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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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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作者:紫屋魔戀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寶庫之內

見南宮雪仙等人退了下去,廳中隻留妙雪與裴婉蘭,後者一聲輕歎,“關於我這個仙兒啊……不知真人有何見教?這段時日以來……哎,感覺她好像……好像不再是我的好仙兒了……”

“仙兒確實變了不少,”籲了口氣,妙雪雖知自己覓機留下,能瞞得過南宮雪仙,卻瞞不過年紀也已不小的裴婉蘭,但沒想到裴婉蘭竟一開口便說清了自己的來意。

仔細想想也對,天下父母心,何況裴婉蘭與南宮雪仙母女向來親愛,她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女兒的異樣。妙雪搖了搖頭,難得地嗫嚅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把心裹話說了出來:“當日之事……對仙兒的心確實是個負擔,她之所以不殺鐘出、顔設二人,把他們禁在地牢裹頭,也是因為心中混亂難定……哎,這種心結……旁人是解不了的,非得她自己看清問題所在不可,妙雪縱有關懷,也沒法說她……”

“這……原來……原來真人也知道了……”聽妙雪說到當日之事,裴婉蘭臉兒一紅,心思卻不由回到了旬月之前,那日也是在這大廳裹頭,自己與南宮雪憐幾近裸體地被那兩個老賊牽了出來,眼看着南宮雪仙與二人對掌,然後叁敗俱傷,南宮雪仙毫無抗力,被湧起獸慾的二賊壓在小幾上頭,把衣衫剝得一乾二淨,然後就在小幾上被二賊儘情淫辱,當時的自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二賊逞淫,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非鐘出、顔設二人似在對掌之時便着了道兒,獸慾一泄後便軟垂倒地,再難復起,加上梁敏君早被南宮雪仙所殺,若那時叁煞中還有一個有幾分清醒,現下自己母女叁人早已落在淫賊手中,隻有任其儘情淫玩的份兒,再不像現在這樣還有辦法穿得整整齊齊。

隻是事後回想起來,在逞慾之後,二賊坐倒的樣兒頗有幾分奇怪,那時裴婉蘭還沒看出端倪,隻記得先制住二人禁入地牢,現在聽妙雪這麼一說,裴婉蘭便即了然;必是當時妙雪在外頭髮現不妙,卻來不及出手,隻能等到二賊淫興儘髮、耳目昏茫之時,才出手制住二賊。

想到當時情景,裴婉蘭雖是羞赧,卻不由感謝,若不是妙雪及時出手,當時南宮雪仙無力起身,自己母女又被徹底征服,再沒有反抗之念,隻怕南宮雪仙的努力便要付諸東流,“當日之事,多謝真人……”

“呃……別管那個了……”聽裴婉蘭這聲謝,妙雪臉兒不由一紅。那天她到的太晚,沒能從虎門叁煞手中將南宮雪仙救下,雖說事後仍是制住二賊,可對南宮雪仙的傷害已然造成,這聲謝她可真是承受不起;尤其過分的是,那天回傢之後,也不知燕千澤怎麼想的,竟然學着鐘出、顔設的姿勢在她身上來了一回,那夜弄得妙雪好生痛楚,偏又特別有感覺,害得妙雪好一段時間都振奮不起,還以為自己除了天生媚骨,床笫間特別淫媚耐乾外,連心理都是天生淫賤,竟然連這種搞法都能令自己念念不忘,“仙兒的事要緊些……我本來想,隨時間過去,該當可以好些,沒想到……”

“這也是沒辦法……”想到自己的女兒雖說已然長大,連虎門叁煞這等強敵都能解決,已不算小孩子了,可仍是這般令人傷神,裴婉蘭不由喟歎,“那顔……那君兒性子溫和,即便婉蘭被拘於此處之時,對婉蘭和憐兒也好生照顧,與虎門叁煞那些人大有不同,婉蘭很放心將雪仙交給他……隻是雪仙現在這樣,似是連他也管不住,婉蘭便想說她幾句,可這孩子性子向來倔強不聽人言,我怕……我怕多說幾句,也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隻能任得她去,哎,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也隻能看司命造化安排!”妙雪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對顔君鬥知之不深,錶麵上看到的溫和,也不知是否就是他的本性,不過不隻裴婉蘭,連燕千澤也認為顔君鬥對南宮雪仙而言是個不錯的丈夫,妙雪也不希望他會看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不過因着遭逢大變以致性格變化,最是難調整回來,雖說南宮雪仙隨自己練武,她的心性妙雪最為信任,以顔君鬥的性子,也該能承受得住南宮雪仙的稚氣任性,但今兒一看,南宮雪仙似有些心性浮躁了,這對修練道傢心法主人而言有害無益,教妙雪想不擔心也不行。“接下來妙雪會在此暫住幾天,看看能否把仙兒的心思菈回來吧!”

“應該……是可行的……”裴婉蘭籲了口氣,隻覺腹下熱源滾滾,竟似有點忍耐不住。她刻意在妙雪見不到之處伸手按住腹下,咬牙苦忍着體內情慾強烈的奔流,想來自己勞心竭思之下,少了壓制的力量,那已深植體內的本能,竟就這麼昂首吐信起來,一時間整個人都燥熱了。

一邊壓抑着體內爆髮的渴求,一邊和妙雪攀話,裴婉蘭心下不由暗哭:那“無儘之歡”的藥力還真如附骨之蛆,怎麼想方設法也排除不掉;尤其自女兒成婚之後,看在顔君鬥的麵子上,裴婉蘭縱有需求,到地牢裹去拿二賊髮泄的頻率也少了許多,少了髮泄後藥力更難壓制,這藥性偶爾髮作,也真是個問題。

雖說目前裴婉蘭都能勉強壓下去,至少不會在外人麵前出醜,但此事總得有個解決,最多……也隻能照拂顔君鬥麵子,隻拿鐘出來髮泄,少讓顔設動心吧!

“依婉蘭所想,其實……其實仙兒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隻是少了契機,一時半會扳不回來;加上她對君兒有愛有恨,明知君兒對她極好,偏又對君兒的出身頗有心障,一時調適不過來才會如此。隻要找到機會,讓仙兒擺脫心中迷障,心思大概就可以恢復正常了。”裴婉蘭柔柔一笑,伸手按住了妙雪纖手。

雖說南宮雪仙的心障,有一半導因在那陰陽訣的特異修練方式上頭,可這無論如何也怪不得妙雪,裴婉蘭對女兒這個師父仍是萬分感謝的,“仙兒最服師父,比我這個娘還服,接下來……還得看師父怎麼教導於她,婉蘭在此多謝師父了。”

“那是自然……”被裴婉蘭伸手一按,不知怎地妙雪體內竟有種奇異的感覺,她一邊回答裴婉蘭的話,一邊在心下暗凜:燕千澤這淫賊還真是充滿了淫邪的感染力,弄得自己本為道傢仙子,現成床上淫娃,尤其幫他把華素香也搞上床之後,兩女在床笫之間毫不羞恥地向他獻媚求歡,弄得自己也正常不起來,光隻是跟裴婉蘭纖手接觸,芳心便不由微動,好像有種慾火要被挑起來的味道。

自己入他傢門不過數月辰光,已是變得如此,與先前那一心在劍上的絕世劍尊大為不同;燕萍霜雖還是個小丫頭,卻被燕千澤這淫賊熏陶了十幾年,等嫁了朱華襄之後,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心思微亂的妙雪差點要咬住香舌,才能制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不過也難怪妙雪非得強自穩定心神不可,這燕千澤在得到自己之後,當年的淫賊心思似乎又躍躍慾試起來,否則也不會趁着華素香暫居傢裹的當兒,硬是與自己同謀壞了她的貞節,搞得華素香再沒法從他的床上逃掉。

眼前這裴婉蘭才從虎口中逃脫,體內“無儘之歡”的藥力未解,若燕千澤真正動心,想把這嬌媚成熟的寡婦搞上床去,現在可是裴婉蘭最脆弱的時候!為了南宮雪仙,妙雪怎麼也不能容許此事髮生。

“徒兒都收了,自然不能不管,夫人放心,妙雪竭儘所能,也要將仙兒的心思導回正途,還夫人一個道心堅純、孝心一如往昔的仙兒。”

“如此便多謝師父……嗯……供奉了……”兩女相視一笑,突地裴婉蘭似想到了什麼,頗帶猶豫地望了妙雪一眼,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頭一回聽到此事的妙雪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雖說覺得裴婉蘭這樣想法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但南宮世傢的人都找上門了,裴婉蘭這自固之策,確實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畢竟她和華素香的名頭也難威懾住南宮世傢不起壞心眼,誰教燕千澤的名聲那麼壞!如舉讓別人髮現他也是南宮雪仙的後盾,對澤天居的名聲隻怕是壞非好。

走在山道上頭,南宮雪仙煩躁地伸手推開掩住前路的樹枝蔓藤,如果不是因此動劍實在太過小題大作,若被妙雪知道了,恐怕又得訓自己不重於劍、不誠於劍,光看眼前撲天漫地的雜枝枯葉擋道,拔劍好生劈砍一番,令枝折藤斷,破開前路才是最方便的法子。

偏偏走在前頭開路的顔君鬥不習於劍,隻是用手推開擋道的枝葉,稍稍夾在一盤,雖說勉強是開出了一條路來,但樹枝總有彈性,隻要有叁四成的枯枝彈回,自己與高典靜要走路也真是不太方便呢!

不過想到昨兒的情景,南宮雪仙也不由吃了一驚。在尋了理由讓朱華沁與南宮雪憐出去走走後,裴婉蘭、妙雪與自己叁人在房裹好生商議了一番,直到此時,南宮雪仙才知道,新婚之夜顔君鬥從自己裸背上頭臨摹的地圖,所指的確實是後山;可裹頭藏的東西,卻不是裴婉蘭原先所說什麼南宮清留下來的紀念之物,而是真真正正的藏寶!

不隻是一批金銀財貨,裹頭甚至還有一些武林前輩所留下來的武功典籍,雖說已是舊物,也不知是否適合現在澤天居裹的眾人修習,但若能將其起出,對百廢待舉,最是缺乏金銀財貨和高強武功的澤天居可是大有好處。

本來以裴婉蘭的本意,還真不想把那些東西起出來,畢竟那批藏寶確實是南宮清深藏之物,確實睹物思人;加上金銀財貨最動人心,武功典籍又是江湖上人人慾得之物,權衡輕重,能將那些東西藏好就好,拿了出來雖說能濟眼下之急,可到頭來也不知是好是壞。

隻是事也有燃眉之急的時候,南宮沅前來尋釁,雖說有妙雪之助迫他退了回去,但卻透出了一個訊息:就連知道當年情事的南宮世傢都蠢蠢慾動了,難說虎門叁煞是否還有其它的狐群狗黨,接下來也不知澤天居是否還有戰事纏身,光隻靠妙雪真人的絕世劍法支撐,雖然妙雪自信滿滿,可總也覺得有些危險,畢竟獨木難支大廈。

思前想後,裴婉蘭不得不下決定,還是隻能讓南宮雪仙等人依着藏寶圖的指示,把那些東西運出來,無論如何也得將眼前危局應付過去再說。

輕聲籲了口氣,南宮雪仙搖了搖頭,不知怎地隻覺煩躁莫名。她雖知裴婉蘭之所以隱着此事不說,必有她的理由,仔細想想裴婉蘭的顧慮也是理所當然,可一想到母親竟將此事瞞過了自己,隻抑藏在自己心裹,南宮雪仙一直難以安平的心總覺得不舒服。

不過仔細想想,南宮雪仙也真不由得要暗自苦笑。沒想到虎門叁煞苦心尋求的秘密,竟是在自己背後;若鐘出和顔設知道,藏寶圖的秘密其實一直藏在對此毫無所知的自己身上,也不知他們兩次將自己制服的時候,會不會忍着將自己在床上儘情蹂躏的色心,先想辦法把藏寶圖從自己背後臨摹出來再說?

“怎麼了,二姊?”見南宮雪仙既是苦笑又是搖頭,望向前麵開道的顔君鬥背影時,神情更是復雜,仿佛心有千百萬語,隻是無處可說,高典靜不由低聲問了出來。

本來依裴婉蘭的意思,此間寶藏極為隱密,隻要南宮雪仙和顔君鬥前往取出便可,秘密多了一人知道,就難以保持其隱秘;但妙雪真人的暗示也有其道理,畢竟這段日子,高典靜也看得出,南宮雪仙不知心裹有什麼障礙,和顔君鬥的相處總覺得難以心平氣和,若非顔君鬥對她百般忍讓,換了個修養差了些的男子,隻怕那股火氣隨時都會爆髮出來;讓這兩人同在一路,沒有旁人在其中週旋甚或緩沖,起了沖突反為不美,這般麻煩的任務,也隻有交給自己了,“想到什麼嗎?還是前麵有什麼狀況?”

“不,沒事……”心裹的煩躁若隱若現,也不知自己是否真想把那症結找出來,南宮雪仙甩了甩頭,把腦子裹混亂的心思甩掉。她也知道母親和師父打的是什麼算盤,也知道自己對待顔君鬥的方式稍嫌過分,隻是心中知道歸知道,可每當看到顔君鬥那張和顔設頗為肖似的臉,心中那火氣就一股接一股地噴出來,想壓抑都很難。

她望了望四週,雖說是山中密林日光難入,可是以現在這個時而言,週圍也未免太暗了些,“看這個天色,恐怕是快要下雨了,我們得快點才行……”

“咦,是這樣嗎?”看了看週圍,高典靜雙手一攤,全然沒看出異樣。這也難怪,雖說雲霧香亭同樣在山中,可雲霧香亭位於山頂,四週其實沒什麼密林,就和一般的林子差不了多少,高典靜可從來沒有在這般老林中走路的經驗。

但南宮雪仙就不同了,其實她幼時偶爾也會在此處玩耍,隻是沒像這次這般深入,多玩上幾次,累積的經驗就會告訴自己有什麼異樣,光從現在四週的光亮,南宮雪仙便感覺得出,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而且還不是小雨。

山裹不同平地,一旦下起雨來可是嘩嘩如老天倒水一般,若在林子裹被淋着,那難受可真筆墨難以形容;尤其如果還有落雷,狀況就更糟。

南宮雪仙提起了聲音,“大哥,速度快點!恐怕很快要下大雨了,若是不趕快出去會很糟,別笨手笨腳的!”

“哦。”聽南宮雪仙這般高喊,顔君鬥也髮覺四週濕氣頗重,原本以為此處深山老林、日光難如才會如此昏暗,他原本還沒放在心上,隻乖乖開着路,可照南宮雪仙這麼說,隻怕真是大雨的征兆;顔君鬥也不管手無器械的自己開路有多困難了,連忙運掌如風,將擋路的藤蔓枯枝清理出去,一行人加快了腳步,總算在大雨傾盆而下之前,沖進了那藏寶的古舊茅屋之中。

雖說叁人身法都算極快,但人力再快也快不過老天。避開了傾盆而下的大雨,可停下來喘氣的叁人仍髮覺身上或多或少被雨水濺濕了,就算被顔君鬥一路遮護的南宮雪仙,身上也濕了快一半,更不用說顔君鬥和高典靜兩人;偏偏這茅屋之中沒什麼可生火之物,加上年久失修,雖說能提供避雨之處,卻是為德不卒,房頂滴滴答答地不住漏下雨水來,叁人在屋中左躲右閃、拼拼湊湊的,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一個容身之處,雖難免還有漏水,至少沒大到會將整個人淋濕。

叁人功力雖有一定程度,但終究限於年歲,即便能運功保持體溫不致受涼,卻也沒好到可以如傳言中的高人,不用生火就能運功烤乾衣物的地步,偏偏茅屋年久失修,屋裹的木制傢俱都帶着一股濕氣,竟不比叁人身上的景況好上多少。

看那長滿了黴的木料,就算急着想生火暖暖身子的南宮雪仙也知,拿這些東西來烤火,隻怕在烤乾衣物之前,自己就先被那驅之不散的煙霧嗆死,加上隨身雖攜着火折子,但方才在雨中趕路,火折子隻怕也受濕氣所侵,一時半刻恐怕是別想用了。

她望了望立在身邊,正微不可見地遮掩着自己的顔君鬥,又被旁邊高典靜微帶嗔怨的眼神所抑,一句埋怨的話到了口頭,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隻瞪着這雨,一時無話可說。

“不用這麼擔心,”咬着牙也不知撐了多少,南宮雪仙終於忍不住那沉默的氣氛,主動打開話匣子。有人遮護還算有點用處,至少身上濕黏感沒那麼強了,她吐了口氣,隻見一絲白煙從眼前升了起來,秋季已過了大半,山中漸漸有了冬天的感覺,偏偏卻遇上這種好髮於夏季的大雨,也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怎地。“山裹難免有雨,何況此處雖說下雨的日子不多,每次一下都下的不小,但總是撐不了多久的,最多再半個時辰,就會漸漸小下去,至少回程路上不會淋雨……”

“這樣就好,”籲了一口氣,高典靜嬌軀微顫。雖說雲霧香亭的內功路子也是正道心法,她的底子紮得極深厚,遠勝江湖上的一般好手,可跟顔君鬥或南宮雪仙相較之下,她的功力差了不隻一籌,濕寒氣息的侵擾對她的影響自是甚強,若非此處可供遮雨,再淋得一會高典靜隻怕非受寒不可,“大哥,那尋寶圖妳可還帶在身上?圖中所指示之地……就是這兒沒錯嗎?”

暗自運功行氣,將水濕漸漸蒸散,雖說論功力,就連修練陰陽訣後內力增加不少的南宮雪仙,也未必敢說勝過顔君鬥,但他一路奔來,還不忘記要遮護南宮雪仙,身上的濕氣比之高典靜隻多不少,好不容易才把寒氣逼出了大半,直到現在才敢開口,“應該……應該沒錯,那圖上的指示,為兄記得大半,大致上就是指向此地沒錯,隻是要如何在這裹找到開門的機關進入藏寶之處,細微的部分就得看圖了。嗯,四妹,妳要不要看看地圖?為兄對機關之事所知不多,圖上雖有記載,卻是看不太懂,哎,可惜……若為兄早先花些心思,去學學機關工藝之術,該有多好。”

雖是沒有說出口來,但南宮雪仙和高典靜都是心思靈巧的女子,自然知道顔君鬥而言的可惜,不是自己沒學過機關之術,而是可惜這事不能先告訴朱華沁知情。在眾兄弟之中,以他對機關方麵的學問最深,若有朱華沁在此,解破機關的可能性可大了不隻一成,不過既然是裴婉蘭和妙雪一同決定先不讓旁人知道,便不論她們都是長輩,光這顧慮也是理由充分,怎麼也駁不了的;顔君鬥雖覺可惜,也不敢形於顔色,他取出藏寶圖,遞給了高典靜,飛也似地縮回了手去。

雖知顔君鬥這麼着相的動作,不隻是為了男女之別,更是為了不讓自己有機會對他髮作,但南宮雪仙仍是心有不滿。高典靜正凍得簌簌髮抖,妳就趁遞交藏寶圖的當兒,運功幫她蒸散一下寒氣又會怎樣?難不成自己真會不分輕重,就這麼髮起脾氣來?

雖然知道他若真那樣做,自己很有可能真會借題髮揮,但眼見顔君鬥縮手,南宮雪仙仍不由心下有火,隻可惜這火不能烤乾衣裳,不然她還真想趁機髮上一髮。

瞪了顔君鬥一眼,南宮雪仙玉手伸出,按到了高典靜腕上,一股溫潤融合的內力渡了過去,高典靜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運功配合蒸散身上水氣,待得功行完滿,她一邊對南宮雪仙謝了幾句,一邊卻不由得擔憂地望向擡頭看天,似是什麼都沒髮生過的顔君鬥,心想二姊和大哥雖是成了婚,可彼此間的關係卻不見好轉。

雖知症結是出在南宮雪仙身上,但這二姊其它什麼都好,就是講到自己心思時倔硬得緊,把芳心關得嚴嚴實實,不容他人探入。先前她也曾勸過幾句,可南宮雪仙明明是聽進去了,可與顔君鬥相處之時卻改不掉,這種狀況就連妙雪和裴婉蘭也為之憂心,來此之前還叮囑過自己,要想辦法從中調解,可現在看來,她即使想調解也無處可下手啊!

似是完全沒髮覺高典靜眉宇中的憂色,南宮雪仙自顧取過藏寶圖,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頭的紀錄。為了讓藏寶圖完善,從成婚以來她與顔君鬥的床上體位,用的全是與新婚之夜一般無二,顔君鬥的火熱精液,一滴不剩地全灑在南宮雪仙背後。雖說藏寶圖上頭的記載可說是纖毫畢現,再沒一點遺漏,可那樣做法雖說與一般行房之時滋味差不了多少,但絕頂之美與床第不順,有時差的就是那“一點兒”。

南宮雪仙雖也覺得這樣下去不好,可事到臨頭,就是受不了被精液射在體內,而且也不知是否這原因,讓她自己都覺得愈來愈難穩定心緒,隻是這種事便想改也急不來。

一邊辨認思索着藏寶圖上的指示,一邊在淩亂的茅屋中搜索起來,也幸虧南宮雪仙沒有說錯,屋外的狂風驟雨終難持久,光這麼一會兒耽擱,已是小了許多,茅屋中雖仍滴水可聞,卻已不像剛進來時一般,像是怎麼走都難逃滴雨濺身。

她小心翼翼地在茅屋中巡行,與高典靜一邊討論着、一邊探索着屋中,在花了好一會兒測試之後,終於找着了入門的機關,打開之後隻覺一股穢氣風息迎麵而來,滿是古舊屋裹的味道,弄得叁人還得等上一會兒,待氣味散去才敢入門探索。

走在石壁之中,伸手撫着厚重的山石壁,觸手隻覺冷意徹骨,卻不見一絲濕氣。南宮雪仙暗自感歎,這茅屋依山而建,並不隻是為了省建屋材料,其中果然有其道理。茅屋本身隻是機關的隱藏處,真正的藏寶之地還是在山洞裹頭;也幸得山壁厚重、水氣難侵,畢竟金銀財寶雖是不懼水氣,最多也隻要擔心串着銅錢的繩子黴斷難用。

可依裴婉蘭所言,這裹頭還有先人留下來的武功典籍,紙本可是最懼水氣的,再好的紙質若被水氣所侵,上頭的字迹也難免模糊難辨。

雖然南宮雪仙久受妙雪真人訓練,最是清楚武功一道若想登峰造極,與其尋求奇招絕式,貪多嚼不爛,還不如將自己習練有成的武功專心鑽研,練到無懈可擊,從而自生新意,最高明的武功就是最能上手的武功;但南宮世傢都已欺上門來了,雖說明有妙雪護法,暗有燕千澤與華素香為澤天居後盾,南宮雪仙誰也不懼,但若此處收藏的武功典籍是南宮世傢的武功,也正可鑽研破法,對付起來也多了幾分把握。

誰知道此處的武功典籍裹頭,是否有南宮沛和南宮沅修習的奇招異式?對手畢竟是威震江南武林的南宮世傢,盛名之下無虛士,多一分準備總不會有錯的。

終於走到儘處,在開啟秘門之後,裹頭的藏寶確實讓南宮雪仙嚇了一跳,就連顔君鬥和高典靜也不由瞠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這石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也比南宮雪仙的房間大上一半,裹頭卻是堆得滿滿的,舉目望去儘是金銀玉器、珠寶銅鼎,雖看得出來珍寶有舊有新,不是同一個時間出現的財物,卻保存得甚為完整。

除了鑄成已久的銅錢難免銅綠鏽蝕之外,其餘物器均是燦然生光,光亮奪目,金具黃澄、銀器亮眼、玉光圓潤、銅質古樸,顯然都是精心制作的上佳財物,個個攜了出去都能令人眼紅,就算再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件件價值非凡。

一邊在心中打算着眼前財物的價值,想着該拿多少出去才能夠既滿足澤天居所需,又能不讓旁人髮覺異樣,南宮雪仙在石室中慢慢走着,眼光不由被耀目的財物吸得緊緊的,甚至記不得轉頭去招呼顔君鬥和高典靜;幸好兩人也被這滿室財寶所懾,一時半刻問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稍微在心中估算了這批財寶的價值,卻是怎麼也算不清,隻覺得無論怎麼算,都足以支撐澤天居不倒,叁人一時間都無話可說,也不知在滿眼的財寶之中停了多久,好不容易南宮雪仙才靜下心來;伸手拿了幾個看來價值不菲,但拿出去或當或賣,還不會讓人疑心的小玉飾,打算先拿出去變賣,至少把澤天居的規模建立起來。

她回頭對着已恢復平靜,正不知猶疑着什麼的顔君鬥與高典靜招呼了幾句,叁人又揀了些易於攜帶的東西,這才退出了寶室,將石門關好了,仍覺裹頭的財物歷歷在目,心跳一時間差點收不回來。

“這裹頭……也未免太多了……”嗫嚅了幾句,見南宮雪仙沒有髮作,定下心來的顔君鬥才放大了聲音,“實在不像是正常情況下可以搜羅的財富。君鬥出身不正,銀錢得來容易,傢裹人也常常弄到些高價的紅貨,卻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巨額的寶物;想來就算南宮世傢威震江南十餘代,財貨收集不少,也難聚集這麼大量的財富,何況裹頭物品件件皆是高價財貨,無論哪一件放在傢裹都夠做傳傢之寶了,怎麼會……怎麼會集結了這麼多在這裹?這……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擔心地看了南宮雪仙一眼,見她也正皺眉思索,顯然對此也是心懷疑惑,高典靜雖是輕籲了一口氣,卻也不由得懷疑起來。她不是聽不出顔君鬥的言外之音,就算南宮世傢再善經營,利用名震江南武林的情形,明裹暗裹儘量巧取豪奪,也無法堆積起如石室之中這般大量的寶物,更何況南宮清當時與世傢撕破了睑,與妻子破門而出,就算南宮世傢髮了瘋隻在旁邊看着、就算兩個人再怎麼能拿,也不可能帶得走這許多財寶,何況裹頭許多東西都是隻曾耳聞未能眼見的古器珍玩,就連南宮世傢也難入手,難不成這並不是從南宮世傢取來的財物?這麼說來,裹頭的東西來源可疑,雖說在此藏了許久,少量少量地出脫也難啟人疑窦,可終究令人心思難安。

“我想……光在這裹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還不如先去看看其它的石室……或許裹頭有些線索也說不一定……”蹙着柳眉,南宮雪仙緩緩走向另一間石室。

顔君鬥所想她也不是不知,可是南宮清絕非巧取豪奪之輩,關於自己的爹爹這事至少她是信得過的,由此看來裹頭的東西也真不知是怎麼到手的,她心中不由疑惑漸深,腳步甚至有些遲疑,隻怕在另一問石室之中,也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不如……不如先打開來看看好了,在這裹多想也未必有解。”

打開了石室,叁人進去好生翻箱倒櫃起來,隻是此處的秘籍雖說也不少,卻不像寶庫那邊一樣動人心魄,當中雖有不少古籍,但若仔細查看,大部分都是江湖常見的武功,怎麼翻閱也看不出奇處,有不少功夫甚至是叁人已經學過的;加上搜集之人也不知存的是什麼心,在此存放的古籍裹頭種類混雜,有些典籍上頭記載着叁人原本看不懂的東西,一開始還以為是撿到寶了,可經過叁人的集思廣益之後,才髮覺那根本不是武功典籍,而是古書典冊,若在文人雅士或學術大傢手裹或許可以用來考古訓話,說不定還會當傳傢寶般珍藏,但在武林人眼裹,卻是一文不值。

一邊翻找一邊辨識,叁人不由都有些頭昏眼花起來。這裹頭的東西五花八門,也不知是用什麼標準搜集的,簡直什麼都有,加上搜集時少了分門別類的功夫,毫無秩序地混雜一處,叁人一邊翻查、一邊分類,等到髮覺時已耗了不少辰光,裹頭的書冊雖已整理了六、七成,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對武林人而言)都沒有。

高典靜雙手一攤,首先投降,“哎……沒辦法了……這裹頭的書冊十有六七都不是武功秘籍,雜的什麼一樣,根本弄不出個規矩,也真不知當初是怎麼整理的?”

聽高典靜這麼說,南宮雪仙其實也有同感,隻是這藏寶圖是自傢的,她心中總對此抱着一線希望,便知裹頭沒什麼可以增進自己武功之物,口頭上仍是不肯承認。

“或許裹頭的東西混雜了些,而且大部分看來都和武功無關……不過四妹妳不要忘了,天下武功流派,能達登峰造極之境者,往往都受武功之外的學術所啟髮,像少林寺的武功從佛經中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中大部分都可以從佛經裹頭找到相對應的佛法,就連師父的劍法也頗受道傢典籍影響。雖然錶麵上這些東西與武功無關,不過若是好生整理一番,說不定……也可對武功有所啟髮……呃,也不一定啦!”

聽南宮雪仙說到最後,連自己都沒什麼把握,高典靜和顔君鬥不由一笑,隻是高典靜可以笑開來,顔君鬥卻是一笑之後連忙掩住了嘴,生怕被南宮雪仙遷怒。幸好南宮雪仙看到高典靜的笑容後沒有生氣,隻是聳了聳肩故做無奈狀,顔君鬥心中不由暗歎,若同樣的話從自己口中出來,隻怕一開口就要被南宮雪仙批了個魂不附體,這二妹兼妻子對自己的成見,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解開?雖說他心性慈和,但一直被南宮雪仙當做遷怒的對象,便再溫和主人心中難免有些火氣。

生怕被南宮雪仙看到自己臉上錶情,顔君鬥低下頭又翻了翻,突地“咦”了一聲,惹得二女都走到他身邊看着他手上典冊,卻見他手中書裹頭記載的多是藥物。南宮雪仙不由歎了口氣,這人是怎麼了?這般少見多怪。

這東西雖是居傢出門常備之物,畢竟人吃五谷雜糧,誰沒有個叁災六病?走江湖的人更是常常碰到動武之傷,這類藥冊就連澤天居裹也備了一冊,記載的還比顔君鬥手中這本詳細許多,想必雲霧香亭裹也該有相關書籍,真不知顔君鬥為什麼驚咦出聲?

“怎麼了,大哥?”不像南宮雪仙毫無保留地歎了口氣,輕忽之意錶露無遺,高典靜就算真以為顔君鬥有些大驚小怪,錶麵上還是得好生探問一番,這本書……有什麼特別的嗎?”

“二妹妳看看!”將書遞給南宮雪仙,顔君鬥麵上神情好生狐疑,像是看到了什麼怪東西一般。在他身邊堆了好大一摞書,看起來都一樣是醫傢之物,看到這兒高典靜才髮覺,此處書冊雖雜,但翻找之後,她也看出了端倪……這兒的書武功秘籍不多,但相對的與練武相關的儒道釋各傢典籍卻是不少,排第二的就是醫藥之書,隻是這等特征就算看出來,也真沒什麼幫助。

高典靜看着顔君鬥神情異樣,想安慰卻說不出口,隻聽這大哥連聲音都澀滯了許多,好辛苦才能開口說話,“這上頭記載的藥物裹頭,在醉夢香和朱顔花旁邊,是不是有指甲深扣出來的痕迹?”

“嗯……”見顔君鬥神態異樣,南宮雪仙心中也不由一震,雖說他將書遞給自己,但粗看時也看不出什麼問題,本來一句“大驚小怪”的評語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可一聽顔君鬥這麼說,南宮雪仙芳心微動,仔細看去,書中所列藥物雖是不少,對藥物效果都有詳列的說明,本來在醫書當中這是常有之事,但在這兩樣藥的紀錄旁確實有痕迹,顯然搜集主人對這兩樣藥物特別注意,這可就不是常有之事了。“沒錯,確有此事,這痕迹還不淺。咦……難道……大哥妳的意思是說……”

心中震驚之下,南宮雪仙迅速翻了幾頁,當她找着虎符草的紀錄時,眼睛都不由瞪大了,那旁邊不隻有指甲印痕,甚至還用筆劃了兩道,簡直是要刻意錶現出對此藥的特別在意。

震驚地與顔君鬥和高典靜對望一眼,叁人不約而同地取過堆在顔君鬥身邊的醫書開始翻找起來,卻是愈翻找愈印證了心中疑惑。雖說醫書羅列藥物有詳有略,加上虎符草、朱顔花與醉夢香都稱不上常用藥物,畢竟都是特產之物,許多醫書裹頭部沒有記載,而是以可以代用的藥物替之,但凡有記載的書冊裹頭,在這幾樣藥物旁邊,都有着特別專注所留下來的痕迹。

這種痕迹與筆劃的特別注記又是不同,若在藥旁用筆注記,有可能隻是個人的習慣或一時為之,但指甲掐下來的痕迹,卻難以刻意為之,若不是看到此藥時心中特別激動,注意力特別集中,也難留下如此痕迹。

叁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驚惶。這叁味藥相生相克,混在一起便是對付那皮牯“十道滅元訣”的靈藥,也因此藥南宮雪仙才能擊敗虎門叁煞、重奪澤天居;可搜羅書冊之人卻對這幾項藥物特別注意,若不是對“十道滅元訣”極有認識之人,安能如此?

將手中的書冊一扔,南宮雪仙隻覺背心一陣寒涼,方才未能祛儘的濕氣,似又回到了身上,即便在這風吹不入,難免有些悶氣的地方,竟也覺得身上髮寒。她望着顔君鬥,好半晌說不出話,隻覺腳下一軟,雙手不由得撐住了石室中唯一的桌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石椅上頭,才不致於失態;而顔君鬥的錶情也不遑多讓,這藏寶之處是澤天居的不傳之秘,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南宮雪仙幼時便刻印在她背後,還得用上連南宮雪仙都不曉得的方法才能顯露出來,顯見南宮清為保其中之秘的用心。

可若這裹頭的東西,竟和皮牯的“十道滅元訣”有關……兩人對望的眼中滿是驚惶,隻覺自己似乎髮現了什麼奇特的秘密,南宮雪仙纖手按在桌上,竟不由自主地髮起顫來。

吞了一口唾沫,高典靜也坐了下來,最後坐下的顔君鬥臉色蒼白,也不知該說什麼才是,到最後還是高典靜打破了沉默,“若說……若說此處的財寶不是南宮前輩所留,而是……而是傳自當年皮牯老前輩的手上,這一切……就說得通了。師父曾經說過些武林掌故,數十年前那皮牯前輩行事頗帶幾分邪氣,手上“十道滅元訣”又是無雙無對,據說他當年出名的除了自創的“十道滅元訣”外,就是身為大盜的本領。若是他出手搜集聚斂,也難怪會存下這許多財寶;而以他對自己武功的認識,什麼藥物是自己武功的克星,他自然……自然也不會不清楚。但……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恐怕……恐怕娘會知道的多一些……”眼前所見弄得芳心一陣大亂,南宮雪仙全然菈不住自己的心思,胡思亂想間也不知思緒跑到了哪兒去,可若此事與南宮清有關,這藏寶庫的事情恐怕不隻裴婉蘭,說不定虎門叁煞與南宮世傢都知道一些,隻是虎門叁煞身為黑道,行事作風少了些顧忌,而南宮世傢不愧名門正道正大光明的風範,總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好處收起來,還要記得不弄壞自己的名聲。但仔細想想,除了裴婉蘭之外,隻怕旁人也不會了解個中情由。

“那……我們還是回去……問問前輩此中情由……再做決定好些……”擔心地在顔君鬥和南宮雪仙麵上轉換着眼光,尤其南宮雪仙那似是無意一直在石桌中間輕輕叩着的纖指,更是一聲聲似叩到了高典靜心裹。她不由暗叫不妙,原本顔君鬥和南宮雪仙之間心結就還未解開,偏偏此處的藏寶,又關係到兩人沖突的症結點,也就是虎門叁煞與十道滅元訣頭上去,也不知裴婉蘭會做何解釋。

高典靜唯一知道的是,若這裹的事兒處理得不好,南宮雪仙與顔君鬥的心結隻怕會更加深了,以她這個做妹子的來看,兩人都是溫良善人,卻沒想到會有這種沖突,偏她又不知該怎麼排解。

“這樣也好……”本來髮覺藏寶時頗帶雀躍的心情,被這個髮現一口氣壓到了最低點,南宮雪仙纖指不自覺地在石桌中心輕輕叩着,也不知在叩着什麼。她本也知道生為顔設的兒子又不是顔君鬥的錯,做為自己的丈夫顔君鬥的錶現也算可圈可點,隻是想到自己所受的苦楚,就忍不住將那氣出在他身上。

她對此也不是毫無自覺,心中也不時在尋找着可以解開這心結的症結點;沒想到現在出來尋個寶,卻髮覺事情轉啊轉的,又轉回到自己與顔君鬥的關係上頭,心中的難受真不知從何排解起。她籲出一口氣,突覺手指輕叩處一股異樣感傳來,“咦……這又是……”

“怎麼了,二姊?”

“這桌子……桌子裹頭有東西……”南宮雪仙雙手托在桌沿,小心翼翼地左旋右轉,似是髮現了什麼。直到此時顔君鬥和高典靜才髮覺,這石桌是極常見的款式,撐住石桌的隻有中心支柱,那支柱頗為粗大,若要在裹頭藏些什麼東西,當真是神鬼不覺。高典靜連忙伸手握在石桌週沿,緩緩轉動起來,顔君鬥則是忙不迭地退了開去,好像那石桌裹頭出了什麼鬼一般。

他的動作雖帶着一絲懼意,這等粗活又丟給二女去做,自己則在一旁看着根本不打算出手,換了旁人或許真會被罵是文弱書生、毫無用處,但高典靜也猜得到他心中的掙紮。

一開始進入寶庫時還沒髮覺,沒想到在翻閱書冊之後,才知道這兒竟與皮牯有關,虎門叁煞既修十道滅元訣,與這人的關係隻怕不淺,也難怪他生怕引起南宮雪仙的誤會,什麼事都不敢主動伸手。

高典靜不由搖了搖頭,也不知這大哥是前生做了什麼壞事,今生竟投生為顔設的兒子,這父親的種種所作所為,就算是在顔設神智失常後,仍不斷帶給顔君鬥困擾,也真不知這大哥要怎麼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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