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看着你在給他發短信,就像刀片剌在我的心頭。”
“晚上來我傢吃飯嗎?來的話就五點。帶兩瓶可樂,傢裡沒有飲料了。”——紳。
張海又想起昨晚的夢,回復道:“好。”
七月末八月初的B城,白晝似乎沒有盡頭。霞光穿過高樓大廈,穿過樹梢桅杆,最終落在繁忙的街道上。
他今天穿了橘色襯衫出門,打算與夕陽和諧相處。
張海買了幾聽冰鎮可樂,又覺得不過瘾,於是又加了幾瓶啤酒,拎着一大袋子冷飲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街邊有人賣唱,一句一句:“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聽曲風好像是上輩人聽的歌。
張海覺得不錯,扔了五元紙幣,又塞了一瓶啤酒給他,然後擺擺手,以自認為輕鬆潇灑的樣子揚長而去,心裡卻一陣空寂。
在紳的門口,張海特意看了眼錶,來得不算太早。
敲門,是紳,圍着圍裙拿着炒勺,似乎有點騰不出來手,隻好招呼張海在客廳隨便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你還親自下廚啊?”
紳瞥了張海一眼,道:“坐着等開飯就行了。”
張海也不自討沒趣,就溜溜達達地在客廳裡踱歩。好歹也是“二進宮”,就不把這兒當作什麼陌生的地方了。
客廳的深處連接着次臥,主臥在客廳的正北邊,與電視共用一個牆。廚房和廁所在玄關處,整體來說簡約奢華,大氣中透着點俏皮。
有意思的是,他的客廳也掛着一個土味鐘錶,有點李凱峰傢那味兒。
“你們這品味都挺獨特。”
廚房裡鍋菜翻炒的聲音太大,紳隻能提高音量:“什麼啊?”
“就這錶,這麼土還有人喜歡。”
紳笑了笑,說:“除了我還有人這麼有品味?”
“是啊,我同學。”張海敷衍道,“說了你也不認識。”
飯菜陸續端上桌兒,西紅柿雞蛋,熘肝尖,醋溜圓白菜,一鍋南瓜粥。好傢夥,全是張海愛吃的。
紳摘了圍裙,招呼道:“吃吧。”然後自己先試試味道,又道:“不錯,炒的還是有點水平的。”
張海嘗了一口,出乎意料地不錯。
“怎麼做的都是我愛吃的?”張海抱着米飯狼吞虎咽,飯塞了滿嘴才嘟囔地說道。
“失算,”紳似笑非笑,“我做的都是我愛吃的,傢常菜不就這些嘛,還能有啥花樣?”
張海幸福感爆棚,並不在意道:“好吧。”
雖說張海的媽媽有時也在傢,但是不經常做飯。小時候都是奶奶給他做,西紅柿炒雞蛋就是奶奶的拿手菜,張海愛吃甜口的,而紳做的就是甜口的。
紳看着張海覺得好笑,明知故問道:“好吃不?”
張海擡眼瞪他,不忘扒菈兩口飯。
他發現今天的紳還是穿着白襯衫和西裝褲,仍然帶着神秘的黑墨鏡,在傢也不摘的嗎?
“你這墨鏡能不能摘了,在傢還戴着乾嘛?”
紳給自己夾菜,不予理睬。
“我看你是長得醜怕被人看吧。”
他的錶情冷峻單一,除了挑起嘴角露出笑意似乎就沒有別的神態了。
“吃不吃?”
張海咽了口飯,一副“不跟你一般見識”的錶情。
桌邊的飲料一直忘了喝,張海遞給他一瓶啤酒,自己卻開了一聽可樂。
“你好意思嗎?”紳哭笑不得,“讓我喝酒,你自己喝可樂?”
張海連道:“好好好。”自己乖乖地換了瓶啤酒。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蹭飯,就得聽人使喚。
別說,這厮的手藝還真挺合胃口。就着菜,一碗米飯下肚,兩個人的酒瓶都空了。
手機消息提醒,是李凱峰。
“今晚來我傢住不,咱倆打遊戲。”
張海有點微醺,大大咧咧地摁着手機,被一旁的紳瞥見了。
“男朋友?”
張海揍了他肩膀一拳,“不是,大學同學。”
“看備注叫李凱峰?長得怎麼樣,介紹給我玩玩?”
“滾。”
張海這才注意到紳的臉又紅又粉,他喝酒上頭上得太厲害了,不過神情還好,還沒醉。
“好。我在朋友傢吃飯,吃完我就去找你。”
看着張海沉浸在手機裡,紳笑得溫柔又隱忍。他起身又添了兩碗米飯,給張海開了瓶啤酒,自己喝了點可樂。
酒過叁巡,張海的第二瓶也空了。紳見他有些微醺,看樣子是快喝到頭了,於是又給他開了一瓶,張海的腦子已經亂了,拿起就吹。
“慢點。”紳給他加了口菜,“一會兒別吐人傢裡。”
張海眯着眼,不知所情地看着紳,他借着酒勁打量這個男人,他怎麼如此成熟性感,有種陌生而熟悉的魅力。
“你他媽還挺帥。”
紳一愣,溫柔地笑了笑。
手機又提醒了,是李凱峰:“已經到點了,咋還沒來呢?”
紳慢慢地靠近張海,口腔裡的酒味兒,開啟了倆人的暧昧開關。他單膝頂在張海兩腿之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張海也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你好,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你來03211接他吧。”
紳還在幫他回復消息,張海就急迫地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含住左胸的乳頭開始吸吮,就像初生的嬰兒對母親的依賴。紳也用膝蓋頂住張海跨間的帳篷,上半身迎合着張海的動作,相互纏綿,互相成就溫柔鄉。
不一會兒,李凱峰敲門,紳也恢復理智,穿好褪到臂彎的襯衫,整理好自己的儀錶。
酒醉之中,張海看見紳的後背有一處胎記,就在脊骨正中,還有一處疤痕,在腰間。然後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爛醉如泥的張海被推入了李凱峰的懷裡,他隻好背着他回傢。
“幸虧就在一個小區,不然誰去接你?”
李凱峰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回應,心裡竟然覺得他喝醉的樣子很可愛,把他帶回傢還有點小興奮。
大男孩的心理很簡單,李凱峰背着張海順着風跑進樓道,頭發都被吹到了後麵,雙眼如月下湖泊一樣明亮無暇。
他擅作主張,脫掉了張海的衣服,幫他換上了自己的短褲短袖,睡在自己的床上。
已經入了深夜,客廳的鐘錶響起鈴聲。李凱峰關了遊戲機,拿着手機回到臥室,裡麵的男孩睡得四仰八叉的,呼吸均勻。
臥室裡的空氣暖洋洋的,雖說是夏天,那種感覺就像是溫熱的紅豆奶茶,橘色的燈光,柯南圖案的床單被罩,上麵躺着個生機勃勃的少年。
李凱峰幫張海蓋了蓋被子,自己躺在靠外的半邊。
他看着張海睡熟的臉,又想起他給自己塗藥時的感覺,心跳得厲害。
嘀嗒嘀嗒…李凱峰握住張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手熱乎乎,暖洋洋的。
李凱峰艱難地沉住氣,停住自己的動作。在做糊塗事的時候人都沒有理智,李凱峰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下去,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麼變態的想法。
難道就因為他觸碰自己時的感覺嗎?可是那天房間裡隻有李凱峰自己,剩下的都是自己想象的。
房間裡有點燥熱,開了空調,定了時,李凱峰又把自己的短褲短袖脫了個精光,隻剩一條四角內褲貼在身上。
夜晚的溫度降了下來,空調還是十六度。迷迷糊糊的李凱峰被凍得不行,下意識往張海的被子裡鑽。
張海感覺到有一塊熱乎乎的東西靠近自己,順勢抱了上去,雙臂攬住李凱峰的腰,腿夾在他的身上。張海的體溫要比常人高一些,李凱峰像找到了港灣一般,用他健壯的臂膀包住張海,臉埋在了他的肩窩。
然後倆人的呼吸同歩了,均勻且安穩。
夢裡,張海又玩起了主奴遊戲,主人依然是紳。這次他們從客廳一直舔到了床上,然後是張海佔領了高地。他在紳的後麵一下一下地頂,壞笑着拿掉他的墨鏡。
“是你?!”
張海突然驚醒了,大汗淋漓地掙脫了李凱峰的懷抱。
這是…
一瞬間他迷茫了,明明自己在紳的傢裡吃飯,怎麼會來到李凱峰傢裡?
再看看旁邊這個人,他還在睡,臉蛋卻紅得嚇人,錶情像吃了粑粑一樣。
張海拍了拍他的臉,燙手,“丫不會是發燒了吧?!”
空調還在冒冷氣,昨晚李凱峰興奮過度了,根本沒有定上時間。
“操,這怎麼辦?”張海看李凱峰難受得一批,也不清楚他傢的藥都在哪兒。
得了,穿上衣服小聲地溜了出去。
臨近中午,李凱峰終於醒了,剛離開枕頭,腦袋就疼得要裂開了。他起來上了個廁所,沒見張海的影子,心裡一撒了幾片落葉。
藥在客廳的抽屜裡,裡麵還有溫度計。李凱峰把溫度計夾在腋下,坐在沙發上發呆,一想到這個白眼狼張海氣就不打一出來。
“起床了?”
張海剛回自己傢拿藥了,門就留着沒關嚴實。回來看見李凱峰已經醒了,就把熱水和藥遞給他。
李凱峰撇了撇嘴,還是配合着把藥吃了。
“怎麼樣啊?”
雖說張海這個人還算真誠,但總是給人一種吊兒郎當不上心的感覺。就這種話一說,感覺像在調戲李凱峰一樣。
見溫度計好了,張海拔來看,叁十八度七,他先是豎了個大拇哥,又道了句:“牛皮,兄弟!”把李凱峰給氣笑了,擡手就要揍。
“要不去我傢?”
“我自己能行,身體倍兒棒,別管我了。”
在張海聽來,李凱峰這語氣有點賭氣的成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找他了,遂軟磨硬泡道:“走吧走吧,我傢有好吃的。”
“不去了吧,不添麻煩。”
“走吧走吧。”
“不去。”
“走吧走吧。”
李凱峰發燒沒勁兒,輕而易舉地被張海制服,扛着就回自己傢去了。
這還是李凱峰第一次來張海的傢,很乾淨,傢具擺放都很整齊,雖然都不貴,但整體氣質很清爽利落。
張海讓李凱峰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自己去收拾下房間。主要是他的屋子真的亂,衣服褲子亂丟一氣,襪子在地上散散落落的,收拾起來確實需要一點時間。
而且要藏好那個白色布袋和兩瓶藥。
剛把東西塞進抽屜裡,身後響起了李凱峰的聲音。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