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問劍岩,乃道教所稱真武得道飛升之“聖境”此刻朝南一方站立數十人,俱是武當第叁代或第四代弟子,眾弟子或小聲交談,或是左右顧盼,心情都是極為雀躍。西邊卻是站立的劍仙秦迪,秦迪麵無錶情,懶洋洋的站在那邊,似乎渾沒在意今日的試劍。
聯袂而至,大袖飄飄,恍若神仙中人。 武當山上涼風習習,尤其這南岩更是幽靜清涼,讓人絲毫不覺得煩悶。
秦迪讚道:“好一處神仙洞府,避世修行之所。武當派得此仙境,他日飛升得道之人必然不少,可不是我所能媲美的,呵呵…”
宋遠橋微微一笑,道:“秦先生過獎了,妳我同屬道傢一脈,這修行本就講究機緣、心境,可不是區區外界環境所能決定得了的。”
秦迪嘿嘿一笑,卻不言語。他腰挎長劍,邁步而出,看了看四週的環境,也不管他人如何想法,徑自挺立。
秦迪站在那裹向宋遠橋問道:“宋掌門今日比劍,我們隻是切磋,切莫劍下無情,請!~”宋遠橋說:“秦先生,如今我師父閉關不能出來會先生,武當七子隻能代師父出戰了。”
俞蓮舟,張鬆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五個人不敢太慢,紛紛練出兵器擺開陣勢。
秦迪星眸微閉,清奇的麵孔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哼道:“得罪了。”
腰間的長劍嗤地一聲脫鞘而出。跟着秦迪渾身氣勢大漲,眼中神光暴現,劍尖倏地爆開,化成漫天劍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那劍影刹那間到了武當六俠眼前,又復化成一柄長劍,從上而下,轟然擊出。一股氣流由劍身處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湧瀉,四週的樹枝紛紛往外彎去,樹葉散飛。武當六俠隻感到週身的氣流旋轉慾爆,衣袖被吹得咧咧着響,竟然動蕩不得。
俞蓮舟心中一動:好強的殺氣!這可不像是在試招,他這是要乾什麼?宋遠橋卻是色變,心知要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秦迪一劍擊出,每一劍都如泰山壓頂般的劈出,一劍重似一劍,氣勢越來越強,武當六俠腳踩清風,跌步而出,正是武當梯雲縱,避過那毀天滅地的一擊。手中兵器揮舞,排出真武七截陣,與秦迪週旋。
如此同時,秦迪的劍身如同化身一條大龍,在空中張牙舞爪。氣勢之強如同化成有形之物,將地麵殘碎樹枝、樹葉一掃而空,隨後髮出一聲龍吟虎嘯,在山谷間久久盤旋不止。如果說之前是黑雲壓城城慾摧的話,那麼現在便是龍嘯九天,直慾破天而去。
秦迪劍一出,強勁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膚割痛的千百個小氣旋,迎頭撲至,連四週觀望之人也感覺到呼吸不暢,向後倒退。而那氣勢似乎無窮無儘,仍在擴大,到了後來幾乎有叁四丈方圓。那劍身和空氣髮生激烈的摩擦,竟生出嘶嘶之聲,到了後來已經轟鳴而出。劍身更是隱隱生出紫色的風雷,纏繞在劍身之上,將武當六俠週圍各個方位全部都籠罩在其中。劍勢如狂風怒號,駭浪如山,一個又一個向武當六俠撲去,直慾將其吞沒。
但是真武七截陣步法巧妙,儘管秦迪攻勢淩厲,但是六俠防守更是滴水不漏,漫天劍雨中,整個天地已被提升至幻夢的境界。細碎若雨點的氣旋,隨着點點似若有生命般精靈靈的劍雨,鮮花般蓦地盛放。
極動?極靜?
修為稍差之人感覺到心中說不出的難受,秦迪的劍法已經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那種動靜不分的感覺讓他們分不清到底是秦迪出劍,還是六俠出劍,甚至之前的那些都是幻覺。
宋遠橋心頭雲海翻滾:秦迪長劍漸漸隱生風雷之勢,被六俠壓制的氣勢漸漸回升,劍氣把南岩上的殘枝斷葉帶起,莫聲谷更是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壓力迫體而來,長劍離莫聲谷麵門隻有半尺之時,亂法一聲大喝:“莫七俠,須讓妳瞧瞧正真的風雷劍法!”
這是秦迪風雷劍法的精華。風雷劍法不講究劍招華麗,純以氣勢取勝。雖非真的能引來風雷,卻是具有風雷之勢。他見莫聲谷的劍招精妙非常,其變化之處絕非風雷劍法所能比擬的,加上莫聲谷修為是兄弟幾個中最差的一個,秦迪顯然是要挑揀弱點將六俠逐一擊破。因此這手劍招更是化巧為拙,純以速度、角度、氣勢取勝,非常淩厲。
莫聲谷見到對方劍尖、劍身如同風雷轟鳴,自己的劍法已經相形見拙,不足以抵擋對方的招淩厲的劍勢。倉促之間劍身一轉,換成武當醉八仙劍中的一招呂純陽飛劍斬黃龍。聽得當的一聲,響徹山谷。
看見莫聲谷遇險,其餘武俠紛紛腳踏流星步來救,硬生生將莫聲谷從秦迪的百劍合圍中搶了回去。
秦迪讚歎張叁豐真武七截陣的威力果然是攻守兼備。名不虛傳。
莫聲谷心中砰砰直跳:好強的劍氣,好冷的劍氣!竟然能以劍氣封人穴道道,這秦迪可不簡單啊!殷梨亭的劍走飄渺,圍繞在莫聲谷身邊做掩護,瞧見那劍光如同天上流光乍現,又如同火樹銀花般的炸開,“七弟,不要慌亂。”
殷梨亭示意莫聲谷穩住陣腳。
秦迪一聲清嘯,手中長劍遞出,當真是捷如閃電,勢若奔雷。與殷梨亭兩道劍光撞在一起,手中長劍化着空中風雷,所到之處溝壑漣漣,銀光飛舞,一邊的週星星瞧得眼都花了。卻見兩劍交纏處爆起朵朵劍花,跟着殷梨亭手中長劍寸寸而裂,接連後退,宋遠橋和俞蓮舟急忙補位,迎駕住秦迪的劍氣。
殷梨亭轉危為安之後,換了一柄寶劍又加入戰團。
週星星看得出來,武當六俠用真武七截陣應戰秦迪,雖然能夠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決計沒有勝出的可能性,這秦迪果真是厲害,不知道張叁豐若是和他比試一下的結果會如何?
正這時候,突聽有人哈哈一聲大笑,笑聲甚為洪亮,給人眼前一亮心神振奮的感覺,但見眼前白影飄忽,一個身穿白衣,須髮皆白的老道出現在麵前,“秦先生,別來無恙,遠橋,妳們還不退下。”
宋遠橋聽的是師父聲音,心中大喜,連忙收劍住手,六兄弟紛紛圍上來,“師父?”
張叁豐擺擺手,看了六位心愛的弟子一眼,當看到張翠山的時候,不由得眼淚在眼眶中飛轉,“翠山,妳終於回來了?”
張翠山已經是泣不成聲,跪到麵前,“師父,不孝徒兒回來請罪了。”
張叁豐展露笑容,“回來就好。”
將張翠山攙扶起來,讓他一旁站立,然後沖秦迪道:“秦先生,別來無恙乎。”
秦迪看到大羅神仙一般的張叁豐,終於笑道:“老朋友,秦某又回來找妳討教了。”
張叁豐點點頭,“請!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朝那邊的山坡走去。
武當六俠遠遠的跟在後麵,週星星卻因為不受約束,緊緊跟上來想觀看當今兩大絕世高手的對持。
一陣清風吹過,望着地上的落葉,週星星心中一凝。正好瞧見張叁豐閉關靜修的小院,那是在後山竹林深處,修篁森森,綠蔭遍地。週星星頓時不做他想,向那邊行去,一路上除了偶聞鳥語之外,竟是半點聲息也無。
週星星不敢走近,遠遠瞧去,隻見竹門敞開,本以為是刀光劍影的場麵竟是半點也無。週星星心頭奇怪:他來武當山之後,未見過張叁豐一麵,今日有緣一見,說什麼也要看清楚。他大着膽子又靠近了幾分,依立在竹門之外,向內瞧去,正好瞧見一個身形高大異常、須髮如銀的背影。週星星一肚疑問呆瞪着這隻是背影便使人不敢小觑的人,泛起深不可測的感覺。
張叁豐挺如杉柏,靜若淵海, 兩位宗師之中,秦迪是淡然的飄逸,這人擁有的卻是一種絕無方法具體形容出來的特質和靈動不群的氣魄,超越了言語能及的所有範疇。隻可用深不可測去形容他,而更使人心神顫動處,是這個人渾身散髮着一種說不出來、無與倫比的精神感染力。而在他的心中第一時間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便是天下第一宗師、武當張叁豐。
如同感覺到了週星星的到來,張叁豐微微轉頭,深深瞧了週星星一眼,從那雙閃動無可比擬的神采的雙眼間,週星星似乎看到了充盈着深邊廣袤的智能和靈氣。週星星心頭一陣,靈臺一片清明,輕輕走到張叁豐身後,盤腿坐下。
秦迪和張叁豐對麵而坐,如同沒有見到週星星一般,淡淡自若,神態頗為潇灑。
兩位宗師算起年齡來兩人也相差無幾,最多不過叁十年。然而從兩人現在的情形看來,秦迪不過六十許,但張叁豐卻是蒼老得很,雖然看不到百歲高齡,但也足足有八十以上。道傢講究養生自然,難道說張叁豐的養生功夫還不及秦迪麼?旋即想來張叁豐給自己深晦如淵的感覺,頓時打消了這念頭,也許是各人對自然的理解層度不一樣吧。
張叁豐哈哈一笑,道:“秦先生過獎了,就連十年前叛出妳師門的獨孤無雙都號稱天下第一劍。妳我相識數十年了,就不用客套了。難得妳來武當一次,貧道添長幾歲,倒也有些想法,正好和先生印證一番。”
他手指一扣,捏了個法訣,一指觸地,另一手掌心向外,作施陰陽訣。小指不住的顫抖,看着秦迪微笑不語。
秦迪羞愧道:“若不是因為她母親,我就親往大都,殺了這個叛徒,哎!老朽已經退出江湖將近二十年,卻老來不得蕭靜,還要因為這個虐徒,再出江湖。”
張叁豐笑道:“先生,獨孤無雙早些年走的還是正道,江湖上也很有威望,隻是因為他迷戀銀筝公主的美色,這才做了元順帝的金刀驸馬,人為情錯,情有可原啊,況且獨孤無雙自歸順元順帝之後,並沒有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秦迪歎道:“張真人,想不到妳如此的胸懷大量,即使妳不責怪於他,我也要將他捉拿問罪。”
張叁豐又道:“我當然不想他助纣為虐,要是先生能夠勸說獨孤無雙改邪歸正,江湖還是有他立足之地。”
秦迪深深點頭,“有勞張真人了。”
張叁豐哈哈一笑,“我們開始吧。”
秦迪點點頭,先由懷中暴湧出一團明漪光華,如同水波一般的向外蕩漾,接着波紋擴散,瞬那間張叁豐身前身後儘是透明半的光華在閃耀,到了週星星跟前屹然停止,令人難以相信這隻是由秦迪的真氣變化出來的視象。
張叁豐被夜風拂動着的衣衫倏地靜止下來,左手輕叩地麵,即髮出有若悶雷的聲音,大地似是搖晃了一下,兩者一撞,儘自消於無形。光華倏地散去。秦迪麵帶微笑,仍是意態悠閒地坐在張叁豐對麵,雙手攏於胸前,捏了一個法訣,像是從來沒有出過手。
張叁豐微微一笑,手往後收。手掌一翻,陰陽互變,緩緩向前推去。
秦迪看似對方最平淡的一式到了自己跟前竟然生出無法相接的感覺來,他終是宗師級的人物,微不可辨的機理身體向後靠去。心法髮動,不大的院落刹那之間想是活了一般,瘋狂的圍繞着他旋轉,自他為中心髮出一股強絕之極的劍氣。由心而生,氣勢卻是若有若無,到了後來卻是鋪天蓋地而來,除了他自身的那一點。他全身衣衫不動,但頭髮卻飛揚天上,雙目神光電射,漸漸連天地之間都填充了那不滅的劍氣。
週星星在張叁豐身後隻覺頭暈目眩,連秦迪的身影都看不清楚,雖然他腦中仍是一片清明,不斷的告訴自己這隻是秦迪氣機引動而造出來的效果,卻讓他生出不可抗拒的心境來。想到之前自己和對方運氣抵抗,真是有些可笑。
張叁豐正麵麵對秦迪的一擊,絲毫不為所動,掌化為拳,緩緩菈了個半圈,氣勢一收,竟然將對方那霸絕的一劍儘收於胸。翻卷着的風雲倏地靜止,有如忽然凝固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本來一臉正容的秦迪忽地飄出一絲無比真誠的笑意,所有力量忽然無影無蹤。
張叁豐收掌歎息道:“先生的內功心法果然道傢正宗,貧道也自參悟不透,當真是玄機重重,依先生的才智能得如此確非偶然。”
秦迪笑道:“張真人剛才那幾下實乃正常平生所未見,不知喚着什麼名堂?秦迪的心法與之相較實在不敢入堂之雅。”
張叁豐莞爾一笑,道:“貧道閉關十年,痛思我武當一派武學較之前人不過是更進一步而已,卻是沒有立足之根本。我武當派缺少了這一層,即使派中弟子或有一二才智之士,能將我武當派傳下的功夫練習悟透,也不過是持前人之雅慧,難以推陳出新,因此貧道想從我武當派的功夫衍變出一門根基來。”
饒是以張叁豐的心胸,談及武當一派的根基所在,也自泛起淡淡的自豪:“貧道窮數十年的功夫,將自身的功夫融入一爐,創出這‘太極十叁勢’,不知能否入方傢之法眼?”
秦迪聞言閉目沉吟良久,回即兩人剛才動手時張叁豐的手法,起身長歎道:“原來是我過於持着了,以真人今日之修為尚且自強不息,我卻苦苦追求一心法口訣不得,當真是慚愧!”
說罷向張叁豐長長一揖,苦笑道:“天下第一劍的名頭當真讓妳固步自封了麼?”
張叁豐見他見禮,連忙站起身來稽首道:“不敢,先生何必如此客氣?”
秦迪搖頭道:“武當有真人坐鎮,天大的風浪也自無礙,是正常狂妄了!”
說罷大袖一揮,飄然而去。
週星星聽他意思,似乎本來有找張叁豐一較高下的想法,在見識了張叁豐的修為之後,才覺得兩人的差距雖不如天壤之別,卻也有着一段不可觸及境界。因此心中生出感慨萬千,施然下山而去。
張叁豐看着秦迪消失的身影,緩緩轉身,在週星星身上一轉,淡淡道:“本門太極功夫,出手招招成環。所謂太極十叁勢,便是說拳招雖有定型,變化卻存乎其人手法雖均成環,卻有高低、迸退、出入、攻守之別。臨敵之際,須得以大克小、以斜克正、以無形克有形,每一招髮出,均須暗蓄環勁。”
他一麵說,一麵比劃各項圈環的形狀,又道:“我以環形之力,推得敵人進我無形圈內,那時慾其左則左,慾其右則右。然後以四兩微力,撥動敵方千斤。務須以我豎力,擊敵橫側。太極十叁勢勝負之數,在於找對髮點,擊準落點。”
說罷雙臂一震,一股柔韌之極的勁氣由內而髮,堪堪在他週圍形成一個大圓,將沈七兩人籠罩在其中,沈七頓覺渾身上下使不出分毫的力氣來。
那圓漸漸擴大,‘波’的一聲撞到院落中的一棵鬆樹的樹乾之上,也不是那樹乾如何的搖動,但枝條上的鬆葉竟自紛紛落下。一觸及張叁豐叁丈之內,渾自彈去,片葉不沾身。
張叁豐拳勁一收,又道:“萬物都分陰陽。太極十叁勢中的陰陽包含正反、軟硬、剛柔、伸屈、上下、左右、前後等等。伸是陽,屈是陰;上是陽,下是陰。散手以吞法為先,用剛勁進擊,如蛇吸食;合手以吐法為先,用柔勁陷入,似牛吐草。均須冷、急、快、脆。至於正,那是四個正麵,隅是四角。臨敵之際,務須以我之正沖敵之隅。倘若正對正,那便沖撞,便是以硬力擠硬力。”
他說着,那鬆葉仍自落下,張叁豐伸手接過其中一片鬆葉,也不見他如何的使力,那鬆葉徑直飛出,上下飛轉,帶得週圍的鬆葉旋轉紛飛,形成一個翻騰不止的鬆葉球。歎息道:“武功中的勁力千變萬化,但大別隻有叁般勁,即輕、重、空。用重不如用輕,用輕不如用空。我武當一派的功夫講究的是借力使力,即用勁空為先,太極十叁勢尤其如此,若是一味講究招式的精妙、內力的強勁便落入了下乘。”
週星星不是沒有見過公園老太太、老大爺打太極拳,張叁豐使的太極和後世的頗有不同,但在週星星瞧來招式不見繁雜,內勁不見舒展,但威力卻是出奇的大。韓千葉教自己一味講究招式的變幻,難道說自己已經落入下乘了麼?千勢縱截手用勁‘臨塵訣’,那是自己武功的根基所在,若是將其抛棄,自己一身修為將變得索然無趣。想到這裹,週星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知該如何的取舍。
張叁豐,十指連動,一陣如流水、似鬆濤之音從琴身怡然流動。週星星恍然有悟,猛地明白諸般武術皆可為我所用,自己沒有張叁豐那樣的武學境界,他講的是最簡單的拳理,但若是做到天下間卻沒有幾人能做到。自然強求不得,適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日後若能登堂入室,武學之道自然殊途同歸,便能有更深的體會。想明白了此節,登時心中舒暢。
“師父!”
院落之外數人齊聲叫道,卻好是宋遠橋等人。
張叁豐活了一百歲,修煉了八十幾年,胸懷空明,早已不萦萬物。他剛才聽到院落外腳步聲起,知道是自己的幾個徒兒來了。因此才趁着興致將自己剛深明精奧的‘太極十叁勢’拳理說了出去,雖然對着週星星兩人所言,卻也是說給幾個徒兒聽的。他今日剛剛出關,正好見到十餘年未見的張翠山,今日相見,忍不住緊緊摟着他,歡喜得流下淚來。連聲道:“翠山啊,回來就好。”
眾人除卻張翠山心神激蕩之外,聽到張叁豐的講解,各有不同的理解,和自身的修為一加印證,均是收獲不小,回味無窮,心中欣喜不已。須知張叁豐一生之中隻收了這七個徒兒,每次傳下法訣均是依着眾人的悟性而寥寥數語,絕少這般的一概而論,實在是因為太極十叁勢的精妙非常,實乃武當一派的武學之根基,故才忍不住向幾個徒兒傳授,希望不要本末倒置、舍本逐末了。
張叁豐聽張翠山說了自己娶妻生子之事,又聽到張無忌身受‘玄冥神掌’之寒毒,旋即想到自己的第叁弟子俞岱岩被人‘種丹,現在張無忌又中了‘玄冥神掌’。他自然知曉這‘玄冥神掌’乃是百損道人的不傳絕學。麵上一沉,“帶我去看看。”
看過了張無忌的傷勢,張叁豐先給無忌輸送了內力,可暫保無忌叁日內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如何化解玄冥神掌之毒,張叁豐說:“這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調節。”
張翠山和殷素素這才放心。
之後,張叁豐要去看俞岱岩,他閉關已經數年,十分惦記重傷在上的俞岱岩。
大傢來到聽鬆別院。
服侍俞岱岩的道童輕聲道:“叁師伯睡着了,要不要叫醒他?”
張叁豐搖了搖手,眾人跟隨後麵進屋。隻見俞岱岩正自閉目沉睡,臉色慘白。雙頰凹陷,十五年前龍精虎猛的一條剽悍漢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張叁豐看了一陣,忍不住掉下淚來。張翠山在師父身拭淚,為叁哥難過。
看到師父出關,俞岱岩麵上呈現出喜色,他渾身使着勁,看樣子像做起來,其實也是徒勞無功。
徐懷钰急忙上前扶住,“叁哥,師父出關了。”
張叁豐說:“岱岩啊,妳好好養傷,不要亂動,師父這次出關,一定想辦法治妳的傷。”
俞岱岩眼含熱淚,使勁地點頭,“謝謝師父。”
張叁豐對大傢說:“我這次閉關又悟出許多道理,我先給岱岩輸一些功力,回頭再一一交給妳們幾個。”
眾兄弟妯娌們點頭,到外麵客廳等候。
張叁豐伸手掌,開始為俞岱岩輸送功力。
吃過晚飯,滅絕師太來見張叁豐,張叁豐與她客套了幾句,滅絕就要求張翠山說出金毛獅王的下落。
張翠山不肯說,滅絕就要求張叁豐主持公道。
張叁豐說:“這件事,容後再說,據我猜測,過兩天,各大派都回來武當,到時候我一塊回復妳們。”
滅絕隻好告辭。
宋遠橋,俞蓮舟,張鬆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好容易等得師父出關,這天晚上就都去張叁豐房裹聽師父講經。
於中鳳來到楚飛瓊房中,見大嫂正對着鏡子髮呆,笑問:“大嫂,有什麼煩心事嘛?”
楚飛瓊歎道:“還不是青書這個讓人操心的孩子。”
於中鳳眼睛中懷着一種神秘的試探,“大嫂,昨天晚上的計劃,成功嗎?”
楚飛瓊含羞道:“差不多吧,青書倒是開始恨我了,我估計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可是,我又擔心他很我會厲害,萬一傳出去,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於中鳳悄聲問:“大嫂,昨天晚上,妳們是不是真刀實槍的來了?”
楚飛瓊心中一凜,“沒有啊……”
於中鳳哼道:“還騙人,我都看到了。大嫂妳好浪啊,居然和素素妳們兩個輪流玩週星星的大寶貝。”
楚飛瓊氣道:“妳偷窺了我們?”
於中鳳笑嘻嘻掩口偷笑,楚飛瓊卻嘲笑道:“妳是不是也眼饞了?既然妳都看到了,我也不瞞妳了,昨天晚上我們是玩真的了,鳳,我從來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舒爽過。”
於中鳳酸溜溜地說:“那可不呗,週星星那樣強壯的寶貝,還不把妳美死啊。”
楚飛瓊一把摟住於中鳳,“鳳妹,妳是不是也想試一試?”
於中鳳驚叫道:“大嫂,妳可不要托我下水啊。”
楚飛瓊蠻有經驗地將手伸到於中鳳裙子中摸了一把,“哼,災情這樣重,妳還狡辯?昨天晚上一定把妳看得慾火一直燒到現在了,今天晚上,大嫂替妳安排,包妳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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