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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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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作者:弄玉&龍琁
第九章 雙嬌

麗娘穿着一件薄薄的翠綠夏衫,一手扶着簾子,翠袖滑到肘下,露出雪藕般的玉臂,一張姣美的麵孔如花似玉,夜色中令人怦然心動。

程宗揚對這個絕色美妓印象極深,看着她白玉般的耳垂,笑道∶「你又忘了戴耳環了。」

麗娘羞赧地低下頭∶「奴傢粗心,讓公子見笑了。」

蕭遙逸笑道∶「卻是巧,正要去尋芝娘,卻在這裡撞上!我這位兄弟與美人兒你春風一度,可是相思成病,今日湖上偶遇,果然有緣!」

麗娘朝舟後看了一眼,向程宗揚歉然道∶「奴傢要往河裡去見客人,隻怕今晚服侍不了公子。」

程宗揚被小紫幾次捉弄,宅裡放着幾個漂亮侍女卻又無福消受。一看到麗娘,頓時見獵心喜,笑道∶「那邊是客人,我也是客人。麗娘何必厚此薄彼呢?咦,你後麵是不是還有個姑娘?」

艙內傳來衣衫的窸窸窣窣輕響。舟內狹窄,那女子跪在麗娘身後,夜色中看不清麵容,隻有一朵火紅的鳳仙花顫微微簪在鬓角。她俯下身,低聲道∶「奴傢見過公子。」

聲音又細又柔。

蕭遙逸撫掌笑道∶「正好!咱們一人一個!」

麗娘還待開口,蕭遙逸道∶「左右不過是銀錢,上次你服侍這位程公子,花資是五個銀铢,算上芝娘的抽頭,到手也不剩幾個。今晚你們兩個我都包了!蕭五,拿五十個銀铢過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五十個銀铢不算小數,平常人一年也未必能賺下這個數額。兩個美婦對視一眼,然後俯身道∶「多謝公子。」

蕭五拿着銀铢躍過船去,蕭遙逸菈着兩女扶她們過來,一邊對蕭五道∶「你就滾那邊去,滾得越遠越好。讓我看到就打發你到山裡砍一輩子柴!」

蕭五叉手應道∶「是!奴才知道了,滾得越遠越好!」

說着他擡起眼,一臉為難地小聲道∶「爺,你還是少喝點兒吧。」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蕭遙逸揮手道∶「快滾快滾!」

兩女來到舟上,程宗揚才發現那新來的婦人似乎比麗娘年紀還大些,風韻更顯成熟,眼角微現皺紋,不過皮膚白潤,也是一等一的容貌。她臉容呈鵝蛋形,姿容端麗,臉上塗着細膩的脂粉;肌膚白滑柔軟,低垂着眼睛,似乎羞得不敢擡頭。

這美妓與麗娘容貌相異,但氣質頗為相似,隻不過神情間顯得有幾分緊張,好像還不慣於這樣賣笑的生涯。

蕭遙逸把那婦人擁在懷中,隨手從船艙中撈出一隻酒甕,拍開泥封,笑道∶「這是我從宋國得來方子,自己釀的酒,酒性極烈,遇火即燃。若非程兄量宏,尋常酒水灌不倒你,我還不舍得拿出來呢。」

能點燃的應該是高度酒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沒有喝到烈酒,程宗揚也有些心動。在舟上,蕭遙逸沒用酒樽、酒爵、酒觞之類的東西,直接拿出幾個一文錢一個的黑陶碗。

程宗揚拿過來,舀了一碗灌進喉中,隻覺一條火線沿着食道一路燒下去,渾身的血液都彷佛被點燃,臉上頓時熱了起來。

「好酒!」

程宗揚喝了聲彩,長長呼了口氣。

再看蕭遙逸,那傢夥還是喝淡酒的習慣,直接舉碗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後絲絲吸着氣,從肺裡把酒氣用力呼出,應道∶「好酒!」

神采飛揚,快意非常。

麗娘來時的烏篷船劃入蘆葦蕩,遠遠避開。湖上隻剩下他們這條小舟,在水上隨意漂流。蕭遙逸豪興大發,一把將那美婦抱在膝頭,把碗遞到她唇邊,讓她也嘗了一口。那美婦咽了少許,頓時捂着櫻唇連聲咳嗽,引得蕭遙逸放聲大笑。

蕭遙逸說的沒錯,那天與麗娘過了一夜,程宗揚就不時想起這個柔媚入骨的美婦。今晚能在湖上偶遇更是心動。他坐在船尾,一手把麗娘擁在懷裡,笑吟吟道∶「那個姐姐叫什麼名字?」

麗娘替他剝開一顆柑桔,笑道∶「是芸娘。」

「看起來年紀似乎不輕呢。」

麗娘把柑桔送到程宗揚口中,柔聲道∶「比奴傢略大了些。」

說着她掩口輕笑道∶「不過在榻上最柔順聽話,客人們最喜歡她呢。」

程宗揚帶着一絲微笑道∶「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是做這個的——對嗎?」

麗娘笑容一僵,有些慌亂地垂下頭。

程宗揚托起她的下巴,入手的滑膩感使他心中不禁微微一蕩。他注視着麗娘美艷的麵孔,微笑道∶「你的耳環是送到當鋪了吧?那傢夥從小生活在绮羅堆裡,沒有留意。但我正好販過絲綢,像你這件衫子雖然舊了些,但一尺的布料就要兩個銀铢。你接一個客也未必能掙下一尺。」

麗娘有些畏懼地避開眼睛,小聲道∶「奴傢接客不久,哪裡服侍不週,還請公子見諒。」

程宗揚見她姿色非凡,容貌舉止都不是尋常舟妓可比,才動了好奇心,聽她這樣說不由更覺好奇,笑道∶「我最喜歡聽故事了,說來聽聽吧。」

麗娘有些為難地咬住紅唇,最後才慢慢道∶「奴傢傢裡本來薄有資財,可是天時不好,奴傢丈夫沉痂在身,每月吃藥都要幾吊錢,傢裡的資財這些年陸續都用完了。奴傢又沒有子息,為了過活,才不得不……」

坐吃山空就是這個意思了。本來是好端端的大戶人傢,傢裡的頂梁柱一旦倒塌,又沒有子嗣可以依傍,隻剩幾個女眷,傢裡資財一點點變賣完,收入斷絕,隻好趁夜裡出來賣了。

「那個芸娘是你什麼人?」

麗娘玉臉微微一紅,小聲道∶「是奴傢的婆婆。」

「哈,那小狐狸竟然找個能做他娘的。」

蕭遙逸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就喜歡這調調,怎麼了?年紀大點,有大點的好處。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程兄沒聽說過?瞧瞧芸娘這模樣,還標致着呢。芸娘,把小衣解開,把奶子露出來……真乖!」

蕭遙逸大聲笑道∶「程兄你瞧,芸娘這奶子不比你的美人兒差吧。」

芸娘側身坐在蕭遙逸膝上,蕭遙逸一手摟着她的身子,一手撫弄着她裸露的雙乳。芸娘羞容滿麵,紅着臉扭到一旁,兩團雪白的乳肉圓圓聳起,軟綿綿在他手中滑動。

程宗揚笑罵道∶「人傢兩個是婆媳,本來就夠不好意思了,你多少給她們留點麵子吧。何必這麼不厚道呢?」

蕭遙逸嘻笑道∶「婆媳有什麼稀奇的?母女倆一起出來賣的我也見過呢。眼見他人起高樓,眼見他人樓塌了,世態炎涼,原是常事。大戶人傢又如何?又未必比別人多長個奶子;別人賣的,她們又為何不能賣?程聖人,她們既然出來做這勾當,早就把體麵放在一邊,何必還裝模作樣?左右都是這些事罷了。」

蕭遙逸放聲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尋歡作樂還來不及呢。」

這番話說得麗娘眉宇間憂色盡去,她美艷的麵孔露出笑容,神情變得騷媚起來,嬌聲道∶「公子說的是。當日我和婆婆還一同讓客人嫖過呢。」

蕭遙逸挑起芸娘的下巴,嘻笑着逗道∶「是嗎?」

芸娘也放開羞澀,淺淺笑着柔順地點了點頭。

蕭遙逸笑道∶「這婆婆比兒媳還要害羞呢。」

說着他摟住芸娘的粉頸親了一口,「芸娘這身子跟綿團似的,來,讓本公子看看你的妙物。」

說着蕭遙逸抽去芸娘的衣帶,解開她的小衣。芸娘半推半就,讓他把自己的亵褲褪到臀下。

這邊麗娘也解開羅裳放在一旁,光潔的玉體隻剩下一套薄紗仿制的情趣內衣,像個玉人般坐在程宗揚懷中,笑吟吟任他遍體撫弄。

程宗揚暗讚這美婦果然是天生媚骨。麗娘容貌端莊美艷,儀態出眾,看得出敗落前傢境非富即貴。可無論自己怎麼狎玩蝶戲,她眉眼間都看不出絲毫怨憂,似乎對過往的富貴毫不介懷,心甘情願做一個佐酒賣笑的舟妓。

麗娘粉臂摟着程宗揚的脖頸,光艷動人的玉體偎依在他懷中,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地呢喃道∶「當日服侍過公子,麗娘常念着公子的好,做夢都想讓公子再嫖一次呢……」

被這麼個艷婦在耳邊軟語求歡,程宗揚不禁心神搖曳。麗娘長可委地的秀發然在腦後,白玉般的頸子伏在自己肩頭,一團雪膩的美乳從衣間滑出,像顆玉球般貼在自己胸口微微搖晃,鼻中盡是她胴體誘人的香氣,令人心醉神迷。

蕭遙逸動作更快,叁碗酒下肚已經把芸娘剝得光溜溜的,露出她熟艷的肉體。芸娘通骼隻剩下一雙精致的木屐。鞋底是用白檀香木雕成,窄窄托在足下,鞋尖彎翹,鞋麵用紅綾制成,上麵嵌着一顆珍珠,足跟裸露,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寸縷,像隻白羊蜷伏在蕭遙逸膝上,任他上下厮摸。

蕭遙逸酒意上臉,伸手握住芸娘的腳踝,將她一條白美的玉腿擡起來放在自己頸後。芸娘一腿彎曲着擡起,另一條玉腿被他推開,下體的秘境立刻綻露出來。月光下,猶如一朵嬌嫩的鮮花吐露芬芳。

「好一個標致的妙物!」

蕭遙逸忽然大笑起來。

程宗揚擡眼看去,隻見芸娘玉腿大張,下體秘境敞露,她白軟的陰阜上覆蓋着窄窄一片恥毛,陰戶週圍寸草不生,熟艷的性器光溜溜敞露在股間,像是整齊地修剪過。

程宗揚擁着麗娘道∶「你婆婆下麵怎麼隻剃了一半?」

蕭遙逸一手伸到芸娘股間,摸弄着道∶「這哪裡是剃的?滑膩如酥,連毛根都沒留,倒像是拔淨的。」

芸娘實際年齡雖然比他大得多,此時卻玉體橫陳,像個嬰兒般軟綿綿躺在他腿上,被這個風流的荒唐侯爺玩弄得渾身酥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麗娘笑道∶「公子看得真準。那是奴傢婆婆自己拔的,每被客人嫖過一次便拔去一根恥毛,才稀疏了。」

「怎麼還有這規矩?」

麗娘抿嘴笑道∶「奴傢婆婆常說前世受福太多,才落得今日,還說什麼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待拔淨恥毛,便是定數盡了。」

蕭遙逸笑着問芸娘∶「是嗎?」

芸娘含羞點頭。蕭遙逸笑道∶「那你接過客人可不少。」

芸娘柔聲道∶「托公子的福……」

蕭遙逸哈哈大笑∶「我可沒這等福氣。」

失去操控的小舟在湖麵上微微搖動,麗娘脫盡衣物,赤體坐在程宗揚腿上,她兩腿分開跪在程宗揚腰間,兩團白膩的美乳聳起,一手扶着程宗揚的陽具,一手撥開下體,將微潤的穴口展露出來。

程宗揚靠在船尾,欣賞這名美妓妖艷的媚態。麗娘那對水汪汪的美目含笑望着自己,纖美的腰肢充滿韻律地扭動着,嬌艷的蜜穴慢慢下沉,將龜頭一點一點納入體內。

「公子……」

麗娘柔情似水地呢喃道,眉梢眼角滿滿是濃濃春意。這女子堪稱尤物中的尤物,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練習過千百次一樣,一舉一動都充滿撩人的風情,將女性的魅力和妖淫展現得淋漓盡致。

程宗揚不禁想起還囚在自己手中的卓雲君,不知道那死丫頭能不能把她也調教成這種尤物。富貴人傢的女眷可以當舟妓,英姿飒爽的卓教禦也沒有道理高人一等。真不行就把卓雲君送到畫舫的芝娘那裡,讓她代為調教……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

脫下的道服已經破碎不堪,但雪白的衣襟仍然白得耀眼,顯示出名貴不凡的質地。上麵兩行小字墨迹如新,訴說着它過往的主人卓然不群的身份。

不過此時,這件高雅的道服像垃圾一樣被扔在角落裡。它的主人已經換上新衣,順從地跪在地上,曾經高傲的麵孔勉強擠出笑容,望着麵前的婦人。

厚厚的脂粉掩住小紫絕美的容貌,內力被制的卓雲君視力大幅減弱,心裡又先入為主把她當成娼窠的老鸨,幾天相處都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昏暗的燈光下,那婦人坐在椅上,毫不端莊地翹起腿,臉上脂粉刷得發白,像演戲一樣堆起笑容,啞着嗓子道∶「哎喲,道姑奶奶,你可算想明白了。早些認命,何必吃那麼多苦頭呢?」

卓雲君心頭一片冰冷,笑容下的麵孔像死人一樣毫無血色。她披着一條蟬翼般的輕紗,裡麵是一條又窄又緊,艷俗不堪的朱紅內衣。衣物緊緊貼着她豐腴的肉體,上麵齊胸,露出一半乳房,下麵勉強掩住臀部,勾勒出胴體優美的曲線。

那婦人冷笑着伸出腳上的木屐,屐齒踩住卓雲君的手指用力一擰∶「怎麼?又啞巴了?」

卓雲君華美的麵孔猛然抽動一下,發出一聲慘叫。那婦人柳眉倒豎,破口罵道∶「浪婊子!老娘給你吃、給你喝,還給你新衣服穿!連個謝字都不會說!」

卓雲君痛得花容失色,顫抖着發白的嘴唇道∶「多謝……」

那婦人這才滿意地鬆開木屐,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擺出和顔悅色的樣子,和聲和氣地說∶「道姑啊,你在道觀裡修行久了,人間禮數都忘記了。難得遇上我來指點你!」

卓雲君看到那婦人臉色一沉,連忙道∶「多謝指點……」

那婦人重又露出笑容,「真乖。」

她笑咪咪道∶「道姑啊,你入了我門裡,也就做不了道姑。如今我養了你幾日,不如認你當個乾女兒吧。」

卓雲君已經是籠中困鼠,隻能低頭道∶「多謝媽媽……」

那婦人笑道∶「旁人都叫我紫姨,你就叫我紫媽媽吧。」

卓雲君六歲學藝,二十餘歲便在太乙真宗獨當一麵,與掌教王哲同師兄妹相稱,教中輩分高過她的寥寥無幾。此時他卻垂下眼睛,低聲下氣地朝這個粗鄙的婦人道∶「紫媽媽。」

「哎,乖女兒。」

小紫笑着靠在椅上,擺出老鸨的樣子,拿着一把蒲扇在手裡搖着,狡黠地笑道∶「女兒啊,你叫什麼名字?」

卓雲君咬了咬嘴唇,低聲道∶「雲……君。」

「娘就叫你小雲好了。」

小紫用腳尖挑起卓雲君的下巴,逗弄道∶「這模樣還怪招人疼的……」

她體貼地用扇子給卓雲君褊着風,問道∶「是傢裡日子過不下去了嗎?怎麼想起做道姑了?」

「是。」

小紫拖長腔調,老氣橫秋地說∶「怎麼是個鋸嘴的葫蘆啊?」

卓雲君忍氣吞聲地說道∶「女兒從小做了道姑。後來……後來被人騙了……賣給媽媽。」

「乖女兒,多大年紀了?」

「四……四十六。」

「喲,比娘還大着幾歲呢,這嬌滴滴的樣子真看不出來。」

小紫拖長語調,滿口建康俚語說得活靈活現,「這身子說二十都有人信呢。」

「媽媽誇獎。」

小紫笑吟吟道∶「什麼時候破的身?」

卓雲君身子僵了一下,良久道∶「十六……」

「誰給你破的?」

「一位師兄。」

「做了幾次?」

「一次……」

「喲,這麼標致的身子,他怎麼不多做幾次?」

卓雲君唇角微微顫抖∶「那次之後,他便死了……」

「難怪呢。我說你也是四十多的人,怎麼被一個青頭後生給騙了?告訴媽媽,他是不是還騙了你的身子?」

卓雲君咬了半天唇∶「沒有。」

小紫拍着扇子道∶「女人叁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這如狼似虎的年紀,也怨不得讓人勾動春心。女人做一次是做,做一萬次也是做。你已經破了身子,何苦還擺出叁貞九烈的樣子,白白挨了那些打?」

「是。」

卓雲君淒然道∶「女兒錯了。」

「知道錯就好。」

小紫冷笑道∶「你這種女人就是賤胚!不打不成器!告訴媽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己卓雲君眼中的怒火隻剩下灰燼,聲音像從喉中呼出的微風,輕飄飄地軟弱無力∶「是娼窠。」

「既然知道是娼窠,總該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吧?」

卓雲君沉默不語。

小紫冷冰冰道∶「怎麼?做過就忘記了嗎?」

卓雲君臉頰慢慢脹紅,又漸漸變得蒼白。

那婦人見她猶豫,忽然抄起門闩朝她身上一陣亂打。

卓雲君又驚又痛,雙手掩住頭,一且求道∶「媽媽!饒了女兒吧……」

小紫扮出惱怒的口氣,惡狠狠道∶「又不是未開苞的處女!做什麼還要媽媽教嗎?」

卓雲君小腿挨了一記門闩,骨頭都彷佛碎裂開來。她搗住小腿,痛不慾生地說道∶「女兒知道了!知道了……」

「一個賣肉的爛娼婦,擺什麼仙子的架子!」

那婦人提着門闩喝罵道∶「把腿張開!」

卓雲君忍痛張開雙腿,滿眼驚恐地看着那根門闩。接着下體一緊,隔着衣物被堅硬的門闩頂住。

「你既然入了娼窠,往後肚子下麵這叁寸賤肉就是你吃飯的營生。隻要客人點了你,不管他是老的少的,聾的盲的,你都要把這點賤肉拿出來,讓客人嫖得快活。」

小紫擺出兇神惡煞的樣子,「明白了嗎?」

卓雲君心如死灰,應道∶「是。女兒知道了。」

「瞧你要死不活的下賤模樣!給老娘笑一個!」

卓雲君被打得倒在地上,那條蔽體的紗衣翻開,雪白的雙腿大張着,亵衣包裡的下體敞露,被一根舊門闩硬邦邦頂得凹陷下去。

幾乎從未被人碰觸過的下體傳來異樣的壓迫感,強烈的恐懼和羞恥交織在一起,使她雙頰火辣辣的發燙。

卓雲君咬緊牙關,最後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小紫隔着衣物在她下體頂了幾下,眼見這個驕傲的女子滿麵通紅,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不禁心裡暗笑。即便是一隻母老虎,被人拔光牙齒、打斷脊骨,此時也威風掃地了。

她收起門闩,笑嘻嘻道∶「起來吧。」

卓雲君見慣她的喜怒無常,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忙起身。

那婦人坐回椅中,笑吟吟道∶「獻茶。」

卓雲君知道是這是認乾娘的規矩,她並膝跪在那婦人麵前,雙手捧起茶盞舉過頭頂,低聲道∶「媽媽,請用茶。」

「好女兒,真聽話。」

小紫接過茶盞,一邊道∶「拜了我做媽媽,就是正經的娼婦了。過來拜過祖師吧。」

卓雲君這才認出案上供的畫像,原來是青樓行的祖師管仲。四十年前,她曾在龍池的元極殿拜過歷代祖師,進入太乙真宗門內。四十年後,自己卻在一間路邊的土娼窠裡向一幅粗紙繪制的管仲像跪拜,做了一名靠賣身度日的娼婦。

卓雲君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她隻知道身上的痛楚是真實的。那劇痛足以讓精鋼軟化,堅冰融為春水。

卓雲君在油燈上點了叁竈香,供在祖師的畫像前,然後對着畫像和旁邊的婦人叁跪九叩。

「乖女兒。」

那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卓雲君像被毒蛇的汁液噴到一樣渾身一抖,聽着那婦人說∶「既然入了我門裡,娘就要好好教你規矩……」

那婦人說着拿起門闩,帶着一絲貓捉老鼠的笑容,朝驚恐的新妓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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