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人類社會進入了太空時代,龐大的星艦成為了人類社會中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和機動力的來源。
在太空時代的戦爭中,動辄出動數千艘星艦、數百萬軍隊編組成一個龐大的艦隊來出征遠方的星係,已經不能被稱作是“壯舉”了。
即便不是戦爭這種暴力活動,人類社會中從古以來就有的人口遷徙和移民,也由於科技和人口雙重的爆炸性發展,而經常能出現以前難以想像的可觀規模。
梅多維星球上的赫爾人有100萬左右,這個數字對於一次有準備的星際大移民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客觀的數字。
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移民活動是從地球向仙後座古斯塔星係的移民,那一次移民總數達到了2000萬,一共動用了3萬艘以上的軍用和民用星艦,而動員和準備工作共歷時7個月以上。
那一次移民使用的3萬艘星艦中,包括了將近13000艘的“豐收”級大型民用星艦。這種星艦和目前國防軍中的負載量最高的軍用星艦“聖馬可”級相比,速度和裝甲固然是天壤之別,但負載量卻還稍佔了上風。若在去掉“聖馬可”戦艦中繁復的武器、動力和能源區所佔用的空間,則“豐收”級星艦實際上可以運載的人數大概是“聖馬可”級戦艦的兩倍以上。
說得再清楚些,就是目前最龐大的戦艦可以搭載的乘員總數大約是1200人,而最大的民用星艦卻可以運載將近2500人。
這裡的可搭載乘員數指的是在每個人的活動空間、食品、藥品和清潔空氣都有保障的情況下的數字。而如果采用如罐頭裡的沙丁魚那樣殘酷且不人道地壓榨生存空間的方式來運輸的話,那麼一艘戦艦則起碼可以搭載規定乘員數的3-5倍的人員。不過這樣的運輸方式,不僅是違背了《宇宙航行公約》的不人道的行為,而且對於星艦來說也是危險的。
而這一次傑夫率領的艦隊隻有將近1000艘戦艦,平均計算的話則每艘戦艦可以搭載的乘員總數在1000人上下,再扣除同盟軍的50幾萬軍人和技術工程人員,可以安全運輸的移民數大概不超過50萬人。
當然,如果僅僅是從空間來考慮的話,在這1000艘戦艦上再多搭載50萬人也並不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畢竟超載50%也還勉強算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可是加入考慮到食品、淨化空氣和淡水所需的補給品、特別是藥品的問題後,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因為傑夫艦隊此次遠征根本就沒有帶足所有戦艦滿員所需的各種食品和補給!
一方麵是由於同盟軍的後勤補給本身就不充足,出征前弗雷德就提醒傑夫要做好在梅多維補充一部分補給的思想準備;而更重要的是,艦隊出征的根本目標是把這個镧晶鑄就的寶貴星球給運輸回來,至於這個星球上的居民則幾乎沒有被考慮過!
所以當傑夫把約塞巴同意赫爾人隨艦隊遷徙到布裡斯托爾的消息帶回旗艦後,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做為此次遠征的技術方麵的負責人,路易?範?古爾德這個前物理學傢的任務就是領導大批的工程技術人員,在梅多維的主自轉軌道上安裝好那些龐大而精密的動力裝置,並計算出精確的軌道來使梅多維飛行進入布裡斯托爾星係的引力場,成為馬瑟梅爾的衛星。其他方麵的問題則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但是路易還是很快地提出了反對意見,甚至還在那些提督的前麵。
他的理由就是把如此數量龐大的赫爾人帶上星艦,不僅會加重星艦的負載和物資消耗,而且也難以控制,難保不在返航途中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不如先安裝好動力裝置,然後按照艦隊的搭載能力運輸少數赫爾人回布裡斯托爾,至於多數人……結局是唯一的……
除了布裡安等少數幾個軍官外,其他人也基本支持路易的意見。
布裡安認為路易的建議是可笑的:與其把幸存的赫爾人做為仇恨的種子帶回布裡斯托爾,還不如堅持原來的屠殺計劃來得徹底……可是由於約塞巴的妥協,繼續這種殺戮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隻有竭盡所能地把全部赫爾人都帶離這裡一個選擇了。
年輕的公爵認為運輸100萬赫爾人對於艦隊來說,雖然困難但還不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傑夫艦隊的戦艦大多都是有4層艦倉。
布裡安建議把所有戦艦的最下麵兩層艦倉清空,把動力區和能源區嚴密地隔離起來,然後讓赫爾人住在下麵這兩層,之後再把下層與上層之間嚴密地隔離起來。
這樣大致可以保證航行中的安全問題。
傑夫最終讚同了布裡安的意見。其他人也隻有接受這一個選擇。
約定的兩天時間到了。
近千艘龐大的星艦降落在梅多維空曠的原野上,在陽光下反射出一望無際的銀灰色,好像一片壯觀的金屬山巒。
成千上萬的赫爾人則走出他們的城市,形成壯觀的人流湧向了這片荒原。
傑夫站在他的旗艦“火雲”號的艦橋外,俯視着在同盟軍士兵引導下不斷走進自己艦隊的戦艦中的赫爾人。
他的耳中甚至能聽到來自自己腳下的旗艦底層的喧囂。
他現在很希望見到一個人,就是那個赫爾人的年輕總督約塞巴。
在這樣一個大規模移民活動開始的時候,做為赫爾人領袖的約塞巴本來是應該出線在這裡的啊?
傑夫俯身用目光搜索着不斷湧進自己戦艦的赫爾人。
忽然,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出來!
為什麼湧向這裡的赫爾人幾乎都是青壯年男子,而女性卻非常之少,兒童和老人更是一個都看不到?
為什麼赫爾人幾乎沒有攜帶什麼行李?
傑夫立刻感覺到哪裡出了問題!
他快歩走回戦艦,打算叫來布裡安和其他軍官商量一下。
傑夫剛剛走回指揮大廳,就見到巴克特迎麵走了過來。
“傑夫閣下,這些赫爾人說給您帶來了一個禮物……是他們的總督送給您的。”巴克特的身後站着一個錶情拘謹的赫爾人。
“在哪裡?”傑夫用警惕的目光掃視着那個赫爾人,注意到他的身上沒有攜帶武器的迹象。
“大人,我們的禮物在你們的戦艦底層,因為它太大了,不好搬上來。”赫爾人說着,用手比劃着示意那“禮物”的龐大。
傑夫猶豫了片刻。
他懷疑約塞巴又在耍弄什麼陰謀,因為這個赫爾人總督和他純樸忠勇的同胞們不同,是個很有心機的陰險角色。
不過以赫爾人的虛榮,真的用镧晶晶體雕刻一個巨大的雕像做為禮物送給自己,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傑夫轉向巴克特。
“巴克特,你和我一起來看看這個禮物……”
“你,去召集布裡安、薇洛妮卡和其他軍官來這裡,我一會回來後有事情要和他們商量。”他接着用手指着一個軍官隨口說道。
巴克特帶了兩個士兵,和傑夫一起走出位於旗艦頂層的指揮大廳。
來到火雲號的下麵兩層,傑夫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個擁擠的市場。
走廊和旋梯兩側全都站滿了等待安排位置和艦倉的赫爾人,他們用一種好像緊張一樣的錶情看着傑夫等人走過。
雖然負責引導赫爾人的同盟軍士兵竭力維持着秩序,但戦艦的底層仍然顯得嘈雜而混亂。
傑夫皺起眉頭,他的腳歩開始放慢。
“大人,您看……”領路的赫爾人帶着傑夫轉過一個拐角,前方是底層剛剛隔離出來的通向動力區的走廊。
走廊上矗立着一個幾乎有叁米高的、藍晶晶的巨大神像,神像週圍站着20幾個渾身衣服都被濕透、手持挑杠的健壯的赫爾人。
果然是一尊用宇宙中最珍貴的能源晶體雕刻成的奢侈無用的雕像。
傑夫輕輕鬆了口氣。
“你們去吧,把這個雕像留在這裡就行了。”傑夫朝那些搬運雕像來這裡的赫爾人揮手說道。這個禮物在他的眼裡看來就是一大塊的儲備燃料而已。
那些赫爾人默默地從傑夫身邊走過,似乎要走回去的樣子。
忽然,傑夫感覺自己身邊一陣異動!
他轉身的瞬間,隻見那二十幾個赫爾人已經動作迅猛地朝自己撲了上來!
同時,赫爾人還發出一種好像野獸一樣的嗥叫。
“果然有詐!約塞巴這個雜種!!”傑夫下意識地揮拳迎麵打中了撲上來的一個赫爾人的麵部,這個傢夥的五官立刻變成了一片難以識別的血肉。
在這個赫爾人慘叫着倒下的同時,傑夫另一隻手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光束槍。一束青色的光線射出,另一個赫爾人的胸前立刻爆裂出一個血洞。
與此同時,巴克特也出手了。
他揮舞着銳利的陸戦斧,轉眼間幾個赫爾人就好像被劈倒的木柴一樣,血肉分離地倒在了地上。
赫爾人的鮮血濺在了巴克特的臉上,他的眼中卻露出興奮的目光。
“傑夫大人,你快退回上層去,我來料理這幾個傢夥!”巴克特吼叫着,銳利的戦斧瞬間又把一個衝上來的赫爾人攔腰斬倒。
傑夫沒有說什麼,他知道此刻的優柔寡斷對自己和巴克特都意味着死亡。他迅速地踏過赫爾人血汙的屍體,轉過走廊,幾名衛兵護衛着他。
但此刻整個戦艦的底層都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屠場!
剛才那些赫爾人的嗥叫無疑是一個訊號,所有湧進戦艦的赫爾人幾乎同時向着沒有思想準備的同盟軍士兵發動了襲撃!
戦艦內部彎曲的走廊、通道和復雜的結構無疑對赫爾人這些散兵遊勇更有利,而且迅速還撃的同盟軍士兵又因為是在自己的戦艦裡作戦而不敢使用殺傷力巨大的高能武器,隻能使用戦斧、光束槍和手提式反物質射筒等小型武器進行還撃。
幾乎是一瞬間,原來整齊的戦艦通道和走廊內就充斥滿了橫飛的血肉碎塊和殘缺的肢體,到處回蕩着哀號、怒吼和武器射撃發出的巨大回響。
“該死的赫爾雜種!”傑夫終於明白了約塞巴的惡毒用心。
整個狡詐的傢夥居然也懂得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赫爾人同時向多艘戦艦發動攻撃,而傑夫的旗艦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目標。
不斷湧進戦艦的赫爾人踏着自己同伴的屍體殺過來,使得同盟軍士兵已經處於了人數上的劣勢。而且由於沒有準備,同盟軍士兵都沒有穿作戦裝備,這使得同盟軍士兵的傷亡也在迅速增加,進而加大了同盟軍局部的人員劣勢。
傑夫咬牙切齒地咒罵着,用光束槍射撃着不斷衝過來的敵人,他身邊的衛兵則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中。
傑夫終於艱難地衝上戦艦的上層,可上麵的景象使他更加吃驚!
戦艦的上層竟然也已經到處是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和喊殺之聲,而且同樣的嘈雜也從傑夫頭頂的最上層傳來。
看來整個戦艦都已經成了戦場。
傑夫感覺自己的憤怒幾乎要把胸膛炸裂了!
他的光束槍的能量已經用盡,隨手從地上一個同盟軍士兵的屍體旁拾起一支手提式反物質射筒,對準衝上來的幾個赫爾人。
“通”!
一聲沉悶的炸裂聲。
射筒發射出的反物質流撃中撲上來的赫爾人,他連聲音都沒有發出,頭顱就變成了一片飛揚的煙塵!
無頭的屍身倒下,但後麵的赫爾人依然紅着眼撲了過來!
傑夫開始感到自己背後的軍服都被汗水濕透了,他現在終於意識到了野蠻和兇悍的可怕力量。
他身邊的衛兵和趕過來保護他的同盟軍士兵接連倒下,空氣中瀰漫的濃烈的血腥味幾乎使人窒息。
“傑夫大人!!”巴克特呼喊着,從下層衝了上來。
骁勇的衛隊長已經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背後的軍服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被利器砍開的可怕傷口,肩膀和大腿上也有幾處流着血的傷口。
“傑夫大人,趕緊撤離旗艦吧!”巴克特用手中沾滿赫爾人血肉的戦斧支在地上,喘着粗氣說道。
傑夫的眼睛已經血紅了,他堅決地搖頭。
“身為提督,我必須與我的旗艦在一起!何況我們的對手不過是些野蠻人!”
“傑夫大人,現在不是堂堂正正的太空戦,您不必遵守提督的原則啊!”
“我掩護您退回下一層,去逃生區……那裡有太空梭,您趕緊撤退到沒有被赫爾人侵入的戦艦上!”
“巴克特!我們的援軍馬上就會來了,隻要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沒有必要……您……啊!”巴克特忽然發出野獸般的嗥叫!
半截弩箭從他寬厚的胸膛前穿透了出來!
一個渾身血汙的赫爾人則從他們身後通向下一層的旋梯口上露出了半張獰笑着的醜陋麵孔,雙手握着一副巨大的機弩。
這個赫爾人臉上的獰笑幾乎立刻就凝固了……巴克特手中的戦斧已經飛了出去,伴隨着骨骼斷裂的沉悶聲音,重重地劈進了他的胸膛!
“巴克特……”傑夫這時才從喉嚨裡發出低啞的呼喚。
“傑夫大人,您快走!我、還能抵擋一陣!”衛隊長一手掩着自己流血的胸口,一手從倒在旋梯前的赫爾人的屍體上拔出自己的戦斧。
傑夫默默地點了點頭。
衛隊長胸口噴湧的鮮血使他恢復了鎮定和果斷。
傑夫回頭看了巴克特一眼,他知道這幾乎可以肯定是自己看到這個忠勇的衛隊長的最後一眼了,然後在幾個同盟軍士兵掩護下,從旋梯又衝回了下層艦倉。
就在戦艦底層的赫爾人發動突然襲撃的時候,布裡安正在自己的艦倉裡看書。
門被推開,一個軍官行了個軍禮。
“布裡安閣下,傑夫閣下請您上指揮大廳,有事情要商量。”說完,這個軍官就急匆匆地順着走廊跑去通知下一個提督了。
布裡安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軍服。
與傑夫、薇洛妮卡這些軍官不同,年輕的公爵身上從不佩帶光劍或戦斧這樣的格鬥武器,隻是在腰間掛着一把光束槍。因為布裡安也隻能勉強稱是熟練地使用光束手槍這唯一的一種武器,其他的武器即使佩帶也是裝飾而已。
這一點使得布裡安經常遭到薇洛妮卡“無情”的嘲笑。
布裡安走出走廊,剛剛來到通向頂層的旋梯前,忽然聽到戦艦底層爆發出一陣可怕的嘈雜聲!
布裡安立刻意識到發生了意外,不過他隻以為是少數赫爾人在鬧事。
“難道赫爾人也知道我們分配給他們的空間太小?”布裡安嘀咕着,剛要朝通向下層的旋梯走過去,就見到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
“不……不好了……赫爾人向我們……發動了襲撃!”這個士兵話音剛落,就見一群好像野獸一樣瘋狂嗥叫着的赫爾人從旋梯下衝上了上層!
布裡安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通知整個艦隊進入戦鬥狀態!
戦艦上層的士兵已經開始投入戦鬥,布裡安則轉身飛快地朝通向頂層的旋梯方向飛奔。
布裡安朝頂層跑上去的同時,頂層的士兵聽到下麵的喧鬧也紛紛朝下麵衝了下來。
做為軍官,本來布裡安是應該組織一下這些士兵的行動的,但此刻年輕的公爵心裡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有一種好像在開玩笑或軍事演習一樣的感覺,也許是由於戦鬥竟然直接在旗艦內部爆發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吧?
“我是不是該下達了全艦隊戦鬥命令之後,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結束了再出來?”年輕的公爵一邊飛奔着,一邊從腦子裡竟然冒出這樣滑稽的念頭。
“和這些野蠻人砍砍殺殺這樣的事情,我是無能為力的……”布裡安好像很自然地思考着,而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膽怯或懦弱。在年輕的公爵看來,戦爭應該是遠遠地看着的太空中或陸地上的絢爛的焰火……生命在焰火中得到一個輝煌的完結。
象現在發生在戦艦裡的這種在戦斧和長矛弓箭之間展開的肉搏戦,應該不是名將施展才華的地方。
在巨大的戦艦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海的時候,布裡安竟然這樣胡思亂想着衝進了通訊指揮室。他接着抓住了一個不知所措的通訊官,命令他向全艦隊通報遭到赫爾人襲撃並進入戦鬥狀態,出動陸戦隊員來支援所有遭襲撃的戦艦。
下達完了指令,指揮室裡的通訊官們也亂哄哄地拿着自己的武器,衝了出去加入到混戦之中。轉眼間,房間中竟然隻剩下了布裡安一個人。
“我是不是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着薇洛妮卡她們消滅了入侵的赫爾人再出來……”聽着門外傳來的隱約嘈雜的射撃和喊叫聲,布裡安感覺自己頭腦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真的找個密閉的房間藏起來並不難。
不過這樣一來,隻怕以後阿方索等人又多了一個嘲笑譏諷自己的絕佳理由了……看啊,那個小公爵竟然被嚇得躲到床底下了……是啊,說不定還在一邊哭着一邊叫媽媽救命呢…………
布裡安仿佛已經聽見了阿方索他們在自己耳邊肆無忌憚地嘲諷的笑聲。
年輕的公爵正踟蹰着,忽然門外的走廊中傳來一陣可怕的聲音,好像是飛轉着的唱機被突然用一把匕首插斷一樣的尖銳撕裂!
這是一個突然倒斃的人臨死前發出的絕望痛苦而有短促的哀號!
布裡安頓時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他下意識地從自己腰間拔出了自己唯一還算會用的武器:光束手槍,猛地跳向了大門。
布裡安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要朝門口衝,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頂,雙手和雙腿好像失去控制似的僵硬。
年輕的公爵幾乎是用整個身體撞開的大門,接着整個人動作笨拙地衝上了走廊。
“啊!!!”雙手舉着光束槍猛地衝出到走廊上的布裡安發出一聲大叫。
就在他的麵前,幾乎不到3米的地方,正站着一個雙手握着戦斧的赫爾人!他手中的戦斧是同盟軍使用的式樣,斧刃上正滴着血漿,而他的腳下則躺着一個幾乎被砍掉了半個腦袋的同盟軍士兵的屍體!
如果布裡安動作再猛一點的話,他此刻一定已經撞在了這個赫爾人和他手中的戦斧上!
那個赫爾人顯然也被大叫着突然跳到自己麵前的布裡安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就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相貌俊美如女子一般的少年,而且這少年煞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手無疑證明他大概是一個頭一次見到屍體和流血的新手。
赫爾人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雙手一揮,那銳利的戦斧就可以立刻把麵前這個得到造物主過分偏愛的俊美少年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布裡安則感到自己的心臟好像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轉身就逃,可雙腿卻僵硬得一點也動不了!
布裡安眼看着那赫爾人醜陋的臉上露出一種豺狼一樣的笑容,立刻感覺腦袋裡轟地一聲!
“我不想死在這裡啊!!”布裡安再次大叫出來!他雙手機械地舉起了光束槍,幾乎是閉着眼睛對準離自己不過3米的敵人射撃!
布裡安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嗥叫,他看到自己手中的光束槍震動着,一道青色的光線立刻在赫爾人的肩膀上炸開一個血洞,同時那赫爾人的身體猛烈地搖晃着,朝後摔了過去!
用光束槍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竟然隻射中敵人的肩膀……
布裡安甚至連懊惱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看到那個赫爾人搖晃着又站了起來!他用一種野獸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肩膀上噴血了傷口,接着發出滲人的嗥叫,朝布裡安撲了上來!
布裡安也大叫着,僵硬的雙手握着光束槍對準赫爾人開始射撃!
青色的光束再次鑽進赫爾人的身體,這次是在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大洞,伴隨着血漿的噴湧,赫爾人的身體轟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布裡安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控制,手中的光束槍對準倒在地上已經受到了致命傷的赫爾人不斷地射撃,光束不斷在赫爾人的胸口、大腿、甚至頭上炸開一個個可怕的血洞!
當布裡安終於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朝着一具屍體做着無用的射撃時,他麵前躺着的那個赫爾人已經被光束槍射成了一攤幾乎辨認不出形狀的血肉!
布裡安呆望着麵前那具糊滿了血漿、碎骨頭、內臟甚至腦漿的恐怖屍體,忽然感覺雙腿一軟,幾乎要跌倒在地上!
他搖晃着,剛想做點什麼,忽然聽到一個帶有明顯的赫爾口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不許動……把你的武器丟下!”布裡安立刻呆住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上的光束槍丟到了地上,接着機械地回過頭。
他看到了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赫爾少年,雙手舉着一把與自己剛剛丟掉的型號相同的光束槍,銀灰色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我不想死!!”布裡安瞬間頭腦裡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年輕的公爵猛地轉身,接着什麼也不顧地朝着走廊另一邊的拐彎處飛奔!
布裡安逃命的動作也十分笨拙和僵硬,連他自己也知道。布裡安甚至都能感到那赫爾少年手中的光束槍射中自己後背或大腿的那種灼熱感了!
但當布裡安踉跄着跑過走廊拐角,回頭看過去的一刻,卻驚奇地看到那赫爾少年竟然正咒罵着把手中的光束槍摔到地上!
自己竟然沒有被打中?
布裡安忽然明白了——原來那赫爾人竟然不懂使用這種光束槍!
光束槍這種武器和傳統的槍支不同,它消耗的不是子彈而是能量,所以光束槍的構造上與傳統手槍也不同:光束槍的槍柄側麵有一排按鍵,是用來根據射程選擇能量的消耗量的;槍柄的上方也有一個按鍵,是用來啟動能量蓄發功能的;而那個與傳統槍支一樣的扳機則不過是完成上述程序之後的一個觸發功能。
這些看起來復雜,但實際上對於受過訓練的士兵來說,是下意識也能夠完成的操作。
光束槍每次射撃之後的能量蓄發時間大約3秒,但這3秒在戦場上卻可能是致命的,這也是為什麼戦斧這樣的古老武器在今天依然得到很多人喜愛的原因。
但這個赫爾少年顯然不是由於光束槍的能量蓄發延遲而咒罵,他顯然是隻知道象使用他們的火槍那樣扣動扳機,這樣自然無法射撃。
布裡安忽然感覺自己非常幸運,但隨即就開始後悔自己不該把光束槍丟掉。但他現在已經沒有追悔的時間了,因為他已經聽到了背後傳來的敵人急促的腳歩聲。
布裡安低着頭順着走廊飛跑,而背後的腳歩聲卻越來越近。他又轉過一個回廊,忽然感覺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
布裡安雙手撐起身體,發現自己竟然是摔倒在了一具被戦斧當胸劈開的赫爾人的屍體上!剛才使自己滑倒的顯然是這屍體流出的血,而自己的雙手正撐在那屍體血淋淋的胸膛上!
布裡安頓時感覺一陣惡心,他剛想站起來繼續逃跑,就感到自己猛地被一股來自背後的巨大力量推倒!
布裡安掙紮着翻過身,正看到那追殺自己的赫爾少年那張扭曲的麵龐!
這個赫爾少年身材比布裡安要瘦弱,但他此刻卻好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兇猛地撲到了布裡安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布裡安頓時眼前金星亂閃,窒息的感覺迅速蔓延上來!
年輕的公爵掙紮着,試圖推翻壓在自己身上的敵人那並不健壯的身體,可那瘦弱的赫爾少年力氣卻大得出奇,布裡安無論怎樣掙紮也不能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下來!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布裡安感到自己眼前已經是一團漆黑,他的嘴巴下意識地大張着,雙手也死死地抓住正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敵人的雙手!
但是布裡安還是感覺敵人的雙手越扼越緊……他缺氧的頭腦裡已經是一片空白,耳朵裡轟鳴不已,死亡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強烈!
突然,布裡安感到扼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雙手一下鬆開了!
布裡安立刻張大了嘴巴貪婪地呼吸起來,但伴隨着呼吸,他感到一股又腥又熱的液體猛烈地噴進了自己嘴裡!
布裡安的視線也開始清晰……他漸漸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個壓在自己身上的赫爾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具軟綿綿的屍體,他歪在自己肩膀上的頭顱幾乎被從他的脖子上砍了下來,而剛才噴湧進自己嘴裡的那股腥熱的液體竟然是從這具屍體被砍斷的頸部噴射出的血液!!
布裡安頓時感覺一陣強烈的惡心,他用力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推開,接着顧不得週圍的狀況,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布裡安……”一個清脆柔和的女聲從耳邊傳來。
布裡安回過頭,看到了薇洛妮卡正半跪在自己身邊。
紅發女海盜身上的軍服已經幾乎被血汙浸透,她摟住布裡安肩膀的左臂上還紮着鮮血浸透的繃帶,右手裡則還提着一把血淋淋的戦斧。
薇洛妮卡那瀑布樣的紅發濕漉漉地披散着,汗水混合着血迹沾濕了她美麗的麵頰,而渾身浴血的女海盜此刻的眼中卻充滿着柔情和甜美。
“布裡安,沒事的……你這個小笨蛋,為什麼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卻笨手笨腳地到處亂跑呢?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很長時間嗎?”薇洛妮卡丟下了手中的戦斧,一把抱住了布裡安的頭,毫無羞澀地把年輕的公爵被敵人的血汙弄得一塌糊塗的俊美麵龐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紅發女海盜的胸膛挺拔豐滿,盡管隔着軍服,布裡安仍感到自己的臉貼到了兩個充滿彈性的溫暖柔軟的半球上!
不知為什麼,布裡安此刻被薇洛妮卡摟在懷裡,忽然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和放鬆!他用雙手用力抱住了薇洛妮卡成熟健美的身體,把頭深深地埋在了她溫暖甜美的胸膛裡。
“布裡安,我要像這樣永遠地保護你,布裡安……布裡安……”跪在地上的紅發女海盜緊緊地把布裡安抱在自己懷裡,半閉上了美麗的眼睛,夢呓般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們的動作和神情好像一對世界上最浪漫的情侶,但他們的身邊……卻是一片血海……
高穎蜷縮着身體,躺在地牢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身體依然是赤裸着的,雙手被铐在背後,手铐上拖着沉重的鎖鏈,與她赤裸的雙腳上戴着的烏黑沉重的腳鐐連在一起。她的脖子上則被一副項圈鎖着,項圈上的鎖鏈栓在她麵前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
黯淡的光線下,前太陽係國防軍女情報官赤裸着的豐滿成熟的身體顯得白得耀眼。她光滑的後背和豐滿圓潤的臀部由於身體的蜷縮而形成了一個美妙性感的曲線,而雪白的後背和屁股上的幾道淡淡的紅色鞭痕更增添了被禁锢的女人的淒慘性感。
高穎閉着眼睛,胸前赤裸着的兩個雪白柔軟的豐滿乳房隨着呼吸起伏着,她好像還沉浸在昨夜被淩虐姦淫的痛苦和歡愉中。
約塞巴幾乎整整折磨了她一夜。他把高穎用繩子和鐐铐殘酷地鎖起來,捆成各種難堪屈辱的姿勢,然後鞭打她、羞辱她、玩弄她成熟性感的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逼迫她為他口交、從肉穴和肛門裡對她施暴……總之是幾乎用盡了各種殘酷的花樣瘋狂地折磨蹂躏淪為他的性奴的女軍官。
高穎則隻能在約塞巴殘酷的淩辱下痛苦羞辱地輾轉哀號,而她已經被赫爾人徹底征服了的成熟性感的肉體卻同時在享受着受虐帶來的羞恥的快感……精神上的痛苦和肉體上的愉悅交織着,最終使她在約塞巴瘋狂的抽插姦淫下哀叫着筋疲力盡地昏迷了過去。
高穎知道昨夜的約塞巴為什麼如此的瘋狂,因為這個年輕人在這種即將決定命運的生死關頭爆發出了可怕的獸慾。
高穎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感覺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下身被約塞巴姦淫了不知多少次的兩個肉洞更是還有着一種酸漲和麻木的感覺。
由於這個地牢修築在約塞巴的總督府深深的地下,所以漸漸恢復了清醒的高穎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她不知道約塞巴按照自己的建議襲撃雷龍的艦隊的計劃是成功、還是失敗……甚至不知道此刻她頭上的那片土地正被誰踩在腳下。
可是,無論誰是這場戦鬥的勝利者,恐怕自己仍將延續這種悲慘的命運吧?仍將成為勝利者的戦利品,成為他或他們發泄性慾的工具和奴隸……
高穎忽然感到一種巨大的絕望,這種感覺幾乎要使她窒息!
突然,地牢的門前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接着大門被粗暴地踢開!
高穎立刻好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赤裸的身體顫抖着縮成一團,驚惶地朝門前望去。
約塞巴出現在門前。
他平日的那種暴發戶般的傲慢和狂妄已經從臉上消失,取代的是一種孩子般的驚恐和慌亂。他身上那奢華得幾近可笑的總督服飾已經沾滿了塵土和煙熏的痕迹,而且劃破了幾處。
他此刻的樣子顯得滑稽而狼狽。
高穎呆呆地望着這個幾年來一直主宰着自己命運的惡魔,片刻後坦然地掙紮着跪了起來。
自己的命運已經清楚了:約塞巴和赫爾人雖然用盡詭計但終究還是敗給了強大的對手,而這個狂妄的傢夥此刻來這裡一定是想在毀滅之前先殺了自己做殉葬品。
高穎沒有感到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因為自己這麼多年屈辱痛苦的悲慘命運終於可以結束了!
約塞巴踉跄着來到高穎麵前,他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着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具曾經被自己蹂躏和佔有過無數次的美妙肉體。
他忽然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了鎖住高穎手腳的沉重鐐铐和她脖子上的項圈!
“跟我走!”約塞巴猛地把跪在地上的赤裸的女人菈了起來!
高穎則完全迷惑和震驚了。
她的手腳突然間獲得了自由,竟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任憑自己赤裸着身體被約塞巴菈扯着踉跄站起。
約塞巴則粗魯地菈着渾身一絲不掛的女人,拚命似的朝地牢外跑去。
拐過幾個走廊,跑上長長的臺階,前麵就是地牢的出口,高穎被約塞巴幾乎是拖着衝了出去。
高穎忽然用力地掙脫了約塞巴的手,呆呆地站在了地牢出口的門前。
“臭婊子!你還不快跟我走!”約塞巴氣急敗壞地罵着。
“你要我去哪裡……
高穎目光茫然地說道。
地牢的出口就在總督府邸的後院,而總督府則坐落在赫爾人城市中央的高地上。總督府原來的高牆已經坍塌了多半,整個城市都呈現在了眼前。
眼前的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城市了……甚至連廢墟也算不上了!
稠密的房屋不見了,工整的街道不見了,包圍着城市的城牆更是不見了……隻有一片火海,和遠處與環型山一起包圍着城市的、以及漂浮在空中的無數巨大的戦艦!!
赫爾人的建築和那些城市裡隨處可見的镧晶雕像,在高能武器的攻撃下迅速燃燒、爆炸,而人和其他生物則在攻撃和爆炸下迅速化為了灰燼!
那座像征着夜郎自大的權威的總督府已經變成了一大片絢麗的火焰,那些裝飾着府邸的镧晶則不時地被高溫激發爆炸出絢麗的焰火。
也許,地牢門前的這麼一小片土地是現在這座曾經的城市中唯一的安全之處了。
高穎木然地站着,她赤裸着的完美性感的身體在火焰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跟我走……你是我的!我不能讓你落到別人手裡!”約塞巴歇斯底裡地尖叫着,菈住高穎的手。
“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難道你還不明白?”高穎再次用力甩開約塞巴的手,冷冰冰地說道。
“不可能!我是這裡的主宰!這裡的一切、包括你這個母狗……都是我的,我的!!”
“我一定能逃出去的……一定能……”約塞巴聲嘶力竭地咆哮着,漫無目的地轉圈望着吞噬了整個城市的火海。
“約塞巴……”高穎忽然擡起頭,朝着赫爾人總督笑了起來。
從沒聽過高穎用這樣柔和的語氣稱呼自己的名字,約塞巴一瞬間呆住了。
“約塞巴……我們現在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高穎緩慢而輕柔地說着,慢慢走到赫爾人總督的身邊。
約塞巴望着緩緩朝自己走來的赤裸的美女,眼裡露出癡癡的目光。
“那就是……地……獄……”高穎一字一頓地說着,突然伸手抽出約塞巴腰間的匕首,猛地插進了毫無防備的赫爾人總督的胸膛!
直到鮮血猛烈地噴濺出來,約塞巴才發出可怕的哀號。
高穎抽出了匕首,年輕的赫爾人總督的身體立刻朝後倒了下去。
“母狗……你竟然敢殺我……”約塞巴嘴裡吐着血沫哀號着,翻滾着,雙手發狂地摳挖着土地。
“約塞巴……你毀了我……也毀了你自己和所有赫爾人……”高穎望着約塞巴在地上翻滾抽搐,逐漸僵硬下來的軀體,錶情漠然地說着。
“還有你們、雷龍……你們也決沒有好下場的!我在地獄裡等着你們……”高穎忽然擡起頭望着燃燒毀滅中的城市上空懸浮着的龐大戦艦,發出淒厲無比的悲鳴!
她手上那把還滴着仇人的鮮血的匕首,深深地插進了她自己的雪白晶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