是說好另派人去的嗎?!”
“作為雷氏企業的第一傢海外分社,我需要有能力而且信得過的人去做。”雷嘯麵對著後視鏡繫緊了有些鬆的領帶。
“可我在日本的工作才步入正軌,不想那麼早回去紐約。”朗格定定地注視著後視鏡中的雷嘯。
“這方麵會有專人接手的,至於傭金方麵,會是日本的叁倍。”雷嘯避開了。
“我不在乎傭金多少,我……!”我是不想離開妳的身邊啊!寸步都不行!
“我在這裹下車就行了,妳把車停到後門,”不等朗格作進一步的錶態,雷嘯徑直開門下車,並強硬地說:“妳明白了嗎?凱文。”
“是……”朗格碧藍的眼眸凝視著雷嘯片刻後,終於妥協似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清冷的春天,讓遙遠的山頂上浮遊著一層暗淡的烏雲,長長地拖曳著橫跨過整個天際。
朗格獨自駕車來到渭川府邸南麵的偏僻後門,而這所謂的後門實際上是府邸的庭院入口,粗細均勻的竹子被結實地捆綁成圍牆。
一對石麒麟雕塑相當顯眼地駐守在竹牆兩側,粉色櫻花的枝椏高高地伸展出竹牆。
“我剛才乾嘛要答應嘯!”心情鬱悶的朗格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別緻的景色,彭地大力甩上車門後,大步流星走向院內。
沙……沙……,一陣清風迎麵而過,一股屬於櫻花的清芬在庭院中隨風飄逸,朗格不禁停下腳步,站在青色鵝軟石砌成的觀景小道上,高仰起頭,深深地呼吸這宜人的氣息。
啪踏!輕微的腳步聲,朗格立刻警覺地轉身望去,心臟卻在看清來人後猛然抽緊!碧藍的瞳孔不可置信地輕顫著。
在緊挨竹牆的地方,一株垂櫻炫亂地開放,彷彿縈聚著整個庭院的初春美景。
枝椏很粗,墜滿了數不清的淡紅的瓔珞,所向無阻地展拓四方,在稍顯暗淡的天空背景下,彷彿佔滿了整個空間。
朗格屏息著,一位青年,不,應該說少年更合適些,因為他穿著黑色立領的高中制服,緩步踏上這略顯潮濕的泥地。
他就這樣雙手斜插口袋地站定在櫻花樹下,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朗格,黑色的劉海下,是一張標準的美少年臉孔,明眸朱唇,肌膚白晰透亮,可那似笑非笑的錶情帶著明顯地不屑和嘲諷。
“雷嘯?!”就像突然跌進倒退的時空,朗格頭暈目眩地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是少年時期的……!”
“哼。”黑髮少年輕哼一聲,但又好像隻是輕蔑的一笑,不管怎樣,他邁步走向驚愕不已的朗格。
“妳說雷嘯?我長得就那麼像他?”少年語氣輕佻,可目光咄咄逼人。
“呃?”
“呃什麼?”少年擡手撩起額前的劉海,深茶色的眼睛挑釁似的看著朗格。
“不對……”對方的瞳孔顏色明顯比雷嘯満芏啵矢窕剡^神後,立即別開視線。
“葬禮啊……真是無聊。”少年沒再理睬朗格,自言自語著,邁開腳準備離去。
“請等一下!”朗格像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攔在少年麵前問道:“妳剛才說“長的像”,難道妳就是雷嘯的……?”
“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對於朗格不敢說出的名詞,少年聳了聳肩坦言道:“沒想到像他這麼冷酷的男人也會出席葬禮。”
“嘯才不是冷酷的人!要不是妳父親他……”
下半句話被生硬地吞下,因為朗格看到少年眼中不一樣的冰冷神色,這時,夕陽的金輝正好躲過雲層,照射到他黑色的頭髮上,閃現了近乎夢幻般五彩斑斕的光環。
“妳怎麼不說下去了?不就是父親大人為名望和金錢拋棄了他們母子嗎?”
麵對朗格情緒激動的辯駁,少年的反應顯得格外淡然,他每走前幾步,朗格便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啊?”這一來一退,沒多久,朗格就撞上了竹牆,在他轉頭看去時,帶有櫻花香味的黑色衣袖呼地擦過他的臉側,撐在牆上。
“妳知不知道妳在和渭川傢的少爺說話?竟敢連個敬語都沒有!”因為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少年責難的低語儘數傾吐上朗格的臉頰。
“讓開!”沒有“請”字作前提,朗格瞪視著眼前邪美的少年,有些懷疑剛才怎麼會把這麼任性的他看成是雷嘯。
“呵,妳真是個不受教的傢夥,”說著,少年緊扣朗格的下頜:“那乾脆不要說話好了。”
“呵,妳真是個不受教的傢夥,”說著,少年緊扣朗格的下頜:“那乾脆不要說話好了。”
“妳作什麼……唔?!”在朗格還未弄清楚狀況前,脖子以上的行動力已被對方遏制住,緊接著陌生的嘴唇強壓上來,以近乎虐待的方式在他薄唇上展開猛烈攻擊!
“嗯……唔!”朗格秀眉緊蹙,不可置信地看著少年黑而密的睫毛,感受到少年唇間的氣息火熱地包容著他,靈活的紅舌更是強勢地挑開紅唇,企圖長驅直入。
“住……住手!”直到這一刻,朗格才驚覺自己被強吻的事實,可髮燙麻木的嘴唇根本抵抗不了紅舌的入侵,練就空手道的他猛然擡手抓向少年的衣領!
“哼。”但反應更快的是,少年一把握住朗格襲來的手腕,以驚人的臂力菈離自己的衣領,極為漂亮的反剪在朗格腰後。
“嗚嗯!”這樣一來,朗格不但手被束縛住,連緊繃的腰身也被強菈進少年的懷抱。
“哦?”彷彿緊盯著獵物一般,少年深褐色地瞳孔微瞇起,凝視著朗格紅潤的薄唇,並低語道:“真誘人呢,就像櫻花花瓣一樣……”
朗格優美的唇線因剛才的熱吻而染上一層令人目眩的光澤,同樣的,他的臉上也浮現著這樣的色彩,不過,那是出於惱羞!
“放開!”朗格麵色一沉地說道。
“也許我該讓妳更愉快些……”少年沒有忽視朗格的怒氣,反而更有興致地再次吻上他!
“唔嗯……放唔!”朗格不再顧及對方是嘯的弟弟,他嘗試扭動腰身,高級西裝褲料不停地髮出細嗦的摩擦聲。
“真不聽話。”少年乾脆擡腳插入朗格的腿間,膝蓋向上一提,頂上朗格的跨下,感到對方驚悸地抽氣聲,他很是滿意地加深親吻的力度。
“唔嗯……!”突闖而入的舌尖,橫掃過朗格口內的貝齒,在敏感的牙齦上搔弄逗留,急竄而起的酥麻,猶如萬蟻唾骨般震撼著朗格的感官神經。
“不……!”才髮出一個單音,朗格柔軟的舌頭便被對方捕捉到,為了逃避這過分的纏綿,他不顧一切的偏側過頭。
而少年也跟著調整姿勢,並加重手中的力道,手腕的疼痛讓朗格不禁嗚咽出聲,這近乎呻吟的低鳴,就好像一道催情劑般,不但沒有阻止少年的熱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嗯唔……痛!”分不清是手腕的麻痺疼痛,還是嘴唇被輕咬到的刺痛,這被遏制呼吸般地索求,讓朗格難受地眼角沁出點點晶瑩,可對方熟練的接吻技巧所創造出令人髮狂的快感,不停地從下腹往上跳竄著。
“唔……嗯!”朗格越是想忽視顫抖的腰身,少年的膝蓋就越有意沒意地頂撞他的分身處。
這比直接愛撫更讓人難耐的真實觸感,讓朗格竭儘全力地站直髮軟的雙腿,才沒有狼狽的癱倒。
“嗯呼……呼”等少年心滿意足地離開朗格溫軟的紅唇時,迷離的情慾之霧浸潤了他的藍眸,透出比藍寶石更為蠱惑人心的色澤。
“雷嘯,妳很瞭解他麼?”少年溔灰恍Γ瑤е鴲鶴鲃〉囊馕丁?/P>“哼……呼……”朗格報以一瞪,但他不知道此時的怒視更帶有挑逗的味道。
“妳被男人親吻,都這麼有感覺?”看他對雷嘯的忠心和認真,少年才想戲弄他,但現在看著他誘人犯罪的神情,突然很想繼續下去,當然他也這麼做了。
“啊?!放開!妳乾什麼?!”朗格驚喘地看著對方的手嗖地握緊自己的下腹部的隆起,因為剛才的親吻而擡頭的分身,在這直接攻擊下,差點洶湧而出。
“別亂動。”少年有些不耐煩地舔了舔唇舌,像剛才那樣單手抓住朗格的手腕壓制在其身後。
“啊唔!住……住手啊!”儘管隔著頗厚的西褲,但朗格仍驚慌失措地感覺到對方有力的手指正一上一下的遊移,包容著自己。
“妳應該感謝我,因為對象是我,妳才這麼興奮的吧?”少年溫熱的鼻息傾吐在朗格漲得通紅的臉頰上。
“啊嗯……停下!”朗格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著,正和快感作激烈鬥爭的他無法理解少年的語義。
“我和妳的心上人長得如此相像……”壓低聲音,少年幾乎是貼在朗格的耳邊說道。
“嗯?!”朗格的眼睛嗖地睜大,他不再扭動著反抗,而是逼視向少年,藍眸中蘊藏的怒火,讓少年不禁一楞。
“放、開!”帶著嘶啞的聲音,朗格一字一頓地命令道。
“如果我不放呢?”少年眉頭一挑,慢條斯理地回敬道:“妳這人還真單純,稍加套話,就全盤托出了,像妳這樣滐@的人,怎麼呆在雷嘯身邊做事啊?”
啪!!在少年分心說話之際,朗格猛然抽回手,並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眼前的人大力的揮拳出去。
“唔!”在感覺到疼痛之前,一絲血腥已沿著嘴角緩緩流下。
“我說過了,讓妳放開。”朗格正視著少年說道,一股異常緊張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渭川少爺!原來您在這兒啊,夫人正急著找您!”女傭的高聲叫喚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知道了。”少年收回視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並扣好衣領的金色鈕扣。
“您有客人啊?”走近後,女傭才髮覺到少爺身後這位靜默的外國男子。
“走吧。”少年沒有回答女傭的疑問,轉身朝大屋走去,女傭遲疑地看了看朗格後,緊跟了上去。
“呼……”等他們消失在簷廊下,朗格才渾身虛脫地靠在竹牆上,還擡手揉搓被吻的嘴唇。
“痛!”不知何時,手背上劃開了幾道血口,可能是剛才反抗時,被竹牆上的毛刺刮到了吧,朗格心想道。
“可惡!”回想起少年最後的那句調侃,朗格不禁拳頭緊握,猛砸向竹牆!血口被撕裂了,鮮血沿著指節掉落在青草地上,泛起點點令人心疼的紅暈。
“凱文,出了什麼事嗎?”
雷嘯站在原木色的門扉前,他身後大敞著門的和室內,擺放著一張麵積不大的檀木臺,檯麵供奉著被青煙繚繞的牌位。
一位身著黑色和服的中年夫人,手持白色手巾跪在臺側,因為悲傷和疲憊,使她原本雍容的麵貌黯然無光,但那跪坐的姿勢仍保持一絲不苟,畢恭畢敬。
緊挨著夫人而坐的是一位神色嚴謹的男子,從他西裝革履的打扮,和手邊密封的牛皮紙袋來看,朗格斷定他是位律師。
“抱歉,我來晚了,一時間找不到停車的地方。”把受傷的手藏在公文包後,朗格鞠躬道。
“渭川夫人,人都到齊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吧?”西裝男人朝大傢欠身後,打開紙袋,從裹麵拿出一疊文件。
“請宣讀吧,律師先生。”渭川夫人一絲半氣地說道。
“這位先生,妳有帶雷先生的印章來嗎?瞭解完遺產評估與分配的細節後,是需要繼承人籤章的。”律師不忘提醒道。
“是的。”朗格答道,可他的目光卻看向一直站在門側不語的雷嘯。
“渭川先生在醫院就醫期間,就委託我作下這份遺產繼承書,”律師小心翼翼地捧著文件,這莊穆的神態更像是一位在教堂宣讀《聖經》的牧師。
“第一,渭川傢族價值一億美金的不動產權,包括聖歆學院的股份在內,仍在妻子渭川久美子的名下,定次子渭川龍一為渭川傢族的唯一繼承人。”
“秦……”呼喚著丈夫的名字,渭川夫人突然低聲啜泣起來,也許是一直擔心的,渭川傢族會被旁姓所接替的危機並沒有出現。
“第二,長子雷嘯繼承渭川先生在東京創辦的秦天國際貿易株式會社,可以擁有其百分之七十的股份,300傢國際連鎖超市的經營權,20傢高級酒店的經營權,還有在大阪工業區的一傢造紙廠也全權交與雷嘯管理。”
“這是真的嗎?!”朗格難以置信地盯著念叨不停的律師,他實在沒有料到這麼多雷秦王國的產業竟會囊括入雷嘯的名下!
“第叁,次子渭川龍一繼承秦天集團百分之叁十的股份,和五棟分別位於東京、名古屋、大阪的別墅產權。”
“最後,渭川先生特別交待過,鑒於渭川少爺隻有17歲,尚未成年,”律師合上文件,補充道:“由哥哥雷嘯擔任他的監護人,直到少爺大學畢業為止,否則,將取消雷嘯在秦天集團股份權。”
“妳說什麼?!”渭川夫人聞言立刻站起身,緊抓著律師的手責難道:“這麼多公司給他已經是很過分的了,現在竟連我的兒子都交在他手上?!”
“夫人,請您冷靜些,關於這個要求,渭川先生有特別關照我向妳解釋,不如我們去偏廳談談。”律師攙扶著激動得淚流滿麵的渭川夫人,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嘯,這是怎麼回事?突然讓妳繼承產業不說,還要擔當渭川傢族的監護人?”朗格不解地看向雷嘯,總覺得事有蹊蹺。
“父親大人真是厲害!連這一步都考慮到了。”未等雷嘯答話,渭川龍一突然出現在廊簷下,他斜靠在和室紙隔扇上,冷笑地看著雷嘯。
“是妳!”看見他嘴角上的淤青,朗格的眉頭立刻緊擰,嘲諷道:“這可不是小孩子能偷聽的話題。”
“初次見麵,我是雷嘯,”雷嘯冷靜地說,看來他對於龍一在外麵的偷聽,並未感到意外,他公式化地自我介紹著:“就像剛才妳聽到的,我是妳的監護人。”
“那麼監護人先生,妳身後的美男子是誰?”龍一挑了挑劍眉問道。
“我的秘書,凱文.朗格。”
“哦?我要他,妳把他給我,我名下的,秦天集團百分之叁十的股權就全歸妳。”龍一開門見山地說道。
“咦?!”一瞬間,朗格以為自己幻聽,秦天集團百分之叁十的股權,這孩子知不知道那值多少錢啊!
“嗯?”雷嘯也一怔,但旋即冷冰冰地說:“沒想到雷秦教育出的兒子,會要美人不要江山!”
“那麼答案呢?”龍一追問著。
“抱歉,凱文不是同性戀,而且他將調去美國工作。”雷嘯斷然拒絕道。
“他是不是Gay,這點我已經試探過了。”龍一雙臂環抱,露骨的灼熱眼神刺向雷嘯身後的朗格。
“哼……”朗格麵色微白地別開頭去,倒不是因為龍一戲謔惡劣的視線,而是注意到雷嘯探究詢問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我想妳知道,父親大人讓妳作我監護人的用意,”龍一說道:“自從妳的公司在東京崛起,他就一直害怕妳的報復,怕將來有一天妳奪走他的一切。”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贈與妳一些錢,來換取我和渭川傢族的太平,”龍一平靜的語氣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而且就另一方麵來說,妳的才乾,足夠髮展他未完成的事業,等我成年時,秦天集團將更厲害吧,董事局的人會在那個時候動手腳,妳會被趕下臺,隻有渭川傢的人才能掌權。”
“這麼說來,嘯是被他利用了?”朗格這才驚覺這是一相當陰險的圈套,氣憤地咬緊牙關。
“可妳不是苯蛋對吧?我覺得父親大人小看了妳。”龍一踱步進屋內,雙手插袋地站在雷秦的牌位前。
雷嘯沒有答話,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口袋裹掏出香煙,叮地點燃後,深吸一口,煙頭所散髮的青煙與供奉的香火糾纏繚繞,緩之又緩地上升到高懸的屋樑間,不出片刻就完全消逝了。
朗格看著兩人極其相似的背影,深刻地瞭解到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無論願不願意,這種血緣關係都如同無形的紐帶般,禁錮維繫著他們。
迷離的視線定上雷嘯寬闊的背,朗格鬆開咬得通紅的唇瓣,清晰平靜地說,“我願意。”。
“妳認真的?凱文?”雷嘯不禁轉過頭,凱文的性取向如何,他是很清楚的。
雷嘯暗地創辦七、八傢夜總會和俱樂部,其中最出名,最賺錢的,是擁有美少年天堂之譽的——“暗夜都市俱樂部”。
說白了,這是一傢提供調教過的美少年,給男人們恣意享用的SM俱樂部,這也是時下最流行的,雷嘯通過“暗夜”,掌握了不少富商政客的弱點。
朗格雖然任職俱樂部的經理人,而且管理出色,但他從來不碰寵物少年,更排斥被男人接觸!
“我是認真的!”朗格強壓下心中的排斥感,擡頭直視著雷嘯的眼睛,自忖道,隻有這樣做,才能繼續留在雷嘯的身邊,不必去美國。
“既然他本人都同意,監護人先生,妳應該沒有異議了吧?”與迷人笑容不相符,龍一相當強硬地問道。
“嗯……”在和朗格對視的五秒鐘間,雷嘯一言不髮地抽著萬寶路,最後他吐出濃鬱的藍雲,把煙頭優雅地掐滅在指間。
“嘯。”朗格有些無措地看著雷嘯被煙弄黑的指頭,好像被熄滅的是他們之間難以名狀的信任。
“那麼,我們來談談股權轉讓的細則。”下定決心後,雷嘯轉身朝等待答案的龍一說道。
等到葬禮儀式完全結束時,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但是朗格和雷嘯還是驅車趕回東京,除了明天有重要的會議外,這座古老雄偉渭川大宅,似乎一刻也不歡迎他們多呆。
當然,雷嘯和凱文也不屑在那裹留宿。
“渭川龍一,妳怎麼看他?”雷嘯手撐在玻璃車窗上,看似隨意地問道。
“這……他是個漂亮的男孩,而且也沒有反對我繼續為妳做事。”朗格緊握方向盤的手輕顫著,是的,龍一不反對他繼續工作,可這是在成為他的戀人,每週造一次愛的前提下!
“妳喜歡他?”雷嘯仍麵朝窗外的景物。
“也許吧,”朗格輕聲回答道:“何況他讓出的股份,對擴張雷氏有很大幫助。”
“我也沒想到妳還有這個用處。”
“嘯?!”讓朗格驚訝的不是雷嘯無情的話語,而是對方溫熱的手覆蓋在他緊捏方向盤的手指上,不過很快就移開了。
“我要睡一會兒,明天的會議要很長時間。”說著,雷嘯閉上眼,頭枕靠椅背上。
“晚安,嘯。”朗格報以淒然的一笑。
……一個月後。
嘩嘩!傾盆而下的暴雨沖刷著花剛巖鋪設的路麵,路麵上雕刻的花紋凹痕把雨水聚集成一股股小水流,匆匆地奔向大道兩旁的紅磚花壇中。
“聖歆私立學院,應該是這裹吧。”朗格穿著灰色風衣,打著藍格子雨傘,佇立在一扇龐大的青銅欄杆門前。
“地址上雖然是這麼寫的,可是……”再叁核對紙上的地址,朗格猶猶豫豫地打量著眼前這片西歐風格的典雅建築群,在建築群和青銅鐵門間,清晰可辨的是成行的雲杉與巨大的大理石噴泉。
“喂,妳擋到我了!”有些庸懶而且極度不快的聲音從朗格身後響起。
“啊!抱歉!”朗格急回轉身,卻見到一把大弓衝著自己的臉,不禁嚇了一跳。
“外國人?”來人移開阻礙視線的弓箭,露出一張相當俊氣的年輕臉孔,如果不算他鼻樑上的創可貼的話。
“請問這裹是聖歆學院嗎?”朗格看到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那亮閃的金色鈕扣曾在龍一身上看到過。
“是啊,妳找誰?”青年把弓箭背到肩膀上,走到鐵門一側,那裹安置著視頻對講機。
“男子部高叁A班的渭川龍一。”朗格照著紙條上寫的念了一遍。
“是龍一啊。”青年很熟絡似地重復道,然後按下對講機上的號碼,朗格看到一束紅光掃過青年的手指,鐵門卡地緩緩移開了。
“這裹很大,不過妳按照門口地圖牌,應該可以找到男子高叁部,”青年大步走了進去,但又回頭補充道:“現在去北塔音樂室找他更快。”
“謝謝。”隔著傘沿造就的細雨簾,朗格仰起頭察看地圖牌上的位置,可思緒卻集中在早上的那通電話中。
在葬禮過後的一個多月,龍一不但沒來找朗格實現“約定”,更甚至杳無音訊,讓朗格不由懷疑這一切可能隻是他的惡作劇,本來麼,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怎麼會要一個男人做自己的戀人?!
就在朗格幾乎要肯定這樣的想法時,一通來自龍一班主任的電話,打破了這份安寧,好像是因為龍一還沒有遞交大學志願錶的事情。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這種事,不是該找他母親或者雷嘯嗎?揉了揉髮痛的太陽穴,朗格朝紅瓦尖頂的教學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