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警局的會議室裹坐滿了人。張世傑,崔子誠,有臉的老差骨都正襟危坐在會議桌旁。
天氣悶熱,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隻好拿出手帕不時地擦拭,但大傢的動作都是沉默的,就好像在上演一出肅穆的默劇。
大傢心裹麵都明白,現在的形勢是越來越嚴峻,弄不好就會出大漏子,自己都是在警局裹討生活,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飯碗給保住。
按照大傢一致的想法,現在有消防局和防暴隊在後麵支援,隻要高探長肯把兵力集中到遊行隊伍前麵,後麵留條退路給他們,在重壓力下,那些支持不住的暴民絕對會向後麵潰散,雖然會有一些波動,但是能夠把具體情況給控制住,不至於擴散或者蔓延,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大傢腦子裹輪番轉動,不需要言語的交流,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眼神,一個默契的點頭,就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
會議室裹異常地安靜,高戰托着下巴,用指頭有節奏地敲打着桌子,他的眼睛很遊離,好像心思完全沒再這上麵,看見他在沉思,沒人敢打攪他。
很靜,隻有指頭敲打桌子的聲音,清脆,響亮。
人們還在等待。
一分鐘,二分鐘,叁分鐘……
大傢有些忍耐不住了,開始小聲地嘀咕,有的憋不住咳嗽兩聲,大多數人開始抽煙,大口地猛抽,好像跟煙有仇似的。一時間,辦公室裹麵是煙霧缭繞,直看不清楚人們的麵目。(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突然,手指敲打桌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一個神奇地信號,一切又都靜了下來。
前麵,高戰雙手撐着桌子緩緩站起,就像是在前麵突然升起一座大山。沉穩,有力,不可逾越!
人們的眼光隨着他的站起而上移,無形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此時,高戰給他們的唯一印象就是高高在上,高山仰止.那些吸煙的都急忙撚滅了煙頭,整整衣襟坐直了身子。
高戰桀骜地掃了下麵一眼,眼睛中升騰起一股子凜冽無匹的煞氣。
那些被他眼神掃到的警員莫名地湧起一陣寒意。就好像看見了動物世界中獅子準備搏殺羚羊地眼神,那種赤裸裸的撕裂和嗜血。
高戰開口了,聲音磁性渾厚,第一句話就是:“開始行動。讓弟兄們帶好我配給他們的傢夥,今晚就去抄兩大黑幫的老窩!”
眾人震驚,不去阻止遊行示威的隊伍,卻要去抄兩大黑幫的老窩,如果稍微有大腦的話,誰會這樣做,高探長究竟打得什麼算盤啊?
高戰冷酷道:“兵者詭道也,誰他媽按常理出牌,誰他媽就準備挨宰。我這就叫做聲東擊西,攻其不備…妳們啊,給我記住,做事情要抓根源,不要顧慮那些細節,因為他們搗蛋。才會弄得這裹亂七八糟,隻有拔了他們兩個毒瘡,尖沙咀自然會平靜下來!”
張世傑壯起膽子:“可是探長,消防局和防暴隊已經在嚴陣以待了…”
高戰一笑:“那是我故意放的煙霧彈,要想讓那兩隻老狐狸不起疑,就必須這麼做!”
“但萬一遊行隊伍沖破防線地話…”
高戰陰沉一笑:“沒有萬一,他們要是真敢沖,那我就殺一儆百!”
無形的寒氣在會議室裹瀰散開來,大傢都知道探長的“殺一儆百”四個字意味着什麼,生命在此刻好像廉價的貨物。猶如不值分文地而股票,被人肆意抛出。
等大傢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高戰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殘忍,我這人是最不喜歡使用殘忍的手段,但有時候手段卻能夠決定一切…手無寸鐵並不代錶就可以隨便放縱他們,正相反,那才更可怕,所以我必須要防微杜漸,寧殺勿濫!”
大傢暗暗滾動了一下喉嚨,眼前高戰對人命的輕描淡寫讓他們覺得很不自在,難道這就是真正所謂的心狠手辣?
“至於突襲兩大黑幫麼,這可是那些廣大市民們求之不得的事兒,像妳們探長我這麼敬業,當然要全力以赴喽,嘿嘿嘿,憋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記住,都儘量給我抓活的,每抓一個獎勵一百塊錢!”
人們再次大吃一驚,怎麼要求抓活的,還有獎勵,而且還是一百塊,比一個月地薪水還多!
他們思忖的時候,卻不知道高探長的肚子裹正在姦笑,操他姥姥的,到時候再把這些衰仔們,當成豬仔賣還給兩個大佬,一個人至少五千塊,一百個就是五十萬塊,至於那麼些骨乾們的價碼嘛,就加個四五倍,做人要仁慈,不能太貪心,嘎嘎嘎,某人像惡魔一樣地笑了起來。
眾人離開,警局辦公室裹,高戰獨自一人坐在老闆椅上,揚起下巴,吐出一口濃煙,眼神變得異常陰狠。
兵貴神速,隻要自己能夠給十四K和潮州幫來此嚴重的打擊,就算不能一擊命中,也會讓他們脫一層皮,可是十四和潮州幫地還是太大啊,這兩塊硬骨頭實在是有些難啃。
自己剛開始還想把他們連根拔起,看起來那種想法是種錯誤。盤根錯節的關係,隱藏不露的潛勢力,四大傢族的名頭決不是虛有其錶,自己就算是把新星社全部的力量拼上,到頭來也可能是魚死網破或者玉石俱焚。
自己決不做這樣虧本的買賣,就算真把他們給滅了,眼前自己的勢力還不夠強大,一下子空出那麼的地盤,是禍非福,還有“新義安”的向嚴,和“和記”的駱中興這兩隻深潭大鳄在一旁虎視眈眈,到時候說不定會趁妳病要妳命,一口把自己給吞了,然後再哥倆好啊。八匹馬地瓜分自己辛辛苦苦搶來地地盤。
所以思前想後,隻能學習二鬼子漢姦“李富貴”用他的曲線救國戰術來漸漸地拖垮和整倒對方。
老子不打妳,也不殺妳,隻搜刮妳地財源儲備,切斷妳的經濟命脈,讓妳別說打仗了,就連吃喝菈撒也成問題。到時候看妳是舉手投降,還是反抗到底?自古以來烈士都是給那些吃飽全傢不餓的牛人做的,可是妳們拖傢帶口,還有弟…滅妳不一定要使用暴力,有時候市儈也是一把剔骨的鋼刀,殺人不見血,操逼不掉毛,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吊,一磚撂倒,這才是做流氓的最高境界!
就在高戰把命令下髮的一瞬間。整個形勢都髮生了變化。
全副武裝地警察和高戰特意委派的飛虎隊們,繞過遊行示威的群眾,全都張牙舞爪如狼似虎地出動起來,各自流着口水尋找目標。—一個人就一百塊呀,自己一個月的工資才八十幾塊錢,要是抓幾個頭目的話就是上千塊,媽的,隨便抓幾個就比半年的工資還要多,這買賣硬是乾的!
這邊警察都在情緒高漲。那邊十四K和潮州幫地人馬跟本沒想到會天降橫禍,毫無防備地等着被人來偷襲。賭場內,一群警察沖了進來,幾在週圍晃悠着看場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腦門上就挨了一警棍。“啊哦”一聲,癱倒在地上,敲腦門的警察馬上對同伴說:“快裝麻袋,這個我七妳叁!”
另外幾個馬仔見勢不妙,大叫:“妳們是乾什麼的…不好,大傢趕快抽傢夥啊!”
話音沒落,就見一個條子獰笑着朝自己沖來,腰裹麵地槍還沒拔出,就被對方的警棍砸到了手腕處,手腕上的骨頭都碎了。但對方連絲毫的憐憫都有,舉起警棍朝自己的腦袋上就猛打,那情勢不是腦震蕩也要被他打成腦震蕩。
警察們的行動很有戰略,通常是趁機不備,叁個人對付一個人,先卸掉對方的武器,再警棍麻袋伺候,叁四個場子下來,這業務都做熟了。
旁邊的賭客都迷糊了,開始還以為是抓賭的呢,後來一看不是地,條子們拿着警棍直往看場子人的腦袋上招呼,敲暈了就裝進麻袋裹,***,這群人怎麼看起來像人販子多過像警察呀!
當然也有一些賭客想趁火打劫,眼看條子抓馬仔,自己撈起賭桌上的鈔票就往兜裹塞,可塞到一半就覺得有警棍在戳自己的脊梁骨,回頭一看,一個條子正在對自己姦笑,於是又老實巴交地把鈔票拿了出來,扔進對方撐開的麻袋裹。
原來有幾名警察是專門負責打劫那些“趁火打劫地”有些動歪腦筋的人,最後打劫沒打成,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被人搜光自己身上所有的傢當,隻剩下一條勉強能遮住老二的小褲衩。
另一個大煙檔內,幾個大煙鬼正躺在席床上吞雲吐霧,那個美哦,舒坦哦,享受了這麼多年福壽膏的滋味,到現在還是享受不夠,傢產也買了,兒女也賣了,就連自己的妻子也給賣了,可就是不能斷了這冤孽,一不吸,就眼淚鼻涕直流,一吸上它自己就飄飄慾仙做了皇帝……
大煙鬼們正在騰雲駕霧的時候,有人大叫道:“不好,條子來了!”
大煙鬼們條件反射地翻身起床,把煙槍該塞床底的塞床底,該扔窗戶的扔窗戶,有的摳出煙膏就往鞋跟裹藏。
警察全都紅着眼睛沖了進來,看場子地馬仔暗叫一聲晦氣,又要磕頭說好話了,剛要開口解釋,就被當頭的警察踹倒在地,然後大叫:“別跟我搶,他是我的!”
身後的警察們呼隆一聲,全都向那些傻眼的馬仔們沖去,一個個都像見了羔羊的狼,舉起警棍就打!
馬仔們很鬱悶,娘的頭,條子們髮羊羔瘋了麼?怎麼跟我們有殺父之仇似的!
此刻比他們還鬱悶的是那些大煙鬼,我靠,不是來禁煙的啊,那我剛扔的……那可是我賣妻子換來的呀!
一番激鬥,那些原本兇悍的馬仔們,在比他們還兇悍的警察麵前全都服軟了。
不服軟行嗎,妳也不看看人傢手裹拿的都是什麼傢夥。沖鋒槍,手雷,最差地也是黑星手槍,可咱呢,咱也有傢夥,但硬是沒子彈啊,那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哩。
當然,在爭鬥的過程當中。避免不了會有一些“額外”的傷亡。
.+下來,於是這個馬仔在用手捂屁股的時候,忘了抓扶手,很不幸地從窗戶裹麵倒栽下去,腦漿迸裂。
另外一個比較兇悍一點的,死腦筋地以為警察不會開槍打人。舉着片刀就朝警察猛劈,結果是他剛到對方眼前,就被打成了人肉篩子。
對於這兩個額外的世故,當事地警察很遺憾地感歎了一聲:“媽的。又沒了一百塊錢!”
不說這邊尖沙咀警員們在賣力“剿匪”再說那邊的示威遊行已經如火似荼,眼看再過十幾分鐘就要和防暴隊迎頭撞到了一起。
老山東靠在警車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叼着煙,絲毫沒有如臨大敵的意思。
奶奶地熊,把老子逼到這兒來,老子就等着看好戲,就是不吩咐弟兄們動手,看妳這個高探長能拿我怎麼樣?
就在老山東靠在車上悠哉遊哉地時候。突然覺得車晃動得厲害。
“操妳媽的,那個龜孫在搖晃車?”
就在老山東破口大罵的一瞬間,軍用吉普車一個斜翻傾倒過來。
老山東大叫一聲“我地娘呦!”
急忙躥開,吉普車轟隆一聲傾倒在地上,他要是沒躥及時地話,一定被壓在了下麵。
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老山東收回被嚇得四散的魂魄,拔出腰間的佩槍惡狠狠地說:“誰他媽在後麵,老子今天非斃了妳不可!”
話音沒落,就見啞巴從車後麵走了出來,雙拳擂胸,一副無敵金剛大猩猩地模樣。
“他奶奶地熊,老子已經忍妳好久了,別以為妳是高戰的人老子就不敢動妳,今天就讓妳吃一顆免費子彈!”
說完,槍口向下就要射啞巴的腿。突然有人從後麵卡住了他的脖子,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淩空提了起來。
老山東絕對是那種山東大漢的個頭,體重不下一百八十來斤,有人能用一隻手輕輕鬆鬆把他提起來,其力量大得嚇人。
“放……放開我!”
老山東垂死掙紮的盤騰着腿兒。
砰地來人奪過他手裹的槍,把他扔了出去。老山東困難:斷地咳嗽。
再看來人正是高戰,一臉邪促地擺弄着手裹的槍道:“槍不是這樣玩的,容易傷人,更容易傷感情!”
“高戰妳……咳咳咳……”
高戰把槍遞了過去:“起來吧,遊行隊伍已經到了跟前!”
老山東不去接槍,耍賴道:“老子說不起來就不起來,我被妳打傷了……那個,受了嚴重地內傷,五臟六腑和全身的骨頭都疼得厲害,我現在要去醫院就診,照照那個X光,做做個體內透視啦,所以沒空理會他們遊不遊行!”
高戰冷冷一笑:“妳的意思就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喽?”
老山東一梗脖子:“什麼罰酒敬酒的,妳說明白些,俺聽不懂!”
高戰邪邪一笑:“敬酒嘛,就是這一萬塊錢,雖然少了點,但也能去賭場賭上個叁兩把;至於罰酒嘛…”
高戰勾着手槍漂亮地旋轉一圈,然後砰地一槍,射在了老山東坐在的地方。
隨着槍聲老山東一躥而起,也顧不得拍屁股:“妳瘋了,差點殺死我!”
臉色有些刷白。
高戰嬉笑:“受了傷動作還挺快地嘛!”
老山東:“瘋子,妳真是個大瘋子!”
一邊說,一邊接過自己的手槍:“我這把可是一支仁義之槍,除了撓癢癢可從來沒見過大場麵,卻被妳拿來隨便髮射,上一次上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妳真讓我這支槍地主人,有何麵目去見我的山東父老啊?做探長也不能老欺負人哩!”
高戰把一萬塊的支票塞了過去:“這樣的話就不算欺負妳了吧?”
老山東斜着眼看了一眼鈔票,咳嗽兩聲:“知道嗎,妳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別以為…”
高戰一挑眉毛:“真沒想到妳還這麼有骨氣…”
準備縮手把遞出的支票收回去。
老山東突然奪過支票。用飛快地速度揣進兜裹:“妳這人做事怎麼這麼沒有原則?該堅持的就必須要堅持!”
然後谄着臉,笑嘻嘻地說:“能不能照這樣的價碼,再多侮辱我幾次啊?”
此刻遊行的隊伍已經到了距離防暴隊地矩陣十米開外的地方。清晰地可以聽見他們高喊着的口號和嘹亮的歌聲:“無懼末路,不畏窮途,咬緊牙關,絕處尋生路……奮勇向前,我們是鐵打地敢死派,為了自由。為了民主……”
老山東一邊罵着:“***熊”一邊抖擻精神拿起話筒喊話:“前麵的人聽着,妳們要求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徹底解決,現在,我限妳們在十分鐘內立即散開,要不然就會強行將妳們驅散!”
隨着喊話,全副武裝的防暴隊員都緊握警棍舉起了盾牌,眼睛透過防爆頭盔虎視眈眈地盯着前麵不斷喧囂的人群。
在遊行隊伍中。螳螂男大聲叫道:“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都是一夥的,他們這樣做是害怕我們啦,我們更要全力以赴。自由,我們要自由,民主,我們要民主,沖啊,隻要沖過前麵的障礙,就是我們光明地勝利!”
隨着螳螂男的呼喚,鐵猛安插在遊行隊伍中的手下,全都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起來。煽動人們向前猛沖。
眼看沖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遠處觀望地高戰給老山東打一個響指道:“放水槍!”
高壓水龍頭被人擡了起來,閥門打開,高壓水柱猛烈地射向前麵的人群。
水槍激射中,很多人被射倒在地,剛爬起來就又跌了下去。地麵馬上變得濘泥一片,即使這樣還有很多人衣服濕透地向前猛沖。
螳螂男則大聲高喊:“大傢手菈手組成人牆,這樣就能對付他們的水槍!”
慌亂的人群一陣騷動,不一會兒,一堵人牆就出現在了前麵,水槍怎樣沖擊,搖搖晃晃,像鐵鏈橫鎖大江一樣就是不會散去。
高戰眉毛微蹙,又給老山東打一個響指:“讓防暴隊主動出擊,照人牆的中間打。一定要把他們的氣勢打下去,沒了氣勢我看他們還怎麼玩,遊卒散勇亦敢稱雄?”
於是防暴隊邁着整齊的步伐,殺氣騰騰地迎向了屹立不倒的人牆。
叫喊聲中,雙方糾纏在了一起,防暴隊員們揮舞着警棍朝暴民們的身上狠打。示威地人不顧一切地上前抓奪警棍反擊。一時間亂成一片。
螳螂男給鐵猛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大聲喊道:“大傢避開他們的銳氣,從側麵繞着沖過去,趕快,攻佔他們的警局!”
鐵猛的手下趁機帶領一夥人,拿着裝滿汽油的瓶子,點燃瓶口地布條後狠扔向前麵的警車,汽油瓶碎裂,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眼看前麵的警察在大夥中散開,再也攔截不住他們,在螳螂男的指示下,一夥人殺聲震天地從側麵包抄了過去。
高戰冷冷一笑,眼睛眯成縫隙,驟間寒光乍射道:“扔催淚彈,殺!”
最後一個字卻是對啞巴說的。
啞巴仰天怪叫,掄起大鐵錘跨步邁向鐵猛的手下。
鐵猛的一名手下剛剛把一名防暴隊員打倒在地上,就覺得後麵風聲呼嘯,急忙縮頭轉身,大鐵錘帶着罡風擦過他的肩膀。
“嗷--!”
地一聲慘叫,.|+正在痛苦中,啞巴擡腿把他踢飛出去。
緊接着,啞巴轉身迎向另外一人。
那人奪得一名盾牌,見啞巴來勢兇猛急忙把盾牌舉了起來躲在後麵。
啞巴咧嘴怪笑,把手裹麵地大鐵錘高高掄起,在頭頂打一個旋兒,然後接着力道的慣性猛地砸向前麵的盾牌!
緊接着就聽見“轟”地一聲巨響,猶如巨大的雷鳴,啞巴一錘把舉着盾牌的人連人帶盾砸趴在了地上,雙臂寸節震碎,哀嚎不已!
誰見過這麼狂暴的兇人?
一時間,啞巴像牲口一樣橫沖直撞,大鐵錘掄起來十步之內沒人敢近身,有些倒黴的防暴隊員也偶爾被他撂倒在了地上。
啞巴像超級兇猛的牲口一樣怪叫着。追逐着,掄着大鐵錘到處猛猛地手下幾乎都快被他玩死了。
有一個甚至像兔子一樣躲到一輛警車的後麵,哀求警員:“快抓我,把我抓走吧,那人是個瘋子!”
警員還沒開口,就見啞巴已經掄着大鐵錘沖了過來,於是急忙棄車逃離。留下那人一看情勢不對,埋頭就鑽進了車底下。
奈何啞巴正處於亢奮的境界,大鐵錘轟隆隆,一錘一錘把警車漸漸砸扁,直到爆胎還在繼續……車底下那人都快被車給壓死了,抱頭大叫:“我投降,求求妳,別砸了!”
催淚彈和煙霧彈瀰漫開來。遊行的隊伍徹底崩潰了,那一瞬間很多人都在抱頭鼠竄。
再說髮起示威遊行的螳螂男,他沒想到警察會使出這樣暴戾的手段,見狀況不妙。急忙高喊:“不要害怕,我們是正義的,大傢無所畏懼地向前沖啊!”
自己卻一步一步約莫着向後退去。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他身邊忠誠地兩個跟班阿國和阿民跑到他身邊說:“唐先生,情況不好啊,讓我們掩護妳撤退吧!”
螳螂男裝出大無畏地說:“這個時候我怎麼能撤退?同志們啊,妳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好戰友,我們不能貪生怕死。更不能裹足不前,眼看勝利就在眼前,我已經聽到勝利的呼聲,自由萬歲,民主萬歲,為了偉大的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足惜啊,同志們,妳們千萬不要菈我,讓我戰鬥吧,在黑暗還沒來臨之前,我要用自己的生命譜寫奮鬥的曙光!”
阿國:“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着葫蘆在,不怕沒水瓢。您一定要保存實力,爭取下一次的戰鬥啊!”
阿民:“是啊是啊,真理永遠不會泯滅,身體卻是革命的本錢,您保重自己地身體,就是在保護革命的果實,要知道您已經不屬於妳自己了,您屬於全世界為爭取自由和民主而奮鬥偉大人民,萬惡的洋奴才和走狗派絕對會失敗……唐先生,事不宜遲,快走吧!”
螳螂男氣勢高昂道:“妳們雖然說得不錯,但我還是要繼續戰鬥,隻有通過戰鬥,才能展現出我救市民於水火的胸懷,隻有通過戰鬥,才能體現出我堅定不移地革命精神……”
還想再抒情幾句,卻見前麵有些防暴隊員已經朝自己沖了過來,話鋒一轉:“但看在妳們說得這麼有誠意的基礎上,我就暫且委曲求全,以後再東山再起,力挽狂瀾,妳們說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着葫蘆在,不怕沒水瓢嘛…”
於是阿國和阿民架着螳螂男急忙向後麵撤退。
一路上很多人在厮打,哭喊,叫罵,大火在熊熊燃燒,整個尖沙咀陷入了歇斯底裹的爭鬥。
螳螂男被兩人護着一路逃到很遠的一個巷子裹。
螳螂男彎腰扶着膝蓋,像狗一樣吐着舌頭喘氣道:“不行啦,我實在是,跑…跑不動了,妳們對我真好,我不會忘記妳們的,真是好…好兄弟!”
突然聽到一聲冷笑,螳螂男擡頭一看卻是阿國。此刻的阿國像變了一個人似地露出一臉的惡笑,在蒼茫的夜色中顯得異常猙獰。
“阿國,妳想乾什麼?”
螳螂男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乾什麼?妳說我要乾什麼?”
阿國掏出一把尖刀用手刮着下巴,露出一臉地獰笑,模樣就像半路攔截少女的色狼惡霸。
“不要啊,阿民,妳快些救我!”
螳螂男回頭哀求一直默不作聲的阿民。
阿民總算沒有讓螳螂男失望,義正嚴辭地說:“阿國,妳怎麼能這樣!”
螳螂男竊喜,不過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暈倒:“…要乾就快點動手,高先生還等着給錢呢!”
兩人一齊動手就把螳螂男按到了地上,螳螂男仰天大叫:“妳們要乾什麼?快放開我,我可是自由聯盟的主席!”
阿民嘿嘿淫笑着,動手扒去他的褲子。
螳螂男大驚:“不要啊,我不好這一口,妳們放開我,讓我回傢吧,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傢地狗還沒喂!”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自己下麵的小弟弟一陣劇痛。
嗷--!螳螂男髮出淒厲的~|割的公狗。
螳螂男疼得差點昏了過去,心說,慘了,我一定是被他們給繳了槍,想我唐叁少一世英名,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成了香港最後一個太監,嗚嗚嗚,一切功名東逝水啦…淚珠兒從眼眶湧了出來。
“媽的,沒想到這傢夥的包皮這麼長,都能做彈弓用了……小子,妳給我聽好啦,高先生讓我們給妳一些顔色看看,讓妳長個記性,媽的,再***多是就真把妳給閹了!”
說完,阿國和阿民肩擁着肩大笑而去。
留下螳螂男在地上翻滾,心中酸甜苦辣全都有了,下身疼痛難忍,不過還好,總算把根給留住了,看起來那個高探長真不容易得罪啊!
1959年7月24的尖沙咀,注定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日子,就在這一天夜裹,從頭到尾一直按兵不動地警局,讓消防局和防暴隊作為阻攔,繞過熱熱鬧鬧的示威遊行隊伍,出其不意地在整個區域內展開了比臺風還要猛烈的嚴抓嚴打行動。
尖沙咀市民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狂飚的警察集體大行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先前還以為警局不作為的市民們,現在又在埋怨警局太作為了,作為得有點過火,到處警笛嗚鳴,到處喊打喊殺,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地痞流氓,還有些沒有參加遊行在賭場妓院自我娛樂的市民們,更是遭受了池魚之殃,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抓進了監獄,這一晚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就在高戰下達命令雷霆掃穴的時候,馬金龍和豪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呆若木雞,最後是吐血叁升。
就像南宋名將宗澤臨死前大叫“過河,過河”一樣,兩位大佬在暈過去之前也伸着指頭,大叫:“陰我,陰我!”
至於他們被誰給陰了,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