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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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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满园
作者:鳳舞
第六十叁章 弑子之恨

好大的霧啊!花無語茫然四顧,入眼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心神一陣恍惚,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娘親……娘親……”茫茫白霧間傳來聲聲稚嫩的呼喚聲,由遠而近,深深觸動花無語心底柔軟的那根弦,她直覺得知道那聲音是在呼喚自己。

“寶寶……寶寶……娘親在這裡,你在哪兒啊?寶寶……”

“我要走了娘親,我要走了……”白霧中稚嫩的聲音虛無飄渺,一直重復着同一句話,並慢慢遠去。

花無語心頭猛然一震,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驚慌的在白霧中穿梭找尋,一邊大喊着,“寶寶,娘親在這裡,你別走,回來啊。”

稚嫩的童音始終重復着那句告別的話,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的白霧間,再未出現。“不,寶寶,別走……”。

“娘娘,娘娘,您醒了?”一直守在床榻邊的紫蕊見到花無語眼睫顫動,看到昏迷多日的花無語睜開了眼,不禁驚喜的撲到床邊。

“娘娘!”紫月亦撲了過來,驚喜的看着睜開眼的花無語。

花無語盯着粉紅的帳頂楞楞發呆,夢中那種失去的驚慌還殘留在腦海中尚示退去,狂跳的心亦似在告訴她:她確實失去了一件重要的珍寶。隻是潛意識裡,她禁止自己去思考,直覺覺得唯有如此方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呼喚了數聲也未見花無語有所反應,紫蕊與紫月不禁麵麵相觑。紫蕊大着膽子伸手在花無語的眼前晃了晃,終於將她驚回了神。看着轉過臉來看向二人的花無語,兩女皆是鬆了口氣,歡喜的笑了開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紫蕊眼圈泛紅,嘴角卻壓不住的彎起,“月兒,你快遣人去給皇上報個信,再叫人去將沈太醫請來為娘娘再看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唉,我這就去。”紫月偷偷擦了下眼角,笑着跑了出去。

“紫蕊──”花無語嘴張了張,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她腦中一片空白,心底一股悲傷的情緒緩緩升起,慢慢的在她的心裡擴散。

“娘娘!?”紫蕊跪在床邊,見花無語神色恍惚,心中亦是不由一酸,她輕聲安慰道:“娘娘想開些吧,您還年輕,以皇上對娘娘的寵愛,等您調養好了身子,再懷龍裔並不是難事。”

花無語聞言身體一僵,無神的大眼慢慢的對上紫蕊的眼,盯視良久,腦中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些什麼,她呆愣許久,才慢慢的閉起了眼,遮掩住滿眼的悲怆,卻關不住溢出眼角的清淚。

紫蕊見她如此,也不敢再出聲打擾,隻悄悄的擦着眼睛安靜的退到床角靜候。

玉鳳閣的空氣都好像因為心中的悲傷而凍結了,這一刻,花無語的腦中似走馬燈般閃過無數的畫麵:幼時看着母親辛苦勞作;陪幼妹玩耍;被喝醉的父親一次次的毒打;剛進花滿園時被紅娘扒光了身子壓在八仙桌上;為了能讓公子更喜愛她,她努力的學習着花滿樓裡所教授的種種技藝;滿心以為公子待自己不同與她人,最終被卻被他親手喂下迷藥送上了軒轅孝天的龍床;她滿心死念,卻意外的獲知有孕;為了保護孩子,她為尋求一線生機寢食難安;數年未見的妹妹親手為她擺了一桌精致的糕點,看着她一點點的吞下……

“唉──”一口長嘆,說不出悲傷與無奈,半生滄桑,半生的悲涼,她一路踏着荊棘走來,滿身皆傷。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亦似明白了很多。這一刻,她以心為爐,用委屈,難過,憤怒,恐懼,絕望為藥,終煉制出了一種名為“恨”的情緒。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生不得……死不能……心病難醫……無望白頭……”花無語喃喃自語,最後忍不住悲聲輕笑。人生八苦,她竟全沾上了,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好運”。

“娘娘!”紫蕊見此,擔心的偎到床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的時候,娘娘想開些吧。”花無語自語的聲音雖輕,她卻是聽清楚了,那一個個的詞自花無語的口中吐出,聽得她寒毛直立的。

花無語躺在枕上的頭輕搖了搖,靜默良久才幽幽的道:“紫蕊,我想不開啊──”八苦壓身讓她再無它念,唯有恨意衝宵。此時她心中想要復仇的意念無比堅定,自身體內流失的骨血唯有仇人的鮮血方能抵償。

“娘娘──”

“愛妃!”軒轅孝天人未到聲先到,驚得紫蕊忙轉身叩拜。

一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軒轅孝天,花無語便想到那個無緣出世的孩子,不由悲從中來,淚如雨下,“皇上──”。

“愛妃──”軒轅孝天坐到床邊,將花無語抱進了懷裡,“別哭了,孩子沒了可以再生,莫要哭壞了身子。”

“我好恨,我好恨啊皇上。”花無語悲聲大哭。

“朕知道,朕都知道,你放心,朕不會讓咱們的皇兒白死的。”軒轅孝天臉上隱含殺氣,但除了安慰花無語卻再無其它動作。即便明知殺手是誰,他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因柳傢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想他登基數年,柳氏蠻狠跋扈獨霸後宮,雖寵幸後宮佳麗無數,卻至今無所出。其因便是,凡被他寵幸之後懷上龍裔的後妃,每過他不久皆會出意外以致小產。他雖明知一切皆為柳霜那賤人所為,卻因顧忌柳傢的勢力而不得妄動。

秋水河一案遷出了柳岩,他當初命人抄了柳玉書的傢財,本也隻是出於試探。但自柳傢抄沒的金銀財寶還是出乎了他的預料。柳氏一族,族大人多,在朝在野皆有一片復雜的勢力分布,單隻錶麵上的財富便如此可觀,比照柳傢的勢力而言,這些還隻是不值一提九牛一毛而已,可想而知,柳傢真正的底蘊有多可怕。如今柳傢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傢產方才被抄沒幾日,仍敢肆無忌憚向他的寵妃下毒手,怎能叫他不忌憚?

花無語何其敏感,此時她雖悲痛卻也沒到昏聩的地歩,軒轅孝天光打雷不下雨的狠話,讓她聞到了一絲異樣。細想柳玉書貴為一朝宰相,其女又為當朝皇後,軒轅孝天明明不喜歡柳霜,卻仍要與她相敬如賓,心中便穩約明白了想依靠軒轅孝天復仇,怕是沒有指望了。

可她怎能甘心就這樣放過殺害自己孩兒的兇手?

“那仇思語,朕已將她打入天牢了。”軒轅孝天怒道:“竟敢向親姐姐下毒手,當真惡毒之極,誅殺千遍也不為過。”

花無語聞言冷笑,駁道:“她隻不過個是被人當槍使的棋子罷了,殺了她又有何用?”

軒轅孝天不滿,道:“即便是被人當槍使,可她確實傷了愛妃,愛妃難道還要顧念親情嗎?殺龍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對於軒轅孝天的不依不饒,花無語隻是理解的笑了笑。她其實完全明白軒轅孝天的想法:柳傢勢大動不得,難道還不能殺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嗎?說到底也隻是看仇思語軟弱可欺而已。可明白歸明白,她也不能當麵捅破,隻有低聲下氣的求饒,以順君心,“臣妾也就這麼一個妹妹,她可以不認我這個姐姐,臣妾卻不能不顧念她這個妹妹,皇上就念她年幼不懂事,又是被人利用的份上,饒她性命吧。”

軒轅孝天略一沈吟,便展眉道:“罷了,即是愛妃求情,朕就饒她性命,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罰她流放百裡,永不可回京,愛妃以為如何?”

花無語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低頭謝恩道:“臣妾代幼妹謝皇上不殺之恩。”

凡被流放的女犯一向極少能順利到達流放之地,因為隻要長相不太醜,在路上便逃不過押解衙役們的姦汙。雖明知這其中的貓膩,花無語此時卻不想再為仇思語求情了,往昔她為這個妹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多到她享受着安逸卻不知感恩,如今她能為她求得一條生路便已仁至義盡了,也是該讓她自己體味人生百味的時候了。

軒轅孝天見花無語滿臉淚迹,不禁也有些心疼,寬慰道:“愛妃且好好靜養吧,孩子沒了,那是他還未到出生的時機,待愛妃休養好了身子,再讓他前來投胎便是了。”

花無語心中悲痛,聞言也隻能強作歡笑,柔順的應喏。

軒轅孝天見此象是頗為欣慰,扶着花無語躺好後,便道:“愛妃好好靜養,朕還有公務未辦,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說完也不給花無語說話的機會,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花無語仲懷半響,心中湧起的悲涼讓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枕上便嘤嘤哭了起來。

紫蕊見狀忙上前安慰:“娘娘莫要傷心,皇上走的匆忙,不是不關心娘娘,而是確有重大國事待辦。”

花無語此時心中恨意無限卻苦於人單力孤,無法耐何仇人,正悲痛得不能自己,哪裡有心思管軒轅孝天有何國事,便隻一徑的哭泣。

紫蕊卻誤以為花無語不信她,忙急急解釋道:“皇上確實是有重大國事待辦,錦洲一帶暴發了瘟疫,當地官員瞞而不報,以致如今瘟疫四處漫延,連京城都發現了幾例,皇上這幾日正在為這事忙的焦頭爛額呢。”

瘟疫?花無語心中一跳,不由的想到了秋水河水災一事。冥冥之中象是有一雙手,在推動着這些災難一環緊扣一環的發生。她感覺自柳岩出任錦洲知府或者更早以前,這整個事件便已開始的了運轉。又想到突然翻臉硬將她送進宮的軒轅毅,心中驚悚,她被送進宮會與這些事有關聯嗎?可細細想來又不像,自她入宮,軒轅毅除了讓她好好服侍軒轅孝天,再沒其它吩咐,好像確實是將她當個可心的玩具送予軒轅孝天的。腦中千頭萬緒,卻無法竄連在一起,讓她深感頭痛,心中的悲痛卻因注意力的轉移而輕緩了。

蓦地,花無語腦中靈光一閃,似在這此事件中看到了復仇的曙光。

瘟疫?!瘟疫始於秋水河泛濫,而水災一案緣於左相之子柳岩貪婪朝庭下發的修築銀所致。若是瘟疫久治不下,死了人多了,天下百姓必然民怨沸騰,到時就算柳傢權勢再大隻怕也不敢公然與全天下做對。若是死的人多了……

想到這裡,花無語不禁又愣愣出神,她的心何時竟也變得這麼冷漠了嗎?昔日她低賤如蝼蟻,別人高高在上,隻一念便可斷她生死。而如今,她身為皇帝後妃,雖無權勢錢財,那心竟也高高在上了,竟也將他人視做了蝼蟻,漠視生命逝去。她突然間覺得一陣膽怯與心寒,心中的復仇之念與致無數人於死地的恐懼激烈的鬥着。

心中煩亂,看到守在一旁做繡活的紫蕊竟也一陣心煩,她深深簇眉,“紫蕊,的退下吧,讓我一人靜一靜。”

紫蕊深深看了花無語一眼,輕道,“那奴婢就守在殿外,娘娘若是有何需要,召喚一聲,奴婢便來。”

“去吧。”花無語在床上翻了個身,耳邊直到聽到紫蕊出去的關門聲,才輕吐出一口氣。

躊躇良久,最終還是弑子之恨佔了上風,花無語狠狠咬牙,心中的復仇之念堅如磐石。

她將近來發生的重大事件細細揣摩,發現軒轅毅在這些事件中似乎總有身影可見。如今細細回想,那柳岩往日也是春滿樓的常客,想來與軒轅毅也是會些交及的。會不會柳岩貪墨修築銀一事,亦有軒轅毅的“功勞”在裡麵呢?盱洲本就是軒轅毅的封地,礦山出事時,他雖人在京城,但卻不能排除他指使手下所為的嫌疑。如今離秋水河水災一事已經事隔兩月餘,瘟疫漫延到連京城都有人得的地歩,足可預見是水災過後不久便發生了,可之前卻毫無風聲,這真的是當地官員因怕受遷連而瞞而不報嗎?會不會也是有人有意為之?

這一係列事件就如一張緩緩張開的大網,讓花無語心聲恐懼,她隱約覺得這此事皆與軒轅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她想不通位高權重的軒轅毅為何這麼做?是為那個至尊的位置嗎?可瘟疫一生,天下必然民不聊生,屍骨成山。就算最後真被的贏得了那個位置,一個破敗不堪的天下之主,的做着還有意思嗎?

花無語雖想不通,卻不影響她做決定。弑子之恨時時啃噬着她破碎的心,讓她痛之慾狂,而今隻要能讓仇人付出代價,便是讓她粉身碎骨,她都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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