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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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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
作者:弄玉&龍琁
第八章 百戲

程宅的喜事定在九月初六,一共兩鋪,分別是吳戦威迎娶柳翠煙、小魏迎娶莺兒。

現在宅裡人口不少,秦桧、吳叁桂從殇侯那時帶來的護衛還有六個,加上吳戦威、小魏、祁遠,光男人就有十幾個,來到建康後,宅裡又添了雁兒、莺兒、鹂兒,還有蘭姑和兩個從蘇妲己手裡贏來的姑娘,帶上程宗揚和小紫,男男女女差不多有二十人,也算是濟濟一堂的一大傢子。

程宗揚平時沒什麼架子,但那些女子大都是婢女、侍兒出身,平時免不了有些擔心。兩起喜事一公布才知道這位主人是認真的,跟別的世傢不同。她們都聽說過吳戦威和小魏跟別人不同,說起來是手下人,其實跟主子兄弟相稱,而且每個人都身傢不菲。翠煙和莺兒能與他們成親,無形中給眾女都帶來希望。每個人都喜氣洋洋,忙着操持婚事。

吳戦威這幾天笑得見牙不見眼,小魏性子安靜一些,但臉上也滿滿的都是笑意。宅中這幾天更是熱鬧非凡,秦桧指揮手下在院內張燈結彩,吳叁桂更是尋思找個戲班來助興。

戲班隻是借用宋國的叫法,建康的戲班唱戲、說書這些並不多,程宗揚打聽了一下,倒與自己見過的雜技團更接近。什麼吞火、舞劍、擲球、鑽環、角抵……甚至還有馴獸之類的錶演。

金谷石傢的大管傢谷安已經來了幾趟,流水般送來各種物品,說是兩女留在石傢的物品。吳叁桂一露出請戲班的意思,谷安就大包大攬,立刻派人在院裡搭了戲臺,又去聯絡建康最有名的幾傢戲班。

有谷大管傢幫忙,秦桧輕鬆許多。他把前麵兩個院子全部騰出來,滿院掛起燈籠,外麵沿着玉雞巷兩邊都紮起彩棚,前後奔走,忙得不亦樂乎。

昨晚從雲宅溜回來,程宗揚一天都悶在書房,說是休心養性,其實是羞愧心起,覺得沒臉見人。挨到傍晚才出來,這會兒看到納悶道:「這是乾嘛呢?」

秦桧笑道:「後天就是程宅的喜事。自從橫塘大火,誰不知道盤江程少主為人仁義,這些彩棚是給街坊們準備的,到時擺開流水席,來者不拒。錢財花得不多,對公子的名聲可大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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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左右看了看,瞧見吳戦威跟祁遠兩個在旁邊嘀咕什麼,於是叫道:「吳大刀!鬼鬼祟祟乾嘛?」

吳戦威灰溜溜過來,「那個……說好是叁圈吧?」

「什麼叁圈?」

祁遠笑嘻嘻道:「昨天程頭兒說的,我覺得挺稀奇,就讓人把燒好的水泥磨碎,取來一些。按着程頭兒說的一份水泥,叁份沙子,加上竹筋,摻水兌好,用木盆盛着放在太陽下曬。昨天天好,曬了一天就差不多了。我試了試,真的比石頭還結實!老吳不信,剛才特別跑去,剛摸了摸邊臉色就變了。」

程宗揚得意笑道:「吳大刀,你臉色變什麼呢?拿錘子試啊。一尺厚的石頭你不都砸碎了嗎?還怕這個。」

吳戦威嘟囔道:「石頭是脆的,這玩意兒裡麵還有竹筋。程頭兒,你是坑我老吳呢。」

程宗揚笑罵道:「少廢話!願賭服輸,沒讓你抱着嫂子親嘴就是好的。」

祁遠笑道:「老吳想砸兩下試試,我告訴他裡麵還沒乾,還得再曬兩天。程頭兒,你這主意恐怕真行呢。」

「那當然!」

程宗揚心裡得意,吹噓道:「有了這東西,別說十幾丈,就是幾十丈的樓也不在話下。」

祁遠道:「你說也奇怪,怎麼這東西脆生生的,被水化開就這麼結實呢?究竟是什麼道理?」

程宗揚笑道:「老四,你還有點做研究的潛質呢,什麼事都想弄個明白。」

秦桧道:「公子,這東西隻怕比菈鏈還有用。不瞞公子,我覺得菈鏈隻是奇技淫巧,水泥可關係重大。將來修橋鋪路,有了水泥便事半功倍。」

程宗揚道:「姦臣兄反應快啊,這就看出水泥的好處了。」

祁遠見水泥試制成功,不禁精神大振:「程頭兒,雲傢既然對菈鏈有興趣,不如讓給他們,咱們靠着水泥就能大發一筆。」

秦桧也道:「菈鏈仿制容易,買回去拆一個就能學會。水泥可沒那麼簡單。依我的意思,不如把石灰坊拆開,配料由咱們自己人來做,石灰坊隻管燒制。」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緩緩道:「主意是不錯,但那樣規模就上不去了。這事我自己有主意,必然要找個地方擴大生產的。現在你們先做着吧。對了老四,你去招幾個人,咱們的商號該開張了。」

祁遠答應了,與吳戦威一道離開,旁邊還剩下秦桧。程宗揚道:「小紫那死丫頭呢?怎麼一天都沒見到她?」

秦桧猶豫一下道:「紫姑娘在後院,公子最好不要打擾她。」

程宗揚稀奇地看了秦桧一會兒,「我說姦臣兄,你們不會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吧?」

秦桧凜然道:「屬下不敢。」

「少來蒙我!這世上還有你不敢乾的事?」

程宗揚扯把椅子坐下,「說吧,你們幾個從殇侯那裡來,除了開商號還有什麼目的?」

秦桧正容道:「會之走時,侯爺說得明白,離開南荒後我們兄弟就與侯爺一刀兩斷,從今往後隻聽公子一人調遣。絕無虛言。」

「說的好聽。」

程宗揚氣哼哼道:「殇侯說把那死丫頭送給我暖床,都兩個月了別說暖床,我整天還得提防着免得被她整死!那個死丫頭,我乾!」

秦桧咳了一聲:「公子風采神秀,紫姑娘遲早要為公子風采傾倒……」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你是罵我的吧。說,死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若想算計我,我這會兒拍拍屁股找小狐狸去。你回去跟殇侯說,我不玩了。」

秦桧隻好苦笑道:「回公子,紫姑娘得了幾個方子在後院試煉。公子若要她侍寢,在下便去對紫姑娘說。」

「免了!」

程宗揚連忙道:「我還想多活幾天!」

秦桧垂手道:「是!」

程宗揚琢磨一會兒:「死丫頭得了什麼方子,煉什麼鬼東西?」

秦桧提醒道:「前些日子,巫宗那位供奉……」

程宗揚一拍大腿,「古冥隱!」

「正是。幽冥宗雖是弱宗,於妖術、陰魂卻頗有些獨得之秘。」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死丫頭不會在我後院大肆殺生,搞什麼血祭吧?」

秦桧連連擺手,「非也、非也!紫姑娘隻是從那條小狗身上采了些血,絕無殺生之舉。」

想起小紫抱着雪雪的天真笑容,程宗揚就覺得毛骨悚然。那死丫頭什麼德性自己還不知道?玉盞鈴花都能被她一壺熱水澆死,她什麼時候有興趣養寵物了?那條小賤狗落她手裡,隻能說命不夠好。

「告訴她,別胡來,我還準備在建康混呢。她要弄出什麼妖怪,惹得雞犬不寧,大傢都卷鋪蓋滾蛋吧。」

「屬下明白!」

秦桧等了一下,又道:「公子說的菈鏈、水泥之外,莫非用樹汁做的車輪也是真的?」

在程宗揚印象裡,對生活影響最大的發明無過於水泥、橡膠、塑膠以及電的使用。全靠段強那句話,自己把水泥搗鼓出來。橡膠自己心裡就沒多少底了,但做輪胎不行,做個保險套總可以吧。至於塑膠完全超過自己知識範圍,根本不用想了。發電自己有點印像是用什麼東西切割磁場,如果能用玻璃、鎢絲把電燈做出來,自己可是積了大德。但能做出來嗎?

程宗揚心裡一動,想起殇侯那個死老頭手裡的東西。

「會之,你派人去見殇侯,說我要用他那件法寶。讓他給我送來!」

秦桧莫名其妙,「什麼法寶?」

「一碰就死的那個。你一說他就明白了。」

秦桧還是不懂,但這位爺莫名其妙的事乾得多了,也不再多問,立刻派人給殇侯傳訊。

程宗揚一手摸着下巴,如果那個高壓包還有電,說不定自己真能造個燈泡出來。

一行車馬駛入玉雞巷,離得老遠,石超從車上伸出頭叫道:「程哥哥!可想死小弟了!」

程宗揚迎上去,笑道:「哪陣風把石少主吹來了?」

石超像顆球一樣從馬車上滾下來,堆笑道:「還不是為翠煙和莺兒兩個跟貴屬成婚的事?」

他挑起大拇指,啧啧讚嘆道:「哥哥這分胸懷真讓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接到書信小弟才知道,那幾個美婢,哥哥竟然都賞給手下……」

程宗揚連忙攔住,「可不是賞!老吳、小魏都是我兄弟,他們跟翠煙、莺兒看對眼,那是緣分。你說她們怎麼沒看中我呢?」

石超被他逗得大笑,半晌才喘着氣道:「哥哥這分心意真沒得說了。說實話,我也知道張侯爺、桓叁爺他們不大看得上我們金谷石傢。隻有程哥是能交心的朋友。」

程宗揚笑道:「你不是嫁翠煙和莺兒的嗎?怎麼跑來跟我交心?」

石超拍着胸脯道:「這點小事還用哥哥費心?我已經吩咐谷安,就按我們石傢嫁女兒的規矩辦!有半點纰漏,石胖子的頭割下來讓哥哥當球踢!」

程宗揚回頭道:「會之!聽到了嗎?石少主陪的這份嫁妝可不少!你跟老吳和小魏說,別丟咱們兄弟麵子,聘金下厚點!」

石超扯住他道:「哪裡要聘金!」

「行了!」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有錢。聘金是給翠煙和莺兒麵子,跟你沒什麼關係。石胖子,你不會專門為這事跑一趟吧?」

石超眼睛擠成一條縫,笑道:「我聽說那幾個美婢哥哥一個都沒受用,心裡着實不安。哥哥不是沒去過金枝會館嗎?今天小弟陪哥哥去好生樂樂!」

程宗揚不禁大為心動,左右沒什麼大事,出去輕鬆一趟倒是個好主意。石胖子親自跑來,這分心夠誠的,總不能讓他白跑一趟吧。

程宗揚一回頭,秦桧便道:「我去知會長伯一聲,這便與公子一道去。」

程宗揚道:「行了,你的事還不夠忙?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要你跟着多沒意思。」

自從上次程宗揚被蘇妲己伏撃,秦桧就和吳叁桂訂下規矩,無論何時兩人必定有一個跟在程宗揚身邊。秦桧勸道:「公子,不可不慎。我和長伯必有一個隨行的。」

程宗揚抱起肩,「我怎麼聽着像坐牢呢?」

這句話一出來,任秦桧舌燦蓮花也沒處說了,隻好看着程宗揚與石超在石府護衛的簇擁下絕塵而去。

金枝會館所在的雀燕湖位於建康東郊,大掌櫃章瑜早已得信在館外等候。他消息靈通之極,這些日子建康的暗流,外界雖然不知詳情,他卻摸得七、八成,知道這位程少主已經是城內牽動八方的人物,更是賣力巴結,一見麵就搶上來,親手為兩人掀起車簾。

石超與章瑜熟稔之極,讓他扶着下車,笑道:「章老闆,看看我請來的是哪位貴客?」

胖得像球一樣的章瑜利落地屈膝打個千,笑道:「程少主大駕光臨,令敝館篷壁生輝!」

「章老闆太客氣了。」

程宗揚一麵笑着寒暄幾句,一麵留心看着這處金枝會館。

看得出這處會館建造頗費了一番心血,樓館依山傍水,分布在數十畝的園林中,錯落有致,華麗不減金谷園,卻多了幾分難得的雅致。金枝會館是記名式的私人會館,這會兒客人不多,湖光山色間,靜谧非常。

章瑜一邊請兩人入內,一邊笑道:「不知程少主喜好曲樂還是歌舞?」

程宗揚兩手一攤,「我頭一次來,什麼都不懂。客隨主便吧。」

石超道:「哥哥不是要請戲班嗎?會館的百戲不錯,章老闆,來幾出精彩的看看。」

「請!請!請!」

章瑜一疊聲把兩人讓進一處樓館中。

那樓館有叁層高,館內墨紫色天鵝絨從天花闆一直垂到地上,房頂懸着十幾盞琉璃燈,雖然不及別墅的水晶吊燈壯觀,也頗為不俗。燈下正對着中間一座圓形平臺,週圍擺着坐榻和長幾;叁人一進來,那些琉璃燈便同時亮起。燈光直射將平臺映得通明,旁邊的坐榻卻隱藏在陰影中。

程宗揚一陣遺憾。這個舞臺式的樓館本來該自己發明,沒想到又讓八爪章魚搶先一歩,看來世上的聰明人還真不少。

館裡的坐榻也與眾不同,坐榻前方的地麵陷下尺許,可以讓人把腳垂到下麵。章瑜在坐榻前開出凹處,既迎合建康世傢的習俗,又讓自己這種不習慣跪坐的人能放鬆一下;雖然比直接用椅子麻煩十倍,卻是兩全其美的選擇。單看這處設計,程宗揚就能斷定這處會館的客人不隻來自建康。

這邊過來幾個美婢,每人身旁兩個,給客人捧巾、奉茶。程宗揚坐在榻上,舒服地伸開腿,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帷幕一角飛出一隻小黃雀,吱吱喳喳飛舞一圈,靈動之極。忽然一隻蒼黑大鷹破空飛下,利爪一把擒住小雀,展翅飛向屋頂,在琉璃燈上顧盼自雄。接着兩隻白鶴翩然飛出,一邊舞動翅膀,一邊發出清呖。

金枝會館的樂舞百戲果然不同凡響,程宗揚看出這些鳥雀都是有人用絲線操縱的,難得的是無論做工還是展翅動作都逼真至極,沒有一點雕琢的痕迹。

突然一條巨蟒遊了出來,昂首朝白鶴咬去。白鶴振翅而起,飛上輕紗做成的雲霄。

旁邊美婢道:「這是魚龍曼延。」

那邊石胖子已經把美婢摟在懷裡,上下其手;程宗揚也不客氣,擁着她的腰肢道:「為什麼叫魚龍曼延?」

「魚龍和曼延各是一種走獸。這樂舞便是獸舞。」

石超道:「旁人都是讓優伶手執做好的鳥獸,章老闆這裡是隻見其物,不見其人,高明得緊!」

章瑜道:「石爺謬讚了。前些日子小的從海商手裡買了幾隻異獸,還請兩位爺觀賞。」

說着一隻異獸爬上舞臺,龐大體形讓程宗揚一眼便認出來,「河馬?」

章瑜道:「這是海商從僧耆洲捕來的,程少主竟然認得?」

程宗揚已經看出那隻河馬隻是模型,外錶看起來雖然一模一樣,但走動時有些差別。想來扮成河馬的優伶沒見過它走路的樣子。

接着出來的是一隻大猩猩,扮戲的優伶還捶了幾下胸膛,模仿大猩猩吼叫幾聲,然後是角馬、土豚、羚羊……每一隻都是用原物的皮骨制成。

程宗揚看得有趣,笑道:「章老闆這裡的東西還真不少。」

石超嘿嘿笑了兩聲:「金枝會館的魚龍曼延可不是看這個的。章老闆,把你壓箱底的上來,等程哥哥看過,我們好聽曲子。」

章瑜拍了幾下手掌,正在臺上耍弄的非洲土豚翻滾一下,人立起來,將豚首翻開,卻是一個披着土豚模型的美貌女子。她穿着皮制緊身衣,大半肌膚都裸露在外,此時卸去土豚妝扮,在臺上維妙維肖地模仿着土豚的動作和叫聲,引得石超哈哈大笑。

程宗揚也覺得好笑。口技也是百戲一種,這些優伶多半都學過,難得她一個女子學得這麼像。

扮成土豚的優伶還未離開,另一隻動物粉墨登場。這次那優伶沒有披獸皮,隻戴了一個頭套,頸部以下雪白肌膚赤裸着,上麵繪着斑紋,光着身子爬上舞臺。

石超笑道:「程哥,這東西你認識嗎?」

程宗揚喉嚨有些發乾,「斑馬!」

石超怪叫道:「章老闆!我說吧!程哥的見識在咱們建康是獨一份!謝太傅那麼有見識的人,上次看魚龍曼延也沒認出來。這回連皮都沒套,程哥一眼就看出來了!」

章瑜也覺得驚訝。魚龍曼延和動物園展覽差不多,饒是王、謝世傢的子弟博識多聞,見到這些僧耆洲的異獸也啧啧稀奇,十種也未必認得一種,可這位程少主竟然全都認得。

金枝會館的魚龍曼延在建康名聲顯赫,但在館內私下錶演時又是另一番景象。那名扮作斑馬的優伶隻在頭上套着斑馬頭套,遮住麵孔,剩下的部位通體全裸,胸乳、腰背、屁股上用油彩繪出斑紋。她身材頗為標致,豐乳翹臀,充滿女性誘惑,這會兒在臺上扭臀擺乳,媚態十足。尤其是屁股裡還塞着一條黑白相間的斑馬尾巴,隨着她的動作在白光光的雪臀間扭來扭去,讓人禁不住慾火升騰。

這種新奇的花樣,連看慣A片的程宗揚都覺得新鮮。他擁着懷裡的美婢,眼睛盯着臺上的斑馬裸女,暗道章胖子的金枝會館果然有一套,難怪能吸引這麼多大有來頭的客人。

章瑜一直在旁看着程宗揚的臉色,見狀打了個手勢,扮作斑馬的優伶順從地爬下舞臺來到榻側。

章瑜道:「既然程少主有興趣,不如讓她伺候。」

望着美女雪白大屁股上繪的斑馬紋,程宗揚狠狠咽了口唾沬。

章瑜連忙道:「這位是盤江來的程少主,你可要小心伺候。」

那優伶遲疑一下,四肢着地爬到程宗揚麵前,低聲道:「程公子。」

程宗揚一怔。這聲音聽起來頗有些耳熟,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這邊石超已經摟住那名扮成土豚的美貌優伶,伸出肥手在她腿間摸弄,一邊讓她學土豚的叫聲。懷裡的美婢讓出位置,一邊幫他解開衣物,輕笑道:「這奴婢生得一張又白又大的好屁股,才扮得斑馬。公子且坐,讓她翹起屁股伺候。」

程宗揚猶豫一下:「先把頭套摘了吧。」

扮成斑馬的優伶取下頭套,露出一張媚艷麵孔。

程宗揚驚叫道:「芝娘?怎麼是你?」

芝娘苦澀地笑了一下。

章瑜察顔觀色,連忙道:「程少主原來認識?她以前在畫舫做過,因為出了事才到館裡來。總共也沒有幾天。」

程宗揚道:「出了什麼事?」

芝娘低聲道:「前些日子畫舫來了幾名客人。奴傢一時不察,被他們搶了錢財,還放火燒了畫舫。那畫舫本是租來的,為了還錢,奴傢隻得自賣自身,幸好得章老闆收留。」

程宗揚道:「原來是這樣。你怎麼不找我呢?找蕭……狐狸也行啊。」

芝娘澀然一笑,沒有作聲。她不過是個倚舟賣笑的粉頭,若去蕭侯府,隻怕沒進門就被趕出來。

章瑜試探道:「程爺……」

程宗揚哈哈笑了兩聲:「沒事、沒事,沒想到碰到熟人了。章老闆,下麵的節目該是什麼了?」

章瑜還沒開口,石超就道:「那個五天六記有趣得緊,哥哥也來看看。」

程宗揚看着芝娘身上繪的斑紋,心裡微覺不忍,一麵笑道:「上次就聽你說過。什麼五天六記?聽着這麼稀奇。」

章瑜笑道:「回程爺,石爺怕是記錯了,該是五天竺記。」

程宗揚怔了一下,「五天竺記?」

章瑜道:「公子可能不知,天竺東邊的叫東天竺,西邊的叫西天竺,加上南天竺、北天竺和中天竺,一共分成五處,卻有幾十國。兩年前中天竺的戒日王駕崩,一個叫阿羅那順的臣子叛亂,五天竺混戦不休,結果東天竺被滅。會館便編了出戲,說的就是這事。」

這段故事自己聽過,程宗揚想着:這是阿姬曼傢的事啊!

程宗揚心頭跳了幾下。五原城那個夜晚,漂亮的小舞姬騙自己逃走,險些把自己害死,可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善良女孩。知道自己要死,先把純潔的處女身給自己做為補償。後來自己把她買下來,將剩下的錢都給了她,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回到自己親人身邊。

「篷、篷……」

思索間,熟悉的手鼓聲響起,舞臺重新明亮起來。

程宗揚回過神來,朝芝娘一笑,不動聲色地把她擁到懷裡,掩住她赤裸肉體。芝娘露出感激神情,程宗揚卻張大嘴巴,呆呆看着舞臺上一個自己曾見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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