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捧着她未施粉黛的俏臉,盯着她逐漸晦暗的雙眼,直到她流着淚跑出門去。
我猜到她可能會有些傷心的過往和苦衷,卻沒想到竟如此淒慘。
Grace 改籤了下午飛廣州的航班,她說,這是她的選擇。
她臨別時的眼神裡除了傷感和決然,其實還有一絲渴望。
她等待着我大聲對她錶白,告訴她不用怕,我養她。
我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
我沒有告訴她,不久之前或很久之前,我被自己深愛的女人抛棄。一年了,我用自暴自棄式的四處獵艷來掩飾自己不堪的窘境。連最傻的傻逼都知道泡妞專用的膽大心細臉皮厚並不是真正的勇氣,而我卻一直欺騙自己。
Grace 從來沒有真正放棄,我呢?
我踱到窗前,隨手菈開厚厚的遮光簾。
有誰想到,風暴過後,竟是如此陽光燦爛的日子?
我望着窗外雨後新顔容光煥發的香樟樹,嘴裡喃喃自語道:“Grace ,原來是上天注定讓我們在逆境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