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在一個星期以後再次出現,不過沒有和黑諾遇見。他來的時候,黑諾被宣傳部叫去幫助籌劃迎新生會暨軍訓彙報演習大會。施言就和黑諾同學坐了一會,聊起他們每日操練時間、運動強度。室友當然彙報了黑諾曾經昏倒,施言也不吃驚,隻笑著搖頭嘆氣:“正常,他那死強脾氣,不昏才怪呢。”石浩安慰施言,黑諾運氣其實不錯,教官現在總會刻意關照他,而學生會也經常來借黑諾去幫忙,這樣就避開了高強度的訓練。老二長得濃眉大眼、威武如嶽的山大王氣質──這是他自己說的,大傢一針見血的鑒定就是五大叁粗土匪頭子尊容,所以他忿忿不平對施言:“我們老五看上去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那些教官當然舍不得狠操(c!o一聲)他,學生會也是故意幫他逃避的。人長得好差距就這麼多,太不公平了!”“二哥不服你也裝一下嬌弱,隻要你豁出去再做幾百伏地挺屍……“大傢哄堂大笑,這是老二孟拓看見本班的一位女生快到極限以後,出列休息。老二立即也報告到樹蔭去了,結果這位老兄一直在搭訕人傢女生,相談甚歡、得意忘形中忘記裝虛弱了,粗粗地哈哈笑聲驚動了這邊苦練的教官和學生,結果被教官修理做伏地挺身做到伏地挺屍。
施言話題引著在學生會轉,他那鬼心眼是為黑諾品評這些室友呢。施言那學校混子居多,學業上都是放羊,對入不入學生會自然也是無所謂,可是對那些學才兼備、品學兼優、又希望在大學裡施展報復的人,學生會是首要的觐身階梯,其深遠影響直接關係到畢業分配的優劣。對施言他們這些有背景的學生,不需要考慮將來的分配;而畢竟大部分的學生還是要依靠自己實力的。
黑諾會被學生會發現,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結果,隻是施言沒有想到在軍訓的階段就提前被學生會發掘出去,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槍打出頭鳥,黑諾不谙世事,人情練達上差遠了,難免引起別人的嫉妒而不自知。黑諾又無防人之心,施言很擔心有暗箭傷他。施言父親曾經教誨他:越是知識分子聚集的地方,人才濟濟成堆的地方,越容易出現個別因為“懷才不遇“而偏執、陰暗的心理。不久之後的事情證明了施言沒有杞人憂天,黑諾也得到了大學的第一個教訓,認識到大學並非就意味著光明。
好在老二似乎就那爽直的性子,說得忿怨不已,卻不見真正的妒忌之心。對老四石浩的印象最好,感覺很真誠。施言把6盒補品留下,請石浩轉交。並請石浩告訴黑諾,憋精是要間隔滿一個月了,再開始吃這2盒的,否則火氣太盛,黑諾受不了。石浩才明白為什麼先前的早吃完了,也不見施言再送來。
黑諾和大傢一起做的海報,在各學院的海報中脫穎而出,因為無論立意還是漂亮的文字都是黑諾經手的,學長們對他都是褒揚有嘉。黑諾和學生會的人員一起吃了晚飯以後才回來的。他們已經互相開始熟悉起來,由那些部長和輔導員沒大沒小的舉動中,黑諾也知道了輔導員在這個假期之前還是他們的學長,由於專業不合心,放棄本校的保送研究生,先退而求其次做了輔導員,正打算備戦頂級學府裡自己中意的專業呢── 國際經濟法。
知道施言來過了,有點訝異他沒有等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心態,默默站在打開的門前,把東西收進左邊放好,右手邊五個紙盒摞列。那是施言第二次帶來的,難怪他當時答應的那麼痛快,裡麵有兩盒的零食,兩盒的瓶裝醬菜和肉醬,最後的盒子裡居然是一把的各種顔色圓珠筆和若乾牙膏、牙刷、香皂,這些東西足夠黑諾消耗許久的了。黑諾一樣都沒有動用過,他不敢開啟施言的心意。
國慶節的時候,因為軍訓還有最後的2週,傢近傢遠一個待遇,新生都沒有放假。施言和朋友們全回傢了,而且他還去了黑諾傢,告知黑傢他6天後回去(學校隻放3天,被施言他們自己延長的),如果有什麼要帶給黑諾的,他願意代勞。在黑諾傢,他和黑傢夫婦及幾位哥哥聊得不錯,把A大和黑諾都誇讚一翻。由於黑諾報到以後隻來過一次電話,以後就是寫信回來,他又隻寫些傢常問候,說到自己就是簡單的很好:同學好、老師好、軍訓好,這樣籠統說法,看完信以後幾乎什麼都沒說。所以還沒有施言說得具體,知道施言還去看望黑諾,傢人對這孩子道謝的同時,也不客氣地請施言多指點“不懂事“的黑諾。
施言他們一起返校,要司機先送叁人去的A大,施言、邱林鬆和王豐到黑諾寢室的時候,裡麵正吵做一團。原來下週末就是軍訓的彙報演出、閱兵及實戦演習,黑諾由於被指為護旗手,而單獨又發下來一套軍禮服。施言為黑諾高興,黑諾臉紅,為自己第一次擔當這麼顯眼的角色緊張:“不知道怎麼是我,我又不高。”的確,去年的軍訓還是選的180CM身高的旗手,178CM的兩位護旗手。而黑諾他們入校後的體檢錶上,黑諾身高是174CM。黑諾不知道這是輔導員欽點的他做護旗手,為了遷就他,今年的另外二人也都是175CM。
邱林鬆他們都沒有這樣正規的軍訓經歷,聽說還有演習,都錶示出興趣。黑諾還沒說什麼,室友已經熱心告訴閱兵和演習都在露天體育場,充當老生就可以進去。施言把一個受黑諾傢人所托好重的包給他,份量就讓黑諾懷疑,沒有當場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