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贏的屍體在第二天清早,才被一部麵包車髮現,消息已經趕不及在早報刊登了。午報上有段短短的記述,錶示尤贏是被車撞死。一直到晚報出版時,新聞才大段刊登出來。新聞的報導,甚至沒有一點錶示這是蓄意謀殺。
晚飯的時候,華婷問邱仲仰:“這個被車撞死的人,妳也認識嗎?”
“認識。”邱仲仰說,“他是我的朋友。”
“撞死他的大概是一些酒鬼。”華婷說,“一定找得着吧?”
“這種兇手通常逃不了的。”我向邱仲仰說:“我們應該送個花圈去吧。”
“嗯。”邱仲仰說:“應該的。”
華婷去洗澡了,我和邱仲仰開始討論第二個步驟。
“事情我已考慮了。”我說,“如果我們擊倒了古浪,妳以為他的手下們會如何?”
“有李斯幫手,他們也無法奈何的,尤其是當他們最好的槍手辛福也倒下去了,他們就成烏合之眾了。”
“但還是以開庭審判為妙,好讓古浪的手下們明白,他們主子是為什麼而死。”邱仲仰看着我一會,“妳這話的意思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我是說在李斯地盤裹審他。我們可以在城西李斯的總機關召開一個會議,古浪是會帶幾個槍手來,但在李斯的包圍下,他還是寡不敵眾的。我們可以公開地處治古浪和辛福,但讓餘下的活着回去散播消息,事情就好解決了。”
我首先打電話給古浪,然後給李斯。我告訴他們明晚九點鐘,在城西的總機關集會商量要事。
對古浪,我說:“邱仲仰要會麵的是妳,但妳帶妳的弟兄來也可以。”
在電話上,我不想告訴李斯我們的計劃,但我暗示:到時他要召集所有的槍手在場。
我掛斷電話,才髮覺邱仲仰和華婷的臥房門是大開着。在酒櫃那裹是望不見房裹的;邱仲仰還坐在酒櫃邊。但我這裹的電話,卻是不對着房開。
剛掛好電話,華婷就從洗澡房出來了,剛洗好了澡,身上一絲不掛。房間頂上的燈,照在她熱力四射的裸體上。
她一踏出洗澡房時,其實就看見我了,但連忙別過臉去,裝作不知道我在。她停下來讓我看得見她全身的正麵,然後舉起兩手,把她的黑髮掠向後麵,堅實的乳房就誘惑地突出。看見她故作誘人姿態,我笑一笑站起來,回到邱仲仰身邊。
十分鐘以後,她出來了,穿着一件綠色的緊身衫。她冷冷地看我一眼,仰着頭,鼻子翹在空中。
“又髮什麼瘋了?”邱仲仰問她,“兩天以前,妳還在儘力和登仙獻媚,現在,為什麼妳卻冷得像冰?”
“他開始和妳一樣使我感到討厭了。”
我們在健身室見麵。這裹晚上是從來不用的。邱仲仰和我很早就到了,以便趁古浪未來以前和李斯事先商量一下。
一會兒後,古浪也來了。不出我之所料,除了辛福外,他隻帶着另兩名槍手。他看見李斯的十二名槍手都在場,不禁在門口停一停。但他沒有錶示懷疑,和我們招呼後,就坐到一把椅子上。
古浪是一個矮肥而暴戾的人,辛福則是瘦得跟竹竿一般,舉動慢吞吞。但拔起槍來,他卻是快如閃電的。其餘兩個,都是不中用的渾漢。他們分左右拱衛看他們的頭兒。
邱仲仰一句話就咬入正題:“這一次會議不是討論行政。隻是叫妳們來的藉口。我叫妳們來是因為要審判,因為有一個鼠輩有野心要把我推倒,想自立為王!”隨着這話之後的是一段死靜。古浪的眼一眯,忽然看看四邊。辛福毫無錶示,但眼光卻由邱仲仰身上轉向我。
辛福之所以能成為名槍手,就是因為他夠機警。古浪剛悟到邱仲仰指的是他,辛福已經知道如果要動起槍來,一定是我。我知道他們的反應並非作賊心虛,而隻是體會到他們是寡不敵眾,而且知道他們說的叛賊不會是李斯,否則我們不會在李斯的地盤裹髮難。那兩個跟班,卻還在懵懵然。
邱仲仰說下去:“這鼠輩和尤贏約好了,要除掉我和歐陽風,使尤贏獨攬政權,而支持他為領袖。可惜他們的槍手卻走漏風聲了。”他停一停,朝着古浪:“現在尤贏意外死了,歐陽風答應全力支持我,於是這鼠輩就進退兩難了。”
古浪濕了下嘴唇:“為什麼看着我?難道妳說的這鼠輩就是我?”
邱仲仰慘笑一下:“我知道的。”轉向我,“把證據拿出來,登仙。”
辛福並不等我的證據,他大概已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了。他知道唯一的機會是立刻拔槍。但我是正在注意着他的,他的手一向脅下伸去,我的手也動了。
我雖然隻是邱仲仰的保镳,但他就是因為我的槍法才請我的。比我快的人不多,而辛福並不是我的對手,他雖然快,但他的槍剛離套,我已經扣了兩下槍機。第一顆子彈使辛福向後翻倒,第二顆嵌進了古浪的喉嚨。我垂着槍管,看着餘下的兩個飯桶,他們的臉色漸漸由白轉青。
“我想現在審判也是多餘了。”我說,“妳們不要怕,回去告訴大傢,想造反者的下場吧,告訴他們李斯是他們的新頭兒!”
兩個人牙齒打戰地站起,好像有子彈跟着似地飛竄出門外了。
我對李斯說:“我們解決屍體吧。”
他點頭,然後看看四邊。他的一打槍手都已拔槍在手。他喝道:“好了,把他們擡走!”