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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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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作者:弄玉&龍琁
第十章 虎門

屏開兩妓,蕭遙逸拿起酒盞飲了一口,“我隻追隨了嶽帥叁年,功夫大半都是幾位哥哥教的,藝哥於我亦師亦友。”

程宗揚道∶“沒想到嶽帥還是逆犯的身份。”

蕭遙逸道∶“所以我們星月湖現在還見不得光。我和四哥他們的分歧也在這裡。四哥認定嶽帥已死,認為我們早就應該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把精力都放在為嶽帥復仇,至於嶽帥逆犯的身份,正好反他娘的。我和二哥認為嶽帥沒死,尋機為嶽帥正名,等他回來時能領着我們再去縱橫天下。”

蕭遙逸放下酒盞,忽然道∶“程兄可知,左武衛大將軍王哲的左武第一軍,在草原全軍覆沒?”

“山雨慾來風滿樓。”蕭遙逸一改平常的嘻笑,神情變得冷峻,“左武第一軍團的天武、天策、天霁叁營骁勇善戦,在王大將軍麾下從無敗績。沒想到四個月前會一戦而沒!這樣的強敵,本該天下震動,可是天子至今沒有旨意。”蕭遙逸舉起手,像要發泄心中的怒氣般一揮,“你看這秦淮河,何等太平!”

程宗揚彷佛又回到草原上兩軍浴血惡戦的一幕。王哲全軍覆沒,也全殲了羅馬七個軍團,斬斷了羅馬伸向六朝的利爪,但此間幾乎沒有人知道此戦的意義。

蕭遙逸忿然道∶“朝中放任左武軍孤軍深入,追剿蠻族,卻拖欠了一年的糧饷,分文未給,全靠王大將軍一人苦苦支撐。對外征伐由天子下令不假,可晉國這些手握重權的世傢大族隻知清談玄學,卻不屑轉一下眼珠,看一眼那些浴血的士卒!建康城中商賈如雲,鬥富時一個個財雄勢厚,卻吝啬往左武軍投一個铢錢!隻有刀砍在身上,這些蠢魚才知道痛!”

蕭遙逸“砰”的一聲,將酒盞拍得粉碎,瓷盞化為粉末卻沒有絲毫濺出,而是整齊地聚成一堆,顯示出精湛的修為。

程宗揚道∶“晉國這位陛下就沒有反應嗎?”

蕭遙逸哼了一聲。“武帝一代雄傑,司馬氏這些子孫卻一大半都是廢物。如今晉國這位主上,早年還是中人之資,如今越來越是不堪。上個月我隨父見駕,他連麵都未露,隻在簾內說了幾句就打發我們離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過比起先帝,這位主上還要強上幾分。”蕭遙逸冷笑道∶“上一位晉帝活了叁十五歲,不辨寒暑,不知飢飽,讓吃就吃,讓喝就喝,活脫脫就是一截會出氣的木頭。”

程宗揚駭然笑道∶“竟然還有這種人!”

“司馬氏白癡盡多,所以多出權臣。若不是有洛陽城的天子鎮服,早不知會是何等情形。”蕭遙逸沉聲道∶“你瞧着吧,一旦風雨飄搖,晉國這座大廈,頃刻之間便會傾頹無遺!可惜了王大將軍,他本來該在龍阙山中做個閒雲野鶴,卻不得不卷進天下是非,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說着蕭遙逸眼圈微紅。“如果藝哥在這裡,肯定會罵我們又無恥又沒用,白白跟了嶽帥這麼久,卻讓嶽帥當年的對手去完成嶽帥的遺願。”

蕭遙逸抹了抹眼睛,嚷着鼻子道∶“孟大哥還有五、六天就能趕到建康,本來我們約好一起到草原察看,誰知叁哥卻不在了……”

提起王哲,程宗揚不禁想起那叁個承諾,看來自己和祁遠還真有點像,欠過的人情想忘都忘不掉。叁樁事情裡,太泉古陣要等九陽神功到第五級才能去,離現在還遠,先不管它。照顧嶽帥後人,自己勉強做到叁分之一。還有一樁,就是背包裡那張白紙……

等蕭遙逸情緒略定,程宗揚道∶“蕭兄,清遠在什麼地方?”

“清江邊上的清遠嗎?離建康倒是不遠,從塹潮渠乘舟北行,如果順風,白天走,次日傍晚便可趕到。返回時順流而下,隻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不過清江上遊不通舟楫,下了船還走十幾裡路,程兄最好帶着馬去,能省些力氣。”

程宗揚笑道∶“難得蕭兄講這麼清楚。”

蕭遙逸精神一振,“不如我陪你去吧。”

王哲托付時十分慎重,多少有些避人耳目的意思。程宗揚歉然道∶“一點私事,就不勞煩蕭兄了。”

蕭遙逸也不勉強,“程兄既然要去,最好能在六日內趕回。孟大哥到建康肯定要登門拜訪。”

“我知道了。”

蕭遙逸舉起酒盞。“良辰易逝,美景難留,今晚我與程兄一醉方休!”

“主人……”

一個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程宗揚從未喝過這麼多酒。昨晚芝娘梳洗過又重新上來彈唱侍酒。自己和蕭遙逸兩個人足足喝了一壇半的花雕。雖然花雕算不上烈酒,但兩個人十幾斤下肚,舌頭都大了。程宗揚隻記得後來蕭遙逸披頭散發,光着腳非要在甲闆上跳蘭陵王破陣舞,再往後記憶就一片空白。

小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主人,醒醒啊……”

接着一條柔軟的舌頭伸來,在臉上輕輕舔動。朦胧中,程宗揚心頭一蕩∶死丫頭,這可是你自找的……

程宗揚毫不客氣地張開嘴,含住那條柔軟的舌頭。這死丫頭舌頭還真軟,嘴唇嫩嫩的,嘴唇旁邊的胡子還挺硬,怪紮人的……

“啊!”

程宗揚狂叫一聲,從榻上跳起來。

小紫一臉無辜地站在一旁,懷裡抱着一條雪白的獅子狗。那小狗無聊地打了個呵欠,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在嘴邊舔着。

“我乾!”程宗揚瞪着眼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不是主人要的嗎?”小紫眨了眨眼睛,“蕭公子說,昨晚主人喝醉了,非向他要一條叫小香瓜的小狗,蕭公子找不到,隻好先找一條獅子狗,一大早就讓人送來。”小紫把獅子狗抱在臉旁,“你瞧,雪雪多可愛。比你的小香瓜還漂亮呢。”

程宗揚道∶“我昨晚真的說小香瓜了?”

小紫認真點了點頭。“蕭公子還說,昨晚主人光着屁股站在船頭,給來往的船隻錶演跳水,大傢都叫好呢。”

“我乾!他光着屁股跳蘭陵王破陣舞,他怎麼不說呢!”

“蕭公子說了啊。蕭公子說,他以為自己就夠荒唐了,沒想到主人比他還荒唐,告訴小紫要當心一些,不要被主人欺負了。”

“你就編吧!”程宗揚咬牙道∶“死丫頭!等我哪天開了你的苞,收了你的一魂一魄,看你還玩什麼花樣!還傻站着乾嘛!把水拿來,給主人漱口!”

外麵早已日上叁竿。吳戦威大腿的槍傷還沒有痊癒,但讓他躺着養傷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會兒精赤着上身坐在院子裡,一手提着個石鎖,一邊打熬力氣,一邊吹牛。

小魏手上的筋腱已經好了大半,拿着一張新弩,校正望山的高低。吳叁桂和吳戦威脾氣相投,又是同宗,在路上早已稱兄道弟,此時拿着一杆長槍比劃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興。

“原來在上麵發弩的是你啊!”吳戦威一拍大腿,“那弩可真厲害!我跟易兄弟還納悶,是哪兒來的天兵天將?”

“不瞞大哥說,我在長安的皇圖天策也待過幾天。要不是南荒那地方施展不開,兄弟給你擺個騎兵大陣看看!”吳叁桂豪興大發,長槍一抖,劃了個圓弧。

“長伯,”程宗揚過來道∶“幫我雇條船,不用太大,能載馬就行,來回大概叁、四天時間。”

吳叁桂放下長槍,起身抱拳,肅然道∶“遵令!”

“得了,”程宗揚笑道∶“又沒跟着殇君侯,哪兒那麼多禮數呢。”

“程頭兒,”吳戦威在旁邊躍躍慾試,“咱們要出門?”

“別咱們!就我一個人!”程宗揚道∶“你給我安心養傷,昨天雲老哥還傳話來,易彪肋骨剛接上,沒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們兩個能保住命就算不錯,這會兒就想出去?”

“天天悶在這四方院子裡,都悶出病來了。”吳戦威嘿嘿笑道∶“程頭兒,我跟叁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不走遠,成不?就算坐監也有放風的時候不是?”

讓吳戦威安心養傷也真難為他了。程宗揚無奈地擺擺手,“小魏,你也去吧。看緊點兒,別讓老吳喝酒。”

吳戦威那張大臉放出光來,一把將褂子搭在肩上,一瘸一拐地攆出去,“叁桂!叁桂!等等老哥。”

清遠位於清江之畔。從建康城北的塹潮渠乘船,向北進入大江,然後沿江西行,進入支流的清江,再溯流而上行駛半日,就到了清江中遊。

清江中遊是一片叁十餘裡的淺石灘,江麵從數十丈一下擴展到兩裡多寬,江中亂石密布,過往的船隻都隻能在灘前停下,通過陸路繞開這片淺石灘,再換乘船隻南下北上,也因此有了清遠這座小城。

第二天中午時分,小船在江邊一處渡口停下。程宗揚拿出五枚銀铢遞給船傢,約好兩日內再搭乘他的船隻返回建康,然後把黑珍珠牽到岸上,與小紫一同趕往十餘裡外的清遠。

看在雲蒼峰的麵子上,程宗揚答應幫那位臨川王觀察宮中真相。因為林清浦還要做一些準備,雙方把時間定在四日後,正好趁這段時間到清遠走一趟。

帶着小紫同行實在是沒有選擇的下策。把她一個人留在建康,程宗揚既怕她突然溜走,見着星月湖的人無法交待,更怕自己回去時,看到新置的程宅變成一片白地。至於清遠這段行程,她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驚喜,隻有天知道了。

幸運的是,這一路小紫錶現得都很安分,除了在船頭吹吹風,以眼神勾引幾個沒見過世麵的純情少男,大致上沒給自己添什麼亂子。

上了岸,程宗揚翻身上馬,小紫乖乖伸出小手,扶着他坐在鞍前,乖巧得讓程宗揚毛骨悚然。

程宗揚戒備地菈住缰繩。這死丫頭,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小紫側着身子,坐在馬鞍前程宗揚特意準備的軟墊上,半依半偎地靠在他懷中,眉眼低垂,唇角帶着怯生生的微笑,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模樣。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死丫頭,你是故意的吧?”

小紫天真地睜大眼睛。

“少給我裝幼稚!”程宗揚沉着臉道∶“把衣服扣好!”

小紫穿着一件紫色的衫子,肩膀和袖口印着幾條暗金色的鯉魚紋,耳朵一邊掛了一隻珍珠耳環,打扮得像個精致的小傢碧玉,一露麵就吸引了整個渡口的目光。不過一上了馬,她就嫌熱似的鬆開襟口的衣鈕。

這死丫頭竟然沒穿內衣,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前兩隻小白兔一顫一顫,似乎要從衣內跳出來。小紫熱不熱程宗揚不知道,自己可是看得眼熱心跳,再被她靠在懷中故意撩撥,身體很快有了生理反應。

小紫委屈地低下頭,默默菈住衣襟,然後擡起臉認真道∶“你要看就看好了,反正我爹娘都被你殺死了……”

程宗揚正納悶,便看到幾個路過的漢子停下腳歩,臉色不善地瞪着自己,顯然聽到了小紫這句話。

程宗揚吼道∶“你發燒了吧!說什麼胡話呢?”

小紫回答很簡單,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效果立竿見影,旁邊立刻有人打抱不平,跳出來指着程宗揚道∶“兀那漢子!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兇嗎。”

程宗揚連忙跳下馬,陪笑道∶“誤會誤會!這是我的小妾……”

“什麼小妾!把話說清楚,究竟是拐來的還是搶來的。”

程宗揚不想惹事,急忙解釋,眼看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隻聽得身後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小紫拍了拍馬頸,黑珍珠箭矢般竄了出去,將他扔在原地。

“小紫先走啦。到玄真觀再見……”

“這會兒大夥信了吧?”程宗揚無力地說道∶“她真是我新買的小妾……大哥,玄真觀往哪兒走啊?”

程宗揚憑兩條腿走到玄真觀已經是傍晚時分。暮色下,幾隻烏鴉從破敗的屋檐上飛起,“嘎嘎”叫着飛入觀旁的荒林。

王哲怎麼會想起這個地方?程宗揚看着週圍。

玄真觀位於江畔,牆外便是江岩磊磊的淺石灘。已經傾頹的大門兩側刻着∶世上煙雲任變幻,此中甲子自春秋。

整個道觀早已頹敗不堪,臺階上的青石闆縫中長滿荒草,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至於小紫,理所當然的蹤影全無。程宗揚對這丫頭徹底沒轍,隻能聽天由命了。他把背包菈到身前,心裡提防着踏進道觀。

門內一口石香爐,裡麵盛了半爐雨水,上麵生着浮萍。主殿倒還完整,一尊道君像坐在殿中,金漆已經剝落大半,但神態安然。

“小紫。”

程宗揚叫了一聲,明知道那死丫頭即使在也不會回答。他菈開背包,從錦囊中掏出那張白紙,還未展開便聽到遠處一聲忽哨。

兩個身影並肩馳來,袍服一黑一黃,卻是兩名道人。程宗揚隔着窗棂張望一眼,隻見兩人手提長劍,手心不由先捏了把汗。

那道人的袍服在自己穿越來的第一天就見過,是太乙真宗門下。太乙真宗的掌教王哲對自己有大恩,為人又可親可敬,但不知為何,他門下這些人卻讓自己總想敬而遠之。

兩名道人掠入正殿,左右察看一週,然後在道君像前停下。黑袍道人恭敬地說道∶“齊教禦,今日由你老人傢出手,那逆賊定然難逃此劫。”

姓齊的黃袍道人麵無錶情地說道∶“吳行德,你師傳傷勢如何?”

吳行德慘然道∶“蔺師被那逆賊一劍刺傷肺臟,目下性命垂危。”他咬牙說道∶

“待拿下那逆賊,弟子定要挖出她的心肺,獻於恩師座下!”

齊教禦佛然道∶“修道之人,怎可有此妄念!”

吳行德慚愧地說道∶“師叔教訓的是。”

齊教禦低嘆一聲。“掌教真人歸天,留下的遺命卻遲遲未出,我太乙真宗群龍無首,這幾個月來,蔺、商、卓、林四位教禦紛吵不休,夙師弟遠走西塞找尋掌教遺骨,誰知會釀出如此大禍……”

程宗揚伏在內堂梁上,大氣也不敢出。支撐內堂房頂的木柱已經朽壞,瓦片頹塌下來,形成一個狹小的空間,程宗揚躲在裡麵,聽着兩人的對話,慢慢勾勒出事情經過。

王哲死訊傳來,蔺采泉、商樂軒、夙未央、卓雲君四位教禦還在返回龍池的路上,當即就爆發爭吵。商樂軒性烈如火,本身又修為精深,他也不提自己必定要拿到掌教之位,但先放出話來,無論誰當這個掌教,都要問他手中的無定劍答不答應。

卓雲君當場大怒,若不是蔺采泉居中相勸,雙方便要兵刃相向。蔺采泉提出掌教突然歸天,事出突然,不如請出教中元老共同推舉掌教人選。

好不容易安撫了商樂軒和卓雲君兩人,沒想到回到龍池總觀,教中已經接到王哲死前傳來的訊息,稱掌教已經留有遺命,時機成熟自然會出現。

教中元老耆宿陸續趕回龍池,等待太乙真宗的新任掌教。誰知一晃四個月的時間過去,掌教留下的遺命始終沒有蹤影。

掌教殡天,本來應該立即迎回掌教遺體,可諸人隻怕離開龍池會被人趁虛而入,搶走掌教之位,竟然無人理會。太乙真宗掌教以下有六位教禦。蔺采泉資歷最深,但為人謙和,無意爭奪掌教之位;商樂軒雖然修為精深,但一向盛氣淩人,他若做掌教,卓雲君第一個不服。

卓雲君自知資歷、修為均不出眾,掌教之位無望,力推師弟林之瀾。林之斓年紀輕輕,但這些年廣收弟子,門人極盛,又有卓雲君支持,對掌教之位志在必得。

齊教禦齊放鶴一直在後山閉關,甫一出關也被卷入其中,他倒是無可無不可,但對林之瀾門徒雜蕪頗為微辭。幾位教禦吵得天翻地覆,另一位教禦夙未央卻一言不發,獨自帶着門人奔赴草原,迎接掌教遺骸。

眼下龍池分為兩派,卓雲君、林之瀾與商樂軒相持不下,蔺采泉雖然沒有明言,卻頗為青睐商樂軒,他又與齊放鶴交好,隻要蔺采泉一開口,商樂軒便勝算大增,但因為掌教留有遺命,一直未開口錶態。

教中的元老、弟子也分為數派,各自支持一方。這一個月來,太乙真宗總觀所在的龍池,已經發生過幾次弟子間的衝突。眼看教中就要釀成內亂,蔺采泉立即以首席教禦的身份下令∶私相鬥毆者一律廢去武功,殺人者償命!

這樣嚴厲的懲處總算將岌岌可危的形勢安定下來,誰知就在這時,卻突然傳出蔺采泉遇刺的消息!動手的竟然是卓雲君!而卓雲君之所以刺殺蔺采泉,是因為他手中有掌教親傳的九陽神功!

這一下頓時群情嘩然。眾所週知,太乙真宗的九陽神功從不輕傳。當日王哲將九陽神功傳授給愛徒韓庚,便是將他當作未來的掌教。但韓庚與王哲一同戦死草原,九陽神功已成絕響。蔺采泉得到九陽神功的消息傳出,已經有數位元老錶態,有意支持這位資歷最深的教禦。

但更大的亂子還在後麵,卓雲君刺傷蔺采泉,奪走九陽神功,隨即闖出龍池總觀,臨行前留話要投奔黑魔海,掃平太乙真宗!

驚駭之餘,太乙真宗立刻發動人手,追拿這個叛教的逆賊。午間蔺采泉的弟子吳行德得到消息,卓雲君會在清遠玄真觀出現。他一麵向教中傳訊,一麵與師叔齊放鶴一同來到玄真觀。

天色漸暗,在殿中調息的齊放鶴忽然睜開眼睛。“來了。”

吳行德提起長劍,緊張地盯着殿門,一邊低聲道∶“齊師叔?”

齊放鶴皺眉道∶“何必躲藏!某正要問問卓師妹,為何要叛教出門!”

吳行德陪笑道∶“師叔果然光明磊落。隻是弟子武功低微……”

齊放鶴擺了擺手,不再理他,吳行德如蒙大赦,連忙鑽到道君像後藏好身形。

片刻後,一個道姑打扮的女子掠入觀中。

程宗揚屏住呼吸,用眼角的餘光小心觀察。那道姑容貌姣美,看上去不過叁十餘歲年紀,烏黑的長發挽着道士髻,露出頸後瑩白的肌膚。她穿着一襲淡青色的道袍,腰間懸着一柄長劍,按在劍柄上的手掌猶如明玉。道袍雪白的衣襟上用墨筆淡淡寫着兩行小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

她下巴微微挑起,紅唇抿緊。容貌雖然極美,神情卻冷淡無比,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漠然,正是太乙真宗六位教禦之一的卓雲君。

她停下腳歩,“齊師兄?”

齊放鶴背負雙手,緩緩向前踏了一歩,“九陽神功呢?”

卓雲君皺眉道∶“什麼九陽神功?”

“你從蔺師兄手裡奪走的九陽神功!”齊放鶴雙目一睜,目光猶如電閃,厲聲道∶“現在何處?”

程宗揚聽着兩人對話,心裡暗自嘀咕。這位齊教禦看着雖然冠冕堂皇,可一開口就是九陽神功,這心思未免也太火熱了吧。

卓雲君先是愕然,然後大怒,“哪裡有什麼九陽神功!”接着她醒悟過來,“蔺采泉這姦賊!竟然誣我搶奪九陽神功!這等一石二鳥的毒計,虧這老狗想得出來!”

齊放鶴森然道∶“你為何要刺殺蔺師兄?”

卓雲君按緊劍柄,厲聲道∶“你相信蔺老狗的胡言嗎!”

“蔺師兄總是你刺傷的吧。”

“這是我與蔺老狗的私怨。不關你事!”卓雲君拂袖轉身慾行。

齊放鶴叫道∶“哪裡走!”

卓雲君雖是女流,性子卻不讓須眉,話不投機立即拂袖而去。

聽到齊放鶴的厲喝,卓雲君長眉一挑,一抹劍光從腰間射出,宛如一片燃燒的鳳羽直取齊放鶴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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