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九點以後,新宿歌舞伎町一帶,正是一天黃金時間的開始。
往昔,這裹的土耳其浴室栉比鱗次。
自新宿被年輕一代人佔領後,土耳其浴室迅速減少。
年輕人沒有錢,他們大都迷戀於迪斯克和遊樂中心。
所以,這兩種場合迅速增多。
最近,土耳其浴池稍有增加,大概因為這種職業仍是賺錢的行當吧。
龜井與白石二位刑警,此時已來到了新宿的土耳其浴室區。
他們走了第一傢、第二傢均沒有收獲,到了第叁傢才有了反響。
第叁傢的土耳其浴室是間高級浴室,光浴費就收一萬元,服務費另加一倍。
這傢浴室的“薰”娘認識佐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這個從一流公司女職員轉到土耳其浴室工作的瘦長女郎,一看龜井提示的佐伯照片,就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曾來過一次。”
看她那不愉快的錶情,龜井和白石完全意識到了佐伯絕不是個好客人。
“真是這個男人嗎?”龜井慎重地重問了一句。
“他是髮型設計師吧?他自己這樣說的。”薰娘反問了一句。
“是他本人親口說的?”
“是的。他很為此而自豪啊!說是研究髮型設計。他這麼一說,我倒覺得確實在西口的叁林美容院見過他。”
“他會是個很好的浴客吧?”龜井問。
“他說自己去過巴黎,我想他必然是位情操高尚的人,誰知竟那麼討厭。他突然勒住我的脖子,險些把我弄死。任他給多少錢,我也再不要這種客人了。”那薰娘不屑地聳聳肩。
“勒住脖子?”龜井和白石禁不住麵麵相觑。
“龜井兄,果然不出所料。”白石脫口說道。
“他勒妳脖子的時候,妳呼救沒有?”龜井望着她的臉問。
“那當然呼救了。”
“妳一叫,他立刻停止?”
“我一麵叫,一麵拼命地把他推開。”
“結果呢?”
“他又瘦又輕,我一推便仰身倒下了,好像腦袋還撞在了瓷磚上。當時我想他一定會動怒,一定會毆打我,我很害怕。
誰知,他卻突然愣住,向我道歉。雖然道歉,我的脖子確實疼了四五天。”
“好了,謝謝妳。打擾了。”龜井和白石完成了他們預定的任務。
龜井和白石在向十津川及專案組的其他刑警彙報。
“他在十多歲時強姦女人,到叁十二歲了,從他在土耳其浴室的行為看,那劣根性的惡習仍在繼續殘留着。也許是對女性有先天的自卑感,使他對浴娘采取攻擊的態度。
可以想見,對於花錢買的女人,一旦要髮生性關係,就動手勒住人傢的脖子,對於路遇的女人更可想而知了。
遭到女人的嫌棄,越髮增加了他對女性的自卑感,對女性的自卑越強,反過來又增加了他對女性的攻擊性。這是很值得我們考慮的。”龜井扼要地向十津川作上述的報告。
“因此,每星期五就強姦年輕的女人,再加以殺害?”十津川問。
“是的,一點不錯。”龜井答。
“妳知道佐伯和星期五有什麼關係嗎?”
“這可不知道。美容院的休息日是星期二,不是星期五,而且,似乎是星期五他也沒去乾什麼,隻偶爾跟同事打打麻將。”
“星期五的罪行是單純的、偶然的嗎?”
“強姦第一個女人在星期五,這可能是偶然的。第二叁次犯罪也在星期五,一週的時間,有可能是兇犯性慾的週期。
襲擊年輕女人,強姦後就殺害,兇手得到了滿足。
可過了一星期,又忍受不住而襲擊第二個女人。兇手可能如此反復吧?”
“如果這樣,兇手定是佐伯。這個星期五他又要強姦人的。”
“我想會這樣。”
“但是,隻有情況證據,還不能逮捕佐伯。”
“明天是星期五,怎麼辦?象田島刑警主張那樣,另案逮捕嗎?”龜井以半開玩笑的口吻朝十津川說。
十津川報之以微笑。
因為他還沒想過另案逮捕的事。
“我的意見是明天徹底跟蹤佐伯裕一郎。”十津川對龜井及其他刑警說,“徹底尾隨美容院下班後的佐伯,絕對不要被髮覺。與他謀過麵的的人要化妝。
希望全體同仁全力以赴。尾隨,如果再出現第四個受害者,這將是警察之恥!”
對於十津川等人,這樣做已經是良策了。
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佐伯是兇手,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必須對他進行尾隨,在他襲擊年輕女人時再突然將其逮捕,那就事實確鑿了。
第二天,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五。
從清晨起,天空就陰沉沉的。
專案小組的刑警都已化好妝,隻等待令出髮了。
叁林美容院上午十點開門。
佐伯裕一郎十一點時才上班。
一個女警以客人的身分來到叁林美容院,指定要佐伯作頭髮。
女警作髮後回專案組向十津川彙報。
“佐伯的態度沒有改變。”二十五歲的女警邊撫摸作得很漂亮的頭髮邊說。
“跟妳說話沒有?”十津川問。
“問了我的名字,還問我是不是女職員。接着,告訴我他在巴黎的生活。”
“依妳的看法,妳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自我錶現慾很強的人。他不停地說在巴黎如何如何,因此顯得很淺薄和沒趣。”
“他與妳談話時的情態如何?”
“說話斷斷續續,自己沒興趣的話題就心不在焉。他是個典型的自我錶現者,以自我為中心,很不適合結婚的類型。我還認為他是個沒有同情心、不會體諒別人的人。”
“妳說的不嚴重嗎?”
“作為女性,我從本能上能體察出他是什麼性格。”
“妳認為他是個危險人物嗎?”
“嗯。如果單以女人的觀點錶明我的看法,我決不與他交朋友。”
夕陽西下,整個東京都已墮入暮霭中。
叁林美容院閉店了。
刑警各就各位。
美容院四週有四個刑警,佐伯所住的公寓附近有兩個。
閉店之後,隻見佐伯懶洋洋地走了出來……
佐伯獨自一人走出美容院。
四個刑警隔着一段距離,悄然跟蹤其後。
龜井堅起雨衣的領子,下巴上貼了假胡須,真讓人認不出來。
佐伯穿過國鐵的立交橋,向新宿歌舞伎町走去。
他突然停下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然後踅入巷道,打開酒廊“彩虹”的門。
龜井緊盯着佐伯的行動,心想,他是進去消磨時間嗎?現在是九點叁十六分,那叁起命案都髮生在下午十點以後,這一段時間,他大概是有意喝酒消耗時間吧。
為了偵查個究竟,龜井示意另外叁個刑警在外麵監視,他獨自走進了酒廊。
佐伯正坐在櫃臺角落裹,一麵喝加水威士忌,一麵環視店鋪,那眼神充滿淫慾和飄乎不定的神情。
酒廊裹除一些男客外,還有叁個年輕的女職員模樣的人並坐而飲,她們歡歡樂樂、說笑不停,龜井坐在她們對麵,要了啤酒,然後把目光盯着佐伯的舉止。
佐伯不時地睃着叁個年輕女人。
那叁人純係現代姑娘,個子高大,身體健碩。
她們好像與星期五的漢子無關。
龜井見狀苦笑着。
酒店老闆娘從裹間出來,一眼看見佐伯,大聲招呼道:“小裕,妳來了。”這個老闆娘五十歲左右的光景,個子矮小,多嘴多舌。
她與佐伯打了招呼後,又絮叨起美容院的生意來。
叁個女職員聽說佐伯是髮型設計師,顯得興趣盎然,立即跟他搭訕起話來。
佐伯似乎正求之不得,於是又大談起巴黎的社會生活及時裝髮型等等。
龜井平靜地觀察着事態的髮展,時間也分分秒秒地流逝着,或許是外麵的刑警等待焦急了,隻見加島走了進來。
他自然地坐在龜井身邊,向服務員要了加水威士忌,輕輕吸了一口後,小聲地問龜井:“情況如何?”
龜井邊喝啤酒,邊輕聲對加島說:“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打髮時間,還是物色狩獵對象?”
這時,那個老闆娘也參加進去,一男四女談得更起勁了。
年輕女郎可能經不住巴黎風光和時尚風俗的誘惑,佐伯談起巴黎來,自然更是拿手的話題。
大約過了叁十分鐘,不知談話內容如何,叁個年輕女人中的一人,踉佐伯一起結伴離店而去。
加島急忙尾隨其後。
龜井則稍隔了一點時間,他慢慢站起身,向外麵走去。
見龜井出來,加島迅速走近他,用手指着正前方的首飾店:“佐伯跟那女人進那爿店鋪去了。”
“他們進銀莊乾什麼?”
“大概佐伯要買項鏈什麼的送給女人。”
“送禮?”龜井不覺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