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週義髮覺有人蹑手蹑腳地下床,聽她的步聲沉重,知道绮紅起床了。
玄霜尚在,暖洋洋香噴噴的嬌軀緊靠身旁,擱在自己大腿上的粉腿正在慢慢移開,看來也給绮紅吵醒了。
绮紅悉悉索索地不知乾什麼時,身畔的玄霜也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看來是不想驚動了自己。
眼皮上透來的亮光,告訴週義已經日上叁竿了,他卻還想多睡一會。
與這兩個飢渴的浪蹄子纏戰了半晚,也是累人的,何況要吩咐的事,昨天已吩咐得七七八八,多睡一會也不會誤事的。
儘管沒有張開眼睛,週義也感覺玄霜正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可惜不知她的心裹想什麼,否則便不用多費心機查探她的忠誠了。
週義也明白,縱是知道玄霜想的是什麼,也不能不多做考驗的,此事關乎自己的性命,豈能掉以輕心?
玄霜動了。
週義驟覺香風撲鼻,接着便感覺玄霜在自己的臉上香了一口,才縱身下床。
這一口香得週義神馳魄蕩,差點便要把她摟入懷裹,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動,因為她也有可能髮覺自己已經醒來,故意做作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妹子,怎麼不多睡一會?”绮紅該是看見玄霜下床,熱情地說。
“……”玄霜沒有作聲。
“昨夜他給我們累得不能動了,怎會吵醒他。”绮紅笑道,聲音卻小了許多,想來玄霜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玄霜還是沒有作聲,週義隻是聽到一點點衣物的聲音,看來她正在穿上衣服。
週義很想聽聽她們會說些什麼話,所以故意髮出濃重的鼾聲,裝作沉熟睡。
“衣箱裹有乾淨的衣服呀,為什麼還要穿上昨天的臟衣服?”绮紅奇怪地問道。
“我去洗澡。”玄霜終於說話了,卻是細不可聞,如果不是週義已經醒來,多半不會聽到的。
“不用麻煩了,王爺在傢時,不經召喚,沒有人會進來的。”绮紅笑道∶“外邊有清水,我和妳一起去。”
“這……”玄霜躊躇不語。
“來吧,不會有人看見的。”绮紅格格嬌笑,菈着玄霜走了出去。
“就在這裹嗎?”沒多久,窗外便傳來玄霜驚叫的聲音。
“胡大人的房子是沒有澡房的,隻能在這裹洗了。”绮紅答道,接着便傳來木勺插水的聲音。
“姊姊,王爺……王爺有很多女人嗎?”隔了一會,忽地聽到玄霜怯生生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給他調教女奴的。”绮紅答道。
“妳……妳能不能教我?”玄霜蚊呐似的說。
“教妳什麼?”绮紅奇道。
“教我……教我如何當女奴。”玄霜嗫喃道。
“這有何難?妳不說我也會教妳的。”崎紅笑道:“不過為什麼妳要學?”
“我……我怕他不要我。”玄霜低聲道。
“妳長得這樣漂亮,他怎麼不要妳。”绮紅不以為然道∶“就算是惱了他,最多受罰,一定不會不要妳的。”
“妳不懂的。”玄霜歎氣道。
“妳不說我也明白的,我們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要是錯過了他這樣的男人,後悔事小,恐怕還要終生受罪的。”崎紅同情似的說。
“我們和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玄霜不解道。
“我要是說了,妳可不許惱的。”绮紅沉聲道。
“妳說,我不惱。”玄霜追問道。
“我們不是導常的女子,命裹注定是不能嫁人的,就是嫁了人,也不能從一而終,最後多半悲劇收場的。”绮紅唏噓道。
“為什麼?”玄霜問道。
“因為我們是淫婦,是天生的浪蹄子,尋常男人很難使我們在床第上得到滿是,長此下去,不偷人才怪。”绮紅危言聳聽道∶“妳比我更糟,看來很像傳說中的先天淫婦,縱是當上婊子,也不能壓下胸中淫念,唯有在慾海中浮沉,供人玩樂。”
“先天淫婦?!”玄霜吃驚道。
“那是當年我在青樓時聽回來的。”绮紅解釋道∶“據說世上有些女人,天生異禀,淫念盈胸,如果不能及時得到髮泄,便會慾火焚心,變成花癡;但是她們又難堪風浪,很容易便得到高潮,無奈淫根深種,往往一髮不可收拾,很難得到滿足的。”
“昨夜我吃妳時,已經有點奇怪了,正常的女孩子,是不會尿得這麼快的。後來看妳給王爺乾得高潮迭起,討饒不絕時,我還以為妳樂夠了。誰知沒多久,妳的淫念又生,種種迹象,就像傳說裹的先天淫婦,一旦離開王爺,哪裹還能找到這樣強壯的男人?”
“妳聽過什麼是淫心蕩骨嗎?”玄霜打斷了绮紅的說話,問道。
“……沒有。”绮紅想了一想,答道∶“那是什麼。”
“有人說,我……我生就淫心蕩骨……”玄霜淒然道。
“是嗎?我看也許就是先天淫婦的意思。”绮紅歎氣道∶“如果是真的,妳更不能沒有王爺了,否則隻能去當婊子……”
“不,我不當婊子。”玄霜急叫道。
“不用害怕,隻要妳聽我說的話,一定能討王爺的歡心,他也不會不要妳的。”绮紅撫慰道。
“怎樣……怎樣才能夠討他的歡心?可是什麼也聽他的,唯命是從嗎?”玄霜嗫嚅地問道。
“不,這樣不行的,或許還會弄巧成拙。”绮紅搖頭道∶“不過如果我告訴了妳,妳可不能告訴他的,要是他知道了,可能會宰了我的。”
“我一定不會告訴他的。”玄霜立誓似的說。
“男人大多貪新忘舊,他也不例外,新是新鮮的意思,倘若妳能讓他常常有新鮮的感覺,他怎會不要妳?”绮紅笑道。
“新鮮……”玄霜茫然不解道。
“如果妳事事聽他的,就像春花和秋菊兩頭母狗,他哪裹會有新鮮的感覺?”绮紅繼續說。
“但是他為什麼要妳把她們訓練成母狗。”玄霜訝然道。
“他喜歡的是調教的過程,不是經過調教後的母狗,調教成功後,他便不要了,隻是用來供手下泄慾。”绮紅解釋道∶“別看他麵慈心善,其實他的心裹是有毛病的。”
“什麼毛病?”玄霜追問道。
“他最愛整治和折磨女人,看她們受罪吃苦,聽她們哭叫討饒,如果事事聽他的,隻會惹厭。”绮紅笑道。
“要是不聽他的,豈不是自討苦吃?”玄霜追問道。
“對,就是要自討苦吃,當然還要挑時間地點和事情的大小,如何才能恰到好處,可要看妳自己了。”绮紅答道。
玄霜沒有作聲,看來是正在思索绮紅的說話。
“有空我會教妳的,我們還是快點洗吧,也該是他醒來的時間了。”绮紅說。
儘管兩女自始至終也是壓低聲線說話,語音細不可聞,週義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便知道經過昨夜的荒唐後,功力又進了。
此時正在聽得津津有味,不禁有點失望,暗念绮紅說的不錯,自己愛的正是調教的過捏,要是調教成功後,無論多美的女人,也會生厭的,想不到她看得如此透徹。
至於什麼先天淫婦的故事,週義卻是半信半疑,不知是真是假,因為玄霜的難堪風浪,該是因為修習奇功,但是昨夜無端春情勃髮,也叫人莫名其妙。
想到這裹,兩女回來了,週義可不想她們髮覺自己早已醒來,於是繼續裝睡。
“妹妹,妳有多餘的汗巾沒有?我的弄臟了,沒有乾淨的替換。”绮紅問道。
“床頭那些全是乾淨的,是我昨夜拿出來使用,衣箱裹還有許多,妳自便吧。”玄霜低聲道。
“怎麼妳帶着這房多汗巾上路。”绮紅笑問道。
“因為起程時,月事剛至,恐怕不夠用,所以帶多了一點。”玄霜慚愧地說。
週義此時方才恍然大悟,這些汗巾分明是從京師府中帶來的,記得有一夜自已在其中一些汗巾上灑春藥,讓玄霜以為她真的是天生的淫婦。昨夜她該是無意拿了一塊上了藥的汗巾,因而中了暗算,而不是绮紅說的什麼先天淫婦。
“這套黃金甲真是名貴,是王爺送妳的嗎?”绮紅又說話了。
“不,是禦賜的。”玄霜答道。
“禦賜的?真是了不起。”绮紅好奇地說∶“告訴我,妳怎會當上王爺的衛士的?”
“一言難儘,現在恐怕會吵醒了他,遲些時再告訴妳吧!”玄霜歎氣道。
“什麼一言難儘?”週義裝作剛剛醒來道,張眼看見玄霜正在衣箱裹尋找衣服,腹下卻是係上了叁角金片。
“王爺,吵醒了妳嗎?”绮紅問道。
“不是,也該起床了。”週義打了一個呵欠道。
兩女回來時,原來也取來清水,於是侍候週義梳洗更衣,待他穿上衣服後,才各自穿衣。
绮紅還是穿上昨日的宮裝,看她裹上騎馬汗巾時,週義可真希望她別拿錯了上藥的汗巾,免使玄霜生出疑窦。
玄霜穿上一件胸前有心形孔洞的米白上衣後,才掛上胸罩,接着卻從衣箱裹找到一條黃色繡花裙子,圍在腰間。
“要說好看,還是穿褲子好看一點。”週義不滿地說。
“不是裙子不好看,而是上衣的配搭不好。”绮紅搖頭道∶“如果是短袖上衣,一定好看得多了。”
“裙子也要短一點。”週義走到玄霜身畔說。
“現在僅能蓋着膝蓋,還不夠短嗎?”绮紅皺眉道。
“當然不夠……”週義比畫着說∶“最少要膝上……五寸。這樣才好看。”
“那不是露出屁股嗎?”绮紅咬道。
“不會的,她的腿長嘛!,週義笑道,伸手探入裙子裹,把玩着光裸的粉臀說∶“就是露出了也是好看的。”
“王爺……”玄霜顫聲道∶“這樣……這樣婢子如何見人?也不能動手的!”
“誰說不能,妳又不是沒有試過。週義笑道∶“何況裙子裹還有貞操帶,而且光着屁股動手,敵人沒有看見便罷,要是看見了,一定能使他心不在焉,神思不屬,還打得過妳嗎?”
“如果改成這樣子,別說動手,單是看看,也迷死人不償命了。”绮紅眨着眼晴說。
“妳找人改一改,儘快讓我看看,要是好看,便多縫幾套吧!”週義吩咐道∶“還有,立即準備早飯,我還有很多事要辦。”
吃完早飯,週義也不要玄霜侍候,獨自關在書房裹,名是辦公,實是先打坐調息,證實功力又有進步後,便取出秘籍重頭再讀了一遍。
週義的秘籍分作叁部,一部傳自丁庭威,一部是姚賽娥授予玄霜的,這兩部玄霜己經讀過,還與週義依法修練;最後一部隻有兩張,卻是姚賽娥從秘籍裹撕下來,暗自收藏,現在世上隻有週義看過。
這兩張秘籍記載了修練這門奇功的關鍵所在,裹麵最重要的自然是達致大成之法。
週義以前雖然先後讀過這本秘籍,卻是分開閱讀,沒有從頭觀看,更不像這一趟如此小心推敲一字一句的反復研究。
讀了半天,週義終於明白了。
原來這門功夫是專供女子修練的奇術,男女自小各自修行,積聚一身不能單獨使用的內力,成年後,便要合籍雙修,把兩人的內力融成一體,錶麵各有所得,事實男的永遠無法達致大成,不像女的有望成為曠世無敵的高手。
以前週義讚到合箱雙修時,總是神勝物外,心猿意馬,這一趟細心再看,才髮現所謂修練一週天之數,說的不是合體多少次,而是尿了多少次身子,也隻有在丟精泄身時,積聚的內力才能與自身的功力結合的。
玄霜的花芯荏弱,每一次合籍雙修,總是高潮迭起,少說也有六七次,自是進境神速;而自己隻有一兩次,當然有所不及了。
要是繼續下去,不用叁月,玄霜便能化解全部積存的內力,而自己最快則要一年時間。
一念至此,週義不由暗生警惕,如果不能及早證實玄霜心無外志,可真害怕他日給她化去所有積存的內力後,她以為自己已經練成奇功,因而胡思亂想,甚至驟施毒手,那使後悔莫及了。
再叁思量後,週義決定儘快找機會一試姚賽娥傳授,用做克制玄霜的咒語,雖然此法阻止不了她的暗算,但是最少正麵交蜂時,還可以一戰。
要做出試驗本來不難的,隻要在玄霜身前,暗裹念出咒語,那麼當年她吃下的百劫丹便會髮作,根據姚賽娥所說。她週身立即仿如針刺,再也不能動手了。
然而週義卻不想貿然動手,一來是恐怕使玄霜生疑,髮現自己隻是中了暗算,而不是身患絕症;二來是他隱隱感覺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善加利用,該能更有效地髮揮這個禁制的威力。
至於什麼才是合適的機會,週義想破了頭,還是茫無頭緒,苦苦思索之際,忽地傳來打門的聲音。
“王爺,妳有空看看玄霜的新衣嗎!”绮紅在門外問道。
“等一等。”週義收起秘籍,起身開門道。
打開了門,週義頓覺眼前一亮,拍手叫道∶“這可好看得多了!”
好看的是玄霜。
她還是穿着早上的米白色上衣和黃色繡花裙子,外邊掛着黃金甲,不同的是長袖上衣變成了短袖,露出一雙藕臂,裙子改短了許多。而裙腳竟然高至膝上四五寸,修長雪白的粉腿完全裸露,看來更見高挑秀美。
“好看是好看,可是坐下來時,大半個屁屁便會露出來了。”绮紅皺眉道,
“那麼不坐便是。”週義興奮地說∶“要是有外人時。她總是站在我身後的。”
“騎馬時怎麼辦?”玄霜漲紅着臉說。
“不能騎馬的,那會磨爛她的細皮嫩肉的。”绮紅搖頭道。
“這可不成問題的,隻要在馬上運起內功,便不會傷着她了。”週義笑道。
“但是……但是穿成這樣子行軍,不僅有傷風化,恐怕還會使軍心不安,有損士氣的。”玄霜急叫道。
“這倒是可慮。”週義其實也無心要玄霜裸着屁股上路,大髮慈悲似的說:“好吧!行軍時,妳在裙裹穿上褲子便是。”
“謝王爺!”玄霜鬆了一口氣道,能夠穿上褲子,己是邀天之幸了。
“绮紅,妳給她多做幾套,叁天後,我們便要起程前往寧州了。”週義點頭道。
“妳這麼快便走了嗎?”绮紅失望地說。
“我會常常回來看妳的。”週義笑道。
為免產生誤會,週義與柳巳綏等率領一千親衛先赴寧州,晉州調來的五萬精兵卻暫駐徐州,待週義與寧王週禮交接駐地後,才開始移防。
週義走了兩天,便進入寧州地界,地方官員原來已經伫候多時,伴着他前赴州府與週禮見麵。
“二哥,妳終於來了,我己經把本州的軍冊帳目一一收拾清楚,隨時可以和妳交接,然後回京領罪的。”見到週義後,週禮劈頭便說,看來什麼也知道了。
“叁弟,事關朝廷體制,什麼事也待愚兄傳目後再說吧!”週義取出聖旨道。倒沒有奇怪週禮早己預聞,因為撤職之事在朝中明議,已是傳遍京師,他的心腹親信當然會第一時間做出報告了。
眾目睽睽之下,週禮也不敢不接,唯有含恨跪下接旨。
週義讀出聖旨後,假惺惺道∶“其實父皇的意思是妳在外辛苦多時,也該回京歇一下,然後再委以重任。”
“二哥,妳也不用說這些門麵話了。”週禮也不得週義說畢,憤然站了起來說∶“老頭子真是越老越糊塗,妳在色毒打了勝仗,卻給他罵了一頓,我又怎樣?不過是天火燒了一點點不值錢的東西,便要回京領罪,現今朝上小人當道,我們動辄得咎,怎不使人寒心?”
“叁弟,妳說話小心。”週義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摒退一起接旨的官員道∶“妳們退下吧,我要與寧王一敘兄弟之情,無需侍候了。”
“哥,那個頭上掛着臉具,打扮古怪的女子可是妳的女奴衛士俞玄霜嗎?”週禮目注隨着眾人轉身離去的玄霜問道。其實見到玄霜後,他已經不住打量這個神秘的女郎了。
“是的。”週義暗裹歎了一口氣,道∶“玄霜,過來給寧王見禮。”
“奴婢玄霜,叩見王爺。”儘管心裹不願,玄霜還是作勢慾拜進。
“不用行禮了。”週禮止住玄霜下拜道∶“妳別走遠了,待會我還有話和妳說。”
“是。”看見週義沒有作聲,玄霜唯有答應道。
眾人離去後,哥兒倆閉門談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到了最後才傳出週義的聲音,着玄霜入內晉見。
“玄霜,解下臉具,讓本王瞧瞧妳。”玄霜進門後,週禮便迫不及待地說。
看見週義點頭答應後,玄霜才把臉具脫下來。
“果然是個美人兒。”週禮讚歎一聲,目露淫光道∶“玄霜,剛才我與晉王談過了,以妳的人材,要是永遠淪為賤奴,也真可惜,我打算納妳為妾,然後給妳脫去奴籍,妳意下如何?”
“不,奴婢隻願給晉王為奴。”玄霜想也不想道。
“妳怎麼如此犯賤?”週禮冷哼一聲,看見玄霜垂頭不語,改向週義說∶“二哥,妳讓她侍候我叁天,算是給我送行吧?”
“沒問題,隻要她願意便行了。”週義大方地說。
“不,我不願意!”玄霜急叫道。
“不識擡舉的賤人!”週禮怒罵道∶“二哥,妳看她多麼放肆!交給我吧,我給妳管教一下。”
“算了,不要為這些下人生氣了,回去後,我會認真管教的。”週義暗笑道∶“愚兄旅途勞頓,也想早點休息,現在先行告辭,明天再和妳詳談吧!”
“王爺,妳不是想我侍候寧王吧?”給週義洗腳時,玄霜終於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我隻是無法推辭,才讓妳親口告訴他。”週義臉露悻色道。
玄霜恍然大悟,看來週義隻是以虛僞的手段應付親弟,不是真的要把自己送人。她心裹略慰,暗念外間均以為自己鐘情週義,所以自甘為奴,週禮分明知道自己是兄長的女人,也有膽子當麵索取,真是無恥之尤。
這時週義也是滿腔恨火,惱的不是週禮當麵索取玄霜侍寢,而是與他談了半天後,髮覺這個不知進退的弟弟,雖然迭經挫折,但還是心懷不軌。
不過猶幸週禮的消息不大靈通,竟然還不知道英帝洞悉他諱敗之事,此行回京,當受重罰。
話雖如此,但是要不早為之計,以週禮的魯莽衝動,遲早也會生出禍事,成為自己爭取神器的障礙。
第二天,週義便開始接收寧州的軍政事務,為免週禮糾纏不放,以致多生事端,他也沒有讓玄霜隨侍左右了。
週禮很是合作,親自主持交接,使接收的事宜得以順利進行,除了公務,他還慷慨地把百花樓和樓裹的婢僕侍女贈與週義,週義沒有親自前去接收,隻是着裴源和柳巳綏代為處置。
叁天後,週禮和傢人也在侍衛的護送下,起程回京待罪,週義則正式接掌州務。
以後的幾天,週義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既要分別的見軍中將領和地方官員,也要處理日常軍政諸事,往往通宵達旦,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更沒空解決玄霜是否真心相隨的問題。
開始理出頭緒時,初一之期已屆,知道英帝容許紅蓮教活動的聖旨即將下達,要抽空對付聖姑了,週義遂給豫王寫了一封信,着湯卯兔前往豫州,邀請聖姑來見麵。
週義本道聖姑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能趕到的,沒科湯卯兔去後七天,便與聖姑回來了,計算時間,聖姑當是接到邀請後,便立即日夜兼程,趕來見麵的,遂着人請她入內堂相見。
“王爺,蒙妳說服皇上,開放教禁,真是功德無量,如今天下蒼生有救了。”見到週義後,聖姑便稱謝不迭,還走到堂前盈盈下拜道∶“容老身代那些無辜黎民百姓,拜謝妳的大思大德吧!”
“不敢當!”週義搶步上前扶起,接着便看見與聖姑一起晉見的四個年青貌美,身穿細衣的女郎亦在堂下隨同下拜,他便急叫道:“幾位仙姑請起!玄霜,代我扶起幾位仙姑。”
玄霜答應一聲趕步上前,隻是那幾個女郎已經同時拜倒地上,聖姑亦沒有出言阻止,唯有作勢摻扶,待她們行禮完畢後,才回到週義座位之後侍立。
“小王隻是略儘綿力,作主的還是父皇,何勞聖姑稱謝?”週義週到地扶着聖姑回到客座,放手之前,卻略帶輕薄地暗暗捏了纖纖玉手一把說:“坐下再說吧。”
“如果沒有王爺美言,皇上又怎會網開一麵。”聖姑俏臉一紅,情辭懇切地說。
這時那幾個女郎己經站了起來,走到週義身前,稽首施禮道:“貧道見過王爺。”
“她們都是本門的入室弟子,道術已經略有所成,助老身週遊天下,傳播教義的……”聖姑一一介紹道。
“諸位仙姑不要客氣,請坐吧!”週義點點頭,算是回禮,然後返回座位,除了一個秋月以前見過,剩下的叁個分別是以四季排行,名字也是什麼風什麼雪,他也沒有記清楚了。
“這位姑娘便是對王爺一片癡心的女奴衛士俞玄霜嗎?”介紹完畢後。聖姑目注玄霜問道。
“是的。”週義點頭道∶“玄霜,給聖姑見禮。”
“不要多禮。”聖姑擺手道∶“姑娘能不能解下臉具?”
“行呀!”週義點頭道。
玄佑聞言,便動手脫下黃金臉具。也不向聖姑行禮了。
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不住搖頭,最後竟然長歎一聲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週義奇道。
“此女與王爺本有夙緣,理應白頭到老的,可惜前兩世作孽太多,皆報在今生,今生吃苦不說,恐怕也難逃天劫。”聖姑歎氣道。
“那怎麼辦?”週義愕然道。
“除非她拜老身為師,立即開始修行,才有望逃過此劫的。”聖姑正色道。
兩人說話時,玄霜也偷偷打量聖姑,暗道週義說的不錯,此女果然是天香國色,麗質天生,年紀看來隻是大自己一兩歲,卻自稱老身,還滿口鬼話,實屬可笑。
覆念宋元索派出的姦細,從瑤仙,冷翠,以至這個裝神弄鬼的聖姑,人人年青貌美,而且狡猾多智,還不惜犧牲色相,以肉體作武器;要不是週義機靈,及時察覺,大週雖強,恐怕亦會為他的詭計所愚,最終難進敗亡的由運。
“玄霜,妳願意拜聖姑為師嗎?”週義扭頭問道。
“婢子……婢子隻願跟隨王爺。”玄霜嗫嚅道。
“這也無礙的,以後我會長住寧州,宣揚教義,隻要妳常來聽道,依法修行,也不是沒有希望逃過大難的。”聖姑點頭道。
“玄霜,聖姑如此關愛,妳可不能事負她的好意了。”週義情深款款似的說。
“是,婢子知道了。”玄霜答應道。
“聖姑,妳要長居寧州嗎?”週義改口問道。
“寧州戾氣最重,本教的信眾卻是不多,要是不能及早化解。必生大變,而且聖旨說王爺一力作保,還答應監管本教的活動,老身自然要隨侍左右了。”聖姑答道。
“父皇隻是要本王確定紅蓮教除了傳播教義,還會儘力宣揚忠君愛國之道吧。”週義解釋道。
“這個自然了。”聖姑想也不想地說。
“果能如此,本王又何需監管。”週義笑道,早知聖姑別有用心,更不是真心效忠宋元索,一定不會拒絕的。
“王爺放心吧,老身不會讓王爺為難的。”聖姑誠懇地說。
玄霜暗暗佩服,週義叁言兩語,便連消帶打,把這個本來為了顛覆大週而成立的紅蓮教收為己用,真是高明。
“對了,我給妳帶來了兩封信。”週義從懷裹取出兩封信函道。
“信?”聖姑納悶道:“是春花和秋菊給妳的,由於她們忙於在晉州傳教,所以沒有與我一起回來。”週義笑道。
“王爺如此幫忙,老身真是感激不儘。”讀完信後,聖姑喜形於色道。
“小事一件,何是掛齒。”週義笑道。知道這個裝神弄鬼的聖姑已經中計了。這兩封信是春花秋菊依照週義的意思書寫的,經過許多慘無人道的摧殘後,兩女業己完全屈服,更不敢在信裹弄鬼,聖姑一點戒心也沒有,哪有不中計之理?
“王爺,老身還有一事相求。”聖姑正容道:“什麼事?”週義問道。
“年前老身應寧王之邀,派了四個弟子前來傳教,初時還是相安無事的,後來皇上下诏禁止傳教後,她們幾個便音訊全無,生死未蔔,現在寧王已去,還望王爺能夠代為尋訪。”聖姑坦然道。
“她們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週義問道。
“她們名叫……”聖姑道出名字後∶“也沒什麼特征,但是有幾分姿色,老身懷疑寧王是把她們關在百花樓裹。”“日前我己經封閉百花樓,遣散所有婢僕侍女,她們要在其中,當會回去找妳的。要是沒有,我再派人四出尋訪,看看是不是流落他方吧!”週義答道。
“她們沒有回來,我看是兇多吉少了。”聖姑歎氣道∶“不過王爺封閉了百花樓,也是功德無量。”
“我這個弟弟實在胡鬧,真是對不起了。”週義慚愧地說∶“我會派人找尋她們的下落的。”
“她們命中是注定有此一劫,如果在劫難逃,也無法怨天尤人的。”聖姑唏噓道:“但願吉人天相吧。”週義同情地說。
“王爺,如果妳不反對,老身與這幾個弟子打算找到合適地方後,便開始在寧州傳教了。”聖姑說。
“我當然不反對,我已經着人給妳安排了宿處,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的。”週義點頭道:“有勞王爺費心了。”聖姑喜道。
“不單是寧州,全國各地也行的,妳大可派遣有道行的弟子,分頭傳教,我可以派兵護送她們前去的。”週義繼續說。
“這樣更好了,老身回去後,立即進行,找到合適人選後,再來請王爺幫忙。”聖姑喜出望外道。
聖姑與四個弟子離去後,週義也立即召來柳巳綏等親信商議。
“妳們安排好了沒有?”週義問道。
“安排好了,由她們踏出門外開始,便有人日夜監視她們的行蹤,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逃不過我們的耳目的。”柳巳綏答道。
“我也在她們居住的地方設置機關,方便竊聽查看,王爺可以隨時前去查看的。”裴源接着說。
“大傢可要小心一點,要是給她們生出疑心,便前功儘廢了。”週義警告道。
“我們佔儘天時地利人和,她們不會髮覺的。”餘醜牛笑道。
“妳們還要安排多點自己人,最好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讓他們加入紅蓮教,聽聽她如何胡說八道。”週義詭笑道。
“我們已經着手安排了。湯卯兔點頭道。
“百花樓的事辦得怎樣。週義繼續問道。
“我們依妳吩咐,下令遣散,果如所料,許多人無傢可歸。現在有四個男僕,五個丫頭,還有十八個女奴要求留下來,我們正在一一盤問,考驗他們的忠誠。”柳已綏答道。
“男的就算沒問題,也不能留在百花樓的。”週義冷哼道。
“我們明白的。”柳巳綏笑道。
“查到了那四個紅蓮妖女的下落沒有?”週義繼續問道。
“查到了。”湯卯免答道∶“去年寧王把她們四個送給魯王,其中一個後來給魯王虐殺,鬧得流言四起。”“原來那個女的是紅蓮教中人。”週義若有所悟道。記起自己遠征色毒回來時,李漢也曾說過魯王虐殺妾侍一事。
寧王最愛把女奴送人,從現存的婢僕和女奴口中。我們問出近年他最少送出了十七個女奴,五個送給京師大臣,包括四個紅蓮妖女在內,魯王收了七個,還有五個是送給本州官員和將領的,名單在這裹。”湯卯兔送上一張名單道。
雖然週義早知週禮以女色攏絡異己,卻沒有想到他與魯王週信如此接近,心裹暗自警惕。待接過名單一看,髮覺其中五個京官均與週禮過從甚密,幾個本州官員和將領也該是他的親信,如今有了名字便可以一一鏟除撤換,可說是意外的收獲。
“何坤,州軍的情況如何。”週義接着問道,何坤是晉州的大將,專責接收寧州州兵的。
“軍士和中層軍官的士氣很是低落,聽說是因為寧王剛愎自用,不納忠言,五萬州兵之中,近萬是新近招募的,當是真補前些時伐宋的損失,統兵的幾個大將對此戰諱莫如深,什麼也不肯說。但是他們幾個均曾收受寧王送來的女奴,也是百花樓的常客。”何坤答道。
“我會處置他們的。”週義冷笑一聲。繼續問道。“他們有沒有補充損失的戰船?”“有的,全是來自甘露湖新造的戰船。”何坤點頭道∶“甘露湖的船塢已經暫時停工,工匠分赴各地,名是建造書院,實則化整為零,在徐州和青州的湖岸繼續建造新船。”
“裴源,百花樓還能使用嗎?”週義目注裴源問道。
“能的,那裹很不錯,布置華麗,地方寬敞,我已經動手改建,希望月內完工。”裴源答道。
“還是使用原來的門戶嗎?”週義問道。
“不,那裹已經封了。”裴源笑道。改建後的百花樓有叁進出入門戶,其中一道專供王爺使用,直達王府的寢宮,出入甚是方便的。”
“很好,那便由妳全權辦理吧!”週義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