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宗人才濟濟,百煞二十四靈七絕將諸部俱在各處蟄伏,隨時可用。”魇夫人沉吟道,“但如若是以玄教、天道閣等化外高人為對手,能執掌大局的,尚須血尊、兵尊及狂尊叁位大人。”
“原來邪宗還有這麼多人馬……”小玄心底一凜。
“隻是聖皇曾再叁叮囑,在他出關之前,本宗切不可對外大動乾戈。”魇夫人接道。
“這不局勢迫人嘛。”小玄道,“再不全力應對,待方少麟殺上玉京,吾宗這立足之地勢必難保!”
“少主所言甚是。”魇夫道,“天庭與玄教,一直有亡我之心!”
“宗內可有哪個擅長帶兵打仗的?”小玄道。
刺探與行刺,不過是小打小鬧,均難有借口大舉調動,惟啟沙場征戦,方有可能傾巢甩出。
“若論領軍打仗,自當是以兵尊大人首屈一指。兵尊大人胸藏韬略用兵如神,吾宗與天庭、玄教及妖界的幾場大戦,俱是由其謀劃攻略。”魇夫人停了下,斟酌道:“但他同狂尊大人皆俱負傷多年,目下尚在復元之中,怕是暫未可用,而且聖皇尚未出關,多半也調遣不動。”
“其他人呢?”小玄皺眉道。
“骨海將軍、骷髅老怪及邪軍師,亦皆擅長排兵布陣沙場領軍,尤其是骨海將軍,甚得聖皇與兵尊大人讚賞。”魇夫人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骷髅老怪……”小玄心底一跳,作着惱狀道:“哎,朕怎麼把他給忘了,那老兒今在何處?”
“老怪自澤陽失手後,元氣大傷,又深恐少主見責,已率部逃離地獄之淵,躲藏到西北荒僻之地去了,聽聞正大築血池,煉造魔塔,以期戴罪補過東山再起。”魇夫人道。
“那老兒也算是會帶兵打仗?”小玄道。
“老怪雖在澤陽損兵折將,但在從前,也曾領軍參與吾宗同諸界的大戦,戦績不俗,隻略在骨海之下。”魇夫人道。
“你覺得,骨海要比老怪強?”小玄不動聲色道,試圖摸清邪宗各部的深淺強弱。
“以妾身看,骨海麾下的叁百將屍,俱是拘拿古往今來強大的亡靈所煉,在戦場上皆為以一敵百的精銳,除非老怪能再趕造出一百座魔塔來,否則難以爭鋒。”魇夫人道,“聖皇之所以將骨海安排在陛下左右,長年暗駐玉京近旁,拱衛迷樓及皇陵,自是有其道理的。”
小玄想了想,肚子裡飛快地打着小算盤,忽道:“朕倘將骨海調往中州,暗助安逸侯,必定能增不少勝算!”
魇夫人吃了一驚:“若是把骨海調離玉京,可就無法保護少主了!”
小玄對潛藏身邊的這夥邪宗爪牙一直如芒在背,早就巴不得將他們全都遠遠支開,道:“事急從權!中州危急,目下隻有先集中力量,全力打垮方少麟,否則哪有安危可談!”
魇夫人道:“隻要有骨海坐鎮,玉京還是可暫保無慮的,少主請寬心。”
小玄心中急切,當即拿出晁紫閣往日的淫威蠻乾,道:“待到方逆坐大,一切就晚了!你明日就代朕把骨海召來。”
豈料魇夫人竟仍十分堅持,道:“如此之大的調動,少主安危難以保證,況且皇陵亦不能棄之不守,此舉委實事關重大,且容屬下與諸尊大人商議一下,再禀與少主!”
小玄聽她這麼說,心知難以繼續用強,也不敢太過着相,免得令對方生疑,隻得道:“好吧,此事不容耽擱,你即刻去與幾位大人商議。朕擔心那安逸侯在中州撐不住多久,局勢一旦崩壞,即便再賠上數倍之力,到時亦難以挽回!”
“謹遵聖令!”魇夫人俯首應喏,見花婉捧着一匣從偏室出來,待行至榻前,便命其打開,挽抱着小玄的臂膀笑眯眯道:“少主快瞧瞧。”
小玄朝匣中望去,立馬倒吸了口涼氣。原來匣內盡是些鏈鎖、剪刀、錐子、刺鞭、小鋸,長針、短槌、利鈎這類兇器,隻不過鑲金嵌玉綴珠纏縧,流光溢彩缤紛奪目。
“是不可愛?”魇夫人從中取出一把鑲金綴玉的錐子,遞到小玄麵前。
“可愛……”小玄不知道她怎能用這兩字來形容如此的可怕刑具,猛然想起在澤陽之時,就曾聽一老婦言當今天子喜好這些惡物,專門用來傷人取樂,果然半點不假。
魇夫人見他似乎不感興感,遂將錐子丟了回去,又從匣中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巧鋸兒,在掌間比劃把玩,忽地“哎喲”一聲,卻似不小心給割破了手。
小玄吃了一驚,才想擡手去撫,旋即心頭一閃:“這妖婦於宗內位居高職,身手必定不俗,豈能給一把小鋸割着?”
鮮紅的細小血珠自傷口瞬間冒出,在雪似的指尖上微微搖晃,不知怎的,入目竟是格外心跳。
小玄屏住呼吸,強忍着才沒伸出手去。
“陛下不疼奴奴了……”魇夫人幽怨道,麗目盯着七絕覆上的漆黑眼洞,將指尖放到兩瓣水嫩的朱唇邊,半含着輕輕吮吸。
小玄不覺渾身皆熱,心底一凜,暗自警惕:“這妖婦定是施展了什麼媚惑之術,小爺可得留神提防!”
“咦,這是什麼?”魇夫人探手從匣內再取出一物,卻是柄彎彎的勾子,勾尖兩側竟開了一對細細的彎牙,牙上還有尖刺,小小的身軀上竟然鑲綴滿了瑪瑙、珊瑚及砗磲打磨而成的寶飾,無比之明艷與精致,惹得小玄也注目其上。
魇夫人打量了片刻,嬌嘤道:“奴奴知了,這小東西定是個專門挑筋兒的寶貝,怕是還可挖心取舌。”
小玄乍然一怔,胃裡重重地抽搐起來。
“啧啧,好生稱手……”魇夫人湊到他耳畔,壓着聲道:“奴奴近來還從外間收羅了幾隻小娥,水嫩得很,少主要不要現在就挑個來試試?好好耍下這些折磨死人的的寶貝。”
小玄怒火中燒,身子突地前傾,七邪覆幾要貼到婦人臉上去,獰聲道:“不要別個,朕隻想……在你身上試試!”
魇夫人低呼一聲,麵現驚恐之色,身子微微後縮,高聳的酥胸就在他眼底如波起伏,嬌怯怯地喘道:“這寶貝好生嚇人,奴奴害怕!”
小玄垂下目光,落在從襟口閃露出來那片的雪膩之上。
魇夫人凝視着他,薄咬朱唇,柔荑忽爾垂落,將指間的利鈎放在腴白的乳肉之上,隻將鋒尖徐徐一劃,便見細細紅痕浮起,彎弧的曲線將飽脹處勾勒得淋漓盡致,越發撩人。
小玄屏住呼吸,一陣口乾舌躁。
魇夫人微吐舌尖,妖媚地在飽潤的唇瓣上輕抹了一下,鈎尖往衣襟更深處慢慢滑去,蓦似吃痛般發出一聲低回而惹人的顫吟。
女人痛起來的模樣竟然這等可人……小玄心頭劇跳,赫感自己真想奪過鈎來,親手試上那麼一試。
“好痛!”魇夫人嘤咛嬌哼,喘息着膩聲道:“我的小主……你真舍得在奴奴身上試這小東西麼?”
小玄猛地驚省,這才察覺自己險些迷了,腦海裡躍出崔采婷從前教過的“從惡如崩”四字,一時魂不附體。
“少主就幫奴奴瞧下嘛,不知哪兒給刮破啦呀!”魇夫人嬌滴滴呼。
“哎呀!時辰真不早啦,再不能讓幾位老大人等下去了!”小玄忽道。
魇夫人錯愕,睜大眼睛盯着他。
小玄再顧不得許多,拔身而起,大歩朝門口行去。
“少主?”榻旁的花婉同月凝齊聲嬌呼,便慾追上前去。
豈知魇夫人卻擡起皓腕,輕輕地比了個阻止的手勢,她深深地凝視着遠去的背影,一抹難以勘破的光芒自眸底悄然閃過。
小玄逃似地出了錦心殿,大大地舒了口氣,帶着阿福阿壽,依然往棲霞宮去。
他诳得聖器,腳下生風心中暗暢:“倘若真能將那骨海將軍調虎離山,去中州跟方小子把傢當拚個精光,那就太好了!”
忽然思道:“隻要我這假天子願意,除了皇朝兵將及邪宗人馬,或許還有天機島、天相宗及其他力量可用,如若運用得當,還是大有可為的,未必無法與咄咄逼人的方小子週旋……”
他心中波瀾起伏,忽爾雄心振起——我這天子縱非貨真價實,然此大好江山,焉可砸在小爺手裡!
如同往常,直至傍晚,小玄方依依不舍的別了雪妃,從棲霞宮出來。一行人回到雍怡宮,卻見鄧公公同幾個宮人戦戦兢兢地立在廊下,遠遠瞧見自己便即叩首下拜,全都深低着頭。
他心中奇怪,穿過庭院及外閣,進到裡間,見皇後麵籠寒霜地坐椅上,簪、珰、镯、璧四婢則垂首立在一旁,遂上前笑問:“怎麼着,是哪個惹我們娘娘生氣了?”
沒人理他。
小玄微怔,有些摸不着頭。
“你。”皇後沉着臉緩緩道,“今兒去哪了?”
小玄心裡“咯噔”一跳,笑容僵在臉上。
“是從哪裡回來的?”皇後又問了一句,冷冷道:“儀真宮麼?”
小玄聽她這麼問,心知事情不好,焉敢再拿去見師父來做托詞。
“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皇後盯着他道。
小玄麵如白紙,一時無語。
“我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跟那賤人勾搭上的!”皇後提聲厲喝。
“勾搭什麼!朕為天子,去見一個妃嫔,又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小玄聽她對雪妃言語不遜,心中着惱,便硬生生地頂了回去。
“放屁!”皇後大怒,“她什麼時候是你這小賊的妃子了?那賤人是晁紫閣的妃子!”
小玄麵色鐵青,冷冷道:“那你呢?”
皇後一愕,嬌魇漲得通紅:“你什麼意思?”
小玄一聲不吭。
皇後眼圈蓦紅,突地抓起桌上的茶盞朝他擲去。
小玄稍一側身,從容避過。
皇後擡手,哆嗦地指着着他道:“你以見師父打掩護,其實天天都去與那賤人幽會是麼?”
小玄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淚,軟下聲道:“你不是時常叮囑,要我想辦法安撫後宮嘛!”
“她一個敗臣之女冷宮之人,有什麼好籠絡的!”皇後怒道,“難怪上回心心念念的要禦駕親征,原來是為了救她老子!”
“奉天侯為皇朝四大梁柱其一,是立過無數汗馬功勞的,豈可因為一場沒勝的仗,便棄之不顧了?”小玄道。
“還堂而皇之振振有詞了!”皇後癒罵癒怒,“你這小淫賊不就貪饞那狐精的姿色鬼迷心竅!”
“雪妃是我大姨子,小爺喜歡又怎麼了,豈用得着你這婆娘橫加乾涉!”小玄心裡爭辯,然轉念一想,自己跟大姨子卿卿我我,還真是名不正言不順,登時氣短。
“真真聒不知恥!姓崔的,你就是個無賴!你就是個潑皮!我瞧你跟那昏君就沒啥兩樣!你還饞着哪個?趁今兒統統說出來!本宮給你張羅去,用不着這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皇後罵不絕口。
“這婆娘向來得勢不饒人,倘若在她麵前蠍蠍螫螫,往後定要給她騎在脖子上菈屎撒尿!”小玄心忖,且給罵得心頭火起,當即出言反撃:“老子雖非天子,但卻是個男人,男子漢大丈夫,自古以來就是叁妻四妾,多個女人又咋啦,須得你這暫湊一起的婆娘大動肝火麼!”
“暫湊一起的?”皇後愣住,玉容煞白。
小玄閉住了口,心底忽地一陣不忍,然而說出去的話,便似那潑出去的水,焉能收得回來。
“好好好!”皇後氣得直打哆嗦,指着他道:“姓崔的,從今兒起,你愛上哪上哪!愛跟誰湊便跟誰湊!再也別在這屋裡呆着!”
“又來這套是麼,行!”小玄着惱道,轉身便走。
“滾!快滾!”皇後怒喝。
屋中四婢吃了一驚,急要上前相勸,豈知給皇後厲色一瞪,便皆縮了回去。
接下數日,兩人便一直擰巴着,各不相讓的冷戦起來。
小玄雖然窩火,這回卻沒敢再耍性子一走了之,夜晚便睡在外間。
皇後妒怒攻心,卻也有所忌憚,冷靜之餘,雖對小玄不理不睬,但沒再繼續激化戦局。
帝後不但分了房,就連叁餐也分桌而食,接連兩日各吃各的。
小玄心中掛記雪妃,但也不想於此際火上澆油,每日均是快去快回。
雪妃旁敲側撃,很快便知道了原由,便又婉言勸其少來,隻是小玄依然不聽。
兩人爭分奪秒共修《歸墟本訣》,小玄有如神助,竟然又於短短的時日內再跨一境,邁上了《歸墟本訣》的第二重天階,開始如飢似渴地修習寶鑒中的《玄祖逍遙拳》、《脫厄百法秘樞》、《帝令真旨》、《水界禦真契》及《聚神會元真诰》等深感興趣的諸般法門。
雪妃心中暗暗驚嘆,因為她雖聰慧過人,亦十分用功用心地修習,卻始終隻能在《歸墟本訣》第一重天階的大門前徘徊,深知其中絕非容易。
這日清早,小玄方從雍怡宮出來,便見一窈窕身影立於道旁,瞧定竟是紅葉,歡喜道:“怎在這裡站着?”
紅葉見他身後有人跟着,便即曲膝行禮,口呼萬歲。
小玄見她像似有事,遂擺了下手,讓阿福阿壽遠處等着,上前問道:“紅葉姐,今兒怎不進去?”
紅葉悄聲道:“娘娘回來了,要我來請你過去一趟。”
小玄大喜,便帶着阿福阿壽,隨她往儀真宮行去。
紅葉在前引路,到了儀真宮,並沒進入主閣,卻是穿過後苑,轉朝太華軒繼行。
“娘娘在太華軒?”小玄低聲問。
“娘娘在藥閣。”紅葉點頭應。
“娘娘什麼時候回來的?”小玄又問。
“昨晚到的,然後在藥閣裡待了整整一宵。”紅葉答。
“娘娘在藥閣待了一宵?這是為何?”小玄怔道。
“到了便知。”紅葉道。
一行人進了太華軒,來到東麵的藥閣之前,小玄命阿福阿壽在庭中等候,隨紅葉推門進去,果然見到了那日夜掛念的身影,武翩跹正同黎姑姑坐在一隻大爐鼎前慢語攀談。
“師父!”小玄歡喜叫道,叩首便拜。
“不必了。”武翩跹比了個阻止的手勢,顯是因其今時的身份非同從前。
小玄見她容顔略顯倦悴,心中微微一疼。
武翩跹道:“我在鳳麟洲尋着了肥遺,今已為你調配好了藥,共得叁丸,你先服一顆,其餘兩丸,每七日一服,到時再瞧瞧療效。”
“多謝師父!”小玄深知這淡淡的一句當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艱辛險阻,心中暗暗感激。
武翩跹從旁取過一隻小瓶,遞與小玄:“這藥有些厲害,頭一顆,你便在此處服用,瞧瞧可有什麼異樣。記住,莫要嚼碎,直吞即可。”
小玄接過小瓶,揭起瓶塞,傾倒出一丸於掌上,送入口中吞下。
“你且坐下,在這裡待一會。”武翩跹指了下跟前的蒲團。
小玄依言坐下,方要問師父這些日來的經歷,猛感腹中某處似有什麼一竄,不禁失聲悶哼,接下那物於五臟六腑間亂突亂撞,直如刀絞槍戳,汗珠子便從額角冒了出來。
閣中叁女皆於一旁緊張地盯着他。
疼痛癒來癒劇,小玄咬牙苦忍,麵肌陣陣抽搐,倏地身子一掙,幾要從蒲團上躍起。
“娘娘……”紅葉忍不住望向武翩跹。
武翩跹麵沉似水,比了個“靜侍”的手勢。
“反應怎如此劇烈?”黎姑姑有些吃驚道。
“肥遺有去疠驅蟲之神效,自是厲害,雖已用了其它藥石輔佐中和,但仍十分難擋。”武翩跹解釋道。
“原來如此。”黎姑姑道。
“小玄所中之蠱非同小可,這驅除過程如同毒龍惡虎相爭,勢必艱難。”武翩跹繼道。
小玄反應癒激癒劇,險些便要跳起來翻筋鬥豎蜻蜓,但他隻是兩手扣地,死命相抗,連悶哼都不肯多發一聲。
紅葉麵色發白,嬌軀悄抖,仿佛與之感同身受。
約莫小半炷香光景,終見小玄陡然鬆馳,跪坐在蒲團上氣喘籲籲,週身早已被汗水濕透。
“熬過去了。”武翩跹也鬆了口氣,朝紅葉點了下頭。
紅葉急取一帕,上前為小玄擦拭麵上的汗水。
黎姑姑神情一鬆,朝小玄歡言道:“好樣的,姑姑沒瞧錯你!”
小玄無力一笑,心中亦滿是歡喜,思忖若是能就此拔除體內的惡蠱,便算是渡過了今生一大災厄。
“小玄,你且回去,好好培元調息,休養七日之後,再到這裡來服食第二丸。”武翩跹道。
“多謝師父!”小玄叩首拜謝,站起身來,心中還有些不舍得離去,正要找話逗留些時候,突見師父盯着地麵,麵色聚沉。
“藏你影子裡的是何物事?”武翩跹輕喝,手揚處一記掌心雷已轟了出去。
隻聞一聲爆響,立見有東西自小玄影子當中震了出來:一角暗青色的碎片彈蹦翻滾,將一隻身裡朱袍的怪物抛甩在地。
“是它!”小玄心中一跳。
武翩跹同黎姑姑皆俱盯着地上的暗青碎片,麵色齊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