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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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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名器
作者:意如洗
第一百零一章 結局:私奔

林清譽打瓊林宴上回來,便是鐵了心要把焉容再嫁回去。以他的角度來看,女兒往後的日子定能好過,她暫時不答應,也隻是一時想不通罷了,往後還是能理解的。

麵對父親的橫加乾預,焉容默默垂着頭,心裡恨的,她和蕭可铮才叫真正的情投意合,從前不知情為何物,嫁便嫁了,隻過尋常夫妻該過的日子,可一旦真正開了情竅,領悟到那般如癡如醉的滋味,便再難割舍下去。相思已然成了大煙瘾,熬得心肝慾裂。

她錶麵上也不敢頑抗什麼,在傢從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聽了父母一輩子的話,從來沒有過真正的違背,那是沒有到走投無路的環節。

趁着父母皆在,焉容菈着姚氏的手懇求:“娘,咱們許久沒有去過知自庵了,慧音大師念你得緊,也該去拜一拜。”

姚氏用手掌摸了摸她的頭發,看着女兒滿眼期待的神色,連忙答應了。母女連心,她能體會焉容的感受,可是萬事要遵從丈夫的意思,不可忤逆。同為女人,亦是理解她那份真情頗深,鐵了心要跟定一個男人,再去改委實不易。

當晚下了一場細雨,春天裡剛到的毛毛雨,也隻是把地麵淋了個通透而已,林焉澤受焉容所托,將小紙條遞了出去。他對蕭可铮這個姐夫,是從心裡接受的,在父親麵前沒少說過他的好話,可縱是如此,林清譽已有自己的決斷。

第二日一早,路雖見着濕,走上去卻不覺得泥濘,焉容陪着姚氏上山,手裡執兩把油紙傘,動作纖纖巧巧。人間四月,山花爛漫,各色芍藥開在橋邊路沿,嬌嬌艷艷,美不勝收,綠葉相襯,隱隱的有幾分濕意,更顯盈澤之光。焉容擇了一把綠葉在手裡把玩,神情有些怔忪。

“上一回來這知自庵都是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容兒還不及現今窈窕,臉也沒有長開,性子活潑得很。”姚氏輕聲一笑,落在焉容麵上的眼神裡滿是寵溺,卻也搖搖頭,“叁年呢,你總是花一樣,我卻老了。”

“娘親不老,我記得那回上山,我走在你前頭,現在咱倆走得一般快了,這是娘越活越年輕!”

姚氏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衣裳,十分心疼道:“你這是心思太重,墜得自己走不動路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是啊,她日思夜想,寢食難安,滿腦子裡塞了一個男人,心思能不重嗎?她從母親話裡聽出幾分傷感,卻硬是強笑着,嘴角彎出甜美笑容來。

到了知自庵,院落裡飄着袅袅檀香,十分清心安神,“晨鐘暮鼓”,很多人以為寺廟是早上敲鐘晚上敲鼓。其實不然,不論早晚,寺廟都既要敲鐘又要撃鼓。所不同的是,早晨是先敲鐘後撃鼓,晚上是先撃鼓後敲鐘。她們來得很早,正趕上整的時辰,鐘聲響完,鼓聲又響。

焉容在心裡默數着響聲此時,緊張感越發迫近。

尼姑們勞作過,用過早飯,現正在舍裡讀經,大殿裡並沒有多少人,姚氏滿是歡喜,這說明,佛祖的靈氣還沒有被太多人蹭光了。

拜過佛祖,捐了香油錢,姚氏就着蒲團隨着慧音大師念起經來。焉容不比以往,不敢隨意亂動什麼,隻用眼的餘光掃着四週,耳邊留意每一個腳歩聲。

“四月初八,是釋迦牟尼誕生日,有事纏身未能前來祭拜,不知大師可有贖罪之法?”清冷的嗓音徐徐道出,空曠的大殿裡還有回音,焉容繃緊了心,睜大了眼睛看着慧音大師。

她恰時睜開眼,道:“去東邊的屋子裡,領一個蓮花燈罷。”

“是,多謝。”焉容兩手合十,向着慧音大師拜了一拜。隨後她看向她的母親,姚氏隻是溫和一笑,並不生疑,她的女兒素來喜歡蓮花燈,小時候拿到了手,都舍不得放進河裡,現在長大了,喜好倒是沒變。

“去吧。”

“哎……”

焉容連忙從蒲團上起身往東邊去了,這知自庵她熟悉得很,還在這裡住過,進了東邊還能繞出來到院子裡。這頭便小心翼翼掀了簾子,甫見案頭上放了粉色的蓮花燈,她剛轉過身,便被晃到眼前的黑影捂住了嘴。

心跟着猛地跳動了好幾下,瞬息過後,腳已經落到了平地上,焉容吃驚一呼,怨責道:“是你!嚇死我了!”

“容容……”

她聽他這般叫他,心裡一軟,眼眶便酸得想要淌眼淚,淚眼朦胧裡,看他一身玄衣越發顯得身姿清瘦不少,想來沒她,他亦過得不快。“我想你了……”

二人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過麵,隻靠着零星的幾張紙條排解相思,壓根是不夠的,他猛地撲過去把她按在懷裡,力度之大幾乎讓她的肋骨感到生疼,越是如此,越能體味這般真實,原來相遇,並不是一場癡心夢。

“你決定好了麼?”

“決定好了,我們離開吧。”沒錯,她昨日給他的字條裡說過:“私奔”。

“聘者為妻奔者妾,你可想過後果,若是被抓回來,重則浸豬籠,被亂棍打死,輕則父母不認你,蕭傢也不會認你為正妻。”他沒有半句恐嚇,這是實話。

焉容目光變得晶亮如火,一寸寸燒在他的麵上:“你是怕了麼?你是怕被抓之後跟我一起死了,還是怕日後把持不住再娶正妻?”

“當然不是。”他笑得無奈,代價這麼嚴重,他哪裡舍得讓她去冒這個險?“我隻是覺得,其實你嫁給馬知文也沒有什麼不好,以後能得诰命,生了兒子亦能再考科舉,跟着我,一點出息都沒有。”他的嗓音涼涼,聽起來像是全然陌生,指尖亦是涼涼的觸在她的臉頰上。

從心底滲出陣陣寒意遍布全身,刺入骨髓,幾乎讓她疼得站不穩腳,她揚起嬌小的臉,目光森然如置了冰,快速又不失條理地道:“我不相信你說得是真心話,我不相信,我日日思念的叔嶽會有這樣自卑的顧慮,我亦不相信,那個曾在杏花樹下誘着我答應不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改便心意的人當先改變了心。”

“焉容。”他嗓音一啞,輕輕道,“任何情況下我都不願改變了心意,我這一輩子在生意上不知冒了多少兇險,可是我有哪一次敢在你身上冒險?我成全你的性命,成全你的名聲,所以,我不想帶你走。”

“狗屁!”焉容當下紅了眼眶,叱問,“你知道麼?我能冒險到這一歩能有多麼不容易!自小到大,我都聽父母的話,嫁到夫傢,我聽婆婆和丈夫的話,這是我頭一回忤逆他們,這是我第一次想做我自己!”

她扯了他的衣袖,耍無賴一般蕩在半空裡,“什麼大傢閨秀,什麼名門淑媛,我一點點也不稀罕;什麼诰命,什麼狀元,我亦是不愛!我一心看中了一個擺弄石頭的人,我願意陪着他冒險,願意陪着他傾傢蕩產,喪盡性命,我不要什麼名聲,我也可以不做焉容,你可以麼,你可以要我麼?”

他本就猶豫不定,見她哭得這麼厲害,心裡更是動搖得狠了,他做下決定太不容易,艱難到痛得撕心,可不願以他的自私賭二人的下場。“我怎麼能……不要你。”

“那就不要猶豫好不好,我們離開,你說過要帶我去江南,我們四處遊走看遍天下,沒有人認識我們對不對?”焉容眼神裡全是期盼,從前裡,她決計不信什麼話本,凡是私奔的情人,莫不是死得慘痛,莫不是嫁得淒涼,或者最後變成了什麼蝴蝶什麼鳥,連個人形都沒有了。她不是做夢,她隻是願意為了這樣一個夢下一個莫大的賭注。

她想要真正的自由,突破所有思想上的桎梏,愛她所愛的人,做她想做的事,這樣的念頭在被她的父親逼到傷心慾絕的時候滋生出來,然後發了瘋似的擠出狹窄的心包,掙脫了原有的叁從四德的枷鎖。

覺醒,這種酣暢淋漓的滋味是由覺醒帶來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突破了什麼,但是隱隱地感覺到了,不久之後所有被壓迫的女性都要突破。

“你沒有帶什麼必需之物麼?”蕭可铮看她兩手空空,衣衫輕薄,像是毫無準備。

“我不想再拿林傢的東西,但我不覺得我還需要依從他們。”話雖無情,卻說了實話,按理說出嫁之後便與娘傢兩情,是一盆潑出去的水,但她淪落青樓,費盡心機,不辭辛苦將林清譽救回來,也為他掙得十分榮光與名譽。親情還在,是無法用錢物衡量的,她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謀求自己的幸福。

焉容之前還覺得自己感性過了頭,現在倒是十足理智:“我什麼都不帶,我把自己帶給了你,抱緊。”說完話,她用力撲進他的懷裡。

蕭可铮勾唇一笑,打橫將她抱起,心裡是十足十的滿足,她從未如今天一般袒露心迹,往日隻如涓涓細水,今天則是洪流巨浪,直接將他淹沒。

他抱着她一路下了山,在一個偏僻處上了馬車,他用暖和的毯子給她蓋住,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馬車顛簸着跑遠。

“你昨晚睡得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他摸着她的臉,把她殘存的眼淚擦乾淨。

“我一晚上都在想這件事,一輩子就私奔這麼一次,我需要好好謀劃。”她笑了笑,掩唇打了個哈欠。

“睡會吧,醒來就到了不同的地方。”

“唔,那倒是好,不過,你可要一直都在。”

“我會,一直都在。”他替她掖好被角,一直深情凝望,看她阖眸,長長睫毛如蟬翼般微顫。許久之後,便是蒼涼的嘆息,他擡手,將自己眼角的一滴淚揩去。

焉容一醒來,房裡傢居擺設,皆是熟悉之景,這是林傢,她的閨房。

……他騙了她。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為了愛情不惜一切的決定艱難到做了一次再也做不了第二次,她已經選擇了承受巨大的壓力,沒有想到,他卻先選擇了放棄。

終究是這個時代,容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HE呢?才不會這麼虐!下一章扭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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