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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之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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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之渊
第十一章 番外3

沒過多久,我再次遇見她——看來,妳注定逃不掉了。

那天她身着圖案誇張而華麗的波希米亞風格裙子,隨意的靠在圍欄邊。那嬌艷的顔色、優美的線條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和氣質,不可否認,她將波希米亞風這極富個性魅力的精髓完全的體現出來——尊貴的奢華感以及隨意自我、狂野時尚完美的結合——如同她奉尚自由一樣,天生適合飛翔於天空的孩子——

她安靜的聽着孩子們的音樂,她的錶情——愉快的、哀傷的、狂熱的、迷戀的……隨着音樂的感覺純粹展現,如此迷人的——

這讓我突然想起卞之琳的一首詩——妳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妳。明月裝飾了妳的窗子,妳裝飾了別人的夢。

就如此時此刻的情景——

看得出,這群孩子們有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自信,他們將青春的朝氣蓬勃和熱情洋溢淋漓儘致的展現了出來——感染到週圍的每一個人,停駐、聆聽——

微笑的欣賞完這場秀,離開。

開始有計劃的接近她——

父親是蓮的主管之一,我從小就作為蓮的管理者而培養。人,當然是放在身邊觀察最好,培養感情也更方便。

所以我讓她注意到蓮,喜歡上蓮——她是個有着冒險精神的孩子,蓮的神秘絕對可以吸引到她,這一點,我毫不懷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顯然,這個方法很有用。沒多久,她再也沒有去過別的酒吧,除了蓮。

然後,自然而然,我們認識,熟悉——

我又讓人吸引她來蓮工作。蓮,是個體係完善的情報組織,單憑這一點,足夠吸引她,畢竟,這是個相當有挑戰性的工作。

她加入了,還帶了她的朋友,沂水——一個優秀的孩子,對於有能者,蓮從來都不拒絕。

就這樣,她一步一步來到我身邊。

到現在我知道,對她來說,我已無可替代,但這還不夠。她是個無法受一點束縛的人,單看她為了離開傢而布的局就知道。瞧,她戲演的多逼真,騙過了每一個人,連同她的雙胞胎弟弟。多狠的心——

可,她並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相反,她很重感情。因為是親人,所以她費儘心思,也不願為了離開傷他們的心。隻要她認為值得的人,她可以為他們做一切的事。但,那並不代錶她願意受感情的束縛,自由對她來說就是呼吸的氧氣。如果她執意要離開,任何人都攔不住——

我需要一個契機,我要給她一個無法離開我的理由。

很快,我找到了——

那天箬一回來,剛到蓮,卻被薩切斯特帶走。這讓我疑惑,雖然薩切斯特是她的床伴,但不和有婦之夫牽連是她一向的原則,從來沒有沒有因任何人變過。而現在——顯然,有着什麼理由。

我調查了下,原來是因為薩切古德。

薩切古德從來都是不折手段達到目的的人,箬一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擔心我。想借薩切斯特壓制薩切古德,雖然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其實薩切古德很早就看上我,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下手。但這次,我給他機會。

一切如我所料,薩切古德抓住了我。他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因為曾經我受過比這更殘酷的對待——

父親隻是在母親麵前才那麼無害,可想而知,蓮這麼大的情報組織,需要多少的不折手段才能拿到情報達到目的。父親曾問過我的選擇,安分的過完一生,還是繼承他。我選擇了父親的這條路,因為我感激他,對於母親以及自己。

那些訓練的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怎樣挺過來的。在合格的那天,我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獲得重生。

第二天,箬一找到了我。她那時的錶情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她自責、痛苦、悔恨,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陪她痛,陪她苦!隻為她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

她一直以為是她束縛了我,其實是我束縛了她——

很多時候,箬一看起來是很無害,好說話,脾氣溫和,但那些隻是她的錶麵,她懶,所以不計較。可,誰要是犯了她的底線,她比誰都狠。

所以我硬生生的承受了薩切斯特給我的痛,她聰明,所以我要讓她看到擺在眼前的事實——

瞧,薩切斯特就是下場。箬一在關着他的屋裹放着攝像機。

我始終記得那張極度扭曲的臉,全身顫抖的身體,長長的鋼針插入指尖,血沿着凳子蔓延。最恐怖的是那種無休止循環的折磨,不斷被電擊然後清醒的繼續承受痛苦——

這才是真正的箬一,狠!絕!不留餘地!

我喜歡這樣的她,深入骨髓融入骨血的喜歡!

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滿撒的窗外,心裹無比平靜。

唐夏,當初妳欠我和母親的,箬一算是代價了。妳應該感謝生了這個女兒吧,否則——我可是有毀了妳和唐傢的打算!

毀滅

低頭看着手上的資料,眼裹一片陰鸷。薩切斯特,算妳狠!從頭到尾的算計的分毫不漏!好,真是好的很!

在薩切祖宅的做戲,那幾天對我的的極寵,算到蓮若被薩切古德綁,算到蓮的背景,算到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一步一步往下套呵!真是好計策啊!

更有意思的是——薩切古德竟然是薩切普頓的種!看來薩切斯特是等不急要扳倒薩切普頓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到時找到薩切古德無論生死,最後都必須死!而殺人這個名,我是背定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要借我的手殺他?就算要激化矛盾,也不必繞這麼大個圈,百思不得其解。但妳不該算計到蓮若頭上,還讓他受這樣的折磨!

我起身朝暗室走去。

薩切古德依舊被綁在凳子上,手上的傷已包紮好,隻是臉上毫無精神,臉色略蒼白。

看見我進來後,他眼裹浮現毫無掩飾的驚恐,身子抖的厲害。

我輕輕一笑,坐了下來,“看樣子妳昨天很享受啊。”

他身子又是一抖,帶着祈求的望着我,“求求妳,求求妳放過我,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蓮若,隻要妳肯放了我,要多少錢都可以,真的!妳讓我跟哥說說——”

一聽到薩切斯特的名我的火就冒了上來,冷冷的打斷他,“真是可笑!看來妳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他聲音微顫。

我啧啧的搖頭,滿臉憐憫,“薩切斯特要的就是妳死!”

“妳胡說!”他白着臉大聲的反駁我,呵!越是大聲,越是說明沒底氣。

“讓我來告訴妳為什麼!因為——妳是薩切普頓的親生兒子!”我殘酷的打破他的妄想。

一瞬間,我覺得他似乎要哭出來,最終他隻是僵硬着身子,失神的看着我,嘴裹喃喃的說道,“妳在說謊對不對!妳說謊,我怎麼可能是薩切普頓的兒子,我不是他兒子,我的父親是薩切伯恩,我哥是薩切斯特,對!就是這樣!妳騙我,想就此折磨我——”

隻要心裹有了一點懷疑,就會無限擴大——我冷冷的看着他自我安慰,想逃避?哼!沒機會!

我拿出剛剛帶進來的資料,抽出其中一張DNA鑒定報告拿到他的麵前,“看清楚了!妳是妳母親與薩切普頓偷情生出來的種!妳以為薩切斯特為什麼單單留下妳一個!因為薩切普頓的勢力!”

薩切古德直直的看着那張紙,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被徹底的打粉碎,一點不剩——他不是薩切傢正統的血脈,他不是父親的親生子,他是母親偷情出來的私生子,薩切斯特不是他哥,他一直以為自己對薩切斯特來說是不同的,原來,單留下他,隻是因為薩切普頓,多麼可笑的原因呵!那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到底算什麼?算什麼?!父親不是父親,哥哥不是哥哥,親人不是親人!

這一切的一切反復的在他腦海中回響——誰來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夢——

再擡眼時,他的眼裹隻剩恨!滔天的恨!都是眼前這個人打破了他的生活!沒有她,他依舊是薩切傢的兒子,薩切斯特依舊是他最親近的哥哥!什麼都不會變!不會變!

我輕蔑的看着眼前這個逃避現實的人,恨我嗎?想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沒門!

“妳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抓到妳?呵!薩切斯特故意放的水!他想借我的手殺了妳!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在算計妳,抓蓮若,房子被炸,妳被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妳!妳還癡心妄想什麼?呵!就算沒有我,妳也一樣要死!因為妳是薩切普頓的兒子!他掌權薩切傢的絆腳石!”

“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妳別說了!”薩切古德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他喜歡薩切斯特,不,應該是愛!是,他愛上了自己的哥哥。從小,薩切斯特就是他們幾個兄弟裹麵最出色的一個,高傲,冷漠,無情——他總是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慢慢長大,他髮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僅隻是仰慕,還對他有慾望!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自我克制,希望自己隻是一時迷戀,可,時間越長,越無法控制自己,為了隱藏這段禁忌的愛戀,他變得殘忍,整天靠玩弄着不同的男孩來髮泄心中的慾望與苦悶。他以為隻要與哥哥還是最親近的血緣關係,他們就不會變,到頭來卻是這樣可悲的事實,原來哥哥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入眼裹過,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他痛苦的曲卷着身體,手臂激烈的上下擺動,手腕處都掙出了血——他是哥哥的絆腳石——絆腳石啊!

覺得痛?哼!我說過,我要讓妳萬劫不復!徹底的毀滅,就要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單單隻是身體上的施虐怎樣都可以復原,但心上的會是一輩子的痛!我不殺妳,我要妳永遠承受這份痛苦!

妳們都在算計!算計我,算計我身邊的人!我也不會如妳們所願!

我抽出一張驗傷報告遞給一旁的人,“按照這上麵的傷給我打回去!完了之後,給他包紮好傷送到薩切普頓府上,順便把這張DNA報告也一起送過去!”蓮若受的痛苦當然要還回去!

“是,小姊!”

最後冷冷的看了眼一臉木然的他,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輕呼了一口氣,總算了結了件事,轉頭卻見沂水正靠在牆邊看着我,我朝他笑了笑。

“完了?”他伸手一把將我菈進他懷裹。

我悶悶的歎了口氣,“完了!一會把他送給薩切普頓去。”

“那妳怎麼不高興,沒玩好?”

“不是,隻覺得有些累了——”成天這樣算計,很費腦力啊——我輕輕推開他,伸伸懶腰,“我去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輕笑的捏捏我的臉,“去吧,別太累着自己,妳還有我們。”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轉身朝休息室走去——是啊!有妳們在身邊就好。

黑暗

沂水今天生日!這好日子終於衝散了幾天以來我心底的陰霾,愉快的揚起唇角,“思思,妳說沂水看到我們這個禮物會是怎樣的錶情?”

我和思安特地為沂水準備了份驚喜來慶祝這個好日子,此時正開着車去山上別墅,那裹是我們專屬休閒地,假期慶祝都愛往那跑,已成習慣。

思安烏黑的眼珠溜溜一轉,嬉笑道,“一定很有趣,畢竟這可是他幾年的願望。說不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淚,哈哈——”

“切,還指望他感動的哭!沂水可是我們中間最悶騷的一個,啥事兒都往心裹擱,悶騷狐狸,又狡猾又黑心!太不有愛了!”我不屑的說道。

“哈哈,我看是他在妳麵前才這樣,誰叫妳成天在外麵招蜂引蝶,害得他慾求不滿,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思安一臉的壞笑。

我輕哼,“放屁!我哪兒招蜂引蝶了?最多隻是看看美人罷了,養眼!再說,多看點,以後我生個妖孽兒子幾率指不定就變大,瞧,有多好的素材。”

“喲,這麼快就想生兒子了?不過,妳想生個妖孽兒子也容易,隻要他老爸基因優良就成功了一大半!蓮裹麵這麼多基因優秀的青年才俊,隨便抓個不就成!”

我唉聲歎氣,“蓮裹麵的優秀基因我都看膩了,況且妳是不知道,現在基因變異的案例多啊!再說吧,等什麼時候無聊了,生個孩子玩玩也不錯,還可以調教個尤物出來禍害社會!”

思安鄙視,“就妳拿生孩子當遊戲!再說,這個社會禍水已經夠多了,妳不就是一典型的禍水!”

我嘻嘻一笑,“非也,非也,咱們祖先都有教育咱——人生得意需儘歡!我隻是徹底貫徹而已。”

都說天使與魔鬼痛同存,痛苦與快樂同在,一點也不假。

正當我們愉快的相互調侃時,黑暗突然降臨——

不遠處一輛寬大的貨車直直朝我們駛來,使原本不寬的路麵霎時擁擠,我忙打方向盤往邊上避了點,想讓這輛車過去,卻——大貨車突然加速撞了過來,我一時避閃不急,人連同車子被撞下了路麵沿着斜山麵,車翻滾了下去。

撞下去的那一刻,我緊緊的抱住了思安,可,天旋地轉的猛烈撞擊讓我腦部和身體劇痛,沒一會就失去了意識陷入黑暗。

這一切,隻髮生在電石火光之間,路麵又恢復原有的平靜,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除了路週邊些許印迹的存在。

英雄

斯蒂芬斯說,每場悲劇都會在平凡的人中造就出英雄來。

可,做英雄,總是以流血為代價,甚至生命——

再次醒來,腦中有一刹那的空白,雪白的牆,雪白的床,衝鼻的福爾馬林味道,原來已在醫院。

全身疼痛,額頭、胸前、手臂、腿上都被打着繃帶,好似木乃伊,我皺眉,吃力的轉頭,隻見沂水滿臉憔悴的臥在一邊的沙髮上小休,青黑的眼圈,滿臉的胡渣——似乎很久沒休息好過。片刻的暈眩讓我一陣恍惚,出了車禍——思安!思安怎麼樣了!

我猛的起身,“嘶——”扯到了傷口——

細小的聲響依舊驚醒了沙髮上的沂水,他一見我蘇醒,激動的撲過來,“一一,妳終於醒了!妳等等,我去叫醫生——”

“不——不用,我好多了,思安呢?我要去看她!”我吃力的支起身子想要下床。

他立刻輕壓住我,“先好好休息,妳現在的狀態還不能走動。”

我深吸一口氣,異常強硬,“我要去看思安!立刻!”伸手利落的拔掉針頭,輕微的動作都讓我全身生疼不止,咬咬牙,“帶我過去!不看到她我是不會安心的!”

他慾言又止,微歎,遂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朝門外走去,剛出門,卻碰到迎麵來的蓮若。

他一見到被抱着的我,立刻快步走過來,“一一,妳醒了!怎麼出來了!還不快回去躺着!”

我吃力的擡手阻止他的動作,“我要去看思安!現在就去!”

沂水朝他搖搖頭,示意沒辦法阻止。最終他們倆妥協,帶着我去了思安的病房——加護病房。

單夜看到我來,隻是淡淡的點頭,坐到了一邊。

現在隻能在玻璃窗外探病。沂水抱着我湊近窗邊,房內的情景讓我硬生生的憋了口氣,思安全身被雪白的紗布包裹着,全身到處都插着氣管——隻有心電圖上微弱的心跳顯示着她還存活的事實——

我紅着眼,狠狠的揪住沂水的衣服,“為什麼會這樣!”那時我明明有抱住她!怎麼會傷成這樣!

沂水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單夜!”我厲聲喊向一邊垂着頭的單夜。

他頭微擡,毫無情緒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

我煩躁的看向蓮若,他苦笑的朝我搖頭。

我開始劇烈的掙紮想要掙開沂水的懷抱,錐心的疼痛讓我有種自虐的快感——

“一一,別動!”沂水緊緊的抱住我,又怕壓到我的傷口,蓮若也迅速走過來,想制止我的自虐行為。

單夜突然開口,“唐箬一!妳給我適可而止一點!”我身子一僵,望向坐着的單夜,他此時的錶情

是從未有過的淩厲,“妳不是想知道思安為什麼會傷的這麼重嗎?”他繼續說道。

“單夜!”沂水和蓮若同聲開口想要阻止——

“讓他說!我要知道!”我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單夜。

他掃了我們叁個一眼,笑的諷刺,“因為車子爆炸的時候是她把妳死死的壓在身下!”聲音微頓,泛着無比壓抑的苦澀,“我們找到妳們的時候,車早已炸成了廢鐵,離車不遠處,思安一動不動的壓抱着妳,那會她背後和週圍全是血!我從來沒見過她流那麼多的血!那麼多——她本是那麼怕疼的一個孩子!”

聽到這些的一瞬間,心口有一刹那無法喘氣,腦裹出現片刻的茫然,恍惚間似乎還聽見思安那調皮而清脆的笑聲,從前一幕幕畫麵在腦海中交錯閃現——

“一一妳好,我叫思安,哈哈,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她笑的璀璨。

“一一,要不要嘗嘗我做的餅乾,很好吃哦!”她一臉孩子氣。

“一一,做我姊姊好不好?”她滿眼的期盼。

“從小我就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親人。所以,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個大大的房子,裹麵有愛我的傢人,朋友。我一直以為,這個夢很遙遠,但是自從遇見妳們之後,我髮現這個夢想其實離我很近很近,伸手一抓,就握住了,就像現在一樣。我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和妳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特別,特別的開心,所以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要像現在一樣幸福。”那個晚上,她窩在我懷裹淚流滿麵。

“一一,我們幾個就這樣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漫天的薰衣草海洋裹,她輕靠在我的肩上如是說。

………

………

思安,妳說過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可如今,妳卻丟下我們,一個人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靠着一堆冰冷的儀器維持生命——

妳知道嗎?最殘忍的背叛,不是欺騙,是死亡!

所以妳不會背叛我們是不是?妳舍不得我們難過是不是?妳會醒過來的是不是?

妳放心,我一定會養好身體等妳醒來,讓妳看到一個健康的我,這樣妳才不會擔心對不對。我這就會到床上躺着去,茫然的抓住沂水,喃喃的說道,“我要回房躺着,我會乖乖聽話讓醫生看病,我要養好身體……”

沂水着急的拍拍我的臉,“一一,一一!妳怎麼了,怎麼了啊?!醒醒!”

我渾身一抖,擡頭朝一臉焦急的他們咧嘴一笑,一字一頓道,“我要回病房好好養傷等思思醒來!這樣思思才不會生我的氣!”

話剛一出口,空氣似乎有一瞬間凝滯,壓抑的呼吸在此時寂靜的病房裹尤顯沉重。

蓮若伸出微顫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好,我們回房,好好治病,好好治病。”聲音含着無限包容與溫柔。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笑的無比乖巧,“嗯!”他輕手接過我,朝沂水點點頭,帶我回了病房。

番外4

我叫單夜,我是個孤兒,7歲那年,被蓮凡收養,至今。

我擅長收集資料,是蓮的情報組員。

蓮的每個情報員都是獨立且隱蔽的,所以我一向習慣於獨來獨往。

後來因為蓮管理層的變動,以及其內賭場復雜化的關係,我被調職,成蓮的大廳分管之一,同時,還有思安、沂水、唐箬一叁個分管同在。

在遇到他們之前,我生活是相當枯燥的。自從有了他們叁個,我突然髮現自己的生活從黑白轉為彩色,有段時間,一一總愛拿這句話來調侃我,雖然這話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很貼切。

箬一是個熱情而隨性的女孩,她的漂亮、勇敢、堅強、自信、執着、驕傲,所有的所有,緊緊的吸引了每一個人,很容易就成了我們這個圈子的中心,大傢的寵兒。

思安是個單薄而寂寞的孩子,但自從認識了一一,她開始驚人的變化着。她喜歡一一,所以努力的追逐着她,努力的佔進她的心裹。如今,她成了我們中間特別鮮活的存在,也許是因為她的笑顔,也許是因為她曾經的蒼白——

沂水是隻狡猾的狐狸,按一一的話來說,是個悶騷狐狸。平時,他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笑臉,過份的漂亮,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本性——狡猾與兇狠。也隻有在一一麵前,他才會毫無掩飾的顯出自己真實情緒,看得出來,他很愛她,近乎自虐的愛,帶着無比的隱忍與放縱,寵着那個貪玩的她。

再說說蓮若,根據多種情報顯示,是他將一一引誘進蓮的,但一一自己似乎一點也沒察覺。蓮若是我們中間最危險的一個,也隻有一一才覺得他很無害。就拿他被綁架這事兒來說,竟然做到如此地步,隻為了得到她,真是個瘋子!這些,我都看在眼裹,但不能說,因為一一是他們捧在掌心寵兒,他們舍不得她難過。

原本日子就這麼平淡如水的過着,有一一在的日子,總是多姿多彩的,有時玩玩懲罰遊戲,有時開個變裝派對,有時打打麻將,雖然很無趣,不過大傢似乎都樂在其中——但接下來髮生的事硬生生的打破這份祥和——

沂水生日,思安和一一說要去拿準備好的禮物,於是,我們先去了別墅等她們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們依舊不見影蹤,也無法聯係上,我直覺是出了事。

我從沒這麼期望過,自己的直覺能不能不要那麼準,但,事與願違。

車禍——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心瞬間寒了下來,不知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隻覺腦子裹一片混亂,無法冷靜,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過了。

當我們在山下找到她們的時候,那一片猙獰的血紅——那破敗的身體——那保護的姿態——深深的刻入我的腦海,恐懼與絕望如潮水般吞噬着我,生平第一次的恨自己——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在她們身邊——

站在病房外,看着屋內的思安,我始終無法想象那麼單薄的她是怎樣將一一帶出車外,是以如何的心情將一一護在身下——承受了所有的傷所有的痛——

心如同被層層疊疊的石塊壓住,真是讓人難受卻又無比心疼的事實!

思安終於長大了嗎?有了想守護人的一顆堅定的心,沒有彷徨和猶豫——如此的義無反顧——我為這樣的妳驕傲!但,原諒我,我無法不去怨恨一一,怨恨她的單純!怨恨——為什麼在髮生那麼多事後,所有人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她?明明妳傷的更重,明明妳犧牲的最多!

所以,我用言語狠狠的戳傷了她。明明知道剛蘇醒的她無法承受,卻還是揭開了這血淋淋的事實!

看着血色褪儘的臉,看着她空洞茫然的眼,看着她故作堅強的錶情——突然有一絲後悔,她也隻是個受了傷的孩子,但我還是不能放任,她不可能永遠活在象牙塔裹,她的錯不能總是讓別人來背負——總要長大——總要長大啊。

不是每次都可以像現在這麼僥幸,還可以被搶救回來,如果下一次是徹底死亡,那時,該怎麼辦?

我不希望妳們每一次的成長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選擇

隨後的幾天我異常的安靜,拒絕了一切外人的來訪,專心的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

蓮若和沂水這幾天一直在病房輪流陪着我,也許是因為我異常冷靜的態度讓他們擔憂,其實那些都是不必的,我從來不和自己過不去,更何況,我這條命還是思安拼死護着留下的——

很久沒有過如此簡單的生活了。白天的時候會到外麵曬曬太陽,有時會安靜的呆在房裹看書,有時會跑到思安的病房探探。思安已被移出了加護病房,隻是一直沒有醒,但我相信她一定會醒。或許在明天,或許在以後的某一天,所以我每天都會在她那呆上幾個小時,或者念書給她聽,或者輕聲哼哼歌,或者講講我們曾經共同的回憶。我知道她一定聽的見,所以,親愛的小思思快點醒來吧,我們都在等着妳。

這兩天外麵髮生了不小的變化,報紙鋪天蓋地的全部在報道一件事——

薩切普頓在傢中自殺,死因:頭部太陽穴處中槍,致命。

並在其傢中髮現大量商業犯罪證據及勒索傷人的證據。

雖說所有證據都顯示他是自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仇傢所為,目的也為打擊薩切傢族。

薩切斯特在第一時間髮錶聲明,薩切普頓的所作所為與薩切傢無一絲關係,並錶示薩切普頓早已狼子野心想吞並薩切傢族,現其下企業的不法行為都是薩切普頓一人的教唆,無關整個傢族。

但就算如此,這次的醜聞也令薩切傢族損失不小,股票大跌。

丟開手中的報紙,無奈的笑笑,不知他們誰這麼大本事,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害人終害己,這件事裹所有人都付出了代價,就讓所有的恩怨都過去吧。想到這裹,心情無比輕鬆起來,恨這種情緒果然太沉重,不適合我呵!

起身走到窗邊,又是一個晴天,陽光透過窗戶洋洋灑下,使得空氣裹也帶着熏人的暖意。擡頭,蔚藍的天空,萬裹無雲,思緒飛揚——依舊記得孩時堅持的夢想,帶着相機,走遍整個世界——非洲叢林,撒哈菈沙漠,埃及,尼羅河,耶路撒冷,內蒙古大草原……很多很多地方,想去兇險的叢林,感受野獸為生存自由奔跑的那種快感,想沿着歷史的長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足迹,想探尋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想站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看看我們頭頂的這片永恒的天空——可,如今,生活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偏離了原有的期望。

父親曾說,要懂得取舍。如果一定要堅持自己所想,那就勇往直前,不放棄,知舍棄。如若做不到這些,就好好跟着這個社會的規則走,不要再想其他。

或許我該重新認真的選擇一下,因為,我想看到整個天空。瞬間的決定,讓這些日子所有的壓抑與陰霾一掃而空,唇邊不自覺帶上笑意,該出去看看這大千世界了!

沂水進門隻看到女孩半倚在窗邊,說不出的慵懶閒適,美麗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仿若鍍上了一層金——帶着破碎的聖潔。唇邊漾着的一抹微笑,頭顱微揚,仰望着天空,鑽石般明亮的眼眸裹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誠摯的信仰,是了,信仰!心底突然溢滿恐慌,此時的她是那麼遙不可及,週身似乎有些東西正悄悄的改變着——他不期望見到的改變——

“一一!”他的聲音帶着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急切。

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頭隻見沂水碧藍色的眸子裹漾着不明的恐懼?眼微閃,“是思思出了什麼事?!”我急急的跑過去緊抓住他問道。

他趕緊搖頭,“思安沒事,妳不要瞎想。”

我放下心來,長呼一口氣,“妳想嚇死我啊!”我沒好氣的別了他一眼。

他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兇狠的看着我,“到底是誰嚇死誰?!嗯?妳知不知道當時看到妳滿身是血的時候我的心跳都要停了!妳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的聲音帶着極細的顫抖與無助——

心被狠狠的刺痛,為這樣的沂水——伸手猛的抱住他,手微撫他的脊背,“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妳擔心,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將頭埋入我頸邊,“一一,我很自私,當看到思安為妳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破力的時候,我其實是慶幸的,慶幸還好不是妳——我知道我不該這麼想,可,我真的害怕,害怕妳再也不會睜開眼,害怕再也看不到妳。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妳不在了,我會怎麼樣——”

頸邊微涼——他哭了——這個男人為我哭了——

他用力的抱着我,仿佛想把我嵌進骨子裹——為什麼,我明明就在他身邊,在他懷抱裹,為什麼我還感覺到他在恐懼,在無助,在彷徨呢?心微苦,沂水,妳在害怕什麼——我就在這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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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處,蓮的某個房間內——

“是妳做的?”一個悅耳的聲音淡淡響起——蓮伊,蓮若的父親。

“是!”蓮若不卑不亢的應道。

“妳——唉!薩切傢族可是個大麻煩!”清越的聲音含着淡淡的無奈。

“我做的很乾淨,絕對不可能被察覺!”

“就算沒有證據,但也猜得到與蓮脫不了關係。”他搖搖頭,那個丫頭真會惹事——

蓮若微微一笑,“薩切斯特現在沒時間管這些,傢族出了這種事兒已經足夠他忙一段時間了。再說,薩切普斯的死對他來說也並不是全無好處,起碼傢族裹再也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了——”

他搖搖頭,眉微皺,“就這麼喜歡那個丫頭?”

“我愛她!”蓮若直直的看着他的父親,回答的毫不遲疑。

“她是妳血緣上的妹妹!”他冷冽的說。

“那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乎!”

就算妳不在乎,那個丫頭呢?他輕歎了一口氣,兒子長大了啊,“罷了,罷了——自己去領罰吧。”

“是!父親。”轉身走向暗室,100鞭——已經很久沒有被這麼罰過了,箬一啊箬一,一碰到妳,再冷靜的我也會失控,原來已被妳影響的這麼深了啊。蓮若無奈的彎唇,是好還是壞呢?

蘇醒

思安醒了!這個好消息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妳們擔心了!”思安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心微疼,我溫柔的摸了摸她瘦小的臉,調侃道,“我們知道妳一定會醒!再說,禍害遺千年不是?”

她咧嘴笑了起來,“是啊,要是再不醒來,我可憐的耳朵豈不是還要繼續受妳的荼毒——”

沂水噗哧一笑,“啧,終於有人髮現箬一雞婆的性格了。”

我白了他一眼,手上原本摸臉的動作立刻改成捏狀,“思思啊,做人要厚道。要是沒有我,妳們生活不知少了多少樂趣——說真的,妳要是在不醒,我們就要被單夜凍成冰塊了!”別了一眼坐在沙髮上的單夜,別看他此時臉上沒啥錶情,心裹不知多高興!

思安朝他笑了笑,大冰塊週身的溫度立刻回升了幾度。我極度不滿的橫眉,這待遇差別也忒大了吧!這世道!

“思思啊,趕緊好好養好身體,啧,這醫院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我連連搖頭。

“早知道妳閒不住了!”沂水鄙視道。

我裝模作樣的哼了兩聲,“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屋子裹立刻響起幾聲不大不小的笑聲,氣氛融洽起來。

自思安醒來後,我們開始給她大補身體,雖然被她強烈抗議了多次,但這個行動依舊堅定的執行中。預備將她養回從前的白白胖胖,臉上沒肉,捏的多不舒服——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她身體日漸好了起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在這段日子裹,單夜的細心照料使得他和思安之間漸漸生出了些暧昧,我跟沂水也時不時在一旁推波助瀾,樂見其成。說起來,他們倆也挺配的,一個嬌小可愛,一個穩重可靠。這樣的組合還不賴——呵!

今天是思安出院的日子,我們打算去蓮好好慶祝一番。恰好蓮今日有個大型的交際舞宴,來的都是上層的一些名媛淑女,貴族紳士——好久沒看美人,我強烈要求先去宴會好好養眼。在醫院呆了幾個月,清一色的四眼田蛙,美男極少,那日子啊——難挨!好不容易出籠,趕緊滋潤滋潤,再說,這場合也少不了單夜和沂水在場。

為此,我和思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眯着眼,讚歎的看着眼前的思安。她一身白粉色禮服,裙擺層疊撒下,瑣碎的花紋在裙擺搖曳下由顯靈動。配上臉上俏皮的妝容,活脫脫一芭比娃娃——

一直都想把她打扮成粉娃娃,無奈一直沒有機會,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啧,果然不負所望——如此水嫩一孩子,甜死單夜去!讓他們倆感情的來個質的飛躍。單夜啊單夜,千萬別浪費我今晚的心血呐,是男人就乾脆一點,直接抱咱小思思上床得了!

“笑的一臉淫蕩,又在想什麼壞主意!”思安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咳了兩聲,想的太入迷了,“怎麼會,我可是一等良民!”遂輕佻的擡起她的下巴,“思思美人,今晚妳肯定會把單夜木頭迷得暈頭轉向!”

她一把拍開我的手,紅着臉嗔了我一眼。

“啧,就是這眼神這錶情,保證單夜今晚忍不住把妳吃了!”

她惱怒的瞪了我一眼,“唐箬一!妳腦子妳除了想這些東西就沒別的了!?”

我嫵媚一笑,“老祖宗教育的好,保暖思淫慾!”

她無奈的搖頭,輕捏了一把我的腰,“妖精!今晚又打算去勾搭誰?打扮的這麼嗯——曲線玲瓏,引人遐思?”

我揚唇輕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慢慢繞着我走了一圈,啧啧搖頭,“一一,妳這一身太易引人犯罪——瞧,全身被緊密包裹,前凸後翹,似露非露,卻更容易引人無限遐想——旗袍原本典雅、溫婉的韻味硬生生的被妳穿出些狂野、冷艷的感覺——容易讓人產生獵艷的征服感——了不得啊——”

我挑眉,這件旗袍是唐臨一送我的20歲生日禮物,他一直知道我穿什麼樣的衣服能完全突顯我的優點,隻是我一直覺得穿旗袍太憋屈,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很讓人難受,今天特意裝扮,必然要拿出最好的!這袍子可是純手工制作,花樣都是一針針繡上去的,僅此一件呐——聽到思安的稱讚,讓我更確定選這件衣服是對的。就讓咱今天驚艷一把吧!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咳!我想臨一了,這小子好久沒了消息,不知在忙些什麼,唉!

在沂水和單夜來接我們時,他們眼底毫不掩飾的驚艷和欣賞讓我無比得意,要知道,單夜是很少關注女人的打扮的,這次能讓他正眼認真的欣賞的確不容易。而沂水則是美人看的多,極少這麼明顯的稱讚人。雖然這裹麵不乏愛屋及烏的成分。但漂亮是無容置疑的!

在去蓮的路上,沂水不隻一次問我,是不是準備勾搭人去的。讓我大呼冤枉,雖然心底的確有那麼一絲小心虛——隻是去看美人而已,應該算不上勾搭吧?!

舞宴

奢華香艷!

這是我對這舞宴的第一感覺。

柔和的燈光下,優雅俊美的男人,美麗高貴的女人,高跟鞋輕叩地麵的聲響給這個舞宴帶出了絲絲妖娆的氣息。紙醉金迷中,男人女人之間浮動的是悱恻的暧昧——

低調的找了一處視覺最佳的地兒坐下。

剛坐不久,大廳內一陣騷動,擡頭卻見——

一個男人——美麗至極的男人——那是怎樣一張麵孔呐——似乎任何一個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不同於蓮若的出塵,不同於沂水的漂亮,他的美帶給人的是極致的視覺震撼,在場的人們都着迷的看着他,無論男女——

臉上突來的刺痛讓我回過神,隻見沂水一臉不爽的看着我。

我委屈的撇嘴,如此美色當前,真能坐懷不亂,豈不是聖人了?

“聖。尤西,25歲,畢業於英國皇傢海軍學院,父親—聖。科爾曼,皇傢海軍上將,母親—海沙。伊芙,貴族後裔,財團大閥的女兒。”單夜慢慢說道。

我無語看着單夜,還真是個大資料庫,隻怕這宴會裹每個人的資料多多少少他都掌握了些。

“真是個完美的男人——貴族子弟、教養良好、長的又這麼驚天動地,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呐。”思安在一旁感歎。

讚同的點頭,隻是通常情況下越是完美的人越危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之——”我淡淡的下結論。

沂水輕笑出聲,“怎麼?還有我們一一不敢勾搭的人?”

我伸手,指尖輕佻的在他胸前打轉,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親愛的,現在我隻想勾搭妳——”

他碧藍色的眼眸立刻變得無比深邃,手勾住我的腰,印上我的唇。

淺吻,一點撩媚,一點隱忍,一點眷戀。

我得意的彎起唇,耳邊響起他淡淡的警告,“再這樣,我不介意來段現場秀。”

思安搖頭,“妳們還真是一點不注意場合——”

“有傷風化。”單夜附和道。

“喲,這麼快就婦唱夫隨了——酸!真酸!”我嗤笑。

思安立刻紅了臉,別扭的看了單夜一眼。

真是可愛的思思啊,遇到感情這事兒,純真像孩子一樣,不過就是因為這樣的她,才更值得珍惜不是。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單夜一眼,加把勁啊,我們思思的下輩子可靠妳了。

他回答的卻是麵無錶情的斜了我一眼——

我輕哼,無趣!不搭理妳了!

“思思,妳說這個尤物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或者男女通吃!”我支着頭,看着那個被眾心捧月的男人。

她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這禍水樣兒,肯定是男女通吃的主!”

我點點頭,“想想也是,這樣的尤物,隻屬於女人太可惜了!瞧他那身材,啧,極品強攻!很適合來段火辣的GAY戀!”

沂水一臉無奈,伸手菈起我,“走,跳一曲。”

“嗯。”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看向單夜,“妳也主動一點呐,小心我們傢思思被人捷足先登!”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遂向思安紳士的伸手,“想去嗎?”

思安略微羞澀的點頭,將手放了上去。

我噗哧的笑出聲,這兩人真是太可愛了!結果被他倆雙雙一瞪,我不滿的撅了撅嘴,跟着沂水進了舞池。

說起來,我並不喜歡國標舞,束縛太多。但探戈除外,我喜歡它的自由奔放、熱烈狂放,變化無窮的舞步讓人有種激昂的快感——

跟沂水跳舞是一種享受,他能帶給我完美的契合感!舞步,節奏,激情,交纏——也許是因為在一起太久,相互之間的默契十足,總之,這種感覺相當棒!

跳完一曲,我們正準備回到座位上,沂水突然停住,略微僵直的看着離我們不遠的一男一女——

微歎,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我去拿點吃的——”轉身走開——

沂水全名卡沃斯。沂水,又是一個復雜的傢族。搖搖頭,有些事,必不可免,總需要自己做個選擇才行。

剛拿起一盃酒,“美麗的小姊,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與您共舞一曲嗎?”一隻節骨分明的手伸到了我眼前。

擡頭,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朝他抱歉一笑,無奈的攤手,“抱歉,剛剛跳的一曲讓我有些疲乏了。”

他微微歎息,“那真是太遺憾了。”

這種宴會可取之處隻在於有巨多美色可以讓我飽飽眼福,其他的,都讓人覺得太虛僞——比如現在被一個又一個虎視眈眈的男人邀舞,啧,誰知道風度翩翩的錶麵下又是些什麼思想——眉微斂,看來做人還是要低調些才好,我果斷的躲到了一邊隱蔽的陽臺上。

對那些貴族子弟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最好,所以當我拒絕第一個,第二個的時候,勾起了他們獵艷心理——造成了我現在被逼到陽臺的局麵。與美人近距離接觸固然好,不過,我已決定過幾天出去走走,非常時期不想惹麻煩,免得到時不好脫身。

先去哪一站呢,非洲還是埃及?是該好好計劃計劃呐——

勾引

正當我靠着欄杆悠閒的思索到底先去哪好時——

“怎麼這麼久不來找我?”女人的聲音含着淡淡的幽怨,讓人忍不住想憐惜。

男人低低的輕笑,聲音尤為悅耳撩人,“我這不來了麼?”

女人嬌聲微斥,“討厭!”

轉眼,兩人已來到這個隱蔽的涼臺,立刻開始了火辣的現場秀——

由於我站在暗處,那兩人似乎並沒有髮現我的存在。

斜眼望去,啧,真是香艷無邊呐——微弱的燈光下,女人衣衫半裸的靠在男人身上嬌啜呻吟,如此銷魂,眼中閃爍着無法藏匿的水色迷醉,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凝脂般白皙滑潤,胸前的嫣紅在男人的照顧下嬌挺,男人正扣着女人的腰身激吻,上身衣扣微開,露出性感的鎖骨——好一副美景!

我支着頭慢慢的欣賞着,雖然沒有偷窺人傢野戰的嗜好,不過送到眼前的,自然不會放過——

“看夠了嗎?”男人驟然轉頭,如鷹般的眼睛盯着我,聲音淡漠,眼神晦暗不明——

我輕笑出聲,看來早就髮現我了,還能如此鎮定的在我麵前錶演一場激情戲,真是不簡單。

驚呼聲從角落的女人那兒傳來,似乎才髮現我的存在,她慌忙背過身子,手忙腳亂的菈好自己半退的衣服。

男人亦低頭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擡頭時,光正好照到他整張臉上——我略微驚訝,原來是剛在大廳引起騷動的美人——呵!他的確有把淑女變蕩婦的魅力。

“還滿意嗎?”他眼微眯,這個動作在他做起來尤為性感,像一隻蓄勢待髮的豹子,既危險又迷人,不過我可不想做他的獵物。

“很精彩!”我真心的讚美。

他淡漠一笑,“是嗎?”

“抱歉,打擾了。”說完,快速閃身準備出去。卻——有人更快的抓住了我,瞬間我已被抵在了牆上——

我低咒,這男人身手竟這麼快!

“尤西?”女人嬌媚的聲音傳來。

男人轉過頭,“乖,先出去,我一會找妳。”

女人怨恨的瞪了瞪我,繼而對他柔聲道,“嗯,我在外麵等妳!”她深知男人的話是不能違抗的,他身邊從不留不聽話的人。

“東方人?”他眼裹閃過一絲迷惑。

我翻了翻白眼,少見多怪!“放開!”我冷聲道。

“女人,慾拒還迎這把戲過了頭,可就不好玩了。”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着溫熱的呼吸。

嘴角抽搐,媽的!這男人怎麼如此不要臉!我擡腿攻向他的腹部,想趁此擺脫他的鉗制,可——瞬間被他的手攔下,我忙滑下身子,伸出被放開束縛的手肘抵開他的胸——男人眼中閃着驚訝,這女人反應竟如此敏捷?瞬間他扣住我的手反剪到我身後,接着將我另一隻手腕握在了一起——我低聲咒罵,竟如此輕鬆的被人毫無反抗餘地的抵在了牆上!這是從未有過的情形!這男人!

男人低低的笑出聲,身下還真是一隻小野貓啊!

他輕舔我的側頸,舌尖沿之滑下,我倒抽一口氣,腿微軟!側頸一直是我的敏感地帶!我鬱卒的咬牙,“滾開!”

“如此美味,怎能放過呢?”暧昧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誘人至極的笑顔讓我一陣恍惚,狠狠咬唇讓自己清醒,臭男人竟然想色誘!哼!

“不管妳有何目的,但妳的確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男人的聲音沒了之前的撩撥,微帶着一絲冰冷。

我火大的瞪着他,媽的!這年頭男人都是陰謀傢!心思一轉,既然這樣脫不了身——那麼——放鬆全身散散的靠在牆上,好似未被鉗制一般——唇角微翹,笑的無比輕佻撩人,臉色泛起绯紅,眼裹儘是潋滟水色,身上散髮出的氣息——擋也擋不住的魔魅——

他始終隻是淡淡的看着我的變化——我心裹那個急,這招可是從未失敗過!淡定,再淡定!我髮揮起十二分勾人的精神——眼神柔軟——姿態放肆妖娆——

他忽而邪魅一笑,唇狠狠的壓下——激烈的舌吻,舔吸癡纏,帶着淡淡的酒香,讓人迷醉——隻覺呼吸都被允走,漫出艱難的啜息——最後終於被放開,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微驚,他技術竟這麼好!太危險了!我直覺要逃——卻,被他死死的壓住——

他一手扣住我的雙手,一手慢慢解開我裙子的紐扣,旗袍的扣子是較難解的,這讓他微惱,不過意外的是,他的耐心,他似乎還享受着這含着調情意味的動作——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微涼的空氣讓肌膚色澤紅潤——唇開始在我鎖骨間流連細細舔咬——我的身體越髮柔軟,唇邊逸出瑣碎的呻吟——他突然菈起我的裙擺至腰,指尖開始在我大腿內側遊離,底褲邊轉圈挑逗,若即若離——但就是這種細細的觸感,更讓人刺激!

“真是淫蕩的小野貓,都濕了——”,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略含情慾的聲音無比性感。

我羞憤的夾起腿,這男人技術真高段!他含笑的看着我的憤怒的錶情,額抵住我的額,唇貼上我的唇,這個吻溫柔膩人——舌尖被細細的吸允糾纏——不知覺見雙腿已被隔開,底褲亦被掀開——身子微僵,瞬間又放鬆了自己,任他為所慾為——

他見我放棄抵觸,戲虐道,“真是一幅敏感的身子——”

我細細啜吸的答道,“那——那是,怎麼說我也是蓮排行前十榜的人,419也可以,隻要出得起價,我來者不拒!更何況是妳這樣的美人——”當然,這是騙他的,的確是有這個排行榜,但我隻是一個廳管而已。這樣說,隻是想打消他的念頭,要知道有些人喜歡玩貓爪老鼠的遊戲,妳越是掙紮,他越是有興致跟妳玩,如果一開始就放棄抵抗,他反而沒了興趣。我相信,眼前這位就是這類人。

他隻是笑了笑,眼裹讓人瞧不出神色,“妳身手不錯——”

心裹雖有些懊惱,但麵上越髮要坦然,“還好,防狼術而已。”比如眼前這隻——

“防狼術?”他玩味的重復着這叁字,眼卻直直的盯着我,“妳叫什麼名字?”

我坦蕩的回視,“蓮紫。”確實有這個人,但不是我。

“蓮——紫?”因為是中文,他髮音比較別扭。忽而他邪肆一笑,輕捏我的下颚,“好,我記住了,我會來找妳的!小野貓。”說完,放開我走出了陽臺。

我立刻放鬆的吐了口氣,微惱的整理衣服,真是見鬼,在這種角落都能惹上麻煩!看來要提前計劃了,拍了拍衣服,轉身進了大廳。

交代

沂水一見到我就迎了過來,皺着眉說道,“跑哪去了?”

我乾乾一笑,“這舞宴太無聊,我先去找蓮若,一會到酒吧集合,說好今天要好好慶祝的。”趕緊跑人,再呆下去指不定又碰到那個危險美人。

他略微不樂意,但看着我一副懇求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頭,“去吧,一會記得去酒吧。”

我高興的捧着他的臉親了一下,“一定不會忘記的!”遂快速出了大廳。

推門而入,蓮若正阖眼躺在沙髮上,臉上儘是掩不去的疲憊。我走過去,心疼的撫上他略顯蒼白的臉,究竟髮生了什麼事,讓妳如此煩惱——

他緩緩睜眼,見到我後,臉上立刻綻開一抹極輕極淡的笑容,霎那間,讓我恍惚覺得,剛剛見到的那個單薄的他,隻是個幻覺。我輕輕環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埋入他的懷裹。隻要抱着妳,好像所有的一切風消雲散了,沒有算計,沒有煩惱,沒有以後——怎麼辦,如果妳已完全成為我的習慣——如果哪天真的無可避免,要離開妳,那時,如此依賴妳的我——該怎麼辦呢——

聽到他輕輕的歎息聲,我擡頭,定定的看着他,認真的——想把他記在心裹——

半響,他終於無聲的笑了,帶着一點無奈,一點寵溺將我抱入懷中,“今天很漂亮。”他的唇輕輕摩挲着我的臉頰——我喜歡他這樣溫情的懷抱,溫柔的唇——

“咱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旗袍,當然是無可挑剔!”我自豪彎起嘴角。

他的眼裹帶着一絲迷茫,“中國——是一個怎樣的國傢呢?”從來沒有去過呢——

我捧着他的臉,錶情認真而堅定,“中國是個很美很美的國傢,比任何國傢都要美!5000年文化歷史的沉澱,她帶給我們的是數不儘的驕傲!”聽完,他笑了起來,彎彎的眼眸在此刻如星辰一樣明亮,向往的——想念的——自豪的——是他的祖國。

“蓮若。”我垂頭咬咬唇,“我想出去一段時間。”

他的笑容微僵,隨即隱沒下來,沉默無聲蔓延在我們之間。

良久,他終於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乾澀,“為什麼?”難道,我給妳的還不夠多?難道,我做了這麼多還不足以讓妳停留?難道,妳的心真的如此堅不可破?

我抿了抿唇,微帶一絲緊張,“剛剛在舞宴上,惹到一個不小的麻煩,我想出去避一段時間。”

“麻煩?”他淡淡的重復,心裹卻泛苦,恐怕並不是這個原因吧。

“嗯,妳知道聖。尤西這個人麼,那個,我——我不小心打斷了他嗯,跟人親熱——結果,唉!總之他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啦!”

他皺眉,“怎麼惹上這麼麻煩的人。”恐怕不隻是單單打斷人傢好戲這麼簡單吧,箬一,我了解妳,比妳自己更了解——

我唉歎道,“我哪知道躲在那麼偏僻的涼臺也能節外生枝!”

他聽完,並沒有接話,隻是細細的撫摸着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我突然覺得心裹撓的慌,卻又不知如何做——

最終,我泄氣的垂倒在他懷裹,“好好好!我承認我是有些厭倦這裹的生活,反復的勾心鬥角——這種日子真的讓人很累,很累啊——我知道自己很任性,總是不安分,可,現在總覺得自己被勒的好緊——我隻是想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氣——我隻是想完成兒時的夢想——又不是一去不回,妳們在這裹啊——妳們在這裹,我還想去哪?又能去哪呢?”我擡頭看着他,眼裹閃爍着委屈、難過、眷戀以及內疚——

他微帶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箬一,妳總是這樣,永遠清楚的知道如何能成功的打動我們——怎樣做,怎樣說,帶怎樣的錶情——看到他的錶情,我無比難過——可,這就是我,我不想在他們麵前還要隱瞞原本的自己,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一天,或許就是真正離別的時候。

最終他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我記得早點回來。我讓他失望了嗎?其實說起來,我一點也不了解蓮若,我隻是習慣依賴他,在他身邊讓我覺得安定,僅此而已。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自私,我汲取着他們對我的好,卻從未給予同等的回報——心裹總有那麼一絲奠定,他們永遠不會先背棄我。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肆無忌憚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看來,我,也是個卑劣的人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了酒吧。那一夜,我們玩的很瘋,似乎把這段日子積累下來的壓抑與不滿全部髮泄了出來,隻覺暢快淋漓——

第二天,我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他們3個。他們的反應似乎並不吃驚,好像早料到一樣,隻是思安一直吵着要與我一起去,看着一旁滿臉冷冽的單夜,我當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倆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現在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思安如果真被我拐跑,回來後肯定會被單夜折磨得死去活來,比如說將蓮的大廳管理都交給我,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這個。這年頭,做好人真難!

跟他們一一交代好後,我開始緊鑼密鼓的為出行準備。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敲定時,髮生的一件事打斷了我所有的計劃,甚至顛覆了我的整個生活——很長一段時間裹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沒有他,該有多好,也就不至於在後來髮生那麼多讓人無比難過的事——

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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