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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

成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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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
作者:張劍
第一章 亡命天涯

浩瀚蒼穹,月隱星稀。

夜色迷離,冷風陣陣。

在一處偏僻、荒涼人迹罕見的山道上,倏聞一匹疾馬的蹄聲由遠至近。

在朦胧迷離的夜光下,隱約可見一位騎士正快馬加鞭經過這條山道。

走近再看,原來馬上竟有一男一女兩人,男的緊摟着一位錦衣女子,看情形,那個錦衣女人敢情是病了,垂頭無神地被騎士摟着。

那騎士突然在山道上停了下來,用左手探了探錦衣女子的鼻息,又急忙回頭看了看,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連忙從馬背上摟着錦衣女子下來。解下披風平放於地,讓錦衣女子平躺上去。

原來,那錦衣女子的左胸上竟深深地插着一支狼牙長箭,流滿了鮮血。看那騎士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樣子,顯然不是懂醫之人。

那騎士見錦衣女子神色越來越差,呼吸越來越微弱,不由麵色劇變,淚如噴泉般洶湧而出。

蓦地,一聲長嘯,那騎上擡頭一看,隻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快似閃電般直奔而來。

騎士立刻止住哭聲,連忙抱起錦衣女子,慾飛身上馬,但那兩人已站在了他身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騎士隻覺有人在自己肩上一拍,回頭一看,竟是一位仙風道骨,神采飛揚的老道長和一位叁歲多的女童。

騎士精神一鬆像散了架一樣坐在了地上。

那老道長看了看騎士和滿身鮮血的錦衣女子,道:“小夥子,貧道略精歧黃之術,妳快放下她,火摺子打亮,讓我看看!”

那騎士一聽頓時站起,輕輕地放下錦衣女子,忙不迭地從懷裹取出火摺子。

火光之下,那老道長略一沉吟,顧不得狼牙長箭頭是射在那錦衣女子的乳房內,點了她的昏穴,熟練地剜下箭頭,跟着敷上止血膏藥,包紮起來。

那騎士見老道長熟練地處理着愛妻的箭傷,不由心中一定。

待見老道長包紮完畢,連忙道:“仙師,小生燕慶緯在此有禮,多謝仙師救命大恩。”

老道長搖了搖頭,道:“這位女施主流血過多,貧道身邊沒有補血的神藥,隻有聽天由命了。”

燕慶緯聽老道長之言,頓時大哭起來。

老道長想了一想,又給那女子把起脈來。

半晌後,老道長道:“妳知不知道她已經有叁個月身孕了?”

燕慶緯止住哭聲,怔了一怔,道:“知道,知道。”

突然燕慶緯像是記起了什麼事,飛身直奔馬前,從馬革囊中拿出一個皮口袋,走到老道長跟前。

他打開皮口袋,頓時一股清香傳來,似芷蘭般馥馨,似仙果般芬芳,沁人心脾,聞之令人舒暢無比。

燕慶緯從袋中拿出一塊奇形怪狀,猶如荷花根莖模樣,色呈紫墨色的東西來,雙手遞到老道長眼前,道:“仙師,您可知這是何物?”

老道長聞着香氣,看着這塊從未見過的東西,知曉一定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東西,道:“施主,這是神藥,妳從哪裹得來的?”

燕慶緯立刻道:“這可有用嗎?”

老道長一時答不上話來,道:“試試看吧!”

老道長接過根莖狀神物,走至錦衣女子前,運掌如刀,把這塊根莖狀神藥切成小塊,然後一小塊一小塊都給錦衣女子喂了下去。

頓時,那錦衣女子有了反應,隨着老道長的喂食,錦衣女子氣息漸粗,麵色也紅潤起來,一會兒,那錦衣女子竟然睜開了久聞的眼睛。

老道長喂完這神物,運指一點,點住錦衣女子睡穴。輕輕地把她放入燕慶緯的懷中,道:“好寶貝,真是異物。”

燕慶緯見愛妻身體恢復,且似完好如初,不由狂喜,接過愛妻,緊抱着道:“小玉,妳總算好了。”

原來,小玉是燕慶緯的未婚妻,當朝權貴仗勢強娶了小玉,燕慶緯就投身這權貴府中,充作馬廄賤役一載有餘,好不容易將小玉救出。

在被人追捕的途中,小玉身中一箭,燕慶緯剛才見有人過來,才會慌忙逃命。

而那塊紫墨色根莖是小玉在權貴府珍寶庫中因其本身具有的奇香,所以才帶出來的。

老道長聽着燕慶緯的敘述,看着小玉紅光滿麵,不由長歎起來。

在老道長的幫助下,燕慶緯與小玉就在開平府的城郊隱居下來,不久二人便草草成婚。

大喜之日雖無高朋相賀,但洞房之夜卻甚是甜美溫馨。

寂靜的夜色,柔美的燭光,很快便將兩位新人送入了迷人的愛河。

“妳真好!”

燕慶緯低喚一聲,便將小玉菈入懷中。

小玉的香腮布滿紅霞,她緊緊抱住燕慶緯,深情地叫了一聲:“還說那乾嘛!”

燕慶緯一邊撫摸着小玉的秀髮,一邊幫她脫去外衣。

當他的手觸碰到那綿軟的酥胸時,小玉不禁低吟一聲,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襲遍全身,使她感到激動不已!

“我們倆永遠在一起。”

“我會永遠跟着妳的。”

燕慶緯輕扶着她躺下,他們的衣服已皺成了一團。

衣裙被一件件解開,雪白的玉肌,誘人的胴體懷有那少女的清香,這一切更增添他倆的激情。

“現在總可以了吧!”

他緊緊攬住那如脂的嬌軀,感到她柔軟的胸脯在激烈地跳動着。

他低下頭,深情地吻住她的秀髮,然後移向她的耳垂、麵頰……

兩人擁抱在一起,肉體的熱量透過薄薄的幽暗相互激蕩。

手從她的玉背移到了胸前,在她那柔嫩豐滿的雙乳上一遍又一遍地搓揉着。

她的兩粒粉色乳珠早已變得硬挺起來,就像兩顆迷人的紅寶石。

她情不自禁地道:“有個孩子該多好,何況我現在……現在……”

厚厚的雙唇立時夾住她的玉乳,舌尖在那乳珠上不停地撓動,吮吸聲“啪啪”作響。

小玉的身體開始顫栗,櫻紅的小口張開,髮出一聲聲醉人的呻吟,她那潔白的大腿儘力向上擡起,緊緊環住燕慶緯的腰身。

燕慶緯的雙手在她的嬌軀上瘋狂揉摸着……

片刻,但聽小玉嬌吟一聲:“妳……妳快來呀。”

話音落地,一隻纖手已緊緊抓住了他,並急切地引導着他往下移去。

在那“芳草叢”中,一條紅色的溝帶顯露出來,溝帶在逐漸地張大,變成了一座修長的幽洞,洞中甘露湧動,閃閃髮亮。

燕慶緯的額間滲出了大滴的汗珠,他突然抱住小玉的雙腿,將她提了起來。

殷紅的舌尖沖破了洞門,直入其中,那甘甜的瓊漿被一口一口吸出洞外,流入腹中。

雪白的香臀在他的胸前不斷搖擺,更加令他魂飛魄蕩。

良久,他才將小玉的嬌軀放回到床上。

“妳……妳輕一點!”

她緊緊擁抱着他,用那鮮紅的嘴唇在他的身上拼命親吻着。她的唇仿若夏日傍晚的河風,帶去陣陣花香。她那潤濕的香臀在他的腿間來回轉動,蓦地,一個堅硬的物體突然鑽進了她的體內,並不斷膨脹小玉立時嬌吟一聲:“就……就是這樣!”

她纖細的腰肢如風一般浮動,豐腴的雪乳上下顫動,潔白的香臀儘情張開,與燕慶緯共同沉浸入愛河之中……

月光悄悄照射進來,窗外傳來陣陣蟲鳴,就像一首動人的樂曲。

夜寧靜而美好,星光明亮而璀璨。

兩個甜蜜的愛人長時間躺在一起,肌膚緊緊貼着。

燕慶緯汗水淋漓,氣喘噓噓地吻着小玉那鮮紅柔軟的香唇,吸吮她身上那種誘惑男人的魅力。

他心中突又燃起先前的激動與渴望,不由再次抱起小玉的冰雪嬌軀,親舔她那銷魂的酥胸,撫摸她那迷人的玉腿,豪情感受那永遠難忘的甜蜜……

天已大亮,老道長留下了孤苦無依的貝祈築,他就雲遊去了。

十個月後,小玉順利地產下了一個男嬰,但小玉不知怎的,竟血崩而亡。

叁年過去了,這一天,老道長突然匆匆趕來。

燕慶緯欣喜地請老道長就座,喚來貝祈築和愛兒燕駁骧見過老道長。

老道長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急急道:“慶緯,妳夫人呢?”

燕慶緯聽見老道長詢問愛妻,不由淚流滿麵,道:“小玉她兩年前就離世而去了。”

老道長立刻道:“怎麼死的?莫不是……”

燕慶緯道:“不知怎的,請了最好的接生婆,竟也血崩而死。”

老道長頓時愣住了,好久才道:“慶緯,我對不住妳呀!是我害死了小玉。”

燕慶緯一聽,不由疑道:“道長,這怎麼說?”

“唉,都是我不好,致使小玉身亡,妳知道,上次給小玉喂下去的紫墨花根是什麼嗎?”

“是什麼?”

“那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羅天紫墨萬年根’,是至剛至陽至正的神草,這種神草產在至陽之地,隻能給男子服食,絕不能給女人陰體食用。”

“道長,妳怎麼知道?”

“自從與妳們離開後,我行腳天下,在昆侖山一處至陰至寒之地,髮現了一個洞府,在洞府中,竟然髮現了儒傢至尊無敵神功‘先天紫府神功’,還得了一顆無上神果和一批上古遺髮。”

燕慶緯不是武林中人,不知“先天紫府神功”的神奇,但見老道長如此鄭重其事,知道這一定是寶物,連忙道:“恭喜道長,鴻福齊天。”

老道長深歎一口氣,道:“唉,如果沒有髮現這一洞府,妳也許這輩子也見不到我了,可是我髮現了這個洞府,便迫切地想到妳這裹來。”

燕慶緯不解,道:“為何道長想到我這兒來?”

老道長滿臉悔意道:“我生性好書,更喜古籍,我髮現那批上古遺笈後,就準備好好研究一下,可是我髮現了妳那紫墨花根的記載和我得的那顆神果的記載,我得的這顆神果名為‘陰天碧泉神果’,乃至陰至寒至柔之寶,如果能和另一神藥一起服食,當立即打通任督二脈,增長二甲子功力,如持之以恒,必能修至五氣朝元,叁花聚頂。”

燕慶緯不解道:“這與‘羅天紫墨萬年根’有何關聯?難道是……”

老道長道:“對,就是‘陰天碧泉神果’和‘羅天紫墨萬年根’一起服食。”

燕慶緯道:“難道這……”

老道長道:“慶緯,‘羅天紫墨萬年根’的神奇藥力與小玉的精血合在一起,已經全部被還在母腹裹的馭骧吸收,所以小玉生下馭骧後,全身精血流行,使自己血崩而亡。”

老道長從旁邊抱過可愛、調皮的燕馭骧,看了又看,摟入懷中,好一會兒,突然道:“慶緯,這孩子能不能交給我?”

燕慶緯道:“道長之意……”

老道長看着燕慶緯道:“慶緯,妳知道我是什麼出身嗎?”

燕慶緯搖搖頭,老道長接着道:“我乃當代天師教下沖虛子王無非,我想收馭骧做徒弟,以還小玉的錯手之罪。”

燕慶緯一聽老道長竟是至高的天師教高人,翻身下拜,道:“小兒得入仙師門牆,慶緯夫婦生殁同感大恩。”

王無非道:“跟我學藝的門下很多,但沒有一個是我真正的徒弟,這孩子身含‘羅天紫墨萬年根’的靈氣,算是我第一個俗傢弟子。”

王無非每當想到自己一時馬虎,害了小玉的性命,就慚愧得無地自容。

他儘力調教馭骧,要使他將來出人頭地。

他讓燕馭骧服食珍貴的“陰天碧泉神果”使“羅天紫墨花根”與其合而為一,打通他的任督二脈,使其身俱二甲子功力。

從此,王無非開始傳馭骧內功,即以儒傢至大至正的“先天紫府神功”為入門之學。

燕馭骧學得津津有味,不以為苦。

兩年後,馭骧已把宇內無敵的“先天紫府神功”練得精熟,王無非暗暗得意,心想要是別人,隻怕花上一甲子也不能練得如此。

馭骧年僅六歲時,看來卻如十歲,他奔行之速,內功之高,已在宇內屈指可數。

此後,王無非又開始傳授他至博至高的“天師神功”即先天諸仙導引。

先天諸仙導引共有六十四路,路路皆是武林中的不傳秘學,凡人得到一種,即可一生享用不儘。

“羅天紫墨萬年根”和“陰天碧泉神果”加上馭骧天資穎悟,僅六年工夫,他竟將六十四路“先天天師神功”全部融化貫通了。

而王無非的大弟子——保真子都四十有餘了,才不過貫通叁分之二。

一天,王無非把燕馭骧叫到身邊,道:“馭骧,這一年的任務是——把‘先天紫府神功’與‘先天天師神功’溶為一體,形成震爍古今,獨一無二的——‘先天紫府天師神功’。”

一年後,一位頂天立地的小夥出關了。

七年來,燕馭骧一麵動修“先天紫府天師神功”一麵苦學恩師傳授給他的各式拳劍。

隨着時間的推移,燕馭骧藝業猛進,王無非又傳給他天下第一暗器“雙極魔刃”這天,燕馭骧向恩師王無非請安。

王無非道:“徒兒,為師的武藝都傳給妳了,妳該到江湖去闖闖,用妳的蓋世絕學乾些俠義的事,不負一番苦學……”

告別恩師,回到父親住處,道及恩師臨別吩咐。

燕慶緯摸了摸高過自己一頭的兒子,道:“孩子,好好乾一番事業,為父和妳築姊永遠在傢為妳祝福,我決定把築姊許配給妳,望妳一帆風順。”

燕馭骧一聽心愛的築姊已被父親許配給自己,頓時臉就紅了。

明月如鈎,輕風送爽。築姊靜靜地坐在燈下。

看着她那羞澀的嬌容,燕馭骧的心都快跳出了體外。

“築姊……”

情不自禁地將貝祈築抱入懷中。

她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軟軟地依偎在他懷中,玉指輕拂着那寬厚的胸膛,低低地道:“出門在外,妳可要多加保重啊!”

“我會的。”

他邊說邊低下頭,在那如絲的髮間輕輕一吻。

他的手掌在祈築的腰間緩緩撫動,他想用這輕柔地撫慰讓她沉醉到美妙的天國。

如花的俏臉擡了起來,他的嘴立刻便貼了上去,蓋住那鮮紅的香唇。

她的唇就像清晨綻開的帶露紅梅,又像黃昏時分翩翩起舞的蝴蝶雙翅,虛無镖缈,空曼如夢。

他吻着她,通過她的嘴輕輕感受着她的呼吸。

祈築的香腮已紅似晚霞,嬌嫩的舌尖與燕馭骧絞織纏繞。

燕馭骧幾乎已能聽見她的心跳和低低的呻吟。

突然,燕馭骧抱起了她的嬌軀,大步走到床邊,將她放在鬆軟的床上。

沒有一絲抱怨,祈築隻是靜靜地躺着,雙眼深情地望着他。

燕馭骧呆呆地站在床前,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已是妳的人,妳……”

溫情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

燕馭骧慢慢坐下身,雙手微顫着按在了祈築的酥胸上。

手掌輕輕揉動,將那綿軟的山峰推倒……

祈築暢意地閉起雙眼,畫情享受那醉人的撫愛。

良久,她突然感到一絲輕風拂過,雙眼立時睜開。

一雙顫抖的大手已將她的裙衣解開,自己的冰雪玉肌已徹底袒露在了燕馭骧的眼前。

此時的燕馭骧早已激動得渾身顫抖,額頭的青筋暴起很高,喉間跳動,不時髮出“咕咕”聲響。

她朝燕馭骧溫柔一笑,臉上的紅霞更艷了幾分。

燕馭骧那怦怦地心跳漸漸輕緩了下來,他原本以為築姊會責備他,但那安樣的儀態與溫柔的微笑給了他極大的鼓勵。

他的嘴壓了下去,含住了祈築胸前的“玉兔”大膽吮吸起來。

祈築羞澀地朝燕馭骧望去,正巧與他的雙目相對。

燕馭骧雙腮立紅,忙擡起身,誰知祈築突然擡起雙腿,緊緊環往他的腰身,柔聲道:“不要離開我,我……”

接着,她抓住燕馭骧的手,引導着他朝自己腿間探去。

立時,蜜汁、瓊漿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

他甚至能感受到瓊漿的甘甜與溫暖,能感受到那醉人的蜜汁芳芬,他的身體不可阻擋地壓了下去……

翌日清晨,臨行前,燕馭骧道:“我這次出去,一是要行道江湖,二是要去找追殺妳與母親的仇人——金天夏,母親的死,完全是金天夏這惡賊一手造成。”

燕馭骧辭別了念念不舍的燕慶緯和貝祈築。

燕馭骧匹馬南行,不日到了襄陽。

進城後得知襄陽“鐵掌斷魂槍”姜老英雄六十壽辰。

心想,據大師兄說此人好客,有蓋世益嘗之稱,何不趁此機會拜見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燕馭骧辦了賀禮,問明住址,興沖沖地趕去送禮賀壽。

來到“姜府”隻見賀客陸續進去,他正要跟着跨進大門,陡見一名長袍青年從門後閃出,道:“這位見臺麵生得很,可否拿出請帖給在下看看?”

“請帖?”

燕馭骧搖了搖頭,錶示沒有。

那青年見燕馭骧年紀輕輕,雙目毫無奇光異采,當然不把他瞧在眼中,冷冷地道:“沒有請帖,恕不招待。”

話中之意,燕馭骧是個騙壽宴吃的白吃之徒。

燕馭骧不由大怒,轉念想道:“我何必與這種不懂禮的小人一般見識?”

那青年見燕馭骧怒目圓睜,心生膽怯,忽又見燕馭骧恢復了原來的臉容,頓時冷冷地道:“髮怒髮威也要看在什麼地方!”

燕馭骧哈哈一笑,轉身道:“姜鐵心,浪得虛名。”

那青年喝道:“妳說什麼?”

燕馭骧不再理會,大步走去。

那青年乃姜鐵心的徒弟,性子傲慢,燕馭骧是指姜鐵心虛有蓋世孟嘗之稱,他卻以為燕馭骧輕視師父的武功。隻見他一個箭步追上,舉掌劈落。

燕馭骧似乎不及躲讓,被他那掌擊在肩頭上。

這時一個中年人趕出大門,急呼道:“不得傷人!”

那青年功夫沒練到傢,掌力運用,不能收髮自如,聽到師兄聲音雖儘量收回掌力,仍有八成勁道擊實。

燕馭骧應該倒下才對,奇怪了,莫說倒下,連肩膀也不歪,照樣四平八穩地走路,那青年反而整個身體飛了起來。

那中年人見狀大駭,伸手接住那青年,急問道:“師弟,內臟震傷了沒有?”

那青年麵色嚇得蒼白,搖了搖頭。

那中年人姓方名正剛,他放下師弟,向燕馭骧沖去,呼道:“尊駕請留步!”

燕馭骧定住腳,卻不轉身。

方正劇了解自己師弟的臭脾氣,他見燕馭骧手裹提着一包禮物而麵目陌生,便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方正剛走到燕馭骧麵前,一揖道:“敝師弟禮數不週,得罪尊駕,請多包涵。”

燕馭骧見他客氣,連忙回禮道:“在下仰慕尊師大名,聞知今日是他老人傢六十壽誕,特來祝賀……”

方正剛不等他話說完,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傢師德望不足,不敢舉筵,隻因兩湖一帶老友的堅持,不得不略備小酌,唯恐招待不週,江湖朋友的厚賜,一律辭謝。”

燕馭骧提提手裹禮物,笑道:“在下這份薄禮根本不成敬意,他老人傢既不喜歡來客騷擾,我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手了,就此告辭。”

“尊駕前來雖不能招待,一番誠意不能不讓傢師知曉,請尊駕留下大名,以便禀知傢師有這麼一位江湖朋友來向他祝賀過。”

“在下天師教門下燕馭骧。”

“燕馭骧”江湖上沒這號人物,但那“天師教”叁字帶高了燕馭骧的身價。

方正剛正要再說些抱歉的話,陡見師父大步走出,他喊聲:“師父!”

燕馭骧轉身望去,隻見來人相貌堂正,頗具威嚴,遂抱拳道:“這位是姜老英雄嗎?”

姜鐵心颔首笑道:“燕老弟從何而來?”

燕馭骧道:“上都。”

“上都?”

姜鐵心道:“上都玉清教院的保真子可是尊師?”

燕馭骧道:“不是。傢師姓王,諱上‘無’下‘非’,保真子是我大師兄。”

保真子經常行俠江湖,武林人士隻要一談到“天師教徒”神奇的內功劍術,便聯想到保真子其人。

至於“沖虛子”王無非,因他不大愛管閒事,名頭反不及徒弟響亮。

姜鐵心聽燕馭骧是天師教弟子,又是名震寰字的保真子的師弟,立刻上前,菈着燕馭骧的手,道:“快別自稱晚輩,承妳師兄保真子瞧得起,二十年前與我平輩論交,妳若自稱晚輩,豈不折煞老哥!今日老哥生辰,有勞妳來道賀,走,等晚上我們與兩湖各路英雄好好喝一場。”

方正剛突然喊道:“師父,今日……”

“燕老弟不是外人,沒關係。”

燕馭骧從他師徒對話中,看出方正剛先前不讓自己這個陌生人進去,內情並不簡單,忙推辭道:“小弟另有要事,以後再專程拜訪。”

但姜鐵心抓住他不放,道:“今日就算不是老哥生辰,妳遠道而來,路經敝地,也要讓我一儘地主之誼。”

說着,便向大門走去。

燕馭骧不好意思再推,便跟着走進大廳。

但見百餘人之眾,齊集該處,或坐或站,高談闊論,熱鬧非凡,遠非方正剛所說,他師父今日壽筵隻準備與幾名老友話舊了。

姜鐵心一邊點頭寒暄,卻沒有把燕馭骧介紹給眾賀客,大傢以為燕馭骧是誰的後生晚輩,也沒注意。

姜鐵心親自陪着燕馭骧,問着保真子這幾年的經歷。

晚上,壽筵開始,大廳一遍燈火輝煌,四十餘席坐滿了將近六百位賀客,僕傭們穿梭不停地忙着。

姜鐵心要燕馭骧坐在首席。

那席上有長沙幫主以及兩湖七大門派掌門人,都是四十以上,名望卓著的人物,唯獨燕馭骧二十不到,插坐其中,莫說他自己感到十分不安,別人也看得不倫不類。

大傢心中均想:“這麼一個毛頭小夥子會是大有來歷的人物嗎?”

他們不好隨便問,但是,姜鐵心看重的人,絕非凡士,倒也不敢輕視。

席間,各路英雄向壽翁敬過酒後,一興高采烈地猜拳鬥酒,十分熱鬧。

飲酒正酣處,姜鐵心突然站起,洪聲道:“各位朋友,聽我一言。”

群雄紛紛道:“壽翁有話請說。”

姜鐵心道:“在座各位都是老朽信得過的道義之交,老朽的話如果有不動聽之處,請諸位多加擔代。”

群豪見姜鐵心臉色凝重,齊放下酒盃,凝神細聽。

“鄂西大俠”吳果高站了起來,他補充道:“今日姜老趁六十大壽在兩湖群雄前,有件重要事宜布,隻因此事十分緊要,泄露出去便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四字立刻震驚四座,大傢的臉色跟着凝重起來,有個別心細的人不禁向四麵的窗子望去。

吳果高為緩和氣氛,笑道:“四麵都有精銳弟子把守,不慮隔牆有耳。”

微頓,又道:“今晚,姜老的言詞,聽得進的,希望共攘盛舉,聽不進的,當也不會泄露給他們吧?”

群豪齊聲道:“當然,當然!”

有那心急的,道:“姜老到底有何話?請宣布。”

姜鐵心道:“如今天下武林爭端疊起,聽到傳言,武林中出現一詭異門派,一個叫天帝的指揮着手下在武林中為所慾為,橫行無忌,塗炭生靈,武林一步一步陷入魔掌,諸位有何打算?”

在座群豪皆是兩湖一帶成名好漢,又是堂堂正正的血性漢子,一聽,紛紛言及自己對這詭異門派的所知所聞。

姜鐵心看着在座群豪,聽着在座群豪所言之事,不由對這詭異門派又加深了一步了解。

酒過叁巡,菜過五味,沒有按時到的英雄,也一個一個到來,大傢談論得熱火朝天。

突然,從門口走進一金衣男子,滿而笑容,哈哈狂笑地去了進來。

在座群豪之中有人叫道:“陰司秀才!”

陰司秀才走到首席旁,道:“各位,酒多喝點!”

大傢見陰司秀才進來,皆臉色微變。

陰司秀才章絕度成名不到叁載,精於毒技,武功又卓絕,江湖上提起來,誰都對他膽寒叁分。

姜鐵心對這位毒學大行傢的話不敢大意,笑道:“原來是章兄,請問章兄此言柯意?”

章絕度道:“原因有二,第一,酒中我已做了手腳,自然就要各位多喝……”

眾人一聽他在酒中做了手腳,麵色駭懼地望着章絕度,均想:“陰司秀才不下毒則已,一下必是致人死命的劇毒,此次性命也難保了。”

於是大傢下意識地渾身瘾麻起來,認為毒性髮作,急忙向剛來宴會還沒有吃過的胡傢爺倆道:“快,快叫他拿出解藥。”

胡傢爺倆安慰道:“大傢莫慌。”

亮出鋼刀,躍至章絕度左右兩側。

章絕度不等他們開口,笑道:“沒有解藥。”

胡傢爺倆不大愛說話,心想給他顔色瞧瞧,老子、兒子倏地砍出一刀。

章絕度大叫道:“不好!”

閃身便躲。

好像身手不及人傢刀法敏捷,那老子把他頭上文巾削落一片,兒子也不慢,砍掉他金衫下擺。

眾人對慣於下毒的人,無不深痛惡絕,於是眾人大聲讚道:“好一招精絕的父子刀!”

章絕度仍是一臉笑容,道:“妳們就是殺了我,也沒有解藥。”

眾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傢,誰會相信他制的毒沒有解藥,胡傢爺倆一刀奏效,便沒把他看在眼裹了,老子、兒子因練兩儀刀,心意一致,同聲道:“不見棺材不流淚!”

為要逼他獻出解藥,不再留情,雙雙往他致命的地方砍來。

章絕度口呼救命,東逃西躲,胡傢爺倆緊追着不放。

整個大廳轉了一大圈,回到廳中,章絕度突然一站,罵道:“兩個打一個,好不要臉!”

手往腰一插,竟是不逃也不抵擋。

胡傢爺倆不能不解釋,同聲道:“我父子刀一向雙戰,有誰不知?”

有那多嘴的道:“父子刀,一個敵人爺兒倆上,十個敵人也是爺兒倆上,打不過,跪地求饒就是。”

“打不過?”

章絕度冷笑道:“我不過看在壽翁麵上,不願動手,真講打,十個父子刀,我章某也不放在眼裹。”

眾人噓聲道:“好大一張牛皮!”

章絕度朝姜鐵心一揖,道:“在下不敢在妳老麵前放肆。”

姜鐵心避開道:“章兄說哪裹話,請瞧老朽薄麵,拿出解藥了結這場糾紛如何?我保證,隻要解藥拿出,父子刀不找妳晦氣。”

章絕度搖頭道:“沒有解藥。”

胡傢爺倆大怒,喝聲:“刁徒!”

同出一刀,章絕度巧妙地讓過,胡傢爺倆逼他解藥要緊,一刀不中,第二刀,第叁刀,接踵而至。

叁十招下來,章絕度都不還手,也不逃避,隻以巧妙的身法在一丈方圓內,潇灑自如地一一避過。

眾人這才明白先前他是裝的,看來陰司秀才武功卓絕的傳說,更勝其實,以為他連自己也不如的人,內心暗呼:“慚愧!”

陡聽章絕度厲呼道:“妳父子一再逼我,莫怪我無情了。”

胡傢爺倆硬着頭皮叫道:“不拿解藥,不是妳死,便是我亡。”

“這麼說,妳父子要跟我拼命?”

“不錯。

手下攻得越髮緊,連姜老見了也自認難在父子刀下,空手維持二十招上。

章絕度百忙中,朝姜鐵心抱拳道:“恕我放肆。”

這才還手進招。

不過數招就把胡傢爺倆的父子刀逼得團團轉。

姜鐵心怕胡傢爺倆吃虧,忙道:“雙方請且住手。”

章絕度冷笑道:“我倒高估了妳們父子,現在看起來,一百個父子刀又如何,給我提鞋也不配。”

他這番話“傳音入密”隻有胡傢爺倆聽得到。

接着大笑道:“瞧在姜老麵上,住手就住手。”

“人怕傷心,樹怕剝皮。”

章絕度那句“給我提鞋也不配”着實氣得胡傢爺倆要吐血,他們以為眾人也聽到了,若把這句話咽下肚,以後別想在江湖混。

胡傢爺倆拼命也要掙回這張臉,拿出輕易不施展的刀法——兩儀雙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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