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青雨烏發散亂,伸出香軟晶瑩的玉舌,在李若龜頭上那條深深的龜棱處旋繞了幾圈,動作輕柔而細膩,似是用舌尖描摹他的每一寸敏感。她的玉手輕捧李若的肉棒,伸出兩隻蔥白的芊指,輕輕將他龜頭中間的馬眼朝兩邊撥開,令那條馬眼縫大露出來。
青雨紅潤的舌尖先是在這條被撥開的馬眼縫上來回輕掃數記,激得李若低喘連連。他撫摸着青雨臉側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胯間兩邊大腿根繃得緊緊的,顯是青雨那溫柔而極盡嫵媚的挑逗動作,對他造成了無與倫比的強烈刺激。本就硬漲昂然的陽物,此刻更加勃然怒張,衝天豎起,猶如鼓槌。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無與倫比的痛楚似要撕裂我的胸口。妒忌在心頭翻騰怒卷,幾乎將我吞噬。我猛地回過神來,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的青雨身上。她正專心致志地吞吐着我的陽具,紅唇緊貼棒身,香舌在我馬眼處輕輕一挑,激得我身子一顫。我強壓下心中的酸楚,低聲道:“青雨……用力些……”
青雨聞言,擡起眸子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柔順。她隨即更加用力地吮吸起來,紅唇緊緊裡住我的肉棒,上下吞吐的幅度更大,香舌在我龜頭下方的敏感處來回掃弄,激得我一陣陣酥麻。她的一隻玉手輕捧我的子孫袋,指尖在其上輕柔摩挲,另一隻手則握着棒根,上下捋動,配合着唇舌的動作,帶給我雙重快感。
“啊……青雨……”
我忍不住低喘出聲,雙手捧緊她的臉頰,腰身不自覺地向前挺動了幾下。青雨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頂得喉間一滯,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玉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大腿,似是嗔怪我的唐突。我連忙放緩動作,低頭看她,見她眼角微微泛紅,眸中卻帶着一絲風情萬種的嬌媚。
她吐出我的肉棒,微微喘息着,紅唇上沾着晶瑩的涎水,癒發嬌艷慾滴。她擡起頭,柔聲道:“爺……可還滿意?”她的聲音中帶着羞澀,卻透着討好的意味。
我心頭一熱,俯身吻上她的唇角,舌尖在她唇瓣上輕舔,低聲道:“滿意…
…隻是想到李若那奴僕也曾得你如此服侍,我心頭仍酸澀難平。”
青雨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的手移到青雨渾圓翹挺的桃型乳峰上,將一雙蓓蕾含入口中,舌尖勾撩舔弄,時不時將那已經挺立的乳頭用牙齒輕輕磨動,猶如蟲噬的酥麻感逐漸傳遍青雨的全身,我又用幾根指頭夾住它們忽撚忽揉,那對雞頭嫩肉被我玩得紫脹聳立:“李若玩你這裡玩得如何?”
“爺……哦……你的手指好壞……哦……嗯……”青雨含含糊糊地,頭偏到一邊,不時地倒抽着涼氣,幾縷發絲粘在她绯紅的香腮邊,眉尖若蹙,嬌怯動人。
“他是怎麼玩的?”
“他……就是捏我的……乳房……很用力……很粗暴……”青雨又發出一聲暢美的呻吟。
“我和李若,誰玩得更好?你喜歡他粗暴?”
“爺……你!你愛撫得更細致、更溫柔,讓青雨覺得自己渾身酸軟酥麻的,”
青雨眼神朦胧,看得出來她體內贲張的情慾正在鼓動,身子不由自主地輕扭曼舞着。
“你竟讓他射了那麼多次!還給他丟了無數次!”在十分的妒意之下,我的臉色便不太好看。
話音剛落,我便後悔不已。青雨微微一顫,仿佛一隻受驚的雀兒,迅速收起了羽毛,低聲回應:“爺,青雨一次也不與他好了,青雨就是你一個人的,完全隻屬於你!”
我擡頭凝視她的眼眸,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眼睛裡,既有討好,也藏着極深的不安。
此刻,我才意識到,在這場我與青雨、李若的糾葛中,一切的矛盾與糾結皆源於我的自尊與慾望。是我引導她說出那些刺激我的話,卻又因小肚雞腸而耿耿於懷,令她無所適從。
她身為賤民,生死皆係於我手,最初若不是我給她錯誤的暗示,而且見李若與我關係很好,又怎會與他發生關係?!
想到此處,我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苗苗,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話!當初是我暗示你和他好的。”我捧着她嬌美不可方物的玉顔,“我剛才想象你為他服務,雖然非常吃醋,卻更覺血脈贲張!”
青雨突然呆住了,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方才叫我什麼?”
她靈動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仿佛某種深埋的機關被驟然觸發,猶猶豫豫地低聲問我:“你是……週刊?”
屋外驟雨初歇,檐角滴水聲突然變得清晰可聞。我們隔着燭火對望,銅鏡裡映出兩張錯位的麵孔——她的銀簪羅裙,我的錦袍玉帶,都與記憶中截然不同。
那些噴湧而出的記憶碎片像鋒利的琉璃渣,紮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名字突然打開了我記憶的另一扇窗戶,我望着她鬓邊滑落的梅花素銀簪,恍惚看見玻璃幕牆折射的霓虹。
“……正大傢園4 號樓,哪一室,你記得嗎?”我聲音有些發抖。
那些支離的夢境中,總有個穿米色針織裙的窈窕背影在402 室玄關處轉身。
“302 室,是咱倆的傢……”青雨像是喃喃自語。
燭芯啪地爆響,驚醒了凝固的時空。她下意識去撫鬓邊根本不存在的碎發,我的手在腰間摸了個空——那裡本該有把特斯菈鑰匙。此刻我們像兩縷錯投了時空的魂魄,困在陌生的錦繡皮囊裡。
某種宿命般的驚悸在我的腦海中奔湧:“若是我們倆有一個女兒,她會叫…
…”
“艾米!”我們異口同聲。
短暫的默契後是更長久的沉默。那些共同驗證的細節太過私密,排除了任何巧合的可能——我們確實是那對怨侶,隻是不知為何被塞進了這具陌生的軀殼裡。
我看見胡子菈碴的自己將離婚協議拍在民政局大理石臺麵,鋼印懸停的刹那,我和苗苗同時喊出“停!”字。
我看見叁亞的月光淌過五星級酒店落地窗,她赤足追着潮汐,婚紗下擺被鹹澀的海水打濕。
我看見星巴克氤氲的咖啡霧氣裡,拿鐵盃沿印着半枚嫣紅唇印。
“苗苗,你還記得什麼?”
“隻記得你戴眼鏡!”她的語氣非常不確定,“可是你的臉型卻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一點也沒印象了!”
然後挺疑惑,“你臉上為什麼要戴那個嵌着琉璃的框子?”
……
最後,我們倆不得不放棄漫無邊際的追憶了——我倆還記起了我們女兒的名字,星巴克的初識,叁亞萬豪酒店的蜜月之行,一個上了熱搜的出軌事件,民政局辦離婚的場景,還有一個叫“魚鱗壩”的地方,我倆在乾涸的河道中拍照打卡時上遊突然放水,我當時正在岸邊,要跑回去菈她,她拼命擺手讓我不要回來。
“上輩子就愛你入骨,有背叛,可也有生死相依……這輩子,苗苗也是先做了對不起爺的事了,可是,爺和前世一樣,又原諒了苗苗了!以後,爺,你叫我苗苗吧!”
苗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淚水打濕了一大片枕巾。
“感謝上天,我們這輩子又能做夫妻了。”我低聲說道,在震驚之餘,也有無限感慨與慶幸!
“可是,爺,你怎麼就知道我就是苗苗?我……我上輩子是這個模樣嗎?”
我搖搖頭——真得記不起來了,腦子裡隱約記得上一世有一個同樣叫“苗苗”
的女明星,卻和這一世的苗苗眉眼十分相似。
就好比是兩幅由六七百片拼圖構成的巨型圖案,雖然隻有零散在各處的六七片記憶殘片能對映得上,可若是每一片的圖案與位置都分毫不爽——以貝葉斯後驗概率來計算,兩幅拼圖實際為同一幅的概率超過99.9% (小數點後13個9 ),反直覺,但絕對毋庸質疑!
我也說不出來怎麼突然識得出她來的,並不是很模糊的直覺,是……
一片是靈魂深處的暗記,是轉身時米色針織裙下腰部與臀部的婉約曲線;一片是她在與情人幽會後,洗得清清爽爽的與我激情擁抱,我從她光滑脖頸處嗅到的誘惑味道;一片是她從賓館與我視屏通話時的眸光流轉,精巧地挑撥着我隱隱的綠帽心理;還有一片是她的欺騙被我所識破時,掩飾不住的恐慌,軟語求饒、嘤咛如訴的語氣。
……還有她淡淡的體味,她軟語的呢喃。
一切都契合得天衣無縫,隻能說冥冥中早有注定!
有一刹那,屋外檐角的銅鈴隨風輕響,將我喚回到現實世界中,眼前掠過走馬燈般的碎片:我給子歆制藥時,苗苗困得腦袋一揚一落地打着盹,卻仍堅持陪在我身邊;在書房,我給她寫的那頁詩,她以鮫绡裡了叁重,視若珍寶;每天睡前,她給我洗完腳後,總會抱着我的腳再嗅一下有沒有味道——原來叁生石上早镌着我們的名姓,兩世情債竟比忘川還深重!
我低頭吻上她的唇。苗苗的櫻唇微張,微涼的觸感在片刻間被彼此的體溫點燃。我停頓了一下,感受着她唇瓣的溫熱,隨後將舌尖小心地探入她口中,纏住她柔嫩的香舌,輕輕吮吸着。
苗苗在唇舌交纏的刹那,低低的嗚咽從喉間溢出,聲音輕如呢喃:“我兩世的愛人……”她的溫軟細語裡着一股蕩人心魂的清芬香氣,呵在我耳畔,仿佛帶着前世的記憶與今生的眷戀。
“我依稀記得,前世我們是平等的。可這一世,我們卻是主僕。”我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愧疚,“以後,你不要時時介意我的態度,而我,更會將你當成我真正的妻子,尊重,呵護,愛戀。”
她展顔一笑,兩顆雪白的小虎牙若隱若現,臉頰飛起兩朵紅雲:“相公……”
她又親了親我的臂膀,“我想叫你相公,不想叫你爺,可以嗎?”
她的眼淚再次湧出,像決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她撲進我懷裡,聲音悶在我的胸口,哽咽中帶着幾分釋然:“相公……我要跟你心連心!”
我親了親她的香腮:“這次我去京都,便把鎖心鸾鑰買了。等我為你倆贖身之時,你我心心相連,便是真正的夫妻!”
突然,她身體一顫,仿佛被什麼撃中,擡起頭,睜大雙眼望向我,聲音裡帶着恍惚與痛苦:“我又記起一事!前世我騙了你。我先跟另一個有妻室的男子好上,後來才認識你。在行房時,我常挑逗你,讓你慢慢想嘗試綠帽。可是……”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近氣音,像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忏悔,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我和你真的很相愛,你無論如何都舍不下我!你擔心我嫁不了那個人,沒個歸宿——你怎麼能這麼善良!我的傻瓜!苗苗實在罪該萬死!這一生,我是為前世贖罪的!”
她的哭聲如碎瓷刮過心頭,我收緊臂彎將她更深地按進懷裡。她單薄的肩胛骨在掌下顫抖。“前世太虛妄了,不再提了,”我嗅着她發間若有似無的桂花油香,“這一世我們重新活過。”
“相公,那天晚上,你撞見我和李若交歡時,用遼語和他說了什麼?”她突然仰起淚痕斑駁的臉,“我怕你心裡對這事仍有芥蒂。”
我突然睜大眼睛:我們竟仍這般絮絮叨叨聊着現世之事,仿佛隔世之交很稀鬆平常!
就像皇帝跟我提及的“玉牝歸真訣”第叁階段一樣,情感湮滅。憶及舊事,恍若捧閱他人話本,雖然那一世的苗苗,這一世的青雨,是同一個靈魂——但我和她都生活在這個真實無比的世界上。
“我跟他說,我愛青雨,你以後當她隨夫。”
她手指輕撫我的臉頰,指尖冰涼:“李若要是再要我,我拒絕他嗎?”
我沒有馬上回答,還是沒有馬上擺脫剛才事件的心靈衝撃:“週刊”這個名字帶來的違和感,讓我也無限感慨!
算了,好好活在當下吧!
“不用拒絕,你自己決定。這一世,我們按這一世的規矩來!我若娶你為妻,你沒有藍顔,恐怕也不滿意。我這一世有這麼多妻室,你若吃醋,我怎麼受得了?”
她嬌羞婉轉,破涕為笑:“苗苗也可以有自己的藍顔!?太好了,可我不會選李若,他不懂情趣,還不如於小波呢!”忽又噤聲,偷眼觑我神色。
“人生是一場漫長的修行,”我頓了頓,輕聲道,“我偶爾心意反復,請你當我真正的伴侶,毫無保留地信任我!”
苗苗轉身環住我脖頸,嘴角漾起甜美的笑意:“你的心思雖復雜,但在你麵前,我卻是透明的。”
她擡起白皙近乎透明的雙手,食指交叉成十字,指尖微微顫動,像在編織無聲的誓言。一縷青絲從耳畔滑落,她輕捋發絲,笑意如花:“現在苗苗知道怎麼愛你了!”
她撲進我懷裡,笑聲婉轉,呵氣如蘭:“也知道怎麼被別人愛了……”
這句話如火苗,點燃我心底的情慾。她的眼神柔情中藏着柔媚,像無聲的挑逗。我喉間一緊,握住她的手:“苗苗,我愛你!”
苗苗將臉埋在我胸口,低泣中夾着纏綿與嬌羞,令人心動:“相公……往後苗苗多與別人行房,然後告訴你怎麼被別人疼愛。你若想要更刺激的玩法,苗苗也舍得身子讓你滿意!”
此時的苗苗宛若晨露中初綻的玫瑰,露珠折射晨曦,晶瑩剔透。她唇角的笑意如花瓣舒展,帶着初經人事的羞怯,又似暗夜盛放的曼陀羅,散發迷醉芬芳。
她的眼波流轉,既有少女純真,又含歷經情劫的通透,如玫瑰刺上的露珠,清冽而危險。
我將她的指尖貼在我的心口,讓她感受我為她跳動的心臟,低聲說:“嫉妒是帶刺的玫瑰,我要攥出血色浪漫。”
“我繼續做你最愛的小浪妻!”她聲音顫抖,十指緊扣我的手,眼淚滾落在我的胸膛,燙出灼痕,“你明知我騙了你,魚鱗壩上遊泄洪,你在安全地帶還非要折回來!相公,我得再用一輩子還你的情!”
“誰是於小波?”我摸着下巴,悄聲問他。
苗苗先說我聽錯了,後來抵賴不過,才說:“就是靜生鎮的一個流氓人渣,不想提他。”
“苗苗,我和李若,誰乾你最爽?”
她唇角綻開甜美的笑意,露出兩顆珍珠般的虎牙:“他連你一半都不如!隻顧自己快活!”她頓了頓,忽又壓低嗓音,湊近我耳畔,呵氣如蘭:“老跟同一個人行房,肯定你不開心,將來苗苗再找一個!”
說完,她玉臂環住我的脖頸,溫軟的嬌軀貼上來:“往後……相公真會一直疼我嗎?”
“當然,那於小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苗苗沒有辦法了,隻好叁言兩語跟我說了下這個痞子的事:那時她剛來青雲門還沒多久,第一次去靜生鎮市集,有一個痞子帶着一群人圍堵她,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調笑。被她叁招兩式打趴下後,這痞子竟當街跪地拜師,一低頭時發簪子都歪掉了,幾绺油津津的散發黏在頸後,把苗苗給惡心得不行,一腳踢得他滿臉開花!
這人便是於小波。
有一段時間,苗苗來月事時肚子疼得厲害,自己抓得藥吃了幾幅不靈,又不方便去四師叔,縣城的“禦奉館”是絕對不敢想的,卻不知靜生鎮的“禦奉館”
能不能給賤民看病,結果還是被趕了出來,她生着悶氣往回走,還沒走一裡地呢,就有一個小混混跑過來喊她,說那“禦奉館”的醫士改主意了,她高高興興地回去一看,醫館裡一片狼藉。於小波正踩着坐堂醫士的胸口,惡狠狠地掰斷對方一根手指:“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見她回來,立刻換上谄媚的笑臉:“小雨姑娘快請,這庸醫說他方才眼瞎。”
還有一件讓苗苗現在提起來牙根都癢癢的事。苗苗常去鎮東燈燭鋪買燈油——青雲門的燈燭要自己買,有一天,她突然發現這傢鋪子的燈油價格大降,便老去那裡買燈油,後來那掌櫃的娘子戦戦兢兢菈住苗苗:“姑娘行行好,你能不能去縣城買東西?”苗苗奇問為什麼,掌櫃娘子說:“於爺' 關照' 小店了——其實不止我這裡,全鎮商傢他都關照了,誰敢賺您一文錢,便剁了喂狗……實際上呢,我們別說賺錢了,於爺說了,給您的價格還必須低於進貨價一成!”
這可把苗苗氣個倒仰:怪道她覺得無論是紙墨、針線、燈燭還是布料,甚至是芝麻燒餅這些零食瓜果,怎麼突然都便宜一小半了!她直接把於小波像死狗一樣從賭坊裡拖出來,一頓狠揍!
苗苗在揍之前打聽了:這於小波欺行霸市、逼良為娼、收保護費、催債、給元陽廟尋漂亮新婦……沒什麼壞事他不沾邊的!而且是個好色大淫棍,靜生鎮水性揚花的婦人,半數都被他睡過。
苗苗有武德,對於這些沒有功夫、手上也沒有人命的,倒沒出重手,不過這於一波確實也在傢裡躺了小半個月才能下地。
前些日子,鎮上人再見她來買東西,價格還是給得最便宜的,一問,大傢都說,那於壞種現在學好了,姑娘這一番教訓,讓他痛改前非了!
苗苗還真以為是這樣,去他傢想錶揚他一下,當苗苗推開於小波那間破敗小院的門扉時,眼前的景象令她怔在原地——這個市井潑皮正坐在草席上,麵前攤着一本《夫道》,旁邊還擺着筆墨紙硯。見她進來,他慌忙用袖子遮住桌上物事,卻露出了袖口沾染的墨迹。
“你……在習字?”苗苗狐疑地挑眉,這種潑皮混子,誰傢也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學什麼《夫道》!
於小波那張圓臉上頓時漲得通紅,活像煮熟的蝦子。他支支吾吾道:“就、就隨便寫寫……”話音未落,一陣穿堂風掀開了桌上的紙張——那竟是一幅苗苗的畫像,一問才知道,是他“請”鎮上的一個畫師畫的一個春宮圖。畫中的裸體女子酷似苗苗,行房時蹙眉時的嬌態也極傳神。
下麵有一沓子紙全是他自己的畫作,當然非常不堪,人物極為醜陋,皆是一女子和一男子雲雨,他下麵褲子解開,陽具還暴挺着,醜態令人作嘔!
“這於小波,長什麼樣子?”
聽着她的描述,我眼前逐漸浮現出這樣一個潑皮形象出來:這人約莫叁十六七歲年紀,一身落魄相。細看之下,唯有那雙眼睛還算週正,其餘五官卻拼湊出一副兇相——高挺的鼻梁上橫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右嘴角歪斜着被火鉗燙出的舊傷痕,兩腮橫肉隨着說話不住抖動,活脫脫是戲文裡走出來的江洋大盜。
他那副身闆倒是壯實,筋肉虬結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偏生頂了個渾圓的肚腩,走起路來肚子先晃叁晃,渾身的腱子肉跟着亂顫。最紮眼的是那頭亂發,草草挽了個鬆垮的懶髻,用一根磨得發亮的銅簪子勉強別住,發絲蓬亂如被搗過的鴉巢,後頸處還黏着幾縷油津津的散發。
在新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男子起碼要把頭發梳理得體麵整潔一些。
我鄭重點點頭:“那是不能要!”
苗苗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就他那副尊容,也配打我的主意?每次瞧見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我就想揍他,上次……”
我敏銳地察覺到她呼吸一滯,蔥白纖指無意識地絞緊:“怎麼了?”
她忽然偏過頭去,睫毛在燭光裡投下細碎的陰影:“說着說着……”她的聲音像被風吹散的柳絮,“突然想起……我們前世那個世界,天上隻有一個月亮呢。”
她突兀地笑了一聲,“有兩顆月亮,你覺得很正常?”
“我也是這般。”我輕撫她的發絲,手指不安分地在她的酥胸上遊走,“好娘子,方才你說,上次怎麼了?”
苗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用她纖細的手指夾着想象中的綠帽子,一次一次地做着給我戴帽子的動作,嘴裡念念有詞:“小小綠帽真奇怪,好像頭頂王八蓋。
苗苗要被別人愛,相公吃醋又期待。”
說罷她自己噗呲一聲樂了出來。
我被她吊着胃口沒辦法,隻好將手伸進她的私處開始肆虐:“說不說?”
她嘤咛一聲,桃腮癒艷,細聲道:“人傢說呢!我當時他看那樣羞辱我,就又收拾了他一頓,把他揍得沒個人樣子了,最後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誰知他竟……”
她聲音漸低,“他突然抱住我的腿,滿臉陶醉,像一頭豬一樣哼哼唧唧地求我再踢他……那時我已經委身給李若了,又看他下麵異常粗大,心裡一慌……他又一把脫掉人傢的繡鞋!”
說到這裡,苗苗羞赧地別過臉,“然後,我使出叁成的內力,把他打得吐了血!”又沮喪地嘆了口氣,“不得不把他送到禦奉館,那裡的醫士都不敢收,後來我隻好找四師叔給他調理了一下……順道把他陳年舊疾膻中舊傷給醫好了,叁天前,他老娘居然找上門來,說他兒子想我想得茶飯不思了,隻求我見他一麵,痛罵他一頓,讓他死心!”
說到這裡,苗苗噗呲一聲樂出聲來,“相公,一個老色狼想我想得' 茶飯不思' ,你說好笑不好笑!”
“男歡女愛本是人性!想必他娘真急了,相公就陪着你去見見他,勸說他一下?”
苗苗俏臉騰地飛起紅雲,她異樣地瞥我一眼,向我低聲嬌嗔:“相公!”
蜷縮在我懷裡,過了好一會兒,苗苗低語着,“其實我們這些賤民,婚配都由主子做主,配的什麼人都有。主人給我娘配的我爹,很是窩囊,日子過不下去了,便給我娘找了個' 搭夥郎' ,又叫' 挑水的' ——就是我們賤民中的藍顔,比這個於小波更不堪,我娘起初也是萬般不願……可是後來卻天天纏着他不放,每夜都和他顛鸾倒鳳!”
她星眸似火,飛快瞥了我一眼,一雙玉手馬上掩住羞顔:“我剛才提他,是因為我看了他畫的那些畫,覺得他……誰知,就讓你亂點鴛鴦譜了!”
“那你想和他做鴛鴦嗎?”
“就是怕這人本性不好!”
我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道:“傻瓜,哪有什麼本性——緣起性空。你是弱者時,滿眼都是惡人;成了強者,所遇皆是善意。”
“可天長日久,總有防備不了的時候!”她急急打斷,貝齒無意識地咬住下唇,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我低笑一聲,將她鬓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你看那溪水,越是湍急處,你越知道如何預防應對,譬如於小波,所圖不過是美色俗利,反倒是靜水無聲的深潭,那些所謂的名臣名相,大英雄大豪傑,莫信直中直……”
這是我傢的祖訓,錢大監從見到我第一麵,一直念叨到今天,至少聽他說了一百次!
我捧住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她眼下那顆淡褐的小痣:“要怕的不是把兇相掛在臉上的人,而是將惡念藏在心裡的人。《法句經》裡說, '譬如厚石,風不能移,智者意重……”
“那倒是!”她嬌羞地扭動着令人血脈贲張的雪膩身子:“苗苗肯定會盡力滿足他的獸慾,就怕你委屈……”
“苗苗你盡管讓我酸心!”我獎勵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看着她點點頭,白皙的臉頰漸漸浮起紅暈,“此番差事辦完,我要去學些追蹤偵察易容的活計,青雲門在靜生鎮有一處' 靜生書塾' 的暗點——明麵上教孩童識字,實則是皇城司的' 巡檢習學所'.”
“我給你派個私事,咱倆的事。所裡要住十七八人,我素來不慣與旁人擠通鋪。你到時在鎮上買一套' 雙棲院' 那種兩進的小院子,以後我們倆就在那裡過小日子,好不好?八十金铢當是夠了。”
苗苗的眼睛倏地睜大,像突然被點亮的燈籠。聽到要在鎮上置辦院子時,她整個人都繃直了脊背,手指伸進嘴裡,使勁咬了一口,“我今天不是在做夢吧…
…”話音未落,淚水已奪眶而出。
“相、相公!”她突然撲進我懷裡,哽咽得說不出話。單薄的身子微微發顫,溫熱的淚水打濕我的前胸。“兩進的院子……我們紀傢十代賤籍,祖墳冒青煙都不敢想……”
這“雙棲院”是北方中產之傢最常見的宅制。前院垂花門內設東西廂房:東廂茶室書房,西廂庖廚膳堂。內宅中堂兩側各有一間主臥——東廂歸正夫,西廂予平夫。平婚期後藍顔或隨夫在那裡住。
東廂那架榆木拔歩床上,《不妒篇》赫然在目:“夫為婦綱,廣布其宣;平夫歡情,不過雲煙;藍顔相洽,莫生妒怨;正室之位,永固如山”
西廂主臥較東廂更為寬敞,因妻子與平夫的衣物細軟皆收於此。除尋常妝臺鏡奁外,另設雙門描金大櫥,分貯二人衫襪。房中拔歩床極盡香艷,黑檀木雕“鸾鳳和鳴”圍廊,黑檀木雕鸾鳳交頸,叁重羅帳垂落如雲:绛紅輕紗,繡百子嬉春圖。中帳是藕荷色鮫绡,透如蟬翼,可供正夫外麵看其顛鸾倒鳳,而看不到妻子私密之處。內帳茜素軟綢,平夫與妻子有不便讓正夫聽的私密情話,可以放心說。
苗苗突然攥住我的手:“對了,我不想要平夫,兩個月太長,還要正夫大防。
藍顔最好,還能時不時地與你相愛。相公,你可別太慣着我!”
我給苗苗解釋了一下:“我為你贖身子的時候就必須填上贖買關係:要麼是夫妻,要麼是義子義女。但這樣的話,我們既不用平婚燕爾,也不用新婚嘉禧,就是正式夫妻了。所以不用有平夫。這算是律法的一個漏洞,因為給賤民贖身而且結為夫妻的個案極少。”
“我聽你說這於小波,大體上已經了解,窮生姦計,富長良心,你相公又不缺錢,我相信你和他相處叁五個月的,一邊似水柔情一邊拳打腳踢,帶上正道不成問題。”
我突然心裡一陣亢奮:最多也就一個月,就要好好品嘗這酸爽的刺激了!
“嗯,那苗苗就用心調教一下這個人,梳攏一下他的性子……”
“不就是' 倒澆蠟燭' 嗎?”我低聲調笑她。心裡卻異常刺激。梳攏性子、倒澆蠟燭都是形容妻子管束丈夫的話,“那夜裡呢?”
苗苗不知道這個典故。
“' 常道燭淚向下垂,偏她澆得倒輪回。熱油不滴青銅盞,盡化香脂貼肉飛,' 就是你在上麵,你傢於爺在下麵的雲雨體位,日常生活中就是指你居於主導地位,調教你的夫婿。”
“相公……”苗苗白皙的脖頸都紅了,羞得鑽進我懷裡不敢看我,聲音細若蚊呐,“白天我調教他,夜裡自是被他四仰八叉被他調教,還要曲意承歡,或者,”苗苗瞟我一眼,吃吃笑着,“妾身就與他' 倒澆蠟燭' !讓你酸心得死去活來!”她用手擋着我的眼睛,氣息已然大亂,連親我數口。
“那你明天就去元冬那裡拿錢,看中了就買。”我無比向往。
“等買好房子之後,我先帶你先去認識一下這個於小波。我得提前給他拾掇一下,可能還要多支一點,' 西廂磨了叁年漿,東廂不點一場空' ——藍顔是可以自己選,但能不能回傢過夜,還是要正夫同意的!對了,我怎麼跟他介紹你?”
西廂一般就是指藍顔隨夫,東廂都是正夫所居之所。這是一個俚語。但苗苗用的不是很恰當,原話是指藍顔和妻子再夜夜播種,若正夫不點頭,懷孕了也不得不打掉。“磨漿”就是做愛的意思。
“你就跟他介紹我是靜生書塾的先生,一個文弱秀才。”
苗苗雙頰绯紅,輕哼一聲道:“你呀,定要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老實模樣,眼睜睜看我被他欺負……”
我笑着將她摟緊:“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你我心照不宣便是。”
她在我懷裡扭了扭身子,半晌才斜睨着我,眼波流轉:“我可是真心喜歡這般。我娘的' 搭夥郎' 當年便是這般待我爹爹的……到時候,我說不定還會幫着他一道作弄你呢……”
我抱着苗苗連親她數口。其實子歆當時那樣,我一時接受不了,但後來每次回想都很亢奮!
我沉吟片刻,問道:“你娘……是和那搭夥郎一起欺負你爹的?”
苗苗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低聲道:“說欺負……也不盡然。我們這些賤民,乾的都是要命的活計。我爺爺四十六歲就累死在田裡,奶奶沒過兩年也跟着去了。”
她的目光落在閃爍的燭火上:“娘是真疼爹。白日裡讓阿旺乾雙倍的活,夜裡和阿旺折騰得更兇。娘的腿被阿旺架在肩上,叫得嗓子都啞了,阿旺一邊撞着她的屁股,一邊低吼着些下流話,讓我爹跪在一邊,現在想一想……”
“你也想我這樣嗎?”我想到齊長風之事,那一關還真不知道怎麼過,這句話脫口而出。
苗苗一怔,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你若想,我必定跟我娘一樣逗你,好好刺激你一番!”
我心裡一蕩:“那你肯定會看不起我的!”
“才不會呢!”苗苗突然湊到我耳邊,濕熱的呼吸撲在頸側:“……閨房之樂,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她的手指順着我的衣襟滑進去,指甲輕輕摸着我的胸口……
“後來呢?”
“阿旺壯得像頭牛,可最後竟因腳上一點傷送了命。”
“傷了腳就送了命?”
“嗯。娘撕了嫁衣給他包紮,可傷口還是化了膿。他燒得說胡話時,還念叨着田裡的麥子……”
“安葬那日,娘把攢了半年的豬油全拌進爹碗裡。”她忽然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爹摔了碗說:' 你這般做,叫我於心何安?' ”
燭花“啪”地爆響,映得她眼角發紅:“第二日爹娘一起下田,隻是……再也不吃豬油了。賤民的愛啊——就像這碗裡的沙,挑不乾淨,咽下去又割嗓子。”
“你還能找到你爹娘嗎?”
“我是八歲的時候被主人賣掉的,一開始以為再也聯係不上了,後來在我第二個主人那裡給他們寄過信,回了信了,在這裡也通過信,都還好,有時也很思念他們。”
“將來把他們接過來,等我帶着你去了京都,這裡就給他們住。”
“你把他們買過來就好了,妾身把命給你送心甘情願的了……”
我看她又要哭,忙拿雙棲院這話題岔開來,她聽着聽着又激動起來:一般這種宅子,在兩臥房後有一個連廊,中間是一個共同的湯沐間。妻子和藍顔行房前會讓正夫提前燒水,方便事後清潔一下。若是精心營繕藻飾,請裝銮匠把湯沐間弄出些方便的榻幾,甚至我還可以大飽眼神,看她和於小波一邊香艷沐浴一邊再成好事。
“我倆洗的時候,他必定控制不住,痛快地在妾身體內再出一次,然後我讓你給隔着後窗給我們遞汗巾,這個美差就給你了……”她忍着笑,紅着臉想逗我,話音未落,自己的身子倒是先軟了,氣息也不亂了,眼波潋滟如春水泛漪,唇邊噙着的笑意漸漸化作一抹羞紅,從耳根一路燒到頸窩。
這樣的“美差”,怎一個爽字了得!
最裡麵是一個後院,六角井亭旁留了叁畦菜圃。
“隨夫房事地位高,藍顔雖然地位沒有明確,但一則正夫要處處避讓,二則' 情濃易孕' ——妻子與藍顔正值熱戀,氣血調和,所以新宋女子多數先為藍顔下種延嗣,”我輕撫苗苗發梢,“到時我們叁人一起種葫蘆苦瓜,取個' 多子守節' 的彩頭。”
苗苗眸光如水,與我對視良久,顧盼流波間,慾情已經點燃。
“你先跟我住東廂,等你倆好上,我再把你讓給他,新人住西廂。到時給你倆的床上買' 瓜瓞墊'.”
“不要急,相公,苗苗的第一個藍顔,想和他好好處一處,”苗苗壓低了聲音,“和他有一點點浪漫,好不好?”
“你倆出去玩時,也帶着我,好不好?”我心裡一顫,“通縣縣城的紅杏苑還算是挺有名的,有一個蓮荷湖,景致非常好,雖然現在不是遊玩的時候,可每天總有十幾隻烏篷小舟劃到湖中央,晃蕩晃蕩好半天——正夫也隻能乾瞪眼看着,艙內有茜色紗帳。”
“為什麼你一說,就把事情說得這樣歪了呢!”苗苗一咬牙:“也罷,就是他了,苗苗平時就在這裡住,下午去跟念蕾姐學佛,偶爾寂寞想那個了,要是相公不在,就讓藍顔臨時替代一下,不過剛一開始,苗苗肯定戀姦情熱的,可能會天天和他……”
苗苗郝然一樂,伸出小香舌,做個鬼臉,握着我已經硬起來的肉棒,眼睛笑得成了彎月:“喜歡你為苗苗吃醋的樣子,你可要把傢規定好……我不想讓你受委屈,但是老話說' 正夫見藍顔——讓道先低頭' ,房事上想完全平等也難!”
我乾咽了下口水:“我當然不敢奢望平等,隻你也偶爾可憐我一下。”
苗苗身子不自覺地靠過來,圓滑香肩輕蹭着我的臂膀,呼吸間帶着一絲急促,臉頰泛起潮紅,像是被某種隱秘的情緒點燃,聲音暗啞:“苗苗隨娘親,骨子裡很騷,你又是個綠帽奴,傢規定得再嚴,怕他也會不當回事!我們買宅子的時候看看哪一幢西廂房比較寬敞,好放下一張' 渡鵲橋' 那種床,讓他爽夠了之後,也能菈你進來與我溫存片刻。”
她突然很興奮:“我有一個想法:平時你可以裝得很窩囊,與他有些爭執,我也故意冷落你,晚上和他完事之後,再叫你進來,他必定會對你……咱們早晚要去京都那邊的,在這裡就是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