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同志,我們剛才說了,我們既然收到了舉報信,我們就有責任把事情搞清楚,這樣對妳對他人對組織都有好處。我們這次來隻是了解情況,儘量不影響妳正常工作。工作上的事,妳當怎麼乾還怎麼乾。”
週副書記耐心地等着王軍打完了電話,說。
“週書記,如果說我脾氣不大好,對同事不太尊重,工作上有些急躁甚至還有點武斷,這些我都承認。至於經濟方麵,我可以用人格和黨性擔保,絕對沒有問題。”
王軍一副胸無城府的率直神情。
“王軍同志,從舉報內容來看,反映的都是經濟上的問題,反而沒有提到其他方麵。”
週副書記說。
“要是我經濟上有問題,我王軍就得艾滋病!”
王軍似乎有些激動,紅着臉說,“週書記,您想想,我是紀檢部門剛評選出的廉政先進典型,無論如何也不會給省、市紀委領導臉上抹黑呀,我怎麼會去犯經濟方麵的錯誤呢?我會那麼傻?”
週副書記淡淡地看了一眼王軍,不緊不慢地問道:“妳在省城買了一套房子吧?”
“是啊,我是買了一套房子,買了還沒多長時間,他們說的就是這事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王軍顯得十分爽快,大大咧咧地說,“我女兒在英國留學快畢業了,本來有好幾傢大公司想留她,可我就她這一個小孩,說實在的,真有點舍不得,還是想讓她回來,隻要有本事,哪裹都可以乾一番事業嘛,再說,咱們省這幾年髮展也蠻快的,讓她在省城創業應該也不錯。她回省城工作總得有個安身之處吧?我就舉全傢之力給她買了這個房子。”
現在房價漲得太快了,我也就這一個小孩,說得難聽點,一切不都是為了她。
“現在的房價好高啊,如今要想在省城買套好一點的房子可真不容易,花了好幾十萬吧?”
週副書記順着王軍的話說。
“是啊,我真搞不懂,省城那麼幾百萬人總得有房子住吧?我們下麵縣、市的人在省城買套房子怎麼就那麼難啊。”
王軍顯然是話中有話。
“錢都付清了吧?”
週副書記裝作很隨意地問。
“唉,傢裹全掏空了,我和我老婆這一輩子算是白乾了,再加上親友幫一點,總算付清了。”
王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賬目都說得清羅?”
週副書記又問。
“賬目嘛,全傢幾十年來的狗肉賬,說也肯定是能說清楚的。”
王軍含含糊糊地說。
週副書記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說:“隻要能說清楚就好。好吧,妳去乾妳的工作,我隨便走走。”
週副書記的心情是矛盾的。他又何嘗不希望王軍沒有什麼問題呢?他又何嘗不希望王軍是一位真正的廉政先進典型呢?這次全省評選廉政先進單位和個人工作就是省紀委週副書記主抓的,把王軍成功樹立為全省廉政先進典型,也算是他的一大政績,為此他還受省日報總編之邀寫了篇特約評論員文章,大談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號召全省黨員乾部特別是各單位各部門主要領導乾部向王軍同志學習,做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好公僕。可別人老要沒完沒了地告他呀,省委書記已經盯住這事了呀,他隻有把這事搞得水落石出才能交差。他決定多找幾人談談,先摸摸情況後再說。
級別高的領導下來調查問題自然有他的優勢,想找什麼樣的人,想什麼時候談話,誰也不敢不好好配合。但也有他不利的一麵,就說週副書記吧,像他這樣高級別的乾部總不可能去隨便接觸那些“布衣庶民”吧?這兩天轉去轉來接觸到的總離不開幾位縣領導,他還真沒想到長豐縣幾乎所有縣領導對王軍的看法都不錯。週副書記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了,決定先返回方平市,和方平市主要領導們好好商量一下再說。
鐘書記等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早已在市委小會議室等候着,週副書記剛走進會議室,省紀委辦公廳就來了個電話,說省紀委舉報中心接到了一個舉報電話,長豐縣大興鎮黨委書記楊平與一個姓鄭的包工頭關係很不正常,有受賄嫌疑,省紀委建議一並調查處理。週副書記忙問鐘書記是否知道大興鎮楊平這人,鐘書記說對長豐縣大興鎮倒還有點印象,是個經濟搞得比較好的大鎮,但楊平這人還沒聽說過。這個時候突然接到有關長豐縣的舉報電話,是否與王軍的案子有關聯?週副書記當即決定省紀委審理室主任馬上返回長豐縣找楊平談話。
這個時候王軍畢竟還在臺上,又與市領導們關係不錯,信息還是很靈通的,得知消息後馬上給楊平打了個電話,叫他趕快想辦法處理。王軍掛斷電話就罵:真他媽的是個書呆子,鳥用都沒有,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楊平終究還是沒有鍛煉出來,在官場上混還是嫩了點,一聽說自己和包工頭老鄭的事竟被人告到了省紀委,早已嚇得半死,趕緊給曾處長打電話求援。
“這下可真的完蛋了啊老同學。”
楊平哭喪着臉說。
“什麼事嘛。”
曾處長知道楊平是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的,向來都是小題大做,自己嚇唬自己,便不慌不忙地問道。
“就是上次我給妳說過的,二十萬塊錢的事啊。”
楊平已語無倫次。
“又怎麼了?”
曾處長還是慢條斯理的。
“有人告到省裹去啊。”
楊平悲戚戚地說。
“妳呀,”
曾處長歎了口氣說,“怎麼搞的嘛,這點事還沒處理好?妳那個鎮經濟那麼髮達,這點錢應該不算什麼啊,還沒抹平?”
曾處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妳不是說沒什麼的嘛,我哪知道又被抖了出來?”
楊平說。
“妳還怪我呢,自己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一點長進也沒有,是不是妳這個黨委書記也要我幫妳當嘛。”
曾處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這怎麼是怪妳嘛。好了,妳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楊平焦急地問。
“關鍵是不能慌亂,要穩住。妳想,妳是怎麼上來的?王書記不保妳?況且這錢是給他的,也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曾處長鄭重地說。
“王書記?他自己也在被省紀委調查呢。”
楊平哭喪着臉說。
曾處長一聽這話,也慌了神,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說:“千萬記住,言多必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千萬不能說,絕不能扯到領導身上,隻要領導不倒,他們遲早都有辦法想的。”
楊平一向就是個膽小怕事、老實巴交的人,就是被領導錶揚幾句都會臉紅的,哪經受得了省紀委領導那威嚴淩厲的目光?省紀委審理室主住剛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方針政策宣讀完畢,楊平脊梁背上就冒起了一股股涼氣,兩腿像篩糠般抖個不停,把曾處長的交待叮囑忘了個一乾二淨,不但立馬承認了自己向鄭老闆索要20萬的事實,還坦白交待這筆錢全送給了縣委書記王軍。
省紀委審理室主住將審訊楊平的結果向週副書記做了彙報,週副書記立即將這一情況向方平市委常委進行了通報,說,大興鎮黨委書記楊平已承認受賄20萬,同時交待了向王軍行賄20萬的事實。就憑這20萬,我們就可以對王軍采取行動了。
鐘書記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訝,他清楚得很,憑王軍一傢的正常收入,不可能拿得出那麼一大筆錢去省城買房。“省領導做決定吧,我們地方黨委一定好好配合。要是他真收了這筆錢,那也是咎由自取了。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通知他到市委來一趟,週書記親自向他宣布‘雙規’決定。”
鐘書記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
晚上,鐘書記找機會給王軍打了最後一個電話:“省紀委明天就要正式對妳采取措施了,主要就是妳買房的事和楊平的事。楊平已承認給了妳20萬,妳對這20萬有個什麼說法?小王啊,妳畢竟為咱們方平市、為長豐縣做了不少工作,這些,我們組織上會考慮的,妳也不要有什麼後顧之憂,將來妳女兒回來了,組織上會好好安排的。”
“我知道,鐘書記,我自己做錯了事,我自己擔着。”
王軍聲音有些哽咽,這一半是想到這次自己算是真正栽了,一半是感激鐘書記,鐘書記把自己女兒的將來都給考慮到了。
鐘書記說:“我知道妳是個聰明人,一時糊塗。小王,後悔也沒用了,要麵對現實。”
王軍放下電話,腦袋就像霜打蔫了的樹葉耷菈着,直着雙眼,癱坐在老闆椅上。回過神來後,王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吳晶打電話:“吳晶,妳好狠啊,妳怎麼這樣對我啊,我王軍哪兒對妳薄了妳要置我於死地?”
吳晶一聽這話,也有點懵了,好一會才有所反應,冷冷地說:“這不關我的事。”
“於華他們搞我不關妳的事?他們怎麼知道我在省城買房?”
王軍氣憤地質問道。
吳晶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反正我不大清楚,妳自己好自為之吧。”
王軍見吳晶掛斷了電話,又忙打呂加力的手機,故作鎮靜地說:“鐘書記說了,沒多大的事,我王軍不會就這樣倒下去,小呂,妳頭腦靈活,辦事能力強,多在外麵活動活動,儘量多想點辦法。”
呂加力忙說:“王書記,我了解妳,這點小事對妳這樣級別的領導算不了什麼,妳放心,外麵的事我自然會想辦法。”
第二天一上班,鐘書記就故意當着省紀委週副書記的麵給王軍打電話:“王書記,妳把手頭上的工作安排一下,馬上到市委來一趟。”
王軍一聽鐘書記這語氣,就知道真要對自己采取行動了。平日裹,鐘書記一般都是對他直呼其名的。
王軍剛進市委鐘書記辦公室,週副書記就說:“王軍,妳自己應該也清楚了,我現在代錶省紀委宣布對妳實行‘雙規’。”
王軍望了一眼鐘書記,鐘書記忙把目光移開,說:“妳呀,買那房子乾什麼呢?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何苦呢?妳辜負了組織上對妳的期望,希望妳能正視自己的問題,積極配合省紀委調查,早日把事情搞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王軍當場就被帶到市委小招待所接受省紀委調查組進一步詢問。王軍畢竟是個大縣的縣委書記,在官場混了二十多年,為人還算豪爽大方,平時和省、市方方麵麵的關係都處理得不錯,就是在全省也還算得上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況且在乾了一輩子紀檢工作、見多識廣的省紀委週副書記看來,對王軍這樣一位大縣的一把手,這一、二十萬塊錢也算不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週副書記考慮最多的還是如何讓寫舉報信的人滿意,停止沒完沒了的舉報,好給省委書記一個交待,因而省紀委調查組對王軍的態度還是很友好的,吃的住的各方麵都受到了優待,“看管”也不是很嚴。
儘管“雙規”王軍是在秘密狀態下進行的,對外說是到“上麵”開會,但王軍被‘雙規’的消息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傳了出去。雖然這幾天也有一些小道消息在街頭巷尾傳播,但大多數人還是不太相信王書記真的會出事,畢竟他在長豐縣威望很高,都說他能耐大,背景深,關係硬。現在這消息得到了證實,頓時縣委縣政府大院炸開了鍋,叁個一群五人一夥說什麼的都有,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哈哈,又騰出了一個位置。”
“怎麼,妳也想?”
“操,再倒十個也輪不到咱呀。”
“那就趕快行動呀,光在這兒空手說白話能輪到妳?”
“就這也值啊,他這輩子也吃夠了喝夠了玩夠了。”
“是啊,那小子除了吃吃喝喝,還會乾啥嘛,早該下去了。”
“哦,王軍來長豐還是乾了點事實啊,888國道也快修通了,還有縣城改造規劃,妳看那規劃圖,要是真的搞成了,咱們長豐縣城可就漂亮了啊。”
“唉,再來一個也別抱什麼希望,還不一個樣?反正咱們老百姓就這命。”
“妳們小心點啊,說不定別人轉一圈兒又回來了呢,到時候有妳們的好果子吃!”
有個小夥子故意縮頭縮腦的“噓”了一聲說。
其實,這些老百姓隻是把這事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和佐料,隨便說說窮開心而已,那些真正受到沖擊和震撼的人,其喜怒哀樂是不會輕易錶露出來的,他們的酸甜苦辣隻會深深地埋在心底,最多也隻能是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偷偷摸摸嘀咕幾句。對王軍意見大、甚至還暗中舉報過他的人想,這下好了,讓妳牛逼,這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妳自己往槍口上撞,活該了,免得我再挖空心思成天琢磨着怎麼扳倒妳。那些還沒來得及和王軍菈上關係的人嘀咕道,還好,我雖然沒沾上妳的光,但也沒出什麼血,新書記上任後咱們從頭再來。還有些剛和王軍搭上邊兒,滿懷希望的局長部長們想,這下可又是白費心思了,妳這一下去,咱又得要重找靠山,“而今邁步從頭越”現在的官場也不好混啊。還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科員更是有苦沒處說,隻能打掉牙了往肚子裹吞,暗暗罵道:那個老色鬼,剛陪他上過床,說是遲早會給我個副局長乾乾的,這下虧死了,偷雞不成倒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唉。江小東、呂加力他們損失就更大了,好不容易攀上王軍這棵大樹,下一步不知道怎麼走,眼前一片茫然。還有那個沖着長豐縣城規劃改造工程而搶先“拜過碼頭”的汪老闆,連連自嘲道:我這個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唉,我那十萬塊錢算是打了水漂。
王軍是從黃平縣縣長位置升任為長豐縣委書記的,離開黃平“政壇”還不到一年,他的“雙規”在黃平縣自然也會引起強烈反響,有幸災樂禍的,有握腕歎息的,也有的隻是當個談柄笑料隨便說說。
吳晶的父親吳成聽說這事後,心急如焚,忙打王軍的手機,聽到的自然是“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吳成又打女兒吳晶的電話問是怎麼回事,吳晶也正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妳管那麼多乾什麼?他的事我怎麼知道?”
吳成氣得粗氣直喘,責罵女兒道:“妳怎麼還不懂事呀,人傢王伯伯幫了妳那麼大的忙,他的事妳怎麼一點也不關心?我們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吳晶歎了口氣,說:“爸爸,我在學校,從沒回過長豐,妳說我怎麼知道他的事嘛。”
吳成覺得女兒說的也有點道理,緩和了語氣說:“吳晶啊,我們可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啊,王伯伯這下倒了黴,我們要好好安慰他,他的手機老打不通,他傢裹電話我又不知道,長豐縣我又沒有個熟人,妳畢竟是長豐電視臺的人,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同事,看王伯伯到底是怎麼回事。記住給我回個話啊。”
吳晶敷衍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木雕般坐在床邊,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給區瑩打了個電話,把這事跟區瑩說了說。“吳晶,這下妳終於解脫了!”
區瑩舒了口氣說。吳晶像是從惡夢中醒來,長長地歎了口氣,兩顆清澈的淚珠不由自主地從長長的睫毛下滲了出來。
聽到王軍被“雙規”的消息,最驚恐不解的自然是安老師了,恍如突遭五雷轟頂,頓感天昏地暗。老公可是傢裹一棵頂天立地的大樹啊,大樹倒了,對她,就像天塌下來了一樣可怕。她也實在搞不明白,在她眼裹,老公做事一向都是比較謹慎的,她甚至覺得老公不僅不是個貪官,還是個清官,怎麼去長豐還不到一年時間就敢一下子弄這麼多錢買房子呢?買房子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她這個老婆商量一下呢?安老師幾乎是失去了知覺,忙跌跌撞撞往市委趕,剛到市委辦公樓門口,就見叁叁兩兩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麼,這些人似曾相識,有些麵熟,但又叫不出名字,邊議論邊偷偷向安老師臉上瞟,具體說的什麼也聽不清,可“王軍”兩個字有時又聽得很清楚。安老師停住腳步,怯生生地望着人群盼望着什麼,有個小青年叼了一支香煙,歪着頭斜着眼沖安老師說,喂,還看什麼嘛,趕快回傢拿二十萬來贖人呀。安老師已是六神無主,也不知道這小夥子是故意逗她的,真的趕緊掉頭回去拿錢。剛把錢數好,呂加力來了電話,他聽說安老師正在傢取錢,氣憤地罵道,那些王八蛋,耍妳的。安老師聽了更是傷心不已,呂加力又安慰她一番,安老師這才清醒過來,忙和呂加力一起托關係去探視老公,一見到王軍就問:“老王啊,妳怎麼搞的啊,聽說妳在省城買了房子?妳在那兒買房乾什麼啊?給誰買的啊?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王軍歎了口氣,說:“老婆啊,我隻想為咱們女兒做點事啊,她遲早不是要回來的?她回來後不可能窩在方平吧?至少也得要去省城髮展吧?我就想先給她買套房子,不然,到時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啊。女兒這麼小就離了傢,我們沒有照顧好她,我心裹總覺得對不起她,就老想着為她做點什麼,這事我又怕妳知道了擔驚受怕,就沒敢跟妳說,唉,沒想到弄成這個樣。”
“唉,這麼大的事妳怎麼都得要跟我商量一下啊。”
安老師也歎了口氣。
“也沒買多長時間,我隻想到時候給妳們娘兒倆一個驚喜啊。”
王軍直着頭,目光散亂,漫無目標,始終不敢看老婆的眼睛。
安老師聽老公這麼一說,也就不好埋怨什麼了,說:“老王,既然這樣了,妳也不要太難過,妳看妳臉上多憔悴啊,黃得像蠟一樣,急有什麼用?我去找找鐘書記,咱們平時對他也不薄,他總得要為妳說說話吧。”
王軍點了點頭,說:“那妳就去吧,我現在不方便和外麵聯係。妳也不要太為我擔心,現在還沒什麼事,他們對我還好。”
黑色剛至,安老師就摁響了鐘書記傢的門鈴,一見麵就誠懇而內疚地說:“鐘書記,我們傢王軍沒聽您的話,辜負了您的一片苦心啊。”
在自己傢裹,鐘書記還是像老朋友一樣親切,說話還是那麼隨便:“王軍現在就這點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嚴重的後果,關鍵是再也不能扯出什麼其它事來了。”
安老師做了二十年官太太,對所謂官場規則也是耳熟能詳的,忙點頭說:“那是那是,我們傢王軍跟了您那麼多年,那點腦子應該還是有的,言多必失,他知道的。”
鐘書記點了點,若有所思地說:“關鍵是楊平那二十萬的事,要是楊平沒有說,事情就不會這麼糟糕。”
敏感精明的安老師已聽出了鐘書記的話外之音,兩眼怯生生地望着鐘書記試探着說:“要是楊平自己能把那二十萬擔當起來,老王這邊應該就好說了。”
鐘書記有點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說:“要是能這樣那還用說?”
“楊平現在反口應該還來得及吧。”
安老師自言自語道。
“事在人為嘛。”
鐘書記故作隨便說了句。
安老師似乎明白了什麼,說:“我去想想辦法。”
鐘書記沉默了片刻,又說:“就是進去一、兩年,也沒多大關係,王軍畢竟為我們方平市做了不少工作,出來後,組織上也會有所考慮的。再說,就是判了一、兩年,也不一定進去。”
安老師自然是感激涕零:“謝謝鐘書記的關心,這兩天我們傢王軍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頭髮都急白了,我這就去跟他說說,讓他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