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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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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
作者:方寸光
第一百叁十一章

文淵見呼延鳳招數淩厲,追擊迅猛,絲毫不給他喘息機會,當下再提內息,趁着先前一縱餘勢未儘,轉而使出“鶴舞洞天”身法,如白鶴 乘風而起,衣袖拂處,身形又行飄升數尺,避開金翅刀鋒芒。他順勢向後一翻,輕輕落在另一株大樹枝頭,說道:“呼延姑娘,請先停手,容 在下分說幾句。”

呼延鳳刀招落空,臉色微變,雙手一展鬥篷,一抖一振,一股勁風向下激去,竟將她本該落下的身體托高數尺,輕功之奇,直如飛鳥翱翔 ,巧妙絕倫。她鬥篷跟着一揮,卷住了文淵所立樹頂的一些枝葉,借力一菈,再升數尺,又已來到文淵麵前,緊跟着身子一個回旋,金光綻放 ,金翅刀左翼倏然斜斬文淵腰際,竟不回答文淵,下手緊湊無匹。

但聽“铿”地一聲,金翅刀已砍在文淵腰際,文淵翻落下樹。樹下群女紛紛驚呼,卻見文淵身子微轉,腳一着地,便向一旁滑開尺許,另 一腳跟着站定,穩穩當當地站在樹下。卻原來他看準呼延鳳這一刀來路,側轉身子,以腰間劍鞘迎住金翅刀,自己分毫不損,更順勢下了樹來 .

呼延鳳立在樹頂橫枝,俯望文淵,心中暗暗驚異,心想:“這文淵的武功當真古怪,如此輕功,幾乎不輸我雲霄派所傳,到底是何傢何派 ?中原西域,難道還有哪一派的輕功能跟本派一較長短?”她先前一招突襲,本擬將文淵砍得重傷受擒,豈料隻傷了他一隻手臂,心中已自警 覺,接下來連攻叁招,兩人攻守之際越打越高,正是金翅刀中一式厲害招數“鳳止高梧”,卻被文淵輕描淡寫地閃了開去,最後一下以劍鞘承 受金翅刀劈砍,更顯出他眼光奇準。她低頭望着文淵,心裹已不敢大意,收起高傲之意,臉上神情變得十分嚴肅,腳下輕縱,直直地落下樹來 ,鬥篷撐風鼓起,刀鋒猶如片片金色羽毛,華麗非凡。

秦盼影趕上前去,道:“師姊……”呼延鳳一揮手,示意她別作聲,眼望文淵,道:“妳這輕功,叫做什麼名目?”文淵微笑道:“呼延姑娘肯聽我解釋了麼?”呼延鳳哼了一聲,狀甚惱怒,道:“妳想賣弄嘴上功夫瞞騙我們,我難道會上妳的當?秦師妹,妳也出手。”秦盼影 一望文淵,臉上頗有歉然之意,道:“文公子,師姊有令,我必須遵從。雲霄派決不濫傷無辜,我們隻是先留下公子,隻要察明公子確然不是 我們的對頭,決不傷妳性命。”

文淵聽她說得雖然客氣,總是也要動手相攻,心道:“無緣無故,何必跟她們交手?眼下還是快找紫緣她們要緊。”當下道:“呼延姑娘 ,在下對各位絕無歹意,雲霄派之名,在下也是今日方知,豈會有所圖謀?在下不敢和姑娘動手,也和各位道過歉了,盼請姑娘釋懷。”

他話才說完,突然想到:“啊呀,糟糕,這話說得不好,可要得罪人了。”

果見呼延鳳臉色一變,柳眉倒豎,喝道:“妳沒聽過雲霄派的名頭,今日便讓妳見識見識!”步法錯動,欺上前來,金翅刀左翼橫揮過來 ,右翼刀刃一一舒展,霎時間光芒萬丈。這招“鳳鳴朝陽”大開大阖,刀光道道展現,非隻聲勢驚人,內裹亦藏連環後着,確是高招。

文淵看出此招精妙,心想自己並無打鬥之意,何必硬拚?既然說不分明,不若一走了之,當下微一低頭,竟不看刀芒來勢,步伐趨退不定,虛幻無從捉摸,栩栩然有如蝴蝶盤旋,靈動蹁跹,正是“莊週夢蝶”之精要。這若虛若實的身法一使出來,呼延鳳這招“鳳鳴朝陽”的刀路 全數落到了空處,文淵身週的小樹花草,儘為鬥篷勁風、金翅刀鋒所波及,或折斷,或拔地,伴着大片砂塵漫天飛舞。

避開了金翅刀正麵出擊,文淵正慾乘隙退開,施展禦風行就此遠離,不料才飄出刀網,眼前忽見紫影一晃,秦盼影已搶先來到他身後,與 呼延鳳成前後夾擊之勢,低聲道:“得罪了!”雙袖一拂,兩道紫光分從兩袖竄出,乃是兩柄軟劍,劍刃均作淡紫色澤,先端卻非尖鋒,而是 圓形。但見這兩柄軟劍極薄極輕,猶似紙張,雖無劍尖,但邊緣之銳利,猶勝尋常刀劍。這兩道紫光顫動不絕,絢麗奇幻,忽爾向前遞出,雙 劍左右交錯,彎成兩道紫弧刺向文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這一招“孤鸾獨舞”走的是陰柔路子,跟呼延鳳淩厲無端的金翅刀正是兩個極端,內勁雖不如呼延鳳強勁,招數卻同樣奧妙。文淵待要避 開,呼延鳳已趁秦盼影一阻之機再次攻到,金芒閃處,招數大顯華貴之氣,乃是一招“鳳凰來儀”,跟秦盼影的“孤鸾獨舞”搭配呼應,陡然 間天衣無縫,組成了一招“鸾翔鳳集”,金光紫光交織成重重屏障,將文淵困於其中。

文淵見兩女聯手,威力陡增,別說脫身,便要抵擋也非易事,當下先圖自保,手腕一振,長劍在手,“潇湘水雲”劍勢連綿,如雲霧卷動 ,護儘週身,但聽噹噹噹噹連響不絕,已把秦盼影軟劍招數接了過去。待要格擋金翅刀,文淵突然一驚:“不成,呼延姑娘這兵器相當厲害, 能把樹乾輕易斷成數截,定是鋒銳無匹,硬碰不得!”要知金翅刀重重疊疊,這許多刀刃先後連環砍至,固然防不勝防,即使擋了下來,尋常 刀劍又如何禁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劈砍?隻怕一招間便要斷折。

既然勢不可擋,文淵易守為攻,化解秦盼影劍招的同時,陡然反身出劍,中宮直進,直刺呼延鳳胸膛,要逼得她先行自救,撤開金翅刀招 數。

果見金光一閃,金翅刀左翼一斂,擋住了文淵劍刃,右翼卻依然掠向文淵。

文淵側身讓過,忽覺左肩後一痛,顧此失彼,已被秦盼影左手軟劍削中,雖隻皮肉之傷,鮮血卻已在衣衫上漸漸染開。

雲霄派兩大高手連袂出陣,實是非同小可,文淵隻因初時無心動武,立時失了先機,落於下風。但見呼延鳳、秦盼影兩人刀劍紛呈,燦爛 華麗,招數身法,俱是快得難以想像,文淵以一敵二,連變數種從“文武七弦琴”中悟出的妙招,居然縛手縛腳,接應不暇,心中暗驚:“這兩位姑娘的武功,並非比龍馭清、黃仲鬼為高,何以一加聯手,我便施展不開身手?”

柳氏姊妹見文淵越打越是處境惟艱,兩顆心跳得也越來越厲害,柳蘊青叫道:“師姊,妳們別打啦!要是不小心失手害死了文公子,那可 怎生是好?”柳涵碧也叫了起來:“文公子,妳快想辦法逃啊,啊呀!秦師姊,妳…

…妳又傷到文公子了,別那麼認真啊!“柳蘊青道:”沒有,沒有!文公子沒再給秦師姊傷着了,肩上那傷是先前就受了的……啊,糟糕 !文公子,小心背後!妳……妳沒事麼?“柳涵碧道:”啊唷,好險,沒有砍到。掌門師姊,妳出手太狠了啦!妳這樣出手,萬一真砍着了, 誰也活不了啊!“

兩女在一旁不停驚呼急叫,搓手頓足,神情之急切,倒似比纏鬥之中的叁人更加緊張萬分,言語之中,卻是偏向文淵。呼延鳳揮出右翼, 着着進逼,一邊罵道:“妳們安靜點,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柳涵碧道:“掌門師姊,他又不是壞人,妳下手別這麼厲害啊。”柳蘊青也道:“是啊是啊,秦師姊,妳不也覺得文公子挺好的嗎?”柳 涵碧道:“就是說啊!”柳蘊青道:“那還有什麼好打的,趕快停手,大傢成了好朋友,豈不是好?”

柳涵碧道:“好是好啊,可是在打架的又不是我們兩個,我們又沒動手,自然也不能停手,要停手,得讓掌門師姊、秦師姊、文公子停手 才成。”柳蘊青道:“這個就為難了,有什麼辦法?”柳涵碧一歪頭,想了一想,道:“我們去幫文公子,他打贏了,大傢就不必打啦。”柳 蘊青道:“那我們不是也要出手了麼?這不是越打人越多了?我們打得過師姊麼?”

柳涵碧又想了一想,忽然麵露喜色,道:“有啦,有啦!”低聲在柳蘊青耳邊說了些話。柳蘊青聽了,喜道:“妙計,好辦法,了不起! 妳說這法子成麼?”

她連續叁個詞語大大讚成,最後一句話卻又大大存疑。柳涵碧道:“當然成了,來罷!”兩女一齊縱身而出,搶入戰圈,身法奇巧,猶如 兩隻小小鳥兒,雖不及呼延鳳、秦盼影姿態曼妙,卻也敏捷機伶,穿插於叁人之間,四手各成叁指相聚之狀,出手密如雨點,招招點向文淵穴 道。

文淵應付呼延鳳、秦盼影,已大感吃不消,眼見這對鏡裹翡翠也來插手,招數亦自精妙,頓時吃了一驚,叫道:“雲霄派當真不講道理麼 ?”柳涵碧叫道:“文公子,妳別急,我們是來幫妳的啊。”說話之時,指掌並出,柳蘊青的招數也是一模一樣,掌若羽拂,指如喙點,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勁力比秦盼影弱得多,卻十分刁鑽奇異,當真防不勝防。

四女分成兩對,招數相輔相成,攻守均是嚴密無比,文淵竭儘全力拆解對方招數,幾無反擊餘地。他以一敵四,實在太過不利,方始格開 秦盼影軟劍,又需避讓金翅刀,忽覺背心一麻,已被柳涵碧、柳蘊青打中背後大穴,跟着頸後一震,亦已中招,登時頭暈目眩,腳下一跌,幾 慾昏去。他忽然怒從心起,心道:“妳們雲霄派未免欺人太甚!我不願多做爭鬥,妳們卻來強逼,這是什麼道理?”他怒氣填赝之下,一劍刺 出,竟是全力施為,劍刃上真力充盈,劍風破空,飒飒而鳴。這一擊“指南劍”威力極強,直指呼延鳳,呼延鳳鬥篷急收,揮擋身前,兩相交 擊,劍刃深陷鬥篷,其勢不衰,正中呼延鳳小腹。

文淵一劍刺出,陡然大驚:“不好!這一劍豈不刺死了她?”想要收劍,已然不及,“當”地一響,卻未刺入呼延鳳體內。文淵一怔,登 時了然,是被鬥篷中的金翅刀擋下了劍尖。

他這一劍使足了全力,背門破綻大露,又中了不知是秦盼影還是柳氏姊妹的一指,再也立足不定,眼前一黑。昏昏沉沉之際,隻聽身旁驚 呼怒喝之聲響起,又是幾聲兵刃交擊之聲,跟着內息一亂,什麼也聽不見了。

昏迷之中,文淵仿佛騰雲駕霧,身子輕若無物,不知飄往何方。過了良久,似乎停了下來,身體卻仍毫無感覺。

暈去許久,文淵忽覺肩上、背上、胸前傳來陣陣柔嫩的觸感,極是舒服,真氣一點一滴送了過來,穴道一一解開,神智逐漸清醒。一睜開 眼睛,眼前枝繁葉茂,都是樹木,幾隻手正在他胸前“神封”、“步郎”,胸腹之間“石關”、“商曲”諸穴之上推宮過血。一看之下,身旁 左右卻是柳涵碧、柳蘊青姊妹兩人,見他醒來,同時麵露喜色,柳涵碧叫道:“文公子,妳醒啦!”柳蘊青道:“文公子,覺得怎麼樣?傷口 會痛麼?”

文淵呆了一呆,道:“我沒事。”想要坐起身來,卻覺全身酸軟,難以移動,隻能勉強稍稍轉動脖子,卻見四週都是柴枝花草所圍成,架 在一株大樹枝丫之間,便似鳥兒所築之巢。四下林深樹密,仍是一座林子之中。他上身衣衫已經被脫去,鋪在自己身下,上身幾處傷口都已包 紮得十分妥善,微有清涼之意,想是已敷了傷藥。柳氏姊妹分坐自己左右,兩雙小手在他身上推拿,正試着給他解開穴道。

柳氏姊妹見他臉上有茫然之色,互相眨了眨眼,柳蘊青朝他笑道:“文公子,妳想通這是怎麼回事了麼?”文淵道:“妳們帶了我出來? ”柳涵碧笑道:“妳真聰明,一猜就中。”柳蘊青笑道:“妳這麼會猜,先前乾嘛不猜猜我們的名字?”

文淵心下疑惑,道:“妳們帶我來此,是何打算?”柳涵碧一噘小嘴,道:“我們好不容易救妳出來,妳也不謝謝人傢,臉色這麼難看。 ”柳蘊青道:“是啊,我們好不容易把妳打昏,又好不容易搶先把妳捉了起來,又好不容易才從掌門師姊手下跑得開,才好不容易的把妳救到 這裹,妳這才好不容易地安然無事,真是好不容易,妳多多少少也該謝我們一下吧?”

文淵此時氣力不繼,一番話聽得暈頭轉向,但也大致想了個明白,道:“我一昏倒,妳們就帶我離開了?”柳涵碧道:“是啊,我們想呢 ,要比掌門師姊離妳更近,才能搶先把妳捉起來。把妳捉起來了,才能帶妳走啊。掌門師姊很生氣,要打我們,還好秦師姊幫我們擋了一下, 說:”師姊,別太沖動,柳師妹她們也是一番好意,別讓人說我們雲霄派不分是非。“,我們趁掌門師姊跟秦師姊僵着,趕快擡着妳跑到了這 裹。”她刻意模仿秦盼影說了句話,語音卻是不像,頗為滑稽,文淵不禁一笑,道:“原來如此,可……可要多謝妳們了。”心中卻依然存疑 ,問道:“可是妳們為什麼要救我?

妳們不也是雲霄派的麼?呼延姑娘難道不會處罰妳們?“

柳氏姊妹睜大了眼睛,似乎十分驚訝。柳涵碧道:“怎麼能不救妳?妳又沒做錯什麼,掌門師姊本來就不該打妳。”柳蘊青道:“若是不 把妳救出來,難道看着妳被掌門師姊殺掉麼?”柳涵碧道:“妳隻是來找個人罷了,就這樣死掉,未免太冤枉了。”柳蘊青道:“如果沒救妳 出來,掌門師姊一定殺了妳,妳還能在這兒跟我們說話麼?”柳涵碧道:“那當然不能啦。”

柳蘊青道:“所以我們當然救妳,有什麼不對?難道妳覺得我們不該救妳麼?”

文淵聽她們兩人妳一言、我一語,心中一奇,道:“妳們說呼延姑娘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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