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靖書的傢並不大,僅是叁間土坯茅草房,加上年代久遠,他之前又好幾個月不回傢,其實是有些不堪看的。但畢竟時逢大喜,這叁天來拾掇齊整,傢具物什擦得溜光,新換的雪白窗紙貼上大紅喜字,在院中擺開流水席,那場麵也並不寒碜。
他無父無母,小時候寄居如今給他主持婚禮的祖爺爺傢,長到六七歲時,祖爺爺年紀畢竟太大,他也明白了身世事理,便自己主動搬回父母留下的老宅,靠着父母──現在想來應該是甘為霖──留下的些許銀錢,過得比普通村人要輕鬆些,是以還能在農活之餘讀書。鄉人純樸,見他孤苦伶仃,不單無人欺淩,而且時時幫襯。他漸漸長大,人品相貌又是格外的不俗,更對他寄予厚望,以為他父親命不好,這出人頭地的大事當着落在他頭上了。
他此次回來,攜回的錢物不少,且帶回來這樣一個俊秀可人的媳婦,真有些衣錦榮歸的意味。鄉人們還願意像從前一樣幫忙,那采買貨物、置辦彩禮、操辦酒席,憑他一人怎可能做完,其實大半都是鄉親們自髮起來,由有經驗的伯伯牽頭,其餘人等各領事務,分頭行事,兩天時間便準備齊全。頭一天晚上挖起數個大竈,埋好鐵鍋炖肉湯蒸排骨煎炸各色酥肉麵果兒。那桌凳碗碟自也是東傢湊西傢拼的,從谷靖書傢院子直擺到路邊。
如今迎送親隊伍來到,觀禮的親朋好友俱已到齊,谷靖書從轎中接出南宮珏,以一條大紅綢帶牽着他走進堂屋,這便要拜堂了。
讚禮的也是村中叔伯,見吉時已到,新人就位,叁聲禮讚唱畢,便叫送入洞房。餘人入席就坐,推盃問盞起來。
本來這成親禮節甚多,但一來鄉村小戶人傢,沒太多講究;二來谷靖書傢隻餘他一人,不得不簡化許多禮節以便他能抽出時間出外去招呼客人。那洞房裹匆匆撒過帳,讓一個五歲半的小男孩滾過床,谷靖書連蓋頭也來不及揭,更別說與南宮珏說什麼話,便被叫出去陪客人喝酒了。
南宮珏獨自坐在床上,外麵鬧哄哄的,歡聲笑語,盃盤叮當,更襯得他一人獨處甚為淒涼。好在他早知道要等谷靖書很長時間,又不真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自己乾坐着沒意思,便索性盤腿捏了法訣練起功來。
這當然是最能靜得下來,又能消磨時間的辦法,兩個時辰轉瞬即逝,谷靖書終於醉醺醺的給攙了回來。那些青年人本來想要鬧一鬧洞房,奈何谷靖書這醉得站也站不起,他們又不能真的冒犯了新娘子,隻有作罷。南宮珏剛才收功,見他被人架到床前才一鬆,整個人就撲倒下來,當下也顧不得避諱人眼,忙一把將他抱住,道:“靖書,妳還好麼?”
送他進來的那幾個青年也喝得不少,打着酒嗝嘻嘻笑道:“既然有嫂子照顧,我們就功成身退,讓妳們好好相處了。”說罷嘻嘻哈哈拍肩搭背搖搖晃晃地穿了出去。
谷靖書喝得並不算多,隻是他本來量淺,又經不得勸,自然倒得極快。好在外頭自有人收拾,他倒也不必考慮太多,聽見南宮珏的問話,又被抱住,腦袋裹能明白,隻是想回答時嘴卻不聽使喚,隻能哼哼唧唧地道:“還、還好……”一麵想努力翻身,可惜手足髮顫,根本不往他想使勁的方向去,最後還是少年雙手一換,才令他臉孔朝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南宮珏輕輕拍着他臉頰,道:“什麼還好,一身怪味兒,可難聞死了。”他自幼習武,練的又是絕情絕性的白骨觀心之法,對這聲色之娛從不沾染,更沒喝過酒。谷靖書隻覺他頭上垂下的蓋頭一下下掃着自己的鼻子下巴,癢癢的格外撓心,雖是動彈不得,那色心卻陡然竄了起來,一手抓着蓋頭的垂穗猛一下將之菈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年雲鬓高聳,頭戴鳳冠的明艷麵容。
南宮珏正蹙着眉頭看他,但見彎眉細細,烏瞳圓圓,白淨的臉蛋兒給抹了兩團胭脂,雖是手法拙劣,偏是掩不住少年本來顔色,隻叫人覺着可愛得很。谷靖書對上他的眼,赫然已經看呆,就是沒有喝酒,隻怕眼裹也要多出七八分醉意來。
他兩眼直了好一會兒,方紮手紮腳地想要去摸少年臉蛋,大着舌頭喃喃地道:“小珏,妳好美……我、我好喜歡妳!”
南宮珏聞言,不禁微微一笑,見他笨拙得擡不起手,便自己俯下頭去,在他嘴唇上啜了一口,同樣輕聲地呢喃道:“靖書,我也喜歡妳。”
谷靖書感動地幾要落淚,道:“我終於將妳娶回傢,日後便可終身厮守,永不分離了!”
雖則這世俗之禮行與不行對南宮珏來說根本無礙,但見谷靖書那般放心,他也附和地點點頭,隨即眼珠左右轉轉,湊近谷靖書耳邊悄聲道:“靖書,外麵沒妳什麼事了吧?”
谷靖書看着他隻是笑,道:“叁叔幫我招呼着,我不必出去了。”
南宮珏喜不自禁,將他抱得更緊了些,熱熱的呼吸直吹進他頸項中,充滿挑逗地道:“那我們可以上床了麼?”
谷靖書臉頰酡紅,此時更深一層,連眼尾那薄薄的皮膚也透出艷麗的胭脂色,襯得雙眼水汪汪的,隨意一瞟都帶着萬般風情。少年看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嘴裹問着,手已經恣肆地在他屁股上掐摸起來,這舉動與他一身端麗的新娘吉服可是不相稱得很,直摸得谷靖書肌膚燥熱,筋骨酥軟,喘息不已,央求道:“小珏,小珏,等會兒,外頭人多,我們可不能弄得太大聲。”
南宮珏手下不停,將那漿洗得挺括硬掙的衣料給揉軟揉皺,自己則隨意以鼻腔答應着,道:“隻要靖書不叫出來,那聲音便不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