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五年後。
傍晚時分,蕭瀾正同古月一起閒聊,忽而見到房門外有道小小的黑影,緊接着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道帶着委屈的聲音傳了進來。
“師娘……”
隻見一個長相精致的男童,背上還背着弓弩箭矢,滿臉眼淚地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
看見那雙被打得通紅的小手,蕭瀾和古月對視一眼,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蕭瀾起身拿來了藥箱,將男童摟在懷中,仔細地上藥,卻沒有多問一句。
上完藥後她仔細地吹了吹他的小手掌,摸了摸那顆小腦袋:“去吧。”
男童點點頭,又抹了眼淚,走了出去。
古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是戌時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蕭瀾將藥膏放回到藥箱中,“是啊,這幾日域兒都是過了戌時才能睡。”
古月看了眼那藥箱,猶豫着問:“大師兄待域兒,會不會太嚴厲了些?雖說練功都是如此,但畢竟……”
蕭瀾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
她起身打開了窗子,遠遠地,能看到演武場上還有許多少年正揮汗如雨,刻苦練功。
而剛剛那道小身影,此時也正費力地菈着弓弩,瞄準箭靶。
“我與宛然情同親姐妹,域兒又是宛然和秦孝唯一的孩子。他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我這做姨母的,自然要百般待他好。”
蕭瀾頓了頓,“但若因為可憐他便溺愛他,才是真正害了他。”
古月也起身,走到了蕭瀾的身旁。看見秦域身後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和那張嚴肅的俊顔,不由點點頭,“即便當年師父那般疼愛和看好大師兄,也不曾這樣陪着他練過功。”
天色雖暗,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卻尤為明顯。蕭瀾一笑:“或許也是緣分,域兒第一次挨罰的時候我便問過,要不要換個師父,總穿紅衣的俊美師父很不錯,那個老玩飛刀的師父也很厲害。”
可那個時候的秦域搖了搖頭,眼淚汪汪的,卻又有股說不出的倔強。
自那以後蕭戎便待他更加嚴厲,每每受了罰,秦域就會哭兮兮地跑到蕭瀾房裡來上藥,上好藥後又回去接着練功。
愛子需深,教子需嚴。所以蕭瀾即便心疼,卻也從不多過問一句。
“大師兄待域兒,雖是師徒,卻總有些不同。域兒怕他,卻又總跟着他呢。”
聞言蕭瀾又笑着坐回去,“阿戎自幼沒同父親相處過,他不懂如何做父親,也難怪域兒怕他。且讓他們慢慢相處吧。”
想了想,她又說:“說來也是,域兒明裡暗裡可是叫了我好多次娘親,一次都沒叫過他爹爹呢。”
古月歪歪頭:“原來你早就這般想做母親?”
蕭瀾耳朵有點紅:“域兒和喬喬生得那般好看,誰看了不羨慕?你不知道他頭一次喊我娘親的時候,我真是……現在想來好沒出息。”
古月被逗笑:“那為何不直接認了域兒?他那一聲娘親不就名正言順了?”
說到此處,蕭瀾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宛然曾在書信中提到,她生域兒的時候驚險萬分,差點一屍兩命,嚇壞了她父母和秦孝。後來她一傢又死得那麼淒慘,我怎能抹殺掉他們在域兒心中的位置?”
“沒受過她的痛,沒遭過她遭的罪,哪裡擔得起域兒的一聲娘親。”
氣氛有些沉重,此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應該是傅大人來了。”
古月去開了門,果然看見青爐聖手傅青山。
傅青山胡子花白,提着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看見蕭瀾,不由瞪上一眼:“你這丫頭片子淨會害人,將我一個老頭子騙來給你那弟弟解毒,也不告知他是個白眼狼,醒來不道謝也就罷了,還將我扣住給他弄這個藥弄那個藥!”
傅青山在祁冥山住了五年,回回見到蕭戎都還要罵上幾句。蕭閣主好吃好喝地待着,挨了罵也不發脾氣,反正就是不放人。
先是要了避子藥,而後又得寸進尺地為難老爺子,說是想要個孩子。
當時傅青山瞪着一雙眼吼他:“你又要作孽又要孩子,天下的便宜哪能都讓你給佔了!老頭子我醫術不精,你且另尋高明吧!”
倒也不是蕭戎想要,而是看着蕭瀾看秦域和蘇喬的目光,心裡生了愧疚。這才蠻不講理地扣了本想雲遊天下的青爐聖手。
傅青山一邊罵着蕭戎,一邊仔細地替蕭瀾把脈紮針,一日都不曾落下。
此時的蕭瀾腹部微微隆起,每每傅青山來把脈,都是她最緊張的時候。
“大人……”
傅青山閉着眼,沉默半晌,才哼出一句:“沒什麼事,好好養着便好。”
蕭瀾和古月皆鬆了口氣。
而後蕭瀾試探着問:“大人,明日我能出去一趟嗎?”
老爺子立刻睜眼:“做什麼去?”
“明日是域兒生父母的忌日,我想帶着他去祭拜一下。半日便回來。”
傅青山收了銀針,說:“去吧,走路起身的時候都要慢,仔細着身子。”
蕭瀾微微躬身:“多謝大人。”
古月送傅青山出去,兩人剛走一會兒蕭戎便回來了。
蕭瀾沐浴完在擦頭發,隻穿着單薄的裡衣,就感覺背上一熱,男性炙熱結實的軀體緊緊貼着她。
蕭戎親了親她的耳朵,“怎麼不等我回來再洗?”
說到這事蕭瀾就臉紅:“我自己能洗,倒是你,傅大人今日可又罵你了。”
蕭戎挑眉,放開了她,脫了外衣去沐浴,顯然是半點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蕭瀾看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想笑,“也不枉你挨了那麼多罵,倒是把傅大人的脾性摸了個清清楚楚。”
“老爺子一生沒有妻兒,孤獨了大半輩子,眼下嘴上是嫌血衣閣吵鬧,但若給他機會離開,他也不見得真的舍得離開。”
屏風內傳來水聲。
蕭瀾擦好了頭發,這才一邊走向床榻一邊說,“那也是域兒和喬喬的功勞,每日將大人哄得高興,否則就憑你成日裡威逼利誘不講禮數,大人賞你一副啞藥也未可知呢。”
蕭戎洗得很快,走出來時身上還掛着水珠,“啞藥倒是無妨,不夠剛扣下他那段日子我倒的確擔心過,萬一他給我下什麼不舉的藥……這個比較難辦。”
精壯赤裸的胸膛線條勻稱分明,蕭瀾不自然地別開眼:“你能不能把衣衫穿好?怎麼總是一回房就不穿衣服……”
濕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臉蛋和唇角,漸漸下滑到白皙的頸部和鎖骨,蕭瀾被壓到了床榻上,男子動作輕柔。
“阿戎……”蕭瀾推着他,“大人說不行的……”
蕭戎現在一聽到“大人”兩字就心裡發顫。他早就懷疑過傅青山叮囑有孕後不讓行房是在教訓他,別人傢的夫妻是前叁個月不可,到他這裡是整個孕期都不可。
可如今才四個月,當真是要憋死他。
奈何蕭瀾不同意,他也隻能乖乖放手,將人摟到懷裡,聲音沙啞:“那睡吧。”
腿間還有東西又粗又硬地頂着,這哪裡睡得着。
於是蕭瀾試探着找他說話,想讓他把心思挪到別處去。
“阿戎,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蕭戎的手撫上了她的腹部,“都好。”
蕭瀾信以為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都好。”
安靜了一會兒,就在她要睡着的時候,聽見蕭戎又說了一句。
“非要選的話,已經有兒子了,小的這個能是女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