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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17——無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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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17——无间地狱
作者:六道驚魂
係列:龍魂俠影
第二十章 巧擒敵寇

被亂軍衝散後,仇白飛好不容易逃出蘇明,出了城門在他身邊隻剩八百餘人。

親兵便詢問道:“大帥,我們該往何處?”

“既然敵軍已經攻破蘇明,想來附近的叁座城池也是不保。”

仇白飛思索了片刻,馬鞭指着東麵說道:“先去章雲休整,再回洛川。”

仇白飛引着眾人便朝章雲方向撤離,一路上,他小心避開丹郡、鶴舟、昆崗等叁城的要道,專挑小路走。

行了五六裡路程,忽聞左側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循聲望去卻見火光晃動,兵甲如林,為首一員將領手持雙陌刀,腳胯高頭馬,大喝道:“仇白飛,哪裡走!”

那人正是王棟,仇白飛嚇得心驚膽寒,哪敢逗留,當即叫喚眾人加速逃走,王棟豈容這天大功勞在眼前流逝,率領一百陌刀騎奔襲而來。

可是陌刀本就沉重,戦馬跑起來頗受影響,相比仇白飛眾人都是輕裝逃走,速度更快,王棟追之不及,氣惱萬分,罵道:“他奶奶的,剛才發什麼瘋,帶兩口這麼重的刀去追人,早知道讓輕騎兵上去。”

仇白飛有驚無險地擺脫了王棟的追捕,但眾人受驚不小,身心疲憊,就在他們通過幽林之時,數枚利箭從暗處射來,幾個親兵中箭斃命。

又有伏兵?仇白飛大吃一驚,愣住馬缰,雙眼警惕地掃視四週,果然西麵湧出一隻軍馬,為首者手持強弓,指扣箭矢,例無虛發,仇白飛的幾個親兵一一墜馬。(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仇白飛,束手就擒吧!”

伏兵之首正是梁明,他喊話道。

仇白飛咬牙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想不到仇某竟要被爾等鼠輩戲耍!”

梁明大喝道:“死到臨頭,還冥頑不靈,來人給我放箭!”

嗖嗖的弓弦彈響,箭如飛蝗,仇白飛眾人哪敢久戦,拔出軍刀撥開幾箭後,立即朝北麵逃去。

兩番受伏,仇白飛身邊的兵馬折損過半,而他手臂也中了一箭,氣弱勢頹,好不狼狽。

領着垂頭喪氣的一乾親兵,仇白飛繼續奔逃,但是人困馬乏,行程大大受限。

走了兩裡,又見前方兵馬擋道,領頭者正是孫德。

“生擒仇白飛!”

孫德大喝一聲,率軍奔來,仇白飛強打精神,命令左右迎敵,拖住孫德,自己冒煙突火而去。

孫德也不來追趕,隻顧搶奪旗幟,任由仇白飛退走。

天色微明,黑雲罩地,忽然大雨傾盆,濕透衣甲。

仇白飛與軍士冒雨而行,諸軍皆有飢色。

仇白飛令軍士往村落中劫掠糧食,尋覓火種,方慾造飯,後麵一軍趕到。

仇白飛心甚慌,仔細一看原來卻是儒門高手樂凝,封羿等人來到。

封羿道:“大帥,靳丞相得知蘇明戦況,特派吾等前來接應。”

仇白飛大喜,令軍馬且行,問:“前麵是那裡地麵?”

左右來報:“一邊是南彜大路,一邊是北彜山路。”

仇白飛問:“那裡投章雲去近?”

軍士禀曰:“取北彜過潼湖口去最便。”

操教走北彜。

行至潼湖口,軍皆飢餒,行走不上,馬亦困乏,多有倒於路者。

仇白飛讓眾軍前麵暫歇,馬上有帶得鑼鍋的,也有村中掠得糧米的,便就山邊揀乾處埋鍋造飯,割馬肉燒吃。

盡皆脫去濕衣,於風頭吹曬;馬皆摘鞍野放,咽咬草根。

仇白飛坐於疏林之下,氣勢傾頹,看着這數百殘兵,心中悲苦莫名。

就在此時,前軍後軍一齊發喊、仇白飛大驚棄甲上馬,眾軍多有不及收馬者。

早見四下火煙布合,山口一軍擺開,為首乃巾帼麒麟白翎羽,橫槍立馬,嬌叱道:“仇白飛,你要走那裡去!”

諸軍眾將見了白翎羽,盡皆膽寒。

樂凝拔出佩劍,騎無鞍馬來戦白翎羽。

封羿挽弓搭箭,縱馬也來夾攻。

兩邊軍馬混戦做一團。

仇白飛先撥馬走脫,諸將各自脫身。

白翎羽從後趕來。

仇白飛迤逦奔逃,追兵漸遠,回顧眾將多已帶傷。

樂凝和封羿掩護眾軍撤退,也不做糾纏,使了個虛招便策馬離去。

仇白飛擺脫追兵,正行時,軍士禀曰:“前麵有兩條路,請問大帥從那條路去?”

操問:“那條路近?”

軍士曰:“大路稍平,遠五十餘裡。小路投猿臂林,近五十餘裡。隻是地窄路險,坑坎難行。”

仇白飛令人上山觀望,回禀道:“小路山邊有數處煙起;大路並無動靜。”

仇白飛思索叁番,教前軍便走猿臂林小路。

諸將曰:“烽煙起處,必有軍馬,何故反走這條路?”

仇白飛道:“豈不聞兵書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龍輝多謀,故使人於山僻燒煙,使我軍不敢從這條山路走,他卻伏兵於大路等着。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計!再者,賊軍騎兵犀利,走此密林小道方可限制其騎軍機動性,對吾等是大大有利。”

諸將皆曰:“大帥妙算,人不可及。”

遂勒兵走猿臂林。

此時人皆飢倒,馬盡困乏。

焦頭爛額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槍者勉強而走。

衣甲濕透,個個不全;軍器旗幡,紛紛不整:大半皆是被白翎羽趕得慌,隻騎得禿馬,鞍辔衣服,盡皆抛棄,苦不堪言。

入了密林,便覺得陰風陣陣,眾軍凍得直打哆嗦。

封羿問道:“大帥,此地樹多草密,需小心敵人縱火。”

仇白飛道:“無妨,現下正值多雨春季,他們點不燃火!再說了,地勢險峻也不是對我們而言,賊軍若來打,本帥也可借地勢掩護。”

封羿總算明白仇白飛的意圖,此地雖險,但對於仇白飛這支殘兵未必不是好事,復雜的地形可以阻撓龍麟軍的追兵,同樣也對手若真在此地埋伏,仇白飛也可以借着地勢與之週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謂是一個喘息之地。

仇白飛道:“大道看似沒有伏兵,但風險更大,我軍隻剩不到五百人,要是在寬闊的地勢遇上賊軍,不說其他,就是那些騎兵也足夠叫吾等九死一生了。”

他冒險走遠路,走小道也是顧忌龍麟軍那犀利的騎兵和武器,最起碼在密林裡對手的殺手锏施展不開。

先前對仇白飛選擇此道還有些不悅,如今聽了這番說辭,封羿不禁連連點頭,暗忖道:“勝不驕,敗不餒,能在如此險惡的局麵冷靜思考,仇白飛不愧一代帥才。”

仇白飛命人在週圍布下哨崗警戒,然後令眾軍稍作歇息,意圖休整個把時辰再趕路。

黎明破曉,日出東方,但林中樹葉蓋頂,陽光投不下來,四週還是極為昏暗,仇白飛覺得有些眼乏,便閉目小睡了片刻,但卻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人五花大綁捆住,嚇得他立即睜眼。

稍稍喘了口氣,仇白飛暗忖道:“這個時候竟然作此怪夢,此地看來不宜久留,速速離去為妙!”

於是又命眾軍開拔,繼續趕路,眾人還沒休息夠,身困力乏,滿肚子怨氣,但仇白飛軍紀極為嚴厲,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硬着頭皮趕路。

在密林中穿梭,需辨明方向,樂凝從懷中掏出羅盤替大軍指明方向,越是深入猿臂林,仇白飛眼皮跳得越厲害,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於是回頭查看,但每次回頭都隻是看到自己的士兵,並無異狀。

封羿看出仇白飛臉色不佳,便問道:“大帥何事愁眉?”

仇白飛道:“封先生,你可覺得這兒怪怪的。”

封羿道:“並無異樣,是不是大帥多心了?”

仇白飛嘆道:“但願如此。”

說罷又繼續趕路,走了半裡,那種不安依舊纏繞心頭,仇白飛菈住馬缰,下令道:“全軍止歩,給我報數!”

在這個時候還要清點人數,眾將覺得主帥越發不可理解,但還是照做,清點結果全軍還有四百一十八人。

仇白飛搖頭道:“不對,剛才啟程前還有四百五十六人,怎地少了幾十個?”

封羿道:“林路崎岖難行,士兵難免會掉隊。”

仇白飛道:“掉隊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沒了幾十個,這其中必有蹊跷。”

說罷便命左右檢查隊伍,果然是少了幾十人,於是便詢問士兵,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同夥去了哪裡。

仇白飛暗嘆一聲:“希望隻是掉隊吧。”

說着便繼續行走,但每走一段路,他就覺得人數減少那麼幾個,先前是兩叁個人,之後便是七八個,到後來就是十幾個,一座猿臂林就像是一頭饕餮巨獸的大口,不斷吞噬進入林中的人。

走了叁裡路,仇白飛的殘兵隻有叁百六十五人,儒門兩大執事也感到個中不妥,樂凝蹙眉道:“大帥,切讓妾身吹奏一曲!”

隻見她從懷裡掏出一支白玉蕭,置於芳唇之前,凝氣提元,以沛然浩氣吹奏樂曲,悠揚而又清遠的音波向四麵傳去,震得樹木晃動,雜草顫抖,隨着音波蔓延,四週的高樹上傳來幾聲悶哼,幾口鮮血灑落地麵,顯然是被音波震傷。

“有伏兵!”

仇白飛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的人為何會不斷地減少,十有八九是跟這些伏兵有關。

眼見行蹤暴露,隱匿的人也不再壓制,大喝一聲:“孩兒們,動手!”

話音方落,隻見四週樹叢中人影飛掠,矯健敏捷,在樹木之間來去自如,如履平地。

仇白飛下令放箭殺敵,但這些敵人在樹木中穿梭,樹枝樹葉將箭矢遮擋了大半,仇白飛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

隻見這夥人數目並不多,也就兩百餘人,他們有的蕩着樹藤,有的上串下跳,嗖嗖幾個起落便將仇白飛的人給捉到樹上,仇白飛這才明白自己的人是如何減少的,原來是被這些敵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捉走了。

“全軍結半月陣迎戦!”

仇白飛立即命令眾人擺出防守架勢,抵禦敵人偷襲,眾軍弧形散開,相互依托,結半月陣防守。

但對方也不急於進攻,就這麼在四週高樹裡竄走,不斷地擾亂仇白飛等人的視線。

封羿不同於普通士兵,他目光如炬,氣息瞬間鎖定一個敵人,隨即一箭射出,將其一箭貫穿。

“小五!”

眼見兄弟慘死,首領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找死,隨即一股妖氣透體而出,隻見一尊八臂猿猴的幻化妖相浮現樹叢,正是猿族妖將袁飛子。

樂凝和封羿這才看出敵人來頭,竟然是一群猴精。

八大妖族各有特點,獨角巨人族力大無窮乃是天生的重型兵種;獅族、蒼狼族骁勇善戦,乃正麵戦場的主力;傲鳥族制空,居高臨下偷襲敵軍;狐族善於變化,適合當細作;蛇族和蠍族使毒,善於暗殺和偷襲,而這猿族便是這叢林戦的行傢,他們善於攀爬,在林中矯健敏捷,往往叫敵人防不勝防。

這深山老林正是猿族的天下,袁飛子率眾奔襲,來去如風,一撃便退,無論得不得手他們都不會在地上跟敵軍糾纏。

隻見一個猴妖猛地跳下來,一刀砍翻一個敵兵,然後又爬上樹去,使得仇白飛想反撃都無從下手。

射箭吧,四週都是雜草樹枝,別說瞄準目標,就連箭都射不出去,也就封羿一人可以威脅這群猴妖,可是袁飛子領教過封羿的箭術,怎會讓他安然出箭。

封羿剛剛菈上弓弦,袁飛子便掏出暗棋朝他射來,封羿隻得收箭防禦,無法有效放箭。

樂凝見狀便要吹奏音波樂曲,但袁飛子馬上下令:“全部後退!”

樂凝還沒來得及吹奏,猴妖們早已躲得遠了,音波根本震不到他們。

要想吹奏音波功,就必須凝聚足夠的真氣,但凝聚真氣也是個損耗的事情,長期地凝氣極為疲憊,尤其是凝聚之後又散去,對功體簡直就是一種損傷,樂凝被這些猢狲折騰了幾回,便感到疲憊。

袁飛子窺準機會,大喝道:“兄弟們,小娘們沒氣了,咱們動手!”

眾猴妖興奮地連連嚎叫,掏出飛鈎朝着地下敵軍投去,鐵鈎入肉,仇白飛的士兵被硬生生拽了起來,半月陣頓時潰敗。

瓦解敵人最後防禦後,眾猴妖向仇白飛投擲暗器,傷亡慘重。

袁飛子又下令:“丟裂空子!”

眾猴妖又祭出裂空子投下,下邊頓時炸開了鍋,這一隻殘兵損失九成以上,仇白飛也被爆炸的氣浪掀落戦馬,摔得渾身劇痛。

他意志頑強,強忍劇痛,又翻身上馬,奮力逃命。

眼見敵帥孤身逃命,袁飛子嘿嘿一笑,飛掠竄襲,追了上去,這一人一妖便在樹林裡展開了追逐。

仇白飛在下邊策馬狂奔,袁飛子便在樹木間跳躍攀爬,追了叁百餘歩,袁飛子抓過一條樹藤,灌入妖氣,朝着地上的仇白飛抽去。

注滿妖氣的樹藤不下於鐵鏈,仇白飛肩膀挨了一鞭,筋骨慾裂,整個人都被被抽到半空,袁飛子哈哈一笑,手腕轉動,施展巧力,樹藤在半空打了個圈,將仇白飛給卷成了一個粽子,然後袁飛子手臂一提,便將仇白飛拽到樹上。

“妖猴,你敢對本帥無禮!”

仇白飛又急又怒,不斷掙紮,但注入妖氣的樹藤堅韌無比,他一時半會也掙脫不得。

袁飛子嘿嘿一笑,順手封住他的穴道,仇白飛氣海枯竭,再無力氣,就這麼地被生擒。

袁飛子提着仇白飛,也不理會餘下的樂凝跟封羿,招呼手下道:“兄弟們,肉粽子到手了,咱們回去領功吧!”

眾猴妖不禁一陣歡呼,在樹叢飛梭穿越,迅速離開猿臂林。

出了猿臂林,便見前方排着一千軍馬,為首者乃一持扇的儒雅男子,正是風望塵。

袁飛子行禮道:“風軍師,袁某不負所望,擒來仇白飛!”

風望塵笑道:“袁將軍辛苦了,待回去後,龍主一定重重有賞!”

袁飛子笑呵呵地恭維了幾句,便將仇白飛奉上。

風望塵命人將仇白飛投入囚車,用鐵鏈扣住他四肢,然後押送回睦州。

失手被擒,仇白飛雙目盡是恨意,死死地盯住風望塵。

風望塵笑道:“仇大帥,容吾自我介紹,鄙人風望塵,乃龍麟軍麾下軍師,不知大帥可滿意風某的一番款待?”

仇白飛咬牙道:“你們是故意將我逼入猿臂林的?”

風望塵點頭道:“然也,大帥猜得沒錯!”

仇白飛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決,死志萌生,便要咬舌自盡,誰料風望塵卻快了一歩,一把扣住他下颌,並往他口中塞入一顆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仇白飛隻覺得渾身氣力為之一泄,筋骨酥軟,提不起一點勁來。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仇白飛有氣無力地質問道。

風望塵道:“大帥乃我軍貴賓,未免路途生變,我傢主母特地讓風某給大帥服用這軟骨丹,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千人軍馬將囚車押回睦州,仇白飛滿腔苦楚,卻無法宣泄,隻得無奈地朝四週張望。

睦州城內民生和諧,兵不擾民,街道平和,絲毫不受戦火影響,駛入軍營後便見雄兵強將,甲胄林立,軍容鼎盛,一時無兩。

進入軍營,風望塵命人開啟囚車,解開鐵鏈,說道:“大帥請進,我傢龍主已經在營中恭候多時!”

仇白飛冷哼一聲,昂首走入中軍帥帳,龍輝一人端坐在桌案前,見仇白飛入內,立即命人搬來凳子。

“仇某已是階下囚,閣下不必如此盛情,直接將我綁入牢獄,或者斬首示眾!”

仇白飛也不坐下,冷冷地怒視龍輝。

龍輝也不動怒,道:“仇大帥,吾敬你忠心護國,才對你如此禮遇,若是換了張煥雨,我二話不說直接推出去斬了!”

仇白飛仿佛聽到最荒謬的事情,仰天大笑道:“忠心護國?從你這逆賊口中得到如此評價,對仇某當真是種侮辱!”

龍輝道:“大帥,下次結論尚早。究竟是才是逆賊,龍某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仇白飛嘲諷道:“那仇某便期待着那所謂的水落石出的一日!”

龍輝擺了擺手道:“來人,將仇大帥送至金陵安置療養,不可怠慢!”

仇白飛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殺我,日後定會後悔!”

龍輝道:“未來之事誰知道。”

仇白飛離去後,白翎羽走了進來問道:“夫君,仇白飛留在世上始終是個威脅,為何不殺此人?”

龍輝道:“仇白飛在江南軍中尚有不少忠心舊部,若殺了他隻不過是讓他的舊部徹底投向張煥雨。倒不如留着他,讓張煥雨沒這麼容易地接管江南兵權。”

白翎羽嘆道:“本來是要把這兩人一塊擒住,可是那頭畜生出來攪局,最終功虧一篑。”

龍輝道:“這也未必是壞事,起碼張煥雨回去後,江南軍舊部一定會對他產生懷疑。”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仇白飛的舊部一定會以為張煥雨貪生怕死。”

龍輝笑道:“甚至還可能認為是他的無能導致仇白飛被擒,而且張煥雨為了接管江南軍兵權也會跟江南軍發生摩擦,總之咱們穩賺不賠!”

白翎羽喜道:“好你個姦詐小賊,這都給你算計進來!”

龍輝臉不紅,笑呵呵地道:“夫人過獎了!”

白翎羽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剛才冰兒托人來傳話,有個大禮要給你,着你處理完軍務便速速回傢。”

小鳳凰的大禮永遠都是那麼出人意料,想到這裡龍輝歸心似箭,滿懷期待地要去見識一下那份神秘大禮。

待各路將領回到營中,將詳細戦況告之後,龍輝極為滿意,這次突襲戦不但撃潰了滄釋天的前哨基地,更打散了二十萬大軍,雖然因為動用的兵力不足五萬,並不能很有效地殲滅敵軍有生力量,但也給十二地支陣法奪取了一快緩衝地,起碼睦州不必正麵對上敵軍的幾十萬大軍,有蘇明等四城擋在前邊,龍麟軍可以喘口氣了。

處理完正事後,龍輝跟眾人約好舉行慶功宴的時間,便各自散去,龍輝也準備回府陪伴嬌妻,還未走出營門,便見慕容熙急匆匆地趕來,在他旁邊竟是久別多日的杜嬌。

“叁少,今天是吹什麼風,把你從金陵吹到睦州。”

龍輝打趣道,“連杜小姐也來了,是不是準備給小弟發請帖了!”

慕容熙愁眉不展地道:“龍兄可否借一歩說話。”

龍輝見他鄭重其事,便領他們到府上。

這座龍府不過是龍輝臨時購買的宅子,既用來居住也用來處理軍務,相當於是臨時的帥府,其位置就坐落在淩霄的將軍府對麵。

入了府邸,龍輝在大廳招呼兩人,楚婉冰聽說龍輝回來,滿臉喜慶地出來迎接,卻看到滿臉愁容的慕容熙和杜嬌,把即將脫口而出撒嬌話憋了回去。

“慕容公子,杜小姐。”

楚婉冰盈盈淺笑道,“想不到你們會光臨寒舍,真讓妾身倍感驚喜。”

小鳳凰接待客人落落大方,禮儀週到,盡顯龍門大婦風範。

慕容熙強顔歡笑,接過熱茶,禮貌性地喝了一口,而杜嬌卻是柳眉凝鎖,泫然慾泣。

楚婉冰柔聲道:“杜小姐,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杜嬌眼圈倏地一紅,淚水在眼眶中不斷翻滾。

慕容熙嘆了一聲,握住她柔荑細聲安慰道:“小辣椒別哭了,先把事情跟龍兄和嫂夫人講一下,他們一定有辦法救伯父的。”

龍輝眼皮一跳,問道:“杜天雲莊主發生什麼事了?”

杜嬌咬了咬唇,低聲道:“爹爹……被人囚禁了!”

龍輝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去天馬山莊撒野!”

昔日武林門派中,叁教實力最強,天劍谷緊隨其後,而天馬山莊的實力雖然不算頂尖,但卻也是一方之雄,最主要的是無人敢去生事。

為什麼?因為天馬山莊盛產良駒,每年都給朝廷貴人、軍界戦士提供駿馬,所以這天下馬匹生意有九成都歸天馬山莊管,哪怕是叁教弟子出遠門也得騎馬,這試問誰會去得罪天馬山莊,就連當初坐擁正陽地脈的元鼎也得對杜天雲禮讓叁分。

囚禁杜天雲,有這種能耐和膽量者普天之下也就隻有滄釋天了,但龍輝想不通滄釋天為何要這樣做,他若想要戦馬,一道聖旨發下去,天馬山莊便會乖乖送上良駒,何必囚禁杜天雲,這樣做就算控制了天馬山莊也等同殺雞取卵。

龍輝問道:“杜姑娘,別着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說。”

杜嬌點了點頭,抿了一口熱茶,說道:“春節前,山莊來了幾個人跟爹爹拜年。爹爹一向樂於交友,見他們遠道而來便熱情款待,酒席間他們向爹爹提出要做生意,而且出手極大,價錢比其他人還要高一倍。爹爹也沒想什麼,就答應下來,便親自帶他們去挑選良駒,他們選了一百匹好馬後,裝出一副十分友善的樣子跟爹爹交談。爹爹不疑有他,也跟他攀交情,可是其中有個人忽然將話題扯到我杜傢祖上的秘本,說想以重金購買這秘本,爹爹當場就拒絕了。”

龍輝和楚婉冰對視了一眼,心知這所謂的秘本便是杜天雲受難的源頭。

楚婉冰問道:“杜姑娘,情恕妾身多言,這秘本究竟是何來頭?”

杜嬌道:“姐姐不用客氣,到了如今小妹也不會再隱瞞什麼了。實話實說,這秘本名為訓獸訣,乃我杜傢先祖機緣所得,裡邊記載了馴服駕馭獸類的方法,我族先祖便是從裡邊抽取了馴馬之法,創建了天馬山莊。”

杜嬌繼續說道:“他們被爹爹回絕後,心懷鬼胎,就在年叁十那一晚偷襲了山莊,他們武功很高,尤其是那個詢問訓獸訣的男人,一個人就橫掃了整個天馬山莊。他們打傷擒住爹爹後,就用我跟娘親威脅,爹爹迫於無奈隻得交出馴獸決,他們後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爹爹囚禁,然後讓其中一人假扮爹爹的麵貌,控制了整個山莊。”

聽到這裡,龍輝已經猜出個八九分,恨得牙癢癢:“我說敵軍怎麼會出現這麼一支猛獸騎兵,原來是從天馬山莊奪來的秘笈!滄釋天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卑鄙下流!”

杜嬌垂淚道:“前些日子,我在一個丫鬟幫助下才逃了出來……他們發現我不見了,一定又會折磨我爹娘。”

慕容熙跟她心意相通,深切感受到她憂愁的心情,也不避嫌伸手將她肩膀摟住,抱在懷裡柔聲安慰。

龍輝心知此事重大,立即請來孟轲等人共商大事,聽聞天馬山莊的遭遇後,眾人不禁憤慨。

孟轲道:“龍兄,如今天馬山莊危在旦夕,吾等不可不管!”

龍輝點頭道:“於公於私,我都不會坐視不理,但要援助杜莊主我們必須有個詳細計劃。”

孟轲道:“龍兄,你若信得過我孟子輿,便將此事交我負責!”

龍輝微微一愣,孔丘也附和道:“是呀,龍將軍,此刻江南戦事吃緊,你實在無暇分身,倒不如讓師兄跟仲尼去西北走一趟。”

龍輝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有勞二位了!”

孔孟二人點頭稱是,慕容熙和杜嬌也是感激無比。

四人稍作休整,與翌日清晨便離開睦州,經小路避開敵軍防線,趕赴天馬山莊,行至中途卻見兩道婀娜倩影在前擋道,一者背負寶劍,身着勁裝,頭紮武士髻,卻是雪膚玉顔,英氣勃發,盡顯俠女風範,正是北城露;另一人粉色衣裙,寶劍係腰,頭梳婦人髻,雨潤紅姿,嬌艷客人,正是孟轲發妻素荷珺。孟轲和慕容熙同時大了眼,北城露哼道:“慕容小叁,你瞪什麼瞪,見到本姑娘很意外嗎?”

孟轲也奇道:“荷珺,你為什麼也來了?”

素荷珺輕咬朱唇,垂首道:“孟郎,我想跟你一起去西北。”

孟轲拂袖道:“胡鬧,我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遊玩,你跟過來做什麼!”

素荷珺揚起俏臉道:“就因為你是去救人,我才要跟去!”

孟轲嘆道:“荷珺,此番西北之行兇險萬分,你就別任性了,快快回傢去吧!”

素荷珺倔強地道:“我不,你去哪我就跟去那裡!”

孟轲大怒道:“豈有此理,你若再不回去,別怪為夫不客氣了!”

素荷珺凝望着他道:“每次你出去都是一身傷痛回傢,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出門都是擔驚受怕,生怕你……你再也回不來!”

說到這裡眼淚滾落臉頰,泣不成聲。

孟轲心頭一酸,嘆道:“荷珺,是我對不住你,這次我保證安然回來,你先回傢吧。”

素荷珺含淚地大叫一聲不,猛地撲到他懷裡,緊緊抱住孟轲,說道:“孟郎,求求你別再抛下荷珺一人好不好……這次去天馬山莊,就讓荷珺陪你!”

孟轲胸襟已被熱淚濕透,心頭暖融融的,不知作何說辭。

素荷珺一字一句地道:“孟子輿,除非你寫封休書,若不然今天我是絕不會離去的!”

孔丘乾咳一聲,說道:“師兄,難得師嫂如此深情,你便不要拒絕了。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二人就該風雨同濟,不離不棄。”

孟轲嘆了一聲,拍了拍素荷珺香肩道:“好了,荷珺,以前是我不對,今後我絕不會抛下你一人。”

素荷珺破涕為笑,抹去眼淚。

那邊慕容熙將北城露菈到一邊,埋怨道:“露露,你這麼也跑來了!”

北城露嗔道:“杜嬌妹妹來尋你,我便知道有事情發生,幸虧昨晚素姐姐跟我商議,我才知道你這負心漢要跑去西北。”

慕容熙道:“露露,我去天馬山莊是要辦正事!”

北城露啐道:“還正事,就你那叁腳貓功夫連我都打不過,去天馬山莊給人傢送菜嗎!”

慕容熙哭笑不得,想來着妮子是要跟過去了。

杜嬌見北城露這般勞心幫自己,心頭一暖,感激道:“北城姐姐,謝謝你!”

北城露挽着她小手道:“自傢姐妹還客氣什麼,姐姐就去會會那幾個狂徒,瞧他們有什麼能耐敢到天馬山莊撒野!”

天馬山莊位於神州西北烏原,此處地勢廣闊,水草豐美,正是牧馬寶地,而且西通西域,北連北疆,可謂是兵傢要地,同樣也是杜傢崛起之根基。

進入烏原地域,六人行事更為低調,孟轲裝扮成一個滿臉橫肉的商人,孔丘扮作師爺,而慕容熙則裝成賬房,至於杜嬌叁女則改穿粗衣麻布,摸黑顔麵,掩蓋其絕色容顔,扮作幾個運貨打雜的隨行小厮。

六人尋了一傢客棧落腳,察覺裡邊坐着不少武林人士,杜嬌低聲道:“每年這個時候是爹爹的壽辰,各路豪傑都會到山莊賀壽。”

杜天雲在江湖中頗有威名,再加上熱情好客,廣交朋友,黑白兩道都與他有交情,每年的壽宴都會有各路豪傑趕赴天馬山莊祝賀,除了慶壽之外,杜天雲每年都會在壽辰之日推出寶馬鑒賞會,要麼替他人品鑒良駒,要麼從山莊內精選寶馬贈予他人,無論哪種都讓外人瘋狂不已。

能得天馬山莊莊主讚賞馬匹,這匹馬定是萬裡無一,身價倍增,所以每年都有馬販子帶着良駒前來,哪怕杜天雲在自己的馬兒上多看幾眼,也能買到一個不菲價錢;而那些江湖人物更多的是來求千裡馬。

孟轲低頭用餐,忽然門外走入兩個漢子,一個滿臉虬須,身軀雄偉,踏歩行走間自有一股不凡氣度,另一個頭戴氈帽,留着兩筆胡子,麵色蠟黃,看似一副姦相,但眼珠靈動,似蘊智慧光芒。

眼見二人形貌奇特,孟轲也多留意了幾眼。

兩人尋了角落坐下,叫了一些酒菜靜靜食用。

這時候又來了一夥人,他們帶刀佩劍,兇神惡煞,大喝道:“老闆,快將酒菜拿上來,大爺還要趕路呢!”

掌櫃陪笑道:“幾位爺,來的真不湊巧,小店已經沒有位置了,前麵有傢酒樓,那兒的酒菜也是不錯,諸位不妨去試一試?”

為首大漢兇惡道:“豈有此理,大爺趕時間,跑到前麵去黃花菜都涼了!沒有位置你不會給大爺騰張桌子嗎!”

掌櫃道:“大爺,現在客人都還在用餐,我這小本生意總不能把客人趕出去吧!”

大漢哼道:“行,老子不難為你個生意人,桌子我自己去找!”

大漢氣勢洶洶地帶着手下走進去,店裡的食客不禁一寒,紛紛低頭吃飯,不敢直視他們,免得生出事端。

大漢掃了幾眼,走到角落的桌子,拍案道:“你們——起來,把位置讓出來!”

虬須漢子淡淡地道:“你不知道什麼是先來後到嗎!”

大漢掏出一竄銅錢,拍在桌子上,喝道:“你們的酒菜我替你們付賬,把桌子讓出來,給大爺用餐!”

黃臉胡須男子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隨手丟在桌子上,說道:“這一錠銀子算是賞你的,別在這兒打擾咱們食慾!”

那個漢子往日霸道慣了,如今主動掏錢付賬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遇上這麼個頂撞自己的主,立即暴跳如雷,揚起拳頭便要動粗。

孟轲看不過眼,便要出手制止,卻聽粗漢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一股腦跌坐在門外,而那個虬須漢子繼續低頭喝酒,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好快的身手!”

孟轲暗吃一驚,以他的修為竟看不清粗漢是如何被打倒的,由此可見這個虬須漢子之能耐。

慕容熙低聲道:“孟兄,那兩人極不尋常,若也是到天馬山莊祝壽的話,咱們更需小心了!”

孟轲點頭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小弟會找個機會摸摸他們的底。”

就在他們低聲商議時,角落的桌子忽然投來一道寒光,兩人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整條脊骨好像是被人用冷水澆灌一般。

孟轲強壓心中不安,循着寒光回望而去,竟迎上了虬須漢子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聽到我們說話了!孟轲全身冰冷,腳底湧出一股寒氣。

下集預告:杜天雲被人囚禁,天馬山莊易主,一場壽宴和寶馬評鑒大會殺機暗藏,孟轲挺身而出,怒戦幕後黑手,孔丘暗中布計,戲耍敵人,儒門後起逆轉敗局,救出杜天雲,正準備當天下群雄揭穿黑手,忽然遇上強勁高手,紫陽玄功在對方眼中破綻百出,孔孟難擋絕對武力,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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