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小張,是相親時。我媽跟我說她多好多好,某某名校畢業,多少男生跑斷了腿,配我這個職專生綽綽有餘,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叁本分校而已。
小張有點圓臉,長發飄飄的,坐在那裡知書達理,對長輩抱有耐心的笑,偶爾和我有個眼神接觸,也是轉瞬即逝的樣子。
這是我第一次相親,並沒有體會到一見鐘情的感覺,連來電都沒有。大人讓我送她回傢,我們並肩在街上走,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尷尬的難以置信。走着走着我就想,難道真的要和這樣一個陌生人過完下半輩子嗎?
於是我就不爭氣的開始想小麗。
吃散夥飯時,都喝多了,大傢亂哄哄湊錢去搞成人禮。有人滿嘴仁義道德,可見大夥兒來真的,兩百大圓比誰放的都快,還強辯“我隻是陪你們去,我又不玩那個。”後來那個人做了機關領導,令人不可思議。
小麗推門進來,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倚着門框問我,“可以嗎?”
我必須故作老練,被不然被失足看扁了多丟臉,很久以後才知道失足的眼才是閱遍天下,誰也逃不過。是人是狗,一絲不掛躺那兒,一目了然。
我說,“就你吧,趕緊的。”
她就笑,帶上門,喚我起來,鋪了一層塑料單子的東西在床上,輕道,“你看你,那麼急往上躺,你也不知道等我上來,多臟呀。”
我一愣,“很臟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她就笑了,“第一次來吧?那麼小,不學好。”
我臉刷一下就紅了,想狡辯,又怕再被一語戳穿,到時更丟臉,於是轉移話題,“你也不大啊!”
她鋪好床,把我放上麵,“比你大多了,你得喊我姐姐。”
我更覺得丟臉,“少來了你。”
她很認真的盯着我看,說,“你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我大你五歲。”停了停,笑道,“叫阿姨我會生氣的。”
她說很好聽的普通話,聽不出是哪裡人。她解我浴袍,我下意識躲了一下,她也一愣,隨即想到什麼,“那你自己來好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時突然恨不得我們並不是在做這種交易,或者是在校外遇上個心儀的人,或者是在網吧碰見個有感覺的女生。
“你叫什麼?”我問她。
她臉上又有了驚訝的錶情,估計來這裡的雛子並不多,會問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的人也不常見,但她還是很快的回答,“麗麗。”
“一聽就知道是假名字。”我說。
她忽然就把那薄紗給脫了,嚇得我有點窒息,“你隻有一個鐘的時間哦。”說着把我按到了。
房間的燈幽黃幽黃的,像山中的柴房。冷氣開的十足,小麗的皮膚如水一般涼。
我摸她,像冷藏的脂肪。幾分鐘,我就交了槍。
她用薄荷味的濕巾給我擦身體,我跟老年癡呆的病人一樣,死魚般躺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期間幾次想打個岔說點什麼,可是發現連腦細胞這會兒好像都射了出去。
她穿好衣服,把她攜帶東西的小籃子拿起來準備走,我始終沒發一言。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我,我倆對視了幾秒鐘,她噗嗤笑了。
“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被鬼附體了似的。乾嘛,不爽啊?”
我也惱了,“你看過西遊記沒?”
“看過啊!”
“豬八戒吃人參果知道不?”
“知道啊!”
我想說我跟二師兄一樣委屈,沒嘗出什麼味兒的人參果就吃下去了,突然覺得這樣好慾求不滿的樣子,話到喉嚨又生生止住了。
“然後呢?”她站在門邊,好奇的問。
“沒了,你走吧。”我泄了氣,覺得這兩百好不值,突然開始心疼錢了,我真沒種。
小麗看了我幾秒,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再做要加錢的。”
“誰要做了!”我切一聲,沒好氣催她,“你快走吧,我歇一會兒也走了。”
“真,的,嗎?”她壞笑着,一個字一個字的點在我的敏感詞上,手指好像甘露柳枝,灑在那枯萎的人參果樹上,片刻又拔地而起了。
“我,我不做了,同學,哦不是,朋友還在等我呢!”我捂着那不爭氣的人參果樹,羞紅了臉。
她爬將過來,一手攥住人參樹,在我耳邊悄聲說,“你叫我一聲姐,我免費送你一個鐘。”
“我才不要……”
她手下力氣重了點,我撐不住,“姐……”
見我出來晚了,他們幾個就問,“怎麼了小祥,不會被保安抓了吧?”
“這麼久啊,迷路了麼?”
我覺得酒勁上來了,自豪道,“做了兩次!”
他們對視一眼,喜聞樂見道,“意淫一時爽,全傢火葬場!”
“傻逼,吹牛逼也得動動腦子啊,你當這裡是超市啊,還買一贈一!”
“臨走還送你個打火機?”
然後大傢大快人心的在街邊狂笑不止。
我有點累了,懶得爭辯。腦中都是小麗烏黑的毛發,以及她背後幽黃的燈光,像一出京戲,在我的人生中菈開了短暫的帷幕。
相親完了我就沒再聯係過小張,我媽不斷催我,“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上上心,別整天下了班就窩傢裡打遊戲!我跟你爸這麼大年紀了,就差你這麼個心事兒沒辦完了。”
我一分神,空血的蠻王忘了開大,死在亂刀之下。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媳婦兒迷!”
媳婦兒迷是我小時候我爸常拿來笑話我的。那時候傢裡來了客人,就有人喜歡逗我,“你將來娶了媳婦兒,是跟你媳婦兒過,還是跟你爸媽過啊!”
我說,“跟媳婦兒過啊!”
他們就一起笑話我,“媳婦兒迷啊媳婦兒迷!”
這個笑話一直到我長大了也沒理解,這些長輩結婚後不也是和媳婦兒過的嗎?也沒見誰帶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起過的啊,怎麼着就我自己是媳婦兒迷了?
我給小張發短信,“等你有時間,一起看個電影吧!”然後繼續帶兵線,拆塔時,手機響了,對麵過來兩個英雄,我扭頭就跑,躲進草叢,回了城,身上的錢剛好出一把紅叉。
“你是誰啊?”
我啪啪回過去,“小祥。”然後拖着我飢渴難耐的大刀,傳送去了沒人防守的下路。帶過去兵線,拆了塔,又繞過去,打了龍,手機才姗姗來遲的響了起來。
“呵呵,這個週六下午吧!”
“好。”
那次之後,我就養成了攢錢的好習慣。我爸見了,誇獎道,“媳婦兒迷學會存錢了啊,還沒上班就尋思着娶媳婦呐!”
我嘿嘿訕笑,心裡磕了一萬個頭。對不起爸爸,我悉心攢錢是為了護失足的。我不是媳婦兒迷。
再去那地方,從一開始的陌生感,夾雜着隱約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
我問吧臺,“小麗在不?”
吧臺冷冷道,“這裡隻售公共浴場套票。”
上次是同學交的錢,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個環節,匆匆交了個通票錢,潦草的衝了個澡,便上了叁樓。門童唱,“叁樓貴賓一位——”
立馬有個勤快的服務生跑過來,年紀和我約莫大,熱情道,“先生有指定沒?”
我覺得叁樓和一樓這麼一對比,的確有天上和人間的區別。
“小麗,比我大幾歲那個。”我比劃道。
服務生做了難,“先生,咱們這兒叫小麗的有好幾個呢,而且好像都在上鐘,您知道她的牌號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要不您先到房間等着,一會兒小麗下了鐘,我讓她去找您。”
“也行。”
“不過您進了房間就要開始算鐘了,45分鐘到了您就得出來了,要不您換個試試?”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盡快。”
“好好!先生裡邊兒請。”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間,裝飾布置都一樣,燈光有久違的熟悉感。
我記得小麗的話,不敢亂往床上躺,就在那兒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達溜達。冷氣還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凍跑似的,我找了找,卻沒有遙控器。
過了會兒有人敲門,進來個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可以嗎?”她問我。
“不可以。”我回道。
她訕笑一下,轉身過去的時候變成了厭惡的神情,帶上了門。
又過了一會兒,又進來個女的,問,“可以嗎?”
我問她,“你叫什麼呀?”
“小麗啊!”
“此小麗非彼小麗。”
“什麼?”
“對不起,我在等人。”
“什麼玩意兒,切。”
牆上有塊老舊的錶,我心想該不會是暗喻老婊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會兒,覺得店長沒這麼內涵。突然發現,我的時間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撲麵而來,席卷着包裡着我,像是從夢裡無限的墜落,被抽乾了力氣。
我蹲下來,難過的想掉淚。
二百塊,我攢了他媽兩個多禮拜。抽他媽紅梅,喝他媽白開水。就這麼在這憋屈的小屋裡,傻了吧唧的站沒了。
一站沒。
我小時候學過的古文全冒出來了,什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什麼齊傢治國平天下,什麼老而不死是為賊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腦子裡冒出來了,“你此刻就是給我們喝雲南白藥,也瀰補不了我們心中的創傷。”
我蹲在那裡,傻呵呵的笑出來。
門又開了,她好聽的普通話在我身後問,“可以嗎?”
我扭過頭,像至尊寶一樣蹲在那裡,眼裡可能還有淚花。
她驚倒,“她們說來個怪人,怎麼是你啊!你蹲那裡乾嘛?”
我覺得自己像小溪彙入了大海,枯木紮進了森林。一股委屈頂風冒雪的衝了出來,我差點沒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麼,“你的鐘快到點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淚點,眼淚撲哧撲哧掉了下來。
她嚇壞了,把小籃子丟在一邊,扶我坐在床邊兒。“哎呦好弟弟,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嗎?跟姐說說。”
門外服務生敲門,“還有五分鐘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體,癱瘓在那兒,越他媽想告訴自己別哭別哭,越他媽哭的厲害。後來我每逢回憶到這天,都由衷羨慕夏侯惇真漢子。
小麗說,“哎呀,你趕緊的,要到鐘了。”
我搖搖頭,鼻涕甩了出來,她趕緊拿濕巾給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給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會兒,“真的?”
我的嘴被濕巾堵着,有清涼的薄荷味,讓我想起她上次給我擦身體的樣子來。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燈光下看不出是粉紅還是大紅。
我不爭氣的又人參樹了。
浴袍很鬆,她輕易識破了我的謊言,卻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須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話都說這份兒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宮!
我接過濕巾,自己揩了揩,站起來,“到時間了,下次再來看你吧!”
說着我就想往外走。見到了小麗,突然覺得那兩百塊即使沒用在了刀刃上,起碼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心疼的感覺不翼而飛,我心情又好了起來。
“呐,”她叫住我,“你給我你的手機號,這週六下午我給你補回來吧!”
我衝口慾出,可是又仔細想了想。她該不會訛我吧?找幾個黑社會把我綁票了?還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錢?
見我杵在那兒,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這樣,我給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時間地點你定。”說着她翻出一隻筆,撕了張紙條,寫下個號碼給我。
“小弟你能來看我真好!”出門前,她淺淺笑道,有說不出的萬種風情。晚上我握着那張紙條撸了好幾次,每次都意猶未盡。
她冰冷的皮膚,冷藏的脂肪。還有出門前那回眸一笑。
我給她發短信,“還是我請你看電影吧!”
她一直沒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覺得她像敷衍小孩子一樣,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場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對我說,“你能來看我真好”,又覺得那不像是在做戲。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也不記得從哪裡聽來這話,反反復復在我夢裡出現。
第二天醒來,她的短信平靜的浮現在屏幕上。看時間,是淩晨叁點半發來的。
“看電影的話,就禮拜二下午去呀,半價哦!”
我興奮的從床上翻起來,他媽的,他媽的!誰他媽說婊子無義的!
突然覺得,這樣叫她,好像很過分的樣子。
我們約了時間,在影院門口碰麵。
我跟傢裡說同學過生日,要了一百塊出來。買了兩張票,又到肯德基買了點雞翅和可樂。
我在那裡等,下午兩點半,叁點開場。迎麵的和逆流的,是麵貌各異的人潮。我忽然擔心會不會不認識她。每當覺得有人像她時,便竭力張望,做出翹首以盼的樣子,希望她能發現我的存在。當那些麵熟的人麵無錶情的從我身邊走過時,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人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會來的前提下。
向我一樣早來一會兒會死嗎?
會死嗎?會死嗎?
兩點四十五,小麗提着一塑料袋東西,同樣東張西望的向我走來。原來我一下子就可以認出她來,在沒有昏暗的燈光下,在烈日炎炎下。
她穿的很素淨,陽光下看起來和普通女生沒什麼區別。
誰也不知道我現在正在和失足約會。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這輩子就完了。那些護過無數失足的人會跳出來,大義凜然的指責我,說我破壞社會道德,說我影響構建和諧特色社會主義,說我第73條,說我喪心病狂。
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小麗看見我,走過來道,“你買東西乾嘛呀,我帶了些吃的了。”
我揚了揚那包小小的肯德基,“走吧,快開場了。”然後心虛的很,生怕碰見熟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小麗是失足似的。
進場的路很短,可是卻覺得一直被別人指指點點。
小麗不說話,與我不近不遠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覺到我的心思。
於是她不聞不問。
我覺得小麗這一點挺好的。看了一場奇怪的電影,人也寥寥無幾。
期間小麗起身去洗手間,我問她,“需要陪你麼?”她笑笑,“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啊,不要亂跑。”像是在哄小孩子。
後來我一直想牽小麗的手,離我很近的扶手旁。可是我很沒種,努力了幾次,都不了了之。我們明明連那種事都做過了,為什麼連隻手都不敢牽?我剛要發狠,舉起的手又僵在了半空。我好像聽到背後有無數的人在指指點點,說叁道四,交頭接耳,冷嘲熱諷。
我終是沒敢牽她。
散場後,轉出門外,進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們帶來的零食基本沒怎麼吃,而天也將要暗了。
“去吃點東西吧?”我說,“那邊的成都小吃的蓋飯很好吃的。”
小麗猶豫了一下,我突然意識到天一黑,她就要上班了。
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可是我又想她答應我。
小麗說,“不去外麵吃了吧,又臟又貴。”
“不貴啊。”我盤算着兩張半價票買完,又買了點雞翅,剩下的十幾塊錢還是夠我們倆吃一頓蓋飯的。
“總是不乾淨嘛。去我那兒吧,我給你做飯吃。”
“你會做飯?”
“很奇怪嗎?”
她租了間民房,在靠近汽車站的附近。屋內也出乎意料的乾淨,物件不多,但都井井有條。
小麗炒了兩個菜,焖了些米飯。菜很清淡,是從來沒吃過的味道。席間我們都沒話說,氣氛一度尷尬的要死。
傢裡沒有電視,隻有一臺舊的筆記本電腦。小麗放了音樂,收拾碗筷。
“我幫你啊!”
“不用,你玩兒電腦吧,這哪是男人傢做的事。”
這話我喜歡聽。
她手腳麻利,一會兒弄好了。房間裡除了有淡淡的飯菜味,其他好像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我機械性的打蜘蛛紙牌,小麗在我旁邊看了會兒,跟我說,“诶,現在還想哭麼?”
“……提這乾嘛?”
“你要是哭出來,我就安慰你呀。”
“我才不哭,有病啊。”
“真的?”她用手撩撩我的大腿,那顆小樹又旺盛起來。“你弟弟比我弟弟誠實。”
“去你的。”
“叫聲姐就給你做。”
“我不。”
“現在呢?”她的手伸了進來。
“真的可以?”
“叫不叫?”
“別說姐姐,嬸嬸我也叫得。”我把本子放在床頭,向她湊去,她吃吃的笑。
那身樸素的衣服,被我笨拙的剝。時而卡在這裡,時而卡在那裡,斷斷續續的。小麗始終保持着那樣的笑容,好像鼓勵般似的。終於在胸罩的扣子上卡了殼。我像個稚嫩的坦克維修師,滿頭大汗的精修她背後的鐵扣。
小麗的頸間傳來淡淡的發香,皮膚上是沐浴露的味道。又或者是香皂,白色那款的舒膚佳。我怕氣氛僵了,便湊過去想吻她的嘴。她卻躲開了。
我本能的楞在那裡,她就趁機笑着解開了衣扣。
我魂牽夢繞的冷藏脂肪,雪白的跳了出來。我摸摸,像小時候玩過裝水的皮球。想去親時,又被她輕輕擋住了。
“隻可以碰,不可以吃。”她在我耳邊輕道,然後開始解我的衣物。
“為什麼啊!”
她沒說話,但是她眼睛裡分明寫着,臟。
小麗把我輕輕放倒,找到小樹苗,含了起來。
天花闆也很乾淨,牆角沒有蜘蛛網,是用了心打掃過的。週遭的溫度仿佛都靜止了般,凝聚在小樹苗的頂端。我去看她的臉,認真的仿佛像小學生在做功課。與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輕,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趕時間。
又或者,她並沒有把我當成客人。就像戀人般的,用心的照料。生怕一不小心,就掃了對方的興。
一個人愛你不愛你,很多小事都可以看出來的。
她牽着我的手,放在她那個地方。和這個房間一樣,那裡似乎也一塵不染。
“姐沒給你準備小雨傘,不過姐這裡很乾淨,你放心便是。”
我笑,“牡丹花下死——”
她打我一下,“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姐不愛聽。”
然後她扶着我,一點點了進了去。我貼着她的皮膚,一點也不冷。反而隨着天氣,越來越燙。她喉嚨裡擠出的聲音,盡量壓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聽一樣。我想她這樣,是怕我聽到她的聲音聯想起她的工作。還是怕我掃了興。
我突然很感動。
想起一句臺詞,便問她。
“不工作了好麼?”
她一愣,笑的眼都沒了,“你養我啊?”
然後她捂住我的嘴,沒讓我說下去。隨着彼此的喘息越來越濃,小樹終是堅挺不住了。
週六下午,還是叁點的場。較那年來看,價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我在海報前等小張,買了很多肯德基的零食。
天氣不算熱,有習習涼風拂過。週六的人顯然比週二半價那天要多的多。偶爾有一身素衣過去的女生,就讓我想起是不是小麗。
兩點四十五,是小麗出現的時間,然而小張卻不是。
我早就不會詛咒遲到的人會死了。
一些率性而天真的東西,在成長的路上,走着走着就丟了。即使某天強行撿起,再把玩時,卻覺得索然無味。
兩點五十四,小張姗姗走來,挎着一個很精致的小包,我覺得那裡麵很難放下什麼零食。
“你怎麼還買這個呀,多油啊!”小張見我第一句話,不是問候。
“沒事,我自己吃。給你買了爆米花。”
“謝謝,那個我也不吃,膨化食品不好。”
“那進去吧。”
“嗯。”
我們看最新的電影,特效與故事跌宕起伏,前麵的人頭攢動,與小麗那天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